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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祖師,補遺 之二,望現(上)

[db:作者] 2025-08-05 16:03 5hhhhh 4560 ℃

望現

過了三個月左右的半退隱生活,遊山玩水順帶夜獵,天天兩人滾成一團互訴衷腸。

愉快是真愉快,腰疼也是真腰疼,不過這種寫意日子總不會一直過下去。

藍忘機是藍家子弟,聽聞澤蕪君閉關後便一直隱隱掛念著要回去幫忙藍啟仁處理族務,魏無羨知道能這麼諸事不理地玩上三個月已經是讓人給寵得過份了。

所以一回到雲深不知處,魏無羨便推著還有些猶豫想留下的藍忘機出靜室,讓他能好好專心去處理大堆事務。

「放心,你去忙你的,還怕我沒事幹不成?」

「可能晚歸,不必等我。」藍忘機伸手把道侶身上鬆垮的衣襟拉得平整。

「要我不等行啊,早點回來唄?」魏無羨俏皮地眨眨眼,飛速往他唇上啄了一下。

藍忘機拿他的歪理沒辦法,只好又疼愛地握了握他的手指就出門。

魏無羨就是隨時都喜歡撩他,藍忘機也習以為常了,總之讓他撩,晚上再一併處罰個夠。

在兩人重遇後這幾個月,藍忘機一直都在觀察魏無羨。

過去兩人相處的時間其實不多,聽學時代不過同窗約莫三個月、之後就是教化寮和暮溪山下的短短十來天,之後的射日之徵兩人都在戰場上,失蹤三個月後歸來的魏無羨不但改修眾家厭惡的鬼道,性情也一反過往總喜歡來糾纏親近的樂天作派,變得晝伏夜出,白天幾乎都不見人影,夜裡就悄悄地提著鏟子去挖墳煉屍,既不願讓人靠近,也不想去理睬他人。

連看到以前最喜歡糾纏的藍忘機,也是隨便打個招呼完就想走,若是又被勸說鬼道陰損傷身、要他一起回姑蘇之類的就焦躁得跟他大吵一架再不歡而散。

藍忘機當時不懂為什麼,可知曉了一切後,現在明白了。

明白了他當時掩飾在暴躁下的無奈,也明白了他當時那些勸解聽在魏無羨耳裡有多令人難堪和痛苦。

而在射日之徵結束後,兩人就更加難以相遇了,經常只是萍水相逢偶遇一晌,可喜的是魏無羨性情似乎變回了以往的樣子,只要別再向他提棄修鬼道的碴。

這幾個時期,魏無羨的所有變化都看在藍忘機的眼裡。

過去的他喜歡穿著容易活動的服裝,懶得好好打理頭髮,所以總是隨手綁成一束清爽的馬尾,到處跑跑跳跳上山下水,彷彿全身都是用不完的勁兒。

後來的他卻是一身寬袍大袖,明明以前嫌棄過這種衣服礙手礙腳,也就只有姑蘇藍氏的人穿得習慣,束髮方式也改成批散下來的模樣,那條紅綢帶鬆垮垮地欲束不束,感覺莫不是披頭散髮不成體統,他還真不想理了。

明明那個人以前很討厭這麼不清爽的樣子,後來也經常瞥見他嫌煩似地把散落髮絲撩往耳後的小動作。

也不曾再看他輕盈地活動身體了,能坐就坐,能走不跑,健康的膚色變成有些病態的蒼白。

在百鳳山圍獵,藍忘機一時情難自控地襲擊了那時矇著眼的魏無羨。

慾想已久的雙唇柔軟,卻連內裡的舌尖都冰涼得令他心驚,掌中的手腕也比回憶中要瘦削許多,讓他當時有股衝動真想當下就把面前這人綁回姑蘇去。

魏嬰,怎麼回事?你可是病了?

但最後,藍忘機還是沒有付諸實行,而是默默地轉身逃走。

並且讓他到現在也依然後悔不已。

接著就是那個人身死之後,寂寥痛苦的十三年。

夷陵老祖身死之後,仙門百家多次招魂問靈未果,世人皆傳那萬惡魔頭可能連魂魄都被萬鬼吞噬殆盡,真是大快人心。

藍忘機不願去想這個可能性,只是在長達三年的養傷和悔過結束後,背起琴和劍離開了雲深不知處。

問靈和招魂類型的術法都有距離上的限制,他寧願相信是魏嬰的魂魄已經飄去了遙遠的地方,就如過往歡快的性子一般在大地上遊蕩。

沒關係,他去找,不管要花多少時間。

他只剩這麼一件想做的事了。

這段長長的時間蒼白缺色得讓藍忘機無甚印象,連背上的三十三道戒鞭痕和胸口的烙印也不覺得有多疼,只是木然地沿著時間長河活過去,直到大梵山上聽見那首曲子時......眼前才又出現色彩。

驟然抓緊那隻手怕對方逃了,連力道都無暇控制,掌中的那隻手腕比印象中要細上幾分,五官長相也和印象中的豐神俊逸不同,顯得要纖細柔和許多。

但是那曲笛音,那首只曾唱給他聽過的歌。

就算對方刻意將曲子吹得破音缺氣難聽無比,也不可能瞞過精通樂理的藍忘機。

是魏嬰。

行屍走肉般地活過十三年,終於望到那人再現於世。

將那人牢牢鎖在身邊,藍忘機總算有機會仔仔細細地看著他。

說話的語調、笑起來的樣子、喜歡的顏色、束髮的方式,不管怎麼看都是魏嬰,別無二致。

但是江晚吟的紫電證明了魏無羨並沒有奪舍他人,藍忘機也清楚他不可能做出這種掠奪他人一生的行為,那為什麼魏嬰會用著別人的身體歸來?與之同時莫家莊那隻邪氣滿溢的鬼手又是怎麼回事?

可疑重重,需要調查之處甚廣。

但藍忘機卻在經常驟然回過神時,發現自己幾乎已經忘記正事,而是在享受和魏無羨一起同行的時光。

過了這麼久的時間後再遇,他才知道他的戀心竟是越來越深重,絲毫沒有減少半分。

而後,一切的真相水落石出,兩人也終於心意互通,成了彼此的唯一。

心臟滿得像是炸開一樣,像是一口氣跳活了過去十三年的份,愛意更像是洪水一般洶湧而出再也止不住,只想隨時和魏無羨在一起,連一剎那一須臾也不願浪費。

不過藍忘機還是在觀察他。

心頭去了一切瑣事之後,魏無羨沒事就想逗逗藍忘機,經常放縱地發出大笑,和年少時一樣地活潑歡快。

但在聽到路邊關於自己的腌臢閒談時,只會略垂眼簾自嘲般地露出一絲微笑,然後拉著他的胳膊快速離去。

像是靈魂裡帶著一股揮之不去的疲憊。

回到雲深不知處之後,這情況就顯得更明顯了。

聽學時代魏無羨經常自得其樂地在後山四處亂逛、連根再尋常不過的野草也能讓他折騰上半天,不然就是呼朋引伴地偷溜下山四處遊蕩,沿途胡吃海喝,遇到什麼人都能開心地聊天說笑。

現在的他,不是待在靜室搗鼓些符篆法寶,就是躲在後山中隱密的地方午寐,能夠找到他的也就只有藍忘機自己,和最相熟的思追景儀兩個小朋友。

若是藍忘機事務繁忙,魏無羨偶爾也會獨自帶著藍家小輩們下山夜獵,但他從不走山門正道,而是悄悄地翻牆離開,到了山腳下才和人會合。

有一日,正巧在廊下和小輩們談話的藍忘機看到叔父行經藏書閣外的玉蘭樹下,秋風陣陣,正吹得枝葉沙沙作響。

原本邁著平穩步伐的藍啟仁突然停下腳步,抬頭看了看身旁那株樹形挺拔的玉蘭。

開花的時節已經過了,樹上只見滿是鬱鬱蒼蒼的樹葉,秋日午後的陽光穿過其中,細細碎碎地在地上搖曳出一片燦亮的光斑。

「成日無所事事、攀折花木,成何體統。」藍啟仁撚著鬍鬚說完,逕自就走。

待他走遠一段,樹上才跳下一個身穿寬鬆黑袍的人影。

「唉,我只攀而已,可沒折呢。」魏無羨聳了聳肩,回頭看到自家道侶正盯著這邊看,笑著朝他眨了眨眼,施施然地往後山緩步走去。

之後魏無羨午睡的樹就換了別株。

過了幾天,大清早就有人把一個大箱子送到靜室,負責的藍家弟子恭恭敬敬地向含光君稟告,說這是藍先生要他送來的。

藍湛把那個箱子拿進靜室的裡間,裡面是數套全新的藍家校服和一條抹額,紋樣和款式與他的品階相同,只有衣物的尺寸和抹額內側暗繡著的字不同,是個「嬰」字。

藍忘機取出其中一套新衣和那條抹額放在榻邊,推了推床上還在酣睡的魏無羨。

「嗯......」他迷迷糊糊地看了藍忘機一眼,努力清醒了下,「藍湛......?」

「辰時了,醒醒。」藍忘機又搖了搖他的肩膀。

「不是還早嗎......」只看一眼,魏無羨就覺得對方和平時的樣子不同,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於是他伸了個懶腰勉力順勢坐了起來,身上那件大開的中衣直接從肩膀滑到腰際,露出一身紫紫紅紅的吻痕咬跡,「怎麼了......?」

「起來換衣服。」藍忘機把那疊新衣放在他面前。

「......」魏無羨看著那套雪白的校服愣了一下,突然身體一歪,就這麼躺到了藍忘機懷裡。

「魏嬰,你不願穿?」

「怎麼會不願呢。」魏無羨抬手勾了勾藍忘機的下顎,「只是你家校服太複雜了,我不會穿。」

「是『我們家』。」藍忘機抓住那根手指吻了一下。

「好好好,二哥哥說是我們家,那就是我們家。」他也往藍忘機的唇上輕輕一吻,「教我穿唄?」

「好。」

後來的藍家課堂多了一堂專教夜獵相關知識的講學,一週只上兩次課,負責的先生也只有一位,上課時經常坐沒坐樣地盤腿歪在案邊,講課內容可以從夜獵的鬼怪邪祟歪到民間常識,或是拿某些藍家子弟的夜獵筆記出來補充。

「景儀,你這篇關於義城那件事的夜獵筆記,內容還真眼熟啊?」魏無羨一邊笑著一邊晃晃手上那本筆記。

被點名的藍景儀暗叫不好,臉上訥訥的,「呃......」

「跟思追的筆記內容一字不差,連唯一的錯字都錯在同一處,抄得可真用心。」

「魏前、魏先生,對不起,我錯了。」

「別說我對你不好,我現在問你幾個問題,答得出來就不讓你重寫了。」魏無羨把那本筆記放回桌上,「共情這項探知靈體記憶的術法缺點是什麼?」

藍景儀思索了一會兒,很有自信地回答,「感靈所感,自身的精神狀態也容易被靈體所影響。」

「中了屍毒時該如何處理?」

「使用屍毒專用之解藥。」藍景儀咽了口口水,「或是用糯米。」

「死者屍身尚在卻無法招魂的原因有哪些?」

「呃......」藍景儀搔了搔臉頰,「死後執念薄弱已魂飛魄散,或是靈魂被禁錮在別處,又或是被分割成數塊......」

「還有呢?」魏無羨朝藍景儀笑了笑,後者只覺得冷汗直流。

魏前輩的個性是挺逗趣又好說話,但是這種時候言語間的壓力實在沒有比含光君輕多少。

「還有......還有那個......」藍景儀結巴了好一會兒,結果還是說不出些什麼來。

「還有自盡的死者也會因為強烈的痛苦碎魂而去。」魏無羨拿起藍思追的筆記翻了翻,「曉星塵道長當時就是如此,只是我那時沒跟你們提過,思追也沒記到這點。」

「噢。」藍景儀的語氣有點期待,「那我是不是......」

「饒你了,該學的都有學到就行。」魏無羨把景儀那本筆記輕巧地直接拋回他案上,「下次別再照抄了,你只差連換行也抄成一個樣兒。」

正巧聽到外頭報時的雲板響起,魏無羨拍了拍手示意下課,「今天就到這裡啦,下回再來講點別的。」

課堂上其中一個魏無羨還記不得名字的外家聽學弟子期待地問,「魏先生,請問下回要講的內容是什麼啊?」

這些小朋友雖然都聽過夷陵老祖的惡名,但是比起聽到的閒口謠傳,觀察面前的本人後得到的信息要可信多了,所以沒一個會怕魏無羨的。「其實我還沒想到。」魏無羨兩手一攤,「你們藍先生突然開了課要我來講,我也是第一次講學,不如你們說說想聽些什麼?」

堂下一票學生立刻就炸鍋了。

「射日之徵時魏先生真的曾經只憑一只笛子馭數千兇屍殺敵嗎?」

「魏先生為什麼可以靠笛音馭屍啊?」

「魏先生不收關門弟子嗎?」

七嘴八舌地湧上一堆問題,魏無羨趕緊抬起兩手阻止他們,「打住打住!你們又不能學鬼道,我也沒有要教!」

「為什麼魏先生不教鬼道啊?明明每家都在用您的召陰旗和風邪盤。」又是一個滿臉好奇的外家學生在發問。

「你們都聽過我的下場,還想學鬼道?」魏無羨嗤了一聲,「跟共情是一個道理,怨氣容易被負面情緒影響,導致心神錯亂狂性大發,這麼不穩定的東西要不是我當時沒選擇也不想碰好嗎?」

「那......」另一個學生又發問,「魏先生,死後是什麼感覺啊?」

聽到這個問題,整堂課的學生除了藍思追之外全都精神一振,個個臉上寫滿了好奇。

和奪舍這種死去之時瞬間轉移身體的邪法不同,世上唯一一個死後許久才復生的人就在他們面前,這個千古疑問可是人人都想知道。

魏無羨猶豫了一下,臉上沒什麼表情,「老實說,我沒什麼印象,大概就像你們在睡覺,但卻沒有作夢的感覺唄。」他抬眼往外一看,又甩著手作趕人狀,「好了下課下課!你們坐這麼久不累,我可累了。」

「咦——」底下不滿的聲音此起彼落。

「含光君在廊上站半天了,你們還不快跑?」魏無羨一臉壞笑。

姑蘇藍氏能止小兒夜啼的存在一向不是無上邪尊夷陵老祖,而是罰抄不留情面的含光君。

一陣兵慌馬亂,堂下除了藍思追和藍景儀之外的學生都沒影了,虧得他們還沒忘不許疾行的規矩。

「含光君,來聽我講學麼?」魏無羨懶懶地從蒲團上爬了起來,「怎麼樣,可有給你丟臉?」

「講得很好。」藍忘機伸手扶了他一下。

「含光君你可真寬容,換作你叔父還不把我臭罵一通。」魏無羨又笑了。

「叔父不會。」

今日課畢,告別兩個小輩,兩人慢慢地往靜室走了回去。

沿途聽著魏無羨絮絮叨叨著課堂上的瑣碎小事,又問起下個月預計前往的夜獵地點,藍忘機照例答得簡短,魏無羨倒是看出他現在有話想問,刻意沒留下話題間的空檔,直到回去靜室前都一路講個沒完。

「好啦,含光君可有什麼想問先生的?」魏無羨拉著對方坐在茶案旁邊。

「......」藍忘機沉默。

「沒有想問的?那等等可不讓你問了。」

藍忘機又停頓了一會兒才開口,「你說,曉星塵道長是因為自盡導致魂魄四散。」

魏無羨沒料想到對方要問的是這個,還以為這人是因為聽到那個問他死後感覺如何的問題在不高興,忍不住眨了眨眼,「我當時在阿菁的記憶裡看到了,小師叔是自刎而死。」他隨手倒了杯涼茶一飲而盡,「承受的痛苦超出負荷,不願繼續活下去的魂魄都是這樣的。」

「你也是嗎?」藍忘機用那對顏色極淺的瞳孔看著他。

所以當時你身死之後不管怎麼招魂問靈都無用,因為你的魂魄也碎了?

所以你的記憶才會有些地方不全?

所以你當時......自己放棄了性命?

藍忘機覺得心口的地方很疼。

「......」魏無羨的手一頓,「說什麼呢,你看我像會自盡的人麼?我臉皮可厚著......」

「魏嬰。」藍忘機的聲音已經失了往常的平穩。

「......先生下課了,不給問啦。」魏無羨又倒了盞茶,卻不喝下,「藍湛,我講了一個時辰的學,口渴。」

他不等藍忘機回答,摟住他的後腦深深地吻了上去。

一俯唇就攻城掠地撬開對方的牙關,長驅直入的舌尖和對方攪作一團,像是渴極了似地搜刮對方口裡的津液囫圇嚥下,比平常充滿撩撥挑逗的吻要激進侵略得多,反而像是藍忘機吻他的方式。

這樣豪不保留的吻法當然撐不了多久,不一會兒魏無羨就氣息不順地整個人趴到他的胸前。

「你不願告訴我。」藍忘機緊緊摟住了他的腰。

「講來讓你更心疼嗎?」魏無羨把臉貼在他的頸側,感受著對方加快的脈博,「你也不想想我已經害你疼了多久。」他隔著衣服慢慢撫摸藍忘機背上的疤痕。

「你不說,我更疼。」

「......反正,現在有你,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了。」魏無羨往他胸口蹭了蹭,「我發誓。」

無言以對,藍忘機滿是痛意地吐了口濁氣。

魏無羨又撒嬌般地蹭了蹭他,變回了平常的輕鬆語調,「吶,先生今天很努力講學了,二哥哥,給先生一點兒束脩可好?」

「你要什麼?」

「我的嘴可還乾著呢。」魏無羨撩人的笑容帶著脆弱,把毫無抵抗的藍忘機推倒在蓆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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