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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之城,1

[db:作者] 2025-08-05 16:03 5hhhhh 1070 ℃

1,不祥之人

奈亚拉托提普。亵渎的名字,其存在本身就是最真实的梦魇。

自阿尔法记事起,奈亚拉托提普之名已化为阴影覆盖于这座偏僻的小城。他从未离开过这片土地,对天空的记忆永远笼罩在一片黑压压的烟云之下,工厂丑陋扭曲的烟囱直挺挺的刺破天穹。令人皱眉的刺鼻烟味伴随着空气的脚步弥漫于城市的大小角落。

每当黑夜降临,繁星隐退于夜幕之后,月亮暗淡疲惫的悬挂在涌动的暗流之中,恍若无精打采的垂死病人。夜风冰冷的掠过大地,花草树木在呼啸的冷风里无助的瑟瑟发抖。

阿尔法每当这时就会蜷缩身子躲进被窝中,厚实的棉被在无尽的漫漫长夜里带给他一抹珍贵的温暖和慰藉。他恐惧夜风冰冷的呼啸声,萧瑟的风吹声犹如一个怪物在屋外撕咬尖叫,时而又仿佛是一群看不见的亡灵在人的耳边窃窃私语。

寂静的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静,窒息的静。宽敞的房间似乎总有什么隐秘于黑暗的庇护下,每当阿尔法闭上眼时他总有种被一种邪恶的视线窥视的感觉。视线如血,心里一阵冰凉,手脚发毛。他猛地睁开眼,颤栗的探出头,四周围绕着他的依旧是虚无的黑暗,冰冷空洞的陪伴着他。阿尔法恐惧的闭上眼,努力克制自己荒唐的恐怖幻想,仿佛黑暗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只需在多看一眼,多想一下就会从虚空中涌现,成为现实。

当太阳高挂天空,吝啬的把斑驳窸窣的光芒透过层层烟云洒向大地时,阿尔法会颤巍巍的从自己厚实的棉被里探出头来,小心翼翼的查看四周,转动的双眼折射出警惕的目光,眼神僵直,直到确定黑夜已去,他脸上绷紧的肌肉才会有所松弛。

他害怕夜风的尖啸,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的严重起来,到后来他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即使倦意如浪潮般奔腾涌来,他依旧在黑夜虚无的俯视下颤栗的,不由自足的全身发颤。他多么希望自己能沉沉睡去,但是恐惧清晰的铭刻在他大脑里,血液里,基因里,刺激着他疲惫不堪的每一根神经。孤寂的灵魂在黑暗笼罩的夜晚,在恐惧无时无刻的侵蚀下嘶哑尖叫。

眼中缺乏睡眠的阿尔法逐渐的消瘦下去,皮肤渐渐枯燥泛黄,像干涸而死的植物一样透出不详的色泽。精神萎靡,每天过得浑浑噩噩梦游般行走。

邻居们说是因为化工厂排放的有毒烟雾污染了四周的环境和农作物使阿尔法患上了一种罕见的怪病。

为了治病父母带着阿尔法走边了城市的每个角落,拜访了无数的名医但怪病没有丝毫的好转。每当看完一个名医,阿尔法父母心中的绝望就会加重一份,希望会暗淡一份。

当拜访完了神经学教授斯哥特后,阿尔法父母突然茫然无措的发现他们已经寻遍了全城最据权威的名医们却连病情是什么都一无所知。阿尔法觉得自己就仿佛正行走在一座独木桥上,随时随地甚至可能在下一秒就会掉下,摔进无底深渊中。

阿尔法听父母说城市曾经和平安详,一切的改变发生在一个皮肤黝黑,身形瘦高,面带爽朗笑容的男子到来。他自称叫奈亚拉托提普,是一名精通医学,魔法学,神秘学和宇宙学的旅行者。从二十七个世纪的黑暗中重生,而且他所听到的信息并非来自这星球上的任何一个地方。他称自己走遍了世上所有现存的和已消亡的文明国度,神的智慧与他同在。

第一次见到奈亚拉托提普最令阿尔法印象深刻的是他那奇怪形状的山羊胡,那胡须乌黑只消看上一眼都会令人产生无以言说的怪异感。而且那山羊胡的形状非常奇异,那是完全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怪异形状,根根黑须间有似有似无的传递出未知的压抑。

起初所有人都把他当做疯子看待,直到有一天奈亚拉托提普用一大推人们叫不出名字,乃至理化专业的博士都闻所未闻的金属造出了数不胜数的精妙仪器。更加令人惊骇的是,这些仪器的几何构造完全违背了世界上所有几何学定理,那是一种人类未知的,全新的物理学定理。

从此奈亚拉托提普名声大噪,无数科学家,社会名流都慕名而来要与他交流畅谈。期间他发表了许多科学方面的长篇阔论——其中包括电学和心理学——,每次演说都把观众震惊得目瞪口呆。常常演讲完毕,奈亚拉托提普悠闲地踏着阔步走下演讲台,观众们还尚未从震惊中回神。树大招风,很快不少好事人试图反驳奈亚拉托提普的论文观点,但每个胆敢向他的学术提出质疑的蠢货最后都会被他三言两语或轻描谈写的反驳的哑口无言。

他的学术论文没人敢公开重复,他的学术内容没人敢承认自己曾听到或看到。这片土地随着他的到来而弥漫着令人慌乱的罪恶,早已被化工厂污染的环境因为他的来到而显得更加污秽不堪。身处从群星之间的深渊里吹来的寒风中,人们只能躲在阴暗、偏僻的角落,瑟瑟发抖并当太阳照常升起时心怀感激的庆幸自己又多活了一天。

怪事接二连三的发生,奈亚拉托提普所到之处都会失去安宁。他如同一把剪刀轻而易举的切割城市往日的宁静,将人们暴露于黑暗的威胁之下。无数的少女在夜间失踪。郊外农场的猎犬会突然莫名其妙的狂吠。夫妻共睡一床半夜妻子醒来,惊恐地发现丈夫被一种怪异扭曲的姿势吊死在房梁顶上。性格阳光开朗的青年毫无征兆的夜夜做噩梦,最终永远困在过分逼真的梦境里再也不曾醒来。一个人下班后照常回到家中,第二天邻居发现他死在自家卧室内,尸体上沾满了褐黄色,腥臭欲呕的胃液,被消化的面目全非,辨不出人样。整个房间的墙壁上都流着诡异,来路不明的恶臭液体,经检查是胃液。

城市深陷混沌的沼泽中无法自拔,人群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着每天发生的恐怖事件,并祈祷同样的恐怖不要降临自己头上。空气里弥漫着心胆俱裂的焦虑,每人面色苍白,眼神灰暗充斥着担忧。他们匆匆走过大街小巷,尽可能躲避和他人接触,藏在自己家中却也得不到丝毫安全感。那潜伏在四周,无处不在的危险幽灵般游荡于每人的心头。阴影笼罩之下,太阳也失去了往日的温和,变得越发寒冷和暗淡。

所有人开始把一切的矛头都对准了奈亚拉托提普,他们认为正是这个满口胡言乱语,行事古怪,诡异的外来人的到来才会发生一连串的恐怖事件。所有人心里诅咒或者祈求他早点离开这里,却没有一个人有勇气将心中的话对他说出。

阿尔法对奈亚拉托提普的畏惧更甚于对夜风的恐惧。每每当奈亚拉托提普从他家门前经过时,他都蜷缩在幽暗的角落里,双眼定住似得惊恐地注视着房门,一眨也不眨。屏住呼吸,心脏随着着靠近的脚步声而疯狂跳动,仿佛心脏要跳出胸膛头也不回的逃离这边诅咒之地。阿尔法全身僵硬,血液也凝固在一团仿佛下一刻奈亚拉托提普就会破门而入,碾碎他的骨头,撕扯他的肌肉,吸干他的血液,吃掉他的肝脏。

然而每次奈亚拉托提普都只是从门前慢悠悠的走过,和其他普通行人一样不会多看这间房子一眼。

所有人都惧怕奈亚拉托提普,但这里面不包括阿尔法的父母。走投无路的他们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绝望心情,恳求精通医学的奈亚拉托提普为阿尔法看病。而只要奈亚拉托提普能看好儿子的病,不管什么代价两人都愿意支付。

于是在一个凉风徐徐,天色昏暗的早晨,当黑暗还轻悄悄的渗透着城市每一粒尘埃时,阿尔法畏畏缩缩的来到奈亚拉托提普所居住的屋子内。只需一想到那些真实的如同噩梦般恐怖的事件可能和眼前这个皮肤黝黑的男人有关,阿尔法双腿就不由自主的发软,腿脚抽搐。他想说话,但话语卡在喉咙口怎么也吐不出,最后发出的是一阵几乎于绝望的呻吟。

2,混沌

阿尔法记不得治疗的过程发生了什么,唯一铭刻在记忆深处的画面是自己发疯似得夺门而出,逃离奈亚拉托提普住处,仿佛身后的是一头食人怪兽。具体的过程究竟发生了什么诡异的事件。阿尔法不愿意提起,再往后的几星期内他不停的,几乎是精神病的自言自语,自我催眠,直到记忆中那不愿回首的痕迹被时间的浪潮淹没。

事后阿尔法的朋友曾好奇的问他到底在奈亚拉托提普住处经历了怎么样恐怖的场景。每每问到这问题,不管先前气氛多么融洽,阿尔法总是会突然肌肉抽搐,眼神混乱的摇头晃脑,使劲压制尘封在大脑深处试图永远遗忘的颤栗回忆,不让它浮现于脑海之中。

最严重一次他如同癫痫病患者一眼,全身剧烈痉挛,根根青筋暴起,双眼暴突而出,瞪的滚圆,面容扭曲,口吐白沫,在地上翻来覆去的打滚,五官乍看之下还以为扭曲到了一块儿,骇人无比。这摸样,哪怕只看上一眼都会成为夜间噩梦的来源。

朋友们立刻拨打急救电话,当急救医生急匆匆改到现场时也被阿尔法骇人的痛苦表情吓得呆立当场。所幸因为急救及时,阿尔法才得以保住性命,自此再也没人敢再问有关治疗时发生的任何一个细节。到了后来,人们都不在阿尔法面前提到奈亚拉托提普的名字。

即使如此,阿尔法也不得不承认奈亚拉托提普高超的医术。短短半小时的治疗,折磨摧残他多年的恐惧症消失的无影无踪,好似不曾患上过这种古怪的疾病。阿尔法恐惧之余却也兴奋的在夜晚密布的点点星光轻抚下奔跑,任凭徐徐吹来的夜风抚摸他枯黄的肌肤。他在空旷的街道, 娴静的小道,宽阔的马路飞驰疾走,不断发出响彻夜空的呐喊,抒发喷涌而出的喜悦之情。

阿尔法渺小的幸运无法驱散笼罩小城的阴影,这来自星际深渊的地狱之暗腐蚀着小城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均不得安生。人们惊慌失措的察觉到诡异事件越发频繁,黑暗,死亡从未有一刻远离自己身边。死神在四周虚空中无形无影的飘荡,搜寻着下一个受害者。人人面如土色,神情憔悴,交头接耳的低语声都带着不可压制的颤抖。

奈亚拉托提普!!!

每个人都在心中,梦中,低语中叨念着这亵渎的名字,梦魇的代名词。

陆陆续续的更加骇人听闻的消息传来。参加过奈亚拉托提普演讲会的听众,读过他惊骇论文的科学家,神学家,魔法师,祭司都不约而同的相继神秘身亡或者发疯。每个人诡异死亡的受害者,死前都留下一封令人费解的遗书。

警方绞尽脑汁也无法洞察出遗书中一丝一毫的信息,迫于无奈将一部分遗书公之于众,希望借助群众的智慧找出一丝半点的线索。

阿尔法出于好奇心的唆使,看过全部公布的遗书。里面那些不明所以的内容深深盘踞在阿尔法的脑海中。每当夜晚,城市陷入昏睡,这些遗书中的内容就会浮现在阿尔法的眼前,轰炸他劳累的脑细胞。

遗书的内容一字一句扎在他的心脏上,周而复始的重现在他的灵魂深处。

“是森林之王....”深夜躺在柔软的棉绒床上,阿尔法一如既往口中喃喃自语那些奇异遗书的内容“以及冷源之人的礼物,该死的我到底在害怕什么??那是对黑暗的赞美,对时空之渊到黑暗之源的歌颂,是对未透露名讳的‘他们’永世长存的赞扬。不,不。是的,是的。一切都是荒诞的骗局,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阿尔法清晰的记得遗书写到这里,字迹突然变得混乱扭曲,并且改成使用红色的油笔书写,鲜红的字迹在黑暗中恍如用鲜血构成。“遍及孕育万千子孙的森之黑山羊。耶!莎布.尼古拉斯!那孕育万千子孙的森之黑山羊。”

这份遗书来自一个德高望重的祭司,内容到这里戛然而止,留下的只有无尽的谜团。

接下来阿尔法的脑海又浮现出一个科学家的遗书内容。有意思的是,这位科学家的遗书是通过口述用录音机录下来的。但那言语中绝望疯狂的音调足以令聆听者心惊胆战。

“错误的,从一开始我们的社会形态就是错误的。”录音开头便是一阵惨绝人寰,歇斯底里的的嚎叫“我依靠我的意识在看世界,而不是双眼。诸神在上,发发慈悲吧!空间的链接已经被打开了,光,我需要光。”之后是一连串嘈杂不明的怪异响声,听上去像是一个人在啃咬骨头“星际间的运作规律本身就是无解的。三体问题,天呢,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他居然能完美的解决三体问题。空间,引力,维度,我们看到的,听到的,想到的,都只是‘他’的投影吗?”之后录音里科学家剧烈的咳嗽,喘着呻吟的粗气“我受不了了,它再看我,它在看着我,我逃不掉了。它就是我,我就是它。”一阵混乱剧烈的骚动,依稀听到东西敲碎,摔倒的声响。“犹格.索托斯救我,发发慈悲吧。”声音陷入了一种彻底的疯狂,嘶哑的尖叫声如尖刀般切割着聆听者的心脏。恐惧的气氛通过录音机渗透到了聆听者的血液之中,使人窒息的颤栗。“我叫恩杰,这是我人生的最后一次说话。感官扭曲了!啊,我看到了它。黑暗中燃烧的三叶眼睛,泰坦愈加....”录音机到此结束,之后是杂乱的滋滋滋声。

结尾处科学家的声音又变的冷静异常,冷静的不带一丝人的感情温度。前后强烈的反差对比,令人不由自主的从心底里生起一股诡异的寒气。阿尔法记得当初自己听到时吓得全身僵硬,后背发凉,皮肤蒙上一层薄薄的冷汗渍。

恐惧的种子通过诡异的氛围转播在每人的心中,接踵而至的死亡阴影滋润着它使其发芽成长,折磨着人们的精神,吞噬人们的理智。

深陷恐怖深渊的人终于再也忍无可忍,他们冲进奈亚拉托提普的住处誓言要问个明白。想探求事件真相的阿尔法也加入其中。人多壮胆,当他随着澎湃的人流来到奈亚拉托提普的住处,心中的恐惧有了不小的减轻。他以为自己人多势众,不用再畏惧于不祥之人的邪恶。

可是闯入屋子后,他为自己的天真感到后悔和羞耻。屋内的摆设古怪,灵异。所有的家具形状千奇百怪但有一个共同点都违背几何的构造,看上去颇为压抑怪异。四周的环境幽静古雅,宁静中透入着难以言喻的不安。墙壁上悬挂的画像,装饰品都带着强烈的黑暗哥特式风格,在幽暗的屋内显得十分鬼魅。

是的。阿尔法猛地一个机灵,一股恶寒爬上背脊。他看着一副画,画中的人也看着他。他在画前来回踱步,不管他走到哪个方向,总觉得画里的人在看着自己。可明明画中人的视线没和自己正面对视,心下只觉得发毛。

屋内也安静的太出奇了,很不正常。好半天阿尔法才发觉那里不对,正常的屋子就算在安静也总会有那么一点动静。可这间屋子完全没有,就好似声音完全从世界上消失了。如此安静的环境一大群人又是如此莽撞的冲进屋内,阿尔法居然听不到人们的呼吸声,甚至是说话声和脚步声。

其他人也接连发现屋内的怪异,原本壮起来的胆子顷刻间在恐惧的摧残下灰飞烟没。人群在屋内小心翼翼的行走,来到奈亚拉托提普的卧室。伴随着一阵吱吱嘎嘎,令人汗毛倒立的开门声。奈亚拉托提普从卧室中走出。

“哦,我的朋友们。我可没记得今天有举办演讲或者学术交流会。”奈亚拉托提普黝黑的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至少在阿尔法看来这笑容十分的真诚,没丝毫的伪装做作。

奈亚拉托提普的玩笑并没缓和紧张压抑的气氛,人群的代表站出来战战兢兢也带着快要崩溃的愤怒问道“奈亚拉托提普先生,你住在这里已经十几年了。自从你来了之后,起初小城风平浪静,可随着你的名气越来越大,发生的诡异事件也越来越多了。”或许在愤怒的刺激下代表有勇气直视奈亚拉托提普那双幽暗混沌的双眼,那双眼睛如黑洞般深邃充斥着不可名状的恐怖。

“德瑞泰克,你们认为我要对这一系类事件负责。”奈亚拉托提普满不在乎的耸耸肩“警察早就调查过我了。”他伸出三根手指“三次,警察前后一共调查了我三次,这足以证明我的清白。更何况十几年来,我百分之九十的时间都在外出差,大部分时间根本不在小城里。”

一阵刺骨的冷风扫过屋内,阿尔法冷的瑟瑟发抖,不仅仅是风吹的冷,更是来自内心深处人与生俱来对恐惧的颤栗。

“你得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德瑞泰克不依不挠“你身上有灾祸的味道,是你将诡异和恐怖带到了小城。”

“我可没带它们来到这里。”风更冷了.....奈亚拉托提普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严肃和冷峻“它们本就存在于这里,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当你呼吸时,它们在你的肺中。当你吃饭时,它们在你的胃中。当你说话时,它们潜伏在话语里。当你陷入甜美的梦想时,它们也不曾离去。它们一直在这里,与你们共存。”那双幽暗邪恶的目光从德瑞泰克身上移开,依次落在每个人的身上“你们的血液里有恐惧的基因,你们的细胞中铭刻着对死亡的敬畏,你们原始的大脑无法理解宇宙的真谛,将一切无法理解的现象视为恐怖。”

“狡辩。”德瑞泰克怒气冲冲的朝奈亚拉托提普啐了一口,正吐在他典雅的领带上。“是你的足迹引领这这些诡异的灾难来到我们身边。在你没来之前,小城一直风平浪静,别说恐怖事件就连犯罪率都是全培托罗最低的。”

风越发的冰冷,冷,如寒冰般的冷。

奈亚拉托提普似乎厌烦了和德瑞泰克的争论,嫌弃的表情毫不遮掩的展露在脸上,就像是在说人不可能和尘埃进行交流沟通一样。他挠挠后脑勺,似乎思考了一会儿道“既然如此,我就给你们一个解释。和我来吧。”

他冷峻的撇了德瑞泰克一眼,又漫不经心的扫了扫人群,转身朝外走去。

人群争先恐后的逃出奈亚拉托提普的住处,直到离开屋子,阿尔法还是瑟瑟发寒。突然脚一跨出门槛,一个恐怖的念头惊雷般在脑海中炸响。刚才他被冷风吹得直发抖,但是他们站的地方已经四周是没有窗户的呀!!

这风从哪里来的??

阿尔法摇摇头,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去胡思乱想,反正今生今世他是不会在抬入此地半步。

人群在奈亚拉托提普的带领下来到了另一个黑暗的房间,他在人群纵目睽睽之下走上台阶,打开投影仪。随即他徒手擦出火花能吸引所有人的视线“这就是解释。”他冷冷的说道,面容带着对蝼蚁的讥笑。

所有人看着屏幕屏息观之,屏幕上投射出来的是除奈亚拉托提普之外无人胆敢承认的信息。阿尔法越看到后面,越发觉得胸口发闷仿佛一座大山压在胸膛,几乎要窒息的昏阙过去。

屏幕映出的阴影上,阿尔法看到了废墟中被遮盖住无可名状的形体,在累累的残垣之后,是许多形体狰狞、邪恶的面孔。他们或者说它们高举着火把口里叨念着亵渎的话语。他还看到了燃烧荒废的世界抵抗来自宇宙深渊未知的黑暗。那世界围绕一个黯淡、冰冷的太阳苦苦挣扎,它旋转着、翻搅着,竭力抵抗来自无限宇宙的毁灭之波。星球在虚无中舞蹈,盲愚的徘徊,在尚未察觉的恐怖中无序的自传,无名,无姓亦无形。这时,火花在观众的头顶以惊人之势闪烁,照亮黑暗的空间,咄咄逼人的灼热迫使人群头发悚立,尖叫着争先恐后跑开。火光投影下,橘红色的光团里包裹着扭曲怪异的、用语言难以形容的形体阴影,不可诉说也无从道也。

“亚啊啊啊啊啊啊啊!!!!咕嘎嘎嘎嘎嘎嘎!!!!!”人群暴喝出骇人听闻的惨叫,惨绝人寰的恐怖尖叫此起彼伏。人如蜂拥的蚂蚁一边颤抖一边恐惧的拔腿就逃,往外跳,往远离奈亚拉托提普的地方逃。火光摇曳,投影出扭曲的人影张牙舞爪宛如来自地狱的野兽。

当晚,小城万人空巷。没人敢在夜间走出家门,将自身暴露于混沌的黑暗中,无人知晓在夜幕下隐藏着什么未知的恐怖。

第二天一早,太阳高挂天空。人群在渐渐恢复了踏出家门的勇气。他们三三两两结伴而行再次来到奈亚拉托提普的住处,手拿荷枪实弹的武器,他们铁了心要杀死这个诡异神秘的不祥之人。在警察的掩护下,德瑞泰克率先冲入了屋内看也不看见东西就砸,将所有污秽荒谬的家具器械全部毁于一旦。

越来越多的人冲进屋内打砸烧,疯狂的人群是一辆失控的列车在疯狂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他们嚎叫着,哄笑着,带着疯癫的呐喊咆哮着,四处摧毁看得到的一切,铁锤,榔头,在肆意飞舞。子弹划破空气,射穿一个个令人呕吐的亵渎装饰。墙壁砸烂,地板撅起,天花板在疯狂的人流震荡中无助颤抖。

但是没人看到奈亚拉托提普,没人发现他去了哪里。就如同他来时一样,他的离去也是悄无音讯。

阿尔法冲进一个看上去像是储蓄室的房间,刚一进门,他就愣在当场,紧接着尖叫着连滚带爬的连连后退。

屋内三名少女被绑在椅子上,双手穿过椅背,手腕交叉捆绑。绳子由下至上,盘旋而上一直捆到肘部,绳子捆的很紧,深深勒紧少女白皙如水的娇嫩肌肤里。绳子在肩膀处上下来回几圈绑了个结实,再向前延伸胸部上方来回捆绑几圈绳子,向下拉,穿过滑嫩雪白的乳沟在下方又来回缠绕捆绑好几圈。绳子交叉勒住她们的乳根,胸部肿胀的活像两个气球,又大又圆,乳 头硬挺。樱红的乳 头上各夹着一个乳夹。三人并排靠拢,中间的少女乳夹上捆着一个炸弹,炸弹的扣环上绑着钢丝线连接在另外两个少女的乳夹上。

少女们平坦的腹部穿着一间奇异的束腰,每隔一段时间,束腰就会自动收紧,紧紧勒住她们已经分外纤细的柳腰。而束腰的收紧,凹凸的身材更是承托出上方那两颗滚圆的肉球硕大无比,香艳诱人。

她们全身赤裸,唯一的服装就是修长的销魂美腿上包裹着的黑丝吊带袜和黑色高跟鞋。绳子在美腿上交织纵横,相互交织缠绕,编制出一张密集的绳网牢牢套住双腿。连脚趾都用细小的短绳从左至右一个个捆绑在一起。美腿被绑在椅腿上,绳子收紧将大腿勒的凹凸有致,十分诱人。四个椅腿上分别绑上了定时炸弹,只要时间一到就会立刻爆炸。

少女们的香腮鼓鼓的显然里面塞满了布团,娇艳的红唇被胶带严严实实的封死,再用胶带围着下巴缠绕几圈,将嘴巴封的密不透风。

阿尔法认识三名少女,正是前段时间失踪少女里的三人,分别叫安妮,丽贝卡和斯特佳。安妮坐在正中间,冲着他抬起下巴,被封死的嘴巴呜呜直叫。丽贝卡和斯特佳似乎是睡着了,耷拉着脑袋,眼睛被蒙上了黑布条。安妮没有蒙眼,但是耳朵里塞上了耳塞,听不见外界的任何声音。

阿尔法吓得魂飞魄散,定时炸弹鲜红的倒计时数字是死神靠近的脚步声,他扭头就跑。

(不!)安妮泪流满面的看着阿尔法逃去的背影,嘴里发出哀求的呜呜声,不停地摇头。乳夹上的炸弹扣环绑着钢丝线,只要三人中任何一人胸部稍有移动,扣环就会被扯下,炸弹会立刻爆炸无人幸免。

安妮不敢乱动,扭动一下被紧绑的手臂,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这是边上传来两声轻微呢喃,是丽贝卡和斯特佳醒来了。

“呜呜呜!!”安妮惊恐地摇着头,嘴里的呜呜声发出最大。丽贝卡和斯特佳都被蒙住眼睛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一旦挣扎就会牵动乳夹上的钢丝线,届时三人都得完蛋。

她努力抬起脚尖用力往地上踩踏,嘴巴冲着丽贝卡和斯特佳竭尽全力的呜呜狂叫,想通过这些动静提醒两人不要乱动。

但是事与愿违,她越是这么反常的挣扎,反而激起了两人内心的不安。两人看不见,耳边只听见安妮惊恐万分的呜呜叫声,心里惊骇不已,立刻剧烈扭动婀娜多姿的曼妙身躯挣扎起来。

雪白的奶子随着娇躯的强烈扭动而左右摇晃,拴在炸弹扣环上的钢丝线立刻蹦的直直,再有一点扣环就要被拉下来了。

“呜呜恩恩呜呜!!!”安妮吓得美目圆睁,湛蓝的瞳孔流露恐惧的色彩。她更加紧张的挣扎呼救,结果倒是恶性循环两人害怕的更厉害了。安妮使劲蠕动嘴唇想用唾液把嘴上的胶带弄湿,但是这胶带可能是特制胶带粘性极强,无论安妮怎么蠕动双唇胶带总是牢牢贴在嘴上,牢固的剥夺她的话语权。

(不要再动了!!!)安妮在心里焦急惊恐的呐喊,但是心里话自然不可能传到另外两人的耳朵里去。胶带把清一色的语言全翻译成了绝望的呜呜声。安妮听到“克达”一声,似乎是炸弹扣环开始松动的声响。丽贝卡和斯特佳还在那里拼命挣扎着,甩动她们傲人的巨乳。

为了不让钢丝线绷直,安妮不得不挺起胸膛努力向前倾斜上半身,胸部高高挺起,很是迷人。

由于三人靠的很近,安妮小心翼翼的伸出被绑的手臂,身体往左边最大幅度斜倒,因为椅背的阻挡大幅度限制了手臂伸直的范围,幸运的是安妮手够长,在手臂能伸的空间里双手才勉强勾到了丽贝卡的手臂。

被一只未知的手抓住,丽贝卡恐惧加剧更加疯狂的挣扎起来。安妮死死抓住她的手,手指在丽贝卡白皙光滑的肌肤上不停滑动,写出我是安妮的字样。透过皮肤的感知,丽贝卡察觉到了伸来的手似乎没有恶意。恐惧稍稍减退,静下心慢慢感受手指在肌肤上滑动的触感,得知了是安妮在想自己传递信息。

安妮见丽贝卡冷静了下来,不敢怠慢立刻简明扼要的把三人目前的处境传递给了丽贝卡。当得知炸弹就在自己身边时,丽贝卡原本剧烈的挣扎立刻停止了,她全身绷紧形象一座雕塑般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看到这安妮连忙如法炮制的对斯特佳用了同样的办法,斯特佳也立刻战战巍巍的停止挣扎。直到这时,安妮才勉强松了口气。

但是时间不等人,椅子底下的定时炸弹依旧将她们推向死亡的沼泽。

这时阿尔法带着德瑞泰克和其他人急急忙忙的赶到了。

安妮看到有人来救自己立刻疯狂的冲他们呜呜大叫。另外两人不知什么情况,听见异响以为又出了什么事情,不安的扭动几下。突然她们腰间的束腰又自动收紧了一大圈,勒的三人几乎要窒息过去,若非嘴巴被封死,她们一定会痛的大叫。

一收紧身体不由自主的一颤抖,奶子一抖,钢丝线一下子绷的笔直,吓得安妮和阿尔法目不转睛的盯着炸弹,连呼吸都紧张的遗忘了。

绷直的钢丝线静静地悬挂在空中没有进一步的拉伸,安妮和阿尔法不约而同的松口气,仅仅刚才一瞬间冷汗如瀑布般冒出。德瑞泰克见势马上几个冲刺,跑到丽贝卡和斯特佳身旁,小心翼翼的拿下她们胸部的乳夹,最后是安妮的。

等处理完了椅腿上的炸弹,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其他几人上前开始为丽贝卡和斯特佳松绑,他们首先要为两人撕下嘴上的胶带。突然安妮反常的冲着几人一个劲的呜呜叫,抬起下巴点点丽贝卡和斯特佳两人然后拼命的摇头。

“怎么了?”一个人奇怪的问德瑞泰克,后者也不解的摇摇头。一种不祥感随着血液的流动在阿尔法身体内流淌,他下意识地慢慢后退。

德瑞泰克走到安妮跟前,伸手要撕下她嘴上的胶带,却惊讶的发现这胶带是特制的胶带,必须要特制的溶解剂才能脱落。

“等我们给她们松了绑,再来帮你想办法。”德瑞泰克指了指丽贝卡二人,安慰了安妮几句,安抚她一切都已经过去,不要过分害怕。接着转身打算给斯特佳撕开封嘴的胶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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