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面前有一双男孩子的脚。脚型修长且匀称，足底的皮肤紧致而白嫩，整个脚面甚至可以用“晶莹剔透”来形容。没有一点赘肉，没有一丝褶皱，甚至没有被木屐磨出半点茧子…两根纤细的红绳轻盈的绕过两枚珍珠般圆润的小脚趾，将它们牢牢的拴在木床的两角，配合着紧缚住脚腕的粗麻绳，使得这双裸足几乎呈一字摊开。它们羞得微微发红，不停的试图蜷缩起来，但却被细绳束缚得动弹不得。

至于这双脚为什么会以这种形式出现在我面前…那还要从黄昏时，我的妹妹栗子发现了一位在神社外徘徊许久的少年说起了。

“姐姐大人——门外有个小哥哥要找你诶！”

循着栗子的呼声，我果真在神社的门前发现了孤身一人的少年。他低垂着头、靠在鸟居外的一棵杉树上，苍白的面容丝毫看不出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活力。

“您好，巫女小姐…”看到身穿巫女服的我出现后，他犹豫了一下，随即虚弱的开口对我说道，“很抱歉打扰您…不过…我感觉自己被恶灵附身了…”

我还没来的及端详他俊秀的脸，便立刻被那双踏着木屐的裸足——也就是现在被束缚在我面前的这双，吸引了全部注意力。赤脚配木屐的装束在乡下十分常见，但对于正在东京念书的我来说，这种诱人的搭配只存在于模糊的童年回忆中。

当我将他带到本殿后，他有气无力的向我讲述了他的遭遇：三天前，他在湖边钓鱼时失足跌进了湖中，当他爬上岸后，他的身子就像中了邪一样、止不住的颤抖，气色也一下子差了许多。他跌入的那个湖有着一系列诡异的传说，这使他无比确信自己被某种恶灵附身了，才会变成现在这副虚弱的样子…

看着他一脸天真、却又忧心忡忡的样子，我只觉得好笑。我本不想被神社的工作占用宝贵的暑假时间，这次要不是爸妈出了远门，我宁可带着栗子去东京疯玩，也绝不会穿上这身陈旧的衣服、代管神社的事务…然而正当我想要安抚他的情绪、告诉他恶灵的真相时，我的目光又神使鬼差的落在了他的脚上。褪下木屐之后，那对白嫩的足底被我尽收眼底——这一看，便再也没能将视线移开。

于是，事情就变成了现在的情况。这就是我为他准备的祛除恶灵的仪式。

“唔，巫女小姐…请问把脚绑起来…也是驱魔仪式的一部分吗…”少年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没错…这就是风之结印。接下来就是驱魔仪式的第一阶段。可能会有些不舒服，那是恶灵被剥离你的身体时产生的痛苦，你可一定要坚持住。”

这是我做梦都不敢想象的场景：一个可爱的男孩子乖巧的躺在我面前的木床上，双脚被紧紧绑缚着、任由我宰割…这里是神社角落用来存放杂物的小屋，不论他发出多大的声音，都不可能被外界听到；而栗子也在帮我准备好“法器”之后被我打发回家了，也就是说…我可以心无旁骛的进行接下来的仪式了。

我从旁边拿起了第一件法器——那是一把硬羽毛制作的折扇，扇能生风，故而成为了与风之印相匹配的退魔法器。我轻轻展开有些陈旧的扇子、随手一挥，被系在扇尾的铃铛便发出阵阵清脆的响声。

“那么，要开始了哦。”我以无情感的语调掩饰着内心的激动。少年紧张的闭上眼睛，等待着我下一步的动作…

“拜托…诶嘿嘿嘿这…噗嘻嘻嘻…怎么…呵呵哈哈哈怎么这么痒呀…！”

柔韧的羽扇在柔嫩的足底上轻盈的旋转着，一枚枚洁白的羽毛轻佻的划过少年乳白的足底，细腻的羽丝渗入修长的脚板上、每一丝细润的缝隙，用动人心魄的痒感将它们悉数填满。清脆的铃铛声裹挟着少年清澈的笑声，逐渐填满了狭小的房间。

“当然是让你笑出来呀。”我这样回答着他，“像我之前说的，只有用笑声才能祛除恶灵…所以，要努力笑出来哦。”

“唔嗯…呵呵哈哈哈…好…嘻嘻嘻好的…”似乎是出于对恶灵的恐惧，过于敏感的少年最终还是决定将他的双脚托付于我。他实在是太弱气了，尽管我没有将他全身都束缚起来，他的上半身还是因痒感而瘫软在了床上；一字型的扇子正好能完整的横扫过一字摊开的双脚，他的小脚趾努力的勾着，却怎样也勾不断那根纤细的红绳。身为男孩子的自尊心，就在这种从未体验过的痒感之中慢慢崩塌了。

“不错…你做的很好，坚持下去。”当他懊恼于自己的敏感与软弱时，我温柔的鼓励着他——手上却做出了与这份温柔截然相反的动作。刚刚的扇子只是在横向的来回划弄，虽然两只敏感的脚丫都能完整的受痒，但痒感终究是线性的——而现在，随着我的手腕轻轻一抖，扇子开始上下轻轻扇动起来。坚硬的羽尖后来居上、取代了纤细的羽丝，重重的刮搔起了两扇无处可逃的修长脚板。由线及面的痒感填满了少年的双脚，令他的笑声一下子压过了铃铛的脆响。小屋里的时间一下子放慢了，我在放缓的时间中享用着少年的娇笑，而他则是在放缓的时间中期待着仪式的结束…

终于，在他的期盼之中，铃铛的响声戛然而止。我放下扇子，将双手伸向他瘫软着的两只脚丫，轻轻解开了拴住小脚趾的红绳。绳结一开，被束缚已久的双脚立刻像两头受惊的小兽一般，紧紧的蜷缩在一起。

然而我没有如他所愿、将脚腕处的束缚一并解开。“还没结束哦。”我说，“只是风之印完成了，接下来还有水之印与火之印呢。别担心，我会尽量温柔些的。”

少年一下子泄了气，却又不敢提出中止仪式，只好任由我一边重新提起红绳，一边提起他双脚的大脚趾。我手中的红绳在他的两枚大脚趾之间轻盈的穿梭，而后随着我捏住绳头的手指轻轻一提，便化作了一个收紧的绳套，令他的双脚骤然并拢。“这就是水之结印…”我打量着他并拢的大脚趾，再看看那张羞得通红的小脸，淡淡的说道：“马上就要开始仪式的第二阶段了。”

我的目光望向了第二件法器。这是一柄朴实无华的茶筅，安静地躺在一个盛满水的小木碗里，尾部的流苏标志着它只是一件装饰品。“巫女小姐…您难道要用那个…”少年看着我将茶筅从木碗中轻轻提起，言语中流露出些许的恐惧。

“当然，这是和水之结印相匹配的法器。”我回答着。“比起扇子，这个可能会更难受一些…一定要坚强哦。”

他的双脚紧紧的绷着，然而沾满水的茶筅刚贴上脚心不到两秒，便破开了他的防御，令他的双脚痒得如鲜花般绽放。这只能怪他的双脚过于敏感了——连柔软的羽毛都受不了，又怎能顶得住竹丝的轻扫呢？

“唔啊哈哈…不…嘻嘻嘻不要…这个…咿啊哈哈哈太痒了…！”他笑得比刚刚还要厉害。茶筅的尺寸正好能覆盖住两枚脚心，他的双脚不停抽动着、想要向不同的方向逃去，却被拴住大脚趾的红绳绑定了命运，只能紧贴在一起、任由无数纤细的竹丝在并拢的两弯足弓之中旋转着、游走着，激起一阵阵海浪般的痒感。

“坚持住…仪式进行的很成功。”我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双脚上。它们如同两件精致的瓷器，被茶筅上的水微微打湿后，呈现出富有光泽的釉白色。而我便是它们的维护者，用手中的茶筅小心翼翼的清理着这一对易碎的珍宝…每一根竹丝都如同一根手指，挑逗般的刮着少年脚心深处、不见天日的嫩肉。我没能直接触碰他的双脚，却仍旧能感受到由茶筅的木柄处传来的、脚心处云朵般的柔嫩感。

少年并不想这样失态的大笑，但每当他想要控制自己时，都会被痒感无情的击垮。终于，他的笑声中掺杂进了一些告饶的话：“唔诶嘿嘿嘿…咿嘻嘻嘻巫…巫女小姐…呵呵哈哈哈…受…受不了了…”

被拴在一起的双脚开始像扇动翅膀的蝴蝶一样，努力的试图合拢，却正好将颤动的竹丝夹紧了脚心、又痒得如触电般展开…我全然不顾他的求饶，尽情享受着他的笑声，过了半天才恋恋不舍的停下手，解开了拴住脚趾的细绳。

“你做的非常好…”我这样说着，同时从一旁提起了另一根红绳：“接下来就是最后阶段了。”

少年大口的喘着粗气，完全顾不得反抗我手上的动作。红绳又一次缠上了他左脚的大脚趾，突然用力的向后一拉、将大脚趾扳了过去，使他足底的痒痒肉如新月般展开。我将红绳轻轻栓在了他的脚腕上，随后如法炮制、用另一根红绳将右脚一并束缚住。他似乎不想让痒痒肉毫无安全感的暴露，却又挣不开束缚

“呼…巫女小姐…”他气喘吁吁的说着，声音中带有一丝恐惧：“火之结印…不会真的有火吧…”

我又一次被他的天真逗的想笑。“不是哦…仪式只会伤害恶灵，不会伤害你的。”

他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看着我从一旁拿起了第三样法器：一小瓶乳白色的液体。在他疑惑的注视下，我将瓶中的液体倒了一些在他的左脚上。看到他没有强烈的反应，又将剩余的液体一并倒上了右脚。

“巫女小姐…这是什…呜？！”

当液体淌满了他的脚面，奇异的感觉才姗姗来迟。轻微的刺痒如燎原的烈火，席卷了少年洁白的足底，将它们染成了娇嫩欲滴的粉红色。这个琉璃小瓶是一件真正的法器，但此时，小瓶内盛满的山药汁才是与火之印相匹配的法器。

此时的痒感与刚刚截然不同，但终归还是痒感。火烧火燎的感觉化作千万只小虫，在少年的足底肆虐——不，没有任何东西触碰这双可怜的小脚，此时的感觉更像是小虫们直接在他的心底里爬来爬去。

“呜嗯…巫女小姐…哈啊…痒…”精疲力竭的少年似乎想要挺起身子抓挠脚底，但最终失败了。向后翘起的双脚努力的向前扯着，却一丝一毫都不能蜷缩，随着时间缓慢的流逝，他心中的一团烈火，被火焰般的刺痒完全点燃了。

“哈啊…巫女小姐…”他祈求般的看向沉默的我，“可以请您…挠我的脚吗…哈啊…”

我当然不会让仪式以这种难受的刺痒收尾。不知何时，我的手上多了一柄板刷。这是在仪式的最后一刻、用来制造最强的痒感、以祛除恶灵的工具。

“哈啊…巫女小姐…唔诶哈哈怎么嘻嘻嘻怎么这样啊哈哈！”

板刷并不是一件法器，只是用来缓解少年痛苦的小道具。板刷是由强韧的猪鬃制成的，足以缓解足底的刺痒——然而代价也不言而喻。我握着板刷，开始毫不留情的刷起了他的脚，从柔软的足跟一路向上、刷过光滑的足弓、柔嫩的脚掌，再抵住他的脚趾根轻轻摩擦…代替刺痒的是铺天盖地的酥痒，顺着他翘起的每一寸痒痒肉、闪电般的侵袭着他的内心，将他拉入另一个地狱…

不过我最后还是停了下来，不知不觉中，他的笑声已经变得近不可闻。我慌忙扔下手中的板刷、解开了他脚上的束缚。似乎是在虚弱的状态下受到过量痒感的冲击，他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我拍了拍脑门，仪式其实早就该结束了，刚刚都是我过于贪心、才害的他变成这样…

“仪式已经完成了。”我将几近昏迷的少年扶起，用热毛巾轻轻擦拭着他额头上的汗珠：“清醒一点，已经没事了…恶灵已经离开了你的身体。”

他过了一刻钟才缓了过来，此时的他虚弱到了极点，但令人欣慰的是，他的面色肉眼可见的红润了不少，大抵是已经摆脱了“恶灵”的困扰。

“啊…诶？头确实不疼了…”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惊奇的说道——饱满的声音再不像之前一般沙哑了。我长出了一口气，“祛除恶灵”的仪式还是取得了显著效果的。

在我将他送出神社的过程中，他没完没了的向我道谢。我怅然若失的看着他在夕阳下渐行渐远，随着不绝如缕的木屐声，少年梦幻般的双脚就这样留在了我的心中，挥之不去。

经过了漫长的驱魔仪式，我已经累到只想倒头就睡了。然而在餐桌上，吵吵闹闹的栗子缠着我不放，非要我给她讲除魔的故事：“姐姐，你真的帮那个小哥哥祛除恶灵了吗？姐姐还真是厉害呀！”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哪有什么恶灵…他只是体质不太好，一下子跌进冷水里、有些风寒罢了。他病的不重，但被恶灵的怪谈吓得不轻…以驱魔的名义，让他笑一笑、发发汗，就完全好起来了。”

栗子一下子失望了起来。她不甘心的又问我：“那…难道那些神奇的结印也是假的吗？”

“那…可是神社的秘法。”我笑了笑，“栗子还小，还没到可以知道这些的年纪呢。”

栗子一时又恢复了兴趣，她似乎是想通了什么，突然坏笑着看向我：“神明大人要是知道姐姐用神社的秘法做这种事，一定会大发脾气吧…”

我没好气的戳了下栗子的腰：“姐姐可是在做好事…神明大人不会怪罪的。”

栗子笑着躲到一旁，终于不再深究这个话题了。一切都被我埋藏在了心底，今日的邂逅纵使再令人印象深刻，也终会消逝在神社漫长的历史中。事情到这里，该告一段落了。

然而第二天黄昏，神社外再次传来了栗子的呼声：“姐姐大人——那个小哥哥又在门外等你诶！”

孤身一人的少年又出现在了神社门口。这令我大为惊讶。

“巫女小姐…”他攥住自己的衣角，小心翼翼的说道：“我身上的恶灵…好像还没离开…能不能麻烦您再帮我驱逐它一次…用昨天那种方法…”

我一开始有些疑惑，看他红润的面色，应该已经完全康复了，为什么还要说自己…哦。

我忽然明白过来了，然后轻松的笑出声来。“唔，好啊。当然可以。”我没有拆穿他幼稚的谎言，“如果恶灵仍未离开，那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他愣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随即又开始没完没了的道谢：“啊…唔？诶？可…可以吗？那真是…真是非常感谢…太感谢您了…”

现在已经没有恶灵需要祛除了，但眼下的情况是，不止我一人希望有个虚构的恶灵留在少年的身体中，只是为了被我“祛除”。这不再是我一人的执念，我想，神明大人是不会怪罪的。

“没关系，这是我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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