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色已完全阴沉。顶着肚子里传来一阵咕噜噜声，我从冰箱里取出早已放凉的炸鸡排啃了起来。冰箱冷藏层里还放着几罐啤酒，不知是哪位小仙女的。

唐一诺很久没有给陈佳发消息了，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家。我脱掉身上的所有衣物扔在王梦涵床上——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物归原主吧。

回到陈佳的房间，我套上陈佳的短袖，从衣柜里随便找了条干净的短裤穿上，脚上也换回凉拖。还是这样的搭配最适合我。

陈佳赤条条躺在地上倒也不怎么雅观。我搂起陈佳上半身，取下她后脑勺的发圈，马尾辫随即四散开，变成了及肩又略带卷曲的长发。陈佳的发质很细腻，我捋起她的头发，在她后脑编起一个很简单的发髻。虽不如网上那些女孩子们折腾的那般细腻，但也颇有古风韵味了。

放平尸体，我起身从柜子里翻出一套宋制汉服，一件件穿在她身上——给死人穿衣服不是件容易的事，我废了很大劲才把抹胸和百迭裙完全套上尸体，最后披上淡绿色褙子，主体部分算是完成了。

脚当然也不能落下，我翻出汉服袜，找到一双绣花布鞋套在她脚上。布鞋鞋壁略厚，如果今天她穿着这双鞋跟姐妹们一起出去玩的话，捂汗程度不会比马丁靴差。

大功告成。此刻我眼前的汉服女体，如穿越到东方童话中的睡美人一般静谧动人。唯一美中不足的恐怕就是她微微吐出的舌尖。我俯身轻轻把舌尖按回嘴里，合上她微张的细唇——这样就好多了不是吗。

我打算先暂时“占据”几天王梦涵的房间，毕竟没有陈佳那股失禁后的尿骚味，味道更好闻一些。陈佳的尸体也被我拖进来，方便管理又方便娱乐。不过如果过几天臭了就得搬回去——还怪麻烦的。

把今天缴获的所有东西摆在一起：“消音手枪......算上备用弹匣一共20发子弹......还有张冉的员工证和耳机，王梦涵的手机......”我把李佳悦那里搞来的避孕套也放在旁边，“这个......也算是吧。”

张冉耳机里的通讯声音完全消失了——艾琳德集团已经关闭了这个频道，看来张冉的尸体已经被发现了。现在这个耳机几乎没什么用。

仅靠王梦涵的手机是没法联系上其他人的——我们和总部的所有联络都会通过特殊加密梳理，普通手机做不到这点。不过我们公司和艾琳德集团的通信加密方式很相近，如果我搞到艾琳德集团员工的手机那一切应该会方便得多。

我有点后悔之前放过了张冉的手机。不过在不能确保安全的情况下，被对方追着自家员工的手机定位找到坐标，那就麻烦了。

时间已经是晚上10点。儿时的我这时候就已经进入梦乡了。但对现在的大部分青年来说，十点才是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间。

我无聊地从陈佳房间搬出一大堆饰品和化妆品，像小时候玩娃娃玩具那样给陈佳精细打扮一番。陈佳的脸庞终于泛起一丝灵气——虽然这种灵气只是化妆品带来的假象，但比刚才毫无血色的冰美人还是要好上不少。

就在我无聊的捏着陈佳的脸蛋左摇右晃的时候，门锁声突然响了。随后传来的竟是两个人的脚步身。我迅速关掉房间里的灯避免暴露，屏住呼吸趴在门缝处望向外面，第一眼就看到拎着挎包的唐一诺

唐一诺的双眼有点红肿，眼神略显呆滞，似乎是哭过很长时间。泪水稍微打花她脸颊和眼角的妆容，却没有毁掉整张面孔，反而为她的脸庞增添了一份老香港电影般的质感。她身上依然穿着照片里的那一身jk制服，而下半身则是一双小腿白丝袜搭配深棕色乐福鞋。

她什么话都没说，迈着趔趔趄趄的步伐走进隔壁她自己的房间，看上去十分疲惫。唐一诺并没有察觉到合租房内的另一位姐妹也已命丧黄泉。

第二位却让我内心一惊：天蓝色长袖衬衫配领带、藏蓝色完全无褶的裙子、肉色丝袜加中跟鞋——我立刻反应过来，跟着唐一诺走进来的是位女警！

女警身高大概172，身材略显丰满，但并不显胖，而是一种很匀称的美感。她年龄大致24左右，是刚刚脱离青春的稚嫩走向真正意义上成人的黄金年龄。乌黑秀丽的头发在脑后盘起，清秀鹅蛋脸上的五官处处透着女警应有的英气，而优雅的淡妆又折衷似的赋予她妩媚的美感。女警眼神中透着一丝坚毅，也蕴藏着一份母亲般的怜爱——或许是同情身前的小女孩，亦或许是愤恨我这个屠杀者的所作所为。

隔壁传来唐一诺的阵阵抽泣声。女警站在隔壁房间门口，压低声音轻声道别：“那个......我就送你到这了？不舒服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王梦涵父母过几天会来这领东西，你们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不需要......谢谢你送我回家......谢谢......”唐一诺说话带着抽泣声，听上去已经是很努力在捋直喉咙了。

“啊......那我就先回去了？总之别想太多，嗯......”女警顿了一下，“对了，你说的那个比你大两岁的姐姐呢？她在家吗？”

这很明显是说陈佳了。陈佳现在正躺在我的房间里，留在她自己房间里的只有一坨干涸的尿渍。

“......我不知道......”唐一诺的声音很怯。

的确，几小时前陈佳在电话里告诉她，自己会去找她们，之就彻底没了踪影。而现在，陈佳的房间里也空无一人，在晚上灯也没开。

女警好奇地转过身从我门口经过，走向陈佳的房间。现在，这位毫无防备的女警已经完全背对着我了。

这正是发动突袭的好时机。我把脚抽出拖鞋让自己的步伐不发出声音，攥着细长的绞线，用肩推开门，悄悄摸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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