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跟什么啊……

　　冷静冷静冷静，get layed 没什么没什么，一下子就完乐，你也就可以从此开始疯狂的大学生活了，冷静冷静冷静……

　　他还在抽烟，穿着黑色的大衣，我喜欢的类型。

　　看见我出来，把烟掐了，一把搂住我的腰，就要亲。

　　我突然躲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完全是下意识的，其实我根本不想躲，可是还是躲了。看来我本质还没有完全变坏，我老觉得第二次见面就亲太……那个。

　　他说，「妈的，老公等了你3个小时，连个嘴儿都不让亲啊？」

　　我说，「哪里有3个小时。再说你愿意等！」

　　他说，「你今天很漂亮嘛？特意为我打扮的吧？」

　　我说，「美得你！」

　　他说，「亲一个，亲一个，来来来……」

　　我所，「你来赞美一下我吧！」

　　他说，「oh，你很善良。」

　　我说，「嗯？！」

　　他说，「oh，你很单纯。很有耐心。很可爱。很油墨。也很大方。」

　　我说，「嗯？！」

　　他说，「你……很漂亮。」

　　我说，「Hmmmmmmmmmm ……」

　　他说，「够了吧？」

　　我说，「不够。说说漂亮在哪里。」

　　他说，「呃。你的头发很黑很亮。」

　　我说，「嗯。」

　　他说，「你的眼睛很大啊，耳环很好看。」

　　我说，「嗯。」

　　他说，「你的皮肤很白啊。像绸子一样。」

　　我说，「嗯。」

　　他说，「你……你的身材真的很好。」

　　我说，「欧……」

　　他说，「够了吧？」

　　我说，「不够。说说身材好在哪里？」

　　他说：「呃……呃……我的中文不太好……呃，该扁的地方扁，该鼓的地方鼓……」

　　我实在憋不住了，差点儿滚在地上笑成一个球。竟然用这样的形容词形容女同学的身材！我的猖獗的笑声久久回荡在寂静的黑夜里面。

　　他把烟扔了，恼羞成怒地说，「我告诉你我中文不好不好，你非让我说，那可不是嘛，我又不知道什么文学的用语。」

　　我说，「那你不会用英文说嘛。我又不是听不懂！」

　　他想了一会，硬把我搂过来，凑在我耳边恶狠狠地说：Yeah， my bitch ，u r extremely hot today. U make me arise！

　　我想，就在那时候，我觉得这家伙真是有点可爱。

　　　　　　　　　　　　　　　　（11）

　　他住的地方是座house.隔音效果并不好，到处也破破烂烂的。

　　踏在楼板上格肢格肢。我觉得自己挺可怜，唉，好歹，按小克的定义，这也是我的第一次，起码应该有些夜明珠啦，窗帘啦，微风啦，蜡烛啦，音乐啦伍儿的。现在搞得跟应召女郎一样，也罢也罢，反正大家都不是省油的灯。

　　他打开门，一股烟味儿扑面而来。

　　他的屋子很整洁。一把武士刀挂在床头。典型的男孩子的房间。

　　我把黑色的风衣脱下来，换上高跟鞋，看着他，心想：开始吧，该你的工作了。

　　我知道他的目光已经被那假钻石坠子吸引到该被吸引的地方去了，心里一阵紧张，这时候要是有什么东西碰我的身体，我一定会像被刺猬扎一样跳起来。

　　他开始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好一阵，我觉得时间越来越长了。

　　我真恨男孩子盯我的眼睛，我ex跟我分手之前每次这么一看，我都必须躲开，要不我就会心虚，出冷汗。

　　他的眉毛很浓，眼睛挺大的，睫毛很长。

　　他问我说，「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Yes or No？」

　　我说：「What？」

　　他说，「你愿意吗？做我女朋友？」

　　我说：「what？！」

　　I cannot believe that ！ This guy ， he is asking me to be his gf ！

　　他说：「Stay with me， now and forever. I promise I will be loyalto you. Just give me an answer， Yes or No？」

　　我说，「what are you talking about？ Do you even KNOW me？！」

　　他说：「别再折磨我了。我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没睡，一直在想你。

　　我已经抽了一包半烟了，给你打了无数电话。如果你再不回来，我会发疯的。」

　　我说：「You are kidding me， aren't ya？」

　　他说：「I am serious. Just give me an answer， Yes or No……

　　Give me a quick answer. 别让我痛苦了，说yes ，咱们就在一起，我发誓我会好好待你的。说No，我们就当哥们儿，你也别让我抱任何希望。我怕时间越长，痛苦越久。说吧，你现在就告诉我。」

　　我说：「可是我们才认识两天，你怎么知道我们是match 啊。」

　　他说：「You are unique.I can tell.我必须要抓住机会，我感觉你像条鳗鱼一样，很快就会从我手中溜走。所以我要问你这个问题，避免我陷得太深，痛得也太深。」

　　我说：「你昨天还说，I am not your type. 」

　　他说：「那是因为，我害怕自己真会爱上你。你难道不知道，男生说你不是他type的时候就是在逃避某种东西嘛？！」

　　我开始有点晕，看来这回遇上的色狼水平比较高，属于那种要身体更要情调的情场老手儿。怪不得是常青藤，受教育的色狼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啊。连做爱之前都要人家女孩子给个承诺，说，喏，我爱上你了也，我爱你一辈子，绝对不跑。

　　　　　　　　　　　　　　　　（12）

　　我说：喝茶吧，你不是要给我show show 你的茶道？咱们坐下来慢慢谈。

　　他说：请坐。

　　我就坐下来了。

　　他开始非常文雅地拿出非常小的壶子们来，然后沏茶倒水，我faint ！

　　这色狼真跟我耗啊。眼看就3 点半了，下午我还得去开会见金融公司HR的老女人呢！

　　他开始用电炉子烧水，然后就深情地看着我抽烟。

　　我说，你别这样了，我浑身难受。

　　他说，你就告诉我Yes 还是No吧。

　　我说，你逼我干吗？

　　他说，我不愿意等着。

　　我说，我不就在这儿嘛，你这么死心眼儿，跟秋菊似的。非要一说法儿！

　　他说，谁是秋菊？

　　我说，你知道我和我ex几年？5 年！整整5 年我才答应当他女朋友，为什么你现在非让我这么说呢？咱们一点感情基础都没有，昨天以前我知道你是谁啊！

　　他说，我知道，我知道我爱你。我只要你告诉我，你会跟我一段时间。

　　我说，这不可能。我这人虽然没什么道德标准，但我比较重视承诺，一旦我答应你做男女朋友，我就开始对你有责任了。我不愿意这么早就被束缚住。我今年寒假刚从我ex的圈套里面拜托出来，我想好好玩玩儿。

　　他点点头说：我早看出来你是这样的女孩。茶好了。请用。

　　我气鼓鼓地开始「用」茶。我从小就喝茶，我妈到处泡茶，都是400 块以上的好茶叶，我们也当白开水喝。我们都特忙，没时间讲什么茶道，反正什么好茶我都喝过，但是什么好茶也没「品」过。

　　他开始纠正我的姿势，说我拿杯子的样子很野蛮。

　　应该先闻一下盖子上茶的香气，然后用嘴轻轻一抿……

　　他离我越来越近，我觉得越来越紧张，连杯子都拿不住了，就像有一股force……他突然说：

　　我能吻你吗？

　　我深呼吸，心想，来吧来吧……

　　他又问，

　　我能吻你吗？

　　我又深呼吸，闭眼，开始数，一，二，三……

　　他说：Yes or No ？

　　我挣开眼睛，真想打他一耳光，我把茶杯撩地上，吼道：你有毛病啊！

　　他说：你为什么生气？我只是想知道你愿意不愿意嘛。

　　我心想，是不是东西方文化差太远啊？你想干你就干吧，该出手时就出手。我好好一个黄花大闺女，又不是一妓女，你问，我能和你做爱吗？我还得点头说：能能能！那我多没面子！

　　你过来，然后我就半推半就一下，一切不就尽在不言中了嘛。

　　你问yes or no ，问来问去，我是绝对不会回答你的。

　　我说，喝茶喝茶。现在咱们纯喝茶。

　　他说，看来你还是不喜欢我。我就知道，我没有这么好运气。

　　我快要气疯了，他非要我投怀送抱，搂着他，色迷迷地说：我好喜欢你，我要当你女朋友，你快吻我吧，我觉得献身给你！

　　他看还看不出来，我打扮成「这样」，在「这样」的时间，和他「这样」。他到底想怎么样才算完啊，我都觉得困了。

　　　　　　　　　　　　　　　　（13）

　　我说，你是没这么好运气。我困了，我想睡觉。你这里好冷啊。

　　他说，喔，这里不算很冷啊。

　　我说，我觉得很冷。

　　他摸了一下我的手，说，是很冷。

　　我说，我肚子疼。

　　他说，你要去bath room ？

　　我faint ！这是色狼嘛？他以前当过和尚？那么有礼貌，那么不解风情？！看来在CU里面的人都是nerd，本质就是nerd，怪不得他原来是工程系的呢，看起来是流氓，其实还不一样是一刚过21岁的小男生。

　　我说，我要睡觉了，我需要平躺，我能躺你床上吗？我能盖你被子吗？

　　他说，好啊，只要你不嫌脏。

　　我就把高跟鞋甩了，把头发上的卡子一股脑摘下来，然后用梳子梳了几下，我头发刚洗，所以有一种herb essential的香味。

　　他说，你真睡了啊？那我怎么办？

　　我说，那我怎么知道你怎么办……你睡地板上吧。

　　他说，可是我没被子啊。

　　我说，那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吧。我要睡了。

　　他可怜兮兮地坐了半天，才说，那我能进来吗？

　　我说，不知道！

　　他又说，那我能脱了衣服进来吗？

　　我说，不知道！！

　　他说，那我真进来了啊！！

　　我说，不知道！！

　　他说，你可别把我踢下去！

　　我说，那可保不齐！！！

　　他开始脱衣服，我背过身冲墙，也许因为躺在温暖的床上，我不再紧张了，眼皮开始打架，我真打了个哈欠。我听见他脱衣服的洗洗索索的声音开始觉得特有趣儿。

　　他去了趟bath room ，好象在漱口。

　　后来他就说，嘿，你往那边点儿，我要过来啦！

　　我就往靠墙的地方滚了滚。

　　然后就觉得床的另外一边一沉，他就和我同躺在一张床上了。

　　灯关了，窗帘外面透出一丝的苍白，是晨光吗？

　　这时，我看见房顶上面美丽的星星，有很多很多，闪闪烁烁眨着浪漫的眼睛，这样多的星星啊。

　　这是谁贴的？我问他。

　　他说，不知道，是我以前住在这里的家伙吧，好象是个女孩子。

　　后来，我们面对面地躺着，我看见他大而有神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星星的光芒。

　　　　　　　　　　　　　　　　（14）

　　那天早上，我醒过来，觉得不太对劲，往旁边一看，一大活人！

　　还睡得忒香，死猪似的。再一看表，九点半。阳光透过他们家不算干净的淡蓝色窗帘儿照在他赤裸的身上，写出斑驳的歌唱。

　　我摸他的下巴，摸他的眉毛，摸他的睫毛，摸他有些干裂的嘴唇，淡淡的香烟味道，我拉紧被子。

　　天花板上的星星们已经无影无踪了，被许多许多陈旧的裂痕取而代之。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男人，带着香烟味的床铺，飞满乌鸦的阴蠡而寒冷的空气，我想起欧* 亨利的小说「带家具出租的房间」。

　　一个大城市里，那个男的睡在他女朋友的曾经租过的房间，她在一年前沦落成为倚窗卖笑的娼妓，他枕在她曾经枕过的女人香味的枕头上面，拼命地想知道他女友的下落。他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纹，发现了一丝美丽的头发。他在那带家具出租的房间住下了，而老板娘低声的私语，唉，真是个漂亮的姑娘啊，谁想到她会自杀呢？

　　在那个带家具出租的房间里，漂亮而堕落的姑娘低低地徘徊在深爱她的男友的身上，轻轻吻着他年轻的额角和苍白的嘴唇。在那个带家具出租的房间里，没有了爱，痛苦，和死亡。

　　他醒了，亲了我后背一下，低低地说，Hey ， are you okay ？

　　我说，我很好啊，只是在想我今天下午的演讲，还不知道什么题目呢。

　　他伸了一把懒腰，笑眯眯地看着我，说：你知道吗？你真的很美。

　　我坐起来，说：省省吧你！

　　他说：你干什么呀？

　　我说：走啊！没跟你说我今天下午还有演讲，再不准备就晚了。

　　他抱着我的腰，说：再留一会儿吧，我求求你了。

　　我说：不行，我衣服呢？昨天晚上给你扔哪儿去了？

　　他也坐起来，开始帮我找衣服们。我很快找到了裤子，袜子，上衣，和胸围，就是找不到内裤了。真奇怪，昨天就扔地上了啊……

　　我开始上下求索，然而两处茫茫皆不见……我可怜的内裤，跟了我一年了，还是在旧金山Union Square的Victoria's Secret 大减价时候买的呢……

　　……床底下也没有，邪门儿了嘿！

　　我恶狠狠地回过头去，用手掐他的脖子，咬牙切齿地说：老实交代！你给窝藏了吧！你就想让我把Communication 课fail掉是不是！快交出来！缴枪不杀，一百零八……

　　他很无辜地又伸了个懒腰，说：你在说什么东西啊，我完全不懂……

　　我说：这是我们中华民族专门对付你们这种假洋鬼子用的，你当然不懂。

　　真的，别闹了，我要上课去了。你愿意逃学逃学，我可还是很好的学生，Iam nerd ！ come on come on……

　　他翻了个身，说：你吵死啦，让我睡会儿……

　　一翻身不要紧，图穷匕首现，我久违的内裤终于露出了马脚。

　　我三下两下背对着他穿好衣服，去厕所用他的漱口水咕嘟了一遍嘴，然后把contact 戴戴好，把高跟鞋收到书包里面，对着他那破镜子整了整头发，可惜没带口红，回去再化吧。

　　「我走啦啊！」我刚要出门，他扑腾一下坐起来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太困了，我送你回去。」

　　我说：「行了，看你挺可怜的，睡得废寝忘食的（病句，不过对这种根本不懂得成语的人，无所谓〕，我自己回去就行了，您接着睡。」

　　他说：「那你认得路吗？」

　　我说：「一般吧，虽然我是超级路痴，但我也长一张嘴，可以问，连向良牙都能找到小茜她们家的道场，我找到我宿舍应该没问题。再说咱CU那大破钟，是一挺大目标的。」

　　他斜过头儿去，看我一会儿，问： are you sure.

　　我说，sure sure sure. 睡你的吧。

　　他说，你没生气吧？

　　我气鼓鼓地说，没有！然后就摔门而去。想那家伙一定颓然倒在枕头上，大喝一声：Yeah！然后又摸摸下巴，淫笑一声：这小婊子，跟我斗！

　　　　　　　　　　　　　　　　（15）

　　CU的早晨一如既往的忙碌，年轻的学生们背着书包，小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跳崖桥底下的瀑布哗哗啦啦鸣响个不停，溅起细碎的水花儿。

　　我在阳光下面站着。我几乎睁不开眼睛。那纯净灿烂的阳光，洗涤着我的角膜和我的粘连的灵魂。

　　我知道我错了。我已经一天没吃饭了。风把我的头发吹乱了。

　　我觉得我很轻很轻，似乎隐约仿佛和这沸腾的校园隔离了，没什么演讲，没什么会议，没什么考试，没什么道德，没什么爱情。我觉得天旋地转，我跪在最近的一棵树旁边开始吐。

　　可惜我只是干呕，什么东西都没吐出来。

　　当我走进RPCC温暖的食堂时，阳光又一次从大玻璃窗里面透在亮晶晶的桌椅和餐具上，Bacon ，奶油，水果和新鲜面包的香味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脸颊。几个学生闲闲地分布在其中，慢慢地抹着面包片儿，一边看着Cornell Daily Sun ，或者夹着笔在textbook上猛划拉。戴着高白帽子的大师傅把一碗鸡蛋杂烩熟练地倒在他面前的小锅里面，他笑着对我说，早晨好！你要那种奶酪呢？

　　我说，不要奶酪，给我点火腿丁儿吧。

　　我看着香喷喷的鸡蛋，满桌子的甜点，色拉，那全美大学里面最好的食堂。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我趴在食堂的桌子上面哭个不停。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不知道我是在哀悼那些我没有失去的，还是在为我从此开始的波折的命运提前悲恸。

　　我吃了很多东西。我一边吃一边哭，就想2 年前的高考时候，一边哭一边吃妈妈做的西红柿鸡蛋面一样。

　　我企图用新鲜面包和奶油味道来掩饰自己身上的烟味，可是那样的味道就如同梦魇，总是在不经意间从我的头发里面大摇大摆地飘浮出来。于是，昨晚的经历便又如海市蜃楼般清澈了。

　*****************************************************************

　　我把所有的被子都拉到我这边，说：你在那边，不许侵犯过来。

　　他开始拉这边的被子，说，那不行，这是我的被子。

　　我说，我冷，你皮糙肉厚，当然不冷！

　　他问，什么是皮糙肉厚？

　　我说，就是你这样的！咱们要划清界限。

　　他说，你真美。我喜欢你生气的样子。

　　我说，喜欢去吧！我要睡了。可是我当然一点也不想睡，于是我们两个睁大了各自的眼睛，我看见他眸子里面的迷惑和恐惧，正如我眸子里面的一样。

　　屋顶上的星星们，达耳闻的惺惺们，法不尔的屎哥榔们，我的誓愿，我妈的一巴掌，我的生日。一个流氓，两个流氓，三个流氓，四个，五个，六个，七个，八个，九个，越来越多，越来越乱，越来越像在梦中……

　　他抚摸着我的手，他抚摸着我赤裸的胳膊，他温柔地舔着我的手，他的下巴蹭在我的肌肤上，有点痒，有点痛。

　　他开始慢慢地把脸移近我，我闻见一股新剃的刮胡水的清香，当然还有烟味，奇特的感觉弥漫过来……

　　　　　　　　　　　　　　　　（16）

　　后来实际上我真记不清楚了，因为都快四点了，我的隐型眼镜开始模糊。

　　昨天我逼他回忆，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细节，是不是他喂我吃了迷魂药，他说，呦，那我哪儿敢呐！你还不一脚就能把我踢下去。

　　我说，那你当时怎么进攻的，我怎么就记不起来了呢？

　　他说，我当时想没有希望啦，你既然死也不说Yes ，那就是不喜欢我啦，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你，所以就想，当哥们儿也好，反正我觉得你挺谈得开的，也能理解我。我们就那么躺着谈话也是很甜蜜的。

　　我说，欧，是吗？那你干吗开始动手动脚啊？！

　　他说，因为我看着你的眼睛，发现你的眼睛真的很迷人，我想这样的机会我不应该失去。那时候，咱们正在谈各自的dirty secrets.

　　我说，啊，啊，我想起来了。

　　他说，对啊，你说你怎么装男生在网上泡马子，我告诉你我两年前回北京被奶奶家的人阴谋相亲的事儿。

　　我说，啊，我还问你那女孩漂不漂亮来的呢。

　　他说，对啊，我就说，漂亮，但不如你。嘿嘿。

　　我说，后来呢？我还是不记得了。

　　他说，后来，我觉得你在谈话过程中，全身都放松了。

　　你的头发披散在我的枕头上，有一种很好的味道。

　　我也有点晕。后来……我说那女孩问我要可乐还是雪碧的时候，你笑得十分可爱，这时候，你的胳膊正好自然地环在我的肩膀左侧（他开始学我的动作，用右胳膊温柔地抱他自己〕，这时候，我知道，你也喜欢我。

　　我说，啊，啊，啊，敢情成了我勾引你了。这还有没有天理啊！

　　他说，当然是我勾引你。我勾引你！

　　我说，不，是我勾引你！是我泡你，我泡你！

　　他说，anyway，于是我就开始行动啦。

　　我说，欧，现在我好象想起来了，嗯，慢慢地想起来了。

　*****************************************************************

　　他的嘴寻找着我的嘴，后来就亲上了。后来舌头就伸进去的。

　　我是一点不惮的，我ex亲起来猛多了，而且，我确实不特别希望我ex吻我，他嘴里面老有一种淡淡的说不清的令我恶心的味道，不管我每次让他刷多少次牙喷多少次液体口香糖都徒劳。

　　后来我发现这是每个人身上的体味，而我不喜欢我ex的体味。

　　他的口腔温暖而滑腻，有淡淡的烟味，但绝不讨厌。

　　绝不讨厌。甚至让我感到坐在阳光充沛的室内在细品一杯味道奇特的绿茶。

　　我马上就意识到我在回吻他，我的舌头大胆地应合着他的舌头，我们早已没有了初吻的羞涩和抗拒，可是这样热烈的吻却是那么的美妙。

　　他的手很快就伸进了我的轻薄的黑色紧身上衣。我们在被子里面滚成一个团。

　　「Christ，」他一边吻我一边说，「你的shirt 到底怎么解啊，缠得怎么那么巧妙……」

　　「说你笨你就不精。」我心想，这不就跟套头衫一样嘛，只不过设计得稍微fancy 了点儿，你就没招儿了，一看就是没给女人脱过衣服的主儿。

　　我只好自己给脱了，脱的时候，衣服边卡住了耳环，我正在和那该死的衣服奋斗，他就一口吻住了我的second base.

　　然后就啃啊，啃啊，啃啊。

　　我就扭啊，扭啊，扭啊。

　　这些老动作我和我ex都练习过好几遍了，所以也没特别兴奋。

　　　　　　　　　　　　　　　　（17）

　　扭啊扭啊，我觉得摆脱了衣服们的束缚倒是挺自然舒服的。

　　也分不清楚是谁先脱了谁的裤子，谁先脱了谁的袜子，谁先脱了谁的胸围，谁先脱了谁的内裤，欧，往了说了，反正都不是我。

　　我真的很喜欢他的宽旷胸膛，他健壮的胳膊，还有他身上微微的热热而干燥的男性味道。我们紧紧地抱着，他咬着我耳垂上面的水滴状的耳坠，轻轻地说：

　　我爱你。我爱你。

　　我很困，几乎意识都迷糊了。我感觉那么安全，那么平静，那么舒适而温暖。我抱着他的胳膊，隐约地吱唔了一声。

　　他很缓慢地变换着姿势，把我逐渐，一点儿一点儿地朝上翻过去，前几天我看电视剧「friends"， Ross 谈他怎么翻女人给他们腾出睡觉的地方大概就是这样。然后他再一点一点一点从我的右上方压过来……嗯……也许应该是滚过来。

　　我知道这流氓的企图，感觉这流氓还蛮温柔的，知道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既然压上来了，感觉有个很硬的东西在顶我的肚子三分之二处。

　　嗯？

　　我掐了他后臀尖儿一把，突然想起一直忘了说了什么了，特亏得慌，一边亲他的嘴唇一边委屈地低低地叫道：

　　啊，等会儿！

　　他一边有规律地顶，一边特温柔地亲着我，说：

　　怎么啦，宝贝儿？

　　我说：

　　你知道吗？我……我……我……我还是一个virgin.

　　他停住了。我看见他的眼睛在扫射我的脸颊，我看见他的眼睛，「摇摇摆摆的花呀，她也需要你的抚慰。

　　不要让她在等待中，老去枯萎……」我看见他的眼睛，明亮清澈诚实。

　　他轻轻地亲了一下我赤裸的肩窝，微笑着说：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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