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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上)》

[db:作者] 2025-08-05 08:35 5hhhhh 6520 ℃

  是誰先開始的呢?

  

  記不清了。

  

  唯有冬夜裡冰冷過頭的雨水,帶著那份冰涼,深深地、深深地……和弔的溫度一起融合在她的身體裡,疼痛中卻又有那麼一點點的惹人憐愛。

  

  ×××

  

  黑死病撐著雨傘,在大樓後面的便利商店前站定,一如既往的身著厚重的衣物和口罩,和往常有些許不同的是,她今次沒有戴上帽子,而總是束成兩邊垂在胸前的長髮也放了下來披在身後。

  

  薰衣草清爽的氣息帶著些許濕度藏匿於她髮間,寒冷的夜風挾帶著雨水襲擊她未完全吹乾的頭髮,涼意絲絲縷縷的掠過頭皮,卻拂不起那帶有水氣重量的髮絲。

  

  她才剛洗完澡。

  

  黑死病收了雨傘拿在手中,轉頭走進便利商店裡買了些零食和可以暖身子的東西。

  

  包子、薑茶、小顆包裝的巧克力還有微波咖哩……在付錢的時候,她一邊吸著鼻子一邊想著,有多久沒有度過這樣平和的日常呢?打從泥花市一戰過後似乎就一直處於安定狀態呢……真虧迪斯楚那麼有錢,不然的話原屬敵聯合的大家都不知道下一餐得吃什麼呢……

  

  掃描的嗶嗶聲規律的響起,黑死病昏沉的腦子險些也要在這枯燥的結帳聲中一同睡去。

  

  打從四歲覺醒個性開始就一身疫病的身體,才不會那麼簡單就突然健康起來呢。

  

  即使個性的優化讓她對於「瘟疫」的控制能力又更精進了些,可她在戰後一直處於虛弱狀態的身體卻不是一時半會能夠調養起來的。

  

  黑死病也沒想過要調養,畢竟她已經習慣了糟糕的飲食和生活,跟著死柄木也不是為了得到健康的身體,只是想隨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已。

  

  克制自己從來都不在她的打算內。

  

  黑死病提著塑膠袋準備離開時,正巧撞上了臉上放著手的青年,她追隨著一同來到泥花市的男人。

  

  黑死病隨意的打了聲招呼:「Leader。」

  

  不知在何時她對於死柄木的稱呼已不再是當初那句飽含興味與輕蔑的「死柄木弔」,不知不覺間就變成了和荼毘差不多的稱謂。

  

  死柄木只看了她一眼就轉進超商深處了,黑死病猜想,或許他是想買本週的JUMP。

  

  黑死病踏出自動門,雨勢變得遠比她進門時還要大,她實在是不想讓剛洗完舒服熱水澡的身體這麼快就被折騰成落湯雞,索性直接坐在超商外被屋頂牢牢遮擋住的長椅上,拉下口罩直接吃起了香噴噴的包子。

  

  她隨意的看了一眼超商的自動門,旁邊有個傘架,然而那裡此時卻空蕩蕩的。

  

  他該不會沒帶傘吧?

  

  黑死病小口小口的咀嚼著乳白的麵皮和多汁的內餡,毫無光芒的眸子一如既往的死氣沉沉,但眼中死鎖著的深沉黛紫色,卻因手上傳遞而來的溫暖柔和了些。

  

  死柄木提著塑膠袋走出超商門口時,轉頭見到的就是黑死病這副呆子似放空的表情。

  

  黑死病聽到自動門打開的響動後,隨意的偏頭看了一眼,頰裡還像倉鼠般鼓鼓的塞著還未完全絞碎的食物,就這麼不期然的與死柄木撞上了視線。

  

  她眨了眨眼睛,幾口吞下食物後又灌了口薑茶,主動挪了挪身體騰出空位,拍拍還帶著餘溫的位置,對死柄木說:「晚安,Leader,你確定要現在走?」

  

  說完,還指了指外頭強烈的雨勢。

  

  只不過是出於表面的客套罷了,黑死病裝模作樣的關心看在死柄木眼裡不知為何顯得異常刺眼。

  

  他知道,她不喜歡在以為已經能獨處的空間被打擾……

  

  可死柄木仍然選擇了有可能會讓她不開心的做法,他抬腳往她的所在走去。

  

  單薄又纖瘦的身影接近的時候,也沒有挾帶多少正常人該有的體溫,死柄木這人就像剛才時不時濺到肌膚裡的雨水一樣,冷得人心裡發顫。

  

  黑死病倒是有些詫異死柄木居然會應下,或許是因為情緒放鬆的緣故,此刻的她倒沒有多麼不快,只是在死柄木坐下後稍微挪了挪屁股往長凳另一端坐去。

  

  隔著兩個塑膠袋的兩人相顧無言,除了離風雨處較近的黑死病冷得牙齒打顫之外,誰也沒有動作。

  

  彷彿這個世界裡只剩下雨絲在律動一般。

  

  黑死病拉了拉脖子上的圍巾,覺得今天晚上冷得有些過頭了,或許是因為下大雨的關係?

  

  說實在的,比起連呼吸都會刺痛肺部的乾冷,黑死病更討厭這種黏膩到骨子裡的濕冷感。

  

  「喂。」

  

  她聞聲偏頭,身側坐著的纖細青年已經把臉上的手拿下來放進口袋裡了,正用著她無法讀懂的眼神直勾勾的望著她看。

  

  確切來說,是她的圍巾。

  

  「冷嗎?」

  

  「嗯,很冷。」黑死病隨口回應,懶得去揣測死柄木這樣問她的意圖,說完之後趕在包子徹底冷掉前,把包子的最後一口給吞下。

  

  死柄木坐得離黑死病更近了些,黑死病瞥了眼已經看不到盡頭的椅子,覺得自已再繼續往外移動顯然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

  

  在黑死病分神的剎那,死柄木突然朝她靠了過來。

  

  死柄木感覺在接近她的同時,鼻尖除了便利商店的包子味以外,似乎還略過了其他的什麼味道,有種說不上來的馨香。

  

  冷風揚不起還沾著些許濕意的髮尾,然而,黑死病卻在感覺到有誰摸了自己的頭髮之後驀然回首。

  

  「死柄木?」

  

  她看到自己漆黑的髮絲在他白皙的指間流淌而過,只要稍加不注意,他的五根手指一旦全數接觸到她的頭髮,或許連她本身的存在也會在一瞬間崩壞成灰燼。

  

  黑死病難得緊張的屏住了呼吸,實在是不知道死柄木到底想對她幹什麼。

  

  看著黑死病微微蹙起的眉頭,不知怎麼的,死柄木總覺得這是個在她面前佔據優勢的好機會,回想起眼前這人從進攻USJ之前,就屢屢用那些討人厭的話語與態度來招惹他,黑死病現在這種少見的驚慌倒是難得的取悅了他。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像是習慣了敵聯合的大家一樣,習慣了這個人的存在?

  

  問題的答案……已經,無所謂了。

  

  氣氛在兩人的對視之下變得有些奇怪,黑死病感覺心臟在他冰冷中疑似參雜了其他東西的凝視中,彷彿逐漸停止了跳動一般,連自己的呼吸都不自覺放輕了些。

  

  那過於赤裸的某種眼神像是深淵一樣,把黑死病的注意力拖拽進去,怎麼也掙脫不了,無法逃離。

  

  「伊吹。」

  

  在黑死病晃了晃頭想讓頭髮逃離死柄木的桎梏時,這一聲帶著些許惡作劇意味的嘗試或許就是開端,惹得黑死病帶著不悅的眼神輕輕掃向蔑笑中的死柄木。

  

  她微微移動了左手,冰涼的小指指尖輕輕地勾了他的指甲一下,算是警告。

  

  現在她可沒有戴手套,過密的接觸或許會讓他染上什麼奇怪的疾病也說不定……如果她發動個性的話。

  

  「隨便靠近我的話,會生病的。」

  

  誰知死柄木全然不畏懼,在她即將收回小指的時候突然使勁,同樣用小指勾回了她的小指,力道大得她怎麼都無法掙脫。

  

  「無所謂。」

  

  黑死病抬頭看向一直盯著自己看的死柄木,蹙眉。

  

  白髮的青年歪著頭,嘴角綻出的笑容既不是喪心病狂的瘋顛,也並非想要毀壞一切的叛逆,而是黑死病從未見識過的純粹,就像個普通的男子大學生一樣。

  

  下一個瞬間,她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作被掠奪的感覺。

  

  第一次的親吻,帶有他身上那股子最近一直沒有散去過的消毒水味,那是他仍在接受治療的證明。

  

  她感覺到自己本就有些乾澀的唇畔,被他遠比自己還需要滋潤的唇給啃得有些疼,後腰被扣住的同時也無法逃脫,只能被動的接受他在這幾秒之間突如其來的強吻。

  

  說是強吻也不太正確,畢竟黑死病本人也沒有做出過多的掙扎,只是和死柄木一樣,睜著雙眼相互直視著對方的眼睛,試圖從那裡面找出些什麼。

  

  從心口處傳來的窒悶感,帶著讓她難以招架的悸動襲擊而來,和認清自己對死柄木情感那瞬間的澎湃鼓動不一樣,此刻在腦海裡面燃燒著的,不是所謂的「喜歡」那樣純粹的東西。

  

  那是更加深層的、遠比情感還要來得沉重的某種欲望……

  

  後腰處被他觸碰的地方,不知道為什麼有些發軟。

  

  前所未有的感覺正從體內深處發散而出,帶著某種曖昧的溫度,迫使她的大腦做出某些決定。

  

  她瞇起雙眼,伸出一隻手回扣在死柄木後腦,乾澀冰涼的髮絲撫在她手心裡、搔在她心頭上。

  

  啊啊,就這樣遵從欲望吧……

  

  將自己的一切全盤奉獻給某個人的滋味,她還未曾感受過呢。

  

  就任由他肆意取走身上的一切吧。

  

  僅僅只是身體的話,能讓她感受到愉悅的「掠奪」,死柄木想做就做吧。

  

  這是出於她自願的決定,無關乎死柄木怎麼看待她。

  

  把她當成洩慾的工具也好、想在接受醫生的改造實驗前把想做的事情嘗試過一遍也罷……

  

  死柄木想做什麼就做吧,她不會阻止的。

  

  這就是,一直都是自私享樂主義者的她的情感。

  

  於是黑死病在死柄木即將要把她放開時,閉上雙眼主動加深了這個吻,而雙手則環到他的背後將兩人的距離壓得更近,近到體溫足以與對方交錯的地步。

  

  良久,她被那不知名的溫度給撩撥得難得有了一絲血色的臉稍微往後退開,幾乎是貼著死柄木的唇在說話。

  

  「不要喜歡上我啊,弔。」

  

  在死柄木還未仔細品味她話中意思時,染上溫度的濕潤吐息又再度拂上他乾澀的唇。

  

  「我現在還不想討厭你,所以不要喜歡我,好嗎?」

  

  還沒來得及聽到回答,黑死病蒼白又冰冷的吻便落在死柄木唇邊的美人痣上頭,帶著幾許愛憐、幾許異樣的情感波動……不過更多的卻是,那股死柄木能夠明確感受到的違和感,來自於黑死病含著具有疏離感的笑意與眼神。

  

  在此刻,那雙眼睛讓死柄木稍微理解了黑死病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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