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私设小甜饼，ooc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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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每个一闪即过的黄昏，这片大地都显得格外安静。时间滴滴答答的流走，快节奏的城市从现在开始减缓，朱红色的桥跃过河，在雾里若隐若现，陈莫名其妙的觉得好像厉鬼，勾魂摄魄。上面印着月亮，随着波动好像镜子被揉碎，把光全部晃进眼里。她就坐在边上，想看远方被高楼遮紧的地平线。

可能每个创作者都会有这种感受。站在什么地方，灵感突然的裹挟而来，好像冬天的北风真实的刮在莫须有的笔和身上，是一种奇特的感觉。没有创作者，尤其是文学创作者会反抗这个的，于是她就那么站着，视线抛的很远很远，好像穿过桥梁，楼层，穿过可有可无的现实，把思维放的和风一样到处晃荡。

在她发呆的几个瞬间，肚子不合时宜的闹腾起来，吸引她往前走，往在此刻看起来尤其可爱的早餐店去看看——她确实还没吃早饭，本来出门想做些什么，现在却肉身站在路口，灵魂都飘走。

其实陈是很少有这种状态的，原因无他。精密的时间安排让她更高效也更没什么心理状态上的自由，当然，她自己并不觉得这造成了什么影响。她只会想，在她设计的合理的休息时间里她该怎么好好利用这段时间。老实说，这真的不是个好习惯，有很多朋友都这么评价，说这种安排太累，对人来说真的不是好选择。于是她选择在这样一个不缺钱的时间好好休息几个月，就当度假，也享受生活。毕竟她现在不缺时间。

所以她在之后的几个月里，应该每天都从上午生物钟把她从七点二十分叫起床开始，迅速收拾好房间一切需要收拾的东西，然后以非常高效的方式出门，准时去一家早餐店买早餐。在店里吃完早餐后去进行各种各样的悠闲活动，包括也限于散步，阅读，绘画，还有和朋友小小的逛街两小时之类的社交活动。之后回家，对着自己规定的时间表练习乐器，再锻炼，最后写作，文字在她手下的键盘上蹦跶，被她删删改改，结束后保存，电脑关机，她倒头就睡。

这种安排被陈不怎么回家的家人为之欲言又止，而诗怀雅称之为“死脑筋”，所以她如果知道今天陈在路口发呆影响了行程，一定会笑的很开心，尽管只浪费了几分钟。

现在按安排她会很单调的去买早餐，和老板打完招呼就离开，但老板很善于交际，大概率会和她聊几句天，等离开再互相投入到互相毫无干涉的生活里去。本来是这样的。但今天她来晚了，那么老板肯定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这家早餐店的老板有一头在这里很罕见的绿发和角，很正统的外地人，她为人很不错，也早早的学会了这里的方言，导致很混得开。

陈第一次来的时候惊叹于她的身高，后来开始惊叹其他的东西，比如性格，能力，还有她从眼睛的最底层里偶尔透露出来的冷淡。陈不知道她的年龄，只能从只言片语里察觉到她经历了不少事，有好的有坏的，但总的来说是很精彩的鬼生，她为这种结论高兴，也说不清缘由，可能有不错的人生本来就是个好事。

星熊不太一样，这个老板第一次碰见陈惊叹于她的五官，但也仅此而已。她看见过太多人了，一条美丽的龙对星熊来说也不是什么特别令她注意的事，她只负责聊几句熟悉熟悉客人，然后按胆子给客人这方圆几里最美味的早餐。不得不说她真的很擅长下厨，可能这就是她为什么在这里开早餐店。

早餐店是最考验人的了，填饱也温暖客人的胃，让他们有下次也来这里的想法，更甚还可以让他们这一天都觉得很有活力，不同午餐和晚餐，这就是早餐的影响力。而她全都能做到，这就是在当代很多人都不喜欢吃早餐的大环境里，她这个小店却生意兴隆的原因。

也有例外。陈这么回答过一次，再正经的龙偶尔也会开玩笑。因为你很好看。她这么说，也不知道是玩笑还是实话，因为星熊确实很好看。谁能拒绝一个养眼还会做饭还看起来很可靠的姐姐？

星熊会笑一笑，说彼此彼此。

她们因为这个迟到的相会而攀谈起来，从为什么来晚了一小会到这两天城里出现了偷早餐的小贼，无话不谈。陈说话到一半，星熊就能差不多猜到下一半。星熊想这可能是因为多少相熟，或者自己的经验，她包子喜欢肉馅的，下次可以顺手给她的份多放点馅。陈想，她这时候什么都没想，她在想这个包子做的真的很好吃。

岁月就是这样平静。

星熊听见店外不远的一个年轻人在街角弹唱，能听出来不是本地人，口音很有特色多半来自南方。阳光很暖，适合好好出一身汗，正好热的要命，他肯定会马上被汗浸湿后背。他没被贫穷病痛所困，就是单纯的想这么做——有这种结论是因为他来买早餐总是很干净惬意，最重要的是长得也比较圆润。门口这条街直通那架红色的桥，会经过各种各样的人。西装革履的上班族，穿着大号校服的学生，金发的咖啡厅老板，打算去附近公园的小情侣。她思维很能延伸，比如现在聊天的同时，星熊会想那个公园里有很多花，真的很适合情侣约会，但如果是陈，她应该很少去。星熊是这么想的，顺口也抛出其他的想法。

“等关门，要不要一起去那个公园看看？现在不是早春，我听说那里的桃花开了。”

陈确实很少去，或者说根本没想到去。她对花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仅限于觉得好看，却没有浓厚的追求这种好看的欲望，但她也很乐于回应这个邀请。毕竟这种社交在一定程度内当然是多多益善。她用手指拢住玻璃杯沿磨蹭一小下，星熊看着她磨蹭，问要不要喝点茶？我昨天刚买了很不错的毛尖。陈说好。

她真的很讨人喜欢，在这种平静的生活里，她却像是由这些阳光和影子凝结成的生活的精华，有适当的距离感，礼貌，聪明，认真。有这样特质的陈实在是很吸引人。星熊就那么看着她停下话头后往门外投去视线的一双眼睛，好像里面有火在燃烧，把她的目光紧抓住，然后顺着目光，高挑的鬼一瞬间有些失神，好像在某个点被焚烧。

接下来的一切好像理所当然，她们天生就契合的灵魂难得在合适的时候相知，从这个不怎么忙的礼拜日开始，为对方耗费了很多时间，聊喜欢的茶，喜欢的书，聊到星熊家里养了一些小花，今天正好到浇水的时候，也正好开花，愿意的话陈可以去看看，花瓣的颜色和她的尾巴毛很像。

陈开始有些期待那些小花的样子了。

后来她们去了公园，去了星熊的家，去了很多餐厅，甚至去了那座桥的旁边就为了看那里晚上撒下来的月光。星熊一直觉得自己和艺术无缘，不过她觉得桥好看，河好看，陈好看，那可能艺术就是这么简单。陈应她的想法，说最近她觉得很多东西都很简单，比如那些专家研究的爱提出的想法，和她对星熊就没什么不一样。星熊说你爱我吗。陈就答，或许吧。

之后，也是一个早春——不过是在炎热之后冷的人要命的早春，她们又约见在一个火锅店。火锅是对这种天气最大的敬意，反正星熊是这么觉得的。陈不怎么能吃辣，星熊对这些没什么要求，于是点了微辣，起初下了些毛肚牛肉卷，星熊因为饿了夹的比较快，被龙盯着看了一会，问烫不烫。星熊就哈出来一口气，笑着应回去。

“你觉得哪个最好吃？”

这是个难题，因为陈确实没什么特别喜欢的食物。她就低下头看碗里的鱼丸，夹起来看它掉下去，想了又想，最后回答说毛肚。在她正打算吃块毛肚的瞬间，星熊立刻把毛肚先一步夹住送进嘴里，咀嚼吞咽一气呵成。

陈愣一愣，没忍住笑手抖把水撒出来点，正好落在鬼手臂上。

“老陈，衣服脏了怎么办啊。”

“只是水。”

“怎么办。”

鬼偶尔是会耍赖皮的，她当然知道对方想要什么，也不拒绝，更多是赞成她的想法。所以陈只是轻轻搭住星熊肩膀送过去个浅吻。

星熊不太想点到为止，看她分开就往上贴，最后被白皙的手捂住嘴部拒绝。但她还是不想就这样结束，语气里都有一股子故意的委屈。

“你这样真的很不老陈。”

“那什么样老陈？”

什么样老陈？

说真的，图一时口快的星熊真没想到这个问题，她在短短几秒里头脑风暴，想遍了两人相熟后的一切。她觉得陈像树，像桥，像那个红色桥下的河里的月光，但是要说什么样才能像老陈，真的很难形容。认真吗，她远不止认真，再或者别的也都是，陈可以像什么东西，但是没什么东西可以像陈，这是不是个病句？本来这个问题还有很大的思考空间，可惜星熊不想追究，她选择耍个滑头。

“平时亲我的晖洁就很老陈。”

分明刚认识那几天聊起各自职业，还觉得老陈肯定会写纪实文学之类的严肃东西。陈晖洁想到最开始，又马上把时间线跳回现在。什么都好，反正嘴上都是油的现在是不可能再多吻的。

他们又聊起来以前的那个问题，说职业，星熊一直都会回答作家很适合她。问答案就是她拿笔的时候很像在握剑，本来现在创作不需要用笔的，陈晖洁还保持着很早很早的习惯，偶尔手写会觉得更顺心一些。鬼族都不怎么擅长这些艺术领域内的东西，但她感觉过对方拿笔眼神和笔尖都有的某种锋利，执着，好像握着武器，莫名的相性极好。

题外话是陈晖洁真的很喜欢这个回答。

“我对家乡已经没什么印象了，那太远，好像只是个小时候的梦。喏，纪念品都只有我的角和还记得的家乡话。”她们又跳到另一个话题，说为什么想做这行，陈根本没什么可回答的，就变成了星熊的主场。

“小时候的愿望就是平静的过一辈子，开个咖啡店什么的，也确实开过。但觉得咖啡店不太适合我，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星熊说话没什么肢体动作，只把手搭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目光从这挪到那，最后在回答的时候跳进陈晖洁眼里，再跟着钻进来的风抚上她脸颊。早餐店的确更适合她，人们总觉得这离人间好像更近一点，可以把她偶尔眼底的冷漠缓解一两分。龙点头表示赞成，伸手用柔软的指尖把星熊耳边落下来的发丝卡回去。

几天后，她们又去那个公园想拍张合照，因为桃花又开了，今年整树整树都是，和约会实在很搭，尽管其实不该说是约会。陈多年后回想起此刻她就知道一些她就应该知道的事实还是忍不住发笑，星熊拍照的技术实在不错，她站在她面前，捧着机身和镜头有一股莫名的虔诚。在拍下几张之后，星熊会迟钝的发现合照变成了单人照，和拍全身就很不容易看见对方戴着的，本该是重点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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