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在天台上共进午餐已经成为了他们秘而不宣的日常之一，在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十代在他面前也放松了许多，更值得高兴的是在作为情侣上也更进了一步，虽然还只限于亲昵的肢体碰触，但至少十代也会主动握住他的手了。

这天约翰正享受着来自十代的膝枕，下午的开始得比较迟，他得以拥有一段午睡时间。在浅眠中他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一双手从自己的额前抚过，有些发痒，但又很温暖。不禁期望起这样的时光能一直持续下去。

“咔嚓。”

伴随着快门的响声，约翰醒了过来，一睁眼便看到十代正举着手机对着他的脸，刚刚就是拍了他的照，见他醒了下意识地藏起手机。

约翰失笑，坐起身来揽住他的肩膀：“用不着藏起来，我不会介意的。不过作为交换，下次我也要拍十代的睡脸哦。”

十代的脑袋偏向一边，约翰眼尖地发觉他隐藏在发间的耳朵正微微发红，像是被蛊惑了一样，约翰侧过头亲了上去。

“诶？！”十代被吓了一跳，反射性地想拉开距离却被约翰牢牢地锁在怀里。

约翰小心地护着他的脑袋不让他撞上身后的水泥墙，垂下眼看见他掩饰不住的羞涩和慌乱，不禁笑起来：“十代的反应真可爱……可以吻你吗？”

十代睁大眼瞪着他，似乎是被吓着了。约翰见他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还以为他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反思起自己是否操之过急了，稍稍直起身由他拉开彼此间的距离，却被十代拉扯住了衣袖。

“十代？”

“对不起，我只是有点惊讶。”

他好像总是在道歉。约翰有些无奈，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十代不需要道歉。”

十代用力地摇了摇头，咬着下唇看上去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又猛地抬起头来以一个猛烈的势头朝约翰“撞”了过去。

这完全算不上一个吻。约翰吃痛地嘶了一声，抬手按住十代的肩膀，顺着向下抚过他的脊背最后揽着他的腰，同时伸出舌头舔舐他禁闭的嘴唇。也许是他的动作安抚到了十代，僵硬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也松开了牙关。

这对于约翰来说也是初吻，却不可思议地像是与生俱来就知道该怎么做一样，知道什么样的力度去与对方纠缠能让彼此都感到舒服，十代在他的怀抱里逐渐软下，最后完全是挂在他身上了。约翰也不知不觉中转移到了他的颈间，嗅着十代身上的柑橘系气味，忍不住冲动在那片柔软的肌肤上留下了痕迹。想要更进一步。约翰感受着对方的体温，不断想象着在制服下是怎样的一副光景，从拥抱的手感上来看十代比同龄人更加纤瘦一些，约翰都能将他整个拥住。青春期的烦恼来得凑巧，让约翰在对十代的喜欢上又沾染了欲望的色彩。所以约翰在亲吻他后就有些克制不住了。回过神来，约翰已经将十代压在身下，十代的衬衫被他解开了大半的扣子，露出里面的黑色背心，胸膛随着急促的呼吸一起一伏，视线往上掠过自己在上面留下的点点红痕，最终对上十代放空了的眼睛，平时清澈明朗的双眼蒙上了一层水雾，更让约翰在意的是自己顶在对方双腿间的膝盖。仅仅是浅尝的几个亲吻和爱抚，无论是他还是十代都有些没能抵抗住。

“呼……十代有反应了？”约翰眯起双眼，难得起了恶作剧的心。

“唔、……”十代抬起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身体微微颤抖着。

“看来我们身体的相性也很好呢。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而已，十代不用害羞哦，让我多看看你的表情吧。”约翰说着，拉起他的手臂让他坐起来靠着自己，另一只手往他的下半身伸去。

“不、不行……”十代慌张地按住他的手，“等一会就没事了。”

“憋着也不好啊，释放出来就轻松了，而且我也忍得有些难受呢……十代，你也帮帮我吧？”约翰贴在他的耳边近乎呢喃道，因为紧贴着能感觉到对方很明显地颤了一下，约翰勾起嘴角，一边牵着他的手按上自己的胯间。他这也算是耍赖，虽然相处的时间还不算太长，却也足够让他了解一个自己感兴趣的对象。十代他很不擅长拒绝别人，所以这个时候如果他得寸进尺地提出本垒的要求，说不定也会答应吧。

十代顺从地握住了他完全勃起的性器，毫无章法可言地只是上下摩擦着，但仅仅是这样也给予了约翰极大的刺激。

他倾身再次吻住十代，引导着十代将两人的坚挺贴到一起，带动他的手继续动作。

“嗯唔……十代……再往下一点，对，就是这样。”

十代紧闭着眼睛，听从约翰的指示动着手，在约翰亲上自己时也仰起头回应了，他的动作慢慢地找到了要领，在两人间弥漫的温度随之升高。

听到十代难耐的喘息，约翰感到一阵干渴，舔了舔嘴唇再次含住他的嘴唇吮吸，并不断加深着这个吻，同时挺着腰去贴对方。他想如果不是时间和地点不太合适，自己恐怕会做出更进一步的事情吧。

十代突然摇着头往后仰去，呼吸更是急促了许多：“不、不行了……我、我要出来了……！”

十代先一步到达了高潮的样子，有些猝不及防，白浊的液体射在了两人的手上，有一部分沾在了约翰的上面，这让他一个激灵也跟着射了出来。彼此的体液交错着混在一起，散发出来的气味提醒着他们发生了什么。

“出来了啊，十代感觉怎么样？”约翰深呼吸一下平复心情，掏出湿巾擦拭着被弄脏的地方。

“嗯……很舒服。”十代的回答很小声，在约翰碰到他的性器时瑟缩了一下，“好冰！”

“稍微忍一下。”约翰朝他一笑，继续将残留的液体都擦拭干净。

“今天……能在你家留宿吗？”约翰问道，在做了“互助”之后的这个问题也带了点情色意味，而约翰也的确有这个意思。

十代当然明白对方的言外之意，涨红了脸：“进展是不是太快了……”

“不会做到最后的。”约翰说道，伸手给他整理了一下皱起的衣摆，“我只是想和十代更亲近一些。”

“嗯……总觉得约翰很熟练啊，接吻也是。”十代说着抬起下巴让约翰给自己系上领带，又将外套的扣子扣起，他扁了扁嘴，“这样子好别扭。”他从来没这么规规矩矩地穿过校服。

“我这算是天赋？十代不也是很快就适应了吗？这说明我们的相性真的很好。”感觉到对方的话里带着一丝酸味，约翰笑着回答，抬手在他的衣领上按压一下，“我不小心在这里留下痕迹了，稍微遮一遮吧。”

“唔、”十代反射性地捂住脖子，也是想起了之前约翰的所作所为，无言地瞪了他一眼，“就算被看到说是被虫子咬的就行了。”

“十代真是可爱啊。”约翰笑得灿烂，凑近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又亲吻了下他的唇，“差不多也该回教室了。傍晚见，十代。”

“傍晚见。”

十代对自己的影响力比想象中的更大。约翰在下午的课上难得走了神，等察觉到的时候一直在惦念着十代，回味着午休时的亲密接触，回味着十代嘴唇的味道和肌肤的感触，对晚上更加期待起来。

“安德森有人找你。”

同学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约翰低头一看原本打算做的试题做到一半就停止了，无奈地摇摇头，起身往教室门口走去。平时会来找他的要么是学生会的成员要么是替教师来传话，但是这回似乎哪边都不是。约翰出门后看到的是一个梳着麻花辫的还算可爱的女孩，他并没有印象。

女孩看到他后立刻迎了上来，红着脸将手里包装精致的盒子塞到他的手上：“约翰前辈请收下我的心意！”

约翰在看到她的瞬间就已经后悔了，视线从对方的制服上扫过，他们的学校根据年级不同制服的细节也有所不同，对方应该是一年级的学生，和十代同级。可这都不是他应该关心的事情，约翰开口便是不留余地的拒绝：“抱歉，我不能收下。”

女孩抱住被塞回来的盒子脸色一变，却还抱着一丝侥幸继续往约翰面前走了几步：“只是单纯的礼物收下也可以的吧？”

“你也清楚的吧？我从来不会收别人送的礼物。”约翰微微皱起眉。一旦收下谁的礼物相当于给了对方希望，他对送礼的女孩子们完全没有想法，情人节时被一股脑儿塞的巧克力也都是转给学生会的其他成员平分。更重要的是他并不想和她们有所交集。所以从一开始就拒绝才是最好的选择。

“……。”女孩沉默了一会，抬起头来双眼紧紧盯着约翰近乎逼问道：“最近有传言，约翰前辈交了女朋友是真的吗？”

“没有。”约翰淡淡地回答，后退拉开了和她之间的距离，“作为学生应当以学业为主，我也没有交女朋友的打算，像这样的行为只会对我造成困扰，希望你能明白。”

女孩哽咽了一下，死死咬着下唇，看上去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但约翰没有丝毫动摇之意，只是对她点头示意，就转身回了教室。

这只是在他日常生活中偶尔会出现的小插曲罢了，都在大庭广众下拒绝过那么多次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明明表达得那么清楚了为什么还是有女生会跑来表白……当然十代是个意外。

仅仅是想到十代，脸上就不自觉地带出了笑意，约翰在自己的座位坐下，继续做起试题来，一边期待着放学的来临。

只是没想到最后一堂课时老师稍微延长了讲课，等到解散离一年级的下课已经过去半小时了。约翰暗道糟糕，把书本扫进书包也没顾得上和其他人道别就匆匆地朝校门口跑去，一边跑一边给十代发去了道歉的短信，但是没有回应。

到了校门口之后也没有见到人，约翰又往周围张望了一下，仍然没有找到十代的身影，想着是不是先走一步，但没回短信或许是生气了吧。他叹了口气，抬腿往十代家的方向走去，现在只能尽快见到他好好道歉吧。

但是还没走出多远，在路过一条小巷时约翰听到了十代的声音，一瞬间他还以为是错觉，虽然这里离学校很近，却是条没什么人会到访的死胡同。十代为什么会在这里……？

约翰不禁担心起来，放轻脚步慢慢走进了黑暗之中。

明明身后就是繁华的街道，唯独这条小巷里格外寂静，似乎连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约翰尽可能地隐蔽着自己，朝有人说话的地方接近。

越是靠近，声音便越是清晰。

其中一个的确是属于十代的声音。

而其他的，约翰没有印象。只是听上去并不是那么友好。

“我知道的，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不可是的，答应下来的是你吧？半途而废可不好啊。”

“就是就是，明明你答应的时候可爽快了，现在来说觉得不行，是在耍我们吗？啊？”

“不是的。我……”

“啊——你不会是真的对那家伙——”

感觉到不对劲，约翰故意加重了脚步大步上前并喊出十代的名字：“十代你在那里吗？”

隐约听见了几声吐唾沫的声音，然后是一阵脚步声夹杂着开门关门的声音，等约翰到达十代跟前时，只看到了十代一个人，其他人应该是逃进了旁边的建筑吧。约翰看了眼旁边有明显被撬过的痕迹的门，伸手准确地抓住十代的手。

“十代，你没事吧？”

“啊、嗯……我没事。”

小巷里昏暗得让他有些看不真切十代的表情，只是对方不安的颤抖通过被自己攥着的手传递了过来，约翰凑近过去搂住他，动作轻柔地抚摸他的后发。

“没事了，有我在。我们回家吧。”

十代埋在他的怀抱里沉默了一会才轻轻地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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