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这个他一定喜欢。

大外圣生在外面给人补课结束后，他看见了卖苹果派的店。店外排了很多的人，但他还是规规矩矩地站到了队伍最后。

在此之前，他还想起家里没了食材，买了很多。

这样的行为在以前的他看来根本是无法想象的，他不可能因为想分担遥斗先生的房租而去给小孩子补习，更不可能在这么长的队伍后面排队。

那个时候的他心里究竟有什么？恐怕什么都没有，是空空荡荡的一片吧。

在确认关系后的周一，他便向学校递交了申请，周三他就已经与阿鸟遥斗同居了。

那一周，他每晚都几乎与阿鸟缠绵到凌晨，然后拖着眩晕的身体晃晃悠悠的去上学，整整一周的课他都在补觉，只有在点到的时候才清醒。

幸好那些也是复习课，没有新内容，不然他也不敢这么放纵。

很快他就要备考了，在考试期间因为莫名的焦虑疯狂渴求遥斗的身体，这一切都结束之后，阿鸟的脸上也有了浓重的黑眼圈。

——不是说要考试吗为什么还每天都要抱我！

阿鸟遥斗曾经这么质问他，但他说不出什么来，总不能说如果不这么做就要去外面杀人了吧？

回过神的他有些内疚，想劝遥斗先生请假几天，但被严词拒绝了。之前那疯狂的一周和最近这考试周，大外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撑过来的。

于是他自然而然地承包了所有家务，方便阿鸟补觉。就是他做的饭还不是很好吃。

还有，他为了减轻阿鸟遥斗的负担，也自己找了兼职。

回过神来，他们已经同居一个月了，

真像是在梦里一样。

阿鸟……遥斗。遥斗先生。

“先生，请拿好。”

柜台后服务生的声音将他唤醒，他接过纸袋，迈着略显急切的步伐回家。

太好了，自己终于有家了。

还没有进门，大外圣生就闻到了一股奇怪的香气。这香气在楼梯上没有，只有在阿鸟的门口才特别浓郁，让他有些不安。

“我回来了。”他摇了摇头，用钥匙开了门，向里面打招呼。

阿鸟遥斗正在用黑胶播放机放着半月前买来的唱片，仿佛是上个世纪的声音从卧室传来，回荡在室内。屋子里随处可见他与阿鸟的东西交叠摆放在一起，阿鸟遥斗正在厨房，开着冰箱，似乎是还想在里面拿些什么出来。

“你回来啦。”阿鸟遥斗应了一声，可是视线没有离开过冰箱。

“在找什么？”

“今晚想做意大利面和可乐饼，嗯……再做一个蔬菜好了，可是好像没有原料了。”

“看看我带了什么？”

“咦？苹果派？”

“不只有苹果派欸。”

“苹果派最重要啦，既然有苹果派了，那面就不用做啦。你还买了蔬菜和肉……那就做一个土豆炖肉？”阿鸟打开了苹果派的纸袋，香气扑面而来，但他没有急着吃，又注意看了眼大外买来的食材。

“我来做吧。”

“欸，我来也没关系啊，最近阿圣做饭做得多了，我还有些不好意思。”

“难道是遥斗先生觉得我做饭不好吃？”

“没有没有，只是……”

“那我就去做饭啦，遥斗先生先吃苹果派好了。”

大外这次不等他回应，就自己去厨房做饭了。阿鸟遥斗尝了一口苹果派，又忍不住想去给大外尝尝。

“阿圣，你买的这个苹果派很好吃。”

大外圣生回过神来，嘴里已经被塞了一口苹果派。

“嗯，确实比一般的好吃，我下次路过再买。”

“不用不用，明明是我爱吃，我下次自己去买就行。”

大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继续自己手上的动作。

“对啦，你不是放假了吗，要不要回家去看一看？”

“我不回去，过两天还有实验，走不开。而且我觉得他们也不一定想看见我。”一说到这个话题，大外就提不起劲。

“可是好像一直不回去也不太好，要不……我还挺想见大外夫人的，我也可以帮你带点东西回来。”

“你是说你替我去吗？好像也不是不行。不过你要早点回来，别在那里过夜。”

“为什么？”

“因为我想你。”

“好，那我就早点回来。”阿鸟笑着在他脸上回亲了一口，回去吃苹果派。

不过夜的话……应该就不会发现自己的秘密了吧。自己甚至已经把那枚纽扣扔掉了，遥斗先生都没有发现。

不不不，大外圣生的心中慢慢升起了无限的恐慌。

果然还是不能让他去……绝对不行！

回荡在屋内的乐声也在这个时候停了。

大外做了土豆炖肉，米饭和味增汤之前还有剩下，再加上他买的苹果派，两个人吃是绰绰有余了。

“好丰盛！”

“那个……”

“怎么了？”阿鸟吃了一口土豆炖肉，还没有咽下去，就看见了大外不同于以往的神色。

“那个……你能不能别去我家了？”

“为什么？”阿鸟不解，“我替你去看看大外夫人，如果你一直不回去，他们和你的关系不就越来越僵？幸好大外夫妇他们也不排斥我就是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

“可是什么？”阿鸟的粗神经再次发挥了作用，“就这样也没事吧，吃饭吃饭。”

得再找个借口……

吃完饭，空气里的氛围还是有些沉重，阿鸟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可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索性他就回房间，把那早就停止播放的黑胶唱片翻了一面。

悠扬的乐声再次响起。

那边的大外也洗好了碗，他一直在想该怎么才能让阿鸟放弃，可他也知道，阿鸟一旦认定的事就不会反悔。

越不让他做，他可能反而会更加坚定信念。

他究竟该怎么做？

第一次吵架？

阿鸟遥斗靠在沙发上，听着大外洗碗的声音和卧室里的音乐，有些惴惴不安。

明明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怎么会这样？

难道是因为自己提出了要去大外家里？可是自己当天来回，能有什么事？还是说阿圣和大外夫妇的关系已经差到这个地步了……？

那自己就更有必要去一次了。

“在想什么？”

阿鸟没有料到大外会主动开口，有些意外也有些高兴地回了一句，“随便想想的，你洗完碗了？”

“嗯，我去看一下过两天的实验资料，先进屋啦。”

阿鸟遥斗觉得自己的心突然凉了一截，昨天他还是在这张沙发上抱着自己，今天就要撇下自己进屋了。

他赶忙跟着大外进屋。

大外真的仔仔细细地看起了资料，阿鸟也不敢打扰他，坐进床上的被子里，拿起了床头的书随便翻看着。

直到关灯睡觉，大外都没有做什么。只是像往常一样把他抱在怀里，然后发出平稳的呼吸。

一连几天都是这样。

“我这周末就去。”

“这周末就去吗？”

一连几天，他们之间的话都不多。阿鸟遥斗几乎要窒息了，所以一下班他都去和同事喝几杯再回来。

大外真的很忙，很多时候都在实验室里，很晚才回来。

今天也是，他几乎要睡着的时候，才等来身边上床的声响。

“嗯……早去早好……”

“那不就是，明天。”

“是啊……”阿鸟伸手抱着他的腰，微微蹭了蹭就睡着了。

实话实说，大外已经忍耐不住了。

不抱他并不是自己的本意，只是自己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的心意，也不明白自己该怎样向他倾吐自己的担忧，只能用这样的方法……

其实折磨的还是自己。

明天不知道会怎么样，如果自己现在把他绑起来是不是……

不，不行，已经有了那一次，这一次如果再像以前那么做，无论遥斗先生去不去，都会发现自己的秘密。

不如忍一忍，说不定什么事都没有了。

嗯……忍一忍……

虽然是这么想，但是大外圣生还是忍不住把手伸进阿鸟的睡衣，抚上了他的胸膛。

阿鸟已经睡得熟了，被摸着也仅仅是翻了个身，想要远离身边人的魔爪。

遥斗先生好可爱。

大外圣生低低地笑了一声，将他的睡衣向上撩起，自己也把衣裤脱了。他的身体缓缓地与阿鸟贴合在一起，两个人的体温互相温暖着，阿鸟发出了低低的呻吟。

阿鸟已经被大外开发得非常敏感，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大外圣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继续向下，探进了阿鸟的睡裤。

还没有怎么动作，阿鸟的性器已经挺立起来，他又转换着角度抚动一阵，那性器的顶端已经湿了。

他又向后探，后面也已经湿了。

阿鸟隐隐约约地有要醒过来的意思，略微挣扎了一阵。

要抓紧时间了，大外动作加快，他把阿鸟的睡裤脱下，从床头拿了润滑液，把手指伸进去润滑。

“是……是谁？”

“是我呀。”

三根手指都已经能够容纳的时候，阿鸟遥斗终于忍受不了体内的异物感，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阿圣……？”

“嗯。”

“阿圣不是……最近讨厌我了吗？”大外闻到了他口中残存的酒味，不由得皱起了眉，“你……你不是阿圣……”

“我不是他又是谁？”

“我不知道……可是、可是我只要阿圣……”说着说着，阿鸟遥斗的眼睛里有了水光，这一下让大外的不快立刻消失了。

“我是大外圣生呀，你再看看我。”

“嗯……这个味道，确实是……”

趁着阿鸟遥斗还在迷糊，他一下子挺身进去。

“咿——呀！不！”

“轻一点，别人都睡着啦，说不定隔壁会听见声音。”

“唔……呜呜呜！”阿鸟自己主动捂上了嘴，可是还没有坚持几秒，他就支撑不住了，主动抱住了大外的肩头，用脸颊轻轻摩擦着，似乎是因为太舒服，眼皮又忍不住想要合上了，“好舒服……”

“这可不行，遥斗先生怎么能只顾自己享受呢。”大外觉得喝得半醉的阿鸟可爱到不行，下次是不是也要在做之前让他喝一点酒呢？

保持着交合的姿势，大外从正常的状态把阿鸟抱起。阴茎摩擦过阿鸟的内壁，很快他就浑身颤抖起来，连呻吟都不能连贯出口。

“这么舒服吗？”

“只要是阿圣就很舒服……可是阿圣为什么前两天不抱我……唔……”

“其实我……”

“阿圣……”

大外圣生狠下心不再解释，只是更用力地撞击起阿鸟的后穴来，想要把他死死地抱在怀里，握在手心，不让他有一丝一毫离开自己的可能。

“我以为……阿圣讨厌我了……那、那里……不！不要！那个地方！”

大外狠狠地刮过他体内的敏感点，很快阿鸟舒服得几乎脚趾都要蜷缩起来。

“我怎么可能讨厌遥斗先生。”大外狠狠地进出，一边附在他耳边极其温柔地说道。阿鸟被他话语的温度烫得浑身一抖，紧接着呻吟声更大了。

“我好高兴……阿圣……阿圣喜欢我……呀啊啊啊……”

“我只害怕……”

“……害怕？”

“我害怕遥斗先生有一天会不喜欢我，不愿意和我在一起。”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大外停下了他所有的动作。

阿鸟因为突然的停顿而不满，渐渐地自己扭动腰身，后穴的肉壁紧紧吸着大外的阴茎，他甚至感觉到脊背的一阵酥麻。

“我绝对、绝对不会不喜欢阿圣的。”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阿圣……动一动……”

“遥斗先生发誓吗？”大外忍着想要狠狠顶进去的念头，耐下心再次问他。

“我……嗯……我发誓。”

“那遥斗先生可要准备好了。”大外圣生突然狠狠地顶进他的身体，每一次进入，阿鸟都仿佛被洞穿了一样，甚至都隐约觉得自己被干到了肠道。

“阿圣……不要……太深了……我不要了阿圣……呜呜呜……”

“现在可不是遥斗先生说了算的时候。”

或许……把他干到下不了床也是一个好办法？大外不由得这么想着，性器进得更深更快，阿鸟也被他顶弄得好像是风浪上的扁舟，自己也晃晃悠悠的。

大外用手抚慰着阿鸟的性器，这下他被前后夹击，没有了逃跑的去路，只能沉沦在自己的快感之中，不断地摇动自己的腰身，无法克制地抱着大外圣生上下起伏。快感已经不仅仅是单纯的快感，这些快乐夺取了他所有的感官，阿鸟甚至都快要以为自己整个身体就是一个巨大的、容纳着大外阴茎的肉穴。

他自发地上下起伏，吞吐着阴茎，而大外在他向下，快要坐上自己的性器时再次狠狠顶入，相反的方向就在这个瞬间碰撞，阿鸟仿佛被扼住了喉咙，除了一些如同濒死时才会发出的呻吟，剩下的就是不断努力地呼吸新鲜空气。

快感如同火山爆发，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口。腥膻味在空气里弥漫开来，阿鸟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趴在大外的肩头微微喘气。在阿鸟射精时，他的内壁不断抽搐，大外没能幸免，也射了出来。

在他清理好两人身上的污浊以后，阿鸟再次沉沉睡去了。

“真的不能不去吗？”大外喃喃地问，只不过他知道，现在没有人会回答他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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