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生，你去休息一会儿吧。”柏木修走进和室，催促在棺木旁跪坐的桐生一马休息。

这间和室就是为了通夜而置备的，现在是凌晨三点，来参加通夜的客人都已经走了，只剩下他和桐生在这里守着。桐生面前摆放着一具棺木，棺木四周摆放着几支白蜡烛，勉强照亮了这个四叠半的空间。棺木后面放着三层祭坛，祭坛正中风间新太郎的黑白照片在烛光下若隐若现。祭坛两侧放着荷花灯，水果还有鲜花之类的物品，这些物品有的是柏木置办的，有的是客人带来的。

棺木中尸体的仪容也是柏木修亲手整理的，虽然风间是受袭身亡，但遗体并没有太多破损。柏木为尸体剃须，整理头发，躺在棺木中的风间好像还比生时年轻了几岁。

可他毕竟还是死了，柏木修向风间新太郎的脸上盖上白布时想，就算他再怎么年轻也是不可能复活的。

他在风间的手旁放了一把抽去弹夹的手枪，这是风间最熟悉也是最依靠的同伴。他为风间擦洗干净并换上了干净的西装，最后在风间胸前放上了剃刀——虽然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负责葬仪的工作人员是这么对他嘱咐。

棺木已经被盖上，风间组组长的葬礼气派不小，柏木白天忙着操办仪式、接待前来吊唁的宾客，晚上还要通夜，如果不是桐生一马前来替他守了几个小时，恐怕他现在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桐生。”柏木修见桐生一马没有动作，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快去休息，我来。”

“我知道了。”桐生一马向棺木双手合十后，慢慢地站了起来。

“不要太勉强。”柏木看着他的身体有些摇晃，不由有些担心。一百亿和锦山彰的事对他影响不小，恐怕他也已经到极限了。

“不会。”桐生一马摇摇头，“我去看小遥。”接着就离开了这间和室。

柏木修在桐生一马离开后长长叹了一口气，他对着棺木双手合十，接着在祭坛上添了三柱香。白天的仪式异常盛大，东城会五代目寺田行雄都亲自到场，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在一系列的表演、酒会结束后，终于等到了他与风间新太郎的独处时间。

风间是他的父亲，他的依靠。没有了风间新太郎，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他的天塌了。

柏木修跪坐在棺木旁，他好像有无数话要说，但却怎么也说不出来。苦闷重重叠叠压在他的心上，胃部紧缩着，他有些想要呕吐。

可能是他疯了，柏木修心想，他现在想要风间抱他。他是a，风间也是a，没有人会怀疑他们之间有什么。但他们不知道的是，风间新太郎还有另一种性别。

风间是Enigma，他在检测单上可以是任意一种性别，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是a，b或者o。柏木一开始也不知道他的真实性别，直到他们发生关系……他们不止一次发生关系，柏木也逐渐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异状。

他竟然有了发情期，柏木第一次浑身发热神志不清的时候，完全没有想过这种可能。他做过检测，他依然是alpha，他不断克制着自己的欲望，直到某晚他主动爬上了风间的床。风间为他解决了问题，也告诉了他真相。

柏木知道，他已经变成了风间新太郎专属的omega，尽管从外表来算他还是a，但e的信息素对他的身体进行了潜移默化的改造，他已经无法离开风间新太郎。

他曾经希望风间永久标记他，但风间新太郎只会给他一次又一次的临时标记。只有在临时标记的时候，他才会闻到新太郎若有若无的信息素的气味。

那是一种浓烈的威士忌的香气。

就在现在，柏木似乎又闻到了这种气味。

烛火摇晃，那火焰跳动了两下最终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了。柏木修清醒过来，从棺木旁站起来去查看是哪里的纸门没有关上。

哪里吹来的风？竟能把蜡烛都吹熄了。

可纸门是完全关好的。柏木又检查了三遍，这间屋子里没有任何一道缝隙可以吹进风来。他有些疑惑，但还是回到棺木旁准备把蜡烛点上。他刚才不是没有想过一些荒谬的东西，但如果是鬼……如果这个世界存在鬼的话……他也愿意去见。

因为现在来到他身边的一定是风间新太郎，也只能是新太郎。

在柏木用打火机点上蜡烛的瞬间，烛火再次“噗”地熄灭了，只有祭坛上通电的荷花灯发出微弱的暖光。隐约的光线倒映在棺木的黑漆上，气氛变得不同寻常起来。

“……老爹？”这是柏木试探地问出了声，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已经要疯了。如果他还清醒，那么他就是发情了。他闻到了平时闻不到的威士忌的香气，这种香气比风间新太郎临时标记他的时候还要浓烈。况且灵堂里没有威士忌，一个按照传统葬仪来布置的灵堂里不会有这种东西。

与此同时，他绝望地察觉到自己的信息素也开始蠢蠢欲动。他的身体无法由自己控制，他不知道自己的发情期会在什么时候到来，只要被风间的信息素引诱，他随时随地都有可能……

而且一般的抑制剂是无效的。

柏木修渐渐跪不住了，他用双手死死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桐生一马和小遥还在隔壁，如果他突然进入了发情期……他从未在有别的a在场时发情，他不知道自己的信息素对其他人是否有吸引的作用，但正是这样的未知让他越发恐惧起来。

在昏暗的空间里，他突然感觉到有一只冰冷的手在抚摸他的脸颊。柏木修不敢置信地抬起头，风间新太郎竟然就这么出现在他的眼前。

“老爹……”柏木想亲吻他的手指，可他的指尖太过于冰冷，柏木只能用双手把他的手掌包裹起来，“你还活着吗？”

风间新太郎摇了摇头：“我的尸体还躺在你的面前，这么快就不记得了吗？”风间新太郎的语气有一种罕见的温柔，可他说出的话又是如此让人痛苦。

“我以为……我以为老爹你……”

“柏木，我放心不下，所以我现在回来看你。”风间新太郎的手依然冰冷，柏木却已经明白了当下的处境，只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够看见和触摸一个鬼魂。他的身体因为突然袭来的情欲而痛苦，柏木知道现在不是做这个的时候，所以他努力挺直自己的身体，抬头看向风间，想把风间的影像印刻在自己脑海深处。已经变成鬼魂的风间新太郎似乎停留在了三十岁——那个最好的年纪。

“你不舒服？”风间新太郎没有忽略他的不适，以他们之间的熟稔，他已经发现了柏木的异常。

柏木羞惭地闭上了眼，明明他应该趁着这个机会和老爹说些别的，可是特殊的威士忌香气很快让他思绪混乱。他克制着自己，以免自己说出什么胡话。

“你还是这样。”

柏木一时不能理解风间说出的话，正要询问，嘴唇上却多了一层冰凉的触感。他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他看得很清楚，风间竟然主动吻了他，这在平时是绝不可能发生的。

已经变成鬼魂的风间只是在他的嘴唇上轻点了两下，接着就后退了两步。柏木还保持着跪姿，可他只觉得自己被威士忌的气味包围了。他隐约能明白风间的意思，于是他举起手，慢慢解开了西装上的纽扣。

这是在干什么？柏木修问自己，可他也得不到答案。他仿佛被蛊惑，又似乎是心甘情愿的。只要能让他再被风间抱一次，他什么都愿意去做。

“和你姓氏一样的味道，很好闻。”风间新太郎看着他慢慢脱下遮盖严实的葬礼西服，露出西装下的白衬衫。柏木很想再加快一些速度，可因为他的手正在微微颤抖，束缚着西裤的皮带迟迟不能被解开。情欲带来的热潮让他视线模糊，但他仍旧能看见风间蹲在他的身前，温柔又迅速地替他解开皮带。

白衬衫的纽扣也被风间一颗一颗地解开了，而他因为突如其来的发情期，西裤下的内裤已经湿了一片。他现在除了紧紧攀附着风间的肩膀，什么都不会做，也什么都不想了。

“修，看着我。”

原本低着头的柏木修听见他这么说，带着湿漉漉眼睛抬头看向他。柏木修知道自己不可能忍得住，只要看着风间新太郎，自己就会想和他接吻，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这是一个冰冷又热烈的吻，柏木修再也感受不到风间活着的温度，可他又能真切地知道这个男人就在自己身边。

情欲因为这个吻而更加炙烈，柏木勉强将自己的西裤脱至脚踝，把已经湿淋淋的内裤拉了下来。他依然半跪着，上身趴伏，用双手掰开自己的臀肉，那臀肉中不断收缩的小穴露了出来。那是他无声的邀请，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风间新太郎的手指也是冰冷的，可他的手指伸进那个小洞，只让柏木觉得舒服。手指翻搅的水声在灵堂里格外刺耳，柏木在心底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多么荒唐，他竟然在风间的尸体旁与风间的鬼魂做爱。

“还要……”柏木修一手掰开臀肉，另一手抓住了风间进出的手指，“还要更大的……”

鬼魂的动作是悄无声息的，趴着的柏木不知道风间现在需不需要脱衣服，但还没等他细想，便有他熟悉的东西进入了他的后穴。那个形状……他不会认错，只不过，那东西也是冷的。风间的一切似乎都在昭示着他不愿意接受的事实——风间新太郎的肉体已经死了。

那性器虽然冰冷，但却是实质的，不紧不慢地在他后穴挺弄起来。柏木只觉得自己的后颈被风间印下了无数个吻，冰冷又带着酥麻的感觉暂时缓解了他发情期的焦躁。

他渴望看见风间新太郎，他不愿意就这么背对着老爹直到性事结束。风间明白他的心思，就着与他下身相连的姿势，将他翻转了过来。那性器蹭过柏木的敏感点，甚至可以说是在那上面碾了一圈，让他的后穴又不停地冒水。

“真是饥渴。”风间的语气并非责怪，而是怜惜。他还没有动作，柏木却已经半天都缓不过神来。原本他的手上还沾着柏木身后的体液，这时候全被柏木舔了个干净。

柏木的腿脚缠上了他的腰身，将他的性器锁在了体内。性器似乎还是冰冷的，但柏木的体内炽热，似乎都要把它融化了。

风间新太郎叹息一声，缓缓挺腰动起来。被操干的柏木这时候才逐渐恢复了理智，有些担忧地看他：“老爹，你的腿……”

“现在自然是好了。”风间顿了顿，“这些年，辛苦你了。”

柏木摇了摇头，从他口中溢出喘息。

“老爹，再让我看看你。”柏木伸手将风间的身体压近，仔仔细细地看他，吻他的嘴唇，鼻尖，眉心。

风间由他吻着，又动得快了些。他们对彼此的身体非常熟悉，稍微调整了一下角度，风间便次次都顶上了他的敏感点。柏木抱着风间只是不停地喘，说不出一个字。

“躺在地上难受吗？”

柏木摇了摇头，体内的情热再次来袭，他几乎将全身都贴紧了风间，渴望得到慰藉。威士忌和柏木的香气混合在一起，闻起来暧昧不清。最后一丝理智提醒着他，桐生还在隔壁，所以他压住了所有呻吟。

风间的动作越来越快，鬼魂不知疲倦地操弄他汁水四溢的后穴，甚至和室的地板上真的隐约聚集起了水渍。柏木修的压抑与克制越来越困难，今晚的风间新太郎又好像回到了二十岁，有用不完的力气。

“老爹……为什么，唔，不标记我？”

“因为，我不能这么做。”风间抓住柏木正要自慰的右手，“今晚就被我操射吧。”

柏木便不再用右手了。小腹里就像有一团火，他不由自主的微微抬起臀部，迎合着风间的撞击向下压去。他的眼睛里不断有泪水流出，他不知道是因为太舒服了，还是因为别的。在被操射前，他终于压抑不住自己的呻吟，浑身颤抖着迎来了久违的高潮。

“老爹，你……？”柏木恢复后，看着风间依然勃起的性器，“我可以继续。”

“我不能射给你。”

“为什么？”

“你会死。”

“我不怕死。”

“我知道，但我不想让你死。”

柏木修沉默了一阵，继续问道：“你还会来看我吗？”

“会。”

“什么时候？”

“我也不知道。”

“老爹，你一定还要再来看我。”柏木修看着风间新太郎的脸，“不然我一定会去找你。”

听到这句话的风间笑了笑，向他吻了下来。柏木闭眼迎接那个亲吻后再睁开眼，眼前却是空荡荡的一片。蜡烛重新燃起来了，如果不是身下的一塌糊涂和空气中的威士忌气味，恐怕他会以为这不过是自己的妄想。

可这终究是真的。

end

研究表明：被Enigma变成Omega的Alpha发情只针对Enigma，不影响其他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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