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你究竟是为什么要买这种……想象力丰富的道具。”日光一文字斟酌着用词，哪怕内心难以接受曾经的自家小孩成了奇怪的性虐用品消费者，也要冷静询问原因以便评估其癖好的危险性。山姥切长义拒绝他帮忙，撑着腰勉强挤出了两三个硅胶球就脱力地瘫在他腿上，按着小腹喘个不停，这让日光十分不放心——他不反对长义搞SM，毕竟个人兴趣别人无权干涉，但必须对自己的承受能力有合理预估。

“不是买的……是以前兼职工作时收到的样品。”长义喘着气，眼神游移地说：“我今天才拆封想着能不能用它……唔，明明看上去挺普通的……”

兼职？什么兼职会送这种东西？而且你用之前不看说明书吗？日光扫视了一圈房间，角落里确实有个花哨的纸盒，他忽略了上面过于露骨的宣传语，拿出联络终端扫了一下“使用方法”部分的条码，浏览器立刻跳转到了一篇详细的说明页面，顶端还附带一个10分钟左右的视频。

日光看着视频封面那张熟悉的脸，以及下方的“完整版：XX网址，新会员第一年半价优惠火热进行中，欢迎订阅！”，难以置信差点喊出来：“你居然去拍了色情宣传片？”

时政拖欠工资了吗这么缺钱？

“我没有，”日光看不到自己现在的表情，应该不太好，因为长义都快哭出来了，当然也可能是被那个情趣道具搞得难受：“是去当了动捕演员和后期配音，应聘前我也不知道那个工作室除了游戏和电影特效，还会接这种单……是合成的CG影片，好像在人类中很受欢迎，反正又不是亲身上阵，所以我也没什么损失，吧。”

日光一文字懒得吐槽了，他麻木地看了几眼视频以及相关推荐，里面全是银发的打刀和其他刀剑男士，和路人，和溯行军，和各种奇奇怪怪的生物，场面一个比一个过激。

“你看过自己都拍了些什么吗？”

“说了没拍……当然没有，我只负责3D建模和拿着台本按导演说的又喊又叫，不就是普通的色情片吗？虽然不是我本刃，但看着和自己一样的脸，果然还是有点……”

哦，幸亏你还会不好意思，日光稍微放下了心。如果长义能够对着碳基生物们如此黑暗与混沌的欲求，依旧面不改色地发挥“もてあた”精神，那他真的会怀疑自己从前的教育怕是出了什么严重问题。

虽然人类的性癖是自由的，但有些人还是得去看看医生——日光一脸地铁老人手机的表情关掉了终端的视频页面，转身捞起已经自暴自弃开始躺尸的长义：“网页上说这东西遇水会缓慢膨胀，你连这都不知道居然敢乱用？”

“我知道它的效果，只觉得能拿来做扩张用，没想到这么夸张。”缩在他怀里的家伙一脸无辜：“唔，日光哥，好难受，我要死了，帮帮我……”

“老实点，你死不了。”无情地打开伸过来想搂住他脖子的手，一脸严肃的太刀像是要看穿他一般，盯着有些错愕的长义：“我现在很生气，你最好不要再故意装可怜。”

“我不是……”

话音未落，长义眼前的景象180度调转了一圈，整个人跪趴在日光的大腿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啪地一声，一个巴掌结结实实地落在翘起的臀瓣上。

“日光，你做什么……呀！”

第二下第三下接连落下，单论力度其实不算大，只是冲击连带起肠子里的卵状道具四处乱撞，再加上屈辱的姿势对山姥切长义的自尊心造成了严重打击。

“我错了日光哥，别打了我错了。”

虽然不太清楚具体的原因，但先道歉总是最保险的，只是日光似乎没买账，又打了两下才冷冷地开口：“错在哪里？”

“我……不该去做奇怪的兼职？日光哥果然还是会介意吧……对不起。”

啪，响亮的巴掌声宣告这不是正确答案。失去平衡的身体跌落在他腿上，日光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火，正准备把人扶起来，长义却一边呜咽着“对不起”一边讨好似地把头埋进他胯下，试图用牙齿拽下运动裤的裤腰。

日光顿时觉得刚刚的愤怒完全失去了意义，甚至起到了反效果。他叹了口气，尽可能轻柔地抓住长义的肩膀让他抬起头，那双蓝眼睛虽略带迟疑，却也目不转睛地观察着他。

那样专注的，顺从的眼神，仿佛在说，只要能够得到“原谅”，他什么都愿意做。

“长义，”他犹豫着，要怎么把话说得不那么像在批评对方过于放荡：“我们早就不再是那种关系了，你不该为了我的回应，而伤害作践自己。”

“你什么意思。”

蓝色视线的温度瞬间冷了下去，温驯的假象碎裂出了一道缝隙，让人得以窥见山姥切长义的真实面目。

“我们的关系在小田原城落时，就已经结束了，我……”

从开城的那一刻起，从去往黑田家的那一刻起，从不再是北条守护刀的那一刻起，从拒绝了与你共赴黄泉的那一刻起。

我已经失去了站在你身边的资格。

意外的冲力让他的后脑勺重重地撞在地板上，长义揪着他的衣领跨坐在他身上，刚刚逆来顺受的面具已经完全剥落，漂亮的脸被愤怒与不甘所扭曲——这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爱憎都激烈到能够焚尽身边一切，感情如同火焰一般炽烈的刀。

“你说我们已经结束了。”与眼神中的怒火相反，他开口仍然保持着一贯的冷静：“那为什么留下来，为什么要表现得好像在关心我，为什么不干脆拒绝？”

“因为我想守护你们，”虽然失去了资格，但却仍要守护，“你们是我曾经未能尽到的责任。”

咚，日光身后的地板发出吱嘎的呻吟，山姥切长义的拳头擦过他的侧脸，虎口处的伤口似乎因为这一拳而开裂，绷带下渗出淡淡薄红。

“责任，责任，去你那操蛋的责任！”长义收回手想再锤一拳，却被日光稳稳地抓住，随着两人的僵持，他的声音逐渐失去了冷静：“不想做就拒绝，没兴趣就滚开，我不需要你守护，不需要你指手画脚，没那个意思就离我远点！”

“既然我们的关系已经结束了，那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凭什么要按照你的规划活着。”

日光一文字把外套脱下来，披在抱着膝盖缩在角落里的长义身上，默默地开始收拾一片狼籍的房间。在他出门倒了趟垃圾又回来后，长义最终还是未能忍受这漫长的沉默，开口道：“抱歉，刚刚是我失态了，不该对你大吼大叫。”

假面再一次被戴上，那张脸又回归了完美自信的表情，虽然还残留着一丝窘迫。

“剩下的我自己处理就好，你走吧，我没事了。”

“我不会走。”日光靠近缩成一团的长义，偏大的外套将他的身体完全裹住，被笼罩在高大身影下的他像只受伤的小动物。日光没有什么安慰人的经验，而作为对方压力来源的他显然也不适合做这项工作，又不能擅自去把南泉一文字抓过来（真这么做那误会就大发了），于是只能按记忆里的样子搂住长义，轻轻地拍拍那颗银色的脑袋。

“呵，”那团仓鼠球发出了一声自嘲的嗤笑：“这算什么？怜悯？”

“我……”日光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心情，他确实做不到放着对方不管，但这真的不是他居高临下的傲慢吗？

迟迟得不到回答，长义不由得发出了无奈的叹息：“哎……你啊，怎么连编句谎话哄我都不会。”

“感觉怎么样？”

“糟透了，简直像生孩子……你说的对，我确实不该在自己的身体上用这种奇怪的道具。”

长义嗓子喊得有点哑，脆弱的肠道被吸水涨大的球体折磨得不停收缩，胡乱使力反而导致剩下的卵越来越深，最后只能瘫软在日光怀里，任由对方按揉着他的小腹，靠着外力把卵全数排出。两个硅胶卵似乎被挤进了结肠里，为了把它们排出体外很是费了一番工夫，到最后长义完全是靠“千万不能让审神者知道自己因为乱用情趣道具而不得不去手入”这一信念撑着，才没两眼一翻干脆晕过去。

日光一脸“你真是”的表情，抓起身边的瓶装水喂给自作自受嗓子冒烟的人：“下回不许再这么干了。”

长义吨吨吨喝光了半瓶水，无地自容地把脸埋进对方宽阔的胸膛。

日光一边收起已经没用了的道具，一边观察着怀里的身体：“网站上说这个是前列腺刺激道具，但你那里好像完全没有勃起的迹象。”

所以说人类研究出来的东西也不怎么靠谱吗？还是付丧神的身体构造不同？

长义翻了个白眼：“拜托，你觉得生孩子会爽到吗？疼也疼萎了好不好。”

日光心想我又没生过我怎么知道，但转念一想：“你生过？”

“……”

“……”

二刃相对无言，正当日光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得太白痴，准备说点什么转移话题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长义忽然幽幽地说：“不然你以为国广是怎么来的。”

那一瞬间，日光仿佛看到了宇宙的终极。

原来如此，怪不得山姥切国广作为新生的刀能够那么早就显形，怪不得他的灵力和本歌山姥切长义相似到了过分的程度……

大概是他CPU过载般的表情过于精彩，长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啊。”

“这种玩笑，别乱开。”日光横了他一眼，觉得这刃大概已经完全恢复了，拍拍膝盖站起身来：“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别再胡来了。”

“等等等等，”长义翻身抓住了他的腿，一脸难以置信：“怎么回事？这么一个大美刃柔若无骨玉体横陈在面前，娇弱无力任由施为，居然什么都不做就要走，你不举吗？”

你这不是挺精神的吗，手上这力道可一点都不柔弱，日光默默腹诽，他当然不是阳痿男，正因为不是所以才要走。之前虽然答应下来，但他现在后悔了，对长义说过那些话之后他怎么可能继续心安理得地跟对方发生关系，纯粹的下半身自由这辈子都与他无缘。

“你这种’上了就要负责’的想法真是……都免费送上门了，上个一次还是两次三次又有什么区别。”长义自然是知道日光在纠结些什么，一个关节技把刃撂倒，骑在他腰上恶狠狠地说：“我明白了，你就当是我在强奸你吧，今晚你别想走。”

“你不讨厌我，你也喜欢我，那就不要搞得好像是我一厢情愿。”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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