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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凐没的光芒】第一卷 塔下三姐妹(下)(六万字,四场半肉戏,包含百合转双飞、双飞姐妹),6

[db:作者] 2025-08-05 08:32 5hhhhh 1050 ℃

  首先,是催情。

  「哈…哈啊……」

  恶魔攀上了少女白皙的脖颈,中空的利牙轻松地刺破了她柔嫩的肌肤,叮上血管将毒液注入了进去。与寻常的媚药不同,旨在让子宫做好着床准备的毒药并没有提升蝼蚁性欲的无聊功能。它需要的是能为仆从提供营养的母体,而不是只会发情的畜生。

  「哈…哈啊……呜——!!」

  即使处在恐惧之中,身下的雌性仍然发出了难以抑制的微弱呻吟。但当膨胀起来的末端捅开膣穴之时,从未被如此巨物侵犯私处的她瞪大双眼,发出了痛苦的闷喊。这一步的目的,是为特殊胚胎的注入拓宽通道——子嗣的卵可以直接在凡人体内成长,而要培育仆从,就必须注入已经受灵能影响培育成一定规模的胚胎。

  为了达成这一步,逐渐膨胀的末端能够为胚胎先行开道,像是性交一般抽插运动起来。这是远超普通雄性蝼蚁性器官的尺寸,最终会逐渐增大到他们的手臂般粗细,对于要承受其扩张的雌性而言,是极为漫长而痛苦的过程。

  站在远一些的视角看,这似乎是极为妖冶淫靡的景象,巨大的似蛾生物趴在娇小少女的背上,用尾部的肉柱在她的花穴内反复进出抽送。这块粗长的肉柱甚至还在逐渐增大,每一次顶入深处刚刚撞上宫口,都能让女孩的额头冒出冷汗,弓起的脊背触电一样痉挛又绷直。原本细微的淫叫因为愈发强烈的撕裂般剧痛而无法发声,喉咙只能发出嘶哑的咯咯声。每一下抽插,都会有大片晶透的淫水被带出,随后膣穴内未流出的部分都会被新一轮的冲撞顶回去……

  对于妮芙丝而言,此刻发生在身上的是堪比酷刑的折磨。

  最开始被强暴破处的时候、和伊比斯那家伙交合被他的巨根所贯穿的时候,都会能隐约感受到些快感。但此时被这只恶魔骑在身上,用粗得不像话的器官捅入下体,传来的却只有几乎要被撕裂刺穿的剧痛。

  而且,这个粗大的器官还在继续扩张,根本看不出有要停下的迹象。再这样下去的话,一定会被这东西撑爆死掉……

  然后,她的痛苦就突然结束了。

  尽管恐惧还未减轻分毫,但是下体的撕裂感已经缓和,侵入其中的异物也已拔出。这时候少女才反应过来,就在自己被痛苦折磨而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咫尺之间的战斗早已在瞬间结束。

  压在身上的恶魔不知何时退到了十数步开外,它的肉翅已经被斩下一片,深深的伤痕一直延伸过腹部,被割开的皮肉中的内脏都清晰可见,连带着一边的足部也被重伤半瘸。这只重伤的肉蛾重新高举利角,对着闯入的入侵者摆出了极度警惕的姿态。

  少女下意识抚摸脸上温热的液体,触摸到的粘稠物质散发着强烈的铁锈味。恍惚的眼神重新聚集起视线,才发现手握短剑站在身前、满身是血的青年正摆出带着嘲弄的笑容。

  「你呀,这么想做英雄,最后不还是被我救了吗?」

 ***********************************

  伊比斯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不容乐观。

  无声潜近暴起的偷袭虽然重创了恶魔,但即使第一时间启动天赋消失身形,也没能够完全躲开对方迅捷无比的反击。虽然胸口与大腿上的两处见骨割伤并不会致命,也极大地影响了战斗力。

  况且,短暂的交锋让他确认了一件事——他绝对无法通过物理手段正面对抗这个敌人。无论是速度、力量甚至是技巧,哪一样自己都不占优势。即使两边都受了伤,要是继续正面交锋,恐怕一个不注意就会被对面切成两半。

  至于「痛苦之触」?青年并不觉得这种情况下冒险近身触摸对手会是个好主意。更何况他从未试过对恶魔使用这个能力,难说一定会起到效果,倘若出了什么差错就会必死无疑。

  但伊比斯并没有后悔追上来。唯有斩草除根是消除后患的最好手段,既然自己杀死了卡拉古尼斯,也必须将它埋在普莉希拉体内的强力幼体清除。

  他紧张地注视了一眼恶魔,对面显然没有立刻要攻击上来的意图,同样在谨慎地观察着这一边,想来是在疑惑为何自己不会恐惧,同时搓动足步往伤口上涂抹粘液进行治愈。

  身边的妮芙丝还是瘫痪在地没法起来,满脸都是畏怖的神色。不过,也请并不是没有好消息。青年半跪着弯下腰,握住了少女冰凉的小手。这似乎给了她一些勇气,哆哆嗦嗦的情况减轻了不少。

  「你的身体怎么样?还能战斗吗?」

  「我…我……我起不来……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很怕……」

  伊比斯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弱气而畏缩的龙女。但现在并不是调戏少女窘态的时候。他必须在争分夺秒之中作出判断——否则,两个人都会死在这里。

  「除了害怕,告诉我,你的体力、受伤情况怎么样?现在还能够站起来挥舞武器吗?」

  他的手扣得更紧了。恐惧减轻了不少的妮芙丝点了点头,终于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但她的双腿还是在摇动,手也哆嗦得握不住东西。

  「我…我理论上应该还能继续战斗,但是……」

  不用说完,伊比斯也能看得出她现在的情况。迄今为止受到的皮肉伤都不影响行动,刚刚被强行扩张小穴的痛苦也缓解了下来。但问题还是精神攻击,只要这无形无踪的伤害不被终止,她就没办法成为战斗力。

  寄希望于握着手作战的想法破产。事到如今,也只有一样方法了。

  妮芙丝突然感受到自己的手掌被用力掰开,接着,一枚镶嵌着宝石的冰冷戒指套上了右手的拇指。倏然之间,她只觉得一直压在身上的沉重阴冷的恐惧感大为减轻。虽然还有些心悸的回响,可来自恶魔的恐惧压力已经无法压制自己的行动了。

  与之相对的,则是身边的人类青年再也无法维持住站姿,尽了最后的努力将短剑塞了过来之后,便咬着牙倒伏在了地上。

  「……妈的,这怪物的灵能还真是邪门。」

  牙齿打着寒战的伊比斯情况看起来就很糟糕。妮芙丝还是第一次看见他会爆出粗口。冰雪聪明如她即使不用提醒,也立刻明白了对方这些的用意。对于戒指原理之类的疑问被飙升的肾上腺素淹没,在突袭而来的恶魔双角斩下之前,龙女便举起短剑架住了攻击。

  铛!

  妮芙丝惊讶地看着本以为来不及挡下的一击会被自己格挡。她随即意识到了事实——因为伊比斯之前的偷袭所造成的重创,现在的恶魔已经被削弱了许多,其速度已经无法与状态良好的自己所抗衡了。

  再加上能够隔离恐惧影响的戒指,战局竟然呈现了一边倒的形式!

  一瞬之间,攻守逆转。踏前半步,有着相当重量的铁质短剑在白发少女的手中就像轻飘飘的竹片一般,被她挥出了恐怖的劲风劈向恶魔!

  这一击势大力沉,虽然未能完全命中,也直接将恶魔头部削下一片肉来。与此同时,恶魔刺来的利刃也没能让妮芙丝作出规避动作。她保持着猛击的势头,任由自己的大腿被划出伤口。

  少女乘胜追击,接连挥剑,恶魔也一边后退一边招架反击。肉蛾子的嗡鸣伴随着剁肉一样的声音接连响起,显然这成功命中的几次攻击对它造成了极为沉重的伤害。而妮芙丝自己也并非毫发无损,四肢与躯干上都增添了数量不少却不严重的伤痕。

  「——右后!躲!」

  听到了从背后传来的,青年拼命从牙缝中挤出的警告,妮芙丝没有丝毫犹豫地放弃换伤打法选择闪避。后方不知怎么突然弹起的拳头大小的石块夹着劲风从脑边飞过,让她流出了冷汗。

  不用说,又是什么灵能的作用。既然大蛾子能把自己扔到墙上昏死过去,那么小蛾子自然也能扔出些小点的石块来当做投掷物攻击。

  她不敢再有怠慢,一边谨慎地留心四周,监视着夜中的不寻常动静,一边再度踏步进攻。这一次,她的耳朵仍然没有听见什么,幸好警告声还是及时从后传来。

  「——左后!」

  「唔——!」

  虽然作出了闪避,石块却砸中了肩头。妮芙丝闷哼一声,再也没有继续向着看起来就凄惨无比的恶魔发起追击,而是谨慎地退了下来。

  她有模有样地学着之前的伊比斯半蹲下来,去握向他的手掌,然后因为发现用错了手而慌张地换了个姿势。少女被戴上了戒指的纤纤玉手紧紧扣住青年的粗糙大手,驱散恐惧的力量也跟着传输到了倒地的伊比斯的身边。

  「我挡不住石头的偷袭,你有什么办法?」

  「那是你太聋。这么明显的风声还躲不开,我总不能把耳朵借给你用吧。」

  对伊比斯这位磨炼了各种技艺,浸淫暗杀与潜伏技术的敏锐杀手来说,躲开这种程度的攻击只是小菜一碟。但从来没有针对训练过如何躲避投掷物,也没有相比常人更灵敏感官的龙女而言,这就是根本无法做到的事情了。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对面已经是强弩之末了。看来之前的精神攻击对它来说消耗很大,这两个石头就是极限了——你看,它现在明明想要逃跑,却甚至都无法控制肢体好好移动。」

  就如同伊比斯所说,明明恶魔想要趁着空隙拖着受了重伤的半边身体溜走,但他就连相对完好的几只蹑足都无法正常行走,行动极为迟缓低效。以这样的速度,就算走到天亮都不能到达镇外吧。

  「但明明都快要到末路了,它还在维持着那个精神攻击……」

  「可能是光环效果吧……」

  妮芙丝用古怪的话语回答了伊比斯的疑问。

  「启动耗蓝…消耗大,持续时间内没有消耗。也许是因为这样呢。」

  虽然有点难懂,倒也能够理解。总而言之,对方已是穷途末路这一点是不争的事实了。

  龙女轻而易举地赶上了没挪出几步远的恶魔,双手反握短剑,对着它的头部高高刺下。伴随着噗嗤一声金属入肉的手感,果然这次再也没有飞来的石头偷袭了。蛾子一样的肉团无力地挣扎了几下,就四肢一松不再动弹。妮芙丝松了一口气,从模糊的血肉中拔起短剑,回身准备去找伊比斯。

  倏然,她的右腿后侧传来了一阵剧痛,以及迟来的呼喊声也在远处响起。

  「——还活着!」

  临死反扑的全力一击直接将重心失稳的妮芙丝扑倒。即使头部已经被捅出血洞,思考中枢全在胸腹的卡拉古尼斯爆发出了全部的力气,贴着少女的身体攀爬了上来。它用还能活动的双足死命压制着少女的身体,吐出了已经洞穿过数个头颅的口器向着她的后脑袭去!

  只要能够把她杀死在这里,就是恶魔的绝地翻盘了!

  千钧一发之际,妮芙丝向后探去的右手紧紧抓住了肉质口器前段用坚硬几丁质构成的头部,没让蠕动着的钻孔器跨过最后一丝一毫距离,在她的脑袋上钻出洞来。她的另一只左手也按住了恶魔,奋力将恶魔向外推去。

  但是,双手反背的姿势实在难以发力。龙女也从未学过腰腹发力使自己脱困的缠斗技巧,陷入了僵局的战斗开始渐渐向一边倾斜——即使力气再大,保持这种姿势也会慢慢手酸。再僵持下去,慢慢靠近头部的口器终究会杀死这个姑娘,把她的大脑吃干抹净,然后获得了胜利的恶魔能够吃掉伊比斯,吃掉镇里的其他人获得自由……

  「——扯!扯断!你这个笨蛋!蠢货!」

  战斗专家用发抖的声音吐出了急到骂人的话语,终于点醒了困境之中的妮芙丝。

  啪。

  半龙的巨力正确地作用在这根细长的口器上,毫无意外地将其从恶魔口中拔出,拉断。感到剧痛的卡拉古尼斯无法再维持压制,被翻身的妮芙丝一拳轰在胸口击倒。脱困了的少女立刻捡起了一边的短剑,重新进行本该完成的鞭尸,一下下地向着恶魔砍去。

  直到这只生物变成了根本看不出形体的肉泥,劫后余生的她才大口喘着气瘫坐下来。

  脚步声在身侧响起,那是同样脱困了的伊比斯走近了过来。他拉起少女的手臂,取走了短剑,戒指,然后果然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要不是我跟上来,你是不是已经死了两次以上了?」

  「……是」

  「还有,你的剑术技巧真烂,随便哪只猴子握剑挥得都比你好,白瞎了这么一身力气。你本来是根本不用受那么多伤的。」

  「……你说得对。」

  看着被羞辱也不气愤,只是低着头接受批评的妮芙丝,本想抢白她一番的伊比斯便觉得索然无味。流氓欺负不会反抗的老实人只有两种结局——无聊,或是一直加大力度直到遭受最剧烈的反击。

  当然,如果是带着暧昧的调戏就不一样了。

  「那么,你有没有感激我呢?又是两次被我救下性命的时候,心里有没有对我产生一丝依赖感呢?」

  「……一点也没有。」

  所以说,这姑娘被调戏后的反应真是可爱。看着不自觉偏过头去,脸上也覆盖着淡淡红晕的白发少女,伊比斯笑着扶住了她的下颌,在妮芙丝惊疑闪动的目光中吻上了她的薄唇。

  「……唔~ 啾咕……啾……」

  雪白的睫毛颤动着,已经熟悉了舌吻的妮芙丝不再无所适从,沉浸在了水液交融的快乐之中。她甚至大胆地伸出香舌勾连,让本该被结束的深吻又延长了许久。

  直到两人的唇瓣分离,她还像是回味一般抹去牵拉垂落在唇边的银丝,柔和的眉眼低垂下来。

  「怎么突然就做这种事情……」

  「作为你说谎的惩罚。」

  「……只是吊桥效应而已,身体会将紧张误解成心动。你别产生误会了,即使是现在,我也并没有对你产生太多好感。」

  也就是说,没有否认说谎,也没有否认产生了好感。

  笑眯眯的伊比斯终于说出了,悬吊在二人头顶直至此刻的预订之提议。

  「那么,作为我再次拯救你性命的报答,你是否愿意成为我的奴隶,此后半年内侍奉在我身边?」

  妮芙丝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陷入了沉默。倘若她在这里拒绝,那他是说过的,会动用一切手段让自己屈服。少女的心里仍在权衡,迟迟不敢下定回答。

  并不纠结于此的伊比斯继续引诱一般抛出了新话题。

  「你看,之前你明明可以不管不顾,假装追击反身逃走,说不定甚至等不到我的追捕,那个恶魔就会将我解决。你为什么没有趁乱逃跑呢?」

  「……因为我是烂好人,不能放着食用人脑的怪物不管。」

  这是意料之中的回答,伊比斯点点头,抛出了第二个疑问。

  「那么,刚刚从我手里拿到短剑和戒指之后呢?你那时看起来对解决恶魔自信满满,完全可以直接将瘫痪的我刺死再去消灭敌人——为什么你没那么做?」

  如果说之前的理由还能解释,这里就是纯粹的关于她对青年怎么看待的问题了。倘若少女真的只是因为不能而不是不愿逃跑,那时候就是毫无阻拦的最好时机,还是一劳永逸地解决被追击的可能,真正获得自由。

  妮芙丝抿起了嘴唇。

  同样的理由也可以反过来说,那时伊比斯为何会把性命交到自己手里?答案其实很明显。她看着扣着自己白嫩的手腕,能够随时施放「痛苦之触」而笑盈盈的人类青年。他在之前的偷袭中也受了伤,无法对抗恶魔。正因为笃定只有让自己恢复行动才能避免两人战败身死,这个阴沉的家伙才会毫不犹豫地把戒指给自己戴上。

  她本来以为自己弄懂了伊比斯的思考,明白了他是个为了胜利不择手段的家伙,此时才突然惊觉过来——伊比斯早就明白了自己不会伤害他,而这一点自己却从未意识到,甚至那时候也根本没有产生杀死他后逃走的念头。

  「因为我……」

  少女弄不懂自己心底真正的想法,所以,她作出了扭捏但直率的回答。

  「……因为我决定了,答应把自己交给你。」她补充了毫无说服力的理由,「只是半年,我想我还是能够忍耐的。」

  也就是说,从此刻开始,半龙的白发少女妮芙丝就是伊比斯·英卡纳的奴隶了。直至此刻,伊比斯才觉得心情真正舒畅了起来。

  以后可以在保持这样关系的基础上,继续欺负这个可爱的姑娘了。

  就在明亮的月色见证之下,两人的嘴唇再度相合,作为契约成立的证明。

                 十八

  半棘妖少女普莉希拉的尸体停放在了她的房间,用干净的床单盖放住了残破的躯干。

  仆人婆婆们都被疏散回她们的住处,禁止在宅邸里四处走动。作为领主的克劳迪娅更是有一堆事情要做,诸如安抚动乱中死者的家属,以及想办法向居民们作出解释。年轻的女领主要为卡拉古尼斯造成的破坏善后,显然今晚对她而言得是个不眠之夜。而家中最小的幺妹苏诺,则理所当然地被大姐赶回了自己的房间中睡觉。

  黑发的半精灵女孩躺在了满是花香的大床之上,早已进入了安详的睡梦——说到底,年幼的孩童是没有对于死亡概念的实感的。或许只有几日之后,熟悉的身影不再出现,她才能体会到失去亲人的悲痛。

  然而,在女孩恬静的睡颜之下,却是外人绝对无法窥见的,奇异诡怪的梦魇景象……

 ***********************************

  「唔……苏诺,吃不下了……唔唔……」

  呓语着的女孩贪婪地吸吮着口中数根几乎填满了口腔的肉棒,小舌不放过一滴汁液地上下舔舐。又有数十根触手缠绕在了她的身上,带着细小触须的尖端来回骚弄着赤裸的女孩身上的敏感点——这并非是现实,而是发生在梦中的淫靡之景。倘若有他者看见了这个梦境,必定会为其之不可名状而感到惊异。灰红的天空仿佛倾倒的血盆,流淌着鲜艳的糜烂之色。荒芜的大地尽是腐化病态的色彩,枯绿与橙黄涂抹了大片的血红与灰黑。

  在这片令人疯狂的混沌之中,早已对此熟视的苏诺享受着被触手环绕的寻常休息时光。从许久之前她溜出去找二姐玩却在高塔墙角边睡着后感冒了的那晚开始,这古怪的梦境就已经成了女孩的日常。

  被粘滑遒劲的触手们所环抱,被它们绑住丰满的双乳捆紧、插入小穴抽动玩弄,汗液、粘液与淫液混在一起涂满全身,脑海中除了快乐,连理智都已经融化消失——那一日之后的每一个梦境都是如此,除了沉睡,就是在这样淫乱的梦中享乐,然后回到现实中将其全部忘掉。甚至绝大多数时候,一日里做梦的时间比清醒的时间都要更多。

  只不过,最近的梦境开始出现了细微的变化。

  「呼、呼啊……大哥哥的……好粗……啊啊啊~ 」

  不仅仅是清醒的时间更多了,梦境里也第一次出现了其他人的身影——被娇吟着的苏诺骑在身上的,正是几天前造访了蜜蜂岭的人类客人伊比斯。男人粗大的肉棒正插入了女孩淫水泛滥的嫩穴之中,随着她身体的上下起伏而深入浅出。

  「呼啊……呼啊~ 肉棒好厉害……苏诺要、要爱上肉棒了……啊啊啊——唔啊!妮芙丝对不起!我也喜欢你啊~ 」

  苏诺紧紧抱住怀中的脑袋,像是致歉一样将其往自己的胸怀里按。不知是怎么回事,今天的梦境比平常要更加激烈一些,骑在男人身上摇晃的身体产生了更多的快感……

  然后,梦境破碎,睁眼醒来的苏诺看见了正在摇晃自己双手的半龙少女。

  「苏诺,我——」

  「啊啊啊啊啊——!!」

  女孩惊恐的尖叫声抢在妮芙丝说明来意之前响起。这房间本该是她最私密的天地,就连姐姐们都从来没有进入过,此时竟然被外人入侵了!这前所未有的突发事件让苏诺恐惧地尖叫了一声,身体也使劲后缩,靠在了床铺与墙的夹角边。

  见到了苏诺的过激反应,早就对此有所预料的妮芙丝微微叹气,随后努力让自己的脸色变得严肃平和,轻声呼唤着女孩的名字安抚。

  「苏诺——」

  「……出去。」

  对着颤抖得缩成一团的女孩,龙女狠下了铁石心肠。

  「我要问你件事,你以前是不是……」

  「滚出去啊啊啊——!!」

  快要凌晨时闯入别人的房间内,还把熟睡中的苏诺吵醒,怎么看都不是礼貌的行为,成为了女孩起床气的发泄对象也再正常不过。但是,妮芙丝并未像上次一样顺服地离开,而是叹了口气,用缠着绷带的脚掌拨开了塞满床底的花朵,随后俯下了身。

  在苏诺惊恐的目光中,少女提起了一枚高度腐烂的精灵头颅,带着凛若冰霜的严峻神色,高声问出了问题。

  「告诉我,苏诺!你以前是不是发色偏棕,后来才染成的黑发?」

  事到如今,这个问题已经没有意义了。但她必须作出确认。所谓的证据链,必须是连环相扣互相印证的证物证言,才能排除偶然与巧合接近真相。

  被妮芙丝怒目而瞪,已经吓得胆寒了的苏诺不敢再发脾气,只好怯生生地点了点头。

  「嗯……我以前总是被镇里的人骂杂种,姐姐就教我每天用黑豆洗头可以把头发染成黑色……」

  这就说得通了。

  之前恶魔突然袭击她和伊比斯时,苏诺虽然躲开了攻击,衣衫却被利刃撕裂了。就在那一瞬间,妮芙丝便看见了她下体的软毛并不像她的发色一样是黑色,而更像是尸检时找到的杀人魔留下的毛发,使少女对此产生了疑心。

  即使再怎么觉得不可能,苏诺是杀人魔的猜测也有了证据作为佐证。越是躺在铺盖中,这可怕的念头就越是折磨得妮芙丝睡不着觉。她本想稍加询问作出求证,甚至站在熟睡的苏诺床边时甚至有了退堂鼓的念头——但当注意到床底下那花香都掩盖不住的血腥气时,这份猜想似乎已经成了真。

  如果说苏诺不是杀人魔,还有什么理由能解释出现在这里的头颅呢?怀抱着微乎其微的希望,尽力平复心情以免干扰询问的妮芙丝用严肃的语气继续追问。

  「镇子里的杀人魔是你吗,苏诺?你是杀死了这些女子的犯人吗?」

  女孩无辜地摇了摇头。面色不变的龙女既没有相信也没有怀疑,而是再度抛出问题。

  「那么,你有没有被人控制?比如最近经常突然失去意识,然后在其它地方意识复苏?或者说,你最近有没有梦游?一觉醒来之后发现床底多出了头颅?」

  仍然是摇头。即使已经努力想出为她脱罪的可能性,见到苏诺的这副样子之后,妮芙丝还是有些愠怒起来。

  「那你说,为什么这些头颅会出现在床底下?」她的声线不自觉地拔高,「你总不能和我说『我不知道』吧!」

  「我……我就只是拿回来的。」

  「怎么拿回来的?!」

  「……我在梦里看见了好看的女孩子,就会把她们呼唤出来,然后从衣柜里面的道路下去,把正在做梦的女孩的脑袋拿走……」

  妮芙丝走近墙角边的木制衣柜打开,果然看见了柜子深处一直向下延伸的暗道。以及,作为证物的,被积累的血迹染成暗红色的斧头与外衣。

  她将斧头拎在手上,面色沉重地回到了床边。见到妮芙丝看起来心情很糟,似乎随时都会发火的样子,瑟瑟发抖的苏诺只好嚎啕大哭起来。

  「呜哇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妮芙丝!」

  她就像个做错事被发现了的小孩一样,因为惧怕惩罚而开始大闹,乱蹬的双脚把床铺弄得一团糟。

  「我知道错了啦!你不要凶我好不好——我不该说谎的,我是『杀人魔』,妮芙丝你不要这么凶呜啊啊啊啊——」

  「苏诺。」

  龙女那粗粗的白眉毛低低地垂着,抿紧的双唇因为悲愤而颤动。

  「你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吗?你知道自己在杀人吗?」

  「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告诉姐姐们好不好,她们会让我饿肚子的……」

  她完全不明白。既看不出有什么歉意,也不像是意识到自己做的事有多么沉重。苏诺所有的慌乱与道歉,都仅仅是因为害怕被亲人朋友发现做了错事之后会受罚而已。

  对三观混乱的孩童而言,如果没有从小受到正确的教化,就不会意识到自己行为在社会上的边界,便能够肆无忌惮地触碰常人会有意识规避的禁忌。某种意义上来说,天生的人是没有善恶观甚至没有正确与错误的概念,只有后天的人才会形成道德与伦理。

  「你难道没想过那些被你拿走脑袋的女性,她们的家人与丈夫会有多么悲伤痛苦吗?你难道不会因为自己对镇里的人造成了伤害而感到羞愧吗?如果有人也这样对待你的家人,你难道不会感到愤怒吗?」

  面对直指同理心的诘问,没有怎么听懂的苏诺先是歪了歪头,然后不解地作出了回答。

  「可是——姐姐说过我是贵族啊。」

  这个答案,几乎要让妮芙丝心脏骤停。

  「杀人,应该没什么要紧的吧。和我弄坏镇里人的篱笆,吓走他们的母鸡一样,最多被姐姐们骂一顿,不许吃晚饭……可是苏诺不想被骂……我只是控制不住,想要让她们陪自己一起玩……血的味道好难闻,但是我让姐姐们帮忙采了花哦!这样就不会让房间里变臭……」

  「苏诺!」

  龙女举起了斧头,声线因为愤怒而无法继续维持淡然。

  「你要不要尝一尝你对别人做的事情!是不是只有这样你才会明白,伤害别人是多么严重的行为!」

  被妮芙丝的举动吓得梨花带雨,半精灵哇地一声又哭了起来。

  「呜哇啊啊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做的,对不起妮芙丝!我不该也想要让你摔下来拿走你的脑袋——我只是想让你能够一直陪我,又怕你力气太大,像以前那次一样差点没把脑袋拿下来,对不起啦……我请你吃东西道歉好不好?」

  自己那天差点跌落悬崖坠亡的背后是苏诺在捣鬼,所谓的梦游就是杀人魔将被害人引诱出来的谜底,遭遇谋杀的经历只是让妮芙丝感到不解。少女的怒意早就已经满了,也并不会因为多一样事而继续上涨。她原本只是想举起斧头吓唬苏诺,看看她会不会就这样悔悟。但见到女孩还是这一副不可救药的性格,使得少女感到心痛而悲伤。

  想到这几天与苏诺一起努力的时光,以及她最终暴露出来的,视他人生命为草芥的腐烂性格,权衡的天秤正在妮芙丝心中摆动。

  她还需要最后一枚砝码,为自己坚定最终的决心。

  「告诉我,苏诺,如果我不同意你再去拿走别人的脑袋,我走了以后你还会这么做吗?」

  「……唔……」半精灵犹豫不决地踌躇着,试探一般地讨价还价道,「能不能再拿两个?就两个!没有脑袋的话,我会睡不好,心里还会烦躁,严重的时候头会痛得要裂开……」

  迎接她的,是妮芙丝毫无慈悲的冰冷目光。

  精神病人是没有民事行为能力的。但是,现在并没有能够进行隔离治疗的设施机构,所以最后就剩下了简单的不等式——处决杀人魔,或是看着她继续因为偏好而肆无忌惮地危害镇民的性命……

  她下定决心,再度高高举起沾满了死者鲜血的斧头,秀美的面容却扭曲得像是快要哭了出来。

  「做错了事,就必须要付出代价。你明白吗,苏诺?」

  「我……我没有错!妮芙丝你才是坏人!我才没有做错事呢!我要告诉大哥哥,你吓唬苏诺,我要让他打你的屁股!」

  龙女已经紧闭双眼,不准备理会孩童的哭闹,高举的钝斧随时都能挥下。

  倏然间,被他人从后方抓住的手臂处传来了一股剧痛。伴随着斧头跌落在地的沉闷响声,以及苏诺因为变故发出的惊叫,突然出现在背后的袭击者瞬间就制服了妮芙丝,将她双手反背压在了地上。

  这时候,能够做出这种事的也只有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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