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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面之下(番外)

[db:作者] 2025-08-05 08:32 5hhhhh 2570 ℃

*简短的后日谈,时间点大约在后篇的十五年之后

*不是很涩,但很胃痛

*有不伦表现

*人物死亡注意

兰斯洛特不记得这是他第几次来到圣马太修道院。自从他决定搬家到这附近之后,他似乎总是在不经意间漫步到这里,尤其是在降灵节附近。

这间修道院虽然地处远离闹市的城郊但面积并不大,除了几座低矮的房屋和被精心照料的草坪以外就再无其他陈设。在这里过着日复一日清简生活的修士修女们对兰斯洛特的来访早已习以为常,自从加拉哈德——那位并不很受欢迎的访客在这里过世之后,兰斯洛特的到来就变得愈发频繁了。

对时间的模糊让加拉哈德甚至有些不记得他是在什么时候离开Camelot的,想来大概不过是见到玛修之后的五、六年。起因是霍德尔由于巨额逃税、贩卖人口和恶性商业竞争受到了来自警方的调查,不过通常出现在小说或影视中恶人终将受到法律审判之类大快人心的结局不同,霍德尔事实上死于一场意外——在他成功逃往海外以后,刚刚走出私人机场就一辆失控的工程车撞飞了几十米远。

霍德尔死后,Camelot的产业并没有被没收,只是像加拉哈德这样相当于签下卖身契一样的人终于重获自由了。接受Camelot的新老板倒是个循规蹈矩又谨小慎微的家伙,他也许是从哪里听到了加拉哈德和兰斯洛特的关系,客客气气地前去请加拉哈德离开这里。

当他推开加拉哈德的房门时,屋子里的甜腥气味让这个还算老实的商人掏出手帕擦了擦不存在的汗水。加拉哈德昨晚的客人已经离开了,他身上穿的也不过是几根布条,斜躺在床上倚着床头,眼睛垂下来,一副恹恹的快要睡着的表情。听到了门口的响动,他似乎花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偏过头看向门口。

那位Camelot的新老板咽了咽口水,斟酌着怎么开口。然而在他好不容易才勉强说出自己的来意之后,加拉哈德竟然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他从床上起身,在衣柜里找出一套算得上可以穿出去的紫绀色衬衫和黑色西裤,随手把首饰盒扔进提袋,就从商人身边没有一点停留地经过准备离开。

“请,请留步,这个……”

商人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原本准备在讨价还价阶段使用如今却派不上用场的支票,加拉哈德只是顿住了脚步,也没有去看数额。在十五年前,他的人生同样是因为这样一张在物理层面毫无价值的废纸而改变。

他在商人而边俯下身来,轻轻地说。

“祝您生意兴隆。”

商人不知道加拉哈德为什么要如此轻易答应离开,在他看来,像加拉哈德这样已经习惯了地下生活的人,留下来等着哪个色迷心窍的富翁富婆愿意带他离开才是最佳选择。然而加拉哈德仿佛只是被某种魄力驱使着抬起了脚步迈出Camelot的大门,在踏入这个他十五年未曾涉足的世界之后,他依旧无处可去。

他路过了最繁华的金融街,那些顶层办公室里身价不菲的巨鳄们恐怕有半数以上是他床上的云雨贵宾。他从住宅群外面的街道走过时,还能看到因沉迷酒色而晚归的男男女女们如何对他们的伴侣说谎,痛哭流涕地跪在大门口请求谅解。而到了流浪汉聚集的破旧小巷子里,几个酒鬼打着口哨问他多少钱一次,在加拉哈德用向来轻佻冷淡的声调回答说不要钱的时候,那些人却兴致缺缺地坐回了自己的毯子上喝着劣质酒精看着加拉哈德离开。

他感到一阵没来由的疲倦。从尚未发育成熟的年纪就开始在Camelot度过的纵欲生活让他的身体状况在近几年愈发地不好。至于那些花了钱的金主可不会花心思保养自己一掷千金才能享用一夜的泄欲工具,在加拉哈德因为过量催情剂带来的快感失态到连连求饶的时候,他们在一边休息一边调高按摩棒的档位,看着加拉哈德昏过去才算满意。

加拉哈德在城市里徘徊了两天,最终在圣马太修道院门口睡着了。修道院最年长的那位老修士起初只是把加拉哈德当作过路的流浪汉,然而在加拉哈德醒来之后,在修道院住了几天却全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在被问起家在哪里的时候也只是不说话。于是老修士无奈地收留了他,条件是他要帮忙修剪庭院里的草坪,而且不能在修道院做出那些淫乱亵渎的事情。

加拉哈德并不意外老修士没有询问就看出了他的来历。虽然他不再佩戴那些他喜爱的漂亮而放荡的昂贵首饰,然而他就像一颗在蜂蜜酒里面浸泡到腐败发酵的果实一样,任何人都能闻到他身上惹人迷醉又厌恶的糜烂气味。因此,加拉哈德在修道院里并不受人欢迎,那些修士遵循着修行的准则,没有对他恶语往来,只是刻意地躲避他。

这并非出于单纯的厌恶,还有恐惧,自持清高之人对诱人腐化堕落之物的恐惧。

加拉哈德和其他修士一样在修道院过着简单的生活。在Camelot养成的习惯让他通常在下午接近傍晚的时候才起身,吃过晚餐之后去和那唯一对他还算接纳的老修士下几盘棋,在其他人都去休息以后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点起灯看那些他并无兴趣的藏书,然后在清晨时分去草坪上完成他的工作,第一个拿走厨房准备好的早餐麦饼之后去睡觉。

也正是因为加拉哈德如此的生活习惯,兰斯洛特才在来访数次之后才好不容易成功见到了加拉哈德。

那一天的清晨,在加拉哈德带着青草芬芳的气味准备回去的时候,兰斯洛特的脚步声就毫无征兆响起。他放下手里的剪刀抬起头,很奇妙的是,阔别二十余年之久的时间似乎并未让兰斯洛特在他脑海中刻下的印象有什么变化。加拉哈德看着兰斯洛特,就如同那个十五岁的少年看着终于赶在圣诞节回家一趟的父亲一样。

“如果方便的话,还请不要踩到草坪。”加拉哈德转过身去,往他的房间方向走去。

他没有邀请也没有拒绝兰斯洛特一路跟过来直到他的房间里,正如他对兰斯洛特不知该摆出怎样的情绪才好。年少时的那一点点由血缘而生的依恋已然不复存在,在Camelot漫长的黑夜里被痛苦和自责浇灌滋长的怨恨嫩芽也被寒冷的晨风摧折得干干净净。

兰斯洛特一言不发地跟着加拉哈德来到那个如同加拉哈德这几年的生活一样清简的房间里。一进门,加拉哈德脱掉了工作时穿的外套,在兰斯洛特的眼前换上家居服坐在床沿。兰斯洛特的目光躲闪开来,在不知所措的挪动之后终于找到了床边的一把椅子坐下。

“……我已经退役了,加拉哈德。”

沉默许久以后,兰斯洛特开口。

他又该说些什么呢?直到现在,兰斯洛特依旧固执地不肯承认他有错——他对加拉哈德的歉意是无法说出口的事实,然而倘若重来一次,他仍会在收到霍德尔寄送的那张磁盘之后做出一模一样的选择。

“那么您计划如何享受退休生活呢?父亲。”

而兰斯洛特也明白,加拉哈德对他的决定有着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理解,然而这并不代表加拉哈德就此原谅了他。加拉哈德如今的态度就是最好的佐证。他像经常在Camelot做的那样斜倚在床边,双腿裸露的交叠起来搭在床沿,就仿佛他仍然身处那个纸醉金迷的荒唐世界。

“别这样,加拉哈德。”

兰斯洛特只感觉脸上有些热,他垂下目光盯着地面,加拉哈德冷淡的调笑声却似乎更清晰了几分。

“为何这么说呢,父亲。莫非霍德尔先生的品味比您差得如此之多,以至于您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

加拉哈德的话语落在兰斯洛特耳中分明是逼仄的责难,兰斯洛特一时间有种窒息的感觉,他把领带扯松了一点,不自在地动了动脖子,目光却正好对上加拉哈德看过来的金色眼瞳。

“加拉哈德,”他为逃无可逃的境地叹了一口气,“和我回家吧。”

有什么事情是回家之后能做,在这里做不了的吗?”

加拉哈德用能够噎住兰斯洛特的声调反诘着,他盯着兰斯洛特的脸看了好一会,突然笑了起来。

“难道说,您想要……”

他坐起身来,贴近了兰斯洛特,手指灵巧地一勾就解开了他的领带,膝盖压上了兰斯洛特的腿间。

“这样?”

“加拉哈德!”

兰斯洛特慌乱地抬起手,却使不上推开加拉哈德的力气。加拉哈德的长发缠在他的颈侧,顺着敞开的领口滑进他的胸口,触感在兰斯洛特的感知中却是如同蛇类细致的鳞片一样的冰冷滑腻。趁着他发愣的短暂时间,加拉哈德已经把他的裤子脱掉了一半,那根正软下来休息的性器被加拉哈德握在了手心里面缓缓地撸动。

“父亲,那个时候您究竟是怎样想的呢?”

加拉哈德的声音点燃了温凉的火焰落在兰斯洛特耳边。那其中既没有怒意也没有怨怼,就像加拉哈德和那些床笫之间的贵宾们调情时一样编织成柔软粘稠的蛛网。这张网用飘出的丝线勾住了兰斯洛特灵魂的边缘,然后被浑浊的风吹拂着整个缠上了他。他的灵与肉皆是落入了加拉哈德为他准备好的囚笼,与那些被欲望引诱而一头扎进猪笼草的飞虫相似又不同。

然而对兰斯洛特而言,清白与廉洁构建的道德责难到底是远比污秽缱绻的情欲更加让他难堪。因此他终于推开了加拉哈德,狼狈不堪地落荒而逃。

兰斯洛特后来又去见了加拉哈德几次,而加拉哈德一如既往地没有刻意躲开他。加拉哈德也没有再做像第一次那样悬在不伦边缘的危险举动,只是兰斯洛特每见加拉哈德一次,缠住他的网就越是收紧一份似的令他不得自在。加拉哈德那些或有意或无心的语调被戏谑和冷淡掺半的铁水浇铸成了锋利的簧片,一下一下地绞紧他的心脏。

在不知道他为何以及如何逃避的前提下,兰斯洛特渐渐地开始回避去见加拉哈德。直到一个圣诞节前夕,兰斯洛特在修道院外徘徊了整整一天也未见加拉哈德,在询问了那几位已经熟悉他的修士以后,兰斯洛特头一次主动来到了加拉哈德的房门前。

门虚掩着,兰斯洛特在敲了敲门之后就迎着暖炉的热气踏进了房间。加拉哈德正侧身躺在床上睡着,只不过比先前更苍白的脸色和急促又浅薄的呼吸让兰斯洛特真切地觉察到加拉哈德的身体是如何堪忧的现状。他本想叫醒加拉哈德,却还是收回了想要触碰加拉哈德脸颊的手。

下一次再来好好谈一谈吧,无论怎样也要让加拉哈德跟他回家。

抱着这样的念头,兰斯洛特没有打扰加拉哈德的休息,踏着进门时刚落下的雪离开了。

这便是兰斯洛特最后一次见到加拉哈德。他们没有交谈,也无话可说。

在圣诞节后,冬天将将过去的时候,兰斯洛特再一次来到修道院时,就是加拉哈德的丧礼。

兰斯洛特只是从修士们口中模糊地得知,加拉哈德大约是在万物喧嚷而他独自睡去的时分——清晨到正午之间的时候离世的。而在他人生最后的那段日子里,他几乎整夜地在阁楼上望着窗外,并且拒绝了所有人在言语上的靠近。

兰斯洛特带走了加拉哈德的遗物:几件衣服和加拉哈德离开Camelot时随手拿走的首饰盒。多年过去,它没有丝毫被打开过的痕迹,完好如初地保持原样。在打开有些生锈的锁时,他忽然觉得,加拉哈德的灵魂亦如被琥珀困住的小虫一样,仍未离开那片黏稠污浊的泥淖。

降灵节的修道院分外有肃穆的气息,兰斯洛特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再往后的小径通往修道院的墓园。加拉哈德没有被葬在那里,而是在修道院庭院角落,也是兰斯洛特无需记忆也不会忘记的地方。

兰斯洛特像往常一样坐下,每到这时,兰斯洛特就感到加拉哈德以愧疚和自责的织物镌刻在他灵魂上的勒痕正在灼烧,随着时间流逝反而愈演愈烈。

加拉哈德未曾给予兰斯洛特原谅,正如加拉哈德无以给予他自己解脱。加拉哈德用这种堪称恶劣的手段让兰斯洛特和他一样被过去束缚,然而加拉哈德从此只是活在生者的只言片语里,兰斯洛特却依然活在如同深湖一般沉静又纷扰的人间。

到了傍晚时分,兰斯洛特才起身,动了动有些发僵四肢,往修道院门外走去。金碧辉煌的夕阳伏在他的背影上,拉扯着他的影子。

The end

*真·完结

*感谢支持,下个坑见(欢迎评论留言)

*生命不息,搞黄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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