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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达/枭鲸】笼中鸟,2

[db:作者] 2025-08-05 08:32 5hhhhh 8890 ℃

达达利亚找到另外两人,商量这件事。钟离与迪卢克意见一致,认为最好的选择是不要出门,他们不确定医生是否会对莉亚的孩子做出什么。达达利亚则意见强烈地表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也许在公寓之外的场所会有新的线索出现。

迪卢克拗不过他,垮起一张俊脸不再说话。钟离态度坚决,引经论典,条理明晰地列出不该出门的四大理由。达达利亚自知口才欠佳,低下头,悄悄拧了自己大腿一把。结果因为他受过训练,筋骨皮实,非常耐疼,根本没有眼泪。于是他开始想念远在另一个世界的弟妹,尤其思及母亲为了他们受了这六次生育之苦,而达达利亚长大后却选择了九死一生的职业,让母亲担惊受怕,甚至可能遭到牵连时,他眼睛一酸,大颗大颗的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达达利亚正常的时候虽然会为家人感到消沉,但从未如此轻易地落泪。怀孕之后倒是常常情绪崩溃,一个人坐在某个阴暗角落默默哭泣,要哭上个十多分钟情绪才能缓解。因此他也患上了孕期发生率较高的脱水症,手指的指腹部分干燥脱皮,吃了药也不管用。钟离和迪卢克只能劝他多喝水,平时也都顺从着他,可惜达达利亚口苦的症状也越发严重,普通的喝水对他来说宛如酷刑,多刷牙见效甚微。由此,钟离见他哭泣,就只能软下态度,用温柔的语气哄他。

迪卢克端来两杯温水,一杯是清水,用来漱口缓解口苦;另一杯是糖水,供达达利亚饮用。他把水杯放到达达利亚面前,达达利亚扭头拒绝。见状,迪卢克也叹了口气,问:“就那么想出去吗?”

达达利亚只是哭。他用褪了一层皮的手指胡乱擦着脸上的眼泪,蹭得眼圈红肿。配上因睡眠不足而瘦削的下巴,让人不免心生怜惜。

钟离起身道:“明日,要好好跟紧我们,不要随意走动、滋生事端。”说罢,他走去厨房,看护自己煮的药膳去了。迪卢克还是不说话,只握住达达利亚的手腕,叫他不要再折磨自己的脸;同时去浴室接了温水,浸湿毛巾,拧了半干,替达达利亚擦脸。末了又递给他一张湿纸巾,让达达利亚擦擦鼻涕。

温糖水已经有些变凉,迪卢克又帮他续了热水。达达利亚道过谢,漱口后双手捧起杯子,慢慢地喝。怀孕后他的口味也变了,不爱喝无滋味的清水,变得极其嗜甜。钟离与迪卢克担心他患上孕期高血糖,只给他冲泡淡葡萄糖水,也借此期望他多补充水分。

迪卢克只是安静地望着他,见他喝完,问:“还要喝吗?”

达达利亚摇头,问:“我其实很好奇,为什么迪卢克少爷这么会照顾人?”

迪卢克道:“家里常年有管家和女仆,看他们怎么做就知道了。”

达达利亚的情绪变化飞快,现在又显出很高兴的模样,笑着问:“那我是不是第一个享受迪卢克少爷服务的幸运人士?”

迪卢克挑高了一边眉毛,看着他的红色眼眸中带一点看不懂的情绪,他道:“确实如此。”

达达利亚的心脏忽然漏跳一拍。两人的气氛有些暧昧,而他不懂自己对这件事的态度是什么样的,他该表现出羞涩吗?还是喜悦?

心理学中有“吊桥效应”的说法,指男女在共同经历惊险刺激的事件中,将危险引起的心跳加速错误归因为对身边人的心动,因而导致一种类似于“爱”的错觉发生。迪卢克对达达利亚的照顾可以说是尽心尽力,他现在也的确依赖着迪卢克,也许达达利亚错将这种依赖当成了情愫萌发的种子。而迪卢克的条件不差,甚至可以说是极好。他外形俊朗,富可敌国,家族世代单传,没有什么复杂的家族关系,作为蒙德城最出名的钻石王老五也从未有什么桃色新闻。达达利亚也并不相信这种洁身自好的男人会看上性别相同、又因怀孕而疲惫邋遢的自己。难道迪卢克是有什么特殊爱好吗?但毫无疑问的是,与迪卢克的情人关系可以为他争取更多利益。在身为“莉亚”的任务过程中,迪卢克会为保护孩子贡献更多力量;而回到现实世界,他们二人的关系也可以让至冬在与蒙德的外交往来中赢得更多余地。

于是达达利亚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他把水杯放回桌面后就开始用手指画圈,像是在掩盖什么情绪。他说:“那……真的是非常感谢迪卢克少爷。”

迪卢克难得柔和地看他,像是在期待什么,又好像没有。

达达利亚自然不会辜负这次机遇,他接着说:“我的真名叫阿贾克斯。既不是女皇的赐名达达利亚,也不是称号公子,而是我父母送给我的。如果你想的话,也可以这样叫我。”

这就已经算得上明示了,只有家人会叫他阿贾克斯。达达利亚希望迪卢克接下他的橄榄枝,无论他是虚情也好,假意也罢,哪怕迪卢克只是单纯的对孕妇有异于常人的性趣。只要二人之间的关系成立,他就可以为至冬争取到一位蒙德的大人物,一位权高位重的盟友。

而迪卢克只是唤他:“阿贾克斯。”

十二、火与硫磺

晚饭过后,钟离盯着达达利亚喝完了他熬的药膳,又独自出门,等天色转暗时才回来。他拎着一个纸盒,叫达达利亚坐在沙发上。

达达利亚因为下肢浮肿,穿拖鞋都会觉得磨脚,已经很久没有穿鞋了,只套着又厚又软的毛线袜,整日在公寓里走来走去。钟离单膝跪在他面前,捧着他肿胀的双脚,极轻柔地脱下毛线袜,打开纸盒,拿出里面的布鞋帮他穿上。达达利亚怀孕后脚肿,钟离特意买了一双很大的,甚至达达利亚光脚穿上后还有些缝隙。迪卢克问:“是不是太大了?”

钟离道:“垫上鞋垫,穿上袜子,就合适了。”说着,他又掏出新买的羊毛鞋垫和纯棉中筒袜。果然垫上鞋垫,穿上棉袜后,达达利亚穿着正合适。他在客厅走了两圈,觉得很舒服,钟离又将他按住,帮他脱下棉袜与布鞋。钟离道:“你皮肤娇嫩,刚买回来的东西不洗干净,很容易过敏生病。先脱下来,我去洗。”

达达利亚听他说得诚恳,言语之间又很关心自己,绷了一下午的脸又放松起来,他笑得眉眼弯弯,“谢谢钟离先生!”

钟离也向他微笑,“阿贾克斯,你也要记住这些。我不能时时刻刻陪在你旁边,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达达利亚感觉搭在自己双脚上的手热得要烫伤皮肤,一晃神才发现是错觉。钟离怎么知道他叫阿贾克斯?而且又选择在他刚刚告诉迪卢克本名的时候用这个名字称呼他?达达利亚装作不经意地看向迪卢克,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达达利亚直白地问:“钟离先生是从哪里知道这个名字的?”

钟离正单膝跪地替他套上毛线袜,并没有直视他的视线,“是与至冬女皇的契约中得知的。也是你们至冬的砝码之一。”

什么意思?他的本名也成为了交易商品吗?达达利亚感到困惑,钟离必定话中有话,但目前的他无法参破其中之意。

“我不……”

迪卢克忽然打断了他的发言:“时候不早,该休息了。阿贾克斯,明天还要早起去医院。”

“嗯……好的。”达达利亚并不是不懂气氛之人,他听话地离开客厅,去往主卧,数着弟妹的名字入眠。

十三、蛾摩拉

达达利亚最近睡眠质量不好,多梦易醒。恍惚间他看见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撒在自己脚边。身后是温热的人体,他正靠在某人的胸膛。

“醒了吗?”

是钟离。达达利亚放松了警惕,任钟离揭开睡衣的扣子,双手抚上他鼓胀的胸脯,力道适中地按摩。而他只是动了动肩膀,想让自己靠得更舒服些。

“现在还早,你再休息一下。”钟离说,低沉柔和的声音混着吐息擦过达达利亚的耳边,让他愈发昏昏欲睡,“先挤出来一些,不然在医院里涨奶会更难受。”

达达利亚困得迷糊,也不清楚有没有回答先生的话,就又自顾自睡了过去。

当他再次清醒过来时,迪卢克正给他换上外出的衣服。看他醒了,迪卢克的脸更臭了,“抬腿。”他语气冷硬道。

达达利亚刚刚睡醒,情绪还很敏感,看迪卢克态度如此恶劣,他不免有些委屈,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听话地抬腿,方便迪卢克帮他穿裤子。

迪卢克扶他站起来,忙着给他梳头发、系衣扣、拉裤链、穿袜子,没有跟他说话。达达利亚心态更不平衡,昨日钟离惹恼了他还要好声好气地给他买新鞋,今天迪卢克怎么就对他这么冷淡?

迪卢克才收拾好达达利亚的着装,正想叫他去漱口,就看见达达利亚抿紧双唇,眼圈有点泛红。他本就看见达达利亚躺在钟离怀里任他挤奶而很是不爽,现下更是直接冷笑道:“有什么不满吗,愚人众的公子阁下?”

达达利亚听他叫的如此生疏,以为迪卢克是因为钟离也知道他的本名阿贾克斯而闹脾气,心下更是委屈。他也不知道钟离如何得知这件事情的,而且他只将本名告诉过迪卢克一个外人,迪卢克不该拿这件事情来谴责他。情绪一上头,达达利亚脸颊上就多了两道泪痕。

迪卢克看不了他哭,见左右无人,就用手拭去达达利亚脸上的泪水,一边耐着性子劝道:“别哭了,马上还要出门。”

而孕期的眼泪又怎么是达达利亚能够控制得住的呢?他摇头躲开迪卢克的手,自己从旁边胡乱拿了枕巾擦脸,带着哭腔道:“不用你管。”

迪卢克的脸色即刻阴沉下来,说:“那我去叫钟离过来。”

达达利亚不愿钟离掺和进来,就分出一只手拉住迪卢克的衣角,也不说话了,只用手背捂住眼睛,无声地抽泣。

迪卢克完全有能力挣脱这人掐住衣角的两根手指,可那只白皙纤瘦的手在他心中仿佛重逾千斤。明明是恶贯满盈的愚人众执行官,却在他面前流露出如此脆弱而无助的模样……一股奇异的满足感掠过心头,迪卢克最终还是留了下来。他拿开枕巾,拨开达达利亚遮挡的手,也不嫌弃达达利亚哭得一塌糊涂的脸,轻轻吻着因哭泣而红肿发烫的眼睑,一边用手轻轻揉捏达达利亚的后颈。

“好了,至少现在不要闹脾气了。”温存半晌,迪卢克低声道,“钟离还在外面等。”

“他在外面干什么?”达达利亚的鼻音还是很重,眼皮肿得快睁不开。

“洗你的睡衣。”迪卢克回答,“今早你们弄脏了。”

达达利亚无言以对,只得磨磨蹭蹭地跟着出门了。

十四、守护萝卜头

这个世界的人眼中,达达利亚似乎还是“莉亚”小姐的模样。一路上有不少叫着“莉亚女士”跟他打招呼的邻居,达达利亚勉强笑着,手遮遮掩掩地捂着肚子,躲在两人后面。

一部分原因是与陌生人保持安全距离,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暂时还无法习惯将大着肚子的自己暴露在大众面前,哪怕这些人眼中他只是“莉亚”。

好在公寓通往地下车库的电梯很快,迪卢克护着达达利亚进了车,钟离塞给他一块清口的柠檬糖,让他休息一会儿。

到了私家诊所,依旧是钟离拿着他的病例与前台护士小姐商谈事宜,迪卢克找了公共座椅叫他坐着。达达利亚闲着无聊,也为了分散对人群的注意力,抓着迪卢克的手开始看。指甲圆润光洁,骨节精致,掌心略有一点薄茧,是一双少爷的手。很难想象这双手给他吹头发、洗衣服的样子。

达达利亚拍拍迪卢克的手,道:“刚刚出来得急,我想上厕所。”

迪卢克并未感到意外,孕期子宫压迫膀胱是极为正常的事情。他扫视一圈,顺着指引牌的方向看到洗手间,他本打算陪达达利亚走到厕所门口,但达达利亚觉得过于怪异拒绝了。

迪卢克远远瞧着达达利亚站在洗手间前,似乎在犹豫该进男厕还是女厕,他不禁轻笑一声。达达利亚站的时间太久,还引来了一位护士的询问,望见达达利亚脸上难得露出窘迫的神情,又令迪卢克倍感新奇。

随即他余光一瞥,心中又暗暗感到讶异,钟离与前台接待人员闲聊的时间有些过于长了。在迪卢克分神观察钟离几分钟之后,达达利亚慢慢走过来,神情并不像之前那样颓废,反倒精神了许多。

“遇到什么高兴的事了吗?”迪卢克见他精神振奋,心中也宽松许多。

“或者说是有意义的事情。”达达利亚说,“刚刚护士小姐替我确定女厕无人后我才进去的,我在洗手台上看见一些红色的贴纸,于是问了护士小姐。护士小姐向我介绍,这是医院为有困扰的女士专门布置的。如果有女士遭遇到家暴或其他难以言表的困难,比如被人拐走,可以撕下一片红色贴纸粘到病历本上,医生与护士看到的话会为她提供必要的援助。”

“红色贴纸只在女厕供应,上面也没有任何字迹或标志,除了知晓内情的人,否则任何人看它也只是一张普通贴纸。”

“确实很有意义,也很有创意。”迪卢克点头肯定道。

“是这样的,”达达利亚说,“我也有着女性亲属,如果她们遭遇丈夫导致的不幸……我会把刀捅进施暴者身上每一处能插的洞里。”

不久,钟离走过来,带着他们去医生的诊疗室。里面坐着一位中年男子,看着十分面善。

他笑眯眯地说:“莉亚女士,午安。后面的两位先生都是家属吗?”

达达利亚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费口舌,只恹恹地点头。医生先生也不再过多盘问,叫他进了里面的房间,解开衣服在孕肚上抹了滑溜溜的耦合剂,凉得达达利亚一抖。他这几天被养得娇气,连刷牙的水都是钟离或者迪卢克接的温水,现在忽然离了两人的陪伴(或者说是监视),即使只有一墙之隔,也叫他萌生一种自由之感。

医生手持仪器对着他的肚子照了一会儿,接着在旁边的电脑上操作一番,示意达达利亚可以系上衣扣,之后又调出黑白的图像让他看,“请看,莉亚小姐,您的孩子很健康。”

达达利亚走近些,定睛一看。电脑屏幕上赫然是一只抱成一团的小婴儿,身体蜷缩着背对他。医生解释道:“这孩子害羞,下次来看也许就转身了,可以看清他的脸。”

达达利亚没怎么在意,他看着这孩子,圆嘟嘟的小身板越看越可爱,心里亲得不行。甚至产生了一种可惜的情绪:若是这小孩子能跟着到现实,他就好好养大,对外说是领养的,以后子承父业也未尝不可。

他拿着打印好的超声报告,喜滋滋地走出医院。虽说他因为怀孕受了不少苦,但小孩子是无辜的。达达利亚自认不是什么好人,倒也算恩怨分明,莫名怀孕的不虞并不能阻止他对这孩子的喜爱,回去的路上他甚至在想要给宝宝的婴儿车上挂好多闪闪发亮的小星螺。

一路上,迪卢克和钟离都没有说话。

安全回到公寓时,钟离才把他按在沙发上,严肃道:“情况有变。”

达达利亚还沉浸在星螺婴儿车的幻想中,迷茫道:“什么变?”

迪卢克递上莉亚至今的所有孕检报告,里面包括了怀孕至今的每一张超声图像——无一例外,孩子都是背对的姿势。

达达利亚一张张看着,忽觉寒毛倒竖。他宁愿相信这是巧合,或者这孩子只是懒得转身。但眼前的事实告诉他:莉亚的孩子有古怪。

他肚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十五、福音

趴在达达利亚身上的小婴儿白净又可爱,金发碧眼,像个小天使,甜甜地冲他笑。达达利亚满心柔情,想亲亲自己辛苦生下的宝宝。

——然后宝宝咧出一口利齿,咬在达达利亚胸口上,绽出一朵猩红血花。宝宝用力吮吸着,仿佛口中的不是母亲喷涌的血液,而是香甜的母乳。

达达利亚惊醒。他又做噩梦了。

现在才凌晨四点,他感到胸口胀痛,应该又涨奶了。这几天他忧愁腹中的胎儿究竟是天使还是魔鬼,整日魂不守舍,惯常的叫钟离挤奶也忘了。达达利亚不会自己按摩,本想着再去摇醒钟离让男人解决,但转念一想,他去了迪卢克的房间。

“迪卢克少爷?”他轻轻地叫唤,主动解开胸襟的衣扣,抓起迪卢克温热的手掌,握住自己鼓胀的胸脯,不慎滴落的乳汁濡湿男人的指缝,小小的嫩红色乳尖被抵在掌心。达达利亚声音柔软,撒娇一般道:“迪卢克少爷,可以帮帮阿贾克斯吗?”

“这里……太多了,好胀……嗯,帮我揉揉吧?”

达达利亚跨坐在迪卢克身上,看着红发男人的表情由惊讶迷茫转为另一种更为深邃的情绪。迪卢克有点不情愿看他,转开了眼神道:“你怎么没去找钟离?”

达达利亚认为他是在吃醋,不免得意地笑笑,露出虎牙,“如果说……我现在只想让你帮我解决呢?”他刻意调整语调,仿佛一位素日端庄的妻子与自己的情人调情,带一点暗示的恃宠而骄;还按着迪卢克的手在胸口处轻轻打圈,让娇嫩的奶尖磨蹭掌心的薄茧,乳孔被刺激得张开,浅白色的乳汁顺着饱满胸部流到孕肚上。这样亵渎孕夫一般的场景极具刺激性,达达利亚自信无论多么清心寡欲的男人都会为之引诱,更别提迪卢克这个(达达利亚认为)对孕妇有独特癖好的青年男子。

谁料迪卢克只是叹了一口气,用手避开了流奶的乳尖,五指微微用力按揉微隆的乳肉。“如你所见,我确实不愿意让钟离替你解决这种问题。”他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严肃,“但事实在此,与他相比,我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不能像他那样给予你舒适的体验。”

他们之间陷入诡异的沉默。达达利亚看迪卢克不大高兴的表情,虽然他常被同事诟病为只会打架的战斗狂,但也明白这时是绝对不能赞同迪卢克的观点的。可惜与迪卢克贫瘠的挤奶经验相同,他也没有什么勾引人的经验,不知道该在此时说些什么情话来安慰失落的准情人。

达达利亚咬咬牙,决定贯彻自己“手艺胜过一切珠宝”的信念,以真情实感的行为来表达自己的诚意。他托着自己的乳肉,凑到迪卢克面前,小声道:“我也不懂那些手法什么的,但只要把里面的……呃,奶,吸出来就好了吧?可以麻烦你动一动聪明的舌头吗,迪卢克少爷?”

溢着奶滴、散发香甜奶味的温软乳尖几乎是抵在自己嘴边,迪卢克犹豫两秒,张口将红嫩奶尖含了进去。

……其实没什么味道。母乳是喂给小孩子吃的,与成人所食用的奶制品有很大区别,只带有一点奶腥味儿。激起性欲的只是达达利亚抱着肚子趴在他身上、托着胸脯给他喂奶的行为。嘬得猛了,达达利亚还会轻声喊痛:“轻一点呀,迪卢克少爷……嘶——别咬,好疼……”

迪卢克何尝不知道达达利亚是在扮娇。愚人众第十一席执行官战绩威名远扬,日常生活不是在目标人物身上添刀口就是在自己身上添伤口,如今只不过是乳头被咬了而已,哪里会这么娇气。但达达利亚面色潮红,深蓝色的眼睛里蓄满了眼泪,带着控诉与委屈看向他时,迪卢克还是收起了牙齿,只偶尔用舌尖磨一磨娇嫩的小东西。

达达利亚立刻哀哀地喘息,说话间带着含糊不定的哭腔,“好难受!——说好了,只要吸出来就可以吧?别做多余的事情啊,迪卢克少爷……”

这么说着,他却没有任何要推开迪卢克的动作。甚至当迪卢克吸净了一边乳房时,他主动掐起另一边的奶尖儿喂上去。

达达利亚双手圈住迪卢克的脖颈,真切感受到胯下坐着的男人硬热物什抵着他的大腿根,他改了坐姿,让迪卢克裆部凸起在自己腿缝间磨蹭的同时也时不时划过他勃起的阴茎。

“呼……”达达利亚舒适地喟叹,浑身像是泡在温水中沉浮,乳尖被滚烫的口腔包裹吮吸,另一边也没有被冷落,被男人用拇指和食指轻佻地玩弄,下身隔着两层睡衣与另一根滚烫的阴茎挤压摩擦。怀孕的身体对于快感的阈值过低,他哼唧了两声,泄在黏糊糊的睡裤里。

经过这一番“体力劳动”,达达利亚的眼皮已经困得打架,迪卢克看他快支撑不下去,也草草结束吮吸,帮忙擦拭被唾液润得光亮红肿的乳尖。达达利亚感觉被人脱了裤子,湿热的物体在股间轻柔摩擦,之后便在迪卢克的床上沉沉睡去。

十六、非人

第二天醒来时,脸色不太好的就变成钟离了。一觉醒来,他名义上的妻子睡到了别人床上,“别人”还大早上的就去洗有暧昧痕迹的睡裤。

这顶绿帽子落在哪个男人头上都足以叫人崩溃,但可惜,钟离不是寻常男人。他什么也不问,只是情绪低迷了一些。

白天平静地过去,很快又到了该睡觉的时候。达达利亚胀奶的速度不快,此刻也只是胸前略微有一点胀闷,并不严重。于是他打算先睡觉,明早再找迪卢克或是钟离。

凌晨的时候,他好不容易才勉强睡着。但很快就被开门声惊醒。达达利亚以为是同住人之一,他愠怒地睁眼——孕妇有起床气很正常——然后看到了一个小小的黑影倚着卧室门,似乎正在看他。

达达利亚一惊,浑身寒毛倒竖——这屋子里什么时候有孩子的?!!

他手疾眼快地按开小夜灯,看见那黑影的真实面容,居然是幼小版的冬妮娅?!

小冬妮娅被光线一激,也像是被吓了一跳,转身跑开了。达达利亚再没了睡意,他猛地从床上翻下来,连袜子也不记得穿,光着脚去追那孩子。

一路上他几乎连滚带爬,却依旧没跟上。那孩子消失在了公寓门口旋转向下的楼梯阴影中。达达利亚扶着门喘气,在心中不甘地怒吼:这个肚子怎么这么碍事——!

长久压抑在心中的郁气被引爆,达达利亚的直觉告诉他,长得像冬妮娅的那小鬼肯定是什么重要的线索,必须要追上它问个明白。他去钟离和迪卢克的客房叫人,却发现两人像睡死了一般,怎么叫也醒不过来。

没用的男人,关键的时候不顶用!

达达利亚咬牙去卫生间,找了一节暂且不会有流水经过的水管,用找来的螺丝刀旋开螺丝,拆开连接部位的装置——好了,一件便利的武器到手。

达达利亚掂掂手中的钢管,分量不轻,硬度也不错,至少自卫是够了。于是他拎着钢管,自己带了钥匙,将公寓的门紧锁,自己一个人下去了。

楼道中黑洞洞的。达达利亚循着应急灯的指引,到了电梯门,他按了向下的按钮,电梯门缓缓打开,冬妮娅的脸一闪而过,随即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他暗骂一句鬼东西,居然敢用妹妹的脸来引他入局,他迟早会让这玩意儿付出代价。

达达利亚按了负一层。他依稀记得,最初的任务描述里,莉亚是在公寓的地下室发现邻居们阴谋的。现在,孤身一人赴险境让他的肾上腺素激增,他前所未有的清醒、激动以及兴奋。迪卢克与钟离无微不至的照顾并没有让他忘记自己的身份——至冬女皇最锋利的兵器。即使是被包裹在天鹅绒中,白银利刃也不曾收敛锋芒。

「叮——」

电梯到了。

十七、镇魂曲

迪卢克从一阵恐慌中惊醒。他起身,想在床头柜上拿纸擦拭额头的冷汗,触手却是一张便条。他打开灯查看,上面是至冬人潦草的字迹:遇见诡异小孩,我去地下室看看。

迪卢克来不及细想,从楼层的紧急通道一路冲到负一层。他打开防火门,一片血红闯入他的视线。

血迹斑斑的铁管被随意丢弃在地上,上面显出由于与硬物碰撞而扭曲的凹槽。旁边是……许多人体。

他们的头颅无一不是被什么东西砸破了,在流血。迪卢克探了其中一人的鼻息,还有气。他忽然听见一个孩童的笑声,声音稍纵即逝。

他舍了迷茫,继续向前走。在一扇隐秘的门后,他发现了达达利亚与钟离。

达达利亚脸色惨白,双目紧闭,虚弱地吐气。手上、身上、脸上都被溅射了血痕,此刻正浑身颤抖地躺在钟离怀里,双手捂住肚子。他下身流了一滩粘稠的血。

相比之下,钟离则整洁很多。他揽着达达利亚的背,一手轻抚孕肚,默默安抚处于应激反应的孕夫。

“你来了。”钟离说。他声音平静,仿佛达达利亚正在流的不是血,而是睡熟时不慎溢出的口水。

迪卢克没有应答。他打开手机,拨打最近医院的急救电话。

十八、不可有别的神

情况不妙。

达达利亚醒来时,迪卢克正在床前坐着,一如既往地臭着俊脸,见他醒了,开口讽刺道:“你倒是神通广大,那么多人都不是你的对手。”

达达利亚昏迷的时间不长,之前的记忆暂且还清楚。他不由苦笑一下,开口道:“形势所迫。”

迪卢克注意到他嘶哑的嗓音,于是扶他坐起,给他倒上温糖水,看着达达利亚慢慢啜饮。迪卢克又道:“你没有杀了他们。”

达达利亚拿着喝干净的玻璃杯看他,迪卢克很自然地接了过去。目光放空片刻,达达利亚才轻声答道:“因为没有必要。”虽说身份是至冬的执行官,以招惹纷争为乐,但凌虐虚拟的人物是毫无意义的。与强敌厮杀会带来极致的快慰,身陷漩涡之中是烈酒浇头般的爽意,迪卢克会因为他没有下杀戒而感到欣慰,他该感受到什么呢?

达达利亚是至冬的利刃,但同时,阿贾克斯是有着家人的、活生生的人。这使「公子」变成一个割裂的符号。他懂温情,会给露宿的下属做饭,打赌输了还会替下属做任务:而他的内心却也如寒风一般凛冽,他们是战士,战士都会死。他的弟弟妹妹会因为他的死而哭泣,小孩会长成大人,孩童的梦终会破碎,迎来痛苦的蜕变。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然后迪卢克忽然伸手抚上他的脸,温热干燥的手掌贴着他消瘦冰凉的脸颊。迪卢克用大拇指顺着他的下眼睑擦过去,揩下一滴泪水。

“你在折磨自己。”迪卢克说,语气很温柔,像是冬日大雪弥漫之夜壁炉中烧得噼啪作响的木柴,带来安心的火星与温暖,“就像我一样。”

达达利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没有拒绝迪卢克温情的触碰,只是倔强地说:“激素分泌失调导致的多愁善感。”他刻意停顿,道:“这很正常,我习惯了。”

人应该习惯苦痛吗?

迪卢克的眼神似乎在这样问他,但达达利亚闭上双眼,拒绝回答。

十九、流水不腐

达达利亚没有告诉迪卢克一件事。那晚他步入公寓的地下室,看见的是——

一群人,穿着相似衣服的教众,在向一尊神像跪拜。他们口中念道:“圣洁伟大的黑山羊之母!哺育万千生命之神……请赐予我们无穷尽的子孙后代,赐予她一个全新的生命!”

这一情景无端的让他感到愤怒,他的心中就只有这一个念头:让他们住嘴!

住口!……这明明是我自己的孩子,怎么可能是什么伪神赏赐的“福祉”?

达达利亚满身鲜血地扶着门喘气,身后是倒在血泊中的失去意识的教徒。激烈的打斗让他眼前发灰,一片雾蒙蒙的,看不清东西。但是那个小小的黑影却很清晰。

它这次换了安东的脸,诡异地向达达利亚笑,幼细的童声在他脑中响起:

“谢谢你为我们做的一切,妈妈!”

“我们很快就能见面啦!”

达达利亚咬牙向前摸索,却扑了个空。他骂了句至冬国粹,眼圈发红,这是什么鬼东西,想取代他的孩子?达达利亚捏紧了手中的钢管,他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绝对不会。

他反身走向那个奇怪的神像,却被一只有力的手紧紧抓住手臂。

“谁!?……钟离?”

钟离没说话,达达利亚的视野还是很模糊,看不清男人的表情。他此时怒气上头,骂骂咧咧地想甩开钟离的桎梏。

“你干什么?啧,别管我!”

钟离似乎是叹气,很无奈地说:“阿贾克斯,现在还不是时候。”

之后达达利亚就失去了意识,直到在熟悉的床上醒来。迪卢克没有多问,达达利亚也便没有更多提及地下室发生的事。他摸着自己的肚子,忽然来了兴致,叫迪卢克将头贴在上面感受一下新生儿的胎动。

迪卢克耳朵有点发红,很郑重地将耳朵贴在孕肚上。隔着薄薄一层肚皮聆听胎儿发出的细微动静。达达利亚看出他隐藏的兴奋,他想:这个人应当是一位好父亲的。

他又有些舍不得了。迪卢克和钟离不同,迪卢克很纯粹,他不该……不该这样利用迪卢克,也不应该让这个人掺和进他和钟离的瓜葛之中。

“外面的情况怎么样?”达达利亚揉着额角问。

迪卢克回道:“今早出门,看见他们毫发无损,重复之前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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