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也没有电话，平时有事都是去马运华家里借电话打，可是现在不方便出去，想找马运华帮忙问，可偏偏这女人这几日也不来找自己。

　　其实家里的活不重，一个常年干活的农村女人，几个月的身孕难不倒她，但脆弱的时候总是胡思乱想，越往坏处想，越心酸，老是想到黄宁回离开自己，抛弃她们母子，夜夜以泪洗面。

　　过了七八天，马运华突然风风火火的来家里给杨惠报信。

　　原来黄宁的奶奶摔断了腿骨，送到了县里的医院，检查之后发现时腿骨骨折，股骨头还好，不过摔得不轻，毕竟年纪大了，不是说回家休养就能好的，要打石膏，还要住院一段时间。

　　大伯黄志祥和大娘刘爱要忙着大棚里的菜，忙不开，而黄雷又找不到人去哪，家里还有老爷子要照顾，黄娟毕竟是女人，留在县里医院照顾老太太不方便，于是让黄宁留在县里医院照顾奶奶。

　　其实黄志祥也没多孝顺，虽说养着父母，可是一直也拿两位老人当累赘，但多少还是比不在家的黄志刚好。

　　黄志祥当然不舍得出钱，所以老太太住的最便宜的病床，也没给黄宁留陪住的钱，只给他留了被子，每晚黄宁只能找地方睡，冬天县里的医院病床紧张，根本没有空闲的床位，黄宁几乎每天都是披着被子趴在奶奶床边睡的。

　　黄志祥留的伙食费也不多，老太太吃不了多少，只给黄宁留了几百块，按天算，一个星期都不够，也不知道啥时候再来送钱，黄宁这段时间学会了打理生活，能吃苦，也会节俭，想办法去食堂打最便宜的菜度日。

　　其实黄宁一直想给杨惠个消息，可是自己走不开，又不记得马运华手机的号码，所以隔了那么多天也没给杨惠消息。

　　直到一个星期后，黄雷才来看奶奶，黄宁才有机会辗转几折问到马运华家的电话号。出去用公用电话，给马运华报信，让她转告杨惠一切。

　　黄雷来看奶奶，也没带多少钱，大伯的吩咐是看看奶奶身体如何，好了就接回家来，大伯连人都不来。

　　黄雷见奶奶还是不方便出院，留下了三百块钱，又回去打工了。

　　这三百是黄雷自己的腰包，小时候奶奶最疼他，所以他还有点良心，可是自己也掏不出更多来，实在惭愧。

　　杨惠听到马运华的来信，心里终于放下来，可是沉重的生活还在等着她。

　　你可以说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从男孩成为男人以后，黄宁对于人和事的看法有了更为成熟的变化。

　　这次奶奶生病，让他对原来美好的生活，看透了一些，从最开始心里嫉恨父亲的冷淡，到对大伯和大娘的疏远，到最后看清这个世界的本质，一切都要有物质基础。

　　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以前从未想过这些，但是看到病房里的种种场景，让黄宁学会控制脆弱的情感，变得坚强起来。

　　病房里，形形色色的人，有钱的、没钱的、孝顺的、叛逆的、自私的、忘我的……

　　此时黄宁知道没必要去怨恨谁，不幸福、不满足只是因为自己不够强大。

　　……

　　黄宁陪奶奶住院快２０天，中间大伯只来过两次，黄雷也来过两次，没人接替他，２０多天不洗澡，人都快馊了。而他最惦念的，还是大肚子的杨惠。

　　「哎，我真没用，没本事赚钱，怎么养自己的女人，怎么养自己的孩子？」

　　虽然很自责，可是黄宁依然没有任何办法，自己也还是个孩子，过了年自己才虚岁十八，怎么能养活自己的女人。

　　伤筋动骨一百天，奶奶摔了骨头，要静养，可一直住医院，黄志祥不愿意花那个「冤枉」钱，而且老太太平日吃饭睡觉还好说，拉屎撒尿的，不能总叫护士来帮忙。

　　于是住了将近一个月的奶奶，在医生的劝阻下，还是被黄志祥拉回了家。

　　其实黄志祥也并非不孝顺，因为从现在开始老太太也不用打针了，最重要的事静养，回家又有黄娟照顾，大概比医院还方便一些，只是每天医生检查不了。

　　有姐姐照顾，黄宁回到家，第一时间去给杨惠报信。

　　看着杨惠的肚子大了很多，黄宁自觉愧疚，未能照顾好自己的女人。

　　两人相依许久，但黄宁依然不能留下来陪杨惠。

　　马上过年了，家里的事多，黄志祥让黄宁不要住在自己家老屋，再搬回来跟他们一起住，好照顾爷爷奶奶，没办法，这段时间不能跟杨惠夜夜相守。

　　不过也没那么不自由，每天黄宁还是能抽出点时间来看杨惠，只是不能帮她多做些事。

　　这一个月，杨惠在马运华的帮助下卖了牲口，收了园子，也花了不少钱，屯了粮食，计划着过了年，肚子大到瞒不住，就带着黄宁到县里找个地方躲几个月，把孩子生了，再回来。

　　这个年，黄家人过得不热闹，黄志刚始终没回来看望老母，一家人望着炕上有可能瘫的奶奶，都高兴不起来。

　　过年这几天，黄宁说好了不能过来见杨惠，大伯一家才不关心他要不要出去给这个「师父」拜年，所以过年这十来天，杨惠一个人守着肚子里的孩子，想着外面打工不知过得如何的女儿，泪水不住地流。

　　其实黄家人和杨惠做梦也想不到，黄志刚和曹艳红之所以不会来，和黄宁和杨惠的尴尬处境相同，这一对不伦的恋情，同样难以启齿，同样见不得人，过年又怎敢回家？

　　杨惠夜夜以泪洗面，包了饺子也吃不下几口，可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强忍着也要多吃点。每每想到不争气的女儿，又责怪自己做母亲不尽责，没有教好孩子，以至于二十多岁，没文化，没本事，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女儿在何处吃着苦，受着累，有没有被人欺负，可是一想到过年了，这个不孝顺的女儿竟然也不回家来看看，也不托人捎个信回来，又寒心自己是个孤苦的母亲。

　　杨惠不知道，女儿曹艳红可是没受苦，也没受累，倒是没少被「欺负」，过年的时候，她正被一个快五十岁的男人呵护着，在城市的某个出租屋里，每日看看电视，打打电话，无所事事，有人给她买吃的、穿的，早把母亲杨惠忘得一干二净。

　　元宵节过后，黄宁奶奶的腿好了许多，虽然还不方便走路，不过翻身、坐卧已经不再困难，平日不需要儿孙特意照顾，黄宁爷爷足以伺候她。

　　黄志祥一家也恢复了正常的生活状态。过年为了给老娘看病，黄志祥花了不少钱，所以一开春，赶紧张罗着干点什么营生。

　　黄宁此时也有了机会，回到杨惠身边，帮她洗衣做饭。

　　这时的杨惠和曹艳红都是６个月多的大肚子，行动已经不便了，要人伺候。

　　黄志祥一家不关心黄宁的一举一动，反倒让黄宁照顾杨惠变得轻松。

　　这晚，正在杨惠和黄宁夫妻欢聚的时候，一个推门声，打破了一家四口，不对，是一家六口的生活。

　　　　　　　　　　　　　　　第３６章

　　话说黄志刚和曹艳红在城里找个地方租了房子住，黄志刚本计划让曹艳红自己养胎，就在城里生了，再把孩子带回村里，让杨惠给带，这样自己还能打工多赚点钱。

　　可是曹艳红这个败家的小娘们儿，知道黄志刚讹了开发商，这会儿有钱，所以每天不仅啥都不做，让黄志刚买好吃的好穿的，还粘着黄志刚，要他陪着自己，伺候自己。

　　眼看兜里这几万块就快被这个无底洞耗尽，黄志刚连哄带骗，说生孩子这事非同小可，必须得回老家，让她妈杨惠伺候她安胎，然后陪她待产，才劝说曹艳红跟自己回村。其实是心疼钱。

　　于是两人计划着过了年，村里的人都忙起来了，偷偷回村，免得过年期间热闹，串门的、拜年的多，好事的说闲话。反正有孩子这事也瞒不住，杨惠那人黄志刚很了解，一直很软弱，对黄志刚和曹艳红领证结婚一事，不会有什么意见。

　　二人一过了年就回村了。

　　下午刚到村里，黄志刚见自己的房子院门紧锁，以为黄宁还在大哥家，自己带着曹老四的大肚子女儿可不好去大哥家拜会爹妈，这还不把二老气着。于是直接往前走，推了曹艳红家的门。

　　门一开，四个人都傻了眼。

　　炕上，黄宁穿着线裤和羽绒服，光着脚，端着一碗粥，正给靠在炕头，腿上裹着被子的杨惠吹着喂送，而黄志刚和曹艳红清晰地看到杨惠的肚子也如曹艳红的肚子一般大。

　　炕下，一身妮子大衣黑皮鞋的黄志刚高大魁梧，要不是脸上沧桑的皱纹和黑黪黪的肤色，这打扮说他是外面赚钱的大老板也不为过，而他身边是一身时尚打扮的曹艳红。只见她身着一件修身毛领皮裙，下身肉色连裤袜搭配长筒皮靴，头戴绛红色毛线帽，脸上红妆艳抹，肩上还背着时尚小皮包，挺冷的天，藏不住她耳垂下的大耳环和手上的金镏子。

　　可是最耀眼的并不是这一身的妆容，而是修身皮裙下鼓起的肚子。

　　八目相对，一时间，四人都说不出话来。

　　这场景，三个人都看出了相互的情况，只有黄宁在怀疑父亲黄志刚和曹艳红的关系。

　　「哈哈哈哈，妈，你给我找了个后爹呀？黄叔，你儿子变……哈哈哈～～」

　　第一个开口的竟是曹艳红，这女人当然一眼就看出炕上的一对人的关系，而她脑子飞过了四个人现在的情况，母亲和自己丈夫的儿子搞在一起，所以黄宁既是自己的后爹，也是自己儿子，杨惠既是自己亲妈，也是老公的儿媳妇，那黄志刚是喊杨惠妈，还是儿媳妇？而自己喊黄宁爹还是儿子？

　　她先开口，是因为她对突如其来的身份乱套，没所谓接不接受，这个女人吃过了无数男人的屌，对于男女之事，乱伦之事都不会意外。母亲杨惠和黄宁也不过是对寻常男女，为什么不能结合到一起。

　　可她话刚一出口，看到黄志刚脸上死灰一样的表情，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你这个畜生，给我出来。」黄志刚说着，没等黄宁放下手中的碗，就冲到炕边，抓起黄宁脖子，像抓小鸡子一样，一只手就拎到地上，然后不等黄宁反抗，又抓起他手，把他托到了门外。

　　「二哥，二哥，你别～～」

　　杨惠的呼声苍白无力，已无法阻止黄志刚拽着黄宁出了房门。

　　开春的天气很冷，已经不下雪了，可是地上很凉，黄宁光着脚听着父亲黄志刚的审讯。

　　「那艳红他妈的肚子是你弄个大的？」

　　「嗯～～」

　　「你他妈长本事啦，我肏你妈的，你他妈才几岁，还会弄女银了。」黄志刚说着，耳光扇个没停。

　　黄宁没说话，忍着父亲的抽打。

　　没打几下，曹艳红扶着杨惠从屋里出来，四个人都来到院里。

　　「二哥，别打小宁，是我自愿的，别打他了，别～～」

　　杨惠的哭声没能止住黄志刚的手，曹艳红拦着杨惠，怕她扑上去拦黄志刚会不小心摔倒。

　　「行啦，志刚，别在外面说了，有啥进屋说吧，让人听见了多不好啊。」

　　关键时刻，还是曹艳红的话，让黄志刚恢复了理智。

　　四个人回到屋里，都坐到炕上，相互了解对方的情况。

　　如何干到一块，黄宁和杨惠决口不提当时在瓜棚里的事，只说是师徒关系，日久生情。反过来曹艳红也绝不能说自己卖淫遇到黄志刚的事，也说自己是打工遇到困境求助黄叔叔，这才产生感情。

　　话一说开，黄志刚也没刚才那么愤怒，毕竟自己跟曹艳红也是见不得人的勾当，只是儿子黄宁搞哪个女人不好，哪怕搞个比自己年龄还大的也不为过，你偏偏要搞老子的丈母娘，这他妈的叫什么事啊。

　　杨惠解释了半天，当着她的面，黄志刚确实是不好再教训儿子了，可是共处一室，实在尴尬，黄志刚叫曹艳红留在屋里跟杨惠休息，自己起身回自己家生火烧炕。

　　黄志刚这个老破房子，要不是有黄宁偶尔回来收拾一下，都脏的不行了。柴火刚舔进去，就听「哄」一声，烟囱鼓了。

　　这老炕一年多没生火，黄宁夏天睡过两次也没烧，加上春天雪化了，灰泥把烟囱给堵了，这下可不好办，非得把炕扒开，才能通，看来今天是真没法睡这了。

　　可是杨惠那屋只有一个炕是烧热的，可以睡。四个人倒能睡得下，可是要睡一个炕……

　　晚上黄宁驾轻就熟地搞了一桌的饭，黄志刚看着自己依然瘦小的儿子，却已经不是一年前啥都不会做的小孩，心里呀五味杂陈的。不知是欣慰还有无奈。

　　「今晚对付一下，明天我把我那屋炕扒了掏一掏，完事儿小宁你回你大爷家住去。」

　　黄志刚嘴里吃着东西，指挥着，嫣然一副一家之主的模样。

　　黄宁做的饭菜，也只有黄志刚吃得下，此刻杨惠喝了粥，还不饿，黄宁不敢上桌，而曹艳红这段时间吃惯了城里饭店的重口味，黄宁做的饭她可吃不下。

　　「明天咱俩回家住，别样银笑话。」黄志刚又说到。

　　「那不行吧，俺娘俩都大个肚子，晚上翻身都没人掫一把。」

　　杨惠说到曹艳红听了也觉得有道理，跟着说：「对呀，我妈俺俩都这么大肚子了，少不了人照顾啊，志刚你不能……」

　　「哎，别喊我名，回来前儿不说好了到家喊我二大爷么。」黄志刚打断曹艳红的话。

　　「不要，二大爷，二大爷，听着跟老头子似的，我不要，最多喊黄叔。」曹艳红又撒娇。

　　「是啊，二哥，就别分开了，反正咱家也没啥人来，你跟艳红过去住，没事的。」杨惠又说到。

　　「那不行，我一回来，上俺家的银可多了，瞅见艳红改俺那屋，那不问呐？」

　　黄宁一直不敢说话，如何分房睡还是没能达成共识。

　　　　　　　　　　　　　　　第３７章

　　晚上这个大炕上就要睡四个人了。

　　黄志刚睡炕头，挨着他的是曹艳红，然后是杨惠，炕梢是黄宁。

　　拉好了帘，锁好了门，一家四口脱了衣服上炕睡觉。

　　黄志刚回家没准备睡衣和线衣，他平时也习惯了光着睡，但是有杨惠在，他也不方便，只好穿着毛裤光着膀子钻了被窝。

　　杨惠一直就没穿外套和裤子，穿着线衣线裤就钻了被窝，黄宁也一样。

　　到曹艳红脱衣服的时候，可就磨叽了。

　　这个女人在外面浪惯了，现在有黄宁在，她也知道要收敛，可是她讲究的多，睡觉要换睡衣，而她这一身的行头，自己换衣服都困难。

　　背对着炕梢这边，黄宁也不敢看，上身衣服脱掉，露出一件黑色低胸的蕾丝胸罩，甚是性感时尚，然后在黄志刚的帮助下穿上睡衣。

　　杨惠看着自己年轻貌美如花似玉的女儿，在年近五十的黄志刚面前裸露身体，毫不避讳，心里很是难过，想到自己女儿的一生幸福难道就托付给这个男人，又是一阵心酸。

　　换完了上衣，又要黄志刚扶她站起来，帮她换裤子。

　　黄志刚一站起来，本来看着女儿的杨惠赶紧转过头去，原来黄志刚进了被窝，就把毛裤脱了，只穿着一条蓝色的小裤衩，这一站起来也没顾着穿裤子，小裤衩很紧，把黄志刚硕大的鸡巴包裹得十分明显。

　　「看来黄宁真是继承了黄志刚的好基因。」杨惠心想。

　　曹艳红站着，让黄志刚把她丝袜脱下来，里面竟然还有一条浅色的绒裤，再脱的时候，二人都回头看看黄宁，见他老老实实背对着，才放心。

　　曹艳红没穿内裤，她肚子大了以后，就没穿过内裤，因为她不喜欢孕妇内裤的款式，可是之前爱穿的蕾丝丁字裤勒肚子，穿不了了，所以就干脆不穿，此时担心被黄宁看到。

　　这一夜，四个人可都睡不好，曹艳红觉得挤，杨惠伤感女儿的不幸，黄宁害怕着父亲会拆散自己跟杨惠，而黄志刚在考虑着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丢这么大的人怎么跟村里的乡亲们说。

　　黄志刚可以行使父亲的权利要求黄宁离开杨惠，可是自己又何尝不是有愧于心的人，而且事已至此，即便狠心拆散杨惠和黄宁，又能怎样，已经有了孩子，分开就没这事了？

　　反过来再想，黄志刚又有什么权利让自己丈母娘打胎？

　　第二天，黄志刚一早就回自己屋把炕扒了，里面积了很多灰，他家另外的房间没有火炕，总不能让曹艳红睡冷床，炕重新垒起来还要几天才能睡，看来要四个人挤在一张炕上将就几天了。

　　因为黄志刚和曹艳红回村，在没想好怎么安顿之前，不想让邻居看到，所以叫曹艳红躲在屋里千万别出来，好在她家母女俩向来是非少，几天不出门也无人问津。

　　晚上再睡觉，黄志刚特意在墙上钉了几个钉子，然后挂了个帘。思前想后，两对夫妻还是要分开一下。

　　这一天没说教黄宁，晚上又让他跟杨惠隔起来睡，黄宁寻思父亲这是默许了他跟杨惠的关系，所以非常高兴。

　　其实黄志刚只是在想好如何应对之前，暂时还需要黄宁来照顾杨惠，他盘算着，只要杨惠把孩子生了，就撵走黄宁，让他离开杨惠，而自己是不是要跟曹艳红过下去，哎，再说吧。只是孩子怎么办……

　　杨惠和黄宁睡炕梢，黄志刚和曹艳红睡炕头，母女二人挨着，但是隔了一道帘。

　　白天杨惠和曹艳红在一起能聊几句，杨惠一会儿哭女儿这经历悲惨，一会儿又高兴女儿能回村来生娃，晚上两个男人回来，就没那么多话聊了。

　　很早就熄了灯，可是半天都没听到呼噜声，沉默的夜一直来到后半夜２点多。

　　心最大的曹艳红昏昏欲睡之际，听到旁边传来男人喘粗气的声音，她睁开眼睛借着窗帘透过的月光，没看到别的，只看到自己男人黄志刚坐着，把头探到她这边，然后竖起耳朵听着帘子那头的声音。

　　曹艳红这个位置不用歪头，也不用坐起来，偷偷把帘子掀开一点，就能看到。

　　借着一点点亮光，曹艳红却见到杨惠弓着腰给黄宁口交，这喘息声正是黄宁憋着不敢出的声音。

　　这声音持续了很久，不知道多久，在黄宁一声轻轻的「嗯～～」之后，屋里又安静了。又不一会儿，就听到隔壁两人微弱的鼾声。

　　黄志刚听完黄宁的呻吟声，才慢慢躺回被窝，可是在被窝里久久睡不着。

　　「馨馨，你也给我裹两下呗。」忍了半天，黄志刚终于凑到刚刚要睡着的曹艳红耳边说到。

　　可是曹艳红并不情愿，这丫头自从跟了黄志刚就很少给他吹过鸡巴，更何况现在大着肚子，有理由拒绝。

　　别以为黄志刚老牛吃嫩草很爽，曹艳红不是省油的灯，老黄过于实在也没去查一下孩子是不是自己的，反正曹艳红说是就是，他认了，可是曹艳红却不履行做妻子的责任。

　　怀孕之后就没让黄志刚碰过，眼看着杨惠对儿子黄宁这么温柔，你说黄志刚羡慕不？

　　黄志刚小声央求了几声，曹艳后干脆不说话，不理他了，弄得黄志刚特别郁闷。

　　一帘之隔，黄志刚对曹艳红说的话，可都被杨惠听到了，她这心里奇奇怪怪的感觉，被女儿和「女婿」听到是羞耻，女儿不会做人妻是发愁，「公公」欲求不满，要对黄宁发火是担心。

　　果不其然，第二天，黄志刚就揪着黄宁出去干活，一天不回来，垒炕、修烟囱、扫院子，反正没完的活，而且这一天不知道要打黄宁多少次，骂多少次。

　　晚上回来，杨惠见黄宁脸上的手印，哭肿的眼睛，心疼又不敢太过亲昵黄志刚嫉妒、羡慕、恨，只盼着曹艳红赶紧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就爽了，以后她爱出去卖屄，就让她去，回家了自己也可以爽爽，至于孩子，等孩子出生了，再去坐个鉴定，他妈的要不是自己的种，非把这孩子卖了，要真是自己的种，就让杨惠给带。到时候黄宁也成年了，就把他带出去打工，少在家里让人看见笑话……

　　大春天的，天气潮湿，还下了两场雨，垒的炕几天也住不了，水泥干了，得烧几天火，烤一烤。

　　不过，经过一个多星期的思想斗争，黄志刚想好了以后的计划，在他看来，不管是自己跟曹艳红，还是儿子跟杨惠，都不是长久夫妻，现在都是相互利用，解决生理问题，解决生活问题，解决孩子的抚养问题，抛开相互的关系，这四个人如果组合成家庭，其实是很合适的，只是晚上谁跟谁睡的问题，只要外人不知道就行，再过几年，曹艳红和黄宁都厌倦老牛，两对都分手了，不就啥事都没有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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