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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胎都市-人造魔境 第二十一章 虔誠的信徒,2

[db:作者] 2025-08-05 08:32 5hhhhh 6630 ℃

不過即使在昨日的戰鬥沒有看清楚,枯枝也對於這個女孩的突然出現留下了不小的印象,他還不致於認錯在這個國家過於顯眼的亞裔人士。

「妳一個人來這裡不會年紀太小了嗎?」

「是的,先生。」

霍恩海姆把法杖斜靠在桌面但又在隨時可以拿取的地方,並坐到女孩的對面。看來這次談判的人就只有這個女孩了。

「妳叫什麼名字?」

「神守理子,神守家的家臣。」

黑色整齊的頭髮跟微微上挑的大眼,讓這名女孩看起來就像神守清華的縮小版,但與清華那狂躁帶著一絲凜然的神情相比,女孩的表情就像湖面一般冷寒不變。

「我是霍恩海姆,德魔尼的首領。為了回應應妳的提議前來赴約了。」

「『霍恩海姆』是你的真實名字,還是假名呢?」

機敏冷酷的少女毫不猶豫的就發出了疑問,若在旁人眼裡就像下馬威一般吧。

「哼……這就要看妳提出的籌碼能否讓我回答這個問題了。如果覺得這名字太難唸的話,稱呼我為『合同人』也行。」

霍恩海姆笑著回應,但並不是因為被攻擊而為了化解尷尬……而是自己竟然一下子就懷念起了巴魯伯。

在過去要是有人敢用這種帶刺的話語與霍恩海姆對話,哪怕對方是一個女孩下一秒鼻子就會因為撞擊桌面而斷掉吧。

雖然這樣的做法會對於談判會帶來一些不必要的混亂,但確實在氣勢上可以很好的壓制住一些自以為是的笨蛋。

「你家的家主呢?她真的不打算出現嗎?」

在拿到手下送來的無酒精飲料後,換霍恩海姆展開對話。

「會蠢想在人數劣勢的狀況下發起攻勢的勇夫,並不適合談判。家主大人的出現對這次會談沒有任何幫助。」

「還真是毫不留情。」

霍恩海姆聽著嘴上毫不客氣的女孩,只能這樣感嘆到。

昨日的戰鬥只要想到還會讓人心臟狂跳,但最後一戰的時候神守清華那不輸給巴魯伯狂犬般的行動確實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以那般不顧一切的勢頭,恐怕就算軍師在場同時面對三人也會對德魔尼發起攻勢吧。

「閒聊就到此為止吧,在雙方都還沒有復原的狀況下不會有人想發生一場代價太大的衝突,現在正是我們這些用腦袋戰鬥的人最有話語權的時候了,妳也希望能趁現在讓過於衝動但是受傷的家主安靜下來吧?」

「你的分析準確的令我敬佩,霍恩海姆。不難想像你的陣營中也有難以控制的狂犬吧?」

「彼此彼此。」

雙方再進行了最後的客套話後,便開始互相試探。

「那個戒指妳們是怎麼取得的?我們到現在都還無法確認到底是誰拿走了它。」

「抱歉,這個我不知道,無法回答。」

面對這樣的答案霍恩海姆挑了下眉毛,不過馬上壓制住內心的起伏。不過霍恩海姆並不是憤怒,相反反而是好奇。

「不是不能,而是不知道嗎。若是想讓我信任妳就跟我解釋一下吧?」聽出女孩話中背後的隱憂,霍恩海姆繼續追問。

「就像取得這個戒指的蛆蟲不在意會對德魔尼的造成的影響,對我們造成的影響也是巨大到無法忽視的。」

雖然就結果上來說這確實是對我們有利的籌碼,但他所造成的妨礙早已經超出這個贓物當初應該有的成果了。

霍恩海姆聽完理子的說明後思考這段話的意義。

若全都相信的話,這就代表有第三者正樂呵呵的周旋在荊棘修女與德魔尼之間,他的行動雖然不至於是以製造混亂為前提,但恐怕也是以滿足自己的利益為唯一的行動準則。

但若抱持著懷疑的態度,則代表這恐怕是荊棘修女的一張不方便公佈鬼牌。據說教會在荊棘修女還是秘密部門的時期就已經召募了來自日本的忍者,就算因此進行了什麼不可告人的行動也不奇怪。

不過為了讓談判繼續霍恩海姆只是默默的把這個可能記在腦海裡,而不是像個好奇的孩子不停的追問。

談判從來就不是你問我答的遊戲,而是以非暴力的方式進行的另一種攻防。

「妳的難處我知道了,不過戒指在妳們手中這個是事實嗎?我希望能有更確切的證據。」

「那是重要的籌碼,我們暫時不能貿然的將這個戒指的藏匿地點公佈,但是我認為這足以讓你知道我們確實掌握著。」

理子為了回應霍恩海姆,從背包中拿出兩張照片放在桌上。

霍恩海姆謹慎的用鋁杖分別對照片輕點一下確定不是陷阱後,才拿到手裡觀察。

照片裡是熟悉兩枚戒指,但是卻不是照著上面鑲著最顯眼的鑽石,而是不明顯也很難照清楚的內側。

「Lover fover」跟「Find me」的雕文被刻意的照了出來並且放大。

沒錯了……加上好友枯枝的證言,就算都是間接的證據,霍恩海姆也只能相信這個戒指不但在荊棘修女手裡,而且已經意識到它的獨特性。

「我們不但掌握了戒指,也已經知道德魔尼有意在隱藏下水道的東西,我們已經確定是魔王的封印了。」

請告訴我,霍恩海姆。你們……不,「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你想要像過去無數聰慧但又愚蠢的魔導士一般藉由魔王證明自己的法力嗎?

理子在確定霍恩海姆已經理解戒指的處境後開始出擊。

無論如何搞懂德魔尼想要做什麼對荊棘修女是第一要務,若是魔王真的會在這座城市現身。那麼接下來的行動刻不容緩,如果有必要甚至必須請求更為強大甚至有著最強名號的退魔師前來才行。

理子掌握了節奏,毫不猶豫的抓著籌碼大膽的向毒梟之主進攻。

「哼哼。」

但這反倒讓霍恩海姆鬆了一口氣,如果荊棘修女真的搞懂這些戒指的功能就不會貿然提出魔王的話題,因為——這兩個戒指跟魔王根本沒有任何關係。

看來枯枝依然是自己的好友,也確實盡可能的保持中立,否則他早就告訴對方戒指的作用了。

「別太激動了,神守家的孩子。妳不過是拿到兩個施術用的錨點,想要以此來刺探我們組織的機密實在是太盧莽了。」

「施術……」理子小聲的重複呢喃,她已經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這兩枚戒指不過是用來召喚靈魂而用的錨點罷了,雖然製作很花時間與功夫但也不是不能再製作。」

「……」

這兩枚戒指是煉金術用來施展長生不老術式所發展而出的一種產物,若要把已經離開肉體的靈魂重新召喚回來,對於想把眷戀的故人復活的生者來說這些戒指是必然要有的物品。

神守理子不可能知道這兩枚戒指所要鎖定的靈魂到底是誰,那麼不過是掌握著兩枚不是不可複製的魔法物品,是不可能從毒梟之主口裡得到任何訊息的。

這兩枚戒指確實很危險,因為它涉及到了霍恩最好的好友,與最可靠的智囊能否再見一面心中的意中人。

但既然這這些戒指是被迫掌握在他人手中,那麼造成矛盾就不是德魔尼內部,而是沒有目標無從下手的荊棘修女。從結果來看甚至增加了德魔尼攻擊荊棘修女的理由。

在確定枯枝足夠明理,還是像往常一般的擔任盡可能中立的中間人後,這場談判已經相當於霍恩海姆勝利了。

現在只要確保這個消息不要動搖到軍師,這次的波瀾就可以輕鬆度過了。

雖然最壞的狀況下,他可能必須對軍師隱瞞這個會讓他失去理智的可能性……

但至少眼前即將到來的最後一步到來之前,做為最後的煙霧彈用來迷住眼前女孩的眼睛已經十分足夠了。

「不過……」

霍恩海姆看了一眼枯枝在把視線移回陷入劣勢的女孩身上。

「那個戒指確實做起來很花時間,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實在不想重新再做一次。」

做為把戒指拿回來的交換,我可以讓我的部下幫助你救回荊棘修女,如何?

「你想用人質換回戒指是嗎?」理子確認般地問道。

「是的,一個戒指換回一個人質。好像是叫『審判官』嗎?從數量上來說妳們應該也不吃虧吧?」

為了讓談判繼續,獲得優勢的霍恩海姆提出了自己想要的交易。

雖然雙方的籌碼「人質」跟「戒指」都是在意外狀態下獲得的,但既然留著對雙方也有任何好處,那麼這次交換可以說是完全不吃虧的。

對於德魔尼來說留著這些人質的用處其實很有限,在軍師的計畫下本來是要直接剷除的。但如果只是要牽制荊棘修女靠著隱瞞未來的計畫已經十分充足了,這些幸運活下來修女對於德魔尼沒什麼幫助。

但是若要挽留軍師跟枯枝,那麼霍恩海姆也必須展現出足夠在意戒指的表現才行。

畢竟讓他們愛人的靈魂再一次出現在眼前,是霍恩海姆答應給他們的報酬。

「這是約定嗎?還是隨時都可以進行的交易?」理子顯然對於這個提案很有興趣,開始追問起了細節。

「隨時都可以,如果確定要用進行交換了,請去西區聯絡我在那邊的幹部。我會在今天之內讓她知道妳們需要什麼幫助的。」

就這樣,荊棘修女與德魔尼遲來的第一次談判,在簡單的交換協議後結束了。

儘管理子自己都不滿意這樣的暫時性結果,甚至不客氣的說這是早該在神守清華到來這座城市第三天就該有進度,但在荊棘修女的人員還無法完全回歸的現在,這已經是可以接受的結果了。

§

遠離首都的郊區。

在神父所分享的地址下,伊琳娜藉由搭乘著公車這太過引人注目甚至可以說是少根筋的方式,來到了偏僻的地區。不過雖然讓人目不轉睛,但是隨著越來越偏離那座一直戰鬥的城市,巴士上的人還是越來越少。

由於遠離城市道路的兩邊都還保留著可以稱呼為森林的植被,若是從高處甚至能看到一條河。

但就算如此伊琳娜的目標還是不在公車站能看到的地方,繼續步行入了樹林中甚至看到了道路的盡頭,走上只有泥土的小徑。

最終在夜晚的掩護下來到了一座偏僻的洋房,伊琳娜深藍色的退魔服輕易地融入了缺乏光亮的黑暗中。

當伊琳娜來到這個宅邸外時,她獨特的信仰生活帶來了不一樣的感受。

本來來到這種遠離人口聚集的地方,應該會讓這些習慣在城市生活的人免不了嘴上的抱怨。

偏僻的洋宅這本來就是許多靈異故事的最佳背景,在遠離科技所帶來的無所不在的光源中,無論是再怎麼細心打理的環境,都會在森林與黑夜的襯托下帶來本能上的恐懼。

可是這對伊琳娜卻有特殊的吸引力……甚至讓她感到一點雀躍與興奮。

「不好意思,有人在家嗎?」

伊琳娜忍不住畢恭畢敬的低喃,她的雀躍跟理智相互拉扯後做出了這種相當詭異的行動。

既像是想要搗蛋但又害怕過頭遭受懲罰的小孩,又像是想要一窺秘寶卻擔心弄髒的鑑賞家。

一個住在偏遠地區的虔誠信徒,卻總是準時來到城市中做禮拜。這樣堅定的生活態度得到了伊琳娜的好感。

在對一樓的所有門窗都進行簡單的試探後,伊琳娜最後瞄準了一扇三樓半開的窗戶,在讓人驚嘆的動作中像是攀岩一般成功入侵了洋宅。

「對不起。」

伊琳娜再次反常的道了歉。

但當她看到昏暗房間中的神學書籍時,就是無法讓她停止內心的反常。

伸出手隔著退魔服摸了摸這些書背後,在感覺到書皮所帶來的觸感後才像是驚覺什麼一般收回了手。

實在是太過破綻百出了,沒有了昨日在與德魔尼衝突時冷靜鎮定的樣子。就像靜不下心來的兒童一般。

可是當伊琳娜打開房門她再也無法控制自己,這裡簡直就像是滿足她一切想像的神聖之地。

人會佩服很多東西,比如達成偉業的人、堅守禁慾多年已成就信仰的人或是做出巨大到常人無法做出犧牲等等。

而這裡的主人簡直就是各種傳聞中的虔誠隱士會出現的住所。各種藝術創作都放在走廊上,除了最吸精的石雕還有油畫外還有許多不知道用什麼材料做成的作品,但無一例外都在讚頌與傳播父神的恩典的。

來自經典故事中的偉人或是大事都在藝術家的巧手下活生生的呈現在眼前。

代表創世前的一片虛無,從使用著極端的吸光材料所繪畫而出,這讓畫布上的黑暗就如同月黑風高下的湖面,明明是一片平坦在人類眼中卻如同深不見底的深淵。

伊琳娜心期待的踏出下一步,想知道是否會有符合她期待的創作。

果然——虛無之後便是創造。代表著生機的創世。

一個插著人工塑料花的花瓶吸引住了伊琳娜的視野,花瓶上的由高至低螺旋的繪畫著著神創造的萬物順序。

光、空氣、大地、植物、日月星辰、飛禽走獸還有最後的人類。按造被創造順序背排列而出。

但創造後便是人類墮落的開始。

還未受到詛咒擁有四足的毒蛇誘惑著赤裸身體的夏娃。被想像出來的雙手彷彿害怕看到,但其實是誘導一般與纖長的身體半掩著禁果。

明明無意隱藏卻被適當遮掩下的善惡之果,儘管只是木頭與木漆而成卻也讓人忍不住佇足觀察,不禁讓人感嘆難怪亞當與夏娃與抵抗不住誘惑而吃下禁果。

而墮落後的人類很快就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名。第一個謀殺的人類與被第一被殺害的人類,這是出自於忌妒與憤怒所鑄下的大錯。

在一塊玻璃中有著被簍空成圖案的流道,鮮紅色如同紅酒般的液體在流道中循環,並在農具形狀的尖銳處滴落。當紅色的液體滴落的地方則是一片荒蕪遭到詛咒再也種不出莊家的廢土。

這一切對伊琳娜來說實在是太熟悉了,這是她成長時所聽到的一切故事具現在眼前。

興奮的伊林娜無法控制自己的在各層走廊探索,雖然詐一看像是在搜索這個洋房但實際上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

就像被引入糖果屋的孩童一般,雙眼根本離不開房子內的一切擺設。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勉強壓制住因為興奮而變快的心跳,因為過度沉迷而過度放鬆的神情也才回復成了一名入侵者該有的樣子。

一個一個檢查房間尋找著任何蛛絲馬跡,尋找那位失蹤的審問官。雖然還是不免注意著內部的特殊,但也確實地慢慢探索著。

整體來說這棟洋房除了較大的格局外並不會過於華麗,而是有著剛剛好的生活感與整潔。

沒有地毯的木質地板上缺乏了緩衝,在無人的寂靜房子中長筒靴的腳步聲相當難以掩蓋。

加上這身緊身衣所透露出的身體,當伊琳娜經過一個窗戶時看到倒影出來的身影不禁停下了腳步。

「……」

她對自己這身退魔服感到了一股難以言喻的難受……

並不是突然對於自己這身衣服感覺到了羞恥……而是憋扭。

這套退魔服不僅防護力強大還能幫助伊琳娜獲得更好的魔力循環,藉此使用出強大的術式。

在設計的強調了女性的身體魅力的同時還是盡可能讓端莊並存,在能引誘魔物的同時讓這身裝備不至於得到俗不可耐的評價。

可是在這樣的環境中伊琳娜感覺到自己相當的格格不入,感覺自己不應該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在這裡。

若是可以話,她希望自己能夠穿著一套正統的修女服後,像是授課的學生一般理解並感受這些藝術品的美與智慧。

但現在這身衣服讓她就像在端莊的場合穿著短裙一樣醒目,靜不下心中的思緒胡亂思考。

直到一隻不識風趣的蒼蠅出現才又吸引了少女的注意。

如果只是一隻飛蟲的在耳邊環繞倒還不至於退魔師在揮手驅趕後再次注意,還散發著生動活力氣息的身體也不足以持續吸引酷愛腐爛氣味的蟲子。

可是就像森林中一團掉落在地上的過熟水果一般,有什麼在吸引這些飛蠅聚集在一處。

人類的鼻子聞不到什麼腐爛的氣息,可是在一團不起眼的的飛蟲隨著伊琳娜的腳步而散開時也已經完成了對少女的引導。

來到的地方還是跟往常一般,簡單但是乾淨整齊的房間。可是考慮到剛剛的飛蟲這裡似乎又有些什麼。

這個房間最明顯的地方是牆上巨大的一幅畫,其中的主角那是對於教會來說具有相當意義的聖子。

通過自我犧牲為代價拯救了原罪的人類,即使那將會是承受了被釘死在十架上無比痛苦的極刑。

她感覺到了這幅畫對於這個豪宅主人的具有特殊的意義。

巨大的比人還大的畫布與金光閃亮的畫框即使再怎麼解釋也會讓人無法不進行相關的聯想,為何唯獨這幅作品被以如此的規格進行創作?

然而就是這幅具有特殊意義的巨大油畫,卻讓伊琳娜那有些反感……

「……嗚。」

伊琳娜忍不住皺眉低聲呻吟把視線從油畫上遠去,因為實在是太讓人難受了。

因為被鐵釘貫穿的雙手與雙腳留下了數道乾掉的血痕,沾染上了木製的十字架。

巨大的創傷導致皮膚內陷、發黑並且潰爛。

因為長期的折磨導致空洞無神的眼神以及內凹憔悴的臉孔。

就算只是一幅畫,但被藝術家如此精雕細琢到這般細膩,也實在是太殘酷了。

視野再次聚焦並又注意到飛蠅,牠們聚集的地方形成了一條黑線在牆上蠕動。伊琳娜稍微轉動自己的頭部,在安靜的房間中聽到隱隱約約的機械運作聲。

在注意到如此的異相後伊琳娜開始在房間內四處張望,想要尋找些什麼。

在一陣無果的搜索後把視野停在了巨大的畫作上,壓抑著令人不適的不安觀察著畫作。

聖子與流血……如果這名信徒就如同他生活般的虔誠,他所設下的秘密應該也會是與信仰相關。

伊琳娜搜尋著這個房間的特殊之處,各種擺設除了相當安靜並沒有任何的不自然。

「是這個吧?」

最終伊琳娜找到了一瓶代表著聖血的葡萄酒瓶,觀察了底座。

底下的防滑設計並不是常規的數個粗糙的圓點或是圓環,而是十字架形狀的十字。

就算是教會的聖餐也不會刻意使用這種設計。

伊琳娜把紅酒瓶的底座拿到了飛蟲聚集的那面牆上,開始進行各種的嘗試。

在壁紙的覆蓋下只靠雙眼並不知道是否隱藏了什麼,只能不停的試錯。

就在伊琳娜想要換個方式試錯的下一秒,牆內的什麼東西似乎感應了紅酒瓶底下的圖案,竟然就這麼打開了。

隨著微弱燈光在通道中出現,飛蟲也都一股腦兒的往內部飛行。

「到底會有什麼……」

在盡可能復原房間的布局後,伊琳娜緊張嚥下了唾沫後,踏出了步伐。

在前十秒都沒有發現任何值得駐足調查的東西,所以單純就是不停地深入通道。

不管是空氣還是溫度等任何能感覺到的東西,伊琳娜都感覺不到與剛剛的房間或是任何經過的房間有什麼不同。

看來這裡被屋主使用機械不停地通風,才能維持住這樣的環境。同時還設置了什麼能夠捕捉蟲子的方法,讓通道上異常的整潔。

但是隨著深入異相還是出現了——首先便是一股惡臭。

雖然並不是立刻撲鼻而來所以不至於讓人噁心反胃,但是依然隨著踏步而越來越強烈。

很快更多的異狀出現在了伊琳娜的前面。就像剛剛房間中已經透露出的豪華,這裡也有獨特的華麗。

突然出現的紅毯像是要引導什麼一般,並且接續到了一道階梯。

踩著紅毯前進本該出現的高跟鞋聲被地毯吸收,讓這個階梯透顯露一股獨特的神聖。

當伊琳娜看到階梯盡頭的景象時,她根本無法理解看到了什麼,只是繼續的前進。

很快她看到了一顆頭,散落著金色長髮的腦袋,與審問官的特徵相同。

隨著繼續前進伊琳娜看清楚了更多東西,她看到了一個巨大的壺,其體積之大甚至能輕易的放入一個成人……證據就是那個壺正容納著審問官。

伊琳娜腳步停止了,她不是被驚嚇到了……只是無法理解。

在讓已經快要當機的腦袋重新驅使起腳步,忍受著越來越難聞的惡臭伊琳娜終於看清楚了眼前的「東西」。

一頭金髮的審問官被放入一個花瓶中,只有頭部與雙手露在外面。

她無法掙扎或離開,因為木板填滿了壺口並固定住。只挖空了三個洞在外面,而這三個洞就分別固定著審問官的脖子跟雙手的手腕。

伊琳娜最終來到了審問官面前,兩名女性呆然的看著雙方。

少女是單純的無法理解眼前到底是什麼,而審問官則是無法說話……甚至根本沒有意識。

她的嘴巴被灌食用的塑料管撐開,下巴不自然的歪曲著。

當理解了審問官遭到了什麼對待後,伊琳娜終於知道了惡臭的來源。長時間被困在花瓶中還被人灌食……那自然只有一個可能。

伊琳娜摀住自己不停發出乾嘔聲的嘴巴,她從未看過這樣的情景。

她看過變成碎塊的魔物,被切開而外翻的組織,動脈被劃破而像水龍頭噴出來的鮮血,因為長時間浸泡在強酸中而化為血水的肉塊。

但是她從未想像過會看到這樣的東西。

手腕因為被木枷固定住,在不停的摩擦中磨破了無數次。

嘴巴因為長時間張開導致下巴脫臼,喉嚨因為多次反胃逆流的胃酸而灼傷,導致發出沙啞的呻吟。

最後是浸泡在充滿穢物裡的身體,全身嚴重的起皺潰爛發紅。

伊琳娜不停的發出乾嘔的聲音,雙手極力的摀住嘴巴,但是眼淚卻止不住的流下來。

她的大腦非常混亂,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情緒。

直到一個腳步聲打斷了少女,不知所措她壓低著聲音躲到了一旁的暗處。

很快腳步聲的主人變出現了,一名男人拿著托盤盛著瓶瓶罐罐來到了這個空間中,他還並未發現這裡中多了一名少女。

男人在桌子上開始「調理」食物,將麵包泡入牛奶之中並且攪爛,最後加上好幾大匙的蜂蜜。

當把這些神聖的食物準備完成後,男人徑直的走向了審問官。

意識到要被再次灌食的審問官做出了掙扎,但毫無意義。

她已經被這樣折磨了好幾天,大量的牛奶與蜂蜜對於人體來說非但不是養份,甚至反而是毒物。

這些物質在人體中會引起腸胃的不適,無論她再怎麼忍耐都沒有用,最終只會造成她不停的腹瀉。

但男人只是單純的繼續完成他這幾天的暴行,沒有任何的遲疑。

「你在做什麼?」

直到一句陰暗的話語打斷了動作,男人嚇的轉身猛然一看,看到留著眼淚並且怒目瞪著自己的伊琳娜。

「妳是誰,修女小姐?」

對方的語氣溫和而又有包容力,彷彿就像在路上被修女搭話的路人一般。

「我是受加雷神父的提點前來調查的荊棘修女……告訴我,你在做什麼?」 伊琳娜用著質問的語氣低沉的問道。

男人靜靜的閉上眼後,然後下定決心般的說道。

「修女小姐,妳看過城市裡的邪惡了嗎?」

重新張開的眼神寫滿了無奈,連著話語一同傳達給了伊琳娜。

這座城市可以說是離地獄最接近的一座城市,毒品為這座城市帶來了大量的黃金,但也產生了許多的罪惡。

一群惡人控制著這座城市,私下計畫著惡毒的計畫,並且與侵犯人類的神之敵為伍只為了一己之私。

政府非但沒有與之對抗,甚至默許了惡人的計畫任由在這個國家發展了數十年。

將耕作神聖糧食的耕地廢除,改為種植消除人類靈魂的惡果。

把失去家園的女性像家畜般眷養,作為滿足人類般的獸畜。

在如此邪惡的發展下我看到了越來越多的惡人聚集在一起。

「所以……我理解了,人類的惡全都聚集在了這座城市。」

神雖然犧牲了聖子但是不足以洗刷所有人類的原罪。

人類需要像在兩千年前一般,由一位虔誠的信徒來承擔所有的惡!

十字架已經無法承擔人類越發罪惡的罪刑,我將創造一位新的聖人!

這位聖人所受難的聖壺將成為新的圖騰取代掉已經過時的標誌!

「我們將迎來新的時代!人類將會得救……嗚啊啊啊啊……」

生物憤怒的原因有很多種,其中最常見的便是驚嚇與危險所帶來的憤怒。

這種怒火可以讓生物體內獲得強大的力量對抗眼前的危險。

但人類進化出了更複雜的認知與感受,這讓人類可能憤怒的原因變得非常多樣。

對於貧窮飢餓的人對於浪費食物的行為,會誕生常人所無法接受的怒火。

對於期待回應自己付出的人,會對於恩將仇報的行為產生久遠無法忘懷的仇恨。

對於把榮耀當作生存一部份的人,汙衊自己乃至他人尊嚴的人更是可以以命相搏。

那麼對於將信仰視為人生一部份的信徒來說,最能激起他們怒火的行為……恐怕就是對教義與信仰的褻瀆吧?

眼前異端隨著自己的訴說,眼神充滿了狂喜之情。彷彿自己的所作所為就是自己新的藝術品一般,在口沫橫飛的話語中沒有一絲的愧疚,滔滔不絕地講述著自己的言論。

而這終於讓虔誠的信徒付諸了暴力。

「她是……獻身……給了世界!」

「這才不是獻身!」

面對這樣的話語徹底激怒了伊琳娜,儘管不是親身經歷,但她聽過真正的奉獻。

或許那只是先人用來教育與感化後世的故事,可是對少女來說故事中人物所付出的代價跟心中所堅持價值才是這個獻身的意義。

然而這個男子口中的獻身根本沒有任何的善念或價值,只是個人的偏執罷了。

當伊琳娜回過神來,她已經雙手緊緊抓住藝術家的脖子,遠超少女該有的力量就算沒有直接壓在動脈上依然輕易讓眼前的男人壓出了喉嚨裡的空氣。

被少女壓在地上的藝術家,下意識的拿著手中握住的麵包刀連刺了數下,但比看起來堅固太多的強化服根本無法被這樣的鈍刀給劃傷。

如果是平時,這樣的刺擊跟劃過的奇異感覺可能會讓少女一邊發出尖叫聲一邊嚇得跳起來。

然而過於憤怒的熱血直衝大腦,讓少女根本感覺不到其他東西,她甚至沒有意識到正把眼前的男人壓制在地上。

藝術家本來還在激烈的抵抗,但一股突然出現在臉上的溫熱感讓他停下揮舞手中的鈍刀。

伊琳娜的臉被劃出了一道痕跡,然而那個痕跡非常淺,根本不可能滴出血來。

憤怒的伊琳娜臉上的表情並沒有變得猙獰恐怖而是帶著怒火的不甘,這讓她的眼睛不停的滴出淚水,其中的數滴直接落在了藝術家臉上。

「好……美……如果……當初……是……妳……就……好了……」

看著眼前伊琳娜的表情,藝術家放下了對求生的掙扎,儘管因為血流變緩而無法把血液輸送到大腦導致快要發黑的視野,眼前的修女展現了他從未見過的未知美感。

然而被憤怒所掩蓋意志的伊琳娜根本沒聽到藝術家說了什麼,只是不停加強抓緊對方脖子的力道。

不到幾秒的時間,被壓住的動脈終於無法提供足夠的血流到大腦陷入了昏迷。但少女緊握的手指還是死死的抓住脖子,而且力量還越來越大。

就在力道大到足以折斷脖子的前一秒,伊琳娜終於恢復了一絲理智而鬆開了手指。因為施力而不自覺閉氣的肺部也到達了極限,讓她大聲的喘氣。

她痛苦的喘氣,控制不住的豆大淚水不停的滴在眼前男人的臉上。

「這到底是什麼……到底在做什麼……」

伊琳娜止不住哭腔,像是受委屈的小孩一般哭訴著。

她多麼希望眼前只是一場惡夢,但是留過雙頰的淚水不停地提醒著大腦,眼前所見的一切都是現實。

最終少女接受了現實,把異端用身上衣服綁在桌腳上後,走向了還未脫困的審問官。

在一陣刺耳的碎裂聲,伊琳娜破壞了價值連城的花瓶,拖出了其中受困數日的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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