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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女装】夏日苦旅,2

[db:作者] 2025-08-05 08:32 5hhhhh 9800 ℃

“我们不是离家出走的,”凝视着她的眼睛,我坚决地说。

“我相信你,”女人带着更浓的微笑,款款地说。

“但我仍然相信你们是独自在这里的。对于象你这个年龄的女孩这是相当危险的。你的父母亲知道你在这里吗?”

“妈妈知道,” 想到妈妈会在天堂照看我们,我轻柔地回答道。

“妈妈工作很忙,” 特莉插话说。

“她让琳迪和我听克里丝的话。”

“我想你们俩是双胞胎吧,”看着我的两个妹妹,女人灿烂地笑着说。

“你肯定是克里丝了。象你这样的年龄照看两个小妹妹,责任可不小啊。”

“我会做好的,”虽然心里打着鼓,我还是毅然地说。

“我们得走了,”为了敦促双胞胎妹妹快走,我加了一句。 就在我们快要走到街口时,那个男人赶上了我们。

“请等等,克里丝,”他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招呼说。 看到那边有警卫盯着,我只好停了下来,转身面对着那个男人。莫名其妙的双胞胎紧跟在我身后。

“我叫弗兰克.斯派德,”他告诉我们说。

“刚才你遇见的是我的妻子莎拉。我为吓到你们而道歉。我和妻子都是退休教师,都喜欢孩子,尤其是像你们这样懂礼貌的孩子。我们只是在担心你们的安全。“

“弗兰克,你真是没出息,” 斯派德太太赶了过来嚷嚷道。

“看,女孩们,我和弗兰克一直没有自己的孩子。自从退休后,我们一直希望能有孩子在身边。看到你们没钱买门票,我们希望你们能和我们一起进去。”

“真的吗?!” 特莉激动地喊着。

“那可太棒了!” 琳迪也快乐地附和说。

“听起来挺好的,”我说。

“但是我们不能要你们的钱。”

“我们能理解,”一只手放在我的背后,斯派德先生笑了。

“但是你没向我们要啊,是我们自己愿意的。现在,不要再争论了。如果我们还不快进去,可就不会有时间欣赏景色了。”

几分钟后我们的帆布包安全地存放在检票口。我们在架着巨大天顶的人行道上跑着,前往各种各样的展览区。 我们参观了制绳店,海用品商店,博物馆以及许多古老的船。时间过得飞快。我们甚至还在灯塔边木制的码头上进行了野餐。 弗兰克和莎拉再没有问我们任何关于我们的父母或是我们在哪儿生活之类的问题。

我们只是享受着相聚的欢乐。那天我们学会了很多。我现在知道一个女孩最重要的是乾净。我甚至可以不必演个女孩,只要放松下来显露本性就可以了。不用装酷的感觉真好。 我们愉快地呆在展览区直到关门。斯派德先生礼貌而坚决地拒绝我们独自上路,他们坚持要送我们回家。 当我告诉他们我们独自在外面宿营的时候,他们紧盯着我。看得我都要蔫了。

“哦,请相信我!”我请求地说。

“我们的母亲知道我们在哪儿,只是她现在到不了这里。如果你们联系员警,我们就可能会被拆散到不同寄养家庭的。妈妈是个好母亲,她尽了全力来照顾我们,虽然这并不容易。求求你们,别把我们交给员警!” 斯派德夫妇明白我的立场后,他们转向了我的妹妹。看着她们的眼睛,他们问双胞胎我们是否是离家出走的。

两个妹妹眼睛眨都没眨地照实说了。斯派德夫妇互相看了看。

“你们无家可归了,是吗?” 斯派德先生轻声问道。

“是的,”我老老实实地回答道。真希望我对这对夫妇了解得够多,至少可以部分地信任他们。“但是妈妈告诉我们,等新学年开始,我们将有一个家。请让我们走吧。”

“我觉得这可不好,” 斯派德太太告诉我们。

“你的母亲现在甚至不在附近,是吗?”

“她作为一个厨师出海了,”特莉解释说。

“我们自己照顾自己都快有 2 个星期了。我们会生活得好好的,直到她回来。”

“2 个星期?!” 斯派德先生惊奇地看着我们。

“你们可真特别……。不过我认为我们还是应该通知当局。”

“弗兰克,瞧你又吓着女孩们了,” 看见我们脸上恐怖的神情,斯派德太太说。

“克里丝是正确的。一旦通知当局,他们就会被拆散到不同的寄养家庭。而她们的母亲一旦回来,可能也会被判入狱。尽管我不同意她们继续这样走,克里丝显然控制着局势而且她的妹妹也很合作。她们的表现太神奇了,因此我认为到目前为止她们的母亲是称职的。我认为我们应该帮助女孩们而不是横加干涉。对于这桩事我们知道得越少越好。你总还记得里斯家的教训吧。”

“对,你总是对的,”带着一肚子委屈,斯派德先生同意了。我们注意到,当他的妻子提及里斯家庭时,斯派德先生脸色顿时变得一片苍白。 女孩们和我对看了一眼,满腹狐疑。

“好了,好了,弗兰克,” 斯派德太太搂住她那失魂落魄的丈夫,柔声说。然后她祈求地看着我们。

“请来到我们船上与我们一起度过这个夜晚吧。” 一提及他们的船,女孩们和我立即振作了起来。想到我们将在一只船上过夜就不由得让人兴奋不已。

“好吧,”我轻柔地答道。我能感到他们对我们是多么的关心。从某种程度上说,他们比我们更需要对方。 我们沿着1号国道向前走。越过米斯提克河上的吊桥,来到了码头边。一路上,大家都保持着沉默。穿过一个矮桥墩后,我们登上了一艘光滑的帆船。 等我们在主舱内坐好,斯派德先生终于镇静下来。

“2年前我们在一所小学任教,”斯派德太太慢慢地说。

“在学校里有 3 姐妹, 里斯姐妹。她们象你们一样,有礼貌,有爱心并且互相关爱。她们的父亲失踪后,母亲成为一位艳舞女郎。大多数的教师, 包括弗兰克和我,都惊慌地认为这样一种工作会对这么单纯的女孩产生极坏的影响。最后我们决定集体向儿童接待署反映。接待署工作人员带走了女孩,然后把他们拆散到不同的寄养家庭。不到一个星期,最大的那个女孩就被她的禽兽养父糟蹋了。她缩成一团,从此不再说话。得知此事后,她的母亲发疯般的开枪杀死了那个禽兽养父,结果自己也被关进了监狱。现在,孩子的母亲还在监狱里。最大的女孩进了精神病院,其他孩子也仍然生活在各个寄养家庭。”

“所有的教师都有一种犯罪感,” 斯派德太太继续说。

“但是弗兰克情况更糟。因为他就是报告的起草人。那年岁末我们就退休了。我们卖了所有的一切,买了这只船,从此开始到处漂泊。我们试图享受生活,但所有的一切只是空虚……。直到今天,当我们看见你们时……,你们让我们又想起了里斯姐妹。帮助你们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听完斯派德太太的故事,我们都哭了。

斯派德先生更是挥泪如雨。后来的情景不用多说了。女孩们想要我告诉斯派德夫妇,我们的目的地是奶奶在马里兰的家。我拒绝了。因为这样斯派德夫妇就会出于内疚感把我们送到那里,或是出于安全考虑把我们送到当局。出于家族的自豪感,我们不会接受他们把我们送到奶奶那里去的慈善之举。出于安全考虑,我们也不能去当局。

而拒绝斯派德夫妇的好意只会增加他们的内疚感。我们怎么能伤害这么善良的人呢?听了我的解释,两个妹妹都理解了我的决定。 海浪轻轻拍打着小船,女孩们睡着了。不久,我也进入了梦乡。我做了怪梦。在梦里,我不再是装做女孩,我就是女孩。我和两个妹妹成了里斯三姐妹。我是老大。就是那个被侮辱后在精神病院蜷成一团的女孩!我一下子惊醒过来。满头大汗,浑身发抖。被侮辱的想法象根木桩似的戳着我的心。做女孩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好。接着我开始想到更多恐怖的事。如果我们被发现是孤儿,按照这副女孩模样被抓住,然后再被拆散到不同的寄养家庭。然后有人想侮辱我,发现了我的秘密……。

想到这里,我真是要反胃。不用说那天晚上我睡得很不好。 早上我们在小浴室里梳洗完毕后,和斯派德夫妇共进早餐。这真是几个月来我们最温暖的早餐。尽管我现在对装成女孩又讨厌又害怕,我还是不得不继续下去。我没办法突然告诉斯派德夫妇我其实是个男孩。这样的话,他们可能会吃惊地把我们交给当局的!我发誓,一旦我们离开斯派德夫妇,我再也不会让别人把我误认为女孩了。 第五章 购衣 等我们吃好,斯派德夫妇想让我们告诉他们等母亲回来后,我们打算在哪儿生活。但每次我们都礼貌地避而不答。看到我们不愿透露我们的计画,他们坚持说,因为我们的衣服实在太旧了,我们至少应该允许他们为我们买几件新衣服。 开始我们拒绝了。但是看到他们不折不挠的坚定劲,我最终让步了。我同意他们为我们每个人买两套衣服。

我的胃又紧张了。既然斯派德夫妇把我当作女孩,我们买的也只会是女孩衣服。但一想到在我这个尺码段,男孩女孩衣服也差不多,我的心又定了。只要买那些让我看起来像男孩的衣服不就行了吗?上午余下的时间我们就在米斯提克的店铺里度过了。 当斯派德太太在店内挑选时,斯派德先生通常在外面欣赏风景。我多么羡慕他能男子气十足地拒绝购物呀!而我却不得不装出女孩子买东西时的高兴劲。当我们选择了新内衣后,女孩们看到我的难堪样咯咯笑了。

她们坚持我们要买那些在腿部和腰部饰有粉红色花边的粉色棉织短裤。我实在想不到藉口反对妹妹的建议,只能狠狠盯她们一眼,但那只是让她们笑得更欢。幸好斯派德太太把我们的小动作看成了女孩子们购物的嘻嘻哈哈。 买好内裤后,我们走进了更衣室。女孩们急切地脱下她们的牛仔裤和运动鞋,换下破旧的内衣,穿上缀有蕾丝花边的短裤,然后转身看着我。我背对着她们,勉强脱下了破旧的运动短裤。深吸一口气,迅速地套上短裤。

特莉和琳迪淘气地抓住我脱下的运动短裤,没等我反应就把它撕成了碎片。我最亲密的……,最有男孩气的……衣服就这样破破烂烂地丢到了两个妹妹旧短裤的一堆!我的内心在呐喊。一想到在可预见的未来我一直要穿这件短裤,我就一阵胃痛。两个妹妹明智地在我爆炸前穿上了她们的牛仔裤,溜出了休息室。独自一人的我还没来得及自我感伤一会儿,斯派德太太已经在敲门问我是否淮备好了。 我迅捷地穿好衣服。尽管十分懊恼,我不得不承认我的新短裤实际上相当舒适……比我以前的运动短裤舒服多了。穿上破旧的牛仔裤,女孩气的粉色短裤终于从视野中消失了。

我的怒火这时才稍稍平息。 我们的下一个目标是新衬衫……, 也许称新罩衫更确切。知道我在斯派德太太面前无法反对或报复,两个妹妹又在玩鬼花样了。

“克瑞茜,你想要什么颜色的?”拿着一件鲜艳的T恤衫,特莉淘气地问。 听见特莉把我叫做克瑞茜,我的火又上来了。她也太放肆了。当我看清她拿的衣服后,震惊取代了愤怒。我惊讶得嘴都合不上了。她从货架上拣的不是通常的T恤衫,而是一件配有法式花袖口的女式棉织上衣。袖子,颈部,腰缝都饰有同色蕾丝花边。可供选择的颜色只有粉红、淡紫或黄色三种。

“你拣这些干嘛?!”我冲着她吼道。

“我不能穿这些……, 还有,别叫我克瑞茜!”

“但是克瑞茜,这些衣服多漂亮啊,” 琳迪的大嗓门吸引了斯派德太太的注意。 妹妹的诡计再次得逞了。

“穿上那衣服,你会变得非常漂亮的,” 斯派德太太高兴地向我笑着说。 虽然我知道她讲的可能是实话,她的评价还是激怒了我。我相信穿上这些衣服我和两个妹妹都会看起来很漂亮。我无奈地选了一件淡紫色罩衫。斯派德太太让我们试试看是否合适。打扮好后,我往镜子里看了一眼。不好,一点也不好。以前,我至少还可以安慰自己看上去还象一个长头发的男孩。

现在我却毫无疑问地看起来像个女孩……一个漂亮的女孩。我那破旧的衬衫也和妹妹的旧衣服一起丢进了垃圾堆。我确实很压抑。不让自己再次被误认为女孩的誓约不可能实现了。如果任何人认为我是个男孩……,他淮是疯了。 当两个妹妹看到我木然的表情时,她们搂住了我。

“我们至少仍然在一起,” 特莉悄声说。

“而且就算你看起来确实像个女孩,我们仍然知道你是我们的大哥……。克瑞茜!” 听到她再次把我称为克瑞茜,我气得真想打她一拳。斯派德太太的注视让这个计画流产了。看到我们“姐妹”高兴的样子,她显得也很高兴。 我的心绪十分混乱。一方面自己“美少女”的外表以及两个妹妹调笑式的改名让我气急败坏,另一方面妹妹刚才的表白又让我感受到亲情的温暖。我紧紧地搂住了两个妹妹……,真希望她们能借此冷静下来。

走出商店时我们已经成了漂亮可人的三姊妹。看到我们,斯派德先生幸福地笑了。在下一家店我们买了新的牛仔裤……女式牛仔裤。由于女式牛仔裤和男式牛仔裤之间差别很少,而且女孩们明智地选择了常规式样。我的怒火有点被平息了。毕竟女孩衣服也可以允许我在某些部分看起来像男孩啊。除了继续把我称为克瑞茜外,双胞胎也不再取笑我。接下来的运动鞋更合我心了。它们很容易被误认为男鞋。完成购物的折磨前我承受了最后一个耻辱。

斯派德太太给我们每人买了一件粉红色的,印有“米斯提克海港”字样的纪念衫。 中午我们在一家好餐馆吃了午餐,然后回到了船坞。斯派德先生宣布他将要带我们在长岛海峡进行一次短暂的航行。下午就在航海的欢愉中度过了。我几乎忘记自己在世人面前象妹妹一样是个漂亮女孩了,直到斯派德太太坚持我应该梳个跟她们一样的马尾辫。平生第一次我体会到了马尾辫随着我的运动而摇晃的感觉。轻微地与头发摩擦,就像清风……,事实上感觉真不错。

那天晚上我们再次在斯派德夫妇的船舱里睡觉。明天早上我们与这对善良夫妇的质朴插曲就要结束了。他们将要按照旅行计画继续前进。我的想法开始被我现在越来越明显的女孩外貌打乱了。当我看起来像个女孩时,我怎么能坚持男孩的誓言呢?男式衣服已经丢了,我的衣服都是女孩式样,我能做什么?

第二天早上斯派德夫妇为我们做了早餐。他们又问我们还有什么要帮忙的。我们再三为他们的帮助致谢,并告诉他们,他们做的已经太多了。我们在船坞边的扶手旁站着,看着他们驾驶着船通过。当我们挥手告别时,眼泪在我们的眼睛里直打转。我把他们的联系地址同奶奶的信放在一起保管得好好的。我保证,一旦我们搬进新家安定下来,一定给他们写信。他们知道我是说话算话的。直到再也看不见他们了,我们才再次出发。

情况与最初的旅程不同了。主要的差别在于我们现在穿了新衣服,并且每人还有一套换的。缺点是所有我们的新衣服毫无疑问都是女式的。不仅我从头到脚穿着女孩衣服……,而且我看起来像个女孩……,一个漂亮的女孩! 早上两个妹妹坚持我应该仍像她们那样把马尾辫扎得高高的。穿着配有法式花袖口,蕾丝花边的淡紫女式罩衫,我怎么能反对呢?事实上我发现这下走路更凉爽呢。我感到自己越来越没有男孩气。

没有男孩气只有两种解释:胆小鬼或是女孩子。没有男孩想要成为一个胆小鬼。也许当个女孩更好点……,只要没有人发现我是个男孩。 我告诉女孩,她们购买衣服时的取笑和选择对我是多大的伤害,她们也都懊悔不已。然而我们都认识到,既然我要被迫装成女孩,我们应该比平常更亲密。这使旅途更容易了。我们步履似乎比以前更轻松,生活也更好了。我们决定每走2天路,花1天时间挣钱。由于我们既礼貌又安静,大多数地方都接纳我们做工。

我们几乎干过所有工作。从洗窗户到耙草。也曾为了挣5分钱四处收集空饮料瓶子和罐头。当然我们吃的也更好了……,有时还会上快餐馆呢。汉堡包和法国煎饼味道从来没这样好过!出于安全考虑,我们仍然是打一枪换个地方,每次员警走近,我们也都警惕万分。 在离开米斯提克后的9 天里,我们走了100 英里。除掉花去的钱,我们还挣了80美元。国庆日我们是在一个小镇上度过的。还特别欣赏了长岛海峡上空的焰火。旅途中,我和两个妹妹感情更加深厚了……,尽管她们常常把我称为克瑞茜。

我也不怎么在意。我们遇见的每个人都认为我是一个女孩,这让我们行动更加方便。我的自尊暂时接受了现在的女孩身份,至少我还没穿裙子嘛!我们面临的唯一问题是越靠近纽约可供宿营的开阔地越来越少。居民越来越不友善,一些男人的表情真让人害怕。里斯女孩中老大的命运一直在提醒我谨慎从事。谢天谢地,当时我们还不怎么清楚强J犯的概念,更不知道我们其实有多危险。现在回想起来,我还不寒而栗。 在斯坦福德城开始看到黑帮后,我知道我们再不能步行通过纽约了。

如果购买到新泽西州新不伦斯克的折扣票,我发现我们还能余下20美元。唯一不方便的地方是我们要在纽约总站转车——大约耽搁一个小时。抱着新不伦斯克将把我们带出纽约市危险辐射带的希望,我们上了车。为了避免任何潜在的危险,我们一直坐在司机正后方。一路上,树木和草地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水泥,玻璃,钢铁,还有沥青。在纽约站,我做的第一事情就是寻找我们的转车地点。一路上,我一直紧紧地抓住妹妹的手。从广阔的大厅四下看,到处都是人,如同没头没脑的蚂蚁般杂乱无章。好在似乎没有人注意我们。能上公共汽车离开这里,我们都很高兴。水泥和钢铁再次让路给了树和草。

太阳落山时我们到了新不伦斯克。 为了尽可能不引人注目我们去了一个公园。在那里我们找到了一棵大松树。它的一根主枝垂到地面又生根了。主枝下是个天然的小窝棚。地面上厚厚的棕色松针铺成了一张舒适的软床。我们睡得是如此舒服,直到我的头被松枝碰了一下才发现天开始下雨了。雨不大但连绵不绝。我本来打算就在这个小窝棚里过一天,很快我就发现水已经开始透过粗大的树干往下滴。这样下去我们的小巢不久后就会浸水的。

收拾好东西,用垃圾袋子雨披盖住自己后,我们出发了。 沿着1号国道走了大约 5 英里,我们到达130国道。与往常一样,我打头阵,两个女孩并排跟在我后面。午餐时间我们走过了城郊。猛然,特莉踏进了一个5 英寸的水坑,一个趔趄倒在了我身上。琳迪及时抓住了她,我却被这一击摔倒在高速公路边上。

一辆路过的大卡车高声鸣着喇叭警告我离开道路。等我转到路边时,女孩们被这通喇叭吓坏了。她们三步并作两步地跳过了公路。琳迪在路边的排水沟边滑倒了。幸好受伤不重,但她的垃圾袋雨披却被彻底磨坏了。糟糕的是我们也没有多余的袋子。虽然无论我的穿着还是外貌都像女孩,但我实际上还是大哥的角色。我把自己的袋子让给她,继续出发。塑胶袋捂热了琳迪的身体。我可就没这么幸运了。不久,我全身都被浸湿了。虽然是7月,我还是打着冷战,浑身发抖。那天我们走了大约 17 英里。

第二天仍然在下雨。我用我们最后的钱买了食物和垃圾袋子。中午时分雨停了,我们的日子终于好过一点了。我没让女孩知道我在打冷战,发烧,但她们知道我不太对劲。那天我们走了16 英里,从130国道转到了新泽西539号公路。当天晚上,我整夜冷得发抖。幸亏第二天阳光普照,一片温暖。炎热的白天虽然暖了我的身子,但我还是在发低烧。女孩们知道我病了,只有我还是顽固地拒绝承认它。这就是我,克里斯?奥布赖恩,一个不断斗争以证明自己并不懦弱女孩气的人。

当天我的男子气概让我坚持走了21 英里。下午5点钟,一场雷阵雨到了。令人窒息的酷热被凉爽的雨水驱散了。当我们继续前进时,寒冷再次吞没了我。将近天黑时,精疲力尽的我们发现了一个公园。我们引了堆火,用最后的食物做了晚饭。女孩们能看到我又在发抖了。吃完饭后,靠近火堆甚至与女孩们缩成一团,还是无法停止发抖。

当晚女孩们照料着篝火,我则在发烧中昏昏睡去。

早上,特莉摇醒了我,“克瑞茜,你还好吗?”她担心地问。

“当然,”我挣扎着坐起来说。当我想站起来时,天旋地转。 琳迪看起来很害怕。等到我相对好点后,她总算安心点。

“妈妈确实过世了吗?” 她安静地说 她的问题让我吃惊不小,特别在我现在头脑一团糟的状态下。

“为什么你问那个呢?”一阵长时间的沉默后,我迎着两个女孩凝视的目光问。 她们的脸上浮现出的是成熟和担心……,这种表情我以前从来没在她们常常咯咯笑的脸上看过。

“你发烧了,”特莉轻柔地说。

“你整夜在说胡话。你问妈妈她为什么不得不死。” 我的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当她们看见我的眼泪时,她们知道了真相,哭着钻进了我的手臂里。我们紧紧的搂在一起哭了很长时间,但就是她们的体温也没能停止我的冷战。我向她们说明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告诉她们为什么到奶奶那里去对我们这么重要。如果任何人发现我们并且知道妈妈死了,我们就会被拆散到各个养育家庭。

当人们开始到达公园时,两个妹妹帮助我站了起来。尽管我仍然虚弱不堪还发着烧,我们还是出发了。特莉扛着我以前背的帆布袋,琳迪搀着我走。一会儿后,我就晕了,如同走在云里雾里。我能想到的就是要和我的妹妹坚持走到奶奶那里。不知道走了多久,完全晕晕乎乎的我跌倒在路上。 突然有喇叭大叫一声,昏迷中惊醒的我可以听到妹妹的尖叫声和汽车可怕的刹车声。当时我瘫倒在路上,琳迪正在竭力帮我站起来,特莉扛着帆布袋呆站在路边。

我能看到一辆汽车正向我猛冲过来。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一股劲我一下子把琳迪推离了路面。我想那肯定是本能。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我又一次醒过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妹妹怀里,她们正在我身边哭泣。依稀看见有人在我旁边蹲着检查我的腿。好像是个惊慌的女人。

“我……我还好,”我用力说道。

“你只是蹭了一下我,我……我很抱歉吓着你了。” 她仔细看了我,仍然十分担心。她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你很糟,看,你都快烧着了!” 她看着我的两个妹妹问,“她象这样多长时间了?” 特莉小声说,声音里充满着恐惧。

“这是 第3 天。”

“你们住在哪儿?我会把你们带回家的。这个可怜的女孩现在需要护理。”她坚定地说。

“不,谢谢,”我竭力说。

“我们会自己走到那里的。”

她看了看我,“我要带你回家。如果我让你呆在这里,你可能会死的。我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我不会把你留在这里的,年轻的女士。现在告诉我,你住在哪里?” 我把她推开,试着站起来。又是天旋地转,一片漆黑。

当我再醒来时,我正坐在一辆行进中的汽车驾驶副座上,系着安全带。我疯狂地四处寻找我的妹妹。她们正坐在车后的座位上。看到我醒来了,她们倾向前方安慰着我。

“你在干什么?让我们出去!” 我简直是在冲着驾驶汽车的女人尖叫了。

“我正带你去医院。你的妹妹告诉了我你们没有家。”她断然地说。

“不!” 我呼喊着,“不,他们会把我们拆散到各个养育家庭的,请让我们一起留下来吧。这是我的誓言,请让我们出去!” 我开始哭了。

“我不能让你去。你病得太厉害了。没有适当的护理你会死的,” 她也几乎要流泪了。

两个妹妹尖叫着大哭起来,“别,克瑞茜,你别死,我们需要你。先是妈妈,现在是你, 克瑞茜,你可千万别死啊!”

“我们要到马里兰州我们的祖母那里去,”我啜泣着说。

“太远了,我们现在失败了。”

“你们走了多远?”她拍拍我的手臂问。

“从科德角出来我们已经走4 个星期了。” 琳迪告诉她。 女人的嘴惊讶得半天没合上!

“你们在开玩笑,你们三个不可能独自走那么长的路。”

怀着对这种不信任的愤慨,女孩们叽叽喳渣地我们的一路上的冒险经历告诉了她。 这个女人还是不相信地看了看我。

琳迪从帆布袋里掏出奶奶的信给她看了。

等她停下车来看完信,便条,地址,邮戳日期,她惊讶地摇了摇头。 “我的老天,”她敬畏地低声说。“你们真的是这么一路过来的。难怪你害怕去医院。我不能责怪你们。但我不能让你们走。” 沉默片刻后,她说,“这样吧,我把你们带回我家,我们看看我丈夫有什么意见……,也许我们能帮助你。” “谢谢。” 我虚弱地咕脓着笑了笑。 然后我又失去知觉了。

我能记得的下一件事情是我正被一个大男人从汽车里轻轻抱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无力地反抗着。

“安静,克瑞茜,”他温柔地说。“我正把你带进我们的房子。你的妹妹已经进去了。” 我安静地任他把我抱进屋,然后放在沙发上。

女人给我带来了一碗冒着热气的汤。看到偎在枕头上的我十分虚弱,她一勺勺地喂着我。 他的妻子正在照顾我时,那个男人读了我们的信件并问了我的妹妹几个问题。 等我吃好,他走了过来,“很好, 年轻的女士,你能走到这里真是奇迹!现在,该给你们帮一把了。你们都将留在这里等你痊癒。我将看看能否联系到你的祖母并且把所发生的一切告诉她。”

我几次徒劳地试图打断他的话,想告诉他我是个男孩或是阻止他与奶奶联系。我担心奶奶会不要我们。而一旦我们到了她门口,她再拒绝我们就不太可能了。至于男孩问题,我又想起了让人误认为我是个女孩所带来的好处。既然无法决定优劣,最终我决定保持沉默。 “我是尼尔森太太,”我猛然从沉思中惊醒。“吃过之后,你再洗个热水澡吧。泡在温水里对驱寒可是大有好处哦。”

第八章 洗澡 尼尔森太太帮我站了起来,把我带进了他们的洗澡间。等我歪歪扭扭地走进去,她开始向浴盆里放热水,还往里面加了不少沐浴露。房间里很快充满了花的清香。以前我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诱人的洗浴。

她帮我站了起来,开始帮我脱衬衫衣服。 我很快从昏沉沉的状态中猛醒过来,“恩,”我轻声说,“我宁愿自己脱下衣服。” 我按着那件淡紫色的罩衫,满脸通红。 她笑了,“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们了解还不深。大多数你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对自己的身体都挺害羞的。我记得我的女儿也是这样。不过你现在还很虚弱,自己做不了啊。

不如这样,我让你的妹妹来帮助你,行吗?” 看到我点头同意后,她离开了。片刻后我的妹妹进来了。她们帮我脱下衣服,把我扶进了浴盆。特莉揉搓着我的头发。等我躺下后,她先梳理了一阵,然后用吹风机把它吹干。我的长发现在变得如丝般柔顺光亮。温暖的水,温暖的空气,吹风机的嗡嗡声,洁白的泡沫,飘溢的芬芳,一切的一切把我带入了甜美的梦境。

我不知道我在浴盆里睡了多久,但是女孩们最终弄醒了我。当特莉与我呆在一起时,琳迪和尼尔森太太一起在她的小阁楼里找到了她女儿过去穿的一些衣服。两个女孩都赤裸着, 包了条毛巾等着我从浴盆里出来。我擦干身子后自己包了条毛巾开始寻找我们的衣服。 “尼尔森太太把它们带走了。它们都需要好好洗一洗。”琳迪说。“我们先帮你穿好衣服,然后再洗澡。” 我疲倦地点点头。“那好,我穿什么呢?” 特莉指了指门后钩子上挂着的3条粉红色, 滚着褶边,饰有蕾丝带子的法兰绒女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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