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香草的唇齒在她身上吮咬了一個又一個的印痕。他像是很著迷她的身體似的，啾啾啾地從她的鎖骨吻上雙乳，捧著它們仔細品嘗，不僅舌頭繞著脹翹的乳暈打轉，指掌更是著迷萬分般揉掐著兩團軟肉，再用力點可能都會留下指痕。聖百合抓著他的肩膀仰頭淺淺地急促喘氣，純香草身上的浴袍已經整個敞開，柔軟的衣料垂下時掃過她正敏感的肌膚，帶來和男人給予她的強烈快感與眾不同的搔癢感受。他的身體好熱，皮膚沁出了汗，汗水與信息素的氣味交融，甜甜的香味變得更深沉厚實。聖百合的掌心在純香草濕漉漉的肩頭上滑開，滑到他的肩胛骨上抓了幾道紅痕，再往下滑一點，著迷地撫摸抓撓他的背。但純香草的舌尖很快地向下遊走到她的小腹上親吻，那裡柔軟萬分，他用鼻尖蹭了兩下，隨即伸出寬大的雙手握住了她的腰，雙肩支起她的大腿往兩側分開，讓她毫無遮掩地完全暴露在自己灼熱的目光下。

被他盯著看這件事讓聖百合難掩羞澀，想伸手遮擋，但他軟熱的舌頭沾沾她的手指親了一下後，毫不客氣地略過、舔上了恥毛稀疏的濕潤肉縫。那裡早就發紅鼓脹，敏感的肉瓣被他的舌頭輕輕劃開、緩慢撩撥，水出得更多，所以他直接吻了上去嘖嘖吮吸。

羞恥與快感使她身上花香更為濃郁，這男人的手方才輕薄、粗魯且放肆，但唇舌倒是十分溫柔。聖百合抬手摀住嘴，斷斷續續想起了自己在夢寐之際有過的虛幻妄想，而現在純香草正這麼做。

他的渴望明確、他的慾望強烈。

被他擁抱的溫度傳到了身上讓她也燥熱難耐，而他咬過的地方都像點了火，麻麻熱熱、沒了他的撫摸就開始發癢，十分難捱；但腦袋裡昏昏沉沉，覺得這一切都舒服、很舒服。

純香草厚軟的舌頭擠進穴口的時候，鼻頭也逗弄似地磨著她興奮鼓脹的陰核，兩方同時刺激下，聖百合只能揪住了他的頭髮，全身繃緊顫抖，發出了高亢的哭喊迎來第二次高潮。她的腳尖壓得直直的，持續好幾秒後身體陡然一鬆，頓時只剩喉頭能哼哼喘氣。

張開的雙腿還被他抱著，聖百合沒有力氣了，連撐起身子看他動作的力氣都沒有，只感覺到純香草還在用舌頭安撫她發顫的私處，接著慢慢舔了上來，在她的下頷啾了一口後，討好似地吻她雙脣。

他邊吻邊用勃發的性器壓上方才品嚐過的軟穴，像是請求許可那樣前後磨蹭，有點點急躁，但還是守規矩地等待。光裸的臂彎支著她的膝窩，緩慢地挺動著腰，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沉甸甸的肉柱雖然看不見，但親暱擠壓磨弄的感覺讓聖百合稍微回過神，緊張地環住純香草的頸子。他們第一次這麼做時，她先是抗拒、而後靠著生理因素的催眠，對於插入的過程幾乎沒什麼太多記憶；這次雖然有點怕，但要說完全沒有期待是騙人的。只是、只是在他真的插進來前——

「純香草、」

縱使毫無抵抗地讓他把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褪掉、與他肢體赤裸交纏親吻，都做到這地步了，但倔強的理智還是在此刻顫抖嗚咽地問了出口。

「純香草……你喜歡我嗎？」

她想知道答案，明確的答案。

如此才能放下懸掛的心，才能好好地擁抱他。

純香草聽見問話後一愣，停下了所有動作，迷茫的眼神流露出一絲虔誠，藍與金的漂亮雙眸極其溫柔地看向她，飽含滿滿渴望。

「百合，」他抵著她的額頭，好似呢喃又好似嘆息地說：「我愛妳。」

「我愛妳、聖百合，妳知道嗎？」純香草俯下身，輕蹭聖百合的嘴唇，而後顫著聲音吻她。他們雙唇相貼，純香草呼出的熱氣都帶著甜甜的香味，終於宣洩壓抑多年的愛戀，邊吻著她邊嘶啞地告白。

「我一直、一直都很愛妳。」

「純、純香草、唔、啊……」

穴口被撐開的感受鮮明，她嗅著純香草身上的味道，緩緩扭著臀，嚶嚶嗚嗚發出了長長的呻吟，雙腿順著本能圈住了他的腰，同時放軟了身體接納他緩緩抵入身體的東西，淺淺地急促喘氣。

被填滿的感覺讓她抱緊了男人的頸子，不自覺地輕輕啃咬他的嘴唇，甚至探出了舌頭希望他能繼續舒服的親吻。純香草嗅起來甜甜香香，連汗水都有點好吃。

「百合、我的百合。」純香草熱切地吻她，嘴唇、臉頰、耳朵，邊親邊吸嗅著。他們耳鬢廝磨，純香草力道逐漸加大，腰臀挺動，在她耳邊問著一句又一句夢囈般的話語。

「為什麼妳不能喜歡我？」

「我、我喜、嗯、啊啊——」

「就算標記了又怎樣？」

「純、純香草、啊、」

「為什麼我得不到妳？」

「不，啊嗯，你的、是你、你的、」

他狂亂地喃喃說著，抽送的力道一次一次沉重。聖百合抱著他，隨著純香草的律動晃著身子，那些想回應他的話說出口時就被打斷，她乾脆抓撓著他的背用身體的反應熱烈回答他。聖百合不停親吻他的耳朵和被汗水弄濕的側臉，被插弄得小腹痠痠，舒爽的快感不斷累積下，雙腿將他的腰圈得更緊，甚至張口咬他肩膀，愉悅地嗚嗚哀鳴。

「妳喜歡我嗎？」他問的時候，咬了她的頸子。

「嗚、嗚、喜歡……」她則抓了好幾道痕跡在他背上。

「妳能喜歡我嗎？」再問的時候，他用力地頂到深處，喉音沉沉顫顫滾動。

「我喜歡你嗚嗚我喜歡你、純香草、啊——」她拱起了背，渾身發抖。

純香草恍若未聞，猛地拔出了勃熱的陰莖，粗喘著氣將她翻了過去，大掌一左一右扣住她手腕牢牢壓在床上。聖百合嚇了一跳，但手腕完全掙脫不開他的箝制。純香草的力氣很大，從後方壓上的身體高壯於她許多，她幾乎能藏進他懷裡。純香草汗濕的胸膛與小腹貼緊她的背，手掌在她的手腕上攤平，手指上滑，牢牢地與她十指交扣。聖百合的臉頰貼在床上，雙眼看著自己被緊緊攫住的手，那力道用得過大、有些疼痛，但心裡卻意外地浮現了一絲滿足。

純香草低頭張口就咬住她的後頸，也不管髮絲依然披散在上頭，在腺體的地方再次烙下了牙痕後，埋進頭髮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妳好香。」

「妳的身上只能有我的味道，百合。」

伴隨著他斷斷續續的低語而來是強硬的再度插入，純香草像是要在她體內二次標記一般，一下一下插得深且重，濃重的呼吸聲與唇舌同時吮吻著耳際與後頸，他身上的甜味彷彿發酵了，混合她的花香後，聞著像酒，使他們同時沉醉其中。

「純、純香草、啊、等、等等……」

聖百合害羞地聽著身體交合傳來的濕黏聲響，被壓在純香草的身體與床之間怎麼也逃不開，只能微微翹著臀讓他更順利深入，失去理智地不斷佔有自己。當年那個小心翼翼的、小心翼翼的……她恍惚地想起來了，少年純香草標記她的時候抱得雖緊，但用盡全身力氣克制他本該狂暴的本能、不讓脫序；彷彿她是手中一盆新生的花，捧在掌心溫柔細膩地授粉，再恭謹且禮貌放回原地。

從那之後他只看顧並呵護，毀壞拔除週遭可能危害她的粗植雜草，任勞任怨地做個盡忠職守的園丁，總是有著既近又遠的距離。

聖百合腦中浮現初夜過後在鏡中看到的那副赤裸白淨的身體、想到他們拍學士服時他拘謹背在身後的雙手、想到畢業分別時他掌心的溫度。

這麼多年以來，他總是萬分有禮。雖關心親暱、往來頻繁，卻從未踰矩。

但他也有這麼強烈的慾望。

他對我也有這麼粗魯的佔有欲。

他渴望我。

原來你是這麼這麼喜歡我嗎？純香草。

聖百合雙眼迷濛地看著那抓緊自己指掌的大手，臂上甚至浮凸了施力的筋絡，看起來強而有力，那畫面讓她忍不住開心地上揚了嘴角。背後那低沉粗重的鼻息噴吐在耳邊，身心同時滿足歡愉的快感咬嚙著全身知覺，她聞到的全是他的氣味，她喜歡的男人的氣味。

「我不會讓給別人。絕對不會讓給別人。」

純香草鬆開了手掌的箝制，將手肘撐在床上，伏在她身後，聲音嘶啞地宣告著，陽物同時一顫一抖，把所有的慾念都發洩了在聖百合身體裡。

男人暖熱沉重的身體放鬆後一下壓住了自己，但很快地又撐了起來，硬是翻了側身，還將她抱進了懷裡，才安心似地沉沉睡去。

聖百合枕在純香草左臂上，對他這個無意識保護自己的舉動感到又好氣又好笑。她略略仰頭，看著他的臉，抬起手輕輕觸摸臉頰、幫他把汗濕凌亂的髮絲撥到耳後，看了好一會兒後，探向前輕輕地吻了他一下。聖百合將額頭貼向他的胸口聽著他的心跳，想起他剛剛彷彿誓言般的話語，慢慢閉上眼睛。

啊，我也是。

她覺得滿足無比。

※

隔日清晨氣溫驟降，入秋來第一個強烈冷氣團已經登陸，未開空調的室內氣溫僅比外頭高了幾度，純香草覺得右半邊身子有些冷，但左側手臂倒是十分溫暖，像是被什麼抱住了一樣。他悠悠轉醒，意識還有些模糊，但腦袋還沒清醒，鼻腔先聞到了濃濃的花香。

百合花的香味。

他呆愣愣地看著天花板，緩緩轉頭至左側，以為自己還未足夠清醒。

聖百合埋在棉被裡熟睡的臉讓他升起一股憐愛的感覺，但，聖百合？

熟睡的聖百合？

純香草刷白了臉，右手顫顫地稍微掀起了棉被一看，果不其然兩人都渾身赤裸，聖百合身上還能看見又紅又紫的吻痕與牙印，遍佈了她的胸口與……他想其他地方大概也沒辦法太完好，昨日的性愛想來不在他的理智掌控內，她的腕上甚至看見了瘀痕。

純香草的思緒空白了幾十秒，接著昨日一切的記憶猛地浮現。

包括了他瘋狂地跟聖百合求愛，將她壓在床上毫無憐惜地侵入的舉止等等，一幕一幕的性愛片段雜亂無章地在腦中閃逝而過。

——我做了什麼？

——該死的，我對聖百合做了什麼？！

自責的情緒從脊椎尾端蜿蜒升起，那股沁入心底的寒意讓他渾身冰涼。

我逼她發情，然後、侵犯了她……嗎？

純香草咬緊了牙根，想自己該怎麼面對這一切。

我是被慾望控制的禽獸Alpha，我該坐牢，我該在監獄裡用接下來的人生懺悔昨日喪失理智的罪過。我現在就該去。他絕望地想。

「好冷……」被掀開的棉被失去了禦寒的能力，聖百合縮起肩膀，閉著眼睛伸手拉回了棉被，身體往純香草的方向再挪了些，貼在他的身側尋求熱源。

「早安……」聖百合半夢半醒地說著，打了個小小的呵欠。

「聖百合，我——」

「嗯？」

「我，」純香草坐起身面對她，愧疚萬分、低下頭結結巴巴地說：「待會請妳、請妳報警吧。我會負起法律責任，真的、真的、我做這樣的事，實在是——」他自責不已，根本說不下去。

「報警？」聖百合被他的話嚇到，神智稍微清醒了些，仰頭看著他的表情想了一下，心裡大概明白了他的思考脈絡，於是有些無奈地說：「你還記得我好幾年前被帶進警局那次嗎？你來保釋我，所以我們是標記身分的關係那天就被登錄在冊了。我昨天沒有被你虐打或者造成重大身體傷害，警察不會受理這種案件的——在法律上而言，我們就只是做愛不是嗎？」

「我、」

「還是說你做完就不愛我了？」她歪頭一問。

「不、沒有！我、我愛妳！我……」純香草連忙搖頭，表情惶恐地又摀住了嘴。

「昨天那不是平常的你，我知道。」她拉著棉被起身窩到他身上，張開雙臂讓他們都能被裹住。純香草對她的舉止感到有些錯愕，僵著身體任她坐到自己腿上，柔軟溫熱地待在他懷中。

「好冷，你不要著涼了。」聖百合將他們裹在一起，身軀交疊，暖呼呼的感覺讓她舒服地嘆了口氣，接著把臉埋到純香草的頸子上，慢慢地說。

「你昨天神智不清，我說了什麼你可能沒有記憶，所以我現在要認真地跟你說一次。」她將手掌搭在他的肩上，抬頭看他的眼睛。

「我愛你。」聖百合說著，湊上去輕輕地吻他：「我也愛你喔。純香草。」

那男人聽見了她的話後愣了好一會兒，等大腦終於反應過來，頓時熱淚盈眶。他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嘴巴開開闔闔，眨眼間那長長的睫毛就沾滿了淚花。

「我……」他哽咽了一聲，喉頭起伏著，深深吸了一口氣後抱緊了聖百合，埋在她的頸上嗚嗚地哭著嘶喊。

「我愛妳，聖百合，我愛妳，請跟我結婚，我會疼妳一輩子，我一直一直都很愛妳……不想把妳讓給別人，百合、百合。」

那個總是溫柔、紳士，與她從小知心往來、年近四十歲還單身的大男人埋在自己身上這樣哭著告白，聖百合覺得整顆心都要被這個可愛男人融化了，忍不住抱著他親親哄哄。

「好。」她捧起純香草淚汪汪的臉，吻吻他，說：「我們結婚吧。」

「……真的？」純香草眨著眼，有點不敢置信，可憐兮兮地向她再度確認。

「為什麼還要問？」聖百合歪歪頭反問。

「我以為、以為妳不會想要婚姻生活。」他目眶含淚，苦笑著小聲地說。手掌同時輕輕摸她頭髮，替她理順了髮絲。

「我……」聖百合想了想，沉默了一會兒。在純香草開始反省自己好像講錯話時，她又開口：「對不起，純香草。」

「咦？」

「我一直給你這種感覺對吧？讓你覺得我連談戀愛都不需要。」她慢慢地說：「但那是對的。我總是太專注在自己想做的事情。被你標記後，發情期不再困擾我，所以我能做很多研究，就把所有的注意都放在那些事上。那時我真的沒有想要戀愛的念頭，更遑論結婚。」

「可是，我看了很多情侶與周遭的人的相處，想了好久，才意識到自己一直想要依賴你或者跟你見面，全都是因為喜歡。」

聖百合伸手抱住純香草，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慢慢地說。

「我們小時候常這樣抱抱對嗎？」她問著，但沒等純香草的回應，就繼續說了下去：「找你標記也是。當時我需要被標記，但也有『如果是純香草的話，這件事好像就變得不可怕了』的想法。我至今還是這麼覺得……從以前到現在，這樣的事情只有你可以做。」她將雙臂收緊了些，稍微用力地抱著他：「對不起，讓你痛苦這麼久。」

「我喜歡被你抱住的感覺，純香草。」

「從很早以前就喜歡了，雖然我那時不太明白。只是長大之後，我們也不這麼做了。」

「但我真的很喜歡。」

聖百合輕輕的聲音敲進了他的心裡，純香草伸手抱住她，讓身體貼得更緊。

「聖百合……」純香草一下子獲得了太多的美夢成真，除了緊緊擁住自己心愛的女子，什麼話都講不出口。

「如果你願意跟我結婚，那會是我覺得最開心的事情。」聖百合抓起他的左手，讓兩人的掌心相貼。她的手與他比起來小了許多，但沒關係，她也能將他牢牢握緊。

「我想要你，而我也不會讓給別人。」她毫不猶豫地說。

純香草看著聖百合那副堅定又熟悉的倔強表情，與她那雙使他沉醉許久的漂亮眼眸，眼尾嘴角都如同被幸福融化了那般滿足地笑了。他小心執起聖百合的左手，親吻她的手背與無名指，溫柔地說：「那我們一起去挑戒指吧，挑完後，請讓我更正式一點地向妳求婚。」

「好。」聖百合伸手攬上他的頸子，輕輕地噘嘴：「這次放盒子裡的東西我會很樂意接受。」

「咦？」純香草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目光懺悔地對她猛眨眼，試圖乞求原諒。

他們看著彼此，同時笑了出來，接著深深地吻上對方。

熱烈擁抱的時候，窗外的寒意不再影響他們的體溫。之後他們一起挪去了浴室清理身體，純香草看見自己昨日留下的所有痕跡，害羞得面紅耳赤，埋頭溫柔仔細地幫聖百合搓洗身體與長長的髮絲，舉止又如年少時般小心翼翼。

洗完澡後他還幫忙她吹了頭髮，原本聖百合說可以自己來的，但他卻十分堅持。等到一切都打理得差不多，純香草吻吻她的臉頰，起身下了樓去尋找退瘀的藥膏，而聖百合散著髮絲，裹著純香草的備用浴袍在房裡走著，先行拾起自己散落在地上的衣物，尤其是內衣褲，避免那男人待會撿到它們時又要滿臉通紅地道歉。

雖然那表情滿可愛的，但不想捉弄他太多次，好像在欺負他一樣。

她收拾好自己的衣服，開了房門探出頭，朝樓下呼喊純香草的名字，請他將玄關的行李箱提上來，裏頭有她換洗的衣物。聽見他應聲後，聖百合繼續好奇地在房裡走動，來到衣帽間。

純香草日常與工作用的衣物都收在這，分門別類整整齊齊。她走進去轉了一圈，在櫃上的穿衣鏡裡看見了自己。聖百合停下腳步，略略敞開浴袍，讓滿布歡愛印記的身軀映照在鏡中，安靜地看了一會兒。

等聽見純香草上樓的聲音後，她再度綁好衣帶，回頭走了出去，腳步輕盈。

那些置於心裡已久，微小但堅硬的疙瘩已經被撫平。

聖百合嗅著純香草身上緩緩散發的甜甜香味，看他低頭仔細為自己塗抹藥膏、揉開腕上瘀痕的神情，安安靜靜地凝望著，不自覺地微笑，但沒有開口說話。

她不想破壞這美好的一刻。

今天過後，他們的關係不再是個錯誤纏繞的結，不必再彼此執著兩端對望，明明想靠近對方但都不敢用力拉扯，生怕從此糾成堅硬的痂，誰來揭都變成血淋淋的痛。

意外坦承彼此的契機成了鑰匙，直直穿越了凌亂的思緒來到面前，扭開了年少時就被牢牢繫在兩人之間的鎖扣，將他們從錯誤的標記關係中解脫。此後他們的掌心，就能自由且毫無芥蒂地交握。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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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1.

「你只剩一天的假了，純香草。」

「唔，我都忘了，妳明天就要回去了……」

「我可以更改班機。」

「但妳不是也只請一周的假……？」

「我覺得自己失戀太難過所以已經先多請假了，不想去實驗室影響其他人的工作進度。」

「那我、我也……」

「不行，你是院長。沒先請假的話會造成很多人的麻煩，所以你還是得去上班。」

「我知道，但我好想陪妳。」

「我會送你出門，再去接你下班？這樣好嗎？」

「……好！」

「……怎麼突然這麼開心？好了純香草別親了，哎！」

2.

「院長發生了什麼好事？放完假回來彷彿身邊圍繞隱形的花海。」

「不知道，但院長開心，我們工作就能順心，你還是快點把報告給我。」

3.

「你下次來找我的時候，我找學弟和『學弟的老公』跟你一起吃飯。」

「呃！」

「對，他有對象了，而且戀愛性向是同性Omega，這樣你能安心嗎？」

「……我有吃醋得這麼…明顯…嗎？」

「是不太明顯，但回頭想想，幾十年來連普通握手都不肯，我想牽還會避開、結果突然在我跟學弟講完話後就來牽手、上車了還問他人品怎樣連他載我幾次都記得、問完沒多久就給我標記消除藥、還說希望我跟真正喜歡的人在一起——你、覺、得、呢？」

「對、對不起、對不起……」

「我只喜歡你。」

「我、對不起……」

「錯了。」

「我、我愛妳。」

「:)我也愛你。」

-

（大約是同居後某次的片段）

純香草很少喝醉。每次的應酬他都會有所節制，即使有人要灌他酒也都會被他堅定拒絕的溫和微笑勸退。

所以今天晚上開門見到的這個飽含酒氣的男人讓聖百合一時間愣住了，只能連忙伸出雙手撐著他，用眼神問著攙他回來的兩個屬下：這是怎麼回事？

兩個後輩被她一瞪，灰溜溜地縮著肩膀，說：「今天院長的老師也有出席，年紀大了喝起來沒人能擋，院長幫年紀小的學生擋了一些，不小心就過頭了……」

「原來如此，謝謝你們送他回來。你們也早點回去休息吧。」聖百合撐著純香草嘆了口氣，男人的體重的確讓她有點吃力。

等屬下離開，大門闔上的聲響似乎吵醒了方才正在打盹的純香草。他搖搖晃晃地努力站好，睜著朦朧的眼睛四處看，還沒意識到已經在家裡。但看見聖百合時，立刻雙眼放光，絲毫沒有察覺到她的不悅，猛地向前緊緊抱住了她。

「百合……」純香草雙臂用力，將她攬入懷裡，鼻頭往她的臉頰頸窩上磨蹭，熱呼呼地又親又聞。

「老婆……好香……」他的吻一個接一個。

「好了純香草你該去洗、洗澡、哎！」聖百合掙脫不了，伴侶的力氣在酒醉時根本無法控制，只是一味地抱緊，然後瘋狂地親她。

高濃度酒精的味道讓聖百合有點不適應，通常他們小酌的時候不會選擇那種類型的酒，所以只能一邊皺眉一邊推他的臉，但真的推開後看到他可憐巴巴的目光，又有點於心不忍，只好放棄推拒，讓他把自己壓在大門上一下又一下地親。

要說純香草酒醉得無法思考好像也不是那麼一回事，至少他的手掌很靈敏地竄入了她的裙內，迅速而準確。

臀部被熱情地揉捏了幾下後，聖百合終於覺得他該適可而止了，於是掐了他的手背，再稍微用力地捏他的人中，想辦法讓他退開一些。

「百合……」

「沒洗澡前不能碰我，純香草。」聖百合沒心思在玄關跟他玩你躲我追的遊戲，低頭閃了身就回到廊上。

「想幹嘛洗完澡再說。」她轉身想走，但卻被一把抱了起來。

「好～」純香草有些暈呼呼地笑著說。

「純香草、等等、我洗好了，不是、你……！」

浴室門關上後，什麼都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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