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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其一———现实、噩梦与酣梦

[db:作者] 2025-08-05 08:31 5hhhhh 4000 ℃

1

雨哗哗地下着,城市里映出的斑斓霓虹被雨幕笼罩着,朦胧模糊而遥远。路上的车并不多,偶尔还有急促的穿梭机从头顶略过,留下道道慌乱的尾流。

行人匆匆走过已经有些破败的酒吧灯牌,谁都知道老城的晚上通常不会那么太平。

“呼。”

一道黑色的人影从霓虹灯上飞过,一跃而下,轻盈地落地,拦在了行人的面前,像一堵巨墙般的压迫感,让行人有些呼吸不畅。

哇,我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他在心里默默骂道。

来人的身影微微隐没在灯牌下的巨大阴影里,看不真切面貌,他的身材不甚健硕与高大,似乎穿着什么紧身衣的打扮,而行人的目光被他背后那具凶悍散发着铁锈味的暗紫色巨镰吸引了,想必早就吸饱了血液,在微光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喂,我说你,腿都快抖成面条了。”他嚼了嚼口香糖,抱胸打量着行人,片刻后有些慵懒地开口了,是个很年轻的声音,“我就是问个路,茵弗尔酒吧在哪里?我好不容易赶过来,它居然搬走了。”

“啊……它,往北走三个街区,在右手边的负一层。”行人有些结巴地说,眼睛不住地往对方的镰刀上瞟去。

“谢谢。”对方随意地吹了个泡泡,转过身一跃跳上了屋顶,转眼就淹没在了黑暗里。

“这家伙,是什么怪物么……”行人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心有余悸地望着背影消失的地方。

“怪物倒还算不上,这样叫一个赏金猎人是不是有点太不礼貌了?”远远地,声音飘进了行人的耳里,他的脚底又是一踉跄,“对了,我叫奥伯。”

茵弗尔酒吧很早就扎根在老城里了,有人说它的历史可能比这座城市还要久,年岁流转它也换了好几次地皮了,不算上次被不知哪来的暴徒纵火烧了,现在这地方已经是它的第四次搬家了。

对于一般市民和玩客来说,这是老城最棒的天堂,这里有最醇厚酸甜的Margaret,有最豪华最热闹的舞池,塞满了活力动人的年轻男女,同时老城最风流的乐队也会在此驻场演出。

各色的酒液在空中相撞,碰出极乐和欲望,放肆的欢声笑语像是毒药,人人都好似身处天堂,身处在一场无尽的美梦中。

而对于那些游走在灰色悬崖边的人们来说,这里是早已写入规矩的信息集散地,情报掮客们从四面八方朝圣般汇聚到这个喧闹的地下室里,埋藏在酒吧的各个角落。

也许边上那个一杆进洞巧妙解开了斯诺克的绅士雪豹就是刚刚从军部实验室抢出档案的老合,或者那忙着和年轻女孩调情的花花公子其实是哪位的托线孙。

永远不要放松警惕,哪怕对方看起来是一个无害的孩子。

同样,没有什么消息是这里搜不到的。上到昨天在电视上面红耳赤的候选人买了多少张黑选票,下到十三区黑帮火并时波及了谁家的车,这里是全城消息最灵通的地方,是一潭深池,卧蛟藏龙。

奥伯站在地下室的阶梯口,听着隔音棉都没有阻隔住的震耳声响,他歪头啧了啧舌,转头用布条在巨镰上捆了捆,又给自己扯出一个尽量不唬人的微笑,这才往大门走去。

隆隆的乐声和四面涌来的嘈杂排山倒海向奥伯扑来,他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果然这种地方只会让自己不自在。

同时,他过人的直感叮一声在脑海里响起,好几道审视和警惕的目光从他的身上扫过——确切地说是从他的巨镰上扫过,停留了片刻后又迅速收回了酒吧的各个角落。

不愧是茵弗尔……奥伯在心里对这个酒吧又高看了几分。

奥伯仔细打量起周遭的环境,按照情报这里的酒保应该就是要找的人了……

奥伯挤过拥挤的人潮,还要一边留意不要让巨镰戳破了哪个倒霉蛋的屁股,倒也真不是件容易事。终于靠近吧台了,狐狸酒保吹着口哨,玩着花活调制着一杯Negroni,对着年轻美丽的女士抛了个媚眼,然后把插着橙子皮的高脚杯推了出去。

奥伯漫不经心地靠到吧台上,假装看着酒柜上琳琅满目的酒,对着酒保开口了。

“一杯Mojito,水果给我来颗最大的木鳖,要今天最新鲜的,今晚要做个好梦。”

酒保心领神会,也对这个张口就要最大单子的家伙多看了几眼。

眼前是一只冷厉的黑狼,脸上和耳内有几簇紫色的毛发,眼瞳被有些渗人的亮绿色占满,分不清眼白与瞳孔,唔,和他的掌心的肉垫一个颜色。穿着一身颇为紧绷的衣料,似乎是某种昂贵的作训装,隐隐勾勒雕刻出肌肉线条,看着只是匀称但酒保的阅历还是从中嗅到了危险和力量的气息——那种赏金猎人身上特有的,在无数次与死亡舞蹈的演出中历练出的警觉。

“您的酒和木鳖。”酒保很快送来了奥伯需要的东西,“您的眼睛,很不一样。”

酒保意有所指,奥伯也心知肚明。

“呵呵,我自然不是纯血狼族,不过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奥伯嘬了一口透明的Mojito,嘴里“嘎吱”咬着两块碎冰,然后伸手粗暴地掰开了木鳖厚重的壳,血红多汁的内核镶嵌在木黄的果肉里。

奥伯漫不经心地伸手,挑拣着内核,灵巧的手指很快摸出了一粒什么东西,似乎闪烁着金属样的微光,他小心地收进怀里。

“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吧,这最新鲜的大木鳖,味最好最正”,酒保看着奥伯的眼睛,缓缓开口了,“同样的,它致幻毒性也是最强的,这三天已经有三个老酒客没招架住了。”

“三个么……那又如何。”奥伯歪了歪头,笑了出来,他伸出舌头在嘴角舔了一圈,有些陶醉地抬起头,“那不是正好替我减少了对手么,这木鳖这么香气四溢,我又怎么好意思让给别人呢。”

“……”酒保无言地看着这个叛逆的赏金猎人,不置可否。

“不用找了。”奥伯抽出一小沓纸钞,压在杯子下,然后转身准备挤进人群里。

“如此气派,鄙人孤陋寡闻,敢问您尊姓大名?”酒保的声音像是有魔法,恰到好处只让奥伯听见。

“戈尔·奥伯。”奥伯站在原地,把手按在腰间的镰刀柄上,“我就是为了那个梦魇来的。”

随后他钻进了人群,很快消失在酒保的视线里。

酒保站在吧台后,仿佛一瞬间就变成了一尊雕塑,呼吸平稳,周边的人似乎没有看见这异常一样,就连他对面的酒客也浑然不觉。

“戈尔·奥伯,那个蛮有名的小家伙是吗……”一个更加清澈慵懒的声音从酒保嘴里,不应该说是头顶传出,自言自语。

一只手掌大小的黑色绵羊从酒保的头顶钻了出来,像是玩偶,趴在头发里,它站起身,抖了抖身子,玫红的眼睛里闪耀着似人的精光。

片刻,小羊的周身晕起越来越浓的黑气,不多时就消散在空气了,而黑气缕缕,悄然飘出了酒吧,消散在大雨滂沱的街头,不知流向了何方。

酒保猛地一机灵,像是从梦中惊醒一样,他奇怪地打量着周围,似乎努力回忆着什么。

“刚才……是不是有客人来过?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像是……做梦一样?”

他看着面前的空酒杯,酒杯下的小费,疑惑地挠着头。

黑气穿过街巷,飞进老城西北面湖区的一幢小别墅的第三层,这里似乎是一间私人心理诊所,主人揣着手,端坐在宽大的医师椅上闭目养神。愈发浓郁的黑雾在他肩头汇聚,不多时一只黑色的绵羊凝聚成型。

他的怀里还有一灰一白两只小羊,感受到周围的变化,它们蹦跳到肩头,亲昵可爱地挤在一起。

灰狼缓缓睁开眼睛,他伸手拨开了额前蓝色的碎发,右手插进了头顶的红毛里,有些困乏地支撑着右脸,依靠在椅子的扶手上。

“奥伯么……你一定会成为我最有趣的玩具……”

他打了个响指,周遭的环境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

2

奥伯飞快地在城市的上空穿行,从木鳖中抠出来的那颗存贮珠被他塞进了正戴着的眼睛侧面,眼镜片上一处绿点缓缓闪烁着。

耳机里回荡着存贮珠的制作者,那个已经被宣告失联许久的A级情报掮客科尔特·洛普斯的声音。

“以下是紧急情报共享,已锁定EX级悬赏目标,特里克·修普诺,据信是一头灰色的纯血狼族,体态修长,特征是随身的三只迷你绵羊,性格怪异,注意,该悬赏令已由十三国与地区联合发布。”

“目标极度危险,不推荐单独行动,其余目标信息暂且未明,可知的情报仅有该目标于已知的七十六起人口失踪和十二起未定灵体袭击事件相关,请务必谨慎行动。”

“目标最新坐标为,老城西北(37.9,26.5)附近,且正在移……唔啊!”

洛普斯的声音被一声急促的惊叫打断了,随后的录音只剩下无意义的小声呢喃和滋滋滋的杂音。

奥伯沉默着稳下身影,隐隐感觉哪里有些不对。

离目标最后一次出现的坐标越来越近了,奥伯发现自己身处这个陌生城市老区的一处人工湖附近,湖水在风雨的冲刷下有些汹涌,他仔细观察周围的蛛丝马迹,可惜雨水几乎吸取了一切。

湖区附近除了一片林区和几条步道之外什么也没有,代表坐标的绿点落在了林区深处,奥伯稍加思索,还是钻了进去。

他向来对自己有信心。

午夜的森林里漆黑无比,只有风雨吹打树叶的沙沙噪音,奥伯拨开一片灌木丛,眼前是一小片空地,透过夜视仪可以看到,周遭的树都被拦腰折断,放射状倒伏在边上,中心处脚印凌乱,把泥泞的土地才得稀烂。

看来之前的同行们也到过这里,奥伯心想。

几串脚印层叠着往林区的小径延伸着,奥伯抽出巨镰扛在肩头,跟着脚印小心地往前摸索。

再度穿过一小片茂密的森林,一幢典雅的红砖小别墅突兀出现在奥伯眼前,像是一小座城堡,其中定然埋藏了什么秘密。

奥伯兴奋地舔了舔嘴,提起十二分警惕,缓缓向着别墅挪去。

突然,破风声毫无征兆地响起,奥伯看也不看,条件反射地把巨镰向后劈去,巨大的金属交击声打破了这片宁静,猛烈的反震力让奥伯有些力有不逮,猛退了几步。

他转身,夜视仪里空无一物,连脚印也没有。

可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袭来,纵使夜视仪里空无一物。

透骨的危机感和直觉让奥伯猛然往右一闪,一道冷风划过他的脖颈,若不是他躲闪快,喉管应该早就被撕扯开了。

年轻的赏金猎人凝重地看着黑暗,稍加犹豫,他扯下夜视仪丢在地上,然后呼吸,把自己的五感用到极致。

雨滴击打树叶的声音,风吹落了一座鸟巢,灌进了自己耳朵,还有,还有什么……

他像是入定一样,定在原地,没有丝毫反应,若有旁人一定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一瞬间,奥伯出手了,他向着自己侧身的斜头顶劈去,两尊锋利的兵器相击发出很大的声响,迸射而出的火花让奥伯看清楚了袭击者的模样。

优雅的灰狼持着一柄单手剑,幽灵般站立,让人不寒而栗地笑着。

“修普诺!!!”奥伯的瞳孔骤然紧缩,震麻的双手紧握住刀柄,他接着发力,向修普诺砍去。

扑空了,对方的速度太快了,简直是违背了物理规律!

奥伯顿时落入了下风,在这样的环境里,他的感官似乎远不如修普诺敏锐,冷汗由内而外浸透了奥伯,看得出来对方刀刀致命,根本就不打算放他活着离开这里。

奥伯凭借自己丰富战斗积累出的直感苦苦支撑着,巨镰暂时构筑起防线,勉强保护自己不受伤。

他狼狈地躲闪着,每一步飞速的移动都在泥泞的土地上留下深深一个脚印,周身不断闪烁着火花,巨镰挥舞的风声隆隆作响。

人生头一次,奥伯有点后悔自己接下了这个九死一生的任务。

“叮!”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

奥伯的身影应声倒飞出去,砸在泥地上拖出长长一道印记隐隐还有点血色,巨镰扎在六七米远的地上。

修普诺的这一击过于凶悍而迅猛,巨镰没有完全抵挡住,利剑在奥伯胸口划出一道不深不浅的伤痕,雨水打在伤口上,阵痛刺激得奥伯头脑发热。

怎么可能!……

他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半跪着喘气,修普诺终于现身了,他像是超脱规律之外,一身西装革履,皮鞋领带,衣衫不仅没有半点凌乱,甚至连雨水都不曾留下痕迹。

他慢慢地走向奥伯,充满愉悦的双目瞟过奥伯的身体,他吹着口哨,把剑指在奥伯的头顶,眼神戏谑地玩弄着猎物。

寒光闪过。

单手剑飞出很远,插在树干上,剑柄震动着。

修普诺一脸错愕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凶兽冲了上来,一把紧抓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暴烈地兽爪按住了他的肩膀,顷刻间就把这条灰狼按在了地上。

修普诺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似乎还没有从自己精致的脸正和泥泞亲密接触的现状中反应过来。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这头怪物,他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奥伯双目赤红,小溪一样的涎水从恣裂的嘴角肆意流下,阵阵喘息的粗气灼热地吹过修普诺的脖颈,手掌像捏着球一般按住了他的头。这头凶兽比之前的体型大了好几圈,浑身肌肉隆起,紧身的衣物被扯出丝丝缝隙,透出高高挺起的暗紫毛发。

巨力压得灰狼喘不过气来,他艰难地呼吸着,奥伯想要杀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蚊子一样容易。

“魔……魔族血统?”修普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把泥土吐到一边。

“EX级悬赏目标,不过如此……”

“不,不要!……你会后悔的!”

感受到压着自己头顶的手掌开始往脖颈处移动,绝望之意在修普诺心中越来越浓,他疯狂地高喊出声,挣扎着。

但是一切都晚了。

“咔哒!”

清脆的脊椎断裂声在雨夜里分外明显,修普诺无力地瘫在地上,躺在泥水脏污里,西装也沾染板结了泥土。他的眼睛大睁着,失焦而无神,永远也闭不上了。

奥伯摸摸起身,走到远处捡起自己的镰刀,背在背上,几个呼吸间身体急剧缩小,变成了往常的模样,无力感由内而外侵蚀着他的身体甚至他的灵魂,肾上腺素消退,狂化的副作用迅速显现出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巨大。

奥伯面色惨白,他捂着胸,跌跌撞撞地走到树下,倚靠着大树,一边平复着呼吸一边看着不远处修普诺的尸体。

任务,完成了……奥伯缓缓闭上眼,靠在树下睡了过去。

3

奥伯睁开眼,头顶还是熟悉的金属天花板,耳畔仪器的滴滴答答声让他倍感亲切,他坐起身子,把头顶的梦境仪摘下。

“成功了……我终于成功了!”奥伯难掩激动之情,心中的狂喜让他雀跃,鼓舞,“我终于知道怎么击败修普诺了!”

奥伯跃下床,把连接在身上的电极,管路统统甩到一边,这一次他终于不用再忍受这些仪器了。

“要不是失败的经历没办法保存下记忆,我早就找到打败他的方法了,不过,一切都结束了!”

他飞速整理好装备,镰刀挂在墙上已经等了他很久了,他要去结果修普诺,拿下这赏金猎人梦寐以求的一等赏。

奥伯的声影倒飞出去,砸在地上擦出浅浅一道印记,巨镰扎在六七米远的地上。

修普诺慢慢地走向奥伯,充满愉悦的双目瞟过奥伯的身体,他吹着口哨,把剑指在奥伯的头顶,眼神戏谑地玩弄着猎物。

修普诺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似乎还没有从自己精致的脸正和大地的亲密接触的现状中反应过来。

“不,不要!……你会后悔的!”

“咔哒!”

脊椎断裂的清脆声响久久回荡在寂静的树林里,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斑驳地洒在奥伯的脸上,。

深吸一口气,泪水不知怎的从他的眼角流了下来,滴在修普诺破碎的西装上。

奥伯把修普诺丢在一边,摇摇晃晃地起身,捡回了自己的镰刀。清脆的鸟鸣声回荡在森林里,几只雏鸟从被风吹到地上的巢里爬了出来,跟在亲鸟背后蹦蹦跳跳,修普诺的剑插在不远处,还在闪着渗人的寒光。

奥伯想了想,走到了单手剑边,稍一用力把剑拔了出来,拿在手里端详。

明亮的剑身反着光,清晰地倒映出树林,天空,白云和两双眼睛。

两双眼睛?

奥伯浑身一绷,挥手就把剑往身后甩去,灰狼来不及躲闪,身体和西装一起被拦腰砍成两截,血浆迸射出来,把奥伯浇成了一个血人。

年轻的赏金猎人浑身颤抖着。

不,怎么可能,我明明亲手扭断了他的脖子!

他抬头望向不远处,修普诺的尸体依然安分地躺在那里,那,这是谁!

无垠的恐惧淹没了奥伯,他的身旁躺着两具灰狼的尸体,空气仿佛凝固了,这片天地安静又诡异。

“嗖!”

奥伯想也不想,一剑向背后声音传来的地方劈去。

又一个!

又一个修普诺被奥伯砍翻在地。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操,妈的这是,怎么回事,疯了吗!他把剑扔到地上,无力地看着越来越多的修普诺。

不对,一定,一定有哪里不对!

“你没有觉得哪里不太对吗?”一个修普诺开口了,他面露担忧地看着奥伯,“这一切有没有太自然呢?”

“你是不是觉得你特别熟悉我?”另一个修普诺说,透过眼镜看向奥伯的眼里满是关心。

“你想想,你有从梦里醒来之前的记忆吗?”

“为什么会有那样一台机器让你练习杀我呢?”

“除了要杀了我,你还记得什么别的事么?”

“你为什么会说终于成功了呢?”

“你醒来之后,有没有去过除了这里的其他地方呢?”

特里克们接二连三的抛出问题,抛出了一个又一个让奥伯哑口无言的问题。

为什么……除了梦里告诉我的,我要杀了他,还有什么……啊这样想想,那一台机器也违和得可怕……

“为什么你杀不掉我呢?”离他最近的特里克俯下身子,轻轻问蹲在地上崩溃抱头的奥伯,“你想一想啊,戈尔……”

啊,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我为什么杀不掉他啊……奥伯疯狂地想着,眼眶几乎要裂开,他绝望地喘着粗气。

“你确定,你真的醒了吗……”特里克爱怜地对奥伯说。

他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僵在原地,遍体的血污凝成了血甲,也在他的脸上板结成了面盔,冻结了奥伯的表情。

为什么我杀不掉他,因为这是梦啊……只有在梦里才会有这样的事,奥伯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

一个特里克从背后搂住了奥伯,像是怀抱着宝贝的孩子。

“我是来救你的,戈尔。”他温柔的话语像是微风,拂过奥伯行将崩溃的心,“你知道该怎么做。”

“我该,怎么做?”奥伯声音发涩,不住地颤抖,他抓紧了胸前特里克冰凉的手。

“这是梦啊……”

这是梦啊?这是梦啊……对,这是梦啊!

一道光刺破了奥伯思绪的黑暗,他想明白了,他一下子全想明白了。

他连滚带爬地冲出去,捡回了特里克的剑。无数的特里克围在奥伯的身边,静静地看着他,不悲也不喜,等待着奥伯的决定。

“戈尔,你做得到的。”他们说。

奥伯颤抖着,双手抓住还有些温度的剑柄,仰头看向灼目的太阳。

“我在那边等着你。”他们还说。

他把剑尖对准自己的胸口,然后重重刺了下去,不再犹豫。

4

“啊!!!!”奥伯尖叫着从噩梦中醒来,他狂乱地挥舞着四肢,双手摸过自己的脸,胸口。

被子早就被踢了一地,床上凌乱不堪。

发觉并没有伤口之后,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愣了一会,接着伸出手指,正准备一口咬下去,灰狼的手按住了他。

那只手是那样温暖而有力,让人那么安心。

“戈尔,欢迎回来。”

他从背后牢牢抱住了奥伯,像是抱住了一件稀世之宝,体温透过脊背传递到奥伯体内,让他纷乱的心安静了下来,随着特里克的心跳一起跃动着。

“特里克……我,我差点杀……”

“嘘……”

灰狼伸手按住了奥伯的吻部,一灰一白两只小绵羊跳到奥伯的肩膀,安慰死似的蹭着他的脸。

“我都知道……你被困在梦境里了,我都知道,所以我来救你了。”

他松开了奥伯的嘴,伸手用肉垫蹭着湿润的鼻头。

奥伯转过头,死死盯住特里克,眼里满是泪水。

“还好,还好那只是个梦……”奥伯喃喃地说,“是上次那个任务的原因是么!那个化作了黑色雾气的神秘人,他把我困在了梦里!”

“我想起来了,原来我一直被梦操纵了……”奥伯死死抱住了特里克,久久不愿松开,“我们一直都是最好的搭档,对不起,特里克……”

修普诺沉默着,没有说话,他只是笑着看着奥伯。

灰狼的手搭上奥伯的胸口,夹在指间的刀片轻轻划开了奥伯的紧身衣,他像剥开一颗葡萄一样,神圣而淫荡地慢慢褪下奥伯的衣服。

那是伤疤遍布的坚实胸脯,好看的腹肌和胸肌恰到好处勾引着欲火。

特里克伸手,轻轻抚过每一道伤疤,然后在下腹久久停留,近在咫尺的灼热鼻息冲上了奥伯的脸。

奥伯愣了愣,旋即绯色爬上了他的面庞,他也伸出手,解开了特里克的领带,然后开始一颗一颗解他的扣子,露出了特里克光洁匀称的胸腹。

“唔……”

特里克俯下身子,把奥伯按在床上,然后轻轻吻住了他,唇齿交合,屋内的气温不经意间越来越危险了。

在奥伯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一只通体黑色的小绵羊从床下钻了出来,咩咩叫了两声,化作黑雾又消散了。

5

修普诺站在椅子前,奥伯低着头沉沉睡着,手脚被捆绑在椅子的扶手,椅脚上,舒适的鼾声在屋里回荡,隐隐还能看到他嘴角的浅浅笑意。

修普诺打了个响指,面前出现了一个椭圆形的球体,画面变换,球体里显现出自己与奥伯在床上交合缠绵的旖旎风光,他挠有兴致地看着奥伯害羞又纯情的复杂表情,唔,这感觉还真挺不错的。

不愧是最强的年轻一代赏金猎人,修普诺心中暗爽。

奥伯有些艰难又坚定地接受着特里克,咬紧牙关,忍着难受的眼泪和痛苦。特里克微笑着,再度轻轻含住奥伯的嘴,舌尖探进了他的嘴里,引导着初次体验的奥伯。

狼舌交缠,奥伯贪婪地吮吸着。

片刻,特里克松口,两人的口水拉出长长的丝,滴落在温热的被褥上。特里克腰肢微动,往前稍稍一顶,然后低头一口狠狠咬在奥伯的喉管上,把奥伯吃疼地喘息压制在了体内。

奥伯失神又近乎窒息,呆愣着瞪大了双眼,死死盯着天花板,特里克无比精准地找到了他的点,从未体验过的快感和酥麻席卷了赏金猎人的全身,他幸福地痉挛着,死死抱住了特里克。

此间酣梦,无比极乐。

“咩————”

一只黑羊从椭圆球体中蹦了出来,跳到了他的肩头,亲昵地蹭着修普诺的脸,然后凑到另外两只小羊身边,呼呼大睡起来。

“哈哈,这么大的工程果然你也累了么”,修普诺轻轻捏了两下小绵羊的肉脸,“睡吧睡吧。”

看着奥伯将醒跳动的眼睑,修普诺兴奋地舔了舔嘴唇,眼中笑意更浓。

“我说过,你一定会成为我最有趣的玩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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