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會在早上被咖啡跟鬆餅的香氣給喚醒，一股濃郁的焦香伴隨麵粉香飄進來。他想，五条可能是忘記關門，或是故意留條縫來，讓味道能隨著冰冷空氣一路被送到房內，總之他醒來了。

大腦已經被醇厚的咖啡豆香給完全喚醒了，就算是躺回去抓住棉被想再溫存一會兒也沒辦法，七海只得坐起身來，然後乖乖下床。

他隨便抓了件五条的襯衫來套上，比他的尺寸大了半號，衣襬剛好蓋在屁股。

在走廊上溫吞地踱步前進時，七海才感受到屁股跟腰正緩慢傳來陣陣痠痛。甚至不記得昨晚被五条抓著腰臀在床上幹了幾次，那時腹肌上都一片濕潤，有他的，當然還有五条的，但現在卻乾淨溜溜。手指從下擺伸進，修長指節撫過腹部，乾爽的觸感卻讓七海耳朵慢慢透出微紅。他知道每次當自己昏過去以後，五条都會幫他清理得很好，完全不留任何痕跡，除了他身上之外。

來到客廳，旁邊就連著開放式廚房，五条的背影看來不疾不徐，拿著煎鍋，上頭的麵糊正滋滋作響，飄散出的麵粉香氣讓人肚子都要凹進去。

七海從背後靠近，五条還在認真替鬆餅翻面，平時嘻笑胡鬧的側臉這時也嚴肅起來。

他想起不久前也有這麼一次，早晨便聞到咖啡跟麵包香氣，但那次是五条叫的外送，味道可跟現在無法比擬。

「早安，七海。」五条轉頭過來，鬆餅剛好全部起鍋了，他像總算有餘裕般，嘟起嘴唇來在七海臉頰邊親了一下。

「……早。」七海訥訥地回道，又大了他一歲的戀人此刻看上去竟如此成熟可靠，他是不是還沒清醒，還在夢境中，但貼在臉上的呼吸的溫度卻很真實。

「再等等，七海先回床上等我，快好了！」

七海點了點頭，面對眼前看似有些古怪的人，當然是滿腹疑惑，不過也可能是剛過生日，想表現出符合年紀的樣貌吧。大概吧。他沒再多想，才剛清醒的大腦也拒絕過多運作，七海順從五条的話又回到房間裡。

沒過多久，五条便推著推車來到床邊，推車上放著現磨的黑咖啡跟熱騰騰的鬆餅，上頭的奶油正慢慢沿著邊緣往下流淌，陣陣溫熱香氣一下子撲進鼻腔。

「為什麼突然這樣，是世界末日了嗎？」七海開玩笑地說，但突然很怕要是真的成真該怎麼辦。

「喂喂喂、這樣說也太過份了吧！我只是想回報一下昨天七海幫我準備的生日晚餐而已啊！」五条露出一臉受傷的表情來，接著坐上床緣，整個人湊到七海身旁。

因五条的話，昨晚的記憶又慢慢復甦。

他想起昨天晚上，五条不知道為什麼帶著一束玫瑰花回來，開門的時候一股腦湊到面前來的濃郁花香跟鮮豔的一片紅，著實讓七海嚇了一大跳。反正他從沒搞清楚過眼前男人的隨興而起，要跟上或是想理解都太過困難，七海索性就接下那束香得讓他頭都痛起來的花束。

「偶爾這樣也不錯吧。」五条的話把他拉了回來，七海才將注意力放回被送到面前的鬆餅，奶油已經完全融化了，在鬆餅上留下一層奶黃色泡沫。五条切下一小片鬆餅，餵到七海嘴邊，「啊──」

七海張嘴將到口的鬆餅給含進去，上下唇抿著銀製的叉子，舌尖上留下大片濃郁的麵粉香氣跟帶點鹹味的奶油，入口即化，根本沒經過咀嚼便順著喉道往下進到肚子裡了。他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嘴唇，將鬆餅的甜跟奶油的鹹又捲進嘴哩，他很難想像這麼好吃的東西是經由五条的手作出來的。

「是不錯。」他現在才回覆了剛剛五条的話。如果這樣美好的早晨能多來幾次，倒也沒損失就是。

「那就好。」五条說，又叉起剩下的鬆餅，將之捲起來，然後一口塞進嘴裡，接著馬上露出一臉幸福的表情來，「嗯！真的很好吃！」

「對啊，」七海抓住五条的手，「再來──」

「……討厭啦什麼再來，七海好色喔！」

他決定撤回前言，他的戀人不管過了幾次生日都還是這副德性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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