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悖论 二章 四节 中 超越

“就这么小小的几个人，从头到尾都在搞我们的各种政策和计划，必须严加管控，如果是杀戮机群、FER改造士兵出动，用的着这么麻烦？就这几个，一群吊虫子，你们都是什么样的饭桶？我们亲自操纵来给你们看看。” 陈柳云终于是看不下去一截一截的失败，与工作人员们一同站在了巨大的仓库中。

这个仓库就是一个被凿空的山，到处都安装了机械臂和各式各样的机械车床，车床的最中心，就是一台黑色的机械球，机械球上印刷着鲜红色的“稲妻”，还印着白色的“lightning”。

“它的功能怎么样？” 陈柳云问。

“需要十个人来操纵，先生，我的建议还是等待人工智……”

“等不及了！再等再等！要等到什么时候，我们要亲自操纵，你们这群废物！”

“陈先生，只有人工智能才能发挥神…”

“比起人从神话里造神，我更希望神是人类自己，就这样，维护之后，我将和麦维斯等十位世界富豪，对那群打乱人类未来的恐怖分子全部杀死，公众审判。” 陈柳云捏了捏拳头说。

“关于东中救援机不明原因攻击美国救援机，致使美救援队2人死亡。”

“美军基地被毁两座，疑似东中秘密武器。”

“有人拍摄美军基地被毁前现场，疑似东中人。” 一场场的新闻报道，将矛盾点都指向了东中，让一部分国家陷入了无知的恐怖里。同时东中内的舆论风云四起，这场行动有人为之自豪，有人别有用心，有人谨慎中立…乱象丛生的世界从二战以来的平衡中苏醒。

“我们已经被人注意到了，好在那些常人无法接受的物体并没有展露，这次…我不能用那种力量了，如果有一张绝无伪证的照片…” 我担忧的看着网络上的舆论，对天卡因特和乌特拉小声说。海上的声音很大，也不知道她们能不能听见。

“他们已经急了，这次我们的出击也许就在他们的预料里。” 乌特拉转身对我说，“这次他们是要使出全力的，我叫云极穹在空间站的救援机驾驶舱里时刻准备着，你决定不用那股力量是正确的，如果有一项证据，全球都要陷入因你带来的恐惧里。”

“那怎么样战胜使出全力的他们？” 我疑惑的问。

“若无法战胜，就交给下一代，和无法被杀死的你。” 天卡因特故作轻松的说，实际上她的面色沉重已经告诉了我们此行的危险。

“真的要这样吗？”

“不这样，那就交给下下一代，这是你们东中的成语，愚公移山…只不过我们没有路能绕，也没有什么天神，和国际歌中描述的一样只有我们自己的双手，无法战胜就无法战胜，我和天卡因特绝对不会撤退，我们决心要和我曾经的国家一同离开。”

“你们…好吧。” 我也一直相信着我身为人类的身份，做着一个人类应该做的事情，在这场战斗中没有天神的话，那就让这副人类的身躯寿终正寝也好。

“人可以死亡入土，思想可以突破天际涌入宇宙。” 一路的乘风破浪，再度来到这座畸变的小岛，它早已经与几个月前不同，到处都是弥漫而出的血肉，散发着腐臭的味道。

“欢迎…回……来，周琦…” 那是…谢利亚尔的尸体，他满身都肿瘤一样的眼珠细胞，眼珠细胞上的眼珠四处转动着，有的眼珠破碎长出充满眼珠细胞的触手，黏液与鲜血从触手中喷薄而出。

“你应该安息。” 我与我的影重叠，影的手臂变成漆黑色的利刃，一刀削去了他的头颅，身躯倚靠在一旁的岩石上。血液溅满了我银灰色的空急警服。

“啪！” 一大摊的血肉混合物洒在我身边，好像是从空中洒下来的，我下意识抬头看向那座大山，略微有些看不清，用影强化了一下视力才明白了大概。

山上堆积起数亿计的眼球，矗立起一位女性，她满脑袋都是眼球，双目无神，全身的血管在周围漂浮着，那些血管长出人体内的各种脏器、肠子、脑子等一系列让人作呕的东西。

“注意！通讯开始不稳定了！” 云极穹说。

“知道了，你看见闪电的时候开始戒备巡航，我们要去那座山看看。” 乌特拉用最后的通讯说完就被某些力量断掉了，我觉得这并不简单，难道除我以外，还有其他的棋者吗？

“那就快点跑啊！我操！” 天卡因特第一次骂出脏话来，天空中泼洒着大片大片的血肉混合物，稍有不慎就会被这些混合物糊上一脸甚至一身。

“轰！” 原本晴朗的天气瞬间阴云密布，一道雷电连接天海之间，风声呼啸，海浪将岸边的血肉冲刷，如果是暴雨天气那就糟糕了。

“我会棋差一步吗？” 我加快了脚步，我不想棋差一步，紧紧的跟在她们俩的身后，越上蜿蜒绵亘的山路，树林中四处盘绕着白色的眼镜蛇，每条蛇的眼睛都在凝视着我们，无论跑的多快，也无法躲避它们的目光，好像活着的监视器一样。

哗啦啦的声音从树林中回响，暴雨开始了。

树林里黑的不像话，明明是下午两三点钟的天气，却黑的像夜里的十二点钟。我们只能依赖各自手机手电筒所散发出的微弱光斑依稀看清前方的道路。

因为来的急，我身上的绷带都没来得及解开，身上的那些伤口只是一挤压就能愈合的事情，现在早好了。我边跑边把满是鲜血的绷带从身上撕破扔掉，刻意留了右手臂和左腿上的绷带以备不时之需。

“哇啊！什么东西！” 乌特拉在前方大叫着，将那些从山上滚下来的眼球踩碎，我把挎在身上的空急警特制冲锋枪对着前方的眼珠细胞一通乱扫。

乌特拉和天卡因特似乎不屑于用这些玩意，~我在扫射过后也觉得确实不怎么样，那些子弹根本射不中眼珠细胞，别提火力压制了。

“你真是傻了！用冲锋枪去打这种玩意。” 乌特拉一个回旋踢就扫清一大片，机械腿上展开数十把镰刀，每把镰刀上的红星发出红色温馨的光芒，机械腿中弹出苏联的镰锤国旗图标，图标里面散发着金色的电流充斥镰锤的颜色。

“至少枪能让我看见前面的路。” 我端起冲锋枪一路边跑边开枪，枪焰的闪光可比手机的手电筒管用多了，这次还配备了三个加长型的100发弹夹，不过由于枪的射速原因，我只敢点射，生怕一口气全射出去清空了弹夹。

我以为我和乌特拉她们能顺利闯过去，但是前方是黑的不对劲的那种黑，似乎有很多影围住了这里，它们在黑暗中堆叠在一起，形成一堵影墙。

“这是…什么，只是靠近，就能感觉到意识在被剥离身体。” 乌特拉试探性踢过去两腿，镰刀发出滋滋啦啦的火花将乌特拉弹飞到一边打了几个滚才停住。

“乌特拉！” 天卡因特急忙跑过去，“不用担心，我没事，还挺有力量的。” 乌特拉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土。

“你们离这些远点，我来解决这堵墙。悲剧不能再发生了。” 我握紧拳头，影与我重叠，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半路飞身跃起，将影化作一把巨锤，在空中回转身体甩出巨锤，影锤一击轰碎了整堵影墙，我装作没把控好平衡一屁股摔在了泥土地上。

“呃…还是要演演。” 我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泥土，我觉察到那群蛇跟过来监视了，如果不是美杜莎，那就只有可能军队的活体监视器了。

“没事吧。” 乌特拉帮忙拍了拍我身上没拍到的土说。

我来不及回复她，哗啦啦的声音越来越大，雨滴也开始穿透树林了，必须要赶紧赶到基地里面才行。

树林里有很多漆黑的不成样子的地方，棋者的眼睛就算是没有化身棋者的形态，还是能看见很多愚者所无法觉察到的东西，比如能量和时空裂缝之类。

“跟着我走，相信我！乌特拉！天卡因特！” 我呼喊她们两个人。

“不要一副很稳重的样子，还有多远！再这样我们三个人全要被淋湿了！” 雨点大滴大滴的砸在我们脸上，像是开到最大档的沐浴喷洒，冲的我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我只好勉强睁着个眼睛凭着自己的直觉，避免着她们无法觉察的影艰难前行。

不知道过了多久，总算是找到大门，用影黑入系统直接破解打开大门带着乌特拉和天卡因特赶紧冲了进去。

此时的三人都被淋成了狼狈的落汤鸡。

“哈…这些雨…怎么是黏糊糊的。” 在白色的强光下，我们才发现我们已经浑身是血和黏糊糊的人肉酱了。

腥臭在我们周围弥漫。

“真恶心啊。” 我脱下这湿漉漉的外套和裤子扔在地上，露出我原来那身短裙衬衫，虽然缝缝补补了一下还是有些难受，还有些渗透，起码没这外套穿着那么恶心。

“诸位！等候多时！棋差一步啊！”

墙壁、地面、天花板宛如魔方一样转动，将好不容易稳下来的我们搞个四脚朝天，随后整个走廊直接竖起，让我们直线坠落。

“不行，这样直线落下去大概要落到地心！” 我惊呼道，我的眼睛窥视见最深处的身躯，散发着炙热的岩浆…为什么地球的最中心会有身躯？

“我们活不到地心！必须…呃啊！” 乌特拉用四肢撑住走廊想用身体接住我们，因为走廊的旋转扭到手臂神经，电流就此穿过她的手臂让她四肢麻木坠落。

“真混蛋！” 时空静止，天卡因特在静止的世界中行走判断，我可以看清静止时空内所发生的事情，也能够在静止时空中移动。

“快成为神…我求求你，我没有任何办法。无论是哪里，我都找不到…破局的可能性。” 天卡因特把目光投在假装被静止的我身上。

“你还在犹豫什么！？不要再继续装下去了！我求你…我不想死！我害怕！” 天卡因特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抱住我的身体乞求道。

“我吗？” 我还在犹豫不决，我是否真的要站在人类的一边呢？如果人类和棋者都互相厮杀到灭亡，会到达什么程度？是让人类输给现实，还是让人类输在那意志上…亦或者击败意志。

“我的时间快到了！快啊！不然他们就会拍到你的姿态！”

我闭上眼睛，回忆着我出生到现在，遇见过的所有人类。

“那个理想…你们所期待的理想，最为崇高的理想…我认为值得。” 回答我心灵的是身为人类的周琦吗？还是身为棋者的帝谜亚特？

“再一说一次…那个理想吧。”

“全人类的共产与解放。”

“借乌特拉的身体一用。”

【量子调律·破局】

墨绿色的光粒子将时空彻底静止，墨绿色的千万羽翼轻轻扇动将周围模糊，将我的身躯尽数涌入乌特拉的意识之里，就在这一瞬间我看见了她的未来。

“我们还会再见面啊，史尔特尔。” 我抱住天卡因特向下继续坠落，既然是我自己，那就没有什么可以顾虑的，在他们认为正常的范围下，冲出这重围。

“是否真的…棋差一步？” 我借乌特拉之口说，时机不可怠慢…既然乌特拉和天卡因特都活在电流的实验里，那就索性变成用逻辑能推理出来，能够理解的快速移动的方式，闪电。

金色的闪电从洁白的走廊中飞速流动，一口气撞碎被封死的合金门。

“在这地方待着吧，剩下的，全都…交给我。” 我对天卡因特说，从量子的层面调动并影响世界的规律，此为量子调律。

“通讯恢复了…你们怎么样…我操你妈！” 云极穹还没说完话，几道紫色雷电劈到救援机的瞬间被金色和蓝色交错的闪电弹开。

“老师？”

“先让我进驾驶舱，快点！他们的监视来了！” 我坐在驾驶舱旁边看着玻璃罩展开，展开到能容一个人的时候赶快跳进去关上驾驶舱。

“来自东中的恐怖分子窃取了东中在空间站内的救援机，企图摧毁东中企业家与美国企业共同合作的造福人类社会的生物技术，现在正是企业家与这群恐怖分子们的战斗。”

“由于情况紧急，由于在纳忒塔的城市地区，美军方和东中军方都无法涉足，大家请为纳忒塔捐款。” 在被美化的新闻与直播中，纳忒塔那个废墟岛屿被特效制作成了繁华的城市，用最高级的投影技术和最专业的镜头来达到欺骗人民的效果。

东中国内的很多媒体纷纷站队，包括一些政府官方，天使与恶魔的概念在这一刻被彻底颠倒。

“完美…上妞！开行！” 陈柳云坐在机械化的克隆人陈洁上，将生殖器插入克隆陈洁的肉体里，阴道链接生殖器中的神经，整台装置被完全启动。

其他的富豪将自己的生殖器插入早已经玩弄死去的爱人中，爱人的肉体内藏有精密的电脑，在感知到生殖器插入的时刻自动激活装置一部分的功能，一共有十位驾驶员。

“主经济——陈柳云…许可。”

“副经济——维勒·米尔…许可。”

“运转——尤米·马瑞克…许可。”

“二运转——乔·拜里…许可。”

“三流转——休·玛尼…许可。”

“四政资——科尔·比恩…许可。”

“资金流——克里斯·伊尔维…许可。”

“控股——登也·塔什…许可。”

“股跌——米拉·奎以尔…许可。”

“涨股——帕特·忒亚…许可。”

“金融——伊塔·冯…许可。”

“最终许可，结合开始，意识输入中，运转启动。” 伴随系统机械的提示音，两位运转的先生们意识输入装置，生殖器挺立之时，在机械的控制下疯狂抽插，在女人一声声浪叫的时刻，这台装置飞出机库。

“股票驱动，你们的抽插将决定全球的股票上涨或者下跌。” 三位掌控股票的先生一样同上，对着自己的爱人…展开了最为野兽最为狂暴，也是最为单纯的一面。

“流、政、资，即将准备公关部门与舆论，还有资金流向，你们的抽插将决定舆论与公关，意识输入中。” 白嫩的皮肤在机械化的抽插中撞击的通红，啪啪的响声不绝于耳，机械化的“嗯嗯啊啊”声自然成为了这里唯一美妙的配乐。

“主经济——陈柳云，神经系统已链接，你和副经济将共联思想与视线，视觉系统与操纵系统启动，马力全开，伽玛射线暴吸收充足。”

“开始吧！” 陈柳云抓住陈洁的双臂，生殖器猛地向前一顶，整个装置开始变形。

“轰！” 天空中的雷声轰鸣，十个人的脸在闪电劈落那一刻的弯弯曲曲里描绘，那是一座巨大的机械灯塔。

机械灯塔的最高处，闪耀着光芒的地方就是十个机械人脸的眼睛处，它足足有60米高，灯塔用极其强大的火焰悬浮在半空，宛如神灵。

他们眼睛处的光芒几乎要将整个夜空照亮，似乎是这个世界最后的黎明，此时此刻…那架救援机是那么微不足道。

“开…什么玩笑…？” 云极穹快哭出来了。

除此之外，还有纳忒塔的战斗机，像是一个个死去又复生的亡灵，实际上只是美国的战斗机涂装上了纳忒塔的标志，让人们误认为纳忒塔这个国家依然存在。

“这是我们和纳忒塔共同研发的…光荣之塔，我们称之为‘纳忒塔’，我们的技术是可以让人民相信的，相信共产社会的世界…已经离我们不远了！” 陈柳云揉捏着克隆陈洁的奶子，说着那些大家都认为高尚的话语，高塔顶端十个机械人脸伴随着他的说话不停转动，诡异异常。

“你他妈…”

“别说话，交给我。” 我按住云极穹的手，驾驶救援机一往无前。

“这……云极穹啊……你要得罪多少人，那可是国内最大的资本…唉！混账！简直就是找死！” 章天宇恨铁不成钢的说。

“老师，您不害怕嘛，这是在与全世界做对啊…”

“怕？你可以坐逃生舱走，这是我决定要做的！纵使前方有多少雷电，多少深不可测的时空裂缝，但是神要天压到我们的额头上，压到人民的额头上，那我将第一个…掀起反旗！” 我推开救援机所有的推进器。

千万道的雷电从天穹流转着轰入这救援机，都被我用量子调律化作了燃料，墨绿色的量子在乌特拉的身上荡漾，乌特拉的身躯已经不能遮住我的身份了，还好驾驶舱外面无法看见驾驶者的身份。

“老师…？您？”

“看着就好！给我闭嘴！” 我驾驶着救援机骗过数百架杀戮机与战斗机，像是足球场上绰绰有余的老将，用一次又一次的假动作骗过他们，抵御着雷电。

在即将冲击过去的那一刻，机械灯塔的装甲逐渐展开，数千的导弹从灯塔的内部漏出，我来不及打开激光切割器，导弹就从庞大的身躯绘出一朵朵的云雾缭绕之花将救援机包围。

这个岛屿的引力被改变，那些飞机的残骸飞上天空，无数的雷电如同眨动的眼睛在方圆几百公里的空中闪烁，这里在直播中也被美化成了人们能接受的激光武器。

“都来吧！” 更多的墨绿色量子从乌特拉的手臂中流出，一会我就要和她脱离了，不然量子会透过救援机。

“神……一定要赢啊，周琦。” 天卡因特坐在地上，遥望着那山上不断生长出血肉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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