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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Witcher 3】海之野豬的逆襲

[db:作者] 2025-08-05 08:30 5hhhhh 8530 ℃

湛藍的大海被超乎常理的白霜凍結,原本航行在其中的船隻都紛紛擱淺在冰層上,遼闊無際的海面頓時淪為戰場,史凱利傑的戰士們發出勇猛的戰吼,奮不顧身地迎戰來自異界的狂獵,鋒利的金屬互相碰撞發出刺耳的聲響,吆喝與怒嚎幾乎讓人耳朵發聾。

晦暗抑鬱的天空見證了史凱利傑的無數戰役,卻從不偏袒任何一方,這次也不例外,冷漠的浮雲俯瞰著俗世的屍橫遍野,僅以飄落的雪花為慷慨赴義的烈士施予薄葬。 或許最終之戰就該是如此吧,荒謬、 混亂而殘暴,卻又讓勇猛的戰士不禁心旌搖曳。

「呼......」

在狂獵的巨艦上,克拉茨疲憊地深吸一口氣,吸入肺部的空氣冰冷而乾燥,噎在喉中的鮮血嗆得他咳嗽連連。他的身邊散落著數名狂獵士兵的屍體,不成人形的慘樣彷彿遭到巨大的力量肆意蹂躪,殘肢斷軀散落遍地,腥臭的鮮血和糊爛的腦漿與人類意外地沒有什麼不同。

若是年輕的時候,解決這些三流貨色對克拉茨而言根本不費吹灰之力,然而昔日的「海之野豬」也不敵歲月的摧殘,他的內心依然熾熱如焰,凍僵的身體卻逐漸開始感到力不從心,緊握戰斧的雙手暴露在嚴寒中而凍得發紫,連粗重的呼吸都化為陣陣白霧。

損失慘重的並不只有狂獵,身為奎特家族之長的克拉茨本來是帶著一群護衛登上狂獵的船艦,如今船上還活著的人類僅剩他一人,獨自面對紛飛的白霜。

能夠跟隨在領主擔任護衛的菁英個個身強力壯,歷經了無數戰役而變得驍勇善戰,賁張的肌肉與精湛的戰技深得克拉茨的信賴。史凱利傑那壯烈的豪情如烈酒般流淌在他們的血液中,讓這群烈士願意為領主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 他們隨著克拉茨發起的攻勢積極而猛烈,狂獵的軍勢在怒斧與長乹節節敗退,甚至讓他們得以攻上狂獵的主艦,眼看就要為傳奇畫下句點。

然而扭轉戰局的是神話中的最後宿敵,率領異界的魔物攻打過來的罪魁禍首--統御狂獵的王者。在第一眼瞥見對方身影的瞬間,克拉茨立刻明白那不是生物,那是一場天災,如同在荒蕪的山巔恣意吞噬生靈的暴風雪,對於其糟蹋的一切不帶任何感情。 陪伴克拉茨一路斬殺了無數狂獵的豪傑們似乎沒能察覺那股與眾不同的威壓,沒等克拉茨下命令便紛紛衝向眼前的敵人,然而他們在君臨異界頂點的狂獵之王面前卻如風中殘燭般不堪一擊。

狂獵之王僅是不屑地揮動手臂,其周圍的空氣便為之顫抖,冰霜與暴風屈服於暴戾的指揮,化為冰冷的風暴襲向史凱利傑的勇士們。 轉眼之間,奮勇的衝鋒在暴雪中擱淺,豪壯的戰吼埋沒在死寂的驟霜之下。沒有一絲榮譽、沒有一點尊嚴,甚至沒有一柄斧頭能觸及狂獵之王的身體,強盛的生命連哀號的機會都沒有,便如同深陷絕冬中的稻穗紛紛凋零,淪為一具具僵硬的冰雕砸落在地。

克拉茨用眼角餘光快速地掃視整個戰場,結冰的海面籠罩在怒吼與慘嚎中。畸形的冰霜獵犬和徒具人型的狂獵士兵不但沒能讓史凱利傑的戰士們喪失戰意,有幸親身參與傳奇之戰反而讓他們感到熱血沸騰。然而眼前的局勢並不樂觀,就在不遠處的戰場上,一名全副武裝的彪形大漢正揮舞著巨斧將襲來的狂獵們化為腥風血雨,一頭冰霜獵犬卻冷不防地從背後咬住他的肩膀,尖銳的利齒鑿穿肩膀的護甲,戰士的右肩頓時如同被擠爛的番茄般扭曲變形,鮮紅的液體不斷濺在地上。

受到重創的戰士痛苦地踉蹌,吃力地試圖用斧柄重擊獵犬以掙脫束縛,另一名狂獵卻趁此良機積極進攻,長槍的突刺貫穿了戰士的腹部。其他的狂獵見勢便一哄而上,魁梧的大漢轉眼就被敵軍的刀砍劍劈所淹沒,悲壯的吶喊在喉嚨被刺穿的瞬間猝然而止,傷痕累累的屍體伏倒在地,將雪白的冰面染成大片血紅。

原本打算上前支援他的同伴也隨即被狂獵的利箭射穿頭顱,維持著奔跑的姿勢朝前栽倒,毫無防備的腹部正巧迎向另一名狂獵揮來的劍,霎時間肚破腸流,狼籍的慘狀讓克拉茨一臉苦澀地別開視線。

雙方的傷亡都十分慘重,然而狂獵的增援卻彷彿無窮無盡,克拉茨意識到要打破眼前的劣勢,擊潰狂獵之王是當務之急,然而想在這混亂的戰場中期待增援簡直是天方夜譚。

也不知怎麼的,克拉茨忽然想起了傑洛特,若能與那可靠的摯友聯手作戰,克拉茨想不出有什麼敵人是無法戰勝的。然而那名經驗老道的狩魔獵人現在想必也正在戰場上為了希里而竭力奮鬥,看來迎戰神話這檔小事只能由克拉茨自己來幹。

「呵,竟然得由我這把老骨頭來挑戰終末之戰的榮譽嗎?命運之神果然很喜歡惡作劇啊。」

克拉茨緊握手中的愛斧,直視著前方唯一的敵人,不由感到喉嚨乾渴難耐,但是現在絕不是暢飲美酒的好時機,此刻能潤喉的只有敵人的鮮血。

一觸即發的緊張氛圍讓克拉茨的嘴角愉快地微微上揚,強而有力的心跳宛如隆隆戰鼓讓他精神為之一振,激昂的戰意如熊熊燃燒的火炬抵禦著不斷襲來的刺骨嚴寒。他已經蓄勢待發,隨時能夠發起進攻。

史凱利傑的戰士最讓人聞風喪膽的,莫過於這股連混亂不堪的戰場也無法扼殺的熱忱與專注。並非利用憤怒或仇恨麻痺自己,而是認真去體驗、去享受戰鬥本身,唯有如此才不會愧對這承蒙諸神祝福的神聖行為。這樣的信仰使他們心無旁鶩,從而所向披靡。

到頭來,即使是神話中的狂獵之王也沒能讓克拉茨的臉上浮現一絲懼色,他很清楚自己該做的事情和平時也沒什麼不同,那便是盡情揮舞手中的戰斧,為族人開闢出勝利的道路。

「......愚蠢的人類,我給過你逃跑的機會了。」

「吵死啦!身為奎特家族之長,我的死法從一開始就決定好了,就是在戰場上奮鬥到最後一刻!倒是你,你可想過自己今天就要死在這裡,死在史凱利傑的強大之下?」

「哼──」

不等對方做出回應,克拉茨大吼一聲,義無反顧地朝著狂獵之王發起衝鋒,迎面襲來的驟霜也無法阻止他的腳步,裸露的雙臂因蓄力而青筋畢露,高舉的戰斧猛力劈向眼前的敵人。

克拉茨注意到狂獵之王的手正挪向腰際的劍鞘,但是太慢了,在他拔劍迎擊之前,奎特家族的戰斧就會先把他砸得頭破血流。

唰——

沉重的斧刃以流暢的軌跡撕裂暴風,宛如神靈的怒雷從天而降,哪怕是全副武裝的持盾手也不可能從這傾注全力的劈砍中全身而退,換作是一般的戰士肯定早已被這怒濤般的重擊壓制而節節敗退。

然而克拉茨仍然太過小看預言的警告,自古以來,神明與天災之所以能獲得人們無條件的敬畏,皆是因為那超乎常理的力量讓凡人望塵莫及。這次也不例外,就在斧頭即將觸及狂獵之王的瞬間,那龐然而可憎的身影忽然從克拉茨的視野中消失無蹤,宛如一縷輕煙融化在空氣中,失去目標的戰斧只能徒勞無功地劈進甲板的木板,乾枯的碎裂聲讓人感到心寒。

克拉茨急忙四處張望,但他還沒能找到敵人的蹤影,對手已經率先找上了他。鋒利的殺氣從克拉茨背後冷不防地襲來,他狼狽地轉身回防,卻無法阻止長劍冰冷的鋒芒化為一彎稍縱即逝的新月一閃而過,克拉茨的側腹頓時血流如注,劇烈的痛苦在體內深深扎根,壓榨著男人僅存的體力,使他疲憊的站姿變得左搖右晃,幾乎要無法維持備戰姿勢。

該死的魔法!

克拉茨低聲咒罵,血流如注的傷口痛得彷彿要燒起來,連緊握戰斧的手都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狂獵之王的冷劍毫不留情地繼續襲來,陷入被動的克拉茨只能強忍痛苦,吃力地抵禦對方的攻勢。本該如猛獸般吞沒對手的沉重戰斧頓時淪為保命的盾牌,寬闊的斧面與敵人的劍刃不斷擦撞而迸發尖銳聲響。

這種膠著的戰況不可能持續太久,狂獵之王的攻擊越來越不在乎命中要害與否,棘手的劍法轉為瞄準克拉茨手臂、肩膀、腰側和大腿,一般在作戰時若想速戰速決,便不會選擇攻擊這些不會立刻殃及對手性命的部位。只有兩種人會採用這種缺乏效率的攻擊方式:毫無實戰經驗的菜鳥,或是實戰經驗過剩,轉而以凌遲對手為樂的瘋子,與後者的戰鬥最讓克拉茨作嘔。

如今的克拉茨並沒有從容應對的餘裕,腰部的傷口遲遲無法止血,已經讓他的體力大幅流失,倘若再受更多的傷,他的防禦速度恐怕就再也無法跟上對手接踵而至的連擊,如此一來等待他的便只有死亡。

『話雖如此,再繼續這樣瞎耗下去,會先被耗死的肯定也是我。』

肆虐的白霜始終是狂獵的盟友,克拉茨的護甲都被冰雪覆蓋而變得沉重不堪,每一次挪動身體都顯得無比勉強,凍僵的指頭也幾乎要失去知覺,遲早會連斧頭都無法握緊。橫豎都是窮途末路,這名老練的戰士決定孤注一擲。他勉強站穩身子,以一記強勁的格檔硬是架開了狂獵之王的斬擊,沉重的巨斧順著將劍打向一旁的勢頭,由右向左甩至克拉茨的身後,克拉茨的右腳隨即朝前邁步重跺地面,作勢重新發起猛攻。

這次的攻擊不同以往,大動作的進攻徹底放棄了防禦,伴隨著腰部的旋轉而得以動用全身的力量,橫掃的斧刃宛如迅猛的風暴襲向對手,不將敵人撕成碎片誓不罷休。

「去死吧!」

「愚蠢,人類狹隘的眼界總是超乎我的想像,既然你這麼急著想死......」

這困獸猶鬥的掙扎似乎也沒能撼動冷酷的敵人;僅在一瞬間,那持劍的身影便再度消散在風雪中,讓克拉茨傾注全力的猛擊如同莽撞的野豬撲了個空。然而這並不是結束,克拉茨的攻擊並沒有因為揮空而停止,而是如同孩童拋出的陀螺般繼續旋轉,將整個身體都捲入這場武力風暴中,劈砍的軌跡頓時化為一個巨大的圓弧,如同一場即興的死亡之舞,凜冽的重擊朝著原本克拉茨背對的後方襲去。

鏘--

伴隨著清脆的巨響,確實擊中了什麼的劇烈震動沿著斧柄傳至掌心,突發的麻木感讓克拉茨滿意地揚起嘴角。他那抵死不屈的風暴完美地命中了忽然竄現的狂獵之王,金屬頭盔被鑿穿一個大洞,破裂的頭顱潺潺噴出鮮血,狂獵之王的長劍從手中鬆脫,龐然身軀也隨之踉蹌倒地,氣若游絲的哀號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咕!嗚......喔......怎麼,可能......」

「哼,你就喜歡當個卑鄙鼠輩,是吧?這就是報應!只有這點程度就想征服我們,別太小看史凱利傑了啊!」

倒地不起的狂獵之王並沒有回應克拉茨,雪不再飄落了。掠奪生命的驟霜逐漸平息,詔告著棲息在神話中的威脅被活在當下的勇士順利討伐。

克拉茨本該好好享受這份至高的榮譽,然而身體才剛放鬆下來,強烈的疲憊感便讓他整個人頹然傾斜,倒在地上的瞬間竟有種終於解脫的暢快感,被壓榨到極限的身體已經連一根指頭都提不起來,朦朧的意識幾乎像是在雪地遇難般昏昏欲睡。

「唉......終究是老了啊。」

奎特家族之長認命地仰面朝天,望著灰濛無際的天空輕聲嘆息。他的勝利確實改變了很多事,但這陣漣漪還未能擴及到整個戰場。這場仗還沒有劃下句點,狂獵們還沒能知道他們領袖的末路,史凱利傑的戰士們此刻也仍在奮勇抗敵,氣若游絲的克拉茨則正迎來一場豪賭,籌碼就是他的性命。隨著戰意逐漸消褪,他意識到自己的傷勢遠比想像得嚴重太多,此刻的他脆弱得不堪一擊,哪怕是一頭莽撞的冰霜獵犬都能輕易終結他的性命。

即便史凱利傑的文化崇尚光榮赴死的英勇氣節,然而死亡並非終點,而是一場鑒察人心的試煉。貪生怕死的懦夫會在臨終前哭天吼地,克拉茨很慶幸自己不是這樣的人,此刻的他只感到......平靜,或許還有一點沒能繼續扶持子女們成長的遺憾,但更多是寂靜與祥和,如同在無風地帶中停滯不前的帆船,平時會令克拉茨感到煩躁不已,此刻的他卻似乎能夠享受這份安寧。

克拉茨莫名地有股預感,就算現在的他並非在豪情澎湃的戰鬥中迎來生命的最後一刻,史凱利傑的眾神們也樂意接納他的靈魂。

地面忽然傳來富含節奏感的震動,是腳步聲,輕得如同夜裡潛行的貓,若不是克拉茨的耳朵正緊貼著地板,肯定不會察覺到這老練的步伐。有人正踏上這艘船,朝克拉茨的方向逼近,這名闖上船艦的戰士是敵是友決定了克拉茨的存亡。克拉茨緩慢地挪動笨重的身體,靜靜望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毫無怨言地等候著自己的結局。

克拉茨確實覺得今天是個慷慨赴義的好日子,不過命運之神果然是出了名的喜歡惡作劇,總是不會讓人猜到他的劇本。當飄逸的白髮與傷疤累累的面龐,連同插在背上的兩柄劍鞘映入克拉茨的眼眶,摯友的身影讓克拉茨放心地展露笑容,看到對方發現狂獵之王的屍體時,向來以冷漠無情聞名的狩魔獵人臉上那抹稍縱即逝的詫異,讓他笑得更加開懷。人們總說狩魔獵人是沒血沒淚的殘酷殺手,但在克拉茨看來,這名好友只是表情不夠豐富而已。

單是從傑洛特注意到自己的傷勢之後便立刻衝上前來處理傷口這一點,就已經透露出許多難能可貴的情感。只是「溫柔」啦、「憐憫」之類的詞,由一個年近半百的老大叔說出口實在太羞恥了,所以克拉茨一直對這一點閉口不言。

「你來晚了,我已經解決掉那傢伙囉!」

「確實,看來今天的英雄就是你了。」

「......你可以再表現得更不甘心一點。」

「我建議你安靜點,你傷得很重,再繼續笑得這麼誇張,不僅傷口會很難癒合,我要幫你包紮也會很困難。你應該還想見哈爾瑪和凱瑞絲一面吧?那就應該多保重自己的身體。」

「哼,你這語氣跟我這裡的草藥醫生一模一樣,總是像個老媽子似地嚷嚷著要我注意這個、注意那個,還動不動就拿我的兒女威脅我......不過謝了,傑洛特。」

「不客氣。」

兩名戰士相顧而笑,即使面對狂獵的攻勢,這個世界仍然強韌而屹立不搖。不畏嚴冬的戰士們殷切等候著,深信在肆虐的暴風雪之後,再度升起的肯定會是璀璨的豔陽。

2022.0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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