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蓬莱仙人【polutos】　

　2022年4月29日发表于第一会所本站首发

　字数：6252

　　　　　　　　　　　　一、曲终人散彼女篇

　　　　　　　　　　　　　　　雾里看花

　　我很小的时候，特别喜欢很慢的很悠扬的歌。而我第一次喜欢是因为一个女孩子唱过。

　　那个时候能有一个自己的随身听是一个很奢侈的事情，而ｔａｐｅ要倒带要电池要耳机，太浪费了。然而我却不必为此烦心，因为那个女孩子总是会唱给我。在我刚刚入学的时候，音乐老师叫我们每人唱自己喜欢的一首歌。在大家傻傻的唱着王二小卖报歌的时候，盈婉婉的不带感情的雾里看花震了我们所有人。

　　想想也好笑。读书的时候我能背下圆周率后１００位数字，整段的背下Ｙｅａｔｓ的诗，面对一个自己心仪的人反而不知如何动心思。还是在第二次去她家的时候，她用英文写给我：我爱你。

　　在场的还有别的朋友，我惊讶的望着她，没想到她狡黠的笑着对我说：逗你的。很紧张吗？我也有些尴尬，望着她家里养的鱼，不再回应。

　　本来是一直在一起上英文课的，不是我背课文领读就是她领读；两个人很有默契的在前一天约好谁准备第二天的课程。后来在考试前夕我们被分到不同的班级，只有在上体育和音乐课的时候才能遇见。每当这个时候我都有些紧张，怕遇见盈的目光，不知该怎样回应。往往在这样想的时候，恰好能看见她。

　　就是在这种微妙的时候，有一天，我的一个同学和我悄悄的说：知道吗？昨天我和盈在他们家看Ａ片了。

　　我想他是知道我和盈的关系的。那一刻，好多情绪仿佛鱼群争食一般交集在心里，失望、好奇、甚至加上一点兴奋。也许这就是我以后偏爱在社会上混的女孩子的原因。

　　本来我是每个周都去盈家写作业，玩，看书，或者静静的看她家里养的鱼。具体是什么鱼已经想不清楚了，只记得是一个很大的鱼缸，里面有水草，沙子，还有假山；一个" 潜水员" 用他的氧气筒不停的给鱼缸换气，经常会让我一待就是一个小时。后来在知道这件事情后，我有两个星期没有去她家。

　　后来一个周末的中午，她打电话给我，让我过去玩。我说下午要去书店，有一套书很想买。这个很烂的理由没有阻止下午我们在书店的见面。当我看见她很气恼的向我走来的时候，心里突然没有其他的杂念，只想去她家再看那些鱼。

　　我们几乎没有去过除了她家之外的其他地方，还好盈家里有院子，有很多我没有读过的有趣的书。后来有一次，我忍不住问她是否和那个男生一起看过那种录像。盈一开始矢口否认，后来说出了实情，是那个男生拿着ＶＣＤ跑到她家来看，因为盈父母不是很在意她和男生的交往。结果刚看了几分钟就被盈赶出去了。

　　盈问我：你们男生都喜欢看这个么？

　　我不知如何回答，只能说：也许吧。但是人要有自制力，我是决计不会的。然后心里暗暗鄙视了一下自己。

　　你真的了解我么？盈突然问了我一句。在我愣神的时候，她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有些迷惑的望着屋顶上的风向标。

　　然后我陪着她一直到暮色降临才回家。我感觉特别的累，晚饭也没吃，一觉睡到第二天的中午。父母都觉得很奇怪，但是也没有多问。

　　盈不属于严格意义上的好看的女孩，但是很有一种倔强的美。当时也很有男生缘。关于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都几乎少有人知，除了我的几个损友。但是如果别人问起来，盈从没否认过。可惜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一直没有好好的体会。有一次，我在她家里看她以前的照片，夸她说：没想到你小时候也很漂亮。盈没有看我，低声说：有你的赵雪和芸懿，还来看我做什么。我心里一惊，没几个人知道我喜欢赵雪，倒是因为我和芸懿走的很近，大家经常开我们的玩笑。

　　我很想掩饰什么，但我知道以盈的性格，我们是不会走到一起了。过了两天，盈对我说不想做我女朋友了。其实我们又何曾做过，我几乎没有拉过她的手。

　　事情的一次转机是在盈过生日的时候，大家玩闹过都散了，盈悄悄的对我说：你能留下来陪我多玩会儿吗？我爸爸妈妈今天很晚才回来。我默然，点点头。到了她的房间，看见床头挂满了她跳舞的照片，有些很艺术。感觉到我目不转睛的样子，盈很自得，说：看呆了？我下意识的回答了一句，也不知说了什么，盈拉住我跌倒在床上，笑成一团。第一次和她这么近的接触，我颇有些不适应，感觉到虽然盈很瘦，但是已经发育得很好。盈浑然不觉的胳肢我，猛地被我压到身下。 跳舞的女生柔软性总是不太差。虽然动作都有些青涩，我还是顺利的进去，就是感觉阻碍好大，急的我满头大汗。盈还有闲心帮我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说别紧张，我不疼。能感觉到你那个棱一直在摩擦我的肉壁，里面很舒服。她尽力把腿抬到最高，方便我一次一次的冲击。作为毛头小伙子，我只知道尽力的顶到深处，并不知道她舒不舒服，也不知道划正八字外八字，更不用提九浅一深、三浅一深，每次都是大开大合的猛进猛出，最后射出的时候完全不管她有没有到，还继续抽插着。

　　事后我们都有些尴尬，还是盈比较镇定，对我说：我爸妈快回来了，收拾一下吧。我说：床单给我吧，我来洗。盈白了我一眼，低声说：洗不干净的。送给你吧，我有新的。我说：算了，我拿不回去。想想看，去同学家过生日，却拿个床单回去，是有些怪异。盈有些羞怒，冲我喊：我就把它埋在院子里，也比送给你好！我默想着，埋在院子里其实也不坏，但终究没有说出来。

　　再后来，我们几乎没有再见过。先是她搬了家，然后我又到了外地读书，只是听说过她的好多故事。有人说，她遇见了一个学长，喜欢的寻死觅活，两个人先后退了学。这个我相信，盈做得出来。有人说，她后来成了我们那里的一个小太妹，招摇过市。这个我也信，退学之后大家都做得出来。有人说，她后来在家里从楼上摔了下来，受了腰伤，流产了。这个我不太信，但是盈，谁又知道呢。

　　有一天，我回家遇见小晴，以前的一个朋友，不知怎地聊起了盈。她说：你想见她么？我可以帮你约。大约有四年没见了，我是有些怀念。于是小晴帮我找了一个网吧的老板，当地的小地头蛇，找到了盈。我们在在一个咖啡厅里面的包厢等她。

　　过了十分钟，盈过来了，穿着一件露背的小洋装，头发散散的披在肩上。一时间我竟说不出话来，仿佛一下子看穿了这四年。小晴指着我说：大卫，还记得吗？盈点点头，坐了下来。网吧的小老板不时的摸着盈裸露的双肩和大腿，说：你老大让你这么穿？哼哼……我们聊得很不舒服，仅仅几句就没有共同的话题。

　 在我心里想象中，小太妹的形象似乎成了我心中的永远的结。后来看到《金鳞》的时候，我就想起司徒被猴子艹的情节，总想着能再和盈再来一次，不为别的，就想着一个青涩的小姑娘伪装着成熟的样子，在我身上扭着腰肢，说着不符合她年龄的骚话。后来，有一个和她差不多身材的舞蹈女生，也满足了我的愿望和要求，在我身上坐着，背朝着我，一刻不停的扭着屁股，一瞬间我一射如注。

　　这大概就是想让我存在的最后一丝幻想破灭了吧。起身送盈走时，我感觉自己有些多愁善感。晚上小晴叫了她几个姐妹和我一起去酒吧玩，隐隐约约的灯光下，我似乎又看见了盈。那沉沉的眼影和烟雾缭绕的眼神，使我又想起第一次听过她唱的歌：

　　雾里看花

　　水中望月

　　你能分辨这变幻莫测的世界……

　　　　　　　　　　　　　二、曲终人散彼女篇

　　　　　　　　　　　　　　　北京一夜

　　这些故事有时候是真的，有些是假的，但是我希望看得人把它当故事来看，毕竟涉及到一些敏感的话题，还是能猜出来当事人的工作、身份，这就不是我想要的了。有时候也没什么时间先后，想到哪里写到哪里了。

　　有一段时间我没有固定的生活地点，有时候在北京，有时候在上海，有时候在江浙一带，期间还去了两次济南。和朋友之间的联系很多时候依赖于网络。

　　一次在网上和一个陌生女孩子聊起来，互相留了电话。我也没有很在意，只记得她的网名叫白白。一天中午吃完饭后，我给朋友打电话让他来接我，没想到重拨了她的电话。听到手机里一个陌生女孩的声音我还觉得很诧异，听她问我是否是昊天的时候我才明白过来，没有多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昊天是我在网上的名字。后来在网上经常看到她，感觉有些像是故意在等我。我也没有太多时间和她聊天，查完资料就下线了。渐渐地我知道了她的真名，枚；还收到她很多照片，她喜欢听的歌。有一回她要求和我视频，我恰好在网吧里，就没有答应，但是还是发了她一张照片。说实话我对自己的长相还是没什么自信的地方，没想到她很快就回复给我说：我一直以为你是很老很老的男人呢，没想到你这么年轻，眼神这么锐利。

　　我无语了好一阵，决定从此再也不发照片给陌生人。

　　网络起始于虚幻，终结于现实。慢慢的枚总是给我暗示，想要见面，想要到我生活的地方来看看。一天她突然电话打过来，兴奋的对我说：你猜我在哪里？

　　我没反应过来，随口说：火星？祝贺你！……枚很不高兴地说：我在你家楼下，还不快出来！我有些急了，说：我在北京，没有在家！你怎么也不打招呼就乱跑？枚说：我就在你住的酒店的大堂，还不出来？然后咯咯的笑了起来。

　　我看着还在身边熟睡的雪，突然感觉头痛万分。其实在枚视频里露出香肩挑逗我的时候，我有点想和她见上一面，但不是在这种时候。手机又响了起来，我没有接，直接穿衣服下到大堂。

　　看到枚的时候，还是被她高挑的身材和妩媚的眼神弄的心神荡了一记。枚大概有一米七吧，腿很长，头发扎成马尾，背着运动包，很利索。一见到我，枚很高兴的抱了上来，把鼻子埋在我的衣领嗅了嗅，开心的说：这是你的味道，我记住了。我没心情和她说笑，只是拉着她到酒店里的咖啡座里，点了两壶茶。枚见我不说话，小心的问：怎么啦？我来了你不高兴？

　　我一言不发，慢慢的喝茶。枚看着我衬衣，伸手翻开领子，说：这里的扣子都掉了，找备用的缝上吧。话还没说完，我看见她的脸刷的一下惨白，手有些颤抖的收了回去。大概昨晚太激烈了，我摇摇头，眼神不想与枚多交流。

　　后来枚什么时候走的我也不知道，莫名其妙的好像欠了她什么。我没说自己有女友，她也没说要我怎样，这是两厢情愿的吧。我心里这么一想，就觉得没什么了，白天依然陪赵雪去东方新天地购物，顺便看了场电影。晚上赵雪说明天有考试，要去学校住宿，我很无奈，只好送她回去。分开的时候，赵雪刮了我的鼻梁说：不把你榨干，我怎么放心你~ 然后笑着跑进校门。

　　刚回到酒店躺下，房间电话就响了。我一看表，１１点多了，估计又是骚扰电话。昨天教训了一次还不长记性，索性就把电话一摘，翻身睡去。过了一会儿，门又敲响。我有些烦，开门一见，却是枚在外面，眼睛有些肿。

　　她就定定的看著我，我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枚轻轻的走进来，却有些惊讶的发现就我一个人，我看到她眼睛里突然明亮了一下，正在考虑解释的时候，枚说：我不管你有没有女友，今天能让我陪你么？

　　我笑着说：你陪我做什么？枚有些开朗了，拉着我的手说：难得我来北京，带我去北京好玩的地方！我说：晚上哪里有什么好玩的，再说是你陪我。枚嘟着嘴，说：你可以带我去一些热闹的地方啊……我突然想起手里还有一张ＭＩＸ的会员卡，存了半瓶酒在那里，就提议去工体。枚喜孜孜的挽着我的胳膊一起进场，然后看我兑酒，看我抽烟，和邻座的人玩色子。你经常来吗？枚把嘴冲在我耳边大声说。我摇摇头，心里想自己似乎大概也许是老了，自从和小晴的事情了结之后，再也没有来过这种喧闹的地方。

　　喂，你听过么？这是我给过你的歌~ 枚又在我耳边嚷：不过这个不一样，是信乐团的。我喜欢陈升的那首。我下去跳舞了！

　　我点点头，意思是知道了。没想到枚所谓得下去不是到舞池里，而是围着我挑逗，一会儿坐在我腿上，一会儿偎在我怀里，好不容易和临近的一个女孩儿飚了一会儿，又贴了过来。最后枚软倒在我身上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住了和她热吻起来，仿佛那时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仿佛我们就是在无尽的荒野中的两个过客，只在这一刻，这一秒相遇，错过就会分开。

　　回到酒店里的时候我们的唇几乎就没有分开过。我们挣扎着脱下衣服，枚的下面早就是汪洋一片，大腿修长而柔软，紧紧的并在一起。这时我才发现，枚的胸部很小，像乳鸽一般细嫩。枚小声说：不要看，是不是很失望？

　　我没有回答，只是让行动证明了我的欲望。枚的屁股翘而结实，让我迷失了两次。直到第三次的时候，枚转过头看我，柔声说：我可以用嘴帮你吗？今天实在有些受不了~

　　我翻身躺下来，说：以前的男朋友也享受过？

　　枚没有说话，只是把螓首埋下来。很明显她的动作还不是很熟练，只会用舌尖和味蕾来回打转刺激。过了好久我也没有要射的意思。而且我也有些累了，把她揽到身边来，说：算了，今天就睡吧。枚低低的问：是我做的不够好么？没有，我转过身，装作很有兴趣的问：你和以前的男朋友也这样过？

　　很快我就知道这是一个愚蠢的问题，枚一句话也不说，显得很冷场。我抱住她说：我只是好奇，没有别的意思，睡吧。枚扬起头，眼睛在黑夜里显得很明亮：你真的想听么？

　　我的第一个男朋友是我在读书时候认识的。那时我在读空乘专业，二年级。你知道，我们班里有好多女生将来会去做空姐，每年都有好多航空公司到我们学校招人，而校方的意见很重要。有时候学校给我们安排了一些活动，我们也不怎么敢推辞，好几次有警备区的司令、政委什么的请客，也会拉着我们几个学生一起喝酒。

　　我是在这样一个活动中见着他的。一开始他见到我没说什么，后来经常请我的朋友们出去，带上我。再后来就和我单独一起吃饭了。我傻傻的以为那就是爱，但是我一直没有和他出去过夜。大概有半年多，他又和我们班上的一个女生在一起，我当时很生气的找他，结果他说我没有真心喜欢他。这都是借口，至少那时候是。后来我就和他在酒店里开房了，但是我的第一次没有留血，他就打我，骂我是小婊子，装纯情。可是我真的很爱他，后来他就只喜欢我用嘴给他服务，每次都扔一些钱给我。我一分都没有花。真的。

　　说着说着枚有些抽泣。而我还没有完全从她的经历中反应过来，只有轻轻的拍打她的后背。关于枚的故事后来还有很多，包括她的第二个男友，她的一夜情，她胸口上的伤疤，和我讲的故事不太相关而且实在太长，请见我以后写的小说吧。

　　晚上枚告诉了我好多事，包括以前在网上聊起来的，包括她的第一个男朋友，包括她的空姐梦，包括之后所有的事情。最后我问她：为什么会和我做？枚幽幽的说：你是我第十个男人，我不会让自己再放纵了。

　　第二天枚就离开了北京。我没有挽留她因为还要陪赵雪。送她去机场的时候我有些怅然，她真的是一个很不幸福的女孩儿。北京的雪下的很早，我目送着她搭上车。

　　再后来，我和枚网上都没有怎么联系过，倒是碰巧路过她自考的学校进去看过她，依然是很开朗活泼的样子。但是我知道，她的心里永远有着抹不平的伤痛，如同她胸口上的疤痕。

　　又过了半年多，我一天收到枚的消息，说她马上就要走了。我打过去问她在哪里。玫只对我说：你知道为什么我那天和你上床吗？因为我想要和第十个男人一起生活一辈子。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电话断了之后，我再也没有联系到她。只依稀记得她说过要去美国的亲戚家帮忙，似乎应该是去了美国了吧。

　　那段时间，我一直在听陈升版的《北京一夜》，突然体会了枚心中的一丝苍凉：

　　不想再问你你到底在何方

　　不想再思量你能否归来么

　　想着你的心想着你的脸

　　想捧在胸口能不放就不放……

　　雪梅，这是写给你的小说，也是写给我自己的。我们都知道事情的真实情况是如何，只是我写的时候，不知道自己还会遇见你。北京一夜对我，不只只是一丝苍凉，而是很深很深的触动和怀念。假如半年前能看见你，也许我会奋不顾身的选择和你在一起。

　　但命运就是如此的捉弄人。一份完美的感情，是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方遇见合适的人。做不成情人，就做好朋友吧。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是那么真挚而又炽烈，有时会燃着自己。有时做出放弃的选择，比接受还要难。

　　你会懂得的，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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