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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放出]奥蕾莉亚公主与恶魔的契约,3

[db:作者] 2025-08-05 08:29 5hhhhh 1590 ℃

  这样的揣测不敬之至,仅仅在脑海里浮现过都堪称罪孽,但越是想要阻止淫糜的想法就越是接连地从脑海深处跃出。奥蕾莉亚看着画上与自己如此相似的少女,无法自制地将自己的经历一一代换到她的身上,无法自制地想象那位被尊为“女武神”的英雄在乡下的旧宅,在肮脏的马厩在阴暗的小巷又或者其他不被注意的角落里被强硬地扒下盔甲撕开裤袜强硬地进入的光景,想象着她和自己一样是如此多水的体质,在强暴中一边挣扎一边潮吹的光景……

  (“不行,不能再想象了……”)

  奥蕾莉亚逐渐呼吸困难起来,强烈的背德感在胸中膨胀着,和对先祖的淫秽想象一同为小腹里的热意添柴加码,于是刚换的干爽的内裤和裤袜又开始令人苦闷地黏到了敏感的肌肤上。她伸手探进上衣抚摸小腹的下方,那里一周前留下的恶魔印记依然健在,尽管承载印记的皮肤与其他部分的一样柔滑,但每次触碰时细微的电击感都向着奥蕾莉亚传达着强烈的存在感。

  (“怎么可以……在这里……”)

  奥蕾莉亚只知道男性会在意料之外的时刻勃起,因此偶尔会带来一些尴尬时刻,但从不知道经历过人事的女性身体也会像这样兴奋起来。她把右手夹紧在双腿之间,摩挲在手掌上的丝物已经比下面的肌肤温度来得更高,某种程度上她不得不承认被恶魔破处的过程不如想象中那般痛苦和可怕,那只恶魔明明有着挥手间碾碎骨肉的力量,却恰好精妙地控制在了自己的承受极限前。这是它的温柔和技术还是自己的体质所致——对这两点奥蕾莉亚都不想承认——但她不会也不可能再有换到普通的盗贼进行对比体验的可能性。第二公主努力从身体的燥热中集中精神,分散注意力去思考一直毫无线索的宫廷阴谋,不然身体的变化动摇对接下来要做的事的决心……

  [“每次都会觉得,人类真是种脆弱到不可思议的生物啊。”]

  仿佛看穿她的所想,那个铁锈般的声音适时在身后响起。

  [“肌肤的温度仿佛还残留在指尖上,转眼就发现已经连枯骨都不剩,敢对吾斥以不加掩饰的仇恨的生物,面对时间却毫无抵抗多少令吾有些不快。”]

  恶魔阿刻萨特悄无声息的现身,奥蕾莉亚立即转身后退一步,面对着恶魔摆出警戒的架势。恶魔对此不以为意,它对什么都不以为意,只是抬头看着墙上的油画罕见地露出些许怀念之色。奥蕾莉亚不敢放松,一手攥紧藏在衣物中的剑柄一边发问:“你认识我的祖先?”

  [“她是个优秀的玩具,确实让吾度过了一段不无聊的时光。”]

  “…………”奥蕾莉亚不由得狠狠咬了下牙齿,就算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听到尊敬的祖先被如此肆无忌惮地称为“玩具”也不可能毫无动摇。她强行按压下内心的冲动,“……也就是说罗泽塔的建国果然有你的力量。”

  [“是有跪在胯下恳求吾消灭几个人类,不过吾可不关心这是为了何事。”]它耸耸肩,[“国家真是人类创造的奇怪概念,若有通天彻地的力量,又何须为了统治他人禅精竭虑?若没有那样的力量,又何必花费短暂人生搭建一碰就碎的海市蜃楼?”]

  “明明有着那样力量的你却很耐心地在等我签订契约呢?”

  [“因为乐趣。”]恶魔说,[“用力量让汝屈服很容易,但既然时间无限,观赏星星的自然坠落当然比强行摘下来要更加有趣。倔强如汝最终会如何臣服呢,因为欲望的驱使?因为死亡的压力?因为不老的诱惑?因为传统的服从?又或者和其他魔族一样单纯追随力量?吾可是很期待结局的。”]

  “哪个都不是。”奥蕾莉亚拔出武器指向恶魔,那是一把三尺长的直剑,通体只用白银和黄金打造,布满宝石和浮雕的护手比起实战价值看起来更重视装饰性,但就是这么一把华而不实的锋刃却让不可一世的恶魔稍稍皱起眉头。它放下怀抱在胸前的两手。

  [“那把剑上带着令吾不快的气息。”]它说。

  “白之教会亲锻的圣剑,赠予罗泽塔的建国礼物,也许有人早就预感了今天的状况。”奥蕾莉亚挺直背脊并紧双腿,单臂向前摆出击剑的架势,“……我必须感谢你救了我两次,尽管我不认为你强行收取的‘回报’是合理的。我也必须感谢你为建立这个国家提供了助力,但我拒绝契约的邀请,因为这具身体并不只属于我自己,我也不认为靠出卖身体的行为能将国家引导至正途!”

  [“即使汝的整个历史和信奉的一切都由吾塑造?”]

  “无关由谁创造,无关来源于何,我会以那些正确的事情为傲,并亲手纠正错误的事情!”奥蕾莉亚喝道,面对远比自己强大的恶魔毫不动摇,“现在,可以请你离开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但恶魔只是捧腹。

  “有什么好笑的!?”

  [“有趣。稀奇古怪的暗杀吾见得多了,敢当面向吾宣言的确实少见,是愚蠢还是没有了解状况呢?好啊,吾许可了,动手吧。”]它顶着剑锋,毫无防备地摊开四只手臂。

  “咕……”奥蕾莉亚咬了咬牙,但警告既已给出,骑士的礼仪已然尽到,没有再留手的必要。她踏步刺击,高跟在大理石的地板上叩出一声脆响。恶魔挥来一只手臂,即使加上银剑的长度奥蕾莉亚的触及也远不及对手,所以她灵巧地矮身,剑尖上挑,改换目标反在恶魔的手臂上划出一道伤口。银剑灼出浓烈的焦烟,切出的伤口不似初次见面时那般迅速恢复,反而有污浊的鲜血洒落下来。

  一剑奏效让奥蕾莉亚安心许多,圣力对恶魔的克制效果看来不只是教会的宗教宣传。她继续俯着身子从恶魔的腋下穿过,利剑一闪又在腰腹上划出一道口子。恶魔的皮肤宛如革甲一般坚韧,但并非无法刺穿,奥蕾莉亚计算着所需的力道,在对手的身后大步拉开距离,而直到她摆好蓄力的架势,恶魔才慢悠悠地转过身来。

  [“那些天使确实给了你们些有趣的玩意儿。”]它不以为意地看着身上的伤口,好像流的不是自己的血,[“如果汝在被吾抱着时再拔出,兴许确实有机会刺穿吾之心脏。”]

  “我现在也有机会!”奥蕾莉亚低喝道。

  肉眼可见的电光在走廊间跳跃起来,从石柱间跃起躲入吊顶的水晶灯间,又从天花板中钻入大理石的地面,在宽敞的走廊间构筑出层层叠叠的网,还有余裕绕开各个娇贵的画框。恶魔站在电网的后方好整以暇地等待奥蕾莉亚的再次进攻,而第二公主接受挑战,她无所畏惧地跃入电光之中,仿佛舞蹈一般地在危险的丛林里穿梭,而也确实是舞蹈上的造诣给予她此刻坚实的支撑。她跳步旋身躲过紫光的立柱,然后一个空翻跨越扫来的电弧,黑丝包裹的双腿划过一道引人注目的弧线,再反手弹开从吊灯后射来的箭矢。常规武艺里极力避免的特技动作被她一个接一个地施展,仿佛一场别开生面的舞蹈,而恶魔只是伫立在原地尽情欣赏。

  奥蕾莉亚最后一个滑铲从电弧构成的墙壁下穿过,右脚矫健地上扬蹬开恶魔的一只手臂。恶魔的胸膛裸露开来,它因此讶异地挑挑眉毛,而剑锋已紧随而至直指心脏。银光闪烁的剑身上确实传来了威胁的气息,恶魔虽然傲慢但也确实知道还有天界的存在,而那里的好事者们不太乐意看到凡人的世界有太多界外来客的活动,这把剑就是它们交托给人类的用来制约自己的事物之一。不过无关紧要,既然给足了表演的空间那它就有掌控结局的自信,电弧突然从地下冒出笼住少女的全身,无视衣物和裤袜的包裹就要向她的皮肤底下钻去。

  [“不错的舞蹈,不过该回到吾的掌中了。”]恶魔向着奥蕾莉亚张开手掌,电弧连接到它的六指指尖仿佛操控人偶的丝线。

  但一圈神圣的光辉自少女身上荡开,弹走了电弧的侵入,在奥蕾莉亚的衣领下一枚金色的护符闪闪发光,这同样亦是白之教会的贺礼之一,她在早上的时候委托齐娜与手上的银剑一同取来。奥蕾莉亚体会过眼前恶魔强制操纵肢体的能力,既然要进行挑战就不可能不作防备,而这也是她选择只身前来的原因,并非骑士精神泛滥,只是这样的护符只有一枚,其他没有保护的士兵只会添乱而已。

  在再也无法影响自己的电光的环绕中,奥蕾莉亚扯开衣领取出护符,在恶魔来得及反应前将之整个砸在了它的身上。没有衣物遮掩的护符光辉更甚,在光辉包裹中恶魔也终于体会了一次肢体无法动弹的折磨,奥蕾莉亚趁此重整架势,银剑挥过头顶重重劈下,下落点正是恶魔血管虬结的脖颈——稍稍偏移了一下,奥蕾莉亚改挥向恶魔的肩膀,期望损失一臂的痛苦足够击退这个自始至终都在小瞧自己的恶魔。

  ——撕拉。

  “————————♡♡!?”

  但下一刻她就已是被恶魔高大的身躯按压在墙上的姿势,粗壮的肉棒尽没入腔膣之中,而后才迟迟地听到裤袜被撕开来的声响,银剑也脱手掉落在遥远的位置。恶魔继续用力向前挺身,遍布瘤节的肉棒压迫开早已湿润的腔膣,同时而至的惊讶和快感一瞬间就击溃了第二公主维持许久战斗姿态。

  “咕呜♡、为、为什么♡、发生什么……咿咿♡!!”奥蕾莉亚还想挣扎,但身在半空无处接力,越想反抗只是越让修长双腿事与愿违地夹紧了恶魔的腰身。

  [“吾乃雷之帝君,那么超越电光之速也不过理所应当。”]恶魔一边缓慢地搅动肉棒一边抚摸少女的臀腿,与电光般的神速对比起来奥蕾莉亚竭尽全力的一击仿如被时间停止了一般缓慢,它游刃有余地将少女按在墙上,撕开裤袜,电光火石间就已经把她侵犯到了高潮的边缘,[“不过汝刚刚是对吾手下留情了吗?”]

  “啊♡、哈啊♡、咕♡”人类反应捕捉不到的一瞬间恶魔已经做了不知道做了多少次的抽插,巨量的感触积压在还一无所知的媚肉里,它绅士地用电弧压制着感觉的释放,如此奥蕾莉亚才没在最开始的冲击中就失去意识。但某种意义上这不过是更漫长的折磨,少女的身体不可抑制地在一浪高过一浪的快感中轻微痉挛起来,没被压制的双腿颤抖得把高跟鞋都抖落到了地上,露出下面纯黑丝物包裹的珍珠脚趾朝着天花板不住地缩紧舒张。即使如此,第二公主也努力地从喉咙里挤出话语,“只不过是……哈嗯♡……对擅自救人又擅自收取回报的流氓来说……呜♡……丢只手臂灰溜溜地逃跑就是恰当的结局而已!快放开我,不然下次绝对会杀了你……啊♡!?”

  [“吾很期待。”]恶魔只是大笑道,[“话说回来可真是贴心的服务,不仅想了这么有趣的笑话,还特意把腔膣准备到这种程度,怎么,嫌弃国土狭隘,讨吾欢心想要扩张?这可还需要再努力一点。”]

  “少、胡说八道、啊嗯嗯嗯嗯♡——!”

  [“不过毕竟也是对吾挥动剑锋,虽是不错的舞蹈,但该有的惩罚还要领受。让吾思考一下,嗯,既然有这等挥剑的力气,这种程度也承受得了吧?”]

  “什——?要怎么……咿咿咿啊啊啊啊啊啊啊♡♡♡♡!!??”

  恶魔空出两只手臂,抓着少女绷紧的小腿压到身体的两侧,髋关节被压迫得咔咔作响的动静让即使精通舞蹈的第二公主也不禁皱起眉头。她在疼痛和快感的夹击下睁开一只眼睛,想要看清恶魔的企图,但旋即就在一阵激烈得无法言喻的冲击中瞪大双眼。

  恶魔快速地挺动腰身,制服了少女的神速只在侵入体内的肉棒里重现,与此同时保护膣肉的电弧撤去,决堤般爆发的快感一瞬间便突破了奥蕾莉亚的全部防线,她张了张嘴,还未发出一个音节就仰着脑袋高潮过去。但一时释放没能带来预想之中的轻松,恶魔进一步加快了抽插的速度,肉棒上的凸起以仿佛要割伤媚肉的力道进出小穴,于是奥蕾莉亚还未能体会高潮后的余韵就再一次地被架上绝顶,过于强烈的冲击下失禁的液体淅淅沥沥地洒满了光洁的大理石地板,奥蕾莉亚终于无法忍耐地媚叫出声,但恶魔回应的是更加迅猛的抽插。

  “♡♡、♡♡♡♡————等、快停下♡、嘎、啊啊啊啊啊♡♡♡♡”

  第二公主的眼瞳缩得像针尖一样细小,过于强烈的快感让她感觉每一刻都有脑髓烧毁的危险。她激烈地挣扎起来,拼命向着脚上使力,但双方的力量差距如此巨大,被按着脚踝的双腿仿佛被钉在了墙上一般无法动弹,强行摇晃身体的结果不过是让肉体的碰撞更加激烈。恶魔啪嗒、啪嗒地撞击着少女因锻炼而更显弧度的屁股,连成一片的淫糜声响在走廊里久久回荡。是的,这里还是王宫的走廊,每天都有打扫的女仆行经,要是被她们看到一国公主正在这里被恶魔侵犯着会做何感想?但奥蕾莉亚已经考虑不了那些,她已经又一次地登上云端,一次都比一次更高,到第四次已经再找不到回去的路。她用绵软无力的拳头敲着恶魔的肩膀,呻吟不断的声音已经近似哀求。

  “停下、啊啊♡、不、不行了♡、放过我、咿啊♡、我认输♡、我认输♡、要坏掉了————♡♡”

  终于在快感的折磨下连意志力都消耗殆尽,奥蕾莉亚神志不清地吐出服从的话语,又或者早在更久之前就已经第二公主就已经对着如此激烈的进攻缴械投降,只是到现在才有将之说出口的力气。还在因连续的高潮而痉挛的身体逐渐脱力,小穴却夹得越来越紧,少女闭上眼睛,她本能地明白在性交中雌性认输后会发生的事情,子宫口已经先一步放开了管制,就等着黏稠的精液汹涌灌入。她已经什么后果都不愿想,只要尽快结束这场过于欢愉的折磨了。

  但恶魔却没有应邀进入,反而噗扭一声地拔出濡满少女爱液的肉棒,徒让想要捕捉自己的小穴不甘地一开一合。它松开四只手掌,少女在重力作用下扑通落地,立即便又弹起背脊,蜜穴里飙出久久不绝的喷泉。恶魔居高临下地看着在地板上一边抽搐一边潮吹的少女,连续激烈的冲撞已经快让整条裤袜都要破碎,股间敞开的口子里,可以看到雪腻的肌肤已经被拍打得发红。

  [“嗯,不行,还不够有趣。”]它一手摩挲着下巴,目光落在第二公主涕泪横流的高潮脸上,[“力量虽是毋庸置疑的真理,但总拿真理压人也是不解风情。接下来……这样好了。”]

  “………………咕……”

  奥蕾莉亚不知自己过了多久才苏醒过来,她只感觉有一瞬间身下冰冷的大理石被换成了粗糙的砂石,而环绕周身的微凉空气也突然升高了几度。第二公主迷蒙地睁开眼睛,在心里默默祈祷恶魔已经离开,虽然她最开始抱着决出生死胜负的心情进行挑战,但贵族被俘虏时总有赎买的机会,奥蕾莉亚也没有拒绝再多一次机会的理由。但等她稍微适应了照到脸上的光线,视野里出现的既不是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也不是恶魔的身形,而是一个打着呼噜的醉汉。

  “呜啊!?”

  她一下子彻底惊醒,捂着胸部并紧双腿连连退后几步,然后才发现这里竟已不是王宫里展示画像的走廊,甚至不在罗泽塔的首都里。她身在一条狭小的巷子里,正午的阳光自头顶的一线天垂落下来,周围的建筑和墙壁用得都是自己不曾见过的砂岩。自己最开始见到的醉汉躺在一处围墙下舒适地打着呼噜,手里攥着的酒瓶已经空空如也,而他在这条小巷里并不孤单,不大的空间里四处都躺满了不知是醉汉还是流浪汉的男性,他们都对自己的到来浑然未觉。

  [“汝醒了。比预想中快,看来吾还该再多做几分钟的。”]铁锈般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奥蕾莉亚慌忙回头,恶魔正好整以暇地坐在房顶,完全不担心被发现的可能性。

  “你,你干了什么!?这里是哪里!?”空气里的温度比王宫内要高上些许,但奥蕾莉亚却只觉得下身加倍的清凉。她努力捂住裸露的股间,但小穴却还在抑制不住地往外溢着蜜液。

  [“往东一千多公里外的某个城镇吧,吾没有记忆人类城市的名字的兴趣。”]恶魔说。

  “一,一千公里,那不是不在罗泽塔的境内了……”奥蕾莉亚呢喃道,“……不对!今晚还有我必须出席的晚宴!这怎么赶得回去!?”

  [“那就希望汝在挑战吾之前请好假了。”]恶魔耸耸肩。

  “咕……”奥蕾莉亚一时无法反驳。她承认这次突然的挑战确实有侥幸的成分,想着这恶魔如此轻蔑人类,即使借来的圣剑和护符不起效果也多半不会立即杀死自己。而即使被杀了也没关系,自己尽到了作为骑士和作为王室的责任,以人类的身份与恶魔对抗至死,往后便是其他人的事情了。

  但她唯独没有想到恶魔会采用这样的方法。既然还活着她就无法自暴自弃,而无故缺席外交宴席甚至夜不归宿是作为公主的巨大失职,之后必然会被勒令思过反省,那么自己在政治上就和已被暗杀无异,不管策划对自己的暗杀的人有什么阴谋自己都不再有阻止他的能力。奥蕾莉亚的不幸之处正在于她有足够的聪慧预见事情的发展,却又道德感强烈到不能忍受自己坐视不理。

  “…………”尤其解决的方法就在面前,只要抛下点矜持,抛下点……尊严,“……你要什么?”奥蕾莉亚问。“要给你做什么才肯带我回去!?再,再被你侵犯一次吗!?还,还是要…………”

  [“公主殿下学着怎么像娼妇一样讨价还价可真是绝景。”]

  “少啰嗦!”奥蕾莉亚恼羞成怒。

  [“不过在讨论这件事之前。”]恶魔在房顶上换了个坐姿,[“汝就这么想死吗?拒绝吾倒是不足为奇,但何必急着赶回阴谋的漩涡呢?汝似乎更担心有人准备暗杀时自己却不慎缺席了?”]

  “…………”少女沉默着偏开视线,“我是公主。罗泽塔的王室成员。”

  [“所以死也要死在聚光灯下?”]

  “我既然自小享受着优渥的生活,由数百人服侍起居,由数千人持戟拱卫,由数万数十万的税收供养,那我就必须对所有这些人负责!我的身体和生命都不是只属于我自己的。如果有人想要杀我,我就有发掘真相击破阴谋的责任,而不是苟且偷生地逃跑好让他们得逞!”

  [“傻得可爱,不过作为观赏品也算有独特价值。”]恶魔居高临下地如此评论。

  “啧,我和恶魔说这些干什么……”奥蕾莉亚不想继续与它争论,“所以你要什么!?”

  [“嗯,很简单,刚刚决定好了。”]恶魔从房顶跃下,巨大的蝠翼张开几乎遮盖天空,[“十枚金币,如此便好。”]

  “送我回去,我可以给你一百枚。”

  [“啊,不接受延后付款。”]它摇摇手指,[“什么时候交到吾手上,吾便什么时候送你回王宫。”]

  “这有什么意义!而且说到底你要金币的话根本没几个国库阻止得了你吧!?”

  [“因为这是贡品。”]恶魔说,[“汝等向神明献上贡品时,会以为这是神明切实需要且无法自力获得之物吗?重要的是过程,是仪式,是寄托在物体里的情绪,而这也是类似的。吾会满怀期待地欣赏汝怎么在入夜前收集够十枚金币,而其中一条途径汝应该已经有想法了。”]

  “……!!”奥蕾莉亚一瞬间脸涨得通红,一时不知该羞耻还是愤怒。这恶魔,这货真价实的恶魔,竟然想让自己去卖春!她强行冷静下来,试图反唇相讥,“你不是一直想把我变成玩具吗?就这么把我推到你看不起的人类的怀里好吗?”

  [“当然。”]但恶魔出乎意料的不以为意,[“吾一向乐于分享,只要第一次是吾确实地拿到便无所谓。汝甚至可以伴侣以充门面,在床上与之随意游戏,只需在吾到来时乖乖张开双腿便好。如何?吾可是很宽容的。”]

  “谁需要这种宽容!我怎么可能在神圣的婚姻里做出这种事!”就算是政治联姻,奥蕾莉亚也不认为婚礼上的誓言便可以当作戏谈,尤其怎么能忍受恶魔在背后的操弄。“我果然绝对饶不了你!”

  价值观没有任何交集,已没有继续讨论的必要,奥蕾莉亚愤恨地转过身大步流星地走出小巷。

  [“说来,汝记得自己之前说了什么吗?”]恶魔突然问道。

  “什么?”奥蕾莉亚回过半张脸,在被侵犯的过程中她一直是半气绝的状态,自然不可能记得随口说出的求饶话语。

  [“无妨,这样才称得上有趣。”]于是恶魔桀桀地笑了起来。

  ——————————————————

  奥蕾莉亚颤颤巍巍地登上舞台。

  她师从闻名大陆的舞蹈家,以皇家的名义在大剧场上献过独舞,按理不该为区区的酒馆表演而紧张,但下面的视线宛如野兽,露骨地舔舐着少女的身体。但这不是第二公主止不住身体颤抖的全部理由,也不只是因为连续两天激烈的绝顶经历让现在双脚还在发软,真正让她此刻动摇的无法自持的是身上的服饰——她此刻穿着的不是外出的便服,也不是在王宫内的礼服,而是私下练习舞蹈时才会穿着的舞蹈服。

  纯白轻薄的布料紧贴着少女的身体,仿佛第二层的肌肤一般,从指尖到上臂,从酥胸到小腹,从丰满的臀部到羞于见人的胯间再沿着矫健优雅的大腿小腿一直蔓延趾尖,唯独裸露出了幼细的肩膀和大半个光洁的背脊,在白丝的衬托下更显柔滑和细腻。舞蹈服的腰部缀着一蓬轻柔的纱裙,无需裙撑亦在空中自然舒张着,半透明的材质却无法起到任何遮掩的效果,反而让底下的翘臀更加显眼。这身衣物奥蕾莉亚只在练习时使用,公开演出时要换用别的礼裙,毕竟再怎么开放一国公主在公众前穿着如此暴露身体曲线的衣物都是不体面的。而现在奥蕾莉亚却得穿着它忍受周围诸多酒客的凝视,尤其过于轻薄的布料只考虑了吸水与透气,第二公主只感觉自己现在与裸体无异。

  而更糟糕的是在这身衣物下没有任何内衣的保护,少女此刻连耻丘的形状都被人看得清清楚楚。奥蕾莉亚在露骨视线的包围中进退维谷,羞耻得难以忍耐,却不敢遮掩担心这会更加地引来注目和嘲笑。

  而自己为什么要穿着这样的服装出现在人前呢?

  她想起了几十分钟前和恶魔的对话——

  “但,你就让我穿着这样的衣服出去?”在即将离开小巷时,奥蕾莉亚回头质问恶魔。她身上还穿着齐娜准备的那一套室内礼服,只是在和恶魔的战斗和侵犯中已经遍布破损,尤其裤袜的破口已经扩张到了大腿的位置,从外面看来显眼无比。

  [“汝若希望,吾没有意见。”]恶魔戏谑地说,[“半遮不遮也是一种风情。”]

  “我拒绝!”第二公主大声道,然后做个深呼吸平静心情,“……要我献上贡品的话,也得有相应的服装吧。”

  [“——吾其实可以以此再索取更多回报,但吾怎么能拒绝供物想让自己变得更可人的想法呢?吾确实给汝准备了一套可换衣物。”]它摊开手,电弧牵引来周围废弃的铁器组成一具临时的衣架,摆在衣架上的正是第二公主的……某种意义上与内衣无异的舞蹈练习服。

  “那套也不是外出穿的啊!”奥蕾莉亚当即抗议。

  [“兴许如此,汝可以选择一套更能接受的穿法。”]恶魔说。

  “这算什么选择!两边不都是羞耻得要死吗!”

  [“汝既觉得自己要为自己以外的存在负责,那自然也当知道弱者的生存状况,知道有人终日奔波所能奢求的不过一餐一宿,除此之外的选择都是死亡,而即使如此也要日复一日地做出选择。所以,当然,这也是选择,是吾的善心。”]

  “…………”奥蕾莉亚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语,只能愤恨地咬着玉齿,“……拿过来!”

  ——然后就是此刻了。

  这间酒馆在装潢和服务员上都不能称之为正经,但——以执政者的立场来说有些心情复杂——正经的酒馆不太可能在半天内赚到十枚金币。奥蕾莉亚台下的兔女郎服务员来回穿梭,娴熟地应付着客人们的搭讪和揩油,不知道那和自己现在的工作相比哪个更为轻松。她仍然心情难平,但下面的观众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发出嘘声,于是奥蕾莉亚只能被推动着抬起右脚,在众人的视线中展示被白丝包裹的足弓与五趾后,小腿勾到身前的钢管上。

  钢铁的冷意穿透白丝让少女禁不住地背脊一颤,但既然已经做了就不可能再打退堂鼓,奥蕾莉亚一鼓劲,整个身子攀跃到了钢管之上。她并不熟悉街头的舞蹈,贵族与平民间总是有些审美上的沟壑,但既然同为舞蹈肯定有着相通之处,重点总是展示肢体的优美与力量感,而对于这些——虽然有自夸的嫌疑——奥蕾莉亚是有自信的,尽管因此被恶魔索求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奥蕾莉亚单臂单脚支撑着身体回旋两圈,再在钢管上整个倒立过来,玉足笔直地指向天空,引得下方一阵惊呼。她在倒立的姿势下继续回旋,一圈一圈地逐渐放平身肢,宛如一株逐渐绽放的纯白百合,花瓣即是那优美修长的舞蹈家的双腿。奥蕾莉亚在百合花彻底绽放的瞬间从钢管上跃下,在空中一个翻身轻巧落地,只着丝袜的裸足落在舞台上轻巧无声,奥蕾莉亚优雅地行过一礼迎接掌声,在这一刻她仿佛回到了皇家剧场,舞台之内都是自己掌控的世界,当时诸多贵族和大臣的审视都为自己折服,又何况这区区一座不知名的酒馆?但现实并不如第二公主想象的那般轻松,台下只回馈来稀稀落落的掌声,舞台边缘被丢上来的小费也寥寥无几。

  奥蕾莉亚顿时感觉有些尊严受损,虽然在这些日子和恶魔打交道的经历已经足够受伤。她一时顾不上自己服装的不体面,不信邪地攀着钢管起跳,比第一次跳得更高,旋转得更快,穿着舞蹈服的少女用更加高难度的姿势落地,因一连串的激烈动作而不禁连连喘息,皮肤的潮红隐隐透过白色的布料,但观众的反应依然寥寥,手拿酒瓶的醉汉们更乐于在兔女郎们的身上揩油。

  “————”

  于是第二公主一时陷入不知所措的僵直。时间太过紧张而恶魔的要求又太过不合理,除了表演舞蹈她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能够及时赚到十枚金币。台下已经隐隐传来嘘声,奥蕾莉亚动摇地后退一步,在此刻她甚至感觉受着比在盗贼和恶魔手上时更加严厉的精神拷问,起码前两者的敌意和轻蔑显而易见,无论嘴里说出什么只要自己咬定不相信便可,但现在面对着只是来喝酒寻欢的一般客人——尽管并不能算得上完全合法且合规——奥蕾莉亚不得不自我反省是否真的无聊且让人失望,离开公主的头衔连自信的舞蹈也不能讨人欢愉。

  这时她看见后台的入口处酒馆老板举牌暗示。那是个挺着大啤酒肚略有些秃顶的中年男子,客观地说奥蕾莉亚觉得他别有用心,但按同样标准身无分文来历不明的自己显然更加可疑,能够给自己一个表演的机会便没什么可以抱怨。表演遭受的冷落似乎惊动了他,他用力挥动木牌做着提示,看清木牌上字样的瞬间奥蕾莉亚涨红了脸,但站在舞台上身受的视线不容她的拒绝,第二公主犹豫了一下,还是照着指示,迈着莲步到钢管前,将身体的重量压在钢管上,朝着台下摇了摇屁股。

  台下立即欢声雷动,程度之大让奥蕾莉亚感觉自己十七年的学习和练习都了无意义。

  (“至。至少比卖身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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