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從黑暗中摸索著起身，給自己點上一支煙。他們在斯卡亞海域航行，深潛之下，月光被隔絕在外，但因海域的特殊性，借著遍佈各處的發光動植，舷窗外的遊魚清晰可見。

他身旁的被子動了動，伸出一隻手，隨後他的煙被摁滅在床頭。

“明明是醫生還抽煙？”

“一口而已。”剛經歷過情事，加之半夜醒來，身體難免有脫力和倦怠，羅幾乎是順從的被對方攬回了懷裡。

一周前他意外在斯卡亞島遇見了基德，對方登上極地號，聲稱要搭個便船離開這裡，好和海域外的船員們匯合。

劣質的藉口，羅懶得搭理他，任由基德在潛艇內走動。不出所料，在當了兩天大型犬後，基德終於偽裝不住，向著他的獵物展露獠牙。

“我們很久沒見了。”他將羅壓在船長室的桌子上，扯壞了那件黃色連帽衫。說這話時，基德把嘴印在了領口撕裂後露出的大片肌膚上，犬齒留下一圈咬痕。

海上的亡命徒會有思念嗎，羅沒有細想，只是象徵性的掙扎了一下，默許這套蹩腳而合理的說辭。

就這樣，基德搬進了紅心船長室，大大方方上了羅的床。權當是多了一個抱枕，羅告訴自己，但基德顯然不會老實履行抱枕的職責，這位極惡世代的“船長”正在努力把握每一個可以在戀人身上留下標記的機會。

就像現在，基德在半夢半醒中將脫離懷抱的人捉回來，讓胸膛緊貼著羅的後背，好低下頭在對方巧克力般的肩膀摩挲撕咬。簡直像狗啃骨頭，羅動了動肩膀想讓基德停下，在他打算繼續睡覺時，對方的手順著腰摸了上來。

這傢伙是睡迷糊了還是沒醒完全，羅哼了一聲，用腳後跟去踢基德的小腿，基德沒有反應，但他的手已經覆在羅的胸上揉捏起來，羅皺起眉頭，身體的感覺還很遲鈍，又不是女人，再揉也不會多興奮，起初他想著基德摸夠了就會停手，結果對方不僅越來越用力，另一隻手也湊過來撥弄他的乳頭。

他扭身將兩人推開一段距離：“要摸摸你自己的去。”

“你也可以摸我的。”基德大剌剌地說，不依不饒的伸手過去，羅屬於穿衣顯瘦脫了有肉的類型，揉起來手感極佳，某種程度上比摸女人還舒服。

羅屈起手指試圖在對方胸膛留下抓痕：“來猜猜我在想什麼。”

“再做一次？”基德湊過來要吻他。

“是用手術刀把你的心臟剜出來。”羅惡狠狠地說，抬手擋住基德的嘴。

膩歪在一起的時候，這番話屬實沒有震懾力，基德順勢伸出舌頭去舔羅的手心，捉住對方的手腕不讓他收回去。

溫熱的舌頭舔得羅心癢癢，他掙脫後再度起身：“當家的要是睡不著，大可去看魚。”

“那就一起看。”

羅還沒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便被壓到了舷窗上，基德貼著他的背，用手指在他腰側劃圈，敏感地帶被觸碰讓羅身子發軟，沒等他調整好姿勢穩住自己，那只手又向上去尋方才沒玩夠的乳頭。

乳頭被撥弄得眼看要挺立起來，幾下後又恢復了柔軟狀態，於是基德換用兩指撚住，緩慢地揉搓拉扯，還用指甲去刺乳尖的小孔。潛水艇壁的涼意讓羅清醒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意識到胸部像被女人一樣玩弄後，沒得到愛撫的另一邊乳頭很快挺立起來，麻酥酥的感覺在揉捏中往下腹彙聚。

“你他媽摸夠沒有！”羅扭頭想罵人，不料對方閑著的手早已伺機許久，在他張嘴的時候擠開牙關探了進去，隨著他的悶哼，基德的手指開始在濕熱的口腔裡攪動。不配合的話待會受罪的還是自己，羅開始迎合基德模擬抽插的動作，用舌頭去服侍它們，那兩根手指立刻變得濕漉漉的，攪動的水聲不受控制，羅只能阻止自己不去發出更多聲音，但當他不小心看向窗外時，立刻嗚咽起來。

海王類，身軀龐大的海洋生物與潛水艇齊肩航行，黝黑的巨瞳直勾勾地和他隔窗對視，微妙的羞恥感爬遍全身，臀縫間能感受到的硬度和熱度令他本能的想逃，而基德這邊感覺潤滑差不多了，放過了羅的嘴，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手指移到後方，在穴口揉了幾下便刺了進去。

“啊！唔……”羅咬住唇不讓聲音洩漏出去，剛做過的身體適應力驚人，在他放鬆後基德很順利地將手指一送到底，緊接著便是第二根和第三根。

羅雙腿發顫，身體撐在舷窗上才勉強沒有滑落，欲望和渴求徹底從倦怠中復蘇，敏感點很快被基德找到，但一反常態，那雙手指慢悠悠地來回刮磨，不緊不慢地按壓凸起。身體得不到滿足，內壁吸附著手指想要更多，羅逐漸被這種溫吞的手法磨得失去了耐心。

“要做就……哈，趕快做。”

有時候得償所願不是好事。基德進入時羅扣緊了舷窗，力氣大的好像要把窗戶摳下來，窗外那只海王類還在，後穴因羞恥心收縮著，讓進入過程被無限放慢，他能清晰感受到內裡被破開，根部完全沒入後兩人同時發出了舒爽的呻吟。

在動之前基德把羅按回床上，並順手合上了舷窗的百葉，趁羅還沒緩過神，調笑道：“怎麼，野貓還想對著魚發情？”

那還不是因為你，羅氣不打一處來，咬牙努力擠出一句完整的話：“那也不會對著野狗發情……嗯，啊……！”

基德找准敏感點用力一頂，身下的聲音碎得一塌糊塗，羅的小腿繃得筆直，哪怕先前做過一次，他還是難以適應這個尺寸，但基德從來不會在這方面體諒他，立刻開始了抽動。

疼痛和快感扭在一起，他能感覺到自己緊緊地絞著基德，腿被抬起來向胸口彎折，腰部隨著對方的動作而上挺，羅急促地喘息著，自己的表情一定糟糕透了，他用手臂擋住臉，身體不受控制地跟基德一起沉浮。

這樣做完未免也太無趣了，基德扯開羅的手臂讓對方完全暴露在自己的視野下，平日裡看似冷淡的人在情欲中總能展現出一番絕景，微汗的肌膚透出薄紅，還有妄圖壓抑喘息而鎖緊的眉頭，失焦的雙目出賣了他，蒙著的那層水霧顯得人無助又淫蕩，基德俯下身和羅接吻，舌尖細細地劃過上顎，連吸帶咬纏弄他的唇舌，羅嘗到了鐵銹的味道，上下同時被入侵，容不得他分神換氣，來不及吞咽的口水和斷斷續續地嗚咽一起往外流，他覺得自己快窒息了，但基德扣著他的手，力道之大讓他沒法掙脫。

接吻時後穴收縮，內壁夾著闖入者沖向高潮，在羅達到臨界前，基德握住了他的欲望。

下半身的刺激讓羅忍不住叫了出來，但他已經沒有力氣去踹眼前壞心思的混蛋了。

“哈……讓我，嗯——”

“多叫幾聲，”基德舔拭羅的耳廓，用舌頭去卷他金色的耳環，手上的動作也沒停，他在細微的金屬碰撞聲中勸誘道，“叫好聽了就讓你射。”

他樂於在這方面和羅較勁，並且有充足的耐心，要知道有那麼一小段時間，他的性癖就是聽野貓叫床，那種迷亂的，情難自持的聲音最能撩動人的欲火，永遠不夠聽。

羅在心裡把基德罵了個遍，欲望被對方擠壓，腦袋昏昏漲漲無法思考，沒有比釋放更強烈的想法了，但他又不願讓基德輕易得逞，要知道對方曾為了那點叫喚，數次把他按在床上折騰，不僅替他想臺詞，還揚言把那些話全錄進電話蟲。

他不是想聽嗎，那就讓他聽點特別的，在這種勝負欲驅使下，羅挺起身湊到基德耳邊。

“喵。”

基德差點當場繳械，如約鬆手讓羅釋放，自己也扣住對方的腰，低吼一聲開始了最後衝刺。

高潮的時候基德再次咬住他的獵物，於輕微的痙攣中將對方填滿，他退出後意猶未盡地舔了舔羅的喉結，而羅調動全身力氣把人推開，顫巍巍地下床去浴室給自己清理，洗完回來基德還沒睡，沒等羅躺下便又抱了過來。

“你再叫一次，”基德還在回味那聲貓叫，“再加點感情，只有一聲太單調了。”

“蠢狗，”羅知道他的戀人向來得寸進尺能力一流，“你怎麼不自己叫。”

“汪。”

竟然真的叫了。

但羅現在困得要死，實在沒精力陪基德拉扯，於是哄道：“嗯……下次再說。”

“下次是什麼時候。”

“等我心情好了……”羅含糊地回答，又往基德身邊湊了湊，在潛水艇離開斯卡亞的最後一個夜晚，他們聽著彼此的心跳入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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