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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篇 追击,1

[db:作者] 2025-08-05 08:29 5hhhhh 3920 ℃

让我们再回到西湖之畔的湖边宾馆,此时临近凌晨二点,但酒店会议室内依然传出林慕蓉的咆哮。铩羽而归的她来不及换下军装,正连夜召开临时会议,把许四多等一干庸官骂得狗血淋头,一个个都不敢坐下,低头站在那迎着‘吹风机’。

趁林慕蓉怒气稍退的几乎,许四多赶紧上前邀功道:“林上校,嘿嘿嘿,嘿嘿嘿,今晚还有所斩获的,那个通缉犯的老妈子被我给活捉啦!”话毕,他冲门外一招手,两名军警便押上来一位五十岁出头的中年妇女,正是阿邦的母亲,被五花大绑着。

林慕蓉斜着眼上下打量了一遍其貌不扬的邦母,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到一点阿邦的影子,也好解解今晚失手的遗憾。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打破沉静,面无表情地问道:“你,有什么要交代吗?”

老太君自然不傻,当即就明白眼前这位操大连口音的外地漂亮女军官,肯定就是要来抓捕自己儿子的特派人员了,护子心切的她二话不说,“呸!”直接一口痰就对准这位林上校吐了过去。可惜两人距离太远,这口痰才飞到一半落到了林慕蓉的长靴上,离着裸露的膝盖就差几厘米了。人精许四多不等林慕蓉发飙,就忙不迭抽来一张纸巾,跪在地上捧起长靴就毕恭毕敬的擦了起来,当然也少不了趁机近距离欣赏一下林慕蓉裹着丝袜的性感大腿。邦母性情中人,一吐过后,冲着满座的狗官破口大骂:“狗官!你们把我儿子怎么样了?!为什么要栽赃我儿子?!你们还我儿子!还我儿子!狗官!”

许四多见表忠心的机会又到了,于是换了副气势汹汹的嘴脸,上前一脚把邦母踹翻,揪住头发,张牙舞爪道:“老东西!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说!你儿子在哪?!”

许四多本是杭州一泼皮,仗着是丁春秋他姨娘的干女儿的表叔的隔壁的远房表弟,东拼西凑花了不少钱当上这杭州主政,不过人的职位可以瞬间飙升,才能却无法水涨船高,干起正经事来依然匪性不改,任上几年捞得是钵满盆溢,票子多、房子多、女人多、护照多,唤作‘四多’实至名归,在当地人人提及便骂。邦母见是这么一个东西,把头一仰,正眼不瞧的蔑道:“你不就是北门边上那个撩妇女裙子看的小瘪三许狗儿么?呸!当年严打时怎么没把你给毙了!少废话,你老娘我是一个字也不会说的,带种的快毙了老娘!”

“哎呀呀呀,老子…老子…我…”许四多草包一个,被邦母一顿揭底扒得下不了台,脸顿时红的跟猴屁股似的,啪啪怒扇了邦母俩耳光,气急败坏叫道:“老东西窝藏逃犯,居然还敢诽谤本官,罪加一等!必须罪加一等!老子今儿个就要你瞧瞧马王爷长几只眼,来人呐来人呐,给我把她拖到牢里先‘享受’几天。”

两名军警正要拖走邦母,这时,咖啡厅门口传进来一串高跟鞋的响声,紧接着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算不了本事,放开她吧。”柔和的语调中带着一股不加掩饰的鄙视,尽管声音很细,但还是把许四多给当场怔了一下,除了林慕蓉,这里居然还有人敢这样跟自己说话?他正准备发飙,不过刚一回头,一肚子的火就生生吞了回去,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机场遇见的那位白脸美人林雅妮,林慕蓉的亲生妹妹。姗姗来迟的林雅妮也不管许四多还愣在那,随身HERMES女包往桌上一搁,就坐在了林慕蓉对面,漠然冲她打了个招呼。

“哟,大宅女舍得出来了?”林慕蓉见到妹妹,脸色缓和了不少,与她打趣道。

但林雅妮显然更关心另外一件事:“嗯~~刚写完一篇论文,出来透透气。怎么,抓住他们了?”

林慕蓉摇摇头,将今晚的过程大致向她陈述了一遍。

“嗯。”林雅妮看似漫不经心的应道,内心却是兴奋异常,冷美人的脸上竟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容。在她心目中,自乌有城一路潜逃到杭州、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家中、甚至能从重重包围的剧院脱身,阿邦越是久抓不获就越能勾起她的兴趣,也愈发的令自己沉迷于这道‘难题’,而解难题正是这种理工科学霸一生中最大爱好。她习惯性地观察了遍四座,刚好与邦母打了一个照面,邦母只觉得那道柔柔的眼神似两把尖刀,射在自己身上有种莫名的贯穿感,不由避开了林雅妮的目光。林雅妮照了邦母一眼,很自信地说道:“放开她吧,她不知道阿邦的下落。”

林雅妮说的是如此肯定,令许四多塞满酒肉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了,没等他开口,林雅妮继续说道:“人的微表情是无法伪装的,你看……嗯,还是算了,说了文盲也不理解。”

许四多好歹也是杭州主政,主宰着几百万人,不过在从来不关心政治、又极度自我的林雅妮眼里,却是没有丝毫敬畏,把年过半百足可做她老爹的许四多奚落得脸都青了。林慕蓉见许四多颇有些难堪,她知道自己这位妹妹就是这么一副屌样儿,于是干笑了下,打圆场道:“只要这老家伙还在我们手中,阿邦就得投鼠忌器,我看还是有利用价值的,就让她再多活一会儿吧。四多,你先把她关起来。”许四多对这位心狠手辣的乌有城女上校言听计从,当即诺了一声,喝令手下将邦母暂行关押到杭州看守所内。

刚押下邦母,只见一名女特警急匆匆跑进咖啡厅内,向林慕蓉报告道:“报告!网监部门监测到逃犯阿邦的上网记录。”

“哪里?”林慕蓉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连忙接过地图查看,“逃犯什么时候上网的?”

女特警答道:“就在五分钟前,逃犯阿邦使用移动电脑无线网卡上了一个叫DXYC的网站,并用其ID发帖。经技术追踪,我们初步锁定这台电脑的使用地在市区吴山附近。”

林慕蓉立刻来了精神,用笔在地图上吴山的位置画了一个小红圈,吴山就在市区边上,一条轻轨从附近穿过,从这里出发,考虑到夜间交通情况,不用一个小时便可抵达。“这群彪儿原来是躲到那儿了。”她看起来十分高兴,收拾了下自己的手包,起身令道:“四多,你带领特警队立刻包围吴山,务必生擒逃犯,希望这次你能戴罪立功!记住,若再有闪失,你是知道我们乌有城的惩处方式。”

许四多一拍胸脯,又摆了个酷似京剧中的造型:“许某得令!”其实别看他表面上气壮山河,心里却是叫苦不迭,直把阿邦骂了个百八十遍。若论吹牛喝酒打炮,他是杭州当之无愧的头牌人物,但要说起上山剿匪这种风险活,那可真要了他的老命了,只是慑于林慕蓉的淫威,硬着头皮应承下来。

林慕蓉分派完毕,又挽起林雅妮的手臂说:“走,咱姐妹俩现在就动身去吴山,倒要看看这回他们还怎么逃出我们的包围圈。”

林雅妮失望地点一下头。对她而言,许四多再次调集人马瓮中捉鳖,自己好不容易发明的秘密武器又没了用武之地,令她反而感到有些沮丧。

就在林慕蓉等人连夜调集人马的当口,阿邦这觉也睡得并不安稳,陈瑶留下的梦魇似乎还挥之不去,阴魂不散的围绕着自己,令他又一次从噩梦中醒来。他搭了把额头,湿漉漉的,这么冷的天竟睡出了一头汗,手表的时针指在了凌晨3点20分,窗外夜色朦朦,山风轻拂,真是一个难得的宁静之夜。

叶雅给他喝下的开水令他觉得有些尿急,于是掀开被子蹑手蹑脚的步出卧室,朝走廊尽头的洗手间走去,他的动作很轻,免得吵醒熟睡中的叶雅和暴哥。他摇摇晃晃的站在马桶前,拉下裤子拉链,正要飞流直下,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极轻的‘咯吱’声,响声虽轻,但在万籁俱静的深夜里无疑是那么的触耳。声音是从楼梯处传来的,暴哥?他走路可不是这德行。

阿邦不禁警惕起来,猫腰贴近洗手间的木门,扒开一条细细的门缝屏气向外看去。只见一只漆黑的中筒靴从门缝外晃过,紧接着又是一只只中筒靴依次晃过,踩在木质的走廊地板上发出时有时无的‘咯吱’声,方向正是朝着自己与暴哥的卧室而去。借着微弱的夜光,依稀可以看见那黑靴包裹着的小腿线条平缓,细致而不突兀,脚型有些玲珑,靴跟约有3厘米高,很明显,都是些女人的腿脚。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何况人数还不少,阿邦摸了摸竖起的毛孔,不敢再看,赶紧缩到了洗手间的窗户旁,打算打破玻璃纵身跃出逃跑,又转念想到:娘的,这也太不仗义了吧,暴哥那傻大个还在里头呢!他悻悻的缩回已伸到一半的右手,怎么说暴哥也是拉过自己好几把了,不能见死不救。阿邦环视了一圈洗手间内的物件,都是些正常的洗漱卫生用品,哪有什么制敌利器,但形势所迫由不得自己选择了,他随手捞起两条毛巾系在脖间,悄悄掰断了一根牙刷柄,内裤裆里还不忘塞了一块肥皂,这是目前能搞到的所有‘武器’了,听门外的脚步声,来人大约不过五六人,来个出其不意反偷袭也不是没有机会。

等到最后一人走过,阿邦猛地一脚踹开木门闪出洗手间,随便撩一眼就懊悔莫及了:只见走廊中密密麻麻的站满了黑影,远远不止原先估计的五六人,足有十来人之多!盖因脚步过轻令阿邦的判断出现了错误。最后面的那个黑影听到身后有响动,正要转身察看,但阿邦的速度更快,不等她转身完毕就已踏前一步,左臂勾住她的脖子,右手中尖锐的牙刷断柄不由分说的插进了她的喉管。“呃~~”女队员只来得及一声短促的惨叫,便发不出任何声响了,阿邦再奋力拔出,一道血柱伴随着身子拼命蠕动,立刻从那不过一厘米宽的伤口处“嗤嗤嗤”的狂喷而出,射到了她前方那名女队员身上。受伤的女队员惊恐的看着从自己体内射出的热血,下意识用手掌捂住伤口,但殷红的鲜血还是在血压催动下源源不断的从指间渗出,瞬间染满了上身制服。

前面的队友们立刻反应了过来,她们迅速在狭窄的走廊上向两侧散开,训练有素的拉开枪栓对准了阿邦,十余道红外射线几乎同时向他照去。阿邦忙将奄奄一息的肉盾托在自己身前,这招果然好使,当发现他的身前还架着那名被刺喉的队友后,她们谁也不敢开第一枪了。可惜好景不长,只听黑影丛中一个女人小声令道:“开枪!”,几乎与此同时,“噗噗噗”,一串低沉的消声点射,三发子弹精准的钻入了肉盾的胸部,在她身前溅出三朵血花,防弹衣在这种距离上根本发挥不了作用,巨大的冲击力将两人向后击飞,倒在了地上,所幸三发弹头在穿透防弹衣后还是未能射透她的肉体,都留在了肉盾体内。但她们的枪声并未停止,各路子弹暴雨般落在那面肉盾上,愣是把快死的肉盾打得花枝乱颤,就跟回光返照了似的,四肢像触电一样胡乱蹦跶,中筒靴轮番砸在地板上发出梆梆梆的响声。

几十发子弹下来,她早已香消玉殒,只是身子在弹雨爆射下还在做着被动的搐动。多亏了这些女队员个个都是精挑细选的身体出众,够高又够健美,可以提供足够的盾面面积,阿邦一边蜷缩在肉盾后,一边伸手摸到她落下的突击步枪,想也不想就将红外线对准走廊上的黑影丛一通扫射,在这种狭窄密集的走廊中根本不需要枪法,他要做的就是扣下扳机,向前投送火力便是了。伴随着消声器发出的低鸣,前方走廊内顿时惨叫连天,各种各样的绝命女声交织在了一起,如同十几个女人同时在做爱一般,阿邦兴奋无比,一不留神就将弹夹内的30发子弹射了个干干净净,只见红外射线掠过处,条条黑影扭腰摆臀,在弥漫的浓浓血雾中如割韭菜般纷纷中弹倒地。

见走廊内已经没有了会动的了,阿邦推开身前那具肉盾,可怜的姑娘整个身子正面都被子弹打成蜂窝状了。他拼命向暴哥房间跑去,但走廊的地板上横七竖八躺满堆砌的女尸严重拖累了他的速度,越接近门边尸体也就越多,她们穿着跟中山剧院中遭遇的女突击队员一样的制服,墨色作战服,特战头盔,武装带,油光的中筒黑靴,作为队内承担强攻的精锐还外披了一件防弹背心,只可惜厚重的皮靴踩在老朽的木质地板上发出的轻微响声,还是被半夜出来撒尿的阿邦撞巧发觉,功亏一篑,一个个原本生龙活虎、训练有素的反恐精英转眼就在极端不利的地形下成了十余具全副武装的尸体,堆积在走廊地板上,又成了阻碍阿邦前进的绊脚石。

阿邦疾走心切,不小心被一条死尸伸出的手臂绊了一跤,所幸双手及时撑住才没一头栽进尸堆里,发觉手下好像按到了一只坚硬的皮靴,挤压之下能明显感受到里面那条结实的小腿,还保留着不错的弹性。他低头察看,手掌按着的是一双乌黑的防刺中筒军靴,靴底上还沾着些山泥,说明她是跋涉上山的。顺着这双小腿看上去,墨色作战服、武装腰带、包身避弹衣一一映入眼帘,一名女特警背贴着墙壁歪坐在地上,头也朝一侧耷拉着,头盔下露出的半边脸蛋上很是惨白,与嘴角流出的鲜血形成强烈对比,两发子弹射穿了她胸口的防弹衣,身子已经不会动了,就这么一直静静歪坐着,没有任何反应。阿邦替她掀起头盔,结果脑袋仰了下又低垂下去,两眼继续茫然地盯着地面,走廊上的光线稍好,阿邦惊讶地发现,这是一张颇为英气的脸蛋,两鬓的秀发被一丝不苟的朝后梳好,估计生前也是个很注重形象的年轻姑娘吧?阿邦叹口气站起来,就见女尸的双腿非常不雅地大字分开,裤裆中央的颜色明显要比周围的要深上一层,似乎已经湿透,一些液体还在不断地从作战裤中渗出来,在两腿间慢慢扩散,骚气开始渐渐弥漫起来了。

“哎,善了个哉了!”阿邦抬起一脚踢在女尸肩头,把她像只死猫一样踢倒,蜷缩在墙边,脑袋又枕在了另一具女尸的脚后跟上。那具女尸倒是全身笔直的趴在墙边,把自己的双手都压在了胸下,尸身后背并没有弹眼,看姿势应该是乳房中弹后双手捂胸,身子在子弹的冲击下向后扭去再迎面倒下的。女尸伸的很直,阿邦估计她是临死前拼命挣扎蹬踏造成的,也让她足足有170cm的身高显露无遗,在一堆女尸中很是扎眼,更令阿邦感到意外的是,她的臀部很宽很大,将周围的裤子向两边撑得几乎要爆出来了,根据他在林静尸身上得来的经验,这可是已孕的深熟女人才特有的臀型。阿邦非常好奇的想看看她的模样,于是揪起女尸一只耳朵,把她的脸朝自己拧过来,果然,眼前是一张成熟的鹅蛋脸,脸上略施粉黛,眼角外有一点点松弛了,下眼睑处也留下了几条岁月的细纹,虽然死后面目表情有些扭曲,但还是可以看得出,生前这是一位颇具韵味的少妇,再从她脖间上较多的颈线判断,她并不缺乏稳定而频繁的性生活。阿邦查验完毕,把女尸脑袋重新贴回到走廊地板上,自言自语道:“嗯~看年龄,估计还是个带长的。”他猜得没错,眼下这具颇熟的女尸正是队内的副队长叶玉琼,也正是她下令开的火,可惜反被阿邦黑灯瞎火的乱枪击毙,丢了大好性命。

阿邦迈动脚步,在尸堆的空隙中踮脚前行,突然,一张冰冷的手掌抓住了他的脚踝,直接的肌肤相触令那只手显得更是冰凉透彻。他吓得脸色都白了,目不敢正视,哆哆嗦嗦地抖道:“各位姐姊啊…莫怪小弟…莫怪小弟啊…小弟逢年过节一定给位烧足纸币啊…阿弥陀佛…圣母玛利亚…”这般念叨了一会儿,结果那只手还是抓着脚踝不放,阿邦鼓起勇气猛地低头一看:一只白玉凝脂般细态的手正拽着自己的脚踝,好像还在微微颤动,看似颇为费力,而它的主人----一具穿着特警制服的女尸则正侧卧在地上,用另一只手捂住上腹,嘴里不停在淌出鲜血。

其实,说她是一具女尸还并不十分准确,因为她的胸脯还在急促的起伏,发出极其微弱的喘气声,两腿不时抽搐一下,不过,她上腹间和嘴里淌淌而出的血流正逐渐将她变成一具尸体,只是时间的问题。阿邦猛甩了好几下脚,才从她手中挣脱出来,举起突击步枪打算给她再补上一枪,她也许是虚弱的说不出话来了,用清秀的脸上那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凝望着阿邦,眼神中充满了哀求和痛苦。她是希望来个痛快呢?还是希望自己救救她?看样子她比自己还小上许多,长得也不错,若是早几个月在这样的深夜邂逅这样的小美女,两人或许还能来一段不错的艳遇……阿邦想着想着,又放下了枪口,伸手探进她的衣领摸到乳罩,将她挂在胸前还带着体温的身份牌捞出来看,牌子上写着‘谢雨欣’三个小字。他记下名字,将身份牌重新塞回到她怀里,抱歉地拍拍她脸蛋儿后,便起身丢下这个女人,让她自生自灭了。

阿邦刚一起身,那头房间的门吱呀一声打开,穿个小裤衩的暴哥探出半个脑袋,嘴里骂骂咧咧着:“吵什么鸡巴吵,还他妈让不让人睡了!”不过当他看到满走廊的女尸之后,惺忪小眼顿时鼓成豆大,阿邦正要开口提醒,却见暴哥快速的朝他身后一指,妈呀一声就又缩回到了房内,阿邦不用回头就知道,因为有两三个红点已经在自己周围晃动,估计后背上只会更多。他两腿一蹬,向前一扑再一滚,趴到了两具叠起的女尸身后,十几发子弹几乎是贴着屁股尾随而至,噗噗打在两具女尸身上,硬是将她俩打的在地上横移了数厘米,溅起的血肉沫儿四处飞散。

原来,在一楼待命的女队员们听到三楼传出枪声后,沿着楼梯上来支援了。她们以五人小组守住走廊尽头的楼梯口,冲着走廊内疯狂点射。密集的火力压制着阿邦抬不起头,他摸出内裤中夹着的那块肥皂,大喊:“看手雷!”紧接着小臂一摆,肥皂在空中划了一道抛物线向楼梯口落去。前来支援的女队员见一块圆圆的物体飞来,黑乎乎中全当做了手雷,呼啦一声扭头就跑,连滚带爬的全撤到了二楼,等了好一会儿不见爆炸,一个胆儿大的上前一看才发现只是块肥皂,连呼上当,几个反应快的开始拉开闪光弹准备投掷。而阿邦也趁着敌人暂退的间隙,从女特警尸体身上解下一枚真正的碎片手雷,向楼梯口掷了过去,巨响声后,哀叫声连连,断肢混着木削从楼梯下迸出,也不知炸死了多少人。阿邦一口气掷出四五个手雷,将二楼通往三楼的楼梯炸断了。

见此路已被切断,阿邦跑回暴哥房内内,他与叶雅正在翻墙倒柜的寻找防身武器。阿邦飞快朝窗边冲去,急道:“快跳窗逃命吧!”。叶雅、暴哥二人毕竟军伍出身,战斗经验远在阿邦之上,还没挨到窗台便一把将阿邦按倒在地,怒骂:“你小子不想活啦!”话音刚落,乓乓乓乓,窗边的玻璃已被数发重磅子弹击成粉碎,六道狙击步枪发出的红点在屋内到处乱转,向一切可疑的目标抠动扳机,将屋内的电器家具射的稀巴烂。“快跑!去地下室!”叶雅推推地上的阿邦,三人人匍匐着向卧室外快速爬去,等爬到了走廊便开始起身向楼梯口狂奔,走廊两侧的墙壁将是他俩最好的屏障。路过自己房门时,阿邦还不忘进门将放满战利品的挎肩包取回,可正当他打算再次回到走廊时,一发从屋外射来的重磅子弹竟直接穿透了层层墙壁,从他脑边掠过,激穿出的水泥沫溅了他一脸,看威力足够可以 把人打成两截。阿邦边跑边大骂:“我的干,这都能看到,子弹还长眼了不成?!”

叶雅催着大家快跑,从走廊的尸堆上踩踏而过,从断梯口纵身一跃跳到了二楼,但狙击枪在热成像引导下阴魂不散,稍有停顿就有性命之虞。三人嫌走楼梯太慢,翻过楼梯下到一楼,叶雅推翻冰箱让众人躲在冰箱后,这才暂时躲过了热成像搜索。

三人还没来及喘口气,乓乓乓,一楼大厅的落地玻璃又被打出了四个缺口,飞进来四个小罐罐,伴随着嗤嗤的响声,四团白烟从罐内飞快的逸出,转眼间已漫遍了整个一楼。阿邦小吸了一口这烟,气管里顿时像裂开了一般难受,很快,眼睛也开始像灌了辣椒水似的直冒眼泪,几乎无法正常睁眼,一旁的暴哥也是同样的状况,只有叶雅戴上了缴来的防毒面罩,情况还算正常。看来外面的特警队员是想活活将二人熏出,再乱枪击毙。

情急时刻,阿邦急中生智解下脖间的那两条毛巾,将蓄了一夜的尿尿尽数撒在了上面,也不管暴哥乐意不乐意,分出一条来捂到了他嘴鼻口。当时暴哥的那种表情令阿邦毕生难忘,十几年后回想起来仍是茶余饭后的一大笑料,但此时阿邦根本笑不出来,只是闭着眼睛捂着尿布,老老实实地趴在冰箱后,打死也不愿出去。

摸约过了五六分钟,或许是她们等不及了,四名女特警从屋顶顺着挂绳滑下,乓乓乓,蹬破玻璃闯入了一楼客厅!她们戴着防毒面罩,在浓烟弥漫的老屋内仔细搜查,脚步渐渐逼近冰箱了。一个女队员搜到冰箱旁,性急的暴哥再也憋不住了,大喝一声:“擦!太TM窝囊了!”不顾阿邦的拦住,从冰箱后跃出朝烟雾中走来的人影扑去。暴哥的突然冒出,着实吓了那名女队员一跳,他努力将眼睛撕开一条小缝,找准她的天灵盖用手中的双节棍狂暴一击,“啊哒~~~!”头盔上铛的一声重响,女队员立刻抽了魂儿似的双脚一软跪下,接着就像堆烂泥一样瘫倒在了地上,蹬了几下腿就不动了。

阿邦不愿见他一人赴险,也毅然跃出了冰箱,可两人睁开眼还没够三秒钟,眼睛就已肿的通红,怎么也睁不开了,反倒暴露了自己的位置,立刻就被剩下的三名女队员围在中央,耳边尽是咔嚓咔嚓的拉栓声。一名领队模样的女队员上前,从腰间掏出一把无声手枪指着阿邦二人,将两人的头一一扭过查看,满意地点了点头后,用手势示意身后另两名队员上前将二人拖走。这俩女队员正要上前,就在这时,砰!砰!阿邦身后两发枪声响起,二女的胸脯几乎同时被击中,痛叫一声连连后退,两发精确无比的子弹分别钻入了两人的左胸,很遗憾,这第二批的突击人员就无缘防弹衣了,一阵含糊不清的叫声中,两人踉跄倒地,乱蹬起大腿来,开始了临死前那段痛苦的煎熬。不用多猜,开枪那人正是戴着防毒面罩躲在冰箱后的叶雅,从中山剧院到现在一直穿着的特警制服这时候派上用场了。那名领队见浓烟中有人开火,虽然对方也是穿着同样的制服,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是混装的敌方,她机械反应似的举枪,瞄准,射击,砰!与此同时,叶雅手中也是一发子弹回敬,两声女人的惨叫同时叫起,互相都击中了对方的胸脯,不同的是,打在女队员身上的那枪还发出了破肉的炸响-----她没穿防弹衣。

惨叫声中,女领队胸前本来裹得紧紧的特警制服被立刻打出一个洞缺,大半个还在冒血冒烟儿的雪白奶子从洞里露了出来,她一边惨叫着,一边继续努力举起手枪,想做垂死挣扎,砰!又是一发子弹击中她的武器,将它直接打飞了出去,接着,砰砰砰三枪,凌厉的子弹头在她胸前开花,推着她健硕的身子不断往后退,“啊啊啊------!”一阵绝望的惨叫后,转身贴着墙滑了下去,在墙上拉出一道长长的血迹后,蜷在了墙下,在那微微痉挛着。叶雅干起正事来也是心狠手辣的主,砰!枪里最后一颗子弹不偏不倚正中她后心,女领队梦呓般“嗯”了一声后,就再也不能动弹了。阿邦看得真切,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一枪不仅直接杀透了她,好像还正好是女人胸罩系带绕过后背的位置……

“记住,你又欠我一次。”叶雅飞快从死尸脸上扯下两副防毒面罩,扔给阿邦和暴哥,“热成像马上会重启,我们时间不多,赶紧换上她们的制服。”

“啊?要我穿女人的衣服?”阿邦犹豫了。

“想死可以不穿。”叶雅没时间和他多说,把他往一具修长的女尸身旁一推:“快,脱了她的衣服换上!”

阿邦相信她有这么做的道理,当下不多想,迅速脱掉这具高个女尸的防弹背心,解开特警服的拉链,双手钳住腰侧往上一撸,从脑袋上套了出来,里头一件粉色秋衣也被挤到了腋下,露出一对染红的纯棉胸罩来,叶雅刁钻的枪法让子弹几乎是恰好从左罩杯的正中央射入她的体内,端的是一枪毙命,阴森的血窟窿就在眼前,同时鼻子也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这本不是一个女人应该散发出来的气味,乳沟上那件身份牌浸在血水中,淹没了‘赵晓芸’三字。有意思的是,他发现女尸腰上还贴着一张俗称暖宝宝的取暖片,可能是深秋大半夜上山执行任务也怕冻着自己吧,不过她或许压根就没想到自己这个颇有些丢分的一幕,会暴露在对手眼前。

他掠了一眼,继续动手解开中筒靴的鞋带,抓着靴跟向后一拉,把这双防刺中筒靴从女尸小腿上扒了下来,一股女孩子特有的脚味立刻飘到鼻子里,女尸脚上防滑的纯白短棉袜被清洗的十分干净,握在手中还能感觉到些许潮湿感。不过这个骨节眼上他没闲心细看,解开她的皮带,褪蛇皮一样将作战裤从女尸身上剥走,至于她脚上的白袜,那是没必要了,他用不着。阿邦熟能生巧,长期临战下来已成半个扒尸专家,不到一分钟就把女尸剥得只剩下秋衣裤和白袜,可怜的姑娘上身衣衫半解,酥胸暴露,双手被脱成了投降状,下身双腿紧闭,有些滑稽的躺在地上。

这位女队员看来也挺高,阿邦穿上她的制服虽然紧得要命,但还算差强人意,勉强能装下自己,还有一点就是衣服上还带着体温,穿在身上不会觉得乍冷。不过暴哥就没那么幸运了,另外两具女尸怎么都不可能够得上他190cm的高个儿,结果当场给傻眼了。

叶雅安下一枚定时炸弹,突然掏出一副手铐挂在了暴哥手上,不容他推辞的说道:“来不及了,别找了,你就本色出演吧!”

“我勒个去,那我怎么脱身?”

“只能再想办法,放心,有我在。”叶雅说着从女尸胸口摸了把血涂在暴哥身上,“你装成受伤的样子。”

暴哥想想也确实没其他法子了,只得答应下来,临走前,叶雅还不忘向两人小声交代道:“等下出去后,你俩谁也不许说话。阿邦你找机会就离开,暴哥和我一起再想办法脱身。回头我们在回民街15号见,那里是治安薄弱区。”

屋外灌木丛中,林慕蓉、林雅妮、许四多等一干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正准备下令再派一组人马进去,就见老屋的门开了,伴随着一团催泪浓烟冒出,暴哥被两名带着防毒面具的‘女特警’押解了出来。许四多见大功告成,手舞足蹈的一路小跑,笑的哈喇子都出来了:“哈哈哈,可被我逮到了!咦,还有两只小王八呢?”

叶雅装作失望的说道:“阿邦和叶雅持枪拒捕,被当场击毙,我们牺牲了两名队友。”

“哦?击毙了?”林慕蓉半信半疑的问道。话音刚落,只听轰一声,叶雅留在老屋内的定时炸弹也到点了,一声巨响将半栋老屋化为了火海,成了一片废墟,光是尸体DNA识别也得好几天了。林慕蓉恼怒地用力一跺脚,这下T89的下落可真没地方找了,满脸怒容地冲叶雅令道:“先把这个陆豪东押到看守所关起来,我要亲手绞死他!四多,你负责押送。”

“许某得令!”

叶雅在阿邦肩上轻轻一推,示意他赶紧离开,自己则加快步伐押着暴哥朝一辆突击车走去,这时,站在林慕蓉身旁的一位女子忽然开口,叫住了她:“等一下。”

叶雅忐忑不安的回过头,只见发话的这位女子肤色雪白,气质淡雅,一身休闲随意的打扮,似乎不是这伙人中的一员,不过却正用一种狐疑的眼神盯住自己看。白脸女子打量了叶雅,又看看暴哥,一时间,叶雅神经绷到了极限,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万一被识破就立刻开枪强突。可是白脸女子在看过一遍后,并没有其他举动,而是不动声色的说:“没什么,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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