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系媞斯裹着浴巾跪在卧室的地上，这时候她已经没有了刚刚的劲头，像个犯了错的小孩一样低着头一言不发，她身前的贝拉还有些直不起腰来，只能扶着椅子勉强站直。

“我错了……”

半天之后系媞斯才憋出了一句话。

“不，你没错，是我错了，我就不应该让洛普把你留下。”

“哎……？怎么这么说……”

“贝拉，这么说是不是有些过了？”

这时候丽兹主动上来打圆场，但贝拉却并没有放过系媞斯的打算。

“过分？她还有过分的概念吗？”

“那只是一时冲动……就……”

“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事后你都不会反省，反倒是越做越过分！”

“唔……”

“总，总之先站起来吧。”

这时候丽兹主动上去把系媞斯搀了起来，还顺便掸了掸系媞斯腿上的灰，虽然并没有什么污垢，只是丽兹习惯性的动作而已。

“丽兹……”

系媞斯就像看到了救世主一样抓住了丽兹的手，但看到贝拉之后又怕了起来，怯生生的躲到了丽兹身后，但系媞斯要比丽兹高出一块，所以并起不到什么作用，反倒是像把丽兹抱在怀里一样。

有了丽兹的保护贝拉也就没再说什么，又转向了华罗娅一边，不同于系媞斯，另一位主谋倒是很悠闲的倚着枕头斜躺在床上。

“你也是这样！为什么这种事也要帮她？”

“因为很有意思。”

“哪里有意思了？！”

“你的魔力有老公的味道。”

“这是当然的啊？！都说过了他有一半的灵魂在我身上！”

“所以我很喜欢。”

“…………”

“我说的是……”

“我知道，但你又不会怎么样？”

“你说什么？！”

“嗯？想要打一架吗？不过我看以你现在的状态走路都成问题吧？”

“你以为我不敢动你吗？！”

这时候贝拉的头发已经飘了起来，封闭的房间内也微微起了风，薇奈见状马上冲进两个人中间劝说。

“贝拉，别生这么大气，华罗娅不是那个意思，对吧？”

“不，我就是那个意思。”

看着眼前气得半死的贝拉，华罗娅却像没事人一样继续煽风点火。

“我明白了！”

贝拉突然把身边的椅子甩了出去，咣当一声把一边看戏的曼珠和米斯汀吓了一跳。

“果然我和你不是一路人！”

说完就赌气转身跑了出去，薇奈曼珠马上跟上去想把贝拉追回来，丽兹则来到了华罗娅面前坐下。

“为什么要这么说？”

“因为我就是这么想的。”

“但这是错的。”

“顺应自己的想法做事有对错之分吗？”

“对自己而言或许没有，但给其他人造成影响就是不对的。”

“这种话我听过无数遍，你知道那些人最后都怎么样了吗？”

“……”

“我杀了他们。”

丽兹还没反应过来，米斯汀就已经冲到了前面把丽兹拽开。

“你要对丽兹做什么？”

“别那么紧张嘛，我又没说会杀了她。”

“你要是敢动丽兹一下我绝饶不了你！”

“哦？”

华罗娅轻蔑的瞟了一眼米斯汀。

“我倒是很奇怪，为什么你这种人也会和她们混在一起。”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也好好地呆在这吗？！”

“…………，我，我要是呆腻了一定毫不犹豫的离开，洛普对我来说就是个享乐的工具罢了。”

“你说什么？！”

米斯汀正要冲上去和化罗雅动手，却被丽兹拦了下来。

“你刚刚说的话是认真地吗？”

丽兹一改平时温柔的语调，阴沉的有些吓人，华罗娅也意识到事情做的有些过头了，故意错开视线不去看丽兹的眼睛。

“说说而已，你们怎么都那么容易认真呢？”

“我和你可不一样！我知道谁对我好！老公一直都很关心我，丽兹她们也会照顾我！在外面流浪的时候我从来都没被别人这么对待过！别总是把我和你放在一起讲！”

“哼……”

华罗娅笑了笑，别过头去看着窗外不再理会丽兹和米斯汀，眼神中多了些许迷茫和伤感。

“贝拉，等等，你要去哪？”

曼珠和薇奈的体力都不如贝拉，想要跟上贝拉的脚步本就有些吃力，更何况薇奈出门的时候很着急，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踩在坚硬的路面上难免有些踉跄。突然薇奈没有踩了块石头重重摔在了地上。

“薇奈！”

曼珠赶紧跑回去查看情况。

“我没事……”

“…………，我背你回去……”

贝拉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薇奈身边，俯下身子和曼珠一起把薇奈搀了起来，没有理会薇奈的拒绝强行把她背了起来。

“让你担心了，抱歉……”

“没什么，我也有生气的时候……”

“我明明不应该生气的，以前明明经历了那么多事，到现在却还会像个小丫头一样闹脾气……”

“这是两码事吧……反而这样才好……如果一直压抑自己反倒是让人担心……”

“感觉薇奈成长了好多啊，让人放心了不少。”

“我还差很多呢，贝拉才是，总是酷酷的，真让人羡慕……”

“要是洛普在就好了……”

“洛普……”

曼珠小声的嘟囔着洛普的名字，贝拉和薇奈也陷入了沉默。不一会贝拉开口说道。

“我在想……我们是以洛普为纽带走到一起的吧？”

“当然了，要是没有洛普我现在都不知道被卖到哪里去了……”

“但……罗普是我们唯一的纽带吗？”

“纽带？”

这对曼珠而言是个新鲜词汇，显然她不是很理解纽带的含义。

“大概意思就是，我们只有依靠罗普才能联系在一起。”

“曼珠也很喜欢贝拉和薇奈……还有丽兹、系媞斯、米斯汀……”

曼珠滔滔不绝的说着自己对其他人的印象，这也让薇奈和贝拉放松了许多。回到住所，丽兹给薇奈清理创伤，留下了系媞斯、贝拉和华罗娅三个人面面相觑。虽然气氛缓和了很多，但贝拉明显不太想理她们两个，知道自己犯了错的系媞斯虽然想向贝拉示好，但都被拒绝了。这时候华罗娅左右看了看，意外的向贝拉开口。

“喂。”

“怎么？”

“你很会做饭对吗？”

这个问题让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贝拉甚至怀疑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华罗娅本人。

“是……是会一点……”

“可以……那个……教教我吗？当然你肯定是不会答应的吧？我也没打算认真学就是了……那个……”

“可以是可以……但是……”

“不用勉强，我也只是说着玩玩而已。”

“但是你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件事？”

这时候华罗娅又把头扭了过去，还是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前些天……看你们做饭的时候……每个人都很开心……我想体验一下……那种感情……”

“……”

莫里斯又回到了那个地方，那个黑暗的房间，潮湿淫靡的空气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走廊的尽头，那扇门后面躺着一个赤裸的女孩，褐色的头发被精液和汗水黏住凌乱不堪，齿痕涂鸦和污垢遍布她的全身，红肿的小穴不断流出混着血液的精水。

莫里斯一如既往的站在那，无能为力的看着她，许久之后他才从喉咙里挤出对方的名字…

“米娅…”

“莫里斯？”

女孩勉强睁开一只眼睛，棕红色的瞳孔无助的看着天花板，她的半边脸已经肿了起来，就连呼吸都显得非常吃力，声音沙哑的不堪入耳，仔细听才能明白她在说些什么。

“对不起…莫里斯…”

“…米娅…”

“说好了…一起…”

女孩吐出了最后一口气…莫里斯很难相信眼前的这个人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米娅，他从未想过她会离开…

这时候，梦醒了…身旁睡着一个陌生的女人，金色的卷发，凹凸有致的面庞，稍微有些眼袋…她叫什么？从哪来的？莫里斯从不会在意这些，或许性对他来说只是一种药，能让他暂时忘记梦里的那个女孩…掀开窗帘看了看，外面还是黑着的。

莫里斯穿上衣服，确认钱包里的钱并没有被妓女偷偷藏起来后，开门走了出去，深邃的走廊里回荡着不同房间传出来的男男女女的叫声，对莫里斯这种妓院的常客来说都是再普通不过的事了。他自然也不会在意，莫里斯的宿醉还没有彻底消除，顶着头痛扶着墙壁试探着一步一步走下了楼梯，刚刚梦里的画面还在脑子里重复，就像诅咒一样甩都甩不掉…

然而这时候他却被楼下角落里的一个幽暗的房间吸引了，那个房间像是个储藏室，但总是有人进进出出，看穿着都是些底层贫民。好奇心的驱使下莫里斯也向着储藏室走了过去，只见里面十分幽暗，只有几根蜡烛发着光勉强照亮房间，中间三四个衣冠不整的男人围着一个，东西？正在发泄欲望，走近之后才发现，那居然是个人！一个四肢已经消失了的女人，只剩下一个躯干的她完全不会反抗，甚至脸上也看不出任何表情，好像完全屈服于命运了一样，牙齿似乎也不见了，丑陋的嘴巴正在被一个男人侵犯，浑身遍布着伤疤，青一块紫一块的淤伤更是随处可见，就在莫里斯惊讶之际，那女人突然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那无神的棕红色瞳孔更是勾起了莫里斯的梦魇，这时候的莫里斯只觉得心脏一颤，双腿顿时脱力坐在了地上。

“哎呀！真是对不起！把您吓到了！我实在没想到您会来这里。”

声音的主人是妓院的老板，同时也是高级妓女之一，全身上下只披了一层薄纱，曼妙的身形若隐若现。但莫里斯已经提不起一点兴趣了。

“她是什么？”

“人贩子手里的廉价货罢了，看样子估计也活不太久了，就放在这给他们玩了，您快起来，这种地方多脏啊。”

莫里斯是妓院的常客，老板自然是一副谄媚相，说些奉承的话，然而莫里斯却没有理会她，只是呆滞的看着不远处的女人。

“买她的话…要多少钱？”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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