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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狗(上)

[db:作者] 2025-08-05 08:29 5hhhhh 7980 ℃

【我从来不养狗,因为我认为这对狗是一种亵渎。人类为享受对狗的支配权,给它们做绝育,给它们套上项圈,让它们一辈子成为人类的附属品。

  我宁愿它们生来就是流浪狗,可流浪狗的生活又能好到哪里去呢?它们也不得不在以人类为主导的世界里艰难地生存着。】

  

1

  下班了。夕阳已昏昏沉沉地落入地平线。破碎的玻璃橱窗,一闪一闪的霓虹灯管,以及空气中弥散着的微小颗粒…准备回公寓的我,偶尔会抬头看看一成不变的落日。几只白鸽落在街头啄着面包屑,丝毫不会在意来来往往的行人。

  等红绿灯的时候久违地接到了母亲的电话。母亲受不了这里浑浊的空气,退休后便迅速搬去了远方。这次通话也是劝我搬过去和她同住。我委婉地拒绝了母亲,并不是因为我和她的关系有多么不好,我只是习惯了一个人单调且轻松的生活。母亲听我心意已决,长叹一口气,让我保重身体,便挂断了电话。我想,她大概再不会打过来了。

  胡同里有一个半躺在角落里的人。这人看起来很瘦,年龄约莫在十六七岁,只穿了一件又破又脏的帽衫,鸭舌帽的帽檐遮住了半张脸,但应该是个女孩。她的腰部划了几道口子,血迹看来已经凝固了。我走到她面前蹲下,正在思考这是不是一具尸体的时候,她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腕,用干涩的声音问,“你有吃的吗?”

  我愣了一会儿:“…旁边有家披萨店。” 

  也许是嘴里塞了太多食物的原因,我询问她时她回答得含糊不清,似乎在嘟囔着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玩意儿。九寸的披萨还是小了,她不好意思地朝我笑笑,露出长歪了的犬齿。我又给她点了一份。她吃得如此香,我不禁开始怀疑我们吃的是不是同一块食物。

  她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我边轻拍她的背边向服务员要了一杯水,没等水送过来,她抓起我剩下的啤酒喝了一大口,然后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她还没尝过酒的味道。

  我百无聊赖地玩着她的头发,虽然乱,但是蓬蓬松松的摸着挺舒服。她忙着吃,任由我揉她的脑袋。

  

2

  如果不是没钱,我都打算收留她了。

  等从医院出来,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我在前面走,她在后面默默跟着。我停下转身对她说:“既然伤口处理好了,你也没必要跟着我了,咱们各回各家。”

  她沉默良久,试探性地说:“我什么都可以做的。”

  “我不需要。”

  “…真的什么都可以!”

  “我不是圣人,”我冷冷地打断她,“也不是魔鬼。我只是做了不得不做的事,不需要报酬,也不想被拖累!”

  那时,护士要脱掉她的外套,她拼命挣扎;她的后背暴露在空气中,颤抖着,一道又一道的伤痕和青一块紫一块的皮肤令人不寒而栗。她所经历的事情是我不敢想象的。

  我曾仔细地考虑过收养这件事情。的确,我没有理由也没有义务。而且遗憾的是,我只是个普通的上班族,工资刨去房租,连基本生活费都不一定能维持,更何况再加一个人……世界是残酷的,我安慰自己。

  “我没有家。”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有点发抖。她站在一盏老旧路灯的侧面,灯光打在她的半边脸颊上,另一半则处于阴影之中。在有点冷的11月,我们就这样对视了足足5分钟之久。我觉得自己要疯了,居然碰上这种事情。

  我无奈地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护士让她把家属叫过来的场景。她转过头,愣愣地看着我,眼神里杂糅着哀求和落寞。

  最后我妥协了,上前去拽她的袖子:“跟我走吧。”

  ……

  所谓的家,不过是一间狭小的单人公寓,不管我怎么清理,也去除不掉前任房主留下的呕吐物的气味。也因为这个原因,房东收房租时给我便宜了一点。隔音效果也不好,对面楼下还有一个彻夜狂欢的酒吧,来这里的第一个月我天天顶着黑眼圈上班。但能租到离公司不远的公寓,已经足够了。

  洗去一身脏污的她顺眼多了,穿的是我的衬衫,意外地合身。她一出来就冲我傻笑,耳朵蒸得通红,那两颗小虎牙真的很可爱。打湿的头发耷拉在肩头,看起来像一只乖顺的小狗。洗澡前我嘱咐她不要让伤口碰到水,她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照样淋湿了。

  “来,我帮你把头发吹干。”折腾了一晚上,阵阵困意向我袭来。一阵天旋地转后,我意识到自己倒在床上,她则骑在了我身上。房间的灯光很刺眼,她发梢的水滴落到了我脖子上,冰凉冰凉的。我的意识已经不太清醒了,半敞的衬衫,裸露的锁骨…目光不敢再往下移,便端详起她凑近的脸。过长的刘海下是一双湿漉漉的,像小兽一般的眸子。

  她错意我了,以为我要的报答是和她做爱。但也许是困意主导了我的大脑,也许是她蛊惑了我,我没有出声,也没有任何抵触的举动。我任由她像小狗一样,轻轻地舔舐着,啃咬着我的脸,我的耳廓,我的脖颈,一路向下……

  她的动作十分轻柔,每一下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我。已经很久没有被这样好好的对待了,无论是以前的男友,还是自慰时的我。

  她温柔得想让我哭。

  

3

  在上司看来,我在工作上从不犯严重的错误;在其他员工看来,我是个文静且温顺的女同事,从不跟任何人结下梁子。我善于在火苗被点燃之前就把火星掐灭,在石子落入池水之后阻止涟漪的产生。谁也不会怨恨我,谁也不会在意我,这就是我每天在小心翼翼维持的微妙平衡。

  所以,当我踩着高跟鞋姗姗来迟时,他们表现得那样惊讶,也那样宽容。

  “琳,”我的上司詹森风度翩翩地走过来,递给我一张纸巾,“你的口红花了。”

  “谢谢。”我有点羞愧地低下头去,他就靠在旁边的柜子上盯着我,似乎很乐于看到我脸红的样子。

  “这是你第一次迟到,值得纪念。”

  “见笑了。”

  “下班后有空吗?最近W街新开了家酒吧,我请你。”

  “我不大会喝酒。”

  “没事,我可以教你。”

  “…那恭敬不如从命咯。”

  “下班见。”

  在同事的唏嘘中,我们结束了这次对话。詹森长的不错,也很风趣,只可惜脑子不太好使,委婉的拒绝只会让他觉得我在欲擒故纵。我并不擅长直接拒绝别人,更何况对方还是我的上司,于是给了他“能搞定我”的错觉。

  我其实能喝,只是不喜欢这里的氛围。迷幻的灯光,震耳欲聋的音乐,酒和烟的气味混合交融…舞台上的男人女人相互靠近,身体在缠绵碰撞,舞台下的男人女人假装矜持地摇晃着酒杯,殷切的目光暴露了他们的欲望。我想起上大学时我总去清吧,点上一杯鸡尾酒,听驻台歌手唱着一首又一首民谣,消磨掉整个夜晚。这样的日子怕是再也享受不到了。

  我背对詹森,透过吧台的装饰镜看到他悄悄往我的酒里放入一粒白色药片。琥珀色的酒水中产生了很多细小的气泡,药片迅速消失了。詹森的喉结动了动,正想向我搭话,突然被旁边浓妆艳抹的女郎勾去了脖子,狠狠地亲了一口。我趁机将两个酒杯换了个位置,等他艰难地挣脱女郎的怀抱,转过头来,我已经举起酒杯,嘴角一勾,朝他灿烂地笑。

  精虫上脑的男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重重倒在吧台上昏睡了过去。我也没能得意多久,因为我发现这个傻逼也给自己的那杯下了药。

  在意识变得模糊之前,我掏出手机,拨通了家里的号码。

  ……

  我再次苏醒过来时,她背着我,步履蹒跚地向前走。我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把手伸到衣服里,还好,节操应该还在。然后我才发觉我上半身都湿透了,肩上披着她带来的外套。

  “你醒了?”

  “嗯。”

  “对不起。”她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来情绪,“用冷水浇了你,因为这样才可以缓解药效。我们赶紧回去洗个热水澡吧。”

  “好。”我习惯性地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

  “能不能……不要去工作了。”

  “……不能。我要养活自己,还要养活你。”

  她沉默了半响,似乎是下定决心了一样,扭过头对我说:“等我长大了,我养你。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我噗嗤一声笑了,像即将被处刑的犯人,临死前听到了个不错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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