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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帝国》(下),7

[db:作者] 2025-08-05 08:29 5hhhhh 1020 ℃

此刻白色的房间中聚集了所有的彩虹公主以及一同在教皇被谋杀的当日被逮捕的海伦皇后。五名士兵,包括刚刚离开房间出去探查的那一个,方才正在用绳子加固着诸女身上的捆缚,等待着把她们全部押赴王都的广场公开处刑的时刻。

经过多日的囚禁,诸位公主们都已经面露憔悴之色,而且因为准备要被押送出牢房的缘故,她们身上的束缚有增无减。即使不是身负“翠绿”之名的大地女神祭司凯瑟琳,还有“谋杀”了教皇道格拉斯的夏莉丝,单单是令护教军们觉得无甚威胁的莉娜和蜜雪儿公主,便已经被四五道绳索牢牢地捆绑着背在背后的双手手腕和纤弱的手臂。交叉反剪着的双手在手腕交叠的地方被绳子以十字样式缠绕着复杂的死结,像毒蛇一样的绳子沿着少女们的手臂一直爬到上臂的末端,然后翻过瘦削的双肩,多次来回地勒过酥胸再回转腋下,直到她们的双手都只能一动不动地被固定在背后为止。

至于夏莉丝和凯瑟琳,还有一直都昏迷不醒的菲蕾娜,都在已经被绳索重重捆缚的手腕上加上了铮亮的镣铐,细小牢固的铁链被拧成团的绳结包覆在内,使得站在她们背后的人只能看到她们手上那像镯子一般的铁环,以及她们因为紧张和不忿而紧握着的小拳头。

为了方便她们行走,公主们的脚踝并没有被绑上绳子,取而代之的只是同样坚固的脚镣和两对铁环之间只有几寸长短的锁链。

“哈登怎么去了这么久?”

一个护教军正在检查着凯瑟琳背后的最后一团绳结,并且重新解开然后再紧紧地系好,最后谨慎地把绳结埋进粗糙的绳索里面。

“不晓得,不过摩尔塔莱恩王室的军队都不在王都里面,即便是城里面还有异教徒的残党,对神殿的冲击也应该在很短时间之内就被压制下去才是。”另一个护教军答道。

“也是,只要今日把这几个异端用神圣的烈焰净化之后,七神就会重新拥抱他们的子民吧。”第三个人站在蜜雪儿身后,稍微有点不确定地说着。

“不要质疑祭司小姐的圣谕,她可是除了已逝的道格拉斯阁下之外,唯一能听到至高神大人的旨意的人呢。”第一个发话的护教军不满地否定着同僚的话语。

“咔哒。”

走廊外响起了不详的脚步声。

“哈登,是你吗?”四个护教军警觉地抽出了腰间的武器,面向着房门虚掩的方向。

“海曼,你去门外看看是谁……”一个护教军说道。

未等名为海曼的士兵回答,半开着的房门外忽然倒下了一具躯体。

脸上布满了惊惧表情的哈登失去了意识地躺卧在门口。

“!”房间里那四个男人的神经一下绷紧了。

就在哈登吸引了房间里所有护教军士兵的注意力之际,牢房一侧的墙壁毫无征兆地忽然发出了一声轰隆的巨响,带着紫色魔纹的骑士长枪捅破了石制的墙壁,弥漫的烟尘一下子充塞着牢房。

“呜呜?”

夏莉丝抬起头,惊讶地把视线投往了墙壁破洞的地方。

身穿紫色裙甲的妙曼身影在烟尘中若隐若现。

“谁!?”几个护教军士兵反应过来之前,那个身影已经从墙壁的破洞里冲了进来,把花瓣状的紫晶巨盾档在了身前,径直地撞向了其中一个士兵。

鼻骨断裂的声音从那个士兵身上传来,然后是他那失去意识的躯体往后飞出,女骑士也藉此挡在了彩虹公主与护教军的士兵之间。

“喝啊~!”士兵们也没有说什么多余的废话,只是挥舞着钉锤冲向了入侵者。

降低重心,侧身,举盾。没有多余而花哨的动作,女骑士用手里的盾牌把几柄钉锤的攻击全都稳稳地接了下来,然后骑士长枪横扫,像是清理杂物一样把三个进攻者全部打飞到一旁,使得他们跟同僚一样彻底地失去了意识。

“唔呜呼呼!!”公主们在这个神秘女骑士的面前努力地挣扎了起来。

女骑士再一次仔细地确认了士兵们的情况之后,便转过身来,走到了被绑缚的诸女面前。她的脸上有着紫水晶制成的面具,遮蔽了她大半的脸容,只能看到她面具下面浅紫色的娇唇以及披洒在肩膀上的淡金色卷发。

她放下武器,伸手为公主们解开了缠绕在嘴巴上面的黑色绸布,露出了蒙嘴布下面的银色胶布和胶布下面,把少女们的小嘴彻底撑开的球状轮廓。

“该死的叛徒!”女骑士的樱唇轻轻地启合着。

终于,用了整整五分钟的时间,在不会伤到俘虏们脸上肌肤的前提下,女骑士才把公主们嘴上的胶布以及口球逐一地除掉。

“阁下,你、你就是那天在布雷兹洛帮助我们的……?”凯瑟琳激动地看着女骑士。

“嗯啊……”被称呼为“阁下”的女骑士似乎有点不习惯地应答着,虽然假面遮蔽着她的表情,但是从她的动作上可以看出她面对着诸位公主有点惴惴不安。

“骑士大人,请你马上解开我们。外面的混乱,是大人你的同伴引起的吧?”海伦皇后活动着同样被严密束缚着的四肢。

“是的,母……嗯,陛下。”女骑士从护教军士兵身上搜来了钥匙,打开了诸女身上的镣铐,然后再用长枪灵巧地挑断了她们身上的绳索。

“请跟着我。”女骑士惜字如金地说着,搀扶起昏迷不醒的菲蕾娜,把巨盾挂到背后,单手握持着魔枪首先走出了牢房。

凯瑟琳拉着蜜雪儿和莉娜的手,虚弱地跟在了女骑士的后面。尽管女骑士在说话的时候尽量压低了声音,可是那股熟悉的感觉依旧挥之不去。一个不安的猜测自女骑士闯进牢房并解救了她们的那一刻便开始不断地扩大着。

因为被抓进来的时候眼睛都被眼罩蒙着,所以凯瑟琳根本不认得出去的路线,而且在目前这种状况下,她们除了跟随着女骑士之外,也别无其他选择了。

圣殿的一侧传来了激烈的交锋声音,以及受伤的护教军们此起彼伏的惨叫声。神殿的常备守卫起码有五百人以上的规模,要牵制住这么多人的话,即便是占了出其不意的优势,也起码要一百人以上的数量才行。但是无论怎能么听起来,都似乎只有教廷侍卫们的呼叫声,而没有入侵者的声音?

凯瑟琳迷惑地思考着,细心的她也同样地注意到了女骑士那紧张而不安的神情。

对了,她们自称为奥克塔薇尔的“双子武圣”,既然这一位已经出现在这里,那么说明另一人也应该在神殿的附近,难道说牵制着绝大部分的神殿守卫的,就是那个有着非人实力的女性吗?

众女穿过了重重的神殿回廊不断向下的阶梯,偶尔碰到的神殿护卫都被女骑士用单手的骑士枪轻松地击倒,终于来到了接近神殿入口的地方,一处可以俯瞰圣山凸出的半月形露台上。

“怎么会?”第一个进入露台的女骑士突然停住了脚步,“刚刚的楼梯明明是通往……”

然后她突然闭嘴不说了。

穿着黑色修女服的葛佳丝塔芙正背对着她们半倚在露台上,看着天边已经完全沉没的夕阳,以及暗蓝色的天际。

“欢迎,奥克塔薇尔的‘武圣’小姐,以及诸位‘大难不死’的殿下……要误导你们的方向可真不容易呢。”

葛佳丝塔芙举起了双臂,好像主人一样热情欢迎着进入宽广露台的诸女。一轮紫色的新月好像背景一样挂在了她身后的天边,把这个露台都染成了深黯的紫色。

“……”女骑士把菲蕾娜交给了身后的夏莉丝。

“怎么,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你们可是在布雷兹洛一直苦苦地追寻着我呢。可怜的克里夫阁下应该是已经被你们毫不留情地打倒了吧?我说得对吗,殿下……”

葛佳丝塔芙挥手,她脚下的那道黑色的影子忽然有了实体般脱离了主人,倏忽地扑向了女骑士。

“哼!”女骑士在千钧一发之际举起了巨盾,紫晶的大盾与漆黑的黯影碰撞在一起,却诡异地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反倒是那道幽影在破碎之前伸出了手,摘掉了女骑士脸上的假面,并把它在地上摔得粉碎。

爱玛•摩尔塔莱恩露出了她那紧绷着的娇俏脸容。

“姐姐,是你……”夏莉丝掩着嘴巴,莉娜和蜜雪儿都同时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爱玛,怎么回事?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海伦皇后担心地问询道,凯瑟琳则是一言不发,既矛盾又忐忑不安地注视着她。

“呵呵,爱玛殿下已经是魔神奥克塔薇尔的选民,她到这里来,当然是遵奉她们那邪魔女神的旨意了。”

“住口!”凯瑟琳斥道。

可是其余的人都已经听到了这番话。

“这、这是真的?你真的……真的与那个叫奥克塔薇尔的邪魔勾结在一起了?教皇阁下的所有指控,都是……都是真的?”海伦皇后颤颠颠地问道。

“母亲,请原谅我……”爱玛单膝跪了下来,双手捧着海伦皇后的手,“还有夏莉、凯瑟琳你们……我……我……我的确背叛了当初发下的誓言,背弃了我一直所祀奉的黄金战神。”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海伦握着爱玛的手,“七神乃是彩虹帝国的保护者和看顾者,背叛了七神,就等于是背叛了整个帝国以及所有的一切……”

“对不起,我、我……我只是为了要得到……得到‘跨越’一切藩篱的力量。”王女啜泣道,“为了要跟‘她’在一起……”

在王女说话的时候,紫色的骑士裙甲像潮水一般在她的身上褪去,露出了原本的白色的盔甲,以及放在地上的白色骑士长枪。

“追求‘自由’的决心吗?看来奥克塔薇尔给了你们不得了的启发啊……”葛佳丝塔芙啧啧地说着。

这个只用一句话便彻底瓦解了神选武圣的信仰和决心的夜之眷族,用收获猎物的眼神冷冷地打量着诸女。

“来吧,诸位,午夜将至,是时候最终揭晓你们的最终命运了。”

安卓丽娜劈开了一个士兵的锁子甲,把长剑贯入了他的胸膛。

可是敌人实在太多了,即便是不断运用着宗门的“气”之奥义,她的身体也开始出现了疲惫的感觉。

她不想呼唤奥克塔薇尔的恩典。成为邪魔女神的武圣需要付出太多的代价,对爱玛公主那日益加深的渴求情感便是连系邪魔女神的强力纽带,这股纽带像毒药一样慢慢地渗透到她们的灵魂之中,在可以预见的未来,她和她将会成为魔神彻底的傀儡,沦为只拥有肉欲而没有自我思想的身躯。

为了爱玛,也为了自己,要逃离这种被神完全支配的未来,唯有彻底割断这条纽带。

可是,连宗门的大师也不曾教导过,究竟要怎么才可以切断这条把两颗不断脉动着的脆弱的心灵连结起来的东西。

一个护教军惨叫着从她的身前退去,另外三个人悍不畏死地堵了上来,直到被大剑姬以拔剑的姿态全数砍倒。

突然,周遭的环境暗了下来。原本在走廊两侧墙壁上的火把的火焰变成了黑色,黯色的雾霭随着不自然的微风吹进了他们激战的场所,阴冷的感觉好像蚂蚁一样爬满了大剑姬的全身。同时,整座宫殿发生了不自然的震动,巨大的惯性把围在剑姬四周的士兵们都摔倒在地上,而安卓丽娜则是灵巧地用一个侧滚卸掉了要把她拉倒在地上的无形力量。

趁着这个机会,东方女性轻而易举地脱出了包围,迅捷地翻过几条走廊,来到神殿二楼的一个小露台上。

“这是……”

从可以看到圣山霍尔曼一侧的露台上看出去,只见天上的云朵似乎正在不断变大,而圣山一侧本来可以看到王都米尔顿那璀璨灯光的地方,却变成了一抹漆黑颜色的深渊。森冷的寒风不断从天上刮来,把剑姬的黑发吹得凌乱不堪。

荷里圣殿,不,应该说是整座圣山霍尔曼,都已经被神迹的力量升到了半空中,就像陨落的先民之都布雷兹洛那般。

黑夜之神已经彻底接收了这座曾经充满荣耀与礼赞的七神之殿。

借着不知道从哪里发出的幽紫光芒,剑姬看到就在圣殿的前方广场上,竖起了七根巨大的柱子。七位女性分别被绑缚在柱子的上面,还可以依稀辨认出中间那位女性身上所穿着的骑士裙甲,以及右首的那个少女身上所穿着的华丽白色礼服。

无数身穿黑色衣服,已经彻底堕落的祭司半跪在七根柱子四周,不断地念诵着永夜之祷文。在七根柱子的上方,一个生长着两对巨大的血红色翅膀的女性正漂浮在那里,黑色的火焰则是在柱子的下方熊熊地燃烧着,墨色的火舌好像未名巨兽的舌头一样不断地舔舐着柱子上绑缚着的女性们。

安卓丽娜已经没有了任何选择。

“呵呵,我以为你真的已经下定决心要见死不救了呢。”中性而带有磁性的女声从大剑姬身后响起,“不过即便你完全地放弃我的恩典,我也不会像那些伪神那样老是动不动就要烧死杀死你哦,你们可都是,我最宠爱的‘女儿’们啊……”

有着黛博拉的外表,名为奥克塔薇尔的魔神从虚空中走出,黑色的雾霭在她的脚边纷纷退散。

广场上漂浮在半空中的夜之眷族抬起了头,望向了大剑姬与奥克塔薇尔的方向。

尽管相隔着一段距离,不过安卓丽娜却是很诡异地真切看到了葛佳丝塔芙的血色双瞳,以及在双瞳中不断旋转着的黑色漩涡。

“奥克塔薇尔,通过这样的直接干涉,汝认为就可以成为影响这个凡间的‘唯一真神’吗?”

无悲无喜,似乎是洞穴深渊中的回荡风声,刮到安卓丽娜的耳边,化作了暗夜神祗那无处不在的私密低语。

“你虽然通晓一切,并且一度遮蔽了我的视觉,但是只要我能够保护好在这些凡人女性身上的圣灵不消散,你也就永远无法真正降临到这个凡间,别忘了,我也是创世誓约的见证者之一哦,古尔克艾雷勒斯。”

魔神伸出手,虚空中的力量破开了屏障,把七根柱子全部摧毁,使得被绑缚着的女性都漂浮在空中,黑色的火焰也被那股未名的力量压灭了下去。

“汝不是第一个想要成为统治凡间的‘唯一真神’的存在,想通过创世誓约对吾的束缚,在‘日昼’与‘午夜’交替的黄昏之刻,在巴奈特赫拉斯消失、吾降临之前的无神年代入主凡间,其他的远古魔神也曾经用不同的方法尝试过,不过都可耻地失败了,盖因吾的降临乃是命运所铸定,就如凡人烛夜,却依旧不能否定身处幽暗之中。”

古尔克艾雷勒斯的声音凭借葛佳丝塔芙体的嘴里说出,对七根柱子被摧毁的行为视若无睹。

“虚言恫吓于我而言没有任何作用,你该清楚这一点,古尔克艾雷勒斯。”魔神踩踏着虚空中的虹桥一步一步地走向圣殿广场,“你与我在此间的影响相仿,唯一的区别便是,我拥有一枚可以扰乱被名为‘命运’的丝线所缠绕的棋子,连你的黑色邪典也没有撰写在内的棋子。”

安卓丽娜觉得两道凡人不可承受的渊深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原来如此,苍龙之舞姬……汝是在我的深黯邪典中也没有记录的存在,丽娜•夏。你的身上也确实带有奥克塔薇尔的印记,尽管你是渺小的凡人,不过的确有阻挠吾降临的资格。”

深渊中的风声更加急促,让人觉得似乎马上要酝酿成为一场恐怖的风暴。

“可是,吾却知晓你的所有往事,也可赐予你‘修复’过去的不思议之神迹。”

午夜神祗这样说着。

大剑姬已经随着魔神来到了圣殿的广场上,仰头看着半空之中的夜之眷族,忽然有人在她的身旁唤道:

“丽娜。”

这是一把曾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大剑姬转过头。

身穿天蓝色旗袍的女性正站在她的身后,一如往日的恬淡优雅。她身上的梅花香气幽幽袅袅地传来,让夏丽娜不经意地觉得有些迷离。

“傲晴……”夏丽娜伸出手,想要握住昔日爱人的手腕。

“你会与我一起回到东方吗?回到那个充满了我们所有的回忆的地方?”

夏丽娜怔住了。

“我这边好冷,丽娜。为什么你一直都不肯过来陪我?为什么不为我报仇?”女性收起了有如烟云一般的手腕,只搂着自己如美玉一般的双肩。她的存在在空气中越来越淡薄,直至消失不见。

女性待过的地方如今只剩下呼啸的风声。

“安卓丽娜,难道你还要不断拥抱着那早就已经消逝的过去,而拒绝走向未来吗?”魔神的声音唤醒了恍惚中的剑姬,你和你的爱人不是早就已经灵肉合一,各自在彼此的灵魂中刻下了对方的名字吗?”

穿着白色裙甲的王女漂浮到安卓丽娜的面前。此刻的她双目紧闭,犹如处在熟睡之中的可爱婴儿。微卷的金色秀发披洒在双肩上,修长的睫毛轻微地一动一动。

“不仅仅是爱玛公主,即便是其余的彩虹公主,只要你愿意,我也可以让她们统统成为你的爱人。”空中不断地漂浮过妙曼的身影,待她好像老师又好像姐姐一般的夏莉丝,虽然不亲近却又美艳不可方物的莉娜以及顽皮的蜜雪儿,温柔而富有智慧的凯瑟琳,还有坚强得好似男性,一直隐隐地把她作为竞争对象的菲蕾娜。

“凡人,吾可以让汝重拾失落的过去,并且赋予你颠覆一切的力量,远东的‘宗门’之国度会在汝举手投足之间灰飞烟灭,吾也可以让他们深陷自相残杀的毁灭漩涡当中,让汝尝尽复仇的快感,而汝以及汝之爱人也将享有与吾等之子嗣同样的圣礼,永远沐浴在吾之恩泽之中。”

“安卓丽娜,与其用数不尽的时间拥抱一具用影子虚构而成的冰冷躯体,为什么不向敬重和爱慕你的女孩们敞开心扉。我可以让怀有圣灵的彩虹公主们成为你生生世世的爱人,再也不用使你品尝离别的苦楚。我也将传授你们极乐的秘诀,让你们的灵魂永远徜徉在爱欲的原野之上。”

魔神和邪神的耳语好像蚊呐一般不断地钻入大剑姬的脑海,时而像呼啸的风暴,时而像情人的低语。

安卓丽娜拔出了腰间的银剑。

早在来到这里之前,她就已经做好了决断,却不是两位神祗所许诺的未来,而是,仅属于“她们”自己的未来。

V. 尾声

Echoes of the Faramita

彼岸之回响

少女背在背后的右手不断地努力着,藏在右手手套食指上的刀片不断地割着捆绑手腕的绳圈。她的手腕被麻绳打横捆了三四道,两道绳索已经被割断了,现在就只差最后一道。她咬紧了嘴里的布团,使劲地割着,终于,手腕上的绳圈抽了一下,然后纷纷松脱在地。

她赶紧伸手解开了蒙住嘴巴的麻布,从嘴里掏出了沾满了香津的布团,湿哒哒地仍在地上,然后扯掉眼睛上的蒙眼布,使劲地眨巴着眼睛,让被蒙眼布勒得生痛的眼睛迅速地恢复着视力。

四周一片安静,偶尔传来几声其他女性被堵嘴之后的模糊啜泣。

这个房间里一共关着十位女性,她们都像之前的少女一般被绳索捆绑着,眼睛和嘴巴也被严密地封堵着,以防止她们呼救或者逃跑。少女暂时不敢松开她们的束缚,因为万一她们因为惊恐而胡乱叫喊的话就会毁了她的计划。

她摸出了房门,来到隔壁收藏着财物的地方。不仅房门没有上锁,甚至连看守她们的贼人都因为得意忘形而全部跑出去喝酒了,单单这一点便注定了他们要被一网打尽的命运。

少女从财宝堆里拿起了一柄入鞘的细剑。

用精巧的秘银所铸造的剑柄上镶嵌着一枚绯色钻石的纹章,而剑鞘中则是由钨钢与精金所打造的锐利剑身。也幸亏这些贼人不认得纹章所代表的涵义,不然等待着少女的就不仅仅是这么简单的捆绑了。尽管她是有备而来,但是能够尽快挣脱绳索并且拿回自己的剑总是好事。

她偷偷地摸到了营地的后面,只见十几个腰圆膀阔的男人正围着火堆狂欢饮酒,嘴里面说着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少女跟随宫廷修女学习过几年奥罗拉语,隐隐听出了这些男人是把自己和其他的女性当作了下三滥的意淫对象。

少女握紧了细剑,默想着在骑士团总部学习剑术时候姐姐所亲自给予的教导。然后,深呼吸了一口气,从营地后方的遮蔽处走了出来。

正如自己所预料的那般,那群发现了逃脱少女的男人嚷嚷着毫无章法地一拥而上,却被少女优雅地在用骑士团练习时所用的灵巧剑术一一放倒。有三个像是首领般的男人看到被精巧剑术所打倒的手下,幡然醒悟,马上从营地一侧的武器架上举起了铁制的圆盾和钉锤,呈三角形地逼近了少女,以手里的盾牌防御少女的攻击,然后一步一步地要把少女逼进死角,最后一举擒获。

少女的细剑对这种坚厚粗糙的盾牌的确也无可奈何,逐渐地退到了营地的一角,就在几个男人以为马上可以把少女缴械并且击倒的时候,犹如刺穿白纸一般,带着凌厉气劲的细剑毫无犹豫地洞穿了其中一面盾牌,插入了其中一个男人的心窝,然后是第二面,第三面……

待得营地中的贼人全部被打倒之后,少女才长舒一口气地收回了细剑。不过她似终疑惑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刚刚在千钧一发的时候使用的不可思议的剑技,绝不是骑士团的老师或者是姐姐所传授的,关于这手剑技的来源,她始终记不起。

“多亏了夏莉丝殿下的帮忙,这个臭名昭著的赏金猎人集团才被一网打尽……”奥罗拉联邦的九位执政官之一,毕夏普大公微笑着,微微向旁边的女性点头致意。

那位女性有着一头被束起来的灰色发髻,身上穿着端庄且华贵的礼服,而且被修束得一丝不苟的发髻上,还戴着有一顶镶嵌着七色宝石的耀眼王冠。她身旁服侍的仆人们都恭恭敬敬地走过,生怕因在言行上稍有不慎而被这位以统治明贤而著称的彩虹帝国女皇看到,从而被毕夏普大公责罚。

“大公阁下太客气了。根据我帝国传统,皇室的女性每到十六岁成年便要外出进行单独的游历和试炼,以便增长见闻及锻炼才识,为未来统治帝国做好基础。我自己在十六岁的时候也曾单独出外历练,不过却只是去到各个领地里,与领主廷的人一起,为领地辖下生活艰困的人们解决一下生活上以及耕作上的问题罢了。夏莉今年已经二十岁了,以后可能是想要为进入彩虹骑士团作准备,所以才会独立解决这么危险的任务呢。”

女皇温柔地微笑着说道,毕夏普大公在她的身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作伪,似乎她生来就是为了要贤明地统治帝国的王女的化身。

“凯瑟琳陛下可真是善良。说起来,这次的婚礼,除了因为先天性的残疾而行动不便的菲蕾娜殿下,以及作为今晚的主角的爱玛殿下之外,似乎是所有的彩虹公主都出席了。能够一次目睹这么多位矜贵的王女的真容,在下可真是不胜荣幸啊。”毕夏普大公笑吟吟地举着杯一饮而尽。

“贵国也有很多像卡拉沙夫子爵这样的优秀青年,连我也开始有点嫉妒我的姐姐了呢。听闻这位青年贵族不仅仅继承了家族悠久古老的爵位,在奥罗拉联邦有着丰厚的物产,自己本身还是一位有名的快剑手哦。”凯瑟琳一边说着,一边呷了一口杯里的醇厚的酒液。

“的确如此。作为联邦的执政官,我也为我们有这么一位优秀的贵族青年楷模感到骄傲,更不用说他还俘虏了美貌高贵的爱玛殿下的芳心,要是这个世界上有神存在的话,估计连他也会嫉妒今天晚上的卡拉沙夫子爵吧。”

房间里面的两位大人物在不断谈笑着,一个仆人捧着已经空了的葡萄酒瓶和银质托盘,从里推开了房门。

房间外巨大的厅堂是毕夏普大公借给卡拉沙夫子爵和帝国公主爱玛•摩尔塔莱恩举行盛大婚礼的会场。热闹的舞曲和兴奋地跳着交手舞的年轻贵族男女构成了节日狂欢的图景。除了舞池中间的人们之外,两旁的长桌上还摆满了一盘盘烤得金黄的猪肉,一桶桶装满红色甜酒的橡木桶,一篮篮五颜六色的鲜果,一条条刚刚从烤炉里取出的长面包,还有数之不尽的用玻璃杯装盛的精美零食和甜点,大快朵颐的人们一群群地聚集在餐桌边高谈阔论,为彩虹帝国与奥罗拉联邦的联姻不断举杯祝贺。

舞池中最受瞩目的便是四位身穿颜色各异的华丽礼服,美靥如花的女性。这不仅仅是因为这几位彩虹公主显赫的身世和得体的谈吐,最关键的是,根据可靠的传闻,似乎是恪守某种默契般,这几位公主全部都还没有婚配,甚至是连订婚的对象都没有。这种绯色的谣言令在场所有未曾婚配的男性贵族都趋之若鹜,尤其是身穿淡紫色礼服,美貌凌驾在所有的姐妹之上的莉娜公主,更是无时无刻地受到最为热切的注视。

除了舞池中的狂欢之外,大厅的另一侧也聚集了相当多的人。人群的中心便是今晚狂欢的主角,新婚的卡拉沙夫子爵阁下以及帝国公主爱玛•摩尔塔莱恩殿下。善于投机取巧和见风使舵的政客豪商们,纷纷围住了新婚夫妇,用自己所能说出的最华丽得体的言语不断送上着最美好的祝福。尤其是有着一头浓密棕发的卡拉沙夫子爵,更是处在这个闪亮漩涡的中心。在拥有了爱玛以及帝国的支持之后,他的家族已经肯定可以擢升到奥罗拉联邦中最为耀眼的顶尖贵族阶层之中,即便是卡拉沙夫子爵自身要成为下一任的执政官,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而且,他还年轻慷慨,拥有着无穷的潜力和未来,政客和豪商们仿佛已经可以看到他们在他身上投下的金钱和资本在可以预见的未来以十倍二十倍的形式回报到他们的身上。

倒是作为主角之一的爱玛公主虽然脸上一直带着恬静的微笑,但是眉宇却一刻都不曾完全舒展开,仿佛在一直思考着一件很令她在意的事情似的。

“吾爱,你怎么了?从婚礼开始的一刻到现在你就一直未曾尽情开怀欢笑过。是婚礼上有什么细节令到你不满意了吗?这里是奥罗拉联邦,可能有某些传统未曾使你完全称心。”

“不,这个婚礼我很满意。只是……可能稍微吵杂了一点,我、我有点不适应。”

爱玛轻轻地抽回了被子爵握着的手,不悦的神色在卡拉沙夫的脸上一闪而过。

“没关系的吾爱,那么要不我们现在就辞别宾客,到楼上更加安静的地方去好好‘休息’一下?”子爵笑道。

在爱玛来得及回答之前,围拢着新婚夫妇的人群忽然被推开。

“姐姐!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我记得我们究竟不记得的是什么东西了!”

就在那些政客和豪商看到了来人的面目之后,马上便把想要责骂的话语吞了回去。

夏莉丝公主穿着普通平民的服饰,腰间系着一柄修长的细剑,正气喘吁吁,急急忙忙地地跑到了爱玛的面前。

“夏莉……你胡说些什么?”爱玛不自然地皱起了眉头。

“姐姐,你不是常说你好像一直忘记了什么吗?我、我好像有点记起来了,就是这个……!”

夏莉丝抽出了细剑,吓得旁边的宾客都纷纷避让。

“喝呀!”夏莉丝娇斥一声,把细剑往一旁的大理石柱子上刺了过去。

“夏莉,别……”爱玛正要让夏莉丝住手。因为白色的大理石柱会显而易见地把她的细剑崩断。这柄剑是夏莉丝成年礼上的礼物,意义重大,王女可不想看到因为自己妹妹一时的鲁莽行为而使得细剑被随意损毁。

可是,细剑没有被石柱崩开,而是直挺挺地没柄插入了冰冷坚硬的大理石之中。

旁观的宾客呆了一下,随后是热烈地鼓起掌来。

可是夏莉丝却扭头看着爱玛。

“你记起来了吗?姐姐,你记起来了吗?就是这个!”

小公主的话语让所有人都不明所以,但是唯独爱玛的心却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她的脑海中有某个被固化起来的地方开始融化,无数的回忆像深海的巨兽一样从海面下露出了它的狰狞一角。

如流星般陨落的巨大圣山;

决然而往的黑发背影;

痛苦怒号的可怖神祗;

还有那消磨掉一切深黯闪光。

爱玛惊呼着捧着头颅弯下了腰,被手忙脚乱的卡拉沙夫子爵扶了起来。

“诸位,还有夏莉丝殿下,真是不好意思呢。我的爱妻可能因为今天婚礼仪式的缘故而过度劳累了,我现在就要把她带回楼上去休息。请各位不要拘束,继续进行游玩,有什么要求的话,也请随时吩咐仆人们。”

子爵应酬着众人,稍有不满地看了一眼呆立在原地的夏莉丝,然后在仆人的帮助下,搀扶着爱玛上了螺旋状的大理石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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