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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笑1~12,3

[db:作者] 2025-08-04 11:05 5hhhhh 2330 ℃

“明白了”我搂住母亲,恭敬的回答道。

我会陪您一辈子的,为此将献出我的一生来践行这个承诺。

像一个虔诚的信徒,我默默的在心里反复祈祷。

“不过听到你这么说,妈妈还是很开心的。”母亲依偎在我的怀中。

我下巴靠在母亲头顶,从未体验过的新奇感受在心间流淌,那叫做满足感的心情充斥着大脑,真希望此刻能定格到永远。

“提升开始。”不合时宜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什么提升开始?

没等我反应过来,热流如海啸般席卷而来,血液在每一根血管中叫嚣着沸腾着,冲刷着身体的每一处器官,巨大到难以忍受的疼痛转眼蔓延开来。体温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飞快上升,不健康的血红色透过皮肤表面形成可怕的灼烧痕迹。

怀中的母亲瞬间察觉到我不正常的体温,滚烫的像抱着个火炉。

“儿子,你身体变得好烫”母亲抬头便看到我诡异的肤色,身子坐在我的大腿上,焦急的问道“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她光洁的额头抵住我的脑门,声音颤抖。

“我....”一开口就被自己的声音吓到,沙哑到不似人类。

“妈妈,带你去医院。没事的,儿子。”母亲急忙从我的身上离开,慌张的想要去拿电话。

我奋力想控制自己的喉咙,说出没事,最终只能发出模糊的呜咽声。心里一急,拉住了母亲的手臂,想要将她拽回。

只怪我心急,力道收不回来,一拉之下母亲硬挺挺的跌坐回我的大腿。母亲身子轻,倒也没怎么弄疼我,她的大腿却好巧不巧的压在了我的下体。

许是回想起昨晚,我立刻起来反应。霎时间,身体各处的疼痛像是找到出口,飞速消退,转移到我下体那根充血的阴茎之上。

我发誓,我绝对是一个有血性的汉子,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饶是我坚毅如钢铁,此时也是疼的眼冒金星,失去抵抗能力。剧痛让我以为自己被阉割了,从马眼到睾丸,没有一处是轻松的。

系统我操你妈!

咬紧牙关强忍着不发出声音已经是我最大的极限,汗水顷刻打湿了后背。

“儿子,怎么了。妈妈弄伤到你哪里了吗?”母亲红着眼眶,手掌在我下体胡乱的确认伤口。直到抚摸到我胯下那一根火热的巨物,她愣住了,脸颊涨红片刻又恢复正常。

母亲抚摸的一刻,我的痛苦得到缓解,意识到母亲是我的解药。当下管不了这么多,拉住了母亲的娇嫩小手,往我裤裆里塞。

“啊!儿子,你干什....”母亲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惊呼的想要移开。

“疼...”我脸色苍白,虚弱沙哑的说道。

母亲看着我惨白的脸色,露出心疼的表情,知道我痛苦的难以控制,母爱再一次驱使他屈服于我的请求。

红着脸,将手放回我的裤裆。

冰凉滑嫩的触感减轻了我的痛苦,母亲茫然的握住我的阴茎,无措的愣在那里,似乎以为这样就已经足够。

看着背对着跨坐在我腿上的母亲,不安的四处张望,生怕被什么人看见。粉红色的耳垂一抖一抖的,可爱至极。

“妈妈,动动,难受。”我故意从后面环抱母亲,对着她的耳朵边吹气边装作一副可怜语气的样子。

“啊。”母亲身子颤抖,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轻咬嘴唇,蹙着秀眉,一副为难的表情。

我脑袋靠在母亲脖颈,心中恶质的享受着母亲此刻的表情。

“疼。”我不住的催促,话语叩击着母亲道德大门。

“唉”她无奈的叹了口气,指甲微微用力,开始生涩的小幅度运动起来。指腹一层薄薄的茧子在龟头附近摩挲,指尖的美甲时不时轻刮蹭几下。

母亲端正的坐在我的腿上,绯红的脸上一脸正色,生怕路过的人看出什么端倪。可能是想尽快结束,她手中的动作幅度变大,改为双手持握。

“怎么这么大。”低头感受到两手才能刚好握住的巨根,她细如蚊蝇的小声嘟囔。

“什么?”与母亲如此靠近的我听的一清二楚,还是恶趣味的问了一遍。

“没...没什么。”眼睛不自然的瞥到一边,屁股条件反射的向后挪动,反倒与我的胸膛贴的更紧实。背后滚烫的温度让母亲身体僵硬,手中的动作不自觉的放缓。

“妈,我好难受。”

我的哀求让母亲再一次加快手中的动作,背德的羞耻一下下鞭打着母亲的世界观,母爱一次又一次的将她从理智边缘拉回。

“馨悦啊,你看到小赵了吗?”

门外传来了张姨的声音,母亲惊恐的看着回头看了我一眼,慌张的想站起身来。

我紧箍住母亲纤细的腰身,强迫母亲维持原状,随手拉了一块毯子盖在我和母亲两腿之间。

“继续。”强硬的说道。

太疯狂了,真不知道要是被发现会怎么样。

“你...”母亲刚想反抗,眼见张姨逐渐接近,愤恨的瞪了我一眼,还是乖乖坐下,手上却赌气似的停止了撸动。

“你们母子关系可真好。”张姨走进看到母亲坐在我的腿上,感叹道。

“哼,谁跟这臭小子关系好。一天天的就知道欺负我,惹我生气。”母亲意有所指,指甲刮了一下我的龟头示威。

身子一酥,牙缝里挤出痛苦的呻吟,又疼又爽,我要疯了。

母亲难道不知道男人的龟头是很敏感的吗?

“小古,你嘟嘟囔囔说什么呢?”张姨问道。

我摇摇头示意自己没有说话,环抱住母亲的手掌,悄悄深入母亲上衣里。粗糙的掌心以画圆的方式,在母亲柔软的小腹揉搓,食指绕着水滴形的肚脐眼边缘搔动。同时,在张姨看不见的角度,伸出湿润的舌头在母亲白皙的后脖颈处用一种极慢点频率舔舐。

“啊”母亲没想到我会来这一手,虽然即时捂住了嘴巴,魅惑惹人的娇哼不小心从指缝流出。

“妈,你不帮我。我就一直舔你,看咱俩谁先熬不住。”我小声的在母亲耳边说道。

“你们母子在说什么悄悄话呢。”张姨问道,她觉得今天我和母亲的状态都有点怪。

“没...没什么,就....啊...就是聊一下今天晚上吃什么。”母亲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嘴唇被牙齿咬的失去了血色。

“对...对了,你是来...来干嘛来的。”母亲开始语无伦次,多年没有碰过男人的身体,敏感到让她绝望。

“哦对了,我是来找小赵的。她来你这了吗?”张姨一拍手,想到了遗忘许久的目的。

“没看...到....到,要不你...啊...去其他地方找找?”母亲非常固执,宁愿忍住巨大的快感,都不愿继续帮我。

我有些气急,手掌向下深入,宽松的裤子给了我可乘之机,手指轻易的扭开扣子,向那个隐秘的角落进发。

“别..不要。”母亲右手抓出作乱的胳膊,忍不住惊呼。

“嗯,什么不要。你今天是怎么了,说话的方式也很奇怪。”正打算离开的张姨折返回来。

“没事,就......是感冒了。”母亲尴尬的红着脸,找了个理由。

“难怪你脸色不太正常。”张姨恍然大悟“哎呀,你现在不是年轻人了,这么不小心?中年人最.....”张姨责备道,唠唠叨叨说个没完。

母亲不敢露出异样,耐心的听着。神色紧张,害怕我再弄出什么幺蛾子。她抿着漂亮的嘴唇,认命般的再次活动起双手。

“真乖。”我满意的在母亲耳边念叨,手掌回到小腹,抚像摸一块美玉,轻柔的来回摩挲着。

因为张姨的缘故,母亲的动作变得很小,在毛毯的遮盖下根本瞧不出来。我大着胆子将手也伸进毛毯,双手握住住母亲的手。

“你又干什么啊!”母亲手肘顶在我的胸口,小声的埋怨道。

“嘿嘿。”我傻笑了一声,按住母亲的双手让她与我的阴茎完美贴合,不留一丝空隙,上下移动。控制着母亲的右手,龟头抵住掌心,纤长的指尖包裹住阴茎上半部分,左手托住阴囊,轻柔的把玩。

“学会了吗?我对着母亲耳朵吹了口气。

“......”母亲没有说话,手上却老实的按照我教的动作,不断重复,逐渐娴熟。

看着母亲若无其事的和张姨闲聊,身下的却不得不给自己亲爱的儿子撸管,让我有种奇妙的征服欲。平时温柔美艳的母亲,原来也为男人做出如此淫秽的事情。

想到此处,阴茎胀痛起来,精囊快速的收缩。

“妈,我要射了。”我抱紧母亲,低哼了一声。

强烈的快感让我觉得自己是不是把脑子都射出去了,倚在母亲的背上,一阵失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姨在我愣神的功夫离开了。

“妈,张姨什么时候走的。”我亲昵的磨蹭着母亲的后背,问道。

回答我的是一片沉默,我感到奇怪。

我轻轻的转过母亲的身体,心虚的看了她一眼。

母亲嘴唇抿成一条细缝,鲜艳的脸庞失去了颜色,别着眉头,眼睛里满是不知所措,泪珠噙满眼眶,几乎就要落下。

完蛋了,又把母亲惹哭了。

“你是不是很喜欢欺负妈妈?”她双手垂打着我的胸口,委屈的说道。

“不是的,我...”我刚想辩解,两行清泪让我在说不出其他。

我心疼的抹去泪水,像个犯错了的孩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妈,对不起。”今天可能是我这辈子道歉最多的一天,不过这回万用灵药失效了。

“...”母亲沉默的站起身来,不再看我一眼。

长时间的跨坐让母亲的下半身发麻,敢站起身来,一个踉跄将要摔倒。我急忙伸手扶了一把,母亲冷漠的看了我一眼,无情的甩开了我的搀扶。

我如入冰窟,手脚发凉,只觉得天塌地陷。

完蛋了。

我想。

6

自打那天以后,过了一周多。

母亲从上星期开始,再没有与我有过正常的交流。我得承认,心里是有悔意的,可同时心中些许释然。我终究不是真正的古思源,对于王馨悦与其说是亲情,不如说是看见美好事物的占有欲。

我错误的将原身残留下来的情感,病态的扭曲成我所认为的爱意罢了。好在一切还不算太迟,没有铸成大错。自以为是的对我大逆不道的举动进行的全面刨析,仿佛这样能让我的心里好受一些。

没什么大不了,我本来就是孤儿。无牵无挂的活过30年,没道理现在就因为这点小事要死要活。更何况,我和她只是重新变为普通母子,哪个方面来说都不算是坏事。

“你失恋了吗?”

梦依晨那张假面般的精致脸庞一如既往的平静,似乎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值得她关注。眼神冷漠,有种能看穿人心的错觉。

有时候我很讨厌她用这样的眼神看我,特别是在我还沉浸在巨大的失落中。

你有读心术吗?我暗自吐槽。

转过头,盯着窗外操场上跑圈的学生,当作没听见。

强烈的视线让我浑身不自在,深知我不回答对方不会罢休。

“没有人告诉你自习课不要交头接耳吗?”

“当然。”梦依晨说话没有起伏,活像个机器人。“那有没有人告诉你自习课是用来学习的,而不是用来发呆的。”

“......”

这家伙上一节课还偷偷看小说。这会儿觉悟倒上来了。

我认命的从书桌里掏出一本练习册,摊开双手示意她转过头去,不要打扰老子学习。

“......”尽管梦依晨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我莫名读出了她的无语。大约是因为这几天她找我说话的次数变多,多少习惯了她的处事方式。

而梦依晨究竟为什么这段时间会频繁与我攀谈,我不清楚。唯一能肯定的是她绝不可能是喜欢上我,我不是满脑子黄色废料的笨蛋高中生,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以梦依晨的相貌,但凡她挥挥手,追她的人可以从这里排到学校门口,不过是碍于她家强大的社会背景,很少有人能鼓起勇气告白。她会对我产生兴趣的原因,按照她的性格估计又是什么“人类观察”之类的无聊理由。

托她的福,最近一周我的学校生活并不太平。各种牛鬼蛇神出来要与我决斗,说什么抢了他们的女神。

大哥,都2202年了,还来这套?大清都亡了100多年了。

男高中生的幼稚程度远超出我的想象。只希望过段时间梦依晨对我失去兴趣,我可以回到平凡的高中生活。

叹了口气,我翻开练习册,当中赫然夹着一封信。

这是今天第几封挑战信了?他们没有高考吗?

我拆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

这回倒是挺有新意,给我整了个文言文,真有你的啊。

我通读全文,发现写的还成。

拿出一根红笔,在末尾写下“已阅”两个字。满意的拍拍手。

做完这些,我依旧觉得无聊。杵着脑袋,盯着手中的红笔,想着母亲的笑容,胸口隐隐作痛。

......

最近一段时间,回家之前我总会坐在小区附近的湖边,看着湖面冒出的气泡,在芦苇荡里产生一圈圈涟漪。

据说它叫天鹅湖,有趣的是湖里没有天鹅,唯一与天鹅能产生联系的,只有湖中的人造小岛上立着个一人高的咬钱蟾蜍。蟾蜍表面金色的涂层氧化剥落,露出内里青黑色的真面目。常年的被水汽包裹,青苔野蛮生长,掩盖住它大半个身子。

也许这里曾经是有过天鹅的,自从立起了蟾蜍石像,天鹅就都不来了,因为蟾蜍太卑污了,比粪坑里的石头卑污千倍百倍,高贵的天鹅便再不来了。

我也一样。

盯着那只丑陋肮脏的蟾蜍,我升起同病相怜的感受。

我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发现经过这一个星期的磨练,我的心性坚忍很多。原身记忆对我的影响有消退的迹象,我想过不了多久就可以正视王馨悦与我的母子关系了吧。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我心里默默的重复一遍又一遍。

......

“咔哒”

我打开家门,昏黄的夕阳照在室内,有种暮气。

打开室内灯,环顾四周。不出所料,母亲还没回家。

她这几天基本都是在我入睡以后才回来,早上先我之前出发,即使不小心遇见,除了基本的招呼,没有多余交流。

毫无疑问是在躲着我。

我没有丝毫办法,无论是哪一种立场我都毫无办法。

寄希望于时间可以弥合一切外,不报任何希望。

呆坐在沙发里,慵懒的将身子整个陷入其中,客厅里似乎还留有母亲清晨离开时的味道,我小心的呼吸,生怕吸得急了不小心驱散掉这股气味。

心情久违的平静下来,紧绷得神经放缓,失去知觉。

醒来时已经是晚上8点,挂在墙壁的钟摆均匀的摆动。

刚清醒的感觉实在不太好受,昏沉沉的脑袋顶着时钟看了好久才辨认出现在的时刻。

站起身来,不知道谁盖在身上的毛毯滑落到地板。我拿起毛毯,熟悉的水果香味,让我晃了神。

“哗啦啦”厨房传来的水声,我不用转头就能确定。

是母亲。

我尽量让自己不发出声音,走进厨房,安静的站在母亲身后。

忙碌的身影一如既往的美丽动人,我目光扫视着母亲的身体,她的每一寸肌肤我都抚摸过,她每一个角落的味道我都品尝过。

我曾经淫邪的妄想过。

不顾母亲的抵抗把她绑在床上,一次次在她的体内冲锋,蛮横的射进她的子宫。舔舐她那对诱人的双峰,折磨她的美穴。玩弄她、刺激她,让她跪在地上向我求饶,祈求我赏赐她最亲爱儿子的大肉棒。

我没有一天不这么想。

满脑子都是她赤裸的样子,仅仅是想象就让我欲罢不能。

于是,脑海中的她就这样,毫无防备站在我的面前。

我本以为会失控的自己。只看了一眼,脑子就一片空白。

我想抱抱她。

我只想抱抱他。

脑海中只剩下只一个声音。

为什么会这样呢?

某种的液体滴落到嘴角,又咸又苦。我感到奇怪,难道是天花板漏水了吗?

抬起头,视线却变得模糊。

再回头依稀看到母亲转身,一动不动的看着我。她是什么表情?眼睛因为泪水看不真切。

“眼泪流的莫名其妙。”我用手背擦拭眼睛,想笑一笑,嘴角僵硬的不听使唤。

“明明没有难过的事情。”

明明觉得自己足够坚强了。

“好奇怪啊。”我笑着说道,泪腺却崩坏了一样,眼泪不住的往外流淌。

我替自己尴尬,这幅没出息的样子太难看了。慢慢倒退的走出厨房,想回到自己的房间。

一个人呆一会儿就好,我想。

脚步还没退出厨房,一个温暖舒适的胸怀拥抱住我的脑袋,手掌在我的头顶抚摸。

我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想回应母亲的拥抱,双手在距离母亲背部几厘米的位置迟疑了,小心翼翼的将手放回身体两侧。

我不知道母亲是不是会因此厌恶我,收回了手。

这就足够了。

我默默的想着。

7

穿越以来,我久违的睡了个好觉。

梦中母亲拉着我的手将我拥入怀里,她轻轻在我的耳边呢喃,温暖的气流吹拂着耳廓,青丝调皮的在我的脸上跳跃,明明近在咫尺我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我着急的想要开口,身体不受控制的笑了起来,自作主张从母亲怀中脱离,手舞足蹈的说着什么,引得母亲捂嘴轻笑。

我突然明白那不是我,他才是真正的古思源。

醒悟瞬间,周围的画面诡异的消失,上下左右变成纯白色的墙壁。我矗立在片空间中央,面前是位身着白衣的少年。

古思源。

“我还活着吗?”我感受着这具不似实体的身躯,再三确认。

滞涩的关节,酸痛的脊椎,掌心厚实的老茧,包括身上这套老旧的西服。一切都定格在我猝死那天。

“我该走了是吗?”我并不害怕,人的一生本就是不断接近死亡的过程。

我向老天借了不少时间,是时候物归原主。

面前的男孩温和的冲我笑了笑,稚嫩清秀的脸庞和他的母亲有着五六分的相似,眼神中有着远超过他年龄的沧桑,此时我或许更像是那个晚辈角色。

“@#¥%!”他欣慰的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件经过多年雕琢的艺术品。嘴里却是说出一连串我听不懂的的语言。

“?”我疑惑的看着他,感觉那些发音像是被什么强大外力扭曲过,传到我的耳中只有一片模糊。

他一脸苦笑,旋即略显费力的伸手拍了拍我的肩。

我感到莫名其妙,愣神的功夫,对方消失了,像从没来过。

“这什么意思?”

成佛了?我半开玩笑的想着。

周围的场景再度变化,虚幻的身体失去知觉,脚下是无边无际的深海,身体不断像深处沉去。

清醒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眼前漆黑一片,温暖湿润的环境让我反应过来身处何地。

“妈。”我恋恋不舍的将脸庞从母亲怀抱里抽出,母亲的衣服还是昨天那件白色衬衫,下身的紧身裙和黑色丝袜没来得及脱掉,就这样抱着我在沙发上睡着了。

母亲轻哼了一下,皱着眉头,神色疲惫,但没有苏醒的迹象。

我手指在她眉间抚摸,想要抹平褶皱。可能是我的触摸起了作用,她露出极为舒服的表情,不自觉向我手掌靠近,脸蛋摩擦手背。水嫩的触感冰冰凉凉,丝滑的像上好的绸缎。

像猫一样。

将母亲悄悄的抱进卧室,盖好被子,关上房门。

靠在房门口,我回忆着梦中的场景,记忆被不知名的力量吞噬了细节,只记得我好像见到了什么人,想要强行回忆,脑仁胀痛。

我上下摸索,想抽根烟缓解头疼,左右找不到,还寻思烟放哪里了。

好半天,反应过来。

“这记性。”苦笑的骂道,我现在一个高中生哪来的烟?

原身的影响近乎消失,我开始慢慢变成印象中那个自己了。

“以后,就当个普通母子吧。”我小声自言自语。

趁母亲没起床的功夫,我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早餐。

不知道是初级厨艺,还是灵魂彻底适应身体的缘故。我可以比以往更加自如的掌控身体,无论是哪一种都是好事。

手中握住平底锅,微微发力,煎蛋在空中翻了个面,精准的落回锅中。

我本意是像做些不一样的,试试厨艺技能。奈何今天起来的太晚,只能做些简单的。

煎蛋这种东西不需要太花时间,十几分钟基本就完活了,装盘呈到餐桌。

站在母亲卧室门前,我小心的措辞。

“妈,早餐我做好放在桌上了。你醒了就来吃,不然凉了。”我叩击房门,说道。

听到屋内悉悉索索的声音,估计母亲已经醒了。背上书包,洗漱完毕的我整理了一下衣服,转身开门离开。

动作迅速,像是在逃避什么。

究竟在逃避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明明与母亲的关系已经得到缓和,内心却本能的拒绝这种变化。

......

我心里总是萦绕着某种命中注定的绝望感,世俗给予我和母亲之间附上的这一道坚不可摧的铁链,越是挣脱越是牢固,此端的我怎样的疯狂,母亲总在彼端停滞不前。我前进一步母亲就后退一步,相互保持着安全距离。

与其这样,不如索性连普通母子都别做了。

我赌气的这样想。

希望时间是真的可以治愈一切,好让我渐渐可以忍受失去母亲的时光。

在上学的路上,我掰着手指数着从高中毕业到大学毕业的时间。

5年零181天,我会用这些时间学会忘记和习惯。

烦躁的情绪上涌,我条件反射的开始在衣服口袋里翻找。

妈的,又忘了。我现在是个高中生。

“你找什么呢?”

从我的身后走来的梦依晨,看着我的举动怪异。

“怎么哪都能遇到你。”一般小说里,她这样的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不都是整个加长林肯什么的?

“太显眼了,所以我让司机提前在路口把我放下来。”她琥珀色的眼睛中不带有一丝感情,静谧的如一潭幽深的湖水。轻易的看穿我的心思。

她还真有专车接送啊。

“我觉得以你的长相,即使什么都不做都很显眼。”

“是吗。”

“是啊。”

梦依晨将抱在怀中的小说翻开,不再与我交谈。

“你是不是喜欢我。”我好奇的问道,虽然知道不可能。

“你怎么会有这种荒唐的想法。”她放下小说,盯着我的眼睛,没有迟疑的回答。

“......”心里知道答案,但亲自从梦依晨口中说出后,我多少有点被打击到。

“你呢?”梦依晨突然反问。

“什么?”我没反应过来。

“你喜欢我吗?”她越过我,缓步站在校门口的那棵桂花树下,初夏和煦的风吹过草坪、篮球场、教室,在茂盛的低矮灌木丛的枝桠间穿梭,带起街面凋谢的桃花,让话语乘着风送入我的耳朵。

“不喜欢。”脑海中浮现出母亲的画面,笑了笑。回答道。

除了王馨悦,我还能爱上谁呢?

“那就好。”梦依晨波澜不惊的表情看不出变化,既不悲伤也不快乐,看着我平缓的说道。接着她继续说道。“现在好受点了吗?”

“一般。”

“我觉得效果还行。”她目光从书本中抬起,看了我一眼。

“嗯”我微笑的看着她。

这丫头还是挺可爱的。

8

湛蓝清澈的天空尽头,规整有序的居民楼排列在视线边际,街道从近处延伸向最远端。湿润咸腥的海风穿越城市的上方,呼啸而过。海鸥和不知名的飞鸟立于大厦顶端,高空的强风催促着它鼓动翅膀,再一次飞离地面。货轮沉重的汽笛声自南向北,一刻不留的在空中盘旋。

寻声而望,极远处深蓝色的海岸线被林立的高楼阻隔,切割过后的蓝色绸缎之上,漂浮着细小的白色灰尘。那是即将出海的捕鱼船。甲板上的渔民,忙碌的清理着渔网上被不小心裹挟的海藻鱼虾。

盘坐在天台,极目远眺。铁丝护栏之外的景色让我舒适。

“咔”

金属门把手缓慢旋转,高跟鞋踩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咔哒”声。

“嗯?”

刺鼻的酒精气味闯入这片天地,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是哪个班的学生?”

我手臂撑住膝盖,微微用力,站起身来。转过身,正想回答。

李红英。

看清楚来人,我吓了一跳。

李红英脸色惨白,挑着好看优美的眉头,神色烦躁。鲜血般火红的嘴唇叼着香烟,手指插在她酒红色的波浪卷发之中。整个人看起来疲惫不堪,像是彻夜未眠。周身慵懒的气质莫名有种性感的意味。

“喂。”我的注视似乎让她觉得不适,她语气变得不耐烦。

“老师,我是二班的古思源。”

“你怎么进来的。”她手指往门口指了指,似乎这里一般情况下是进不来的。按她的意思平常天台的大门是上锁的?

“门没锁。”

“啧。”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砸砸嘴。“下次别来了。”接着摆出一副师道尊严的样子。

“知道了。”

“去吧。”李红英口袋里掏出打火机,丝毫没有避讳我的意思,火苗迅速点燃烟丝。她深吸了一口,脸上浮现出一抹不健康的红色。

我装作一脸恭敬,推门离开。

与对方交错而过时,她用余光扫视着我,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

回到教室时,午休刚好结束。

下午第一节课是物理。比起其他课程,我听的更为认真。前世身为量子信息专业的高材生,我一向对于物理领域是很感兴趣的。尽管毕业之后找到的工作是个完完全全的文职。之所以没有选择去科研所或是继续深造,很大程度是因为助学贷款已经到了不得不还的地步。

于是自打工作之后我便在没有接触过与专业有关的事情,领着微薄的收入,花费了2年的时光还完贷款。

贷款清零那天,我其实有些后悔。当时并非没有任何办法,坚持一下或许现在我已经在大学里面当上教师了,总要比现在的工作体面。

人啊,总是走在一条路上,怀念另一条路。

我看着黑板上的物理学公式,心思飘的好远。

......

“你听过熵增定律吗?”物理课刚结束,前排的梦依晨问道。

“一个孤立系统中,物质总是从有序朝无序发展?”这是高中物理的热力学第二定律,我不明白她突然问这个干嘛。

“随便问问”她垂着脑袋,手中依旧是那本小说。

“我怎么觉得你这本书看了好久?”虽然小说封面被枯黄色羊皮纸包裹,我的直觉告诉我,是同一本书。

“我喜欢”她翻了一页。

“叫什么名字?”我想知道书名。

“某人的日记”

“好奇怪的名字”

“那不是书名”

“嗯?”

“那是书的内容。”

我觉得她是在拿我寻开心,我说前门楼子她跟我提胯胯轴子,前言不搭后语的。干脆不再开口,终止了话题。

梦依晨毫不在意,接着沉浸在小说的情节之中,好奇心驱使我瞥了一眼。

“1966年 4月3日 晴

我知道,我成功了。

再一次踏在故土,我的心脏跳得根本停不下来。周围尽是战争过后的废墟,我不知道自己能否在这个乱世存活。至少我的理论是对的,我完成了破壁。只希望老天保佑,最后这一步别再出错。”

还真是日记。

笔法、内容都是以日记体描写,我以前读过类似的小说,比如著名的狂人日记什么的,这并不稀奇。可就内容而言,没有任何吸引我的地方,感觉上除了些专有名词,没有特别的。

这有啥好看的?

“你不能看。”梦依晨发现了我的小动作,合上书。少见的语气里带着些严厉。

“?”我满头问号。

“你现在还不能看。”

估计她是想自己先读完再借给我?我猜测到。

“好,那你看完了借我。”我倒要看看能有多吸引人。

梦依晨的淡黄色的瞳孔中,闪烁着光芒,某种质地细腻浓稠的褐色液体在瞳仁中流淌。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她的目光穿越了时空,在高空注视着我的灵魂,我赤身裸体,在她的面前没有秘密可言。

下一秒钟。她的表情变回一如既往的冷漠,我却莫名的觉得她此刻一定非常悲伤。

“你在哭吗。”外人看来我这个问题绝对是愚蠢到家。眼泪都没留,怎么会哭呢?

“没有。”她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给我的感受是一种错觉。

沉默了许久后,梦依晨再度开口。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看完了,会借给你的。”说完,坐回座位

“好。”我认真的回答道,语气郑重,像是在确认什么要紧的事情。

至于做出这样的反应的原因,自己也搞不明白。

......

临近家门口,我来到了家附近的天鹅湖前。

湖边湿滑的草坪泥泞不堪,找到湖边的石椅,躺了下来,闭上眼睛。

回想这一天发生的事情,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梦依晨最后那一句话让我念念不忘。思前想后还是不清不楚。

正当我苦恼之际,感觉自己头顶暗了下来。我睁开眼睛,一位身材高挑的女人站在我身边。

“放学不回家?”

李红英脸色比中午看起来好多了,眉宇间少了许多戾气。笑盈盈的看着我。

洁白无瑕的长腿移动到长椅的另一边,拍了拍我的脚。

我让出空间,看着她上半身黑色的小背心,下半身超短裤的搭配,怎么看都不太像个老师。

李红英从手包中掏出烟盒,抽出一根放在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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