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处理完三分之二的报告后惯性伸了一个懒腰，他去看手机，工藤新一在二十分钟前给他发了一条：资料已经拿到，附赠一个ok的表情。降谷零松了口气，他给小男友打了电话，电话拨出去没多久就接通了，后者似乎遇到了什么事，背景音吵吵嚷嚷的：“降谷先生？”他听到工藤新一在电话那段和人说了些什么，嘈杂的背景音顿时安静了不少：“刚刚在路上遇到了一起杀人案件。”小男友解释一番后说，“抱歉，没办法赶上午餐，不过之后我会和高木警官他们一起前往搜查会议。”

“新一君的体质还是一如既往呢。”降谷零无奈，小朋友在电话那边嘟囔着只是碰巧遇见，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更像还没长大的小孩，“那么我就在警察厅等待新一君了。”降谷零说，顺便在等待的过程中他应该可以处理完这些报告。

“嗯，降谷先生辛苦了。”

降谷零又和他说了两句本想就此挂断电话，没想到小男友却在电话那端用Dom的语气对降谷零说：“降谷先生，不许忘记午饭，拿工作当作理由也是不行的。”

来自Dom的命令让他无法拒绝，本想直接加班搞完桌上文件的降谷零撩起刘海苦笑：“我知道了，那么，新一君，回见。”午休时的加班机会被人剥夺，降谷零拿着文件离开办公室后左右看了看，他的下属在工位上战战兢兢勤勤恳恳作业，他便走过去敲了敲风见的桌子：“等等一起吃个饭？”

DS伴侣与普通人的饮食习惯不同，所以餐饮环境也分为两种。风见和降谷约在普通人的餐厅里，降谷点了份咖喱饭，风见则要了鸡肉炒蛋。原则上吃饭的时候不谈公事，不过想到今天收获的情报，风见还是小声地说：“有关之前截获的药剂检测报告今天下午可以出来。”

“辛苦了，出来后直接交给我。”

“降谷先生……”

“恩？”

“这件事……不告诉新一君，真的可以吗？”

“他能理解。”降谷零看着风见拼命擦汗的模样后敲了敲桌子，“如果怕自己说漏嘴的话，见到他前可以注射安定剂。”Switch是平衡者，一般情况下不会受到影响，但是新一君是SSS级Dom，风见好几次在不知不觉中就把公安的情报告诉给了对方。事后降谷零也没办法说什么，毕竟小侦探扬着笑脸冲他撒娇，风见又为自己的过错十分懊恼和歉疚——他能做的只是和小侦探说不要太欺负风见。

但是这次，降谷零打算冒一点险——“他知道你过来这件事？”宫野志保摆弄着实验器材问。

“他知道我过来找你。”他靠在门边，“但我告诉他，我来找你是因为艾莲娜老师。”

“那么，是组织的事？”

“公安截获了一批药剂，和我在组织注射过的药剂高度同源。”

“……他知道的话会很生气的。”

“所以我没有告诉他。”

“和Sub有关？”

“注射过药剂的Dom可以加大对Sub的控制。注射过药剂的Sub对Dom可以说无自我的服从。”

那个时候工藤新一还是江户川柯南，和降谷零的接触多半在波洛咖啡厅。小侦探对DS伴侣还处在一知半解中，也不知道每晚安室透会一遍一遍重复着小侦探以邮件形式下达的指令。

所幸波本只接受了一针注射，贝尔摩得便把他从实验室里捞了出来。大约是组织里有脑子的太少，波本既然愿意接受试验来证明自己的清白，组织便不想浪费这样一个人才。

之后药物的流向波本也不太清楚，只知道那个药物拥有破坏大脑神经性的功能，直到组织覆灭，前几天，公安缴获的一批药剂中正好有这样的东西——那种药剂可以破坏人类大脑的神经系统，并且令人上瘾。而他们缴获的不过是剂量最小的一批，第一批已经大量流入市场。

“而且那个药物有副作用。”降谷零说，仿佛被迫注射药剂遭受副作用折磨的人不是自己那般，“他们会让Dom变得暴躁易怒，精神层面不稳定，时常会出现暴力倾向。”

“那么针对Sub的副作用呢？”

金发公安竖起手指：“秘密。”

“你知道他会生气的是吧。”宫野志保叹了口气，“分析结果需要三天。”

“那么，谢谢。”离开前，降谷零将一张照片搁在实验桌上，“算是一个赔罪的礼物吧。”他说。宫野志保拿起照片，发现那是一张三人合照，戴着方框眼镜面容方正憨厚穿着白色研究制服的男士挽着一个浅金色长发神色羞涩的女性，在他们身前，茶色头发的女孩高兴地冲着镜头比着剪刀手。

姐姐，妈妈，爸爸……

她看向降谷零，后者抓了两下头发说：“是在和新一君一起整理相册的时候翻到的。感觉送给你会更适合一些。”

——现在是三天后，风见在宫野小姐处取了报告便着急赶去和降谷先生汇合。

在警视厅里步履匆匆的他撞到了一个人。捂着额头下意识喊了一声后风见抬起眼睛，发现他撞倒的人是警视厅搜查一课警部补高木涉。对方手里抱着案卷的笔录和资料现在撒了一地。风见的眼睛扫过卷宗，工藤新一的名字赫然在列……几乎是本能，风见开始拍打身体袖子等隐蔽的地方。

“啊，风见警官。”高木涉尴尬地笑了两下，警视厅和警察厅不合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他们警视厅的特殊顾问是Dom，对象还是警察厅的高级干部，这让警视厅和警察厅的关系变得尴尬。

不过就高木涉本人而言，他觉得尴尬的地方更多在于那个人是安室透，曾经波洛咖啡厅的服务员。

他和风见的关系倒是不差，也能结伴去参加搜查会议。他们进去的时候人还不多，但主角到了。降谷零和工藤新一都在，以他们的角度，可以清楚看到工藤新一抚弄降谷零下颚的手指。已经知道他们是DS伴侣关系，但果然还是需要时间去消化啊——高木感叹。

当然看不惯他们关系的也不少。这不，风凉话的声音响起：“如果要在搜查会议上满足个人欲望，那是不是说明搭档关系中有一个人失职了呢？”

降谷零眼神一凛，就要发作的时候，小侦探捏了捏他的肩：“如果大家都愿意把精力用在寻找线索上，也不至于拖那么久。你说呢，这位，不知名的警官。”

“工藤君，当然，我认为大家的目的都是想要解决案子。”那位警官说道，“只是我个人对曾经被判定失控的某位警官存疑罢了。工藤君不用在意。”

啊，糟糕。

在听到对方口中所谓的“曾经被判定失控的某位警官”，风见便知道要糟。

那是工藤新一不得不当众伤害降谷零以此来证明降谷零对他是绝对服从的一次过去。

也是工藤新一的地雷点。

那件事发生在三年前。

在组织被毁灭的一个月后，降谷零在一次例行述职中意外失去了意识，等他清醒后发现自己手上都是血，远处躺着一个人事不知的Dom，也是警察厅的审议官。

Sub袭击Dom这件事很快发酵，而受到袭击的还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消息传来的时候正好也是Aptx4869的解药研制的关键点。工藤新一不顾宫野志保的劝说也要先服下试验品——他必须去，降谷先生一定遇到了什么麻烦才会失去意识。如果他不去，这件事的结果就是降谷零会被强制戴上监控项圈。那是针对伤害了Dom的Sub开发的一种如果Sub拒绝Dom指令就会释放出微小的电流来惩罚他们，加强他们服从度的东西。

绝对不能让降谷先生戴上这种东西。

他用滑板飙出了最高速，赶到公安检察那边的时候风见已经等在门口，他说这是理事官的意思。他没说太多，但工藤已经猜到了这就是权利的斗争。他进去的时候降谷零站在屋子中央，似乎没有料到他的出现，降谷零的脸色在见到他时变了。

他看进那双紫灰色的眸子，用自己的Glare来安抚对方的。降谷零紧绷的肩膀在工藤新一的到来后倏地放松。先前他强撑着不让自己在陌生Dom的Glare攻击中下跪，这委实耗费了他过多的精力。只不过他从新一君，自己的Dom眼神中看到了赞扬，渴望得到夸奖的Sub天性被满足，一种飘飘然的感觉令他想要亲近自己的Dom，想要跪在他的脚边，得到对方的肯定。

“Kneel。”对他下达命令的人是他信任，唯一可以交付的Dom。工藤新一逐步走下阶梯，他作为警视厅救世主不少人认识他，现在他那双深蓝色的眼睛只是看着降谷零，金色头发的男人晃了晃，不需要工藤再重复一遍命令，他便照着他的意思跪了下来。

“Good boy。”工藤新一拉了把凳子坐在降谷零不远处，他看着那张漂亮的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脆弱，勾起嘴角道，“come。”

得到命令的Sub膝行来到Dom身前，脸颊贴上少年的膝盖，他撒娇蹭了蹭。少年人轻轻梳理Dom金色柔软的发丝。他没有下达其他的命令，只是沿着Sub的面部轮廓一点点摸索，仅仅只是被摸了额头和耳朵，降谷零就觉得自己身体发软。他想起解药还在研究中，现有的APTX4869的解药都是实验品，如果新一吃下的是实验品的话……那必须快点离开。

他挣了挣，却被自己的Dom用手掌盖住了耳朵和眼睛。

“这件案子，我认为还有不少疑点。”工藤新一说，“首先行凶的凶器尚未被发现，其次井川先生与降谷先生并没有直接矛盾，也就是缺少动机。最后，降谷先生手上沾到的血迹验出了属于井川先生的DNA，那么让我们回到第一点，凶器的存在。我相信大家已经检查过那天的监控录像，并没有发现降谷先生进入井川先生办公室后离开的痕迹，所以他没有时间处理凶器，那么凶器为何会消失，消失的凶器是什么，这都是没有解开的谜团。”

“工藤君，你的意思是？”

“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少年侦探掷地有声地说道。

“我们自然相信工藤君的能力，但这件事的种种证据都指向降谷君。”位于中央高坐上的男人顿了顿开口，“如果工藤君认为降谷君不是对Dom出手的Sub，那么，除非你能证明他作为Sub对Dom的完全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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