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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懿】失眠療法,6

[db:作者] 2025-08-04 11:04 5hhhhh 2110 ℃

諸葛亮站在滿室狼藉的工作區域中間,和自己逐漸成型的等比還原雕像面面相覷。

贋品諸葛亮的身體塑形到一半,但是臉蛋已經有了精緻的細節,嘴角微幅向上,神態驕傲飛揚,不是浮誇的表象,而是沈穩內斂中透出的自信鋒芒,可惜眼球的製作尚未完成,靈魂之窗少了最精彩的主角。

一個雕像能幹什麼,諸葛亮全然沒有對它產生期待,身為死物,遇到危急狀況時它只能待在原地等人來救,更遑論是替他出去找人。諸葛亮沉澱一會,從屋裡僅有的線索和剛才一瞬間發生的事情推理,司馬懿身上沒有錢,他走得很急,連腳上的拖鞋都來不及換,去不了太遠的地方,那麼他勢必得回來這裡。

諸葛亮想明白後給各路兄弟發消息:走丟一隻黑貓,麻煩各位動動手協尋一下,謝謝了。

經過一個月,所有那天參加了飯局的親朋好友已經領略了話中含義,老闆劉備當仁不讓,說:你怎麼回事,照顧得好好的居然弄丟了,不要讓我質疑你的工作能力。

瀾:恕我直言,工作能力和戀愛能力不能混為一談。

周瑜:上帝給你開了一扇窗必然要關上另外一扇窗。

韓信:這叫戀愛殘障,有的人表面上四肢健全,頭腦靈活,但是在感情這一塊,其實……

諸葛亮對逐漸不可控制歪樓無奈搖了搖頭。

兩個人不知不覺同居了一個月有餘,事出突然,諸葛亮在司馬懿心情恢復之後繼續住了下來。

身為一個事業有成的職場人士,諸葛亮首度推掉了所有應酬飯局,包括但不限於離開本地出差,司馬懿聽他說幹完這票要休息半年,自動理解為他是為了訓練自己老闆獨當一面的能力才做出這種天才決策。

總之,突然緊縮的社交生活讓他們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

起初,司馬懿對諸葛亮成天屁事也不幹就捧著一本書坐在自己旁邊,活像個退休老頭,只知道搗鼓些花花草草而感到莫大壓力,畢竟他如果腦子一抽辭掉工作,雖然金錢上不用愁吃穿,但頻繁相處只會加劇摩擦。

聽說所有不幸福的戀愛都是從同居開始。

諸葛亮一個多月沒有去見富婆,司馬懿對於此前堅信不疑的「他們正在交往」產生動搖,只不過這一切美好幻想又全部在諸葛亮逐漸復工之後扼殺得徹徹底底。

「你誤會什麼了?我們沒有——」諸葛亮的手搭在領帶上頓了頓,辯解的話還沒說完,司馬懿就摔下手上的雕刻刀一陣旋風似的離去。

諸葛亮一陣愕然。

事實上他今天早上之所以西裝筆挺地出門工作,全是因為富婆一個月前訂購的畫作送達,作為龐大交易的促成人,他義不容辭充當廉價勞工,到她家去幫忙佈置。

富婆對他不太順利的戀愛感到憂心忡忡——哪怕故意垂下的八字眉裡藏有一絲狡黠和好奇——於是拉著諸葛亮長篇大論獻策了一個上午。

「所以說,你們倆在同一張床上睡了一個月,卻什麼都沒有做?」她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那樣子彷彿在說你他媽逗我呢。

諸葛亮點了個頭,「並不是所有感情都必然走向性,這點我們從各種文學創作裡瞭解得很清楚,不過……我確實還在找機會,他最近對我態度比較和緩,我應該慎重地向他表白才是。」

富婆癱倒在沙發上,「不,你別說了,你就是個老頭子!從古墓裡刨出來的那種!天哪,都什麼年代了,居然還有按部就班的人?褲子脫了直接上啊!」

「怎麼能使用暴力解決問題,」諸葛亮皺起眉毛搖了搖頭,「況且他是個贋品師,我們倆打架六四開,我不見得贏。」

「哦,我懂了,你怕到頭來他扒掉你的褲子?」富婆嘿嘿笑了兩聲,眼裡放光。

諸葛亮發現了她骨子裡埋藏已久的腐女基因藏不住了,趕忙扯開話題。關於滾床單的問題,他並不是那麼擔心,經過長時間相處,諸葛亮對司馬懿不為人知的溫柔瞭然於心,他雖然會關心自己,但並不會用強迫性手段,如果他堅持拒絕,他也不會過度為難,即便他在表達這些情感的基礎上手法粗糙,但只要有耐心,慢慢理解他不是難事。

諸葛亮待了幾個小時準備離開,一個月培養出來的習慣,他的生理時鐘已經在催促他回家陪司馬懿吃飯,他是個工作狂,一旦進入狀態,可以一、兩天不吃不喝不睡,長年累積下來對身體亦是負擔。

他還想以後司馬懿能多撥點時間陪自己四處遊山玩水,搞壞了身體必然不行。

富婆送他到門口,忽然塞給他一張紙條,「我決定了修改訂單。」

「咦?但是司馬已經在進行了,這不太妥當……」

「延長交貨期,或者加錢,可以嗎?」

「大小姐,您別又為難我了。」

「那必須的,」富婆說,「我把訂單改成裸體,給你製造一個機會,都睡了一個月居然連衣服都沒脫,臥龍先生,請反省一下。」

「計策跟把我往泥巴坑裡推是有區別的,我敢打賭,司馬今晚就會讓我滾出去。」諸葛亮看出她不安於室的眼眸裡燃燒火苗,直覺推拒。

「他讓你滾你就滾嗎?」

「當然不會。」

「那就對了,你不走他又能怎麼辦,他的雕像還沒做完,也走不了。」

諸葛亮被她強辯的歪理纏得莫可奈何,雖然心裡隱約推測出說出來後會有什麼下場,但是豪賭一把也未嘗不可。

直接破題——這個做法很大膽,他並不害怕,就像高風險的投資必然伴隨著高報酬,沒準今天就成了,他對自己還算有把握。

於是乎,這個做法造成了諸葛亮一個人被丟下的尷尬窘境。

司馬懿跑得太快,諸葛亮還來不及攔人,那頎長的背影已然消失在眼前。他追了兩步,不小心踢翻走廊上堆積的東西,有一段路沒有安裝照明,先前他過來的時候都是憑借本能避開,而這段時間他替司馬懿整頓過屋子,東西從左挪到右,卻沒想到根深蒂固的習慣早就刻入靈魂。

諸葛亮沉吟一聲,孱弱的夜間視力令他不得不摸黑放緩速度,黑色是文明人在進步的時代裡尋求簡樸,所以他並不喜歡晚上不睡覺還在外頭遊蕩,每天晚上司馬懿都要在工作室留到最後一刻,諸葛亮喊他睡覺,他滿布灰痕的手指卻還停留在雕像清冷的面容上摩挲。

他竭心盡力地刻畫塑造,也陷入多重難解情愫的螺旋迷宮。

諸葛亮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撈了撈沒抓到東西,司馬懿融入黑暗後就像一灘水,來去自如,他跛著腳一路追出屋外。

門外,熱辣辣的陽光當頭澆下,活活把諸葛亮燙成傻逼。

外頭籬笆圍欄一片空曠,地上青草佝僂著身軀倒得歪七扭八,一些碎土屑落在地上成了第一現場,諸葛亮搓著下巴匪夷所思,「服了,怎麼溜得這麼快。」

司馬懿跑掉的事不出半個小時全益城都知道了,為了不造成上次那樣的烏龍事件,諸葛亮這次非常謹慎小心地交代:首先,司馬懿沒有任何情緒毛病,他絕對沒有離家出走,只是不小心跑出去了;其次,他身上沒有錢,請各位發現他的時候不要拆穿。

正在警署值班的趙雲看到消息,盒飯即刻放下,對一眾兄弟吆喝:「出勤了出勤了!」

彼時,司馬懿一個人在公園裡遊蕩。

他剛跑出門走了會兒就後悔了,又是同樣的既視感,他什麼東西都沒有帶,和誰都聯繫不上,他怒意沖天,看諸葛亮解開衣服扣子只想用幾公斤泥土砸暈他,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對這個敏感問題發現得這麼快,可能就像大家所言,創作者都敏感玻璃心,他也不例外。

司馬懿坐在長椅上沉澱情緒,諸葛亮慌張的眼神他記得清清楚楚,他一直都是游刃有餘的,沒有人能為難他,四目相交那一刻他卻破例驚嚇,司馬懿渾身一震,一隻手扼住他的咽喉,令他動彈不得。

天知道諸葛亮是多麼自負且驕傲的人,他為什麼慌張,是不是又打算和那天一樣搞出一連串不利於他的烏龍事件?

失控的失落感倒海翻江而來,司馬懿認為自己需要弄明白,於是一一細數過去一個月來諸葛亮偏離常軌的異常行為。

諸葛亮現在早出早歸,按時上下班,會不約了,迪也不蹦了,每天撥出大把時間圍在他身邊兜轉,最先那些江湖酒肉朋友驚奇大於失望,誰都明白一個成功人士的生活是蝴蝶翩翩起舞於花叢,每一位具有策略價值的朋友都值得諸葛亮花費一些私人時間建立關係,但現在不是。

現在他長期配合的頂尖贋品師一個人佔去了他絕大多數的時間。司馬懿偷偷記錄了諸葛亮這段時日耗費在他身上的時間,除去一天零零總總監督他工外,舉凡用餐和偶發性散步等小事,他也如同掌握那些藝術品一樣掌控了這間屋子。

此外,正值季節挪移,早晚溫差略大,他一年四季都穿差不多的衣服,衣櫃裡居然憑空多出了幾件不是他的大衣。

「這誰的?」

某天司馬懿換衣服的時候,拉出了一件從來沒見過的喜氣紅棉襖,諸葛亮眼也沒抬答道:「你的。」

司馬懿說:「你來之前我屋子裡沒有這件衣服,好好說話。」

「我買給你的。」諸葛亮這才不得不停下手邊正在敲打的字瞅他一眼,「根據不同場合你需要有不同的打扮。」

「什麼場合?」

「嗯……我想想,藝術家慈善晚會如何?」諸葛亮甩開折扇,輕撫上頭行雲流水的字跡,和角落的龍虎,「你身份敏感,可以冠以別的名義參加。」

「人閒得發慌的時候腦子都不太好使,我們一起出現只是增加了狄警官打假的破案率。」

司馬懿對他的自作聰明自作主張逐漸習以為常,他確實曾經嘗試過紅色,還小的時候,父母會攜帶他一起參加喬瑩的鋼琴演奏晚會,他總要穿上一件喜氣紅外套,捧一束花,在舞台下等她。

喬瑩是父親摯友的遺女,這個身份頗尷尬,照理說她不能享受到這麼優渥的資源,司馬懿卻一點也不介意。

他始終是她青春期的唯一保護者,一個愛護她的哥哥,即便他不善於過多地剖露內心,也未曾對她溫言軟語,但確實有很長一段時間司馬懿認為自己有資格把這件事維持到最後,直到孫策出現。

萬物自有一套規律,所有人都在一個南北兩極的磁場裡尋找同樣頻率。所有東西總有一天要離他而去,鮮活的事物,凋零的草木。諸葛亮建議他再試一試不要輕言放棄。

司馬懿維持著活體雕塑的姿勢坐了很久,一名拿著收音機散步過來的老人無視他陰鷙的臉色,在旁邊一屁股坐下掃他一眼,勸道:「小伙子,有事就去解決,公園只能讓你想明白一些道理。」

司馬懿抬頭看天,諸葛亮的顏色,又轉頭看老人,「這個答案我現在就能告訴您,不是所有事情想明白了都能解決。」

「說來聽聽。」

「先借我一千塊。」

「你失業了?」

「……我失戀了。」司馬懿維持優雅,嘴角滲出一絲毒液,「但是他失心瘋了。」

老人嗚咽一聲目光悲憫,興許是失戀和失心瘋一樣要命,這兩種情況都不致死,卻要命。諸葛亮和司馬懿睡了一個月,濫情肆虐了一個月,什麼都沒有發生,他甚至敷衍得連一個完整的故事都還沒講過,就有了新的無理要求,是神也不能輕易原諒。

司馬懿把身上所有口袋挨個掏過一遍,所有衣服都送洗過,乾淨得連條棉絮渣渣都不留,只有褲兜裡一坨廢紙球。司馬懿打開來看,白色訂單皺巴巴滿是褶痕,上頭是諸葛亮娟秀優雅的簽名。

諸葛亮。

老人掀了下老態龍鍾的眼皮子,巍顫顫的枯手塞給他一張名片,「我沒錢,兒子娶了媳婦都搬走啦,誰還想得起我這個糟老頭兒,我幫不了你,你找這個人,他靠譜,他幫了很多人。」

司馬懿低頭看名片,藍色,金色的花體字寫著「Zhuge Liang」,頭銜:專業藝術品經紀人,鑒定師,一股牛逼哄哄的上流人士味道撲鼻而來。司馬懿這才知道諸葛亮還兼做慈善事業,整個益城的人好像都認識他,他可能是上天派來扶弱濟貧偉哉大聖人。

粗糙的指腹在名字上摩挲,司馬懿把名片還老人,「你有中彩票的運氣,不要輕易浪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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