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篇第6個小故事，喵喵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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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神狼領地，戰士長府邸。

廚房中，貝雷絲和艾黛爾賈特聯手準備全家的午餐。

走廊另一頭，一群狼崽在客廳裡互相追逐嬉戲，有的毛色雪白，有的毛色銀灰，有的兩者兼具，等雙親端著餐盤來到客廳，所有幼狼瞬間停住動作，搖著尾巴聚集過來。

貝雷絲在狼毛毯上擺了張餐桌，桌面放著十副餐具，這時迅速在空盤添上熱騰騰的肉食與飯菜。

幼崽們聞到食物香味，尾巴搖得更加興奮，無一不瞪大圓滾滾的眼睛，期待地等待開動。

「先點名。」艾黛爾賈特下令。

「嗷！」「嗷。」「嗷……」「嗷──」

狼崽們開始按照長幼排序，從長女一隻隻報數。

艾黛爾賈特聽到七隻幼崽的叫聲，快速點了一下名，發現果然又少了最小的那隻。

她環顧一圈，視線落在櫥櫃，不慌不忙地探向櫥櫃後方，將手伸進間隙，拎出一隻呼嚕嚕睡得正香的幼崽。

這隻白毛藍眼的神狼幼崽顯現出最像幽貓母親的遺傳特徵──成天都在犯睏，找到時機便會躲起來睡覺，而在狩獵時又和神狼母親一樣兇狠俐落，是同齡幼崽中最強悍的一隻。

等所有幼崽化為人形坐好，艾黛爾賈特看了看身旁同樣滿臉期盼的貝雷絲，微笑宣布。

「好了，大家開動吧。」

話音剛落，孩子們齊齊拿起餐具，桌上的大量食物以可見速度漸漸消失。

狼崽們進食儀態十分優雅，吃完自己將餐具拿到廚房清洗乾淨，包括天生慵懶的么兒在內，每一隻都乖巧得不需要母親們憂心。

午飯後，幼狼們一起出外訓練，貝雷絲原想跟去看看，艾黛爾賈特悄悄拉住她的手，曖昧地刮了一下她的掌心。

貝雷絲被心愛的貓咪妻子挑逗得瞬間半獸人化，狼耳朵直直豎起，狼尾巴大幅度搖來擺去，唯獨面容依然一本正經，維持住戰士長基本的威嚴。

「怎麼了，艾爾？」

貝雷絲回頭摟抱艾黛爾賈特，整個人黏在她身上，邊嗅她邊問：「下午想做點別的？」

「妳這頭壞狼。」艾黛爾賈特含笑湊近貝雷絲興奮發紅的耳殼。「就繼續假正經好了……」

艾黛爾賈特將熱氣呵進貝雷絲耳裡，話音未落，貝雷絲猛然將她撲倒在軟墊上，喘著氣與她對看。

「呵呵，裝不下去了吧？」

艾黛爾賈特愉快地捧住貝雷絲臉頰，望進那對壓抑慾望的幽暗藍眸。

「我親愛的貝雷絲，妳飯後點心想吃什麼呀？」

艾黛爾賈特邊問邊掀開衣袍，露出一絲不掛的白皙胴體。

她不知何時脫光裡面，貝雷絲睜大雙眼，目不轉睛地欣賞遠勝世間萬物的艷麗美景。

「『艾爾』。」

貝雷絲難掩愛意地柔聲叫喚。

「想吃我的艾爾……」

貝雷絲忍不住又叫了一次全宇宙最好聽的的小名，細細咀嚼能與艾黛爾賈特相伴的喜悅，受到後者目光魅惑，慢慢親吻她額頭和臉頰，再一路滑到頸側，張口含住飄出甜香的薄膚，加重力道吮吸。

「嗯……好癢……」

艾黛爾賈特摟住貝雷絲，主動用臉頰和雙峰磨蹭她，動情冒出的雪白貓尾巴偷偷纏住貝雷絲手臂，細小軟毛在帶著吻痕和抓痕的肌膚上滑來滑去。

「貝雷絲、快幫我撓一撓……」

「哪裡癢？」

狼尾巴瘋狂搖個不停，貝雷絲嗓音混入情慾變得低啞，快被這隻貓咪可愛到受不了了。

艾黛爾賈特彎起唇角，不疾不徐地舔了舔貝雷絲的耳垂，用氣音反問：「妳說呢？」

「嗷嗚。」

貝雷絲興奮到渾身發抖，不知不覺發出狼嚎，迫不及待地挨近艾黛爾賈特，突然又轉頭望向門口，警覺地抖動狼耳朵，隨即變回原形，以巨大狼身遮擋衣衫不整的艾黛爾賈特。

下一刻，兩隻狼崽衝進家門，路過坐姿端正的大灰狼，叼出武具櫃的獵弓和箭筒，回頭要出去，沒看見另一位母親，疑惑地對她叫道：「嗷嗷嗷？」

「沃嗚。」

大灰狼回答「她在休息」，並以嚴肅的目光督促兩隻幼崽快去訓練。

「嗷！」幼狼們聽話地回叫一聲，迅速跑出家門。

等大門重新關上，大灰狼轉身看向變回小白貓的妻子。

她剛剛一直藏在自己柔軟蓬鬆的大尾巴底下，完美隱匿了身形和氣息。

「艾爾，」貝雷絲恢復人形，摸摸小白貓腦袋，順手撩撫她下巴。「我們回房繼續吧？」

小白貓舒服得閉起眼睛，發出呼嚕嚕的聲音。

貝雷絲抱著小白貓回到房間，坐在床邊撫摸她背毛，摸到她整隻貓翻身露出肚子，咪咪叫著要求貝雷絲不要停。

見小白貓隨時會進入夢鄉的樣子，貝雷絲有點困擾，畢竟她急著回房的目的並不是這個。

不過，妻子開心最重要。

貝雷絲沒轍地撫遍小白貓全身，那雪白貓毛細滑柔順的觸感讓她愛不釋手，覺得全世界沒有比艾黛爾賈特更可愛的存在──

她心中必須保護的重要對象，艾黛爾賈特長年佔據著第一位，孩子們在第二位，第三則是為了前兩位要好好珍惜生命的自己，再往後則是不分排名的神狼族人和異族朋友。

貝雷絲溫柔地撫摸小白貓，靜靜凝視即將入睡的妻子，渴望與之結合的慾望在守看她的幸褔感中漸漸轉化為柔軟愛意，鞏固了構成她神魂中樞的強烈保護欲。

忽然間，小白貓睜開眼睛，瞇眼看向貝雷絲。

「喵喵嗷。」

小白貓發出貝雷絲從未聽過的柔軟叫聲，倏地變回人形，將貝雷絲撲倒在床，低頭舔舐她的嘴唇。

兩人閉眼享受接吻，沉迷了一會氣息相纏的親密，再看向臉頰發紅的伴侶，傾聽彼此同步加速的心跳，愉快地笑出聲音。

貝雷絲仰頭看著最愛騎在自己身上的妻子，追問：「剛才那句貓語是什麼？」

「嗯？」艾黛爾賈特微笑裝傻：「妳說哪一句？」

「喵喵嗷。」

「發音不對哦。」

「喵──喵──嗷──」貝雷絲試著放慢語速。

「還是不對。」艾黛爾賈特無情搖頭。

「喵喵嗷……？」

「前一次還比較好。」

「喵喵嗷！」

「聽不懂呢。」

「喵喵嗷嗚！」

「變成『我很想吃』了。」

艾黛爾賈特邊聽邊笑，整個人樂不可支。

貝雷絲隨時留意她的反應，默默心想「確實非常想」，努力再試了幾次，終於讓笑夠的她大發慈悲開口說：「妳還是跟著我唸吧。」

隨後，艾黛爾賈特深深注視貝雷絲，輕啟唇瓣示範。

「喵喵嗷。」

她說出這句貓語時，眼神和嗓音都無比柔媚。

貝雷絲聽得尾椎一陣酥麻，再次湧現與她繁衍後代的慾念。

「……喵喵嗷。」

貝雷絲認真模仿艾黛爾賈特的發音，藉此轉移注意力。

「好，可以了。」

艾黛爾賈特俯下腦袋，獎勵地親吻貝雷絲頸側，順帶將右手伸進她上衣。

「以後，妳可要多多對我說這句話哦。」

◇

「──艾爾，妳剛剛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傍晚，趕在孩子們回家前，貝雷絲抱著體力耗盡的艾黛爾賈特到浴室洗澡。

「嗯……？」

艾黛爾賈特坐在浴桶裡讓貝雷絲洗頭髮，懶洋洋地戳弄水面上的粉紅花瓣。

「『喵喵嗷』，」貝雷絲鍥而不捨地追問。「這句貓語是什麼意思？」

艾黛爾賈特回想貝雷絲反覆對自己說那句貓語的樣子，失笑回答：「不記得了呢。」

貝雷絲傻傻地跟著笑，雙唇貼近她耳後，柔聲問：「之後有機會想起來嗎？」

「這個嘛，如果我一輩子都想不起來，該怎麼辦呢？」

「沒關係，那就別想它了。」貝雷絲立刻說。「一輩子的時間，可以改想別的。」

「比如什麼？」

「我。」

「……」

艾黛爾賈特怔愣數秒，詫異回頭：「戰士長大人，剛才是妳在回話？」

「對。」貝雷絲面不改色頷首：「我要妳想我。」

「嗯──只是想而已？」

艾黛爾賈特微笑從浴桶起身，溫熱水滴落下發出悅耳清響。

她轉身面對貝雷絲，悠然抓起背後濕髮：「不追加點別的？」

「……」

貝雷絲剎那間氣血上湧，兩眼直勾勾看著她身體，失控冒出的狼耳微微顫抖，背後的大尾巴則如凍結般完全僵住。

「呵呵，妳原形的耳朵和尾巴……」

艾黛爾賈特輕笑撫弄貝雷絲狼耳，用熱水沾濕那銀灰色毛髮。

「又擅自跑出來囉？」

貝雷絲情不自禁追吻艾黛爾賈特調皮的手指，伸舌輕舔她每一根指頭，將沾附的清水舔食乾淨，再托住她手掌，回眸看進閃爍慾光的濕潤紫眸。

「……艾黛爾賈特，我還要妳。」

以唯有艾黛爾賈特能夠聽見的音量輕聲宣布，貝雷絲出手擁抱滿面笑容的妻子，再度和她一起隱入了盈滿情熱的氤氳水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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