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掌握

當TONY全心投入到自己的專業當中，日子就變得好過多了。

然後不知過了幾天還是一週多一點，他便收到槍傷STEVE的犯人被拘捕的消息，算是暫且鬆一口氣。

因為就算抓到人不代表能制止反對組織的所有部署，但卻還是會有點牽制作用的——就是至少能獲得些少對方的情報？

在情報搜集的安排上，AVENGERS有在警局工作的線人能夠幫忙蒐集相關的調查資料，可是為了獲得更全面的情報，TONY還額外說服了RHODEY幫手打聽。

可惜兩個情報源都不約而同地表示警方目前所知的並不多，唯一能確認的，就只有犯人聲稱自己是受僱行事。

但他不知道僱主的身份，也沒見過僱主，因為這份工作是經由一個在黑市工作的朋友轉介的，而那位朋友，也是從黑市內流傳的消息中獲悉這份工作，沒有直接接觸過幕後主腦。

至於他們當時用以聯絡僱主或中介的手機號，亦早已在事發當日被停用。

因此警方現正等候法庭頒發的搜查令，看看遲點能否在該手機號的通話記錄和定位數據中，找到更多有用的線索。

RHODEY說這只需要兩三天時間，叫TONY不要輕舉妄動，但實情是他們在調查的同時，敵對組織是不可能毫無動作的。

時間越拖得久，對方殘留的蛛絲馬跡就越有機會被塗抹乾淨。

所以TONY在答應RHODEY會當個守法的乖寶寶時，雙手已經麻利地動起來了。

而且那對靈巧的手在忙的，還不是尋找黑進有關電訊公司數據庫的方法，而是正在檢閱他命JARVIS破解的數據庫資料。

然而速度是有了，結果依然一無所獲。

根據系統記錄，那個手機號的電話卡沒有登記過任何使用者的信息，也沒有連接網絡的功能。

在啟用以來只用過三次，次數與犯人憶述的通話次數完全吻合。

除了那三通電話，系統就沒有接收到由該電話卡發出的其他訊號，意即持有人應該只有在需要聯絡犯人的時候，才會使用該電話卡。

這樣的話，TONY就只能透過那三次通話期間所抓取的訊號發送位置，去推測持有人的身份和活動範圍了。

只是線索如此貧乏，再加上對方刻意挑選的通訊地點分散在毫無關聯的地域，這些難能可貴的數據真是形同虛設。

與RHODEY的通話結束後，TONY甚至還讓JARVIS針對那個數據庫和與之相連的多個系統，反覆進行了多次大規模的檢查及分析，幾乎可以肯定相關的數據沒有經過刪減或篡改。

既然能做的都已經做了，那麼繼續糾纏下去也沒意思。

TONY認為現在只要專注於自己的分內事，靜心等候其他線人的消息就好。

隨後必須處理的工作，當然是跟LOKI的一連串競選活動有關。

由於要加強保安的緣故，需要事先安排及與相關人士協調的工作項目大幅增加，讓整個AVENGERS這陣子忙得不可開交的，死去活來，全權負責競選事務的STEVE就更不能倖免。

早前TONY還以為有自己出馬分擔他的一部分工作，應該至少能確保維持一週一次的見面頻率，但在得悉他的行程表後心裡一沉，也不再對此抱有任何期望和幻想了。

幸好沒了PEPPER，還有忠心的人工智能和可愛的機械組件常伴左右，讓最近總是過早完成工作的TONY免受孤身一人的寂寞侵襲。

不然他哪天可能會把心一橫，決定直闖AVENGERS的總部，給STEVE添點麻煩，惡作劇一下。

習慣了各有各忙的他，現在是固然不會再有這種壞心的想法，不過等到解決掉目前的麻煩事就不好說了。

這個晚上，他如常地在宅內的個人工作室內埋頭苦幹，專注得連手機都不知拋到哪裡去。

雖然他在忙著燒焊的期間，似乎曾經聽見收到訊息的提示音，但也懶得放下手頭的事去找它了，反正有什麼緊要事，大家都懂得通知JARVIS的。

JARVIS沒反應，就代表那不是什麼大事，用不著他馬上處理。

有時驚喜，或是驚嚇，就是這樣神差鬼使地蹦出來了。

「這是我的新情敵嗎？」突如其來的人聲自TONY的背後響起，嚇了他一跳。

緩了緩後轉過頭，他才確定真的有個很久沒見的金髮帥哥不請自來了，還擺出一副抓個正著的姿態雙手抱胸，倚在門邊，笑淫淫地盯著他看。

對方所指的，毋庸置疑是他放在工作桌上的半成品，那個已經漸成輪廓的機械人上半身。

「是情敵沒錯，不過不算新的。」都被發現了，就沒必要隱瞞下去，TONY抿起嘴來聳了聳肩，大方承認。

沒想過TONY會順著自己的玩笑，給予這麼曖昧的答覆，讓STEVE半信半疑地挑了挑眉。

他徐緩地走近無視自己，繼續幹活的TONY，隨手抓起擱在身旁的那疊設計圖翻了翻。

「嗯…難道…這是做給JARVIS的？」他做了個大膽的猜測。

「哼哼，不愧是我相中的男人。你不覺得像JARVIS這麼一個能幹又可靠的人工智能，是很值得擁有一副適合它的軀體嗎？」TONY滿意地笑了，用食指點在他的胸口讚賞道，再意有所指地一邊說，一邊以指腹輕輕劃過那胸腹上的肌肉，讓人腦內不禁閃現一些兒童不宜的聯想。

無法分辨TONY是否在開玩笑的STEVE奮力地整理了下思緒，抓住那隻不安份的手。

「但機械人還是不能取代人類吧。」故作鎮定的STEVE這樣表示道。

「當然不，可是就算它不能陪我吃薄餅，起碼也能幫我應門接薄餅吧。不然又有人假扮外送員，就真是防不勝防了。」TONY收起被握住的手，嘴角含笑地搖搖頭說。

冷不防被埋怨兼諷刺了一把的STEVE啼笑皆非地跟著搖頭，無奈得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來自辯。

「好吧好吧，我投降了。是我不好，沒能經常陪在你的身邊。造個機械人來保護自己也是好的，不過我今天難得有空過來，還以為你會洗好澡，香噴噴地躺在床上等我呢。」自問拗不過能言善辯的TONY，STEVE馬上就選擇棄權了，並試圖把話題帶回他們難得相聚的這件事上。

「啊，我的手機…不知跑到哪裡去了。」TONY這才記起剛剛好像收到一個短訊，那大概就是STEVE發過來的。

STEVE看著TONY在堆滿大量工具、零件和雜物的工作桌上到處翻找，有點想幫手，但又不敢亂動他桌面上的東西，仍在猶豫之際，TONY就放棄了。

「JARVIS，我的手機在哪裡？」TONY用鼻子呼了口氣後站直身子，提聲發問。

『先生，它在這裡。』不消一秒，JARVIS的聲音便從桌面的一隅傳出，TONY不費吹灰之力就在幾件紅金配搭的大型金屬外殼下，找出了自己的手機。

「看，JARVIS比你有用多了吧？」TONY似在炫耀自己的孩子般笑著拿起手機，朝著STEVE的方向晃了晃說。

「哎，別這樣說啦，太令人受傷了。」驀然又被奚落了句，自感幫不上忙的STEVE無從辯解，惟有擺出更弱勢的姿態請求放過。

「哈哈，說笑而已，沒事沒事。你先去洗個澡，躺在床上等我吧。」TONY樂見STEVE這副活像垂耳金毛犬的可憐樣，就不禁燦笑，並順便把他之前對自己說的，原原本本地還給他。

「好吧，好吧…但別讓我等太久啊。」STEVE沒想到對方最後還會反過來，用這句話來嗆自己，除了傻笑兩聲，再順應他的意思離場準備，真的不知該如何自處了。

目送敗走的STEVE以小跑步消失在樓梯轉角，TONY頓時覺得這兩週被冷落的仇都報清了，心情舒暢得很。

用力地深吸一口氣，伸個懶腰後，他心滿意足地瞇起眼，微笑著輕拍幾下機械人的頭部，接著若有所思地默站了會，才稍微收拾了下桌面的東西，關燈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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