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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顶红,2

[db:作者] 2025-08-04 11:03 5hhhhh 6420 ℃

“约我去打网球。”

引诱那些贵妇人,让她们痴迷于他。等到鞍马与她们的关系愈发密切……

“然后就对她们注入爱情,对吗?”

“谁告诉你的?”

“书上不是这样说的吗?”

“不,你无需对她们倾注爱情。除了这个以外,你什么都可以给。”

“也包括,那个吗?”

乌丸滞了一下,勉强笑道:“当然。”

爱是栓牢一个人最好的刑具,性则是为了达成目的所必要的手段。这难道不是一开始就确定好的吗?

眼前情色的画面一如无数个夜晚,熟悉的灵魂出窍感剥夺了乌丸的身体,可这次雌伏在鞍马身下的是一个真正的女人。她握住青年的阴茎,引诱他进入自己的花穴。他听到青年发出一声短暂的闷哼,男与女在熟悉的榻榻米上放纵地享受敦伦之乐。

原来这就是真正的快乐吗?乌丸想要挣脱,身体却仿佛被梦魇住了一样。他眼睁睁看着鞍马同面目模糊的女人交欢,内心泛起难以言喻的滋味。

乌丸陡然惊醒,对上关切的眼睛。

“你做噩梦了。”

“不,我……”

“喝点水吧。”

他迟疑片刻,没有拒绝。

梦境是荒诞不经的络合物,人身处其中,并不会察觉其中的异样。一旦醒来,机体便会很快恢复原来的状态。

虽然是春梦,自己的身体却并没有反应。这也难怪,他又不是某种异常性癖的拥趸。

鞍马把空空的玻璃杯放到一旁,月光下的手指苍白修长。

“唯臣。”

“嗯?”

“我……”

鞍马替他做这一切,并没有索取任何报酬,充其量只是一个毫不知情的共犯。不,也许连这也算不上,乌丸自始至终没有将计划告诉任何人。

但是鞍马能猜出来多少呢?从小到大,鞍马知道的总比他想象的要多。他曾经产生过怨恨,鞍马知道,却没有说什么。

“抱歉。”

那么简单的一句话,他却从少年时期攥到现在,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搪塞过去:唯臣和自己不一样,不会芥蒂太久。

也许一开始就不应该放任成为这样的关系。

只是,自己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心里大抵也是称得上快意的。他利用唯臣,又被唯臣取悦,爱是刑具,性是手段,他在内心深处鄙夷着这样的一切。可自己难道不正对唯臣做着类似的事情吗?

他甚至连女人能给的都没有。

“怎么了?”

他捏住对方的衣领,闭上眼,对着薄薄的唇亲吻几下。

“要做吗?”

他不语,算是默认。月光横照在榻榻米深处,分开一条沟渠。他平卧在地,后脑勺贴着软席。四肢舒展开来,吻如雨点般落下,脖颈,胸膛,肚脐。

“等等。”

他忽然叫住了对方。鞍马脸上有难耐的欲色,却仍然静静等待着他的下文。

回忆让他放下了最后一点抗拒:“进来吧。”

“可以吗?”

他不言,握住滚烫的阴茎,教他分开了自己的双腿。感激、愧疚,甚至喜欢也好,天堂是为创造天堂的人所拥有的,而他不属于这些人。他是一个边缘人,是否定了过去和历史的那一类。像是为了证明,他主动掰开了两侧的股瓣,他感到自己成为手术台上的病患,没有尊严,没有隐私,没有欲望。

“为什么呢?”

与情欲的绯红截然不相称的,神明的眼中有着单纯的困惑,眼角挑起一段空灵的莹蓝。

“不为什么。”

“是因为‘爱’吗?”

“……你别问了。”

陌生的指节勾连出异样的不适,原来,原来没有欲望的性交是这样一种感觉。阴道与直肠同样并非欲望的载体,上帝教女子体验怀胎分娩之苦,教她们一味容忍、纳入,欲望沦为鞭笞的痛楚。一切竟是这样,他觉得自己忽然理解了。

“玲司,做这种事会让你觉得快乐吗?”

他不答,身体的反应却昭然若揭。他听到鞍马轻轻地喟叹了一声,那个侵犯他的物事从他身体里退了出来,换进来的东西湿润、滚烫又热情缠绵。

“你……”

吮吸的声音陆续响起,淫靡得超乎想象。他已决心向上帝赎罪,那鞍马这么做又是为什么呢?他茫然失措地张开手,捋过青年汗湿的鬓发,细软的发丝缠绕在指尖,发如雪如白羊毛。神爱世人,甚至将祂的独生子赐予人类并教他牺牲,从而洗净人类的罪。

人究竟会不会委身于不爱自己的人?倘若对爱着的人说出不爱,是不是就会看到失去重要之物的表情?鞍马这样想着,感到开拓过的后穴已不再排斥异物的容纳,他撑起手臂,俯视着对方迷离的情欲:

“我啊,希望玲司的愿望能实现就好了。”

早上铃木夫人打来了电话,她有两张前往新潟的票,邀请鞍马同她一道旅行。与此同时,鸭川唱片公司宣布与铃木集团达成合作,共同投资参与新企划的发展。

鸭川唱片公司能有今日的成就,很大程度上因为社长早年的英明决策。也因此,公司从上到下都是一言堂,偶尔有不同的声音也会被很快地压制下去。

宇治川先生性子强硬,年轻时不顾本家的反对,执意推行自己的方案。尽管后来的结果证明是成功的,但也因此和家里结下了梁子。

一些人对此极为不满,但Duck River社的发展蒸蒸日上,他们便只能忍气吞声,暗中搜集社长及其亲信的把柄。乌丸能成功将社长秘书拉下台,也少不了这些人的推波助澜。

也许是年纪大了的缘故,近年来宇治川社长愈发独断专行,有部分方案取得了一定成果,但更多却是没能泛起一点水花。频繁的人事调动背后,相关负责人敢怒不敢言。

乌丸玲司趁着会议的空当出来透口气,刚出走廊便与集团的少主人不期而遇。最近小少爷又和父亲产生了些龃龉,社长下了命令不许他进办公室,却也没有人敢真正阻拦他,大家极有默契地给紫夕留了一块空白的社交区域。

他皮笑肉不笑地推了一下眼镜:“紫夕,你怎么在这里?”

“我想来便过来了。”

“社长的吩咐……”

“别拿我爸爸说事。”

紫夕打断了他,盯着乌丸看了一会儿,忽然笑出了声,“哦,对,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了。还没来得及好好恭喜你呢,玲司。”

整个京都排着队将世界送到他面前,偏偏有人不识好歹,那个人还是自己曾经的下仆。不过,也正因此才称得上是最好玩的玩具。

“最近似乎总在财务部碰上你。”

“公司有几桩项目……”

“干得不错。回头跟我爸爸说,他一定会嘉奖你的。”

等少爷消失在走廊尽头,乌丸握在身后的拳头缓缓松开,掌心已经沁出了一层冷汗。

论相处的时间,紫夕其实还更长一些。乌丸原本打算将其控制对抗其父,紫夕却不是任由拿捏的玩偶,所以他才会转而接近宇治川社长。

紫夕刚才的话,莫不是知道了自己的计划,要去向他的社长父亲通风报信?乌丸心底陡然一沉,又很快冷静下来。他为此筹谋多年,并非一朝一夕可撼,即便紫夕有所察觉,他也拿不出切实的证据。

唯臣那边……应当正与铃木夫人相处愉快吧。乌丸笑了一下,为了自己真正想达成的目的,又有什么是不能牺牲的呢?

旅行的最后一站是新潟的温泉旅馆。

这个季节来新潟旅行的不多,街市很安静,也少见行人。鞍马在空中伸手,一片落叶收进掌心。

“是秋天哩。”

新潟并非久负盛名的温泉旅行基地,但旅馆大大小小也有几十家。运气好的时候,能同时看到海景和雪景。

他们路过了阿贺野川,在那附近参观了第二水俣病的资料馆。

“真可怜啊。”

展馆陈列着当时受害者的照片,夫人面露不忍。近年环境治理的事频繁被提及,政府迫于压力采取了一些措施,然而以往路人喂着海鸟,碧蓝的晴空仙鹤飞翔的景象,却也很久没能看到了。

“这些是……小鸟吗?”

“嗯。鞍马君喜欢吗?”

“只是想到了点过去的事,以前写不出歌词,我就会跑到公园去观察小鸟。那里的鸟儿不怕生,问饲养员要一包饲料,一待就是一下午。可惜……”他顿了顿,“还是没法体验不会飞的小鸟的心情。”

每多说一句话,夫人眼里的情感便更炽烈一份,她从这名天使的微笑里获得了一往无前的勇气。

“鞍马君,我们私奔吧。”

这名贵妇人再也按捺不住,握住了鞍马的双手,“我……我知道这么说可能有点唐突,我有亲戚在轻井泽,我们可以坐车过去住一段时间……总之,请务必相信我,我会把一切都安排好的。我不想再过这种生活了,鞍马君,我爱你。”

这是她连日来思考的计划,本打算再过一段时间,可是对上那双湛蓝的眼,她便再也忍不住了。夫人的脸红通通的,眼睛很亮,像是回到了梦幻般的少女时期。她将双手捧在胸前,希冀在青年的眼中看到一些感动甚至别样的情绪。

“鞍马君……?”

夫人惶惑不安,呼唤着青年的名字。风从领子和袖口灌进来,教她的热情也一点一点冷却了下来。

恋爱是人生的花朵,散发出令人心醉的香气,让整个世界都蒙上浪漫的色彩。即使那花香背后隐藏着剧毒,仍然心甘情愿沉睡于永恒的梦境。传说中情花即是曼陀罗,一旦接触,想起心上人便会疼痛不已。小美人鱼从海中来到岸上,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她为此甘之如饴。可即使等到心里的血流干了,也比不上现实所给予的冰冷与沉痛。

青年的目光仍是温和的,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摆在面前的事实浅薄得可笑,事实上,那只引向一个结论:

鞍马不爱她。

鸭川集团毕竟享有世界三大唱片公司之一的头衔,振臂一呼之下,便吸引了几十家公司投资,其中相当一部分来自经理夫人们的枕头风。尝到了甜头的鸭川公司又陆续推行了许多方案,大有在此领域一展宏图的抱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新项目刚一上市便屡屡受挫。始料未及的竞争对手横空出世,抢夺了大部分的市场,与此同时,老牌艺人的新专销量惨淡,这一年注定是个多事之秋。

毕竟是临时坐上一条船,一些人见势不对,卷款携逃,原本的股东纷纷撤资。公司财务捉襟见肘,几重打击之下,引发了严重的负债危机。Duck River不得不大规模裁员,每天路过鸭川大厦的门口,都能看到一些人灰头土脸地走出来。

这样恶性的危机甚至波及到了其他公司,有一名太太的丈夫对这种宗教性的狂热起了疑心,他动用了私家侦探暗中调查自家夫人的轨迹,发现源头是这名叫做“唯臣”的青年。他引诱夫人,骗取她们的信任,劝说她们投资Duck River。不止一名贵妇人受其蒙骗。

乌丸忙于奔走,只好将鞍马唯臣暂时留置在家中。青年无所事事,终日看书画画。

宇治川社长的独裁引起了公愤,家族对他实行了制裁,他们飞快地架空了社长的权力,将公司交给年轻的少爷紫夕。

乌丸站在熟悉的办公室门口,隐隐升起一种不安。今早他看鞍马作画,画面上是一只振翅的仙鹤,顶端用朱红的墨点上去,犹如一滴滚烫的血,令他想起蛇吞象的不祥。

“进来吧。”

紫夕双手负在后面,乌丸下意识皱起了眉。

“你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的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好吧。有人告诉我公司的账务出了大乱子,一整个部门居然没有人发现,可见都是沆瀣一气的家伙。我跟他们说,只要他们说出是谁指使……哎呀,不要用那么凶的眼神看我嘛。我这里有个人选,想不想知道是谁?”

被鹤顶的艳色灼烧过的地方火辣辣地疼痛起来,看什么都像覆了一层赤红的斑,他想,自己是被那朱红蛊惑了。

“其实我想不明白,你做这些是为什么?为了一个扶不上墙的Sky-fox?”

紫夕绕着他慢慢走了一圈,“你该知道吧,爸爸已经老了。不如为我所用?我可以不计较之前的事。”

乌丸忽然笑了起来,嗓音压抑得有些变形,即使明知对方已经是丧家之犬,那笑声还是让紫夕一怔:

“你以为,我是为什么留在你们身边?”

乌丸玲司回到家,和衣睡了过去。他是被一阵客厅里的琴声吵醒的,天已经黑了,月光升了起来,他随手捡了条衣服,摸索着起来喝水。

他驻足听了一会儿,弹奏的是巴赫第一号无伴奏大提琴组曲。青年的十指在黑白琴键上跃动,月光为他量体裁衣。

他已经很久没有听鞍马弹钢琴了,上一次还要追溯到高中毕业音乐会。演出结束以后,音乐大学的人直接在后台找上了他们,询问他们暑假要不要一起跟着社团训练。

鞍马唯臣最后还是拒绝了。他的演奏是工整的、正确的,唯独不是有感情的。

很久很久以前,他的钢琴老师很早就对他说过,旋律会给人带来一些肉感的体验,而他所做的只是将乐谱上的东西机械地翻弹。

“人需要技巧,但不能只有技巧。”

老师给他看了一段录像,微醺的钢琴家在人来人往的车站即兴演奏起了一首《钢铁洪流》,琴有些走音,但围观的路人却越来越多。这段录像在SNS上很火,后来的钢琴家试图在琴房重新录制一个版本,却再也找不回之前的感觉。

年幼的鞍马唯臣似懂非懂,老师叹了口气,拿出一本巴赫琴谱:“拿着吧,这个适合你。”

旋律会带来一些肉感的实质,当音符变成了数字,乐章成了大型的矩阵,人在聆听音乐的同时,也会欣赏到几何之美。

巴赫也许是个数学家。但和代入公式解出答案不一样,那些音符在他的脑内组不成一个完整的乐章。与其说他是优秀的赝品制造家,毋宁说他学不会创造。

乌丸没有打断他,他倚着门框,就这么静静地听着,好像他们原本就该是这样。

一曲终了,他走过去,伸手拥抱了鞍马。

“抱歉,好像被我搞砸了。”

他的脸埋进青年的颈窝:“没关系。”

这根蛛丝断裂了,余下的他就要坠落到地狱里去。鞍马在另一头,他明明可以永远地留在佛的身边。

为什么要选择和他在一起呢?

“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

“不记得,也许忘了。”

“好吧。”

鞍马也没有生气,他执起乌丸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我告诉过你,觉得自己好像有点不一样。直至今日,我还是觉得自己没办法理解‘感情’。”

“铃木夫人也没能让你理解吗?”

鞍马摇了摇头。

“她知道了我们的事,但她……”

鞍马犹豫了片刻,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她说,有需要的话,可以前往这个地址。那里的人会负责处理好我们的事。”

“女人当真会为了不爱自己的人做出这样的事吗?”

“怎样才算是爱着呢?”

“像铃木夫人那样?”

“或许吧。”

房间里静悄悄的,让人想起德彪西的月光。他感到温热的呼吸拂在自己的脸上。

“玲司,其实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你是不是也这样。

鞍马捏住纸条的一角,乌丸点燃了打火机,火光照亮了面容,彼此目不转睛地望着这美丽的、跃动的火焰。

“对不起,阿纪夫人,让你失望了。”

“玲司,可曾见过朱鹮?”

乌丸摇了摇头。他的一生囿于门缝之中,没有机会向头顶上看。

“想看到它不是件容易的事,不过,也有看到了就会带来好运的说法。”

朱鹮是高贵的鸟类。它们矜持、典雅、洁净,同时也敏感、脆弱、多疑。这种美丽的生灵在水边梳理着自己的羽毛,一面行走,一边引颈高歌,哀叹自身的不幸。

生下来就被送到异国他乡,从此成为圈养的珍奇。生前不能留下一男半女,死后还要被做成标本供人观瞻。纵使贵为国之象征,又与那笼中的雀有什么不同呢?

“想看,可以到佐渡去。”他停下来,艰难地呼吸,“那里每年都会将一两只朱鹮放归野外。”

“这样啊。”

他们平躺在房中央,望着火红的天花板。

“下辈子,一起去看朱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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