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部的剧烈抽搐，桌上趴着的人意识逐渐清醒，但没有睁开双眼，而是将头转向另一个方向，打算再睡一会儿。手机铃响，他并不打算理会，诈骗电话一会儿就挂了，可是铃声就一直没断。他伸出手摸索，拿到了手机却碰倒了书摞，原本就杂乱无章的纸张，书籍，笔记散落一地，发出巨响，他表现的若无其事，稀松平常。他抬起头，眯着眼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来电，两个大字映入眼帘，吓得他赶紧坐起身，清了清嗓子，假装自己十分清醒，轻划屏幕，接通电话，只听得电话那边背景略微嘈杂，

“老刘，你终于接电话了，怎么回事，不接电话？”着急的声音。

“抱歉，有点忙，没注意。”

“听你这声音，你是不是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语气稍显放松。

“哈哈，还是瞒不过夫人。”

“真是的，和你说过多少次了，要睡回房间睡，别总是凑合，本来你的颈椎就不太好，还总是不听话，我说在书房放张床你还不乐意。”抱怨着。

“是，夫人说的是，但我又不是工作狂，让我睡在书房确实不合适，再说，夫人，你也知道晚上我不抱着你睡，我会失眠的。”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叹息。

“行了，孩子都老大不小的了，别整这些肉麻的话了。”无奈的语气。

“夫人不喜欢吗？”

“……喜欢，等我回家再说。”

“遵命，夫人。那，夫人这么打电话来应该不是为了说教吧。”

“对，今天公司里有点忙，所有人都要留下加班，所以一会儿你去接孩子吧，晚饭也不用等我了，你和孩子吃吧或者带着孩子出去吃也可以。”

“真的是加班吗，别像上次一样借着加班的名义跑出去喝酒，回家来又耍酒疯。”

“不是，是真的有事儿，而且领导们都在，溜都没法溜，你也知道，每次放假前总要忙，不总是这样吗？”

“好吧，我知道了，还是尽量早点回来吧，要是太晚了，我就去接你。”

“不用啦，如果真的太晚，我会打电话叫我闺蜜来接我的，毕竟她的生活习性与众不同。再者说，崽崽在家，家里没大人，我也不放心。”

“嗯，行吧，看来又要麻烦你朋友了，有时间真的得好好感谢她，她真的帮了我们很多。”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们姐妹之间不在意这么多的。好了，不聊了，我该去忙了，挂了，晚上见。”

“晚上见，注意安全。”

“嗯，好。”

等对方挂断电话，他晃了晃鼠标，屏幕亮起，他输入密码解锁，检查一遍睡前刚写好的稿子，觉得有些地方还是不满意，就先保存关闭了。扫了一眼右下角的时间，赶忙起身，收拾整理，换了身方便出门的衣服，前往学校。

说实话，这一路他走的确实不自在，虽然自己也算是有一段时间没出门了，但也不至于让人瞩目啊，况且自己出门前也刮了胡子，梳了头发，衬衣牛仔裤运动鞋，还算是干净利索。别人盯着他看，他也看回去，那人就移开了目光，可当他看向别处时，那目光又会汇聚在他身上，着实令人不适。

到了校门口，比预计的稍微早了点，毕竟这一路的不适足够让他加快步伐。校门口早就满是来接孩子的家长，他们一小簇，一小群的站在一起聊着天，甚至还互相攀比着。他从他们身边路过，找着孩子放学的指定地点，叹着气，颇为无奈。有的孩子母亲试图邀请他加入对话，他委婉谢绝了，他只是想要他的孩子健康，快乐，这就足够了。

时间到了，孩子们按照年级，班级，分时间，排好队走出校门，走到指定位置，解散。孩子们大声喊着爸妈，回到家长的怀抱，迫不及待的和父母分享着这一天的收获，有些孩子住得近则三五成群在校门口玩耍。看着孩子们陆陆续续的出来，他有些焦躁，虽说接孩子这件事平常都不是他来做，但是他也还是一清二楚的，因为他不愿错过任何一个成长的瞬间。

放学的队伍是先从低年级开始的，他看着小儿子的班主任带着队伍出来，走近解散，唯独没有自己儿子。老师走过来，笑着对他说，

“请问您是刘晖的家长吗？”

“是，我是他父亲。小晖在哪儿，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您先别急，孩子没事，就是闯了祸，我们到办公室见到孩子再细说。”

就这样，老师在前面带路，他自己像犯了什么错一样跟在后面，心里满是纠结和愧疚。

走到办公室门口，老师先行进去，他也跟了进去，刚进门就见到两个孩子站在办公桌前，低着头，一个孩子的身后还有一位大人，也是自己的老熟人，钱编辑。他脸上闪过一丝吃惊和疑惑，虽然他知道自己二位老朋友的孩子也都在这所学校，小钱居然也会来接孩子。老钱看到了他，微微点头示意，他也回应着。

“看来二位家长是认识的，那就不用做介绍了。今天之所以留下二位的孩子，还把二位请来，主要是因为二位的孩子在学校里闹出的动静是有点大了。两个孩子不听老师的劝说，用曼妥思和可乐做了一个喷射器，还在厕所里面玩儿，把可乐喷的到处都是，保洁员每周都要来找我很多次。今天居然还弄了一个百香果汁炸弹，玻璃都碎了，万幸是没伤到人。”老师深呼吸，“希望二位家长能对孩子好好地进行批评教育，明确利害关系，并赔偿学校玻璃和其他受损的公共设施。”

“可乐不是我们喷的，我们试过了，可乐不会弄得到处都是，都是隔壁班的那个大个儿，他手欠……”还没等小钱说完，老钱就一把捂住了他的嘴。“那个，老师，对不起，我们会负责赔偿的，放心，放心。”刘先生也在一旁应和着。

看在两位帅父亲为了自己的儿子已经道歉至此，老师也不好多说什么，就放他们走了。

走出办公室门，只看到一个女孩乖乖的站在门口，

“颖儿，抱歉，让你久等了。”

“没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不过，这是爸爸第一次来处理弟弟的问题，您没事就好。毕竟这种事儿，平常都是妈妈来解决的。”她笑了笑，“小晖啊，永远不知错。”她看着弟弟，无奈的摇了摇头。小晖反驳，小钱附和。

原本就强忍怒火的老钱忍无再忍，刚要对小钱破口大骂，只听得楼上阵阵争论传来，而且越走越近，刘，钱二人相视一笑，看向楼梯方向。

“你们这老师的评价不行啊，我觉得这篇作文写的很好，应该值得更高的分数。”老黄义愤填膺。

“就是啊，毕竟我也是借鉴了不少父亲的诗句，甚至有一部分直接来自父亲的情书，怎么可能会不好呢！”小黄附和。

“就是！嗯？情书？什么情书？”老黄一愣。

“就是您夹在书架上的书里的，我看书的时候翻到了，好奇就打开看，然后就借用了一些句子。”

“啊……那个……宝贝儿啊，以后进我的书房要先告诉爸爸一声，知道吗？”

“为什么，以前不都是随便进的吗？”

“那个……有些书你这个年龄还不适合，也读不懂，等在大一点。”

“哦，好吧，不进也行，那信的事儿我回头就告诉我妈。”

“别总拿你妈来威胁我，我直白告诉你，那信就是那时候我给你妈写的，只不过从来没寄出去过，因为内容我都已经告诉她了。”

“好家伙，您还有那青涩的时候呢。”

“哎，让你搁这儿说你老子了？”

黄家父女拌着嘴，听得远处传来笑声，他们转头一看，正是刘，钱两家。

“你们怎么也在这儿？”他看着老钱的满脸怒火，“小钱又惹事儿了，是吧，哈哈，没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孩子活泼点好。”

“你怎么知道？”老钱问。

“我每天都接孩子，总能看到二位的夫人到办公室接孩子。”

“你怎么看到她们进办公室的？”

“啊，我是为了我家姑娘，我觉得她的语文老师太年轻了，对文章的理解不够深刻。”

“你这是不是有点多管闲事儿了。”

“哎，我怎么就多管闲事儿了？”

说着，两人又吵了起来，刘先生赶忙让二位年龄稍大的小姐看着二位年轻的少爷，自己则一边劝着一边拖着两个人往校门口走，别让他们在学校里丢人现眼。

三家住的近，顺路回家。刘站在那二人中间，牵着女儿的手，颖儿和小黄拉着手，小黄还给颖儿说着她父亲写的那些情书里的内容，虽然说的很小声，但刘先生还是听得十分清楚，虽然感叹着文笔美妙，但掩饰不住满脸尴尬。小晖和小钱一边走着一边玩着，大喊大叫，商量着下次的计划，老钱就算生气也得提醒要他们注意安全。

女儿突然拉了一下她的手，

“爸，我今晚可以去黄叔叔家住吗？我想听姐姐多说点。拜托~”

通常来说，女儿的要求都是同意的，唯独这次，这个原因着实令人尴尬，他抬头向老黄求救，老黄心领神会，

“抱歉，小颖，你黄阿姨刚怀了小孩子，所以家里需要安静，可能不能让你来住了。”老黄满脸歉意。

“嗯？我怎么不知道我妈怀了？”小黄质疑。

“你只管好好学习就行，别的事别管。”老黄说教。

“啊~懂了，好，那，刘叔，这个周末我能去您家住吗？正好给我爸留点时间让他回去处理他那些青春羞涩。”

“嘿，臭丫头，又编排我。”

颖儿那可爱的小脸上写满了央求，

“嗯，可以。”刘先生软了心。

两个女孩儿继续聊着笑着。

突然想起晚饭还要带着孩子们，就犯了难，向钱，黄二人询问，二人异口同声说出了一个名字。那是一家饺子馆，南北风味，应有尽有。三个人四个孩子，大饱口福。中途，小晖向父亲询问是否能去钱家过这个周末，他说他和强哥还有个更伟大的设计打算下周展示给他们科学课老师。刘先生默许了，还叮嘱他千万别给别人家添乱。

这样的叮嘱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三家之中无论哪家的孩子出生，他们都会视如己出。不过，与别家相比，唯一的不同是，刘家有着一位能干的妈妈和温柔的爸爸而已。虽然刘夫人已经不止一次让刘先生管教自己的儿子，但是刘先生总是做不到，因此，不如交给同样有儿子的老钱来处理或许更加专业。刘先生为自己的计划沾沾自喜，吃着饺子。

酒足饭饱，返回小区，相互告别，老黄脚步轻快的离开了，只留小黄独自叹惜，刘先生在旁边偷偷笑着，同时希望小晖能在老钱哪儿真的受到教育。

带着两个女儿回到家中，两个小姑娘一回家到就跑回闺房，刘先生满脸老父亲安慰的笑容。他到了两杯水，切了点水果给送去房间，嘱咐二人记得喝水吃水果，别玩的太晚，早些休息，就把空间完全留给姑娘们了。

“说实话，那饺子是好吃，但也没我夫人包的好吃。”刘先生自言自语，喝了口水，把水杯放在桌子上，弯腰整理着白天散落的一地。

说是加班，其实也就是在公司里多待几个小时而已，等到真正下班也没多晚，但是既然说不回家吃，那就索性去个老地方吧。

穿街过巷，来到一家位置不算偏僻但也不好找的地方。

轻轻推门，门铃一响，

“欢迎。”迎面吧台里的调酒师打着招呼，“您来了，您的老位置还给您留着，您先坐，我去叫老板过来。”他先给我上了杯柠檬水。

“麻烦你了。”

“您客气了。”他微微一笑，从吧台出去，走进后厨。

我像往常一样打量着四周，大概是因为周五的缘故，顾客明显增多。室外一群人正大口喝着啤酒，看着电视里的足球，时而兴奋时而沮丧。室内则安安静静，爵士乐在游荡，人们伴着曲子，享受酒精带来的味觉刺激和短时麻痹带来的解脱。而最里处的两个人倒是吸引了我的目光，他们二人，一人一身黑，一人一身白，一胖一瘦，让我想到了阴曹地府的那二位官差。不知道是我盯着看了太久，还是他们也在看我，我们目光触碰的那一刻，略显尴尬，我赶紧举杯示意，一饮而尽，他们也饮下。我回过头来，再也不向后看去。

“你可真行，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就不能收敛点吗？还像从前一样在我这儿醉生梦死吗？”她把一盘装点得很好看的牛排放在我面前，“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你没吃东西，先吃，吃完再喝。”

“不能边吃边喝吗？”

“不能，从现在开始你在我这儿喝什么我说了算。今天只能和红酒……”

“别呀，红酒多没劲儿啊。”我吃着，模糊的说。

“休想！已经开了，醒着了，而且最多就只能喝两瓶，之后我就送你回家，省的你回家又胡闹。”

“店大欺客。”小声说。

她翻了个白眼。

风卷残云，食物消失。她拿来了酒杯和醒酒器，我给倒了一杯。

“你不喝吗？”我托着酒杯摇晃着。

“说过多少次了，我不沾酒。”

“哈哈，好笑话，你开酒吧但不喝酒。那你这些好酒都是怎么进的。”我一饮而尽。

“你是不是傻，有专业人士能帮我挑。”她又帮我倒了一杯。

“也是，哈哈，不过确实好酒。”我慢慢抿了一口，“你是装修过这店面了？”

“嗯，春天的时候，稍微动了一下内饰，时间长了，总会审美疲劳。”

“你就没考虑过换个名字吗，为什么要叫桑阁呢，倒不如改个名字叫摆渡人吧，多好听。”

“摆渡人……你就不怕我被告吗？”

“那桑阁这名儿呢？”

“当初开店时随便起着玩的，不过它也有它自己的意义，不能改，也不可能叫摆渡人，毕竟职能不同。”

“职能？酒吧不就是喝酒享乐吗？不过，你刚才那么久才来是干什么去了？以你的手艺，煎个牛排客用不了这么久，又抽烟了？”

“嗯，抽了根儿，顺便拿点食材喂喂流浪小动物，看看哪只还没绝育，标记好，白天找到抓去拆弹。”

“好家伙，从某种意义来说也算是最后的晚餐了。”

我们开心的笑着。

“你的烟，该戒还是得接着戒，别抽了。”

“你要是能戒酒，我就能戒烟。你做得到吗？”

“做不到。”我干脆利落，“不过，我也没见你或者别人在店里抽烟啊。”

“确实，店内明令禁止吸烟。”

“那你对自己是挺狠的，自己开酒吧却不碰酒，还不能在自己店里抽烟，你是不是有点儿那病啊。”

“再说，我现在就送你回家。”

“别别别，说好的两瓶，这不还有半瓶吗，喝完，喝完啊。”

随后是一段时间的沉默，她在吧台里擦着杯子，我坐在外面喝着酒。

“谢谢你。”我倒出最后一杯。

“谢什么？”她把擦好的杯子放好，毛巾叠好放到一旁。

“如果要是没有你，那次我恐怕就真的要因为烂醉而睡大街了，而且你还间接帮我，让我认识了我家老刘，这么好的男人。真的，谢谢。”

“不用，你和你家刘先生原本就是有缘的人，就算我不帮，你们早晚也会相识。至于那一次救你，完全是个意外，谁能想到我刚开店的第一位顾客就是你呢。总不能见死不救。那时我还在抱怨这是段什么孽缘，不过，是我错了。那段时间，明显已经坚持的不下去了，是你一直再想办法鼓励我渡过难关，不然这家店，早就没了。”她看着我，十分诚恳。

“这么说，我们算是两不相欠了，那我在你这吃霸王餐岂不是占了你便宜。”

“算了吧，你才能吃多少喝多少，这点儿不打紧。”

“你就不怕我把你吃穷？”

“开玩笑，你家最能吃的是小晖，因为那孩子还在长身体，剩下的都吃的不多，你真当我不知道吗？亏你还是孩子们的妈，不愿意做饭就跑来我这儿打包。”

“你都是孩子们的教母了，包个饭什么的难道不是小case嘛。”

她无力吐槽，叹了口气，看我喝完了最后一口酒。她收了酒杯和醒酒器，带我走到她的车旁，坐上她的车，她开的很稳，向着我家的方向。距离不算远，我告诉她了很多我们认识之前，我做过的荒唐事和荒唐梦，像是和她店里的黑白双煞喝个烂醉什么的。当然，还有我手上这枚戒指，那时我和老刘刚订婚，都没什么钱，不像现在，他是大作家，就算我不出去工作，也能足够养我们一家，只是我不想做家庭主妇罢了。这是对戒，很便宜的地摊货，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和老刘看到它的那一个就觉得就应该是它，就应该选它，所以就一直戴到现在，明明可以换，更好的更新的更漂亮的，但就是不舍得。

她只是听着，笑而不语。

她把我送到楼下，看着我平稳下车，说了声再见，扬长而去。

我走进楼栋，一边上楼一边找钥匙，在门口悄悄开门，把高跟鞋脱下放到一旁，走进起居室，发现老刘躺在沙发上睡着，电视开着，手里还攥着遥控器。我靠近，拿走了他手里的遥控器，他也醒了。

“嗯？回来了。”

“说了多少次了，要睡回房间睡啊。”我关了电视，坐在沙发上。

“不是在等你嘛。”他从后面抱住我，皱起眉，“你又喝酒了？不是说加班的吗？又骗我吗？”

“确实加班了，就是时间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长，他们干活还都挺麻利的，我看那时间你和孩子们应该已经吃完饭了，我就去桑阁了。顺便谢谢她。”

“也是确实要谢谢人家。”他说着，轻轻吻着我的颈部。

“我看你这不是睡得挺好的吗，也不需要我啊。”

“人是睡了，但心不安。”

“油腔滑调。”我挣脱他站起身，“孩子们呢？”

“晖儿在钱家，小黄在颖儿房间，她们早就睡了。”他也从沙发上起身，伸展着。

“又让老钱帮你管儿子啊，不合适吧。”

“你知道，我自己真的做不到那么凶狠，特别还是自己儿子。”他一脸无辜，随后变得严肃，“不过，我不太理解，现在的孩子之间总是这么亲密吗？今天我看着小黄和颖儿，晖儿和小钱总觉得哪儿不大对劲儿。特别是两个小姑娘聊的还是老黄的情书。”

“哈哈哈，这老黄得多尴尬啊。”我小声憋着尽量不笑出声吵醒孩子，“但，你说的，女孩儿之间的情感，我倒是我无所谓的，因为我相信，就算是拐，也是我家姑娘小伙子往自己家拐，绝对不会被拐跑的。”我拍了拍他的肩，“老刘啊，这个时代，学着开放点儿吧。”

“不聊这个了。”我靠近他，紧贴他，双臂环绕着他的颈部，一记长吻便轻抚他的脸颊退后，“好了，刘先生，我去洗澡，你应该知道在哪儿等我。正如你所说，我们都需要优质睡眠来安抚着疲惫的一周，庆贺休憩来临。”

可谁又知，刘先生一个健步如飞，公主抱着我，到了卧室，把我放到床上，

“看来刘夫人已经做好再次成为母亲的准备了。”

“还生？还养得起吗？”

“可以的。”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

歌管楼台声细细，秋千院落夜沉沉。

后记

回到酒吧的她，看着坐在吧台前的黑白二人，走进吧台，

“二位，我们马上就要打烊了，二位若无旁事就请回吧。”

“不急，还有一杯的时间。”白说。

“哈哈，好计算。那么二位想喝点什么？”

“不喝了，今天喝的够多了。”黑打了个嗝，“是有事儿想问你。”

“知无不言。”

“已经被桃花源除名的鬼魂，就该前往轮回，不然就是被我兄弟二人押解回地府，但为何你还能来这人间游荡，而我二人却对你无能为力。”

“啊，这可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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