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能不能消停一会，等你出来以后想怎么闹腾就怎么闹腾！”

被孕肚绷起的超短裤，裤腰内相当随意地塞着一本母子手账，紫色的短外套套着红毛衣，毛衣短而薄，遮不住上方乳头的突起、大方地将孕肚的肌肤露在空气中。准妈妈的生理特点与不良少女的穿搭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Chara走进诊所，嘴上还在不停搓揉肚皮训斥着肚里的胎儿。

她的孕肚上不断有此起彼伏的凸起，不断颤动的皮肤不自然地变化着光泽，也许出门前给孕肚也化妆了一番。她对着正前一个微微隆起的部位按下，一脸烦躁地对医生说：

“这家伙从昨天开始就动个不停，现在可以帮我接生吗？”

“说什么呢你这姑娘，你以为是想生就能生吗？你怀孕几个月了？”

“嘛～具体时间我也不清楚，从上一次做到现在，我数数……”Chara翘起一根指头戳脸，简单计算了一下后报出数字，“九个月，肯定有了。”

虽然怀孕期间也不是没有做过，有些家伙就是对孕肚有特殊的癖好……Chara心虚地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说出来为妙，以免被医生教训。

“喔，确实是离分娩不远了……不过，光是胎动剧烈也说明不了什么，如果你需要，可以先给你准备个床位住院观察。”

“不会要等上一周吧？”

医生的眼神肯定了她的话。

Chara的急躁被无力感所取代，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在医生的面前点着了，放到嘴边就准备抽。

医生愣了一下，一把将她手中的香烟夺过来：

“都快临盆了还抽烟！”

“已经有在减量啦！今天这才第三支！”

“一支都不能抽！你坐下！”

“切……”

Chara不爽地咂了咂嘴，拉开旁边的椅子，带着两个人的重量哐当的一声坐在了上面。而医生拿出一张表单和一支笔，一边取下笔帽一边对Chara说：

“我有问题要问你。”

虽然挺着孕肚，她还是艰难地翘起了二郎腿，手臂支在桌子上撑着脸颊，看向医生说：

“你问吧。”

“你几岁了？”

“反正有十八岁以上了啦，都已经成……咕！！”

胎儿猛地一脚踢向了Chara的胃，似乎是在提醒医生她撒了谎。

“之前产检过吗？有病例单可以给我看看吗？”

“那种东西才没有兴趣呢。还要花不少钱。”

Chara闲置的一只手在桌子下狠狠地向内掐着着自己的孕肚，似乎这样就能掐到胎头，以此来给孩子一点颜色看看。

“啧，你叫什么名字？在这个区域有什么家属吗？”

“不知道这些就没法接生吗？”

Chara烦躁地敲着桌子，掩盖着自己内心的紧张。

“这是为了预防出什么事找不到谁来负责，”医生也不继续过问，“孩子的爸爸也好，你的家里人也好，至少告诉我一个的联系方式。”

孩子的......爸爸？

Chara开始回忆起那段时间和自己做过的怪物，想要至少确定孩子的父亲在哪几个之中……

头又开始痛了，她不得不摇摇头。

还是和十个月来的每一次思考一样，没有任何可信的结果。也许生下来以后，根据孩子的物种才能判断。

“哼……”

Chara往后一仰，拍着雪白的孕肚——“啪啪”两声，说道：

“不用了。钱和风险我都可以自己承担。”

这段时间援交得来的那些钱，虽然不能支付长期住院的费用，但一场分娩还是可以的……至于风险嘛，Chara对自己的安产屁股还是很有自信的。

“你心真大，没可能自己承担的。”

医生叹了口气，接着说：

“我不想说什么好听话，从你进来开始我就在观察你，孕妇的禁忌你犯了太多了。雪镇这么冷，你怎么可以把大肚子露在外面到处走呢？”

“我不是来这里听你指指点点我的穿衣风格的。我的身体对这种天气早就习惯了。”

Chara若无其事地隔着毛衣捏着自己那对骄傲的乳房，纳闷着为什么怀孕以后它们似乎大了一些，昨天晚上开始还渗出了什么液体浸湿了睡衣的布料。

“又是跷二郎腿，又是乱揉肚子，非常容易推动胎儿在肚子里转动，有胎位不正一点都不奇怪。”

“如果每天都在揉，无意间把它正回来也不是不可能吧，”Chara信誓旦旦地伸出一根食指，戳向自己的下腹，“而且我很确定头在这边，因为撞我胃的肯定是腿。”

医生摇了摇头，苦恼为什么面前的少女听不进自己的建议。

“还有，怀孕十个月里烟不离手，胎儿畸形的可能性也很大，出现难产、危及生命安全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家伙一定会遗传我对烟耐受的品质吧，”Chara笑着拍了拍肚子，“你说是不是，小鬼？”

肚里的小鬼好像不买账，又是一通猛蹬，Chara气得扬起手正要回击，突然间身体却僵住了，瞳孔极具地收缩。她感到体内有什么东西破掉了。

一股透明中带着血丝的羊水从她的阴道口泻出，把她的短裤浸得湿透了。

“咕！！这是？！”

Chara捂着发硬的肚子弓下腰，感到胎儿的重量似乎在朝下腹移动。

“有产妇要分娩了。马上安排几个人，把她带到手术室去。”

医生神色泰然地拿起手边的电话道。

“什、什么？”

Chara半跪在地上，听着医生对别处的吩咐慌了神。顷刻，她的身下就多了一个羊水与血水形成的小水塘。

不多时，从病房外涌进数名护士，他们与医生一齐七手八脚地将Chara扶起、抬上了移动病床，快步朝外推去。

“那个……医生！”

在去手术室的路上，满头大汗的Chara咬着牙向身边推着病床的医生憋出几个字。

“你说。”

“如果我真的……出了事，请帮我、帮我找镇上……一个叫Asriel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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