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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岩] 上帝關了門會幫你開窗

[db:作者] 2025-08-03 22:03 5hhhhh 4230 ℃

及川徹不知道這個《宮城縣暨東京都青少年排球宣傳友誼賽》是什麼鬼東西。

更不知道什麼樣〝結合觀眾緣與專業評審〞的選拔系統會選出百分之七十八點五的宮城縣選手……別說幅員廣大到全國賽代表名額都比別的都道府縣多,東京都可是有另外一位全國前三的明星主攻手啊。

然而聽教練跟領隊說,因為大多數學校球隊都有接受主辦單位的贊助,所以球員被選上就有義務出賽,不能拒絕……

 

好吧。

 

及川抱著愛球隊更愛排球的心站在公布選拔分組的大海報前,看清了四個名字臉就刷地由白轉青、再整個鐵黑下來。

「喔……我跟影山還有那個小不點一隊啊。」站在他身邊,岩泉不甚在意、又略帶興味地喃喃。

「小岩……」

「嗯?」

看著岩泉回望而來的乾淨黑眸,及川心中有千言萬語不知該從何說起——也不敢說。

雖然大受打擊,但他目前的精神狀態還沒差到會把這些說了百分之百要被罵垃圾還要被揍的話說出來。

我不要你打飛雄舉的球,我也不想幫牛若舉球。

只是一場友誼賽而已——及川完全能想像岩泉會這樣說,大腦的克制與胸口若有似無的酸澀混雜在一起,慢慢沉澱出嘴角的苦笑。

「……就算是友誼賽我也會全力以赴打倒小岩喔。」

「啊啊、」岩泉咧開笑,露出他標誌的潔白牙齒,握拳輕輕敲在及川手臂上,「我也是。」

 

即將開始熱身,換好衣服的球員陸續離開休息室。

「若利同學開心嗎?」天童坐在板凳上問身邊的牛島,「能跟及川同學同隊打球。」

「嗯……還好吧。」牛島邊綁鞋帶邊回答。

「你不是說及川最能發揮隊伍的實力嗎?」

「沒錯。」他頓了下才繼續說,「不過……」

一句清澈又冷淡的語聲截斷了他。

「他不需要挑舉球員。」

天童抬頭,看見經過的及川稍停下腳步,垂眸自眼角冷冷瞥向牛島。

「只要是程度不錯的舉球員,誰都一樣。」雖然在笑卻顯得無比挑釁,及川壓下眉梢,「你只需要一個穩定的高球就夠了,是吧牛若?過了那個門檻,再高的技術或實力都是多餘的……」

不然瀨見也不會只是救援發球員。

「及川同學……」天童望著他眨眼,覺得有趣似地用食指摸摸下唇。

「所以跟他打球一點樂趣也沒有。」及川比著牛島跟天童吐舌頭,「還不如角川那個高個兒值得期待呢。」

說著像是手癢了,修長的十指躍躍欲試地舞動起來。

「欸——所以你是說你們那個四號就需要你的技術來提升實力了?」

及川的手指應聲凍結。

「什、小岩當然不一樣啊!」雖然沒真跳但印象上就是在跳腳,他一臉認真朝天童重申,「我跟小岩是一體同心的搭檔!層次不一樣好嗎!」

層次!

在天童無語的空檔,牛島站起身,「……我先過去了。」

「什麼先過去,明明是我先要過去的。」是你們絆住我。及川掀掀上唇表達嫌棄,不甘示弱也往球場走去,還硬要走到牛島前頭。

「我也要我也要……」

天童連忙跟了上去,見牛島悶不吭聲,拍拍他後背才湊到及川身邊找話說。

「說起來啊……」已經看得見球場上的球員,他瞇了瞇眼,唇邊勾起貓似的詭笑,「我們等下的對手那隊,只憑髮型就能分辨個性呢。怒髮衝冠刺蝟頭那四個是熱血的開心小夥伴、其他髮型的就是冷靜老狐狸吧……」

及川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噗——真的……」話沒說完,眉頭猛然一皺,及川回神抗議,「不對啊!小岩是熱血沒錯但他也很冷靜的!」

天童回頭瞧瞧他,「……你真的很喜歡他呢。」

「我、」

裝傻推諉到了嗓子口,及川卻突然卡住了,掙扎著,眼神逃避似地往旁滑開,張開了口又閉上……最終呼口氣,像是想開了,游移的目光直直投向球場另一頭跟木兔談笑的岩泉。

他微笑、

「是啊。我喜歡他。」

喜歡到不知道能不能更喜歡了。

 

到了開賽前列隊的時間,因為這一日限定的紅白兩隊沒有選隊長的必要,平常兩隊隊長握手的環節就改成了隊員兩兩握手致意。

恰好錯開,及川伸出手與岩泉身邊的西谷一握,便鬆開手準備走向發球區。

突然,他的手又被一把握住——

「——小岩……?」

岩泉扯近還怔愣著的及川,很快地低聲警告、或是該說叮囑,「比賽的時候牛若就是你的隊友,少想些別的。」

大概是不想太顯眼,他說完立刻就鬆手了,可人的視線總是跟著心走的多些,那雙黑眸隨著兩人拉開距離、仍停在及川臉上,所以他並沒有遺漏了及川眼底乍起的心虛、不服氣與——最後淹沒一切情緒的複雜苦澀。

「……?」

已經沒機會說話了,岩泉還是無法視而不見,壓低了眉微微瞇起眼,無聲地問,怎麼了?

及川只是看著他,牽起笑搖搖頭。

沒什麼。

他轉身走向底線,抬手接過工作人員傳來的球,垂著眼拍了幾下,走到定位,捧住球。

只是你似乎不懂啊,比起要把牛若當成隊友、我更難忍受看著你與飛雄配合無間……

帶紫的漂亮棕眼一闔,像要關住所有醜陋的雜念,使力閉緊了,再睜開、轉身、抬眸。

銳利而專注。

哨聲響起——

 

——比賽開始了。

 

〝啊——比賽開始了,由白隊的及川徹同學率先發球。〞

作為宣傳性質的表演賽,為了照顧現場觀眾,主辦單位比照大型賽事,特意準備了球評與主播各一的豪華配置。

〝及川同學相當擅長大力跳發,過去曾有一場六顆ACE球的紀錄。〞

〝是的,不只力道與速度兼具,更難得的是控球能力也非常高明——好球!黑尾同學也接得相當漂亮!〞

〝雖說控球了得,但紅隊目前後排三人,一位是他的老隊友、其他兩位都是防守的好手啊。〞

〝對、特別是黑尾同學來自防守名校音駒。及川同學的確也沒什麼好目標可選了。〞

〝哈哈哈……雙方不管防守、指揮與攻擊力都旗鼓相當、高得嚇人,看來會是一場拉鋸戰。〞

〝很有可能——影山同學傳得漂亮!老搭檔日向同學的快攻!閃過了兩人攔網但夜久同學美技接球!不愧是音駒的王牌自由人!〞

〝喔!及川同學選擇了百澤同學的後排進攻,乾淨俐落的斜線扣球!得分!漂亮……只不過有些出人意料啊,還以為第一次進攻會讓牛島同學來個下馬威。〞

〝宮城縣目前最佳的二傳手,想的還是跟我們不一樣吧,哈哈哈……不過這場比賽雙方都是臨時成軍,想來勝負的關鍵還是團體協調性了。〞

〝有道理。您怎麼看呢?〞

〝紅隊七人中有四人都來自烏野,配合度自然不成問題,不安的因素應該還是分別來自青葉城西、梟谷與音駒這三位選手了吧……〞

「……不要隨便把小岩當作不安因素啊!」

及川嘖了一聲,移動到一傳過來的高球下方同時低聲咒罵,眼角掃過對面球員配置尋找漏洞,一瞬與岩泉對上眼,被提醒了似地,他抿抿唇,十指柔軟將球高高托向左翼——

磅!!

牛島扣球得分。

聽著主播與球評迴盪整個體育館的大肆讚美,及川對牛島默默投來的肯定視線翻了個白眼,自顧自回身與夜久擊掌、

「接得好。」木兔那種重扣之後還能給這麼到位的一傳,及川衷心佩服。

「漂亮的舉球。」時間、位置都恰到好處,看不出來第一次配合。

白隊連拿兩分,及川第三次發球了,他在雙掌間水平轉著球,心下思量是要往右、還是往左呢……不經意又對上岩泉的眼,彷彿知道及川想避開他,鬥志全開,惡狠狠地瞪了過來。

「…………」好可怕。

及川登時就挑高了眉頭往後縮縮,半是討好、半是裝無辜地朝他猛眨眼睛。

岩泉只是將眼神瞇得更銳利了些。

「……」

好吧,好吧。

哨聲正好響起,及川深吸口氣,閉閉眼,一心不亂地拋起了球、助跑、跳躍、擊出!

砲彈似地,球一過網便急速下沉,直直朝向岩泉飛來——

黑眼睜了睜,岩泉往前跨出半步,重心下移,時間抓得恰恰好,砰地一聲悶響,球被穩穩接起,飛向網前。

「好球。」影山輕易挪到球的正下方,輕巧托出個將木兔當誘餌的後排攻擊,「岩泉學長。」

「好!」

俐落喊聲之後,岩泉重扣——

 

啊啊。

一切都映在及川眼裡,接球、舉球、扣球……他看著球劃出刀一般的斜線,擊在百澤腳邊地板上,好像隔了層水霧似地不真實。

 

——得分。

 

視野在縮小,夢境般搖搖晃晃,滿場的歡呼與隔網的慶祝鼓舞都悶悶地聽不清……

及川想著、

……被NTR的感覺是不是就像這樣?

 

無論及川內心有多煎熬,比賽還是以萬物為芻狗般、一刻不停地進行下去。

半是應驗了球評的預測,兩隊配合的第一個危機萌生於扣球扣得正順的木兔被青根攔死時。

「……不妙。」觀眾席的赤葦臉色微變,比所有人都更先察覺了麻煩的徵兆。

而兩輪之後,天童來到前排。

在場外觀察了幾回發球比賽,他很快進入狀況,根據所有瑣碎線索的直覺猜測全開,第一次攔網便與百澤一同將木兔的直線扣球擊落地面。

這似乎成為壓垮兔兔的最後一片白鳥羽毛。

他靈魂出竅般站在原地放空,喃喃告訴影山這局都不要再舉球給他。

「……咦?」

不只影山、其他所有烏野的球員都傻愣了下,他們雖然碰過一次木兔的沮喪模式,但當時也不清楚詳情,只曉得他有些失常,沒一會兒便在賽末點復活了……沒想到是這樣嗎?

只有與梟谷交手過太多次的黑尾見怪不怪似地似笑非笑,摸摸下巴,偏頭與岩泉說了些什麼。

「好。」一口應下,岩泉看不出有絲毫動搖,「儘量給我吧。」

然後不過兩分鐘,一個大斜線重扣,紅隊扳回一城。

他喘著氣回頭,對眼中重新激出些許光亮的木兔開口,「……失了分,我們就把分數贏回來。只要得分比失分多不就好了?」

你是梟谷的王牌吧?

「——是呢。王牌就是這樣!」木兔覺得碰上了知音,惺惺相惜,一把握住岩泉的手,「一起得分吧!」他轉頭朝影山喊,「把球都給我!影山!」

「視情況而定。」影山絲毫不受熱血影響秒答,停了下,又僵硬地補救了句,「……我儘量。」

這邊的協調性警報似乎解除了,但……

另一頭及川隔著網,全聽在耳裡,大腦雖處理著比賽時可能會有用的資訊,眼睛卻只盯著岩泉在木兔掌中的手,忍不住咬牙切齒、

「握夠了沒有……快給我放開啦。」

他身邊的天童也像是看不下去熱血友情勝利的戲碼,「他們是在幹嘛?佈道大會?」

及川立刻歪過頭吊著眼幫岩泉說話,「小岩這叫激勵隊友好嗎。」

「……過保護好可怕。」

「哈?」

及川還來不及發作,裁判已鳴笛指示發球,只得忍了下來,將二傳托給東峰,西谷接了起來,木兔華麗復出,球自高點擊下,閃過在最後一刻攔過來的天童,斜斜擊在夜久差點到位的手臂上——

出界。

與裁判判定得分的哨聲參差響起的是夜久的怒吼:

「你不要亂跳啊!這樣我很難接!」

「欸?」天童攤手,「我攔在正確地方啊。」

「來不及的話你手那樣揮反而擋住我的視線啊!」

「不試怎麼知道來不及?剛才差點就攔到啦。」輕易放棄不好吧。

「你——」

「啊啊、這球是真沒辦法啊力道這麼強、又沒one touch,就算如此還是幾乎接起來了!」及川連忙插口,順便向裁判比出要求暫停的手勢,「夜久同學太厲害了~」

這是實話,沒有任何一絲虛假。

他繼續協調,「天童,這樣吧,後方有夜久時,儘量讓出斜線方位的空間。」

「咦~?我攔網的目的是要擊落攻手的球、不是限制他們球路。」天童噘起下唇,無法認同。

「……」怎麼辦呢?及川轉頭看了牛島一眼。

牛島只是平靜地一攤手,表示天童就是這樣,他無能為力。

你家的MB你管不了?!及川瞪眼,恨不得把他那雙手用關節技扭到脫臼。

飛雄餵的球小岩一顆顆打得奇順無比、現在他手還在別的男人手裡、然後天童不受控、別人很難做、而牛島還只會打我舉的球都不管管他!

及川抬頭閉眼,深呼吸。

真的很崩潰。

但他會試著堅強的。

 

用臨陣磨槍差強人意的團隊合作組織起來的紅隊、與完全靠球員各自強悍的技術與及川化腐朽為神奇的協調力勉強黏合的白隊,恰巧勢均力敵,打了個一比一平手的局面。

比賽即將進入決勝的第三局。

短暫的休息時間裡,早已認命的及川只與百澤跟東峰確認了一次餵球偏好,便不再浪費力氣多說什麼,一屁股在板凳上坐下,灌下運動飲料的同時,看向遠處圍成一圈討論的紅隊球員——正確地說,是看向岩泉。

「師傅好厲害啊!」日向真誠地給木兔灌迷湯,這也是為何赤葦賽前看到分組名單就放下一半心的原因。

「哈哈哈!因為我可是梟谷的王牌!」木兔鼻子翹高高,「也是全國前五名的主攻手!」

「但前三的牛若在對面……」黑尾不緊不慢地說實話。

「黑尾!」澤村已經知道處理木兔的禁忌在哪方面,連忙暗暗阻止,「你是故意的嗎……」

黑尾呵呵地笑,轉移話題,「不過岩泉跟及川也是,」說著,他側首望了及川那兒一眼,「沒能在全國賽碰上你們真可惜。」

岩泉沉默了下,平心而論,「影山的二傳也不輸給及川……」

見影山被這樣稱讚好像很開心,平常的臭臉都亮了些,岩泉不禁笑著拍拍他的頭。

大概很少得到學長肢體上的疼愛,影山臉紅了紅,不好意思地轉開——

——!!

被蛇盯上的青蛙般,影山僵直,「……岩泉前輩,及川前輩一直在看這邊。」

而且表情很可怕,超可怕,可怕MAX乘以一百。

關於及川的事,岩泉怎麼可能比其他人後知後覺。他當然知道,如早已融入骨血裡,身體所有感官自然而然會告訴他,及川的視線落在哪裡。

但既然影山這樣說,他還是順勢望了過去。

於是影山親眼見識到了,人變臉能有多快——千分之十八秒內,修羅化為天使。

而岩泉只看見那張好看的臉笑盈盈地對他眨眼,再招招手。

小岩。

岩泉幾乎能聽見他這樣叫自己,後面加個愛心符號。

「……」微微浮上的紅暈被黝黑膚色遮掩過去,他抿抿嘴,似嗔非嗔地瞪了及川一眼,用口型說、

專心。

及川還是笑,唇角的一滯沒人發現,拍拍胸口握拳,表示我很專心啊。

等到岩泉拿他沒法兒、轉回自己隊伍後,他才淡了笑容,分不清這種在水裡浮浮沉沉的恍惚感是因為頭殼裡揮不去的虛浮暈眩、還是……

胸口一陣陣撕裂的疼。

 

〝嗶——〞

 

第三局開賽。

及川站起,舉步。

——就再一局。

 

撐過這局就好。

 

經過兩局磨合,影山與外隊的三名球員也配合得越來越好。

看著他將球舉到岩泉最習慣的打點,及川接住扣球、喊了聲「夜久拜託了」之後,突然覺得噁心欲嘔。

胃在翻滾。

喉頭能嚐到熱辣的酸味。

很快地,球又回到這邊球場,及川眼睛追著一傳,身體反射性地想移動……

咦……?奇怪……

他感覺雙腳鉛塊似地、異常沉重。

已經累了嗎?不……前兩局並沒有消耗體力到這種程度……及川頂著昏沉的腦袋,即使連雙臂都有些痠軟,仍是餵出了一個軌跡漂亮的高球,然後閉了閉眼,像是短暫休息、也像是不想看見牛島在空中準備扣球的完美姿勢。

砰!

不出意外地應聲得分。

等待東峰發球時,他一直在深呼吸,指尖都慢慢發麻了,還是沒有用。

跳發被黑尾接了起來,影山二傳,岩泉再度扣來……

 

啊。不行了。

 

及川甚至沒能意識到最後閃過腦海的念頭是什麼,沉重的扣球便砸上了他的臉。

「及川!!」

他緩緩往後倒,昏過去前聽見岩泉大吼他名字的聲音。

好像快急死了……

他想、

真好。

 

及川在醫務室床上睜開眼睛時,岩泉還緊緊抱著他的手,將嘴唇壓在他指背上。

「…………」是小岩。

「……及、」感覺到及川手指微動,岩泉抬眼,發現他醒了,眉頭一揪,似是要紅了眼眶,下個瞬間又蹙眉瞪眼,朝著他吼:「及川!你是白癡嗎!連自己燒到三十八度都沒感覺嗎?!」

「……咦……?」是發燒嗎?原來如此……及川緩慢地眨動眼睛,之前的記憶浮現,覺得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岩泉伸手過來摸摸他額頭,放下心般面色一鬆,「應該差不多退了……」

及川握住他的手,不想讓他拿走。

「及川?」

「……我感冒了嗎?」他蹭向岩泉掌心,闔眼低聲問道。

「醫生說沒有,應該是暫時性的自律神經失調。」

「哦。」

及川悶悶地應了聲,將岩泉的手愈抓愈緊,側過身,幾乎整張臉都埋進了他的手與枕頭之間。

「及川……?」岩泉順著他的力道靠近,「怎麼了?還很不舒服嗎?」

「……岩……」

岩泉聽不清,將耳朵湊到了他頭邊,「及川?」

「小岩、」

一把攬住岩泉往懷裡抱,及川皺著臉貼上他面頰,聲音有些抖:

「說你喜歡我。」

「及、你……」

「拜託了,說你喜歡我……」他緊閉著眼,連鼻樑都起了摺子,貼向岩泉的勁道緊得兩人面容有些變形,邊喃喃懇求邊噘起嘴親吻岩泉唇角。

「及川……」到底怎麼了?

岩泉還有些懵,及川的聲音讓他心慌,下意識回抱了回去,撫摸他的髮與頭頸。

「小岩、我喜歡你。」只喜歡你一個人。及川細碎的吻逐漸佔領他雙唇,加重、深入,帶著不安的急促,「你喜歡我嗎?你也喜歡我對吧?那你說嘛、說你喜歡我……」

說你……

「最喜歡我……」

「嗯——……」岩泉輕哼,回應著他的吻,忍不住閉上眼。

他對及川反常的原因似懂非懂,但無論如何,從及川的擁抱與索求傳來的不安令他心疼難忍,雙臂緊了再緊,恨不得能將他整個人攏在懷裡。

「及川、嗯……」

「小岩,喜歡、最喜歡了……」所以請你也只喜歡我一個人。

岩泉被及川壓倒在床,激烈、纏人地深吻,後心的摟抱如此用力,讓他高高反弓起了背、仰高了下顎承受及川幾欲窒息的佔有慾。

他自水聲黏膩的親吻中含糊地,「及、好了……你等一……」

「小岩……」及川緊黏著他喘息,「我想要你……」

岩泉自然知道。

抵在自己小腹上滾燙的硬物如此熟悉,光是多一個吻、一次扭動摩蹭,便能勾得他下腹暗暗抽動,雙頰升溫。

但及川就僅止於此,抱著他沒有其他動作。

因為他們也都知道,不行。

現在沒辦法……做到最後一步。

及川忍耐的粗喘聲吐在耳邊,岩泉望著乳白天花板上的一點汙漬,眨眼,吐氣,再閉上——

他翻身而起,拉開及川的褲子,讓勃起的肉紅性器彈出,便彎身埋進了他股間。

「小岩!?」

不管及川虛扶在肩上的手,岩泉扶著那根肉棒,半閉著眼從囊袋、根部的凹槽、柱身,順著微微揚起的弧度,一路舔過青筋盤踞,直上肉傘。

「小岩、別……」我打完球沒洗澡。及川想躲,身體卻逃不過對岩泉的渴望,窄腰一挺,將陰莖往他嘴裡送了送。

岩泉的舌在傘面上掃過一圈,愛憐地親了下直冒水的小孔,然後張嘴……整根吞了進去。

他極力放鬆下巴,讓及川的小頭磨著自己上顎的皺褶往咽喉去,舌面包著莖身舔舐。

他希望他舒服。

「小岩……」及川覺得自己快瘋了,他看著胯間的巨物溼答答地被岩泉賣力吞吐,在那張口中進進、出出……

咕喞、滋溜、咕啾……

岩泉像吃棒棒糖般舔吻吸吮,水聲響得讓人臉紅。

「嗯……!」

嘴裡的棒子又抖動著脹大了圈,岩泉把硬梆梆的頭頭含在頰邊,抬頭睨了及川一眼,那張酡紅煽情的臉讓及川喘息,大手摸上他面頰,拇指壓壓凸了出來的地方。

又色又可愛。

真想抓住他的頭,狠狠聳腰往裡面幹。

但是不行,他捨不得。

「好了小岩、吐出來吧?」

岩泉趴在那兒盯著他看,搖搖頭、慢慢地將那根粗棒往喉管吞,聽見及川抽氣的聲音,他壓下欲噁的反射,閉上眼往根含去,直到將他完全吞下。

及川扶在他頰邊的手扭曲著,肉慾與愛惜糾纏,怎麼也下不去狠手去壓他的頭,卻克制不了一下下往他嘴裡送的腰。

岩泉似是受到鼓舞、又像是滿心只想寵他,嗆到眼角都擠出些淚了,還是瞇著眼任他抽插,努力用軟舌舔弄、服侍著。

那緊窄濕熱的喉道宛若天堂,及川擺腰操幹一會兒,便覺得要被搾出來了,連忙緩下動作,扶著岩泉的頭想拔出來。

「我要射了……」

「嗯。」

岩泉看著他,張張嘴將他滑出的部分又吞了回去,手抱著他腰不放。

擺明了就是要他射在裡面。

「小岩……!」

及川再也忍不住,手插進他耳畔髮際、扣住了頭就往他嘴裡深插,幾個聳腰——

在高潮頂端射了出來。

嘟咕、嘟咕地,及川將好幾股濃精全灌進他食道深處,逐漸軟下的性器慢慢滑出喉管,把最後一點白濁吐在岩泉舌面上,再離開……

他喘著氣,看岩泉舔淨自己,闔起雙唇,喉結滾動了下,顯是吞了進去。

一切都太像個夢了。

及川在射完精後的虛浮裡恍惚,無法反應。

只能看著岩泉直起腰湊了上來、歪過頭親吻自己、在他的嘴裡嚐到自己的味道……

 

「……你現在還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嗎。」

 

岩泉的這一句低語,逼出了他的眼淚。

及川徹覺得,只要他的心在岩泉手裡,就永遠都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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