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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lf-defeating

[db:作者] 2025-08-03 22:03 5hhhhh 6400 ℃

Chapter 1

将欢愉的印记收拾清理过后,艾米丽把自己摔进乱成一团的被窝里,侧头看向已经疲惫地陷入熟睡的女伴。

平时梳成双马尾的棕色及腰长发此刻铺散在枕头上,发丝遮掩下红晕未消的面孔若隐若现。艾米丽懒洋洋地用手指卷着她的发梢,等待迟来的困意慢慢将自己淹没。

每一次、每一次,都是像这般看着对方心满意足地入睡,而自己全然无法得到满足。

艾米丽从未真正感受过性爱的快乐。

她自认为并不是铁T,毕竟她一向为自己的巨乳和丰臀而自傲,喜欢穿着能最大限度展示自己完美身材的露腹装和超短裙博人眼球,也从不抗拒女伴触摸和爱抚自己的身体。她只是无法从性行为中体会到人人称颂的那种快乐。

相比之下,反倒是靠自己的力量与技巧让女伴高潮连连的成就感与征服感来得更充实些。让身旁这位总爱喋喋不休地管教自己、以过时的典雅矜持自居的年上女性,臣服于自己精妙的绝对掌控。

但在短暂的玩乐过后,只会陷入更深的虚无。

究竟要如何才能感到满足呢。

艾米丽放开棕色的发梢,面向天花板静静平躺着,一点点阖上眼皮。

果然又出现了了。总会与自己在梦中相会的「另一个自己」。

对方长着一副结实健壮的男性身材,当然,附带着一套男人的性器官。但除此之外,他与自己从内到外都几乎没有什么差别。

暗金的短发,湛蓝的眼睛,健硕的肌肉,长茧的手指。还有,恶劣的性格。

每次梦中相会,总是说不了几句话就不约而同地滚上床去。这大概是潜意识中为了自我满足而构造出来的另一个自己,艾米丽这样想。

梦中她未经开辟的身下很是紧仄,无论如何都难以兴奋起来,分泌的爱液少得可怜。而对方的茎体又大得惊人,比她在现实中见过的任何一个男人都更加硬挺坚实,与自己过于不匹配。因而就算滚上床去,他对她也是爱抚多于插入。偶尔浅浅地探进身体里,也只是像字面意思上的按摩棒一样服务于自己,而从来不射精。大约这个人本就是为满足自己的幻想而存在的,所以他自身并无意参与性爱。

「如果我要你强制高潮呢?」

她用指尖轻点着他圆鼓鼓的胸膛。

「我劝你最好不要这样做。」

他抚上她精干的手腕,面带危险的笑意。

「……如果我非做不可?」

安静地对视片刻,她以未被钳制的另一只手迅速挥拳,却在对方微微撇头避开攻击后来不及恢复重心,身体一歪摔倒在床面,继而被冰冷的枪口抵住额头。

啊啊,不愧是「自己」。只是想让你也快乐一把而已,就这么不情愿吗?

被他人操纵身体的反应,暴露出强悍外表下意外丰富的脆弱面孔,会破坏自己引以为傲的绝对掌控。这就是「自己」同样拒绝高潮的理由吗?因为这可笑的求胜欲和自尊心?

想要证实这背后的答案。艾米丽抬起双臂,开始默不作声地套弄他的性器。

「……快停下。」他仍旧举着枪,气息紊乱,「不要乱来!」

当然了,这是凭艾米丽的意志构造出的梦境,所以对方的威胁毫无用处。他的身体出奇地越发僵硬起来,原以为是心理上的尴尬与羞耻所致,可渐渐地艾米丽察觉了异常——他睁圆了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看向自己,兀地淌出两道热泪。而后,连呼吸也凝滞了。

射精那一刻,他全身上下再无一丝颤抖,完美地僵立成一尊石像。

艾米丽松开双手,呆呆地仰看着,躺在孤身一人的寂静。

她挪了挪脑袋,试着把那支枪从指间抠了出来——没有受到任何抵抗,对方仍然举着空无一物的右手,对准曾是自己的头颅所在的地方。她撑起身细细观摩着那张惊惶的面孔,两只眼球因那一瞬间的冲击而微微上翻,未干的泪迹落到嘴角,与稍许溢出的涎水汇到一处,干涩地挂在下巴上,结成仿若石质的纹理。

她用指尖轻触他的胸膛。于是他就保持着双腿跪立、右手持枪的姿势,仰面向后倒去。

她跨在他身上,抚弄着那已经完成射精、却如时间停止般维持着挺立的硬物,不知不觉间竟主动坐了上去。爱液从未如此刻一般在身下涌流,她一边注视着石像一边奋力跃动,第一次感到仅仅是性器的摩擦就如此让人快乐。

啊啊,原来如此。那就是「我自己」。

到达顶点的那一刻,她的视线已然开始模糊,却仍死死盯着那具令自己兴奋不已的石像。

——这才是,我所期望的啊。

“喂,丫头——艾米,艾米?快醒醒——!”

顾不上打理自己睡得乱糟糟的长发,罗莎不停摇晃着状态异常的床伴,却久久得不到回应。

她在一夜安眠后醒来,只翻了个身,就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女伴以十分怪异的姿势躺在另一侧。对方伸向空中的手臂仿佛原本举着什么东西,双腿大大地岔开、屈膝立在两边。嘴巴半张着,眼球上翻,一副呆滞痴傻的表情。

“艾米?你到底怎么了?艾米丽——!”

罗莎急得几欲落泪,却怎么也唤不回对方的神志。她抓住她伸向虚空的右手,却只感受到冰冷得不似肉体的硬直。

明明昨天晚上还跟自己有说有笑地闹了一整夜,明明是那么活泼好动又聪颖灵动的女孩子——到底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副模样?

“这样下去……这样下去……岂不是跟死了没两样吗!”

她伸手撑在她毫无跳动的胸膛,豆大的泪珠落在手背上,顺势滑入死寂的乳沟。

罗莎哽咽着慢慢收住声,握住她圆鼓鼓的一只乳房。

而后咧着嘴,展开一个狰狞的笑脸。

“这样……岂不是更好吗?”

Chapter 2

罗莎坐在镜子前,慢条斯理地将长发打理平顺,重新编成双马尾,并在刘海前别上两只发卡。最后她将眼镜架在鼻梁上,透过祖母绿的眼睛好好审视镜中的自己,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哇……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爱装模作样。”

身后传来俏皮的揶揄,话音未落,艾米丽灿烂的笑脸就不由分说挤进了镜面。她双手撑在罗莎座椅的椅背上,煞有介事地在镜子的视野里晃来晃去。罗莎轻叹一口气,索性站起身离开镜台,到一旁欣赏自己新缝制的围裙式护士服。

的确,她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准确说,是已经上千岁了。

显然,罗莎并不是普通人类。如果一定要给自己确定一个身份,她愿意说自己是魔法师。

大概十几年前——当然,那时候的她与现在的外貌没有任何区别——她还很热衷于随身带着一把英式扫帚,就像是在模仿某本知名奇幻小说中的人物一样。为此她没少被艾米丽打趣,但事实上,这只是出于麻瓜的无知与偏见。罗莎会使用魔法,这是千真万确的。

因此,当她今早起床时看到那样一幕怪异的景象,很快就想到会不会是魔法作祟。

同她一样,艾米丽也不是普通人类,虽然比罗莎年轻许多,但也已活了几百年。所以见到她因未知缘由进入身体硬直状态后,慌张与忧虑很快就被这不可多得的良机所激发的亢奋之情覆盖掉了。罗莎一边放肆地抚摸她不知反抗的身体,一边设法搞清楚魔法的机理,而并不真的担心她会出事——哪怕连呼吸和心跳都一同静默了。

但很奇怪的是,还没等罗莎弄懂这是怎样的魔法,对方的异常就自动解除了。结果就是恰好趴在她身上的罗莎又被欺身压下、狠狠翻炒了一遍。罗莎转了转自己过膝的长长裙摆,感到现在双腿还在发软,不得不默默叹气。

而艾米丽看起来完全不知道发生过什么,就像只是美美地睡了一觉,醒来后依然活力焕发。

但是对罗莎而言,已经不可能再若无其事地回到从前了。

罗莎会使用魔法。用咒语让人定身或者石化,也是基础中的基础。

所以她翻遍古籍寻找着能准确还原出当时情景的魔法。

她试着趁艾米丽刚结束淋浴、湿身赤裸着站在浴室里时将其变成石像。宛如维纳斯的美丽胴体闪耀着属于少女的圣洁与情色,暗金色的短卷发与湛蓝色的眼睛一同混融为寂静的浅灰色,衬得这非此世间的圣物愈发一尘不染。罗莎手执魔法棒在一旁静静审视,最后遗憾地摇了摇头——美则美矣,却似乎不是自己想要的。

她也试着当艾米丽行走于热闹繁华的时代广场上时将其定身于穿流人群之中。年轻时尚的都市男女们对风靡一时的假人挑战仍然记忆犹新,见到如此出色的、摆进橱窗也毫不逊色于假人模特的挑战者,也只有纷纷赞叹钦佩的份,更有许多人跃跃欲试地学着她的样子摆起造型,却当然没人比得过罗莎的杰作。

无知无觉的假人被掏空了一切对外界的感知与自我意识,定格在昂首挺胸落落大方向前迈进的动作上。她的笑容是如此甜美而清爽,身材是如此饱满而匀称,引来许多艳羡的女孩子上前合照。也有人举着手机拍下360度的旋转全景,准备发到视频网站上吸一波流量。当然,这些企图都不会得逞。罗莎会保护好她的伴侣——所有这些影像都会在拍下的瞬间被消除,所有见过这一幕的行人都会在离开广场后遗忘。

罗莎还曾趁艾米丽独自一人走在夜晚的小巷时令其硬直,故意躲起来等待过路的小混混上钩。见到这般看上去还不足二十岁的小姑娘落单,那些如饥似渴的烂男人如何还能维持半点自制力,偷偷摸摸观察一圈后,就迫不及待地开始饿狼扑食。但是罗莎不会让伴侣真正受到伤害。防护罩的存在不会允许他们去触碰艾米丽的身体,他们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为如此诱人的性爱娃娃却不属于自己而急得抓耳挠腮。

罗莎把所有中招的老色鬼一个个撂倒——她在成为一个魔法师之前,也曾当过海盗——接着坐在叠成一堆不省人事的废物们身上,看向面前对这一切喧闹都无动于衷的定格人像。月光下的少女正沉浸于即将回家与亲爱的女伴共度良宵的美梦里,而罗莎的小手段让这美好的想象变成了名副其实的一场空梦。

这次也不对。罗莎打量着一动不动的艾米丽,皱了皱眉头。

所有这些凭借罗莎的施法所造就的人形雕像,都与那个清晨因未知缘由短暂静止的艾米丽有着哪里的不同。以至于无论罗莎如何努力,都没能还原出那个莫名令人兴奋难耐的异状。

究竟……还欠缺了什么呢?

Chapter 3

“艾米,你听我说。”

推开了对方试图索吻的强硬攻势,罗莎喘了两口粗气,仰面把身上之人的脸朝自己掰正,直视着她的眼睛说道:“今天陪我玩点特别的吧。”

艾米丽正一手支撑床面,另一只手罩在罗莎贫乏的乳房上。听到她用一本正经的口吻说出这番话,艾米丽狡黠地勾了勾嘴角,加大力度揉搓起掌中娇嫩的小丘。罗莎紧咬了两下牙,却还是没能抵住汹涌的刺激,下意识从唇齿间溢出酥软的气音。

“停、停下……freeze!”

听到这个词,艾米丽不觉顿住了动作,却在发觉自己并未当真“冻住”后讪讪收回手掌。

“突然这是怎么了……?又要向我炫耀你那并不存在的魔法?”她笑着朝身下发问。

确实,信奉拳头就是正义的她从不相信罗莎真的会使用魔法,总能从各种稀奇古怪的角度解释罗莎所耍的小手段——果然是麻瓜啊。罗莎伸出手臂勾着她的脖子坐起身,艾米丽也配合着扶起她纤细的腰肢。正因对方是这种禀性,罗莎才敢放心地玩弄她于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而不必担心暴露内情。

“所以……我才要你配合我啊,丫头。”罗莎轻轻吻了吻她的脸颊,“我要你陪我玩这个游戏——当我说出freeze这个词,你就要像假人一样停止任何动作,安静地当一尊雕像,直到我允许你恢复行动。”

“诶——听起来好麻烦。”艾米丽将鬓边碎发别到耳后,也回敬她一个吻,“不过我也的确看过那样的视频啦,大概明白你的意思。”

“那就说好了。”

“……哈?”

罗莎冷不防地伸手抓住她丰满的双乳:“FREEZE!”

艾米丽被她突如其来的力道撞得几欲后仰,却立刻知趣地克制住身体的摇晃,以鸭子坐的姿势稳稳当当停在原处。然而罗莎得寸进尺地解开了她的胸罩,开始绕着粉尖从容自得地划起圈圈。眼看双峰之上的尖顶都已高高挺立,罗莎继续不依不饶地又揉又掐。努力维持静止的人像眼睛里已盈满水光,然而她拼命忍住不让生理泪水流下。

她把这理解为罗莎的报复——毕竟在罗莎这副没什么看头的贫弱身材里,艾米丽最喜欢的就是那对乳房。就连此刻,对方也是袒胸露怀地将那一片平川展现在伴侣面前。她们之间习惯了如此“坦诚相对”,羞耻心什么的,早在几十年前就双双抛开了。

只是由于显而易见的力量差距,罗莎很少有机会像艾米丽蹂躏自己的肉身一样对等还击回去。艾米丽喜欢捉弄和压制他人,不喜欢被他人捉弄和压制。就像此刻,她也一定忍耐到极限了吧。

果不其然,尚未等到罗莎的许可,艾米丽就展开双臂拦住罗莎胡作非为的动作,紧紧把她拥入怀里、扑倒在床上滚了几个圈,最终将她牢牢压在身下。

“你这丫头!怎么就是不听我……唔!”

艾米丽用一个不容置疑的吻堵住她的嘴,许久才放开:“已经够了吧?那样有什么好玩的,还是让我像往常一样……”

咚——

罗莎抬起一脚就把艾米丽从床上踹下地板,而后坐在床沿边,用穿着黑丝的玉足踩在正要爬起身的对方肩膀上——与她平日自诩端庄淑女的做派判若两人,不过,却是艾米丽同样熟稔的、属于过去海盗时代的罗莎的姿态。

是战斗之神啊。即使被狼狈地踹下床踩在脚底,艾米丽仰视着她的眼神却愈发入了迷。

罗莎此刻却并不关心对方如何作想。她今天的目的只有一个:既然穷尽了所有魔法类型都没能还原出自己想要的那个情境,那么何不换种思考方式,设法让对方主动成为静止人像?

只不过,这条路径比她想象中还要困难。艾米丽天性好动有主见,无论遥远的过去还是缔结了伴侣关系的现在,都从来没有认真服从过自己的教导与指示,总是那么自由散漫、任性妄为。要想让她主动学着那些视频里的样子保持定格,的确有点太强人所难了。

但是……从她刚才尽力克服本能配合做戏的举动来看,还是值得一试的。

“艾米,你听好:稍后我有个节目要看,你就乖乖跪在这里等我回来。懂了吗?”

“诶!?……可是、为什么……”

罗莎落下腿,顺势站起身,披上件衣服就往卧室外面走去。艾米丽满脑子困惑,正要跟着一块站起来,猝不及防便见罗莎回头一声低喝:“FREEZE!”

艾米丽停在单膝着地、一条手臂向前伸的动作上,最是累人的姿势。然而罗莎居高临下投来的锋利眸光是如此令人沉醉,以至于她忘记了及时提出异议,哪怕是换个动作继续定格也好。罗莎看着她不停颤抖晃动却仍极力维持的样子,心中大感欣慰。虽然那对过分活跃的蓝眼睛还在水汪汪地眨个不停,不过算了,就不更进一步难为她了。

罗莎冲她得意地微微一笑,扭头向客厅走去。

话虽如此,只要自己离开她的视线,难免被她偷懒蒙混过去吧。罗莎一边漫不经心地看着电视,一边琢磨着怎样破解难题。然而不知不觉间,罗莎竟被电视节目吸引了注意力,以至于当她意犹未尽地回过神来,已经过去近半个小时了。

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平白给了那丫头这么多偷懒的时间。罗莎关掉电视,正要往卧室走,却惊觉这一刻的房间是如此安静。

……过于安静了。

就像整个家里只有罗莎一个人似的。

艾米丽在做什么呢?该不会是偷偷睡着了吧?罗莎有些不悦地想着,故意踏着拖鞋的声响走进卧室,可迎面而来的依旧是风平浪静的死寂。

她那可爱又可怜的女孩,左膝跪地,右腿向前躬起,左臂高悬在半空、像是要抓取什么对象。失去了光彩的蓝眼睛黯淡地望向前方,张开的嘴巴似乎正要唤出什么话语。然而她没能抓住想抓的人,也没能说出想说的话。时间在她身上沉寂了。仿佛这不是一个活人在假装静止,而是一尊逼真的雕像在冒充真人。

罗莎在她眼前挥了挥手,不出意料,没有任何回应。

Chapter 4

「嘿,你还真是变态啊。就这么喜欢被她粗暴对待吗?」

似曾相识的男声在耳畔响起。艾米丽试着向右侧移动眼球,隐约看到一个人影坐在床边——那是罗莎刚刚踩住自己时所坐的地方。她心中立时燃起一团没来由的怒火。

「平时一副颐指气使、自命不凡的大小姐做派,却原来是个喜欢被人命令、被人压制的抖M吗?哦不……只有那个女人,对吧?只有她对你发出的指令,才会让你兴奋到想要调动全身力量去服从。」

不知为什么,艾米丽感到自己的身体越发难以动弹。的确,她下意识地听从了罗莎的指示,打算尽可能地在她回来之前保持好当下的动作。但是不知是时间过了太久以致身体麻木产生幻觉,还是说自己已然晕厥过去——不然何以会在“清醒”的状态下,见到这个以往只在梦中现身的男人?

「不过啊,我猜也并不是所有她的命令都会让你想要服从。你这个人自私自我极了,除非是刚好符合自身期许的指示,否则你只会拿出破坏一切的劲头去反抗。啊,原来如此!也就是说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你自己发自内心的愿望呢。但是你只会把造成这个状况的责任推给别人,拒不承认这就是你所期待的……」

艾米丽用尽全力咬了咬牙,发狠说:「你别他妈跟我扯淡!不就是上次被我摆了一道,脸上挂不住么?我可太清楚了,你们男人精神都脆弱得很。被变成石像、被操纵玩弄,对你来说是一种唯恐避之不及的巨大羞辱。所以你就以己度人,觉得我也会被你三言两语打击垮掉,哈哈!蠢得可以。」

「……没错,我就是如此了解你。因为『我就是你』。」男人忽然抬起一条腿,像罗莎一样踩在她的肩膀上,「但我也注意到了,你的确和我不完全一样。就像刚才我说的:你是主动选择了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艾米丽再也听不下去他荒诞的诡辩了。她死死咬住牙,像是要将冻僵的四肢从坚冰中抽离一样,奋力夺回了身体的掌控权,继而腾身一跃、扑向侧边的人影,用膝盖抵住他未能设防的小腹,一手撑在床面、另一只手高高握起,一拳击碎了那斯文败类装模作样架在脸上的眼镜。

「你再给我说一句废话试试?信不信我再把你变成石像,然后摔个粉碎!」

「啊啊,就是这样。」男人顶着额前渗出的血迹,笑着回应,「你只能依赖暴力而活,却又从心底里否定着这样的自己。你潜意识里希望有人能阻止你毁灭性的暴行——『我就是你』。你所构造的我,恰恰是你内心所渴求的自我惩罚。」

「放屁——!」艾米丽大吼道,「还不睁大眼看看,我凭自己的力量挣脱了梦魇!我是自由的!」

「哦?真的吗?」

男人的目光仿佛在对她说:看看你的周围吧。于是她悻悻地环顾四周——却发现所处的空间环境早已改变。这不再是她所熟悉的,罗莎的卧室了。

而是一片梦境般的虚无。

她的意识,在她从固化的姿态中脱身的那一刻,就已从她的躯体中分离出去了。

罗莎试着弹了弹她的额头,又翻开眼皮检查了下,终于确信:此时的艾米丽已经失去意识,彻底变成一尊静止人像了。

原来如此。之前自己屡次试验,却总感到有所缺失的东西——正是艾米丽「自己的意志」。

如果只靠魔法从外部施力,那充其量得到的是一个缺乏生命力的人偶娃娃。只有让她凭借自己的力量停下来,才能最大程度地保留她身而为人之姿态的鲜活生命力——而这才是罗莎真正爱着她的地方。

单膝着地的姿势正是罗莎踹下的那一脚所致,她还没能来得及完全站起身;向前伸出的手臂正是要挽留离她而去的罗莎,即将被放置的事实令她罕见地露出了不安的神情;而那双夹杂着焦急与困惑的蓝眼睛,也是那么楚楚动人、令人怜惜,换作平时那个飞扬跋扈作威作福的大小姐可没机会看到这么柔弱的面孔。

罗莎为她略微发冷的身体披上平时常穿的皮夹克——她在刚才的嬉闹中被罗莎扒光了所有上衣,此刻赤裸着上身,只穿着一条布料稀少到可以忽略不计的超短裙。要是因自己的胡闹而让她感冒发烧什么的,那可绝非罗莎本意。

看她这个样子,与其说是为了假装变成雕像而走火入魔,不如说是自我催眠了吧。

在罗莎上千年的人生阅历中,见过某些精神病患通过排斥、放逐自身的思想与意志,也可以达到类似的硬直效果。然而艾米丽却更像是用自身强烈的意志反过来对自我施加暗示——正因为她是个如此强势而狂气的女孩,才会被自身强大的自我剥夺、自我消解的意志所击败。

根据上次的经验,硬直效果应该过段时间就会自动解除。而自己也已掌握了正确的发动条件,今后只要自己愿意,就随时有机会操控对方变回这个状态。

真是太完美了。

罗莎跪坐于地,抱住她洁白而饱满的大腿,用脸颊贴在上面反复摩挲。同时双手忍不住探入裙底,隔着内裤轻轻掠过那道狭窄的缝隙。

来日方长,何必急于这一时一刻。

罗莎倚在她的大腿上,阖眼开始小憩。等待着艾米丽一无所知地醒来后,将自己抱到床上,继续她们日复一日习以为常的甜美梦乡。

END or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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