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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在荒夜裡殉道》-17(上)

[db:作者] 2025-08-03 22:02 5hhhhh 7040 ℃

竹內在駕駛座上屏氣凝神地踩著油門飆速著,所有的風景甚至喇叭聲都從身側的窗戶呼嘯而過。

如果有時空隧道說不定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吧?炭治郎如此想著。每次有他在車上,就算再遲鈍都能感覺到駕駛座的人無論是誰,總是開車開得更加小心翼翼。

看著緊握著的手機,螢幕上數通電話沒有回應的顯示猶如針一般自視線刺入炭治郎的心坎裡。

那雙在白雪紛飛的夜幕下,灼熱又堅定的視線在此時的思緒中清晰,彷彿亂糟糟的思緒也有一場紛飛的大雪,而那人與那雙眼就在那。

在那個萬物都被凍結的世界裡,吸入空氣的刺骨讓你覺得空寂,你身上僅存的灼熱正慢慢地被侵蝕,最後就會這樣在雪拍打在窗櫺上細微的叮咚聲中,無聲無息地成為那凝結的一份子。

「跟我來吧,我們到溫暖一些的地方去。」

那隻牽著自己的手,真的很溫暖。就像是一團炙熱的火在掌心,炙熱的溫度自掌心擴散,那些侵蝕而上的惡寒就在強烈的暖意下被驅散。強勢的深吻將熱氣灌入了被冷空氣冰結的氣管,侵入體內的肉柱,將敏感的體腔摩擦得發燙。

在整個人恍若墜入深淵,被惡寒的水沁染,也是這個懷抱將自己包圍,如置身於烈火旁,那陣暖意隨即將滲入股髓的冰寒掃蕩。最後炭治郎才發覺,並不是在烈火一旁,而是在烈火之中,他被熊熊烈火吞噬,再如傳說中的浴火鳳凰一般璀璨重生。

那個短暫到如同泡影的尋常生活回憶,在此刻顯得刺眼。

沐浴在朝陽中甦醒,兩人一起享用早餐,討論便當或晚餐的菜色,一起看著電影或是老讓人感到了無新意的綜藝節目,然後相依,而後相擁而眠。

「杏壽郎先生……」所有的思念與擔憂,最後僅凝聚成一聲輕喚。

即刻就想確認對方的安危,但禰豆子卻更需要他——炭治郎心如刀割,只能選擇相信至少還有組織成員跟千壽郎在側的煉獄杏壽郎絕對能應對這突發的攻擊場面。

***

「應該就是這裡。」

後藤首先下了車,環伺著周遭,確定有無人埋伏。他們正在一處廢棄的大樓內,原本防止一般人進入的鐵皮圍牆敞開著,也因此讓他們一行人得以直接開車進入。空蕩蕩的一樓,看得出原本應該是做為店鋪使用,不過在整座大樓廢棄後,不只是原本的裝修早已面目全非,連那些門窗都被破壞個精光,後門的位置有著微微的光線,三人屏氣凝神地往深處走去,這才發現整個大樓的構造在中心處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天井,而天井的中間有著一座小小的噴泉,噴泉內還有一些應該是下雨囤積的水,上頭殘餘著青黑的藻類,隱約還發散著異味。

原本應該是為了各層樓都能又有是當的採光才做了這樣的天井設計,但大概是樓層數過高,與天井的大小不成比例的關係,導致在夜幕下投射進來的光線、色彩有些詭譎。

「上來吧,竈門炭治郎。」

帶著些許磁性,但又有著讓人難以忽視冰冷聲音傳來,炭治郎是不可能忘記,這個聲音的主人,還有那個在世人面前道貌岸然的臉蛋。

「只能他一個人上來,不然我現在就讓這女孩直接下去。」

「我一個人去吧,謝謝你們帶我到這裡,後藤先生、竹內先生。」

炭治郎淡淡地說道,向兩人行了禮後,無視後藤焦急地制止,獨自踏上了一側幾乎沒了大半欄杆的樓梯。事實上他也不希望有任何人再因為他還有禰豆子受到任何傷害。

「等等我們也跟……」

竹內低聲地說著,然而在此時,他們才發現兩名長髮的女性帶著冷冰冰地表情,舉著槍對著他們兩個,看來應該是上弦之貳的人馬。

現下幾乎同盟的九柱旗下的人手已經通通出籠,鬼舞辻無慘恐怕早就算計至此,打算在此奪回證據後,利用一片混亂之時手刃竈門兄妹倆。

踏、踏、踏……

每緩緩爬上一個樓層,視線便高了些許,從窗洞所看出去的視野也就更遙遠,從鄰房,到隅田川、那個有著啤酒泡沫作為裝飾的高樓、然後是觀音寺……這棟大樓當地人是一定知曉,開發於早年工商業大樓興起之時,最後在經濟泡沫化,商業衰退之下,因為道路開發跟主要商圈的遷移,在炭治郎出生之前就已經沒落,最後淪為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巨大廢墟。

炭治郎終於來到了第十八樓,大半個淺草市的夜景瞬間映入眼簾,那個原本應

該是大面積落地窗的設計的孔洞,在失去了玻璃帷幕這個人與天際的屏障後,吹起的夜風提醒著生死界線的臨近,令人毛骨悚然。另一側臨著天井的部分,則是在看起來像是曾經有落地拉門構造的後方已經完全鏤空,並且看得出過去應該曾經有個小小的迴廊跟欄杆。而禰豆子就正被人扣著身子在天井的邊緣,在少了圍欄的防護下,對方只要輕輕一推,就可以直接讓禰豆子直直墜入一旁的深淵。

「放開禰豆子!」

炭治郎憤怒地吼著。童磨依舊是那張笑吟吟的臉,他扣著禰豆子的頸子,完全牽制住她的行動甚至發言權,嘴巴被毛巾給堵上的少女,只能發出嗚嗚地哀鳴,緊皺著眉頭想要掙脫牽制,但卻完全無法造成任何作用。

「放開這件事挺容易的。」

似乎是這樣的兄妹之情,反而激起了童磨的玩性,自幼對於父母跟身邊的人生來毫無情感的他,看待這些在人之間的情感表現總覺得十分有趣,他笑吟吟地更加往那個已經完全沒有屏障的天井邊緣靠近。

「好了小朋友,就先別鬧脾氣了,何必擺出那樣的表情呢?」

在整個空曠空間的一角,那個實質上殺害了竈門一家,以及讓大半個街區的居民家破人亡的兇手——鬼舞辻無慘就出現在炭治郎眼前。

「屋外有奇怪的人影,竹雄說的呢,一個年輕的男生,另一個頭髮有點長,大概到肩膀,不過太暗了看不太清楚,所以我也過去看了一下,好像有看到那個議員鬼舞辻先生呢……這種時候出現在我們這種地方真奇怪對吧?」

那一晚禰豆子說過的話,又重回炭治郎腦海裡,眼角餘光看向被牽制住的禰豆子。

「是因為家人嗎?」無慘自顧自地接著說。

「人本來就都會死,你應該要為了他們成為都市發展的基石而感到榮耀。」

「你給我住口!」

長這麼大,炭治郎幾乎是第一次用了如此沒有禮貌的態度說話。這是第一次,對於一個人,讓他完全無法同理,更不可能原諒。

「何必那麼激動呢……人哪,本來就會因為天災、交通意外而死亡,短暫又如螻蟻般無息的人生,多麼沒意義,我只是在幫那些人的生命增添意義罷了。」

「就說你給我住口……」

炭治郎咬牙切齒地說著完全無法想像,居然有人可以面對殘害了無辜的生命這樣的事說得如此冠冕堂皇,尤其是禰豆子,雖然在那場可怕的人為意外中倖存,但是當晚可怕的記憶,至今都仍留存著受到驚嚇造成的後遺症。

咯。

那把刻著炎紋的手槍又再次上了膛,只是隨著這個動作,在旁的童磨又往樓板的邊緣靠近了一些。

「因為火災而走投無路的兄妹在這裡尋短一點也不會奇怪。」

無慘這麼說著,直接挑明地說出了他的目的,雖然也許他打從一開始就沒打算隱瞞,所有在記者鏡頭前演出的善良,還有那些聽上去冠冕堂皇的雄心大業,一切的鋪陳之下,只是與境外財團的官商勾結,對他而言,終究是要除掉握有實質把柄的竈門兄妹。

「這裡以前還可以看見整個淺草,當然現在十八樓也不算什麼了,不過風景還是很棒呢,就用你們的餘生好好欣賞一下吧。」

眼看童磨就要側過身,將禰豆子順勢推下樓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突然響動在這個空蕩蕩的空間內。

「豬突猛進——」

一個身影飛快地衝撞向童磨,在他還未反應過來前直接衝撞上,他大意了,完全沒有想到會有小鬼頭突破自己手下的防線。

「伊之助?」

對於突然出現又衝撞上童磨的嘴平伊之助,炭治郎也是相當驚愕,不過下一秒一聲驚叫讓他心整個都涼了下去。

「啊!」

伊之助雖然趕上,但禰豆子還是在童磨鬆手的那一刻,被刻意推向了外側——

「禰豆……」

咻!

碰!

碰!碰!碰!

在炭治郎正要整個人轉過身奔向禰豆子之際,一道黃色的身影從眾人之間穿過,然後是鬼舞辻無慘朝炭治郎開了一槍奪命未果,在發現到那個黃色的身影一把拉起了竈門禰豆子之後,又朝兩人開了一槍,黃色的身影飛快地抱著驚魂未定的女孩翻過身護住了對方,雖然俐落地閃過無慘的攻擊,但第三發子彈卻打上了肩膀。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居然是你嗎?這張臉我可忘不了,哈哈……」

被嘴平伊之助壓制在地的童磨怪笑著,他金色的頭髮還有顏色鮮豔的西裝已經染上了塵土。他沒想到在十幾年前,自己統御歌舞伎町一代時,曾經在自己旗下的酒家服務女子的遺孤,會在這時候成為阻撓自己的小鬼。

「你到底在說什麼……」正火爆著的伊之助突然想到了些什麼,在他給人大咧咧又橫衝直撞的外顯個性下,沒人察覺他過人的記憶與學習能力,幾乎少有人會有二到三歲前的記憶,但嘴平伊之助可是依稀記得,當然也可能是太過深刻,對於這個男人。

記憶中母親模糊的臉蛋清晰起來,跟自己真的很像,秀氣又精緻,如果不是被應該是生父的人欺凌跟毆打,絕對是到哪都讓稱羨並得寵的女孩吧?應該是為了躲避那個可能是生父的人,她獨自帶著仍在襁褓中的自己生存著,在那個就業與福利都相當欠缺公平的時代,單親的母親若要尋得住處又要維持經濟哺育孩子的話,多半只能淪落到那些在背後由地下世界扶持的酒家去……

在那個世界裡,為了更能有效得控制這些「商品」,毒藥是最好的控制手腕,騙得哄得都讓人最終幾乎在脅迫下落入無可回頭的深淵。不過當時伊之助的母親很快得發現到這整件事的恐怖性,她是為了伊之助的安全才離家,於是這次她決定再逃跑一次……只可惜這次,腳步追不過子彈的速度。

那個朝著母親開槍男人的臉,在沉著臉湊近母親護著自己屍首時,深深地烙印在男孩湛藍色的眼睛裡。

「可惡啊——」

伊之助正要一拳打上童磨的臉,但卻被對方一腳踹得老遠,整個人只能伏趴在地摀著肚子。

「伊之助!」

碰!

無慘又朝炭治郎開了一槍,這次這槍將炭治郎的衣物畫出了一道口子,若不是炭治郎稍有閃避,子彈已經打入了那顆跳動的心臟。

「你最好給我好好解釋這個狀況,童磨。」

對於原本應該有人駐守在下層,以防有人來干擾這個滅證計畫出現了差池,鬼舞辻無慘自然是相當不悅。

碰!碰!

一連三槍,一槍打在無慘白色的帽子上,另一槍想打在他拿著槍的手上卻打了偏。第三發子彈對準了漆黑皮鞋上樓的腳踝,可惜沒了子彈。

「勸你給我去伏首認罪,否則……」

「否則又怎麼了?放火的可不是我呢。」

面對眼前的惡魔輕蔑的口吻,炭治郎氣得渾身發顫。他無法也不敢想像自己摯愛的親人在那一夜居然是在那樣恐怖的場景下死去,六太跟花子可是光是看到卡通出現打吵架場面都會驚嚇到的孩子。無法想像年邁的三郎爺爺到了這把年紀還要遭受到流離失所之苦,更不用說在這之間,一而再再而三地無視人命造成騷亂,在電車上只是想要安心回家的人們,還有煉獄杏壽郎……

「啊——」

炭治郎咆哮著,整個人直接衝向鬼舞辻無慘以縮短兩人的距離,看到炭治郎就要直襲向無慘,童磨隨即也掏出了槍,就要扣下板機的同時,一發子彈自遠處射擊而來。

咻——碰!

一聲槍響,那個從遠處發射過來的子彈直接貫穿了童磨的大腿,那個始終帶著輕蔑笑容的男子,瞬間皺起眉頭,蹲伏在地,鮮血噴濺了一地。

「可惡!」

鬼舞辻無慘回過身看去,發現子彈似乎是從天井那一側,位於遠處的高樓上發射過來,在這樣的距離,找到那個縫隙跟時機,恐怕是相當不得了的狙擊手。

碰!

又一聲槍響,無慘的行動完全被壓制住,而炭治郎則是隨即奔了上去,丟下槍抓起對方西裝的領口,猛然就是一拳。

在這個混亂又恐怖的狀況下,我妻善逸趕緊趁隙先帶著禰豆子離開天井旁,已經失去了人質,在場重要的屬下也失去了行動能力,這場要脅之下構成的戰鬥,勝負已經分明。

「所以你能拿我怎麼樣呢?報警?向媒體揭發?」

不過無慘並沒有因為這樣的狀況而露出落敗的姿態。

就算殺死一個也好,反正這個麻煩的少年消失了,再去解決掉竈門禰豆子就會容易得多,小孩子終究是天真的。

無慘想著,隨即翻過了身,整個人與炭治郎扭打在一塊。

在遠處使用狙擊槍的準星看著一切的香奈乎冒足了冷汗,在周遭高樓林立環伺下,事實上障礙物比想像中的還要多,能夠精準地狙擊對手的角度就只有一瞬得求得。我妻善逸受了傷,大量的鮮血將原本黃色的外套給染了紅,禰豆子顯得相當擔心,但卻無能為力,她一度想起身前去協助炭治郎,卻似乎因為被出言阻止而停下了腳步,伊之助則是躺臥在側,恐怕剛剛童磨的攻擊是傷及了骨頭甚至臟器。

「怎麼辦……」

香奈乎喃喃自語著,卻在一瞬間看到無慘與炭治郎兩人雙雙扭打到了臨近天井的邊際。

「啊!」

在看到炭治郎整個人就要被鬼舞辻無慘推下樓時,栗花落香奈乎連忙開了一槍。

碰!

「啊!」

「哥!」「炭治郎!」

那是極為驚險的一瞬,炭治郎整個人被無慘推下了天井,所幸炭治郎及時攀住了樓板的側緣過去用來銜接欄杆的水泥基座,就在鬼舞辻無慘打算一腳踩上炭治郎的手讓炭治郎墜落時,香奈乎的一槍直接打中了無慘的腳邊,這讓無慘直接失去了重心,整個人也跟著墜落,誰知在他即將落下的一刻,他竟然抓住了炭治郎的腿,就這樣死死地抓附著。

「不要丟下我!」

無慘尖叫著,恐怕在他的生涯中,大概未曾如此失態過。在腿部的沉重力道讓炭治郎相當吃力才能攀住樓板,若不是前些日子有過一些基礎的體能訓練,以及算是娛樂也當訓練的狀況下去嘗試攀岩而有了基礎臂力,否則早在剛剛就要摔下去,但是眼下的狀況恐怕他也橕不了太久。

「炭治郎!」我妻善逸跟禰豆子連忙趕到炭治郎身邊,試圖抓住他的手腕,只是礙於肩膀上的傷,完全無法將人拉上。

「哥,抱歉我……」禰豆子則是雙手拉著,但力量確實有限,畢竟此時的炭治郎身上還附載了無慘的重量。

「炭治郎!讓我來呀可惡!」出聲的是伊之助,好不容易忍著痛爬起身子的他本想試著抓住炭治郎的頭,卻發現腹部的疼痛讓他無法像過去自如彎身。

「不要!伊之助你那樣太危險!」炭治郎驚叫著,但接著腳部的重量又傳來了變化。

「嗚……無慘你!」

一陣詭異的拉力從腳部傳來,炭治郎感覺到原本抓住自己腳部的人,現在正想藉著自己的身體往上爬。他已經快撐不下去,手部貼上樓板的部分已經被磨擦得出血。

「太下面了……」

香奈乎皺著眉頭,但無奈準星所能校準的部分,僅僅在樓板之上,她只能瞄準到炭治郎的位置,以下的部分則是被臨棟廢棄的水塔遮蔽。正打算拿起電話通知支援時,突然一個人影接近了。

是童磨正拖著腳上的傷,接近了慌亂成一團的孩子們,而在香奈乎又想扣下板機之前,伊之助猛然起身,又再次往那個高大的身軀衝撞上去。

「還有人?」

此時逐漸泛起光亮的天光,讓大樓內的影子更清晰了一些,香奈乎敏銳的視覺看見了另一道人影接近了一夥人。

「啊……」她驚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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