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伟尔盖姆号顺利地飞出了大气层，进入了栈桥。

罗兰穿上了白色神像驾驶舱里的太空服。这件太空服是紧身设计的，勾勒出他优美的曲线，古恩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那么我们就去驾驶机械人偶，预防敌人攻击。”罗兰和苏西叶转身离开。

古恩盯着罗兰漂亮的臀部和灵活摆动的双腿。与一旁穿着厚重粗大的太空服、像坦克一样笨拙前行的苏西叶相比，罗兰就如同一匹白色的骏马般优美。

古恩全然没有发现，莉莉正用嫉妒与愤怒的眼神看向他。

莉莉此时终于明白古恩究竟对罗兰抱有怎样的感情了。

真是荒谬，本以为自己的情敌是海姆家的长女，但是万万没想到最大的威胁却是个男人。

市民军与月球部队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彼此，不敢贸然开火。

“给我麦克风。”心急如焚的迪安娜下令。米多加尔德正想阻止，但是亲卫队威胁地摸了摸端在手里的枪，让他犹豫了。

通讯室的工作人员递给迪安娜一个话筒，但是就在她要开口的时候，熟悉的声音响起。

“扎克特雷加的部队请注意，这里是迪安娜·索雷尔！本宫正在搭乘市民军的宇宙飞船，正带领地球交涉团到月球……”

迪安娜听到姬艾尔的声音首先是吃惊，但是马上就明白了姬艾尔的用意。

“怎么回事？”米多加尔德看向迪安娜，迪安娜再次向他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本宫不准在这里发生任何战斗！”迪安娜开口了，附和着姬艾尔说出相同的话。

“本宫向驻扎部队下令，宪兵号将按照预定时刻离开扎克特雷加……”

“怎么回事？有两个迪安娜陛下？”

两人几乎一模一样的声音在通讯频道里响彻，一字不差，真假难辨，令众人非常困惑。两位女王的共鸣如同齐唱，令人产生一种迪安娜·索雷尔仿佛无处不在的错觉。

“姬艾尔与迪安娜将再会，本宫先走一步！”宪兵号离开了。

“姬艾尔与迪安娜将再会，本宫随后就到！”姬艾尔回答。

驻扎部队郑重其事地为伟尔盖姆送行，虽然刚才有些困惑，但他们毫不怀疑这位女王就是迪安娜陛下本人。

众人紧张的神经放松了。自从进入宇宙开始，伟尔盖姆号的旅途就像冒险一样紧张但又不乏快乐。

“呐，胸口的那个东西什么时候处理掉？”苏西叶小声地问。

“到更远的地方……离地球和月球都够远的地方……”

“你们在这里呀！”姬艾尔快速地漂浮过来。

“陛下，危险！”亲卫队向罗兰告警。

“啊！”姬艾尔错过了罗兰和苏西叶，先在白色神像手臂上轻轻撞了一下，开始在半空失控地翻滚起来，长发飞舞。

“真是的，陛下怎么这么不小心呢。”罗兰上前控制住姬艾尔，两人双手合十。

“陛下在地球待的太久，有些不适应无重力环境了。”亲卫队跟上前，扫视四周说道。

姬艾尔和罗兰立刻醒悟，这是亲卫队在委婉地表示他们知道姬艾尔的身份了。

“快让开——”

苏西叶笨拙地靠近。

亲卫队护住姬艾尔和罗兰，恶作剧地将苏西叶推回去。

“哇啊啊！干什么啦！”

“真是的，你们在闹什么？”蒂蒂丝刚好出现，接住苏西叶。

“无重力的感觉很难掌控呢。”姬艾尔像游泳一样摆动身体，但是却在原地晃动。

“但是很好玩呀。”苏西叶牵着蒂蒂丝的手，两人的身体方向颠倒过来。

“那么我们来玩一玩吧！我来扮大灰狼抓你们！”罗兰看向亲卫队。

“是啊，陛下，您应该马上回复无重力环境的活动能力，这样我们也能更好地保护你。”亲卫队点点头，向远处的一个舱门离开，“哈利队长也在教地球人适应无重力的方法，我们去帮忙了。”

“那么我来盯着她们别出事。”蒂蒂丝把苏西叶推向高空。

“来抓我们吧，狼先生。”姬艾尔推开罗兰，往远处飘去。

罗兰毫不保留地追逐着姐妹俩，直到她们累得气喘吁吁。虽然在无重力环境中看似只要轻轻一推就可以移动很远，但是如果要行动自如还是很费力气的。

“罗兰……可以了……”苏西叶疲惫地贴在墙上，太空服里闷热而且沾着许多汗。

“没关系，你们做得很好，只要坚持锻炼，很快就可以在宇宙中活动自如了。”蒂蒂丝拉着苏西叶，四个人一齐飘向走廊。

“在宇宙洗澡也要把头发扎起来，不然会堵住排水口的……”蒂蒂丝梳理着姬艾尔的长发。

“哈哈，脚上真痒！”苏西叶在浴室里翻滚着，水随着她的身体甩的到处都是。

“蒂蒂丝是怎么认识罗兰的？”

“呵呵，罗兰是冒冒失失地摔倒在我面前的。”蒂蒂丝回忆着，有一些甜蜜。

“是吗？罗兰确实很冒失呢，两年前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差点淹死。”姬艾尔和苏西叶笑起来。

“什么？罗兰在地球生活了两年都不会游泳？”

罗兰守在门口，听着浴室里的笑声，一边翻阅白色神像的控制板，继续寻找这架机器未知的功能。

“……然后我就把他拉进了附近的一个温泉，然后……”

蒂蒂丝张开嘴展示自己的口腔，苏西叶脸红了。

“战争结束后，我们可以带上迪安娜和罗兰，一起去那里玩个够……”蒂蒂丝调戏地轻轻抚摸苏西叶的背脊。

“讨厌！蒂蒂丝真好色！”苏西叶笑着挣脱开。

“那么就是说你们是在我和迪安娜交换身份以后才见面的。”

“什么？那么就是说，姐姐和迪安娜……”

“我们在给爸爸扫墓前就交换身份了。”姬艾尔轻轻抚摸苏西叶的脸颊，“她是真心在位我们的爸爸哀悼。”

苏西叶回忆着。

原来那个在战地医院勤恳地工作的姐姐，那个与自己一起在泡泡中起舞的姐姐，那个和罗兰一起亲吻自己脸颊的姐姐，那个哭着拥抱她的姐姐，都是迪安娜·索雷尔。

“不管是姐姐还是迪安娜，都是我的姐姐！迪安娜很爱我，很关心我，就像姐姐一样，我会和罗兰一起全力帮助她实现地球与月球的和平。”苏西叶目光坚定，就如同罗兰一样。

姬艾尔无言地拥抱苏西叶。

四十二

虽然早就知道米多加尔德没安好心，但是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想要刺杀迪安娜陛下。

“可恶的大叛徒！早知道在地球上就杀了他！”穆隆狠狠低语。

迪安娜，红队和亲卫队秘密地交流着。

“宪兵号舰首肯定也有逃生舱设计，本宫就去那里。”

“我们会试着联系哈利队长。既然另一位陛下就在市民军的船上，那么哈利队长一定和她在一起。”亲卫队帮助迪安娜一起穿上太空服。

迪安娜和红队谨慎地行动着，用计骗过了宪兵号的船员和米多加尔德。

“亲卫队还在原处吗？不用去追了，就让那帮野蛮人变成太空中的木乃伊吧。”米多加尔德轻蔑地回答，但是却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劲。自己遗漏了什么？

“你还记得怎么弹奏吗？”一个亲卫队问自己的同袍。

“哼，我不记得的话你就是个聋子了。”同袍嘲笑道，低头在仪表盘上演奏起来，音乐通过公共频道传递到了伟尔盖姆号。

“这是……亲卫队的暗号！”哈利马上认出了这个音乐，“立刻把破译结果转换成图像！”

“米斯尔杜！另一位陛下在前往那里！”

“这是什么？”古恩问。

“这里我记得是废弃的小行星殖民地啊。”芙兰与罗兰对视。

“不仅是废弃的殖民地，那里也是陛下的家族过去实验农业种植的基地，所以也叫做檞寄生。”罗兰很清楚地记得这个地方，只是一直没机会去。

“所以是陛下的绝佳藏身处，我们就去那里。”哈利整理好袖口。

“糟糕！赶快确认迪安娜陛下还在不在船上！”米多加尔德终于反应过来，红队那样的顽固分子，最大的目标就是陪同迪安娜返回月球，怎么可能轻易离开。

吉姆·金加纳姆在得到汇报以后，马上分析出了迪安娜的去向，MAHIROO小队随即在史威森特·斯提洛的带领下出发了。

“是吗，正合我意，我早就想去会会阿格里帕和金加纳姆了。”得知哈利的计划以后，姬艾尔不仅没有退缩，反而露出一种兴奋的笑容。

“这个是迷你滑索，可以承受我的重量，应该也可以承受你的。这个是烟雾弹，只要按一下尖端然后轻轻丢到地上就会爆炸。这个是袖珍手枪，打一枪就要拉一下这个套筒，最好贴着人开枪。这个是弹簧刀，刀刃可以发射出去，使用前记得耍一耍，让对方放松警惕。这个是门锁炸药，威力很小，逃跑的时候可以用来开路……”

蒂蒂丝将自己的战斗背心给姬艾尔穿上，讲解着上面的小道具的功能。这个背心很精巧，足以藏在外套下面。她还在姬艾尔的袖子里藏了一把很薄的折叠短刀，甚至考虑过给姬艾尔一点军用级别的炸药，但是被哈利恼火地拒绝了。亲卫队们不安地看着跃跃欲试的姬艾尔，生怕她在见到阿格里帕和金加纳姆后就会发动自杀袭击。

古恩在远处注视着姬艾尔等人可疑的举动。明明是去营救女王陛下，亲卫队长却不亲自出击。

难道这个才是真正的迪安娜？

“那就行动吧！”姬艾尔注意到了古恩，露出邪恶的笑容。

尽管古恩试图阻止，但是亲卫队和蒂蒂丝成功控制了舱门，哈利还是带着姬艾尔离开了。

“你们这些月球人果然不值得相信！”迈克尔斥责。

“就这样押着迪安娜陛下前往月球，月球会把古恩阁下当成劫持人质的卑鄙小人的。阁下觉得自己以这样的形象去月球谈判能够获得和平吗？”蒂蒂丝嘲笑地看着古恩。

“我宁可被指责为卑鄙小人，也希望弱势的地球在谈判中能够有更多筹码。”古恩强压怒火回答。

“别担心，阁下，女王陛下很快就会回到伟尔盖姆号，亲卫队在这里等候她呢！但是究竟会是哪位陛下，就只能让你自己猜测了……”蒂蒂丝挑衅地看着古恩。

“古恩阁下，不用太在意，离开的那个人是姬艾尔·海姆，我非常确定。”莉莉出面圆场。

“不论她究竟是真是假，亲卫队长陪着她离开了，到时候月球会把她当成真正的迪安娜！”

凭借SUMO的速度，姬艾尔和哈利一齐迅速逃离伟尔盖姆号，向金加纳姆的舰队靠近。

四十三

“你也无法确认她究竟是真是假吗……”金加纳姆失望地斜瞅着米多加尔德。

“万分抱歉，但是之前我们接到的那一个迪安娜知道一些只有地球的姬艾尔才知道的事。事已至此，只能请您自己判断她是真是假了……”

金加纳姆转过头看向姬艾尔。原本留在宪兵号的两名亲卫队与哈利一同守在姬艾尔身边。姬艾尔就这么背着手，明明是从低处抬头看着金加纳姆，但是金加纳姆却感觉自己才是被俯视的一方。

金加纳姆带有几分趣味地试探着姬艾尔，结果没想到对方立刻爆发了。

“什么意思？你们要在檞寄生里和市民军开战吗？你们想把索雷尔家族的农业基地炸成碎片吗！”姬艾尔怒喝，让在场的人都有一些畏惧，连金加纳姆都有一点吃惊。

“我的祖先在那里辛苦耕耘才终于培养出可以在宇宙种植的农作物，养活了月球的同胞，现在你却要毁了她？将军，你不是反对回归作战的吗？你是想嘲笑我吗？”

“不，陛下，”金加纳姆被动地为自己辩解，“我当然清楚米斯尔杜对于陛下和索雷尔家族意义重大，所以我才不能忍受他们的行为。而且他们假借陛下的名号活动，身为金加纳姆的一员，我有义务让地球人为此付出代价。”

“又是这种令人讨厌的斗争本能。”姬艾尔叹息着，“我在地球屡屡碰壁，就是因为双方都在被斗争本能所摆布，如同获得玩具的孩子一样，拿到武器就想对活物射击，不仅是地球人，连回归军都是如此。现在看到金加纳姆家的将军也在被这种幼稚的本能摆布，实在让本宫失望。”

“陛下，金加纳姆家就是为了守护而战斗，我们宁可让您失望，也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犹豫而输掉战争，葬送月球！”

“将军，战争不是游戏，本宫在地球目击了无数战斗，每次都让本宫更加厌恶。战争并非不是理所当然，随心所欲的。”

金加纳姆突然提刀纵身跳下，如同一头狮子发动攻击般，连哈利都退后一步准备动手。

但姬艾尔纹丝不动，平淡地看着金加纳姆凶狠地落到她身前。

“得罪了，陛下，但是恕我大胆反驳，”金加纳姆半跪在姬艾尔身前，“这全是因为陛下选用回归军造成的。他们并非金加纳姆家的武士，不过是临时训练的民兵，本就不该从事战斗。尽管我反对回归作战，但是覆水难收，希望陛下可以让我们来接手，继续完成回归。”

姬艾尔没有回答，只是用锋利的冰冷眼神俯视金加纳姆，令他感到非常不适，仿佛有无形的压力让他不能起身。

就这样僵持了几秒钟，姬艾尔终于开口。

“你想的不是回归，而是征服。”

姬艾尔从金加纳姆身旁走过，在亲卫队的护送下离开了。

金加纳姆站起身，注视着姬艾尔的背影。这个女人毫无疑问是迪安娜本人。

或许，是比迪安娜更可怕的女人。

另一边，护送着迪安娜的红队终于与罗兰和苏西叶汇合，并且在米斯尔杜崩溃前撤出了。

“可恶的金加纳姆……”姬艾尔在软禁她的房间里愤怒地看着米斯尔杜化为碎片，暗暗下定决心要给金加纳姆一个无比痛苦的死。

“即使迪安娜陛下表示了如此直观的不悦，你依然要毁掉这个养活了月球同胞的遗迹吗。”哈利愤怒地质问金加纳姆。

“这是战争，陛下一定可以理解的。”金加纳姆带着挑衅的狰狞笑容看向哈利。

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红队和白色神像连续消灭着MAHIROO小队的MS。

“看来训练和实战还是有差距呢。”哈利稍稍扬起声调，让自己的讽刺显得更加令人讨厌。

双方最终在形式上停火，但是更大的危机产生了——米斯尔杜的一个大碎片被爆炸推离轨道，开始向月球坠落。

“这就是你一意孤行的后果。”原本是来找女王的晦气，但是听到金加纳姆的汇报，姬艾尔依然背对金加纳姆看着屏幕，语气平静到令人不安。

“你和我说希望可以接手战事，结果还没到地球，你就先导致二十万月球同胞的性命受到威胁，比地球上双方因为回归作战而死的人加起来还多数十倍。”

姬艾尔缓缓转身，冰冷的眼神直刺金加纳姆。

“我马上组织救援。”金加纳姆意识到自己弄巧成拙，正要离开，但是突然发现亲卫队和哈利已经堵住了房门。

哈利整理着袖口。当他放下手时，金加纳姆突然发现哈利手里已经握住了手枪。

“救援？二十万人？在我离开月球的这段时间，你是不是连数数都不会了？”这时候金加纳姆才明白女王那冰冷的眼神有何含义。

在女王眼里，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金加纳姆慌张起来，他的手开始向刀柄靠近。

就在这一触即发的时候，走廊传来跑步的声音。

“陛下！将军！市民军有人发来联络！他们有办法阻止行星碎片坠向月球！”

“双方立刻停止战斗！这里是罗拉·罗拉！我携带着核弹！黑历史中可以染红天空的可怕武器！我要用它毁灭行星碎片，避免冯布朗都市遭到灭顶之灾！请大家尽快离开！”

“全体停止战斗！”感到死里逃生的金加纳姆此时无心恋战，命令MAHIROO小队撤退，至少这样可以避免迪安娜处死他了。

确认所有人都离开以后，罗兰丢出了核弹。

明亮的白光将太空照得如同地球的白昼般明亮。

“贾邦……”苏西叶忍不住哭起来。在伟尔盖姆号上的蒂蒂丝也不由得感到难过。

“是吗，原来贾邦和杰诺亚都为此而死……”听完苏西叶的解释，迪安娜忧伤地摇摇头。

“虽然知道这是为了拯救月球的同胞，但是我还是不喜欢再次看到这样的爆炸。”尽管在厚厚的太空服里，坎莎还是一阵恶寒。

五个人随即降落到月球上。

四十五

“这里真的是月球吗？”苏西叶没有想到，在荒凉的月球上居然会有运河。

“当然了，我可是在这里长大的，我就是运河人。”罗兰回答。

“啊？罗兰？你？你连游泳都不会！”苏西叶取笑道。

“这里和地球不一样，人造的河流是很规整的，而且也没有地球的重力。”

路过的朵娜哈梅特认出了罗兰，将五个人带回了渔村。四架MS坐在岸边，仿佛玩耍后摊在地上休息。

“大家不要急！陛下会见你们的！”穆隆和坎莎堵在门外，粗壮的身体本身就是难以逾越的屏障，但是木门在他们背脊的压迫下呻吟着。

“原来你们根本不知道回归作战吗？”

迪安娜迅速梳理着一切情报，猛然意识到自己与回归军降临地球看似是出于自己的意愿，实际上是有人在精心策划和诱导。这种办事风格，显然是出自阿格里帕的手笔。

“但是既然您回来了，一切都会恢复正常吧！”面对运河人们诚恳的追问，迪安娜心如刀绞。

我要纠正阿格里帕，必须要去一趟盖卡拉姆。

四架MS在运河中悄悄靠近月球的首都。追击他们的MAHIROO小队没有料到对方在数量上就占据优势，被罗兰和坎莎轻松击退，众人于是顺利地与先到一步的伟尔盖姆号会合了。

宇宙中的哈利认为留在原地已经毫无意义，也带着亲卫队和姬艾尔，准备离开金加纳姆的舰队。

伪装成市民军的亲卫队陪伴着平民打扮的迪安娜，与古恩，莉莉，约翰和艾姆兹一齐前往白色宫殿。亲卫队抓住车门站在车外，约翰和艾姆兹则坐在打开的后备箱里。

坎莎和穆隆与市民军留守在伟尔盖姆号，他们确信本性难移的MAHIROO小队会卷土重来

果然，地球代表团一离开，史威森特就再次率队袭击了伟尔盖姆号。

阿格里帕看到迪安娜时，惊讶于其相貌与女王的相似，令迪安娜不得不克制住发笑的冲动。

伟尔盖姆号对MAHIROO小队的进攻不胜其烦，索性靠近了白色宫殿。

阿格里帕无比恐惧：“为什么我的宫殿会发生战斗！”

莉莉灵巧地退到迪安娜身边：“这是怎么回事？”

“金加纳姆家的人不少都是这种令人厌恶的战斗狂，妄想利用他们，只会让战火蔓延。”迪安娜露出盛气凌人的冷笑，莉莉不由得吃惊。这是迪安娜在前往野战医院当护士前，短暂地向莉莉展示过的笑容。

而古恩则迅速从谈判受挫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他看到了新的转机，但是并未说出口。

伪装成市民军的亲卫队悄悄躲到宫殿大厅的柱子后面，严阵以待。约翰和艾姆兹向伟尔盖姆号用手比划着信号。

战斗持续着。金加纳姆派出更多MS去攻击伟尔盖姆，丝毫没有理会金色SUMO的离开。史威森特的表现更加恶劣，居然无赖般地要求罗兰交出白色神像，并直言要攻击白色宫殿。

“哼！金加纳姆的狗！想要白色神像就先过我这一关！”坎莎的MAHIROO愤怒地踏前一步。

“这个声音是……”史威森特认出了这个在米斯尔杜轻易击垮他的小队的声音，立刻谨慎起来。

看着慌张的阿格里帕，迪安娜感到失望。

四十六

“哪怕动用整个月球的电力也在所不惜！给我启动它！”金加纳姆兴奋地下令，自己期待已久的时刻终于来临。

“TURN A的驾驶员啊！我会保障你们同伴的安全，请立刻前往月球表面，有人正在等着你！”阿格里帕确定白色神像的驾驶员并不了解TURN A的本质，或许不会发动月光蝶。

“好！你要说到做到！”罗兰随即出发前往月面了。市民军继续警惕着跋扈的MAHIROO小队。

罗兰离开后，盖卡拉姆毫无征兆地陷入了短暂的黑暗，然后又再次亮起。

就在阿格里帕与迪安娜争论的时候，金色SUMO带着姬艾尔和亲卫队来到白色宫殿，从王座背后的装饰物中破墙而出。

另外两名亲卫队也闪身挡到迪安娜身前，持枪对准阿格里帕和米多加尔德。迪安娜也脱下外套，露出藏在衣服下的女王装扮。

“阿格里帕·曼提纳，本宫已经回到月球，马上交出所有指挥权！”两人再次如同在扎克特雷加时一般齐声说出相同的话。

忠于阿格里帕的MS攻入了宫殿，阿格里帕和米多加尔德趁机逃跑了。

“全体保护女王陛下！”哈利开始阻击敌人。

迪安娜和姬艾尔拥抱在一起，互相耳语着旋转了几圈，很快众人就立刻分不清她们了。

“你是叫葵森对吧？马上传达本宫的命令。”迪安娜饶有趣味地打量着这个冷静从容的秘书。她为何不跟阿格里帕一起跑呢？

“所有忠于女王的月之民请听令，我是迪安娜·索雷尔！本宫已经返回月球，请你们不要惊慌！不要与来自地球的客人产生冲突……”

葵森面无表情地操作着自己的便携电脑，通过首都的应急广播忠实地发布着迪安娜的命令。

蒂蒂丝同市民军一齐进入白色宫殿，与两位女王汇合。

“冬之宫殿？”

“是的，刚才的停电让本宫不安，尤其是月球也发现了Mountaincycle一事，我感到这一切都是有关联的……”

蒂蒂丝感到了恐惧。那里有一千万沉睡的同胞，还包括她的母亲。

众人分别乘坐苏西叶与梅西耶的卡普尔，通过地下通道前往冬之宫殿。

而在月球表面，罗兰正与金加纳姆的部队激战。

“所有部门听注意，自回归军出发开始发布的所有借本宫名义的命令全部视作无效，请静候新的命令……”

“真是遗憾呢，蒂蒂丝，或者说真幸运，你给我的这些武器没有派上用呢。”姬艾尔拿出袖子里的折叠刀还给蒂蒂丝。

“武器？”迪安娜停止发出命令，打量着姬艾尔，然后看到她掀起外套，里面挂满了各种道具。

“如果我不在场，你难道要把白色宫殿炸掉吗？”迪安娜与姬艾尔相视一笑。

“亲卫队不准我给她炸药。”蒂蒂丝耸耸肩，三人大笑起来。

葵森依然面无表情，但是眼睛里透露出一丝好奇。

“两位陛下，我已经彻底无法分清你们了，请告诉我吧，你们究竟是什么时候交换了身份的？！”古恩已经有些忍无可忍。

“古恩阁下，你应该可以猜到，我们在一齐乘坐你的飞艇前就交换了身份。”

“什么？！那么，放弃建国宣言的那位陛下其实是姬艾尔吗！”

“没错，但是姬艾尔与我心意相通，她说的也是我想说的。”

古恩震撼了。

“那么……”莉莉也惊恐起来，“实在万分抱歉，陛下，请原谅我的作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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