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下的海面波光粼粼，耀映著無數光點，一波波的浪拍打著礁石與沿岸，彷彿有節奏般啪唰啪唰的潮響傳遍夜晚的海邊，卻有幾聲細微的喘息突兀地混入其中。

仔細分辨會發現聲音來自於沙灘某處角落的一張床，至於床會莫名其妙擺在這裡，純粹是為了迎合這個國家國王和王后的情趣罷了。

「哈、啊……」

只見里維躺在床上，雙腕被皮銬束縛，他緊緊拽著皮銬連接的鐵鍊，胡亂扭動著魚尾，但鐵鍊另一端深深嵌在岸邊巨大的礁石裡，任憑他怎麼扯也文風不動，顯然沒有半點掙脫的可能。

他難受地呻吟，只剩下羊角掛著的后冠聊勝於無地表徵著王后的身分，床單被褥被他弄得亂七八糟，枕頭也掉到地上，沾了不少沙子。

換做平常，有潔癖的里維絕對無法忍受如此髒亂，但現在處於發情期狀態，讓他無暇顧及那些。

事實上，既然是最為強大的山羊人魚，而且又貴為王后，和國王艾爾文感情深厚，受到珍視，本來是不可能讓任何人輕易捕捉或困住的，所以眼下他會被綁在這裡，可以說是他自願的。

他知道自己發情期將至，會變得狂暴而且不受控制，才特地算好時間，讓艾爾文把他帶到這裡，自己主動獻出雙手，扣上皮銬，宛如獻祭，卻是彼此知情同意。

山羊人魚每半年會有一次發情期，要避開這種麻煩很簡單，只要在發情前幻化成人形就可以中斷時間，等到重新變回人魚的時候才會再起算半年，不過化形需要一定的魔力，小鬼……你可不要讓自己落魄到沒有力氣化形還發情，變成任人享用的魚肉大餐啊。

當年肯尼的話言猶在耳。

以前還沒遇上艾爾文的時候，里維想必會對這種淪為待宰魚肉的行為感到不恥，然而現在只要看到艾爾文的一句話，甚至一個眼神或一抹笑，他就能為對方做任何事。

里維，我想看你發情的樣子。

那天艾爾文用懇求的神情和語氣對他說，他忍不住答應了，半年來始終維持著人魚的型態，直到發情的這一天。

如果肯尼知道他做了什麼，大概會從哪個地方的海底直接跳起來，把他打成魚漿吧。里維自嘲地想。雖然他也沒有弱到會打輸對方。

「啊、艾爾文……艾爾文、混蛋、怎麼還不快來……」發情時身體痛是會痛，但最難熬的是想交配的慾望，不僅熱，還有難以言喻的癢，而且越是想著艾爾文，身體反應就越厲害。

他已經等到發情，發情到都排卵了，藏在魚尾鱗片之間的泄殖腔也為了交配而縫口大開，不斷湧冒汁水，肉粉色的陰莖也暴露在外，令他感覺自己被踐踏為一條渴望受精的劣種魚。

即使這次發情是他自願的，受到混亂的思緒和心情影響，還是讓他快恨死那個把自己變成這樣的金髮混蛋了。

理智和耐性瀕臨崩潰邊緣之際，他憶起自己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非自願發情的事。

原本自肯尼告訴自己關於發情期的那天起，里維就養成掐著時間控制化形的習慣。

但他萬萬沒料到自己有朝一日會真的被人抓去，更正確來說，是為了拯救同伴才會被抓。

過去他曾和法蘭、伊莎貝爾為在險峻的海底謀生，多次洗劫行經重要航線的貿易船隻，被認為是危害海域安全的盜匪集團，而下令逮捕他們的人正是艾爾文，彼時還是初試鋒芒的年輕王子，尚未成為一國之主。

一開始先是持續打鬥，後來被關押的時候又一直掙扎，耗損了過多體力和魔力。

艾爾文偶爾會出現。起先里維以為這個金髮混蛋只是因為劫掠船隻的犯行而逮捕他們，所以壓根沒想過對方會跟他談判，只不過這是一場武器不平等的交易而已。

條件是要他們以加入艾爾文麾下換取生存，主要工作則是協助海運貿易的安全。

里維沒有第一時間答應，相反地他很猶豫，就怕做出錯誤的選擇。

他不清楚自己被囚禁多久，地牢裡不見天日，讓他失去對時間的掌握，也無從獲得充足的照顧與休息，結果在他做出回答以前，發情期便來臨了。

發情讓他變得更暴躁，掙扎更劇烈，卻只有徒增傷口與消磨體力，而仍然無法破壞束縛自己的枷鎖。

時至今日，追憶往事，或許他該慶幸當時上至艾爾文，還有負責研究的漢吉，下至看守地牢的衛兵，沒人瞭解山羊人魚這種生物，更遑論是發情期。

眾人都以為他只是憤恨至極，想要逃離或尋死才粗暴地蠻扯亂撞，因此僅只是強化守備和加固鐵欄鎖鏈，而沒有強姦他或是把他抓去解剖。

里維的身體很快開始發熱，泄殖腔像餓極了的嘴一樣合都合不起來，陰莖垂在縫口外，汁水流個不停，接著腔內又一陣一陣地隱隱作痛，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要排卵了。

由於從未經歷過發情，未知更無端增添了不安的情緒，觸發內心的脆弱與怯懦，掙扎與咒罵的字句逐漸演變成細碎的哭吟。

他不想示弱，更不想輸給生理需求進而說出只要能幹他他什麼都願意的求饒，所以只能咬著牙忍耐，咬得嘴唇也破了，血腥味充斥著整個口腔。

結果他就在地牢那陰濕骯髒的環境裡顫抖著，從不停抽痛的泄殖腔慢慢產出了一顆又一顆未獲受精的蛋。

後來不知道是因為發情還是產卵的關係，又或者是失血過度，他的腦子開始犯暈，恍惚間感覺有人靠近。

那時他已經看不清楚景象，只依稀辨識出那金燦燦的身影，他憑著氣息認出來人是艾爾文，然而想交配的慾望卻遠遠勝過於殺掉對方，只是他來不及吐出任何字句，就直接在對方懷裡昏了過去。

被帶出地牢後，他不僅獲得完善的醫治，還被艾爾文照顧得妥妥貼貼。終於在傷勢即將痊癒時，他答應了艾爾文提出的交易。往後又歷經了一段時日，他才逐漸理解艾爾文看的是更遠的未來。

回到當下，里維不禁錯覺現在與過去似曾相識，但他已經歷過發情乃至產卵的過程，不若彼時那般不知所措。

他知道自己正在排卵，要是遲遲沒有交配和受精的話，最後將產出無法孵化的蛋，而他並不樂見這種事，因為那讓他覺得自己像是受人奴役的家畜，或是毫無情感的下蛋機器。

直到他不知道第幾次數落艾爾文，還問候了對方祖宗十八代的時候，人總算出現了。

「里維！」

艾爾文自另一頭急匆匆地跑向里維在的地方，從凌亂的髮絲與翻飛的披風看來，應是剛結束工作便直接趕過來，但里維實在太難受了，就算艾爾文有一百萬個合情合理的理由，他還是忍不住把所有怒氣往對方砸。

「該死的金髮混蛋！你是他媽的便秘還怎麼了、我等得快死了！」

「我知道，都是我的錯。」

艾爾文脫了鞋，將披風扔到一旁，跨開腿，壓在里維身上。

他嘴巴邊哄，眼睛卻看得都直了，露骨的視線從里維潮紅的臉頰和怨懟的淚眼，一路往下到因急喘而劇烈起伏的胸膛，最後停留在下面那張直流口水的小嘴。

「里維，你發情的樣子真好看……」艾爾文嚥了下唾沫，握住那受到束縛的手腕，輕輕摩娑，「手銬，最初是我抓到你，強迫你戴的，現在是你自己要求了……」他喃喃道，彷彿沉浸在回憶裡。

「王八蛋、我才不是、唔！」里維知道艾爾文想到了什麼，但他沒有多少餘裕，本來要糾正對方的說法和罵人，卻又因為無法抵抗的慾望而中斷。

艾爾文沒有接續剛才的話，只是貼著耳邊，低聲說著好可愛好濕等等的汙言穢語，手往下探去，觸碰並撫弄著山羊人魚濕答答的縫口皺摺與裸露的陰莖。

「啊、啊……你不要、故意……」正值敏感的狀態自然禁不住挑逗，里維邊呻吟邊扭來扭去，魚尾胡亂拍動，又怕傷到艾爾文，努力壓抑著掙扎，卻無意間蹭弄並打濕了對方的褲檔，動作和力道恰好變成誘人的愛撫。

「啊、里維，你這樣、嗯……」艾爾文喘著氣說，隨著魚尾的蹭弄越發興奮，股間的性器也脹得更大，沉甸甸地貼著對方。

「你這變態、啊……不、不行……」里維剛罵一句，艾爾文就不客氣地將熱硬的股間壓在縫口上，逼得里維把還沒說出口的髒話全吞了回去。

「這樣不行，那你想要我怎麼做？」艾爾文刻意用力地來回磨蹭，縫口像不知饜足似地泌出越來越多的汁水，性器還時不時擦過山羊人魚可憐的陰莖，把對方也弄得發硬，卻又遲遲不插入。

「啊、啊！不要這樣……快點、拜託你……插進來幹我，把我幹到受精吧……」里維急得幾乎要瘋了，他已經忍到極限，體內又濕又熱，搔癢難耐，卵好像快等不及要掉出來，一切他所能想到的淫穢字眼更不受控地一個接一個從唇邊滾落。

艾爾文直接操進里維濕濡的腔內，擺動腰，脹硬的性器在裡頭來回滑動，掀起如潮的快感，迫使對方發出舒服的聲音。

或許是等了太久，艾爾文才抽插個幾下，山羊人魚陰莖頂端的小孔就流出了稀薄的精水，但他沒有因此停下，反而更用力地操。

「等、等一下！還在射、啊、啊……」里維扭得更厲害，魚尾也緊緊繃了起來，然而那也只是讓艾爾文進出更深的位置，宛如他自己在主動迎合，夾著對方不放。

抽插激起的水響與山羊人魚的呻吟、獅人的喘息，共同譜成最動人的旋律，毫不掩飾地悠揚於廣闊無垠的星空與大海，還原獸類最原始的交配。

這是他們第一次在發情期做愛，當艾爾文終於射進體內時，里維還是忍不住嗚咽了一聲，感覺像是精子闖進去，操了他體內剛成熟的卵。

受精瞬間的快感與抽插帶來的完全不同，里維不停打著細顫，絕頂一遍遍凌遲著身體，雙眼也沒了焦距，只是失神地望著艾爾文，嘴巴無法自主地張著，跟下面的腔縫和精孔一樣淌著唾水。

艾爾文覺得這樣的里維真是好看極了。

直到快感退去，里維才注意到體內那一陣陣細微並且溫暖的波動，他知道自己懷了艾爾文的蛋，他要為對方生寶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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