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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伏】自业自得,5

[db:作者] 2025-08-03 22:02 5hhhhh 6190 ℃

005

任何饮料,都没有半夜渴醒时从冰箱冷藏室里拿出的矿泉水美味。带着水瓶又静悄悄摸回卧室,黑暗中亮晶晶反射着走廊光的眼睛吓得惠浑身僵硬。

“抱歉抱歉,”悟笑得床垫都在抖,轻松接住钻回被窝的惠挥来的猫拳。

“感觉不管什么时候出声惠都会吓到,干脆就没喊来着,结果还是被发现了。”

给我喝一口?悟伸出手,惠一下把冰凉的水瓶贴到他胸口,激得悟一通乱叫。

惠窸窸窣窣裹好被子,趴到他枕头上。

“一直没睡?”惠闭着眼,舒舒服服地在他枕边蹭了蹭。悟把几口就喝完的瓶子搁在床头,揽过她的肩膀,“嗯”了声。

“在想心事。”

空气霎时安静了两秒。

惠声音带着颤抖,悠悠道,陷入感性还真像五条老师的作风。阴阳怪气得悟噘起嘴,使劲捏了捏小坏蛋的脸。

“可是和惠有关哦?”

“是吗。”

惠摸亮床头夜灯,睁开在昏暗橙色光芒下映得深邃的绿瞳。“那说出来一起想怎么样。”

话语出口时惠并没有多认真,悟百分之八十是失眠,便随口胡诌了个理由,所以自己也只是带着百分之八十的随波逐流顺着说了而已。真是在想事,也不可能跟自己有关;就算真和自己有关,他也绝对不会说。

结果她的推论从开头就错得一塌糊涂。男人组织着话语,娓娓道来的话题还真是自己为主人公的纠结事。

说纠结也有些言过其实,只是一直隐隐缠绕在悟的脑海里而已。

小时候就会对舞蹈产生兴趣的都是女孩子居多,任何舞蹈室青少年以下的学习者里,几乎都是女孩数量占压倒性优势。但国标舞蹈需要两人搭档,于是自然就有女孩站出来选择男步,和其他女孩搭档完成组合。虽然小时候的惠和从小到大都体格拔群的怪物悟没法比,但放在一般人标准中还是拥有——十几岁就长到一米七五的女生可是天空树级别——相当优越的身高,加上惠本身对跳哪个位置就无所谓,因此,直到悟自己的工作室开起来、五条远亲的乙骨把自家与惠年龄相近的儿子送来学习为止,惠在别的舞室里几乎都是跳的男步。

顺便一提,乙骨忧太的男步有一半大概还是惠教的,这也是两人中有一个初学者的状态都能在各种青少年组比赛上拿奖的原因:女伴过于清楚男伴下一步要做的选择,所以轻松就能做出完美配合。

男舞者为引导,女舞者为跟随,即使是形式非常自由的拉丁也无法避免受国标舞这部分规则的影响。跳惯了男步的舞者都会更习惯做引导,这点不止是惠,在同为五条学生的禅院真希上也有所体现。不过真希是只喜欢男步,没打算正式参赛,所以对女步一窍不通,这又和女步也跳得极好的惠不一样。

而惠这样的女舞者,对男伴来说是非常可怕的。对男步的每一个细节都清楚,男伴一旦哪里出了小纰漏,惠马上就会知道。工作室里教授舞蹈基础的老师有时会让惠帮忙示范,并让她不用客气直接发表意见,虎杖就曾有幸成为伏黑惠毫无恶意但无比尖锐的辛辣点评受害者之一,他都怀疑要不是老师提醒她这是初学者课堂,伏黑惠能讲到第二天早上。

这是男伴水平不如伏黑惠时的场合,而对旗鼓相当、或更厉害的男舞者来说,这类女舞者的可怕之处在于不可控。

即使是已经练习成千上万遍的编舞,也无法保证在比赛现场完全不出意外。这个意外也许是来源于舞者自身的失误,也许是更多难以预测的如舞池位置冲突、服装、灯光、或者其他舞者的失误这些客观原因。这种情况下的临机应变是对舞者的考验,要化解危机的同时尽可能完美完成舞蹈,最优解就是依引导者的临场反应变化。一般的女舞者都会自然如此,将这几拍节奏完全交给对方以避免意见相悖。但惠不会,她的引导者思维让她下意识就去考虑化解方法,并马上按自己的审美标准行动。即使不是危机,如果男伴的步幅或节奏和她的预料不一致,她也很难习惯去服从对方进行改变,反而会希望对方能配合自己。

——这就是五条悟评价的“一般男人无法随便驾驭”。

惠眨眨眼,转成侧躺姿势,枕着悟伸来的手臂。

“也是老师一直不愿意和我跳的原因吧。”惠说。“要排除比赛中可能出现的任何不可控因素,所以才不选择我。”

“不是哦。”

这次,回答得没有丝毫犹豫。悟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轻笑中似乎有分苦涩。

为了排除不可控因素而放弃优秀的舞者是弱者才会选择的做法,讨厌循规蹈矩的五条悟不可能因为这种原因就不和惠跳舞。

他并不缺乏自己有驾驭伏黑惠的能力的自信,哪怕是要用拒绝磨合的强硬态度,说一声全部交给自己,倔强的惠也会乖乖听话。但他并不愿意事情如此发展,不想强迫自己的宝贝孩子,他希望惠是在认可自己的前提下把一切都交给他。

他害怕的,其实是惠不愿意把引导权交给自己,害怕在惠眼里自己是无法信任的、“一般的随便哪个男人”。

所以才逃避了。心知肚明惠就是能陪自己一起走下去的最佳伴侣,却一次又一次地避开了惠,甚至还没用地把主动靠过来的惠推开了。

而之后因自己胆小行为而受伤的惠,选择了“自我牺牲”的方法论,他才又忽然发现,比起惠认为自己是无法信任的普通人,完全磨灭了自我表达的惠他更不愿意看到。这种思维的转变悄悄困扰着悟,也是这几天才想通,“希望惠完全信任自己”和“希望惠依旧自我保持个性”间并非相互矛盾。而聪明的惠其实从最开始就做到了两者兼顾,并且义无反顾地选择了继续陪在自己身边。

“什么成熟大人,真是难看。”悟自嘲道。

星夜在他身后窗前,半掩的遮光帘边投下令人怜爱的光。

半垂着眸子的惠一言不发,低着头,往他怀里蹭进一点。悟低声道听困了吧,快点睡吧,晚安。

于是星光又静谧地吹拂了一刻。

“确实很难看。”

惠突然闷闷地道。

悟一下哼哼唧唧撒起娇。小惠好过分,这种时候应该说安慰的话嘛!什么“人之常情”啦,“不会哦,很帅哦”之类的嘛!委屈巴巴的语气弄得惠忍不住笑起来。

“难看就是难看,不会因为我说的话而改变。”

不过。

惠伸手抱紧悟,埋在他温暖的肩窝里,鼻息痒痒地挠着悟的脖颈。

“难看的,不是完美的神的五条老师,我很喜欢,喜欢得不得了。今后也请让我多看看这个名为五条悟的可爱人类。”

惠偏过头,轻轻在悟的耳后落下一吻。

有研究说,当人在专注享受某件事时,体感的时间流动会变慢3至10倍不等。所以五条悟觉得自己一定是因为太享受和伏黑惠在一起的闲适时光,才导致本该有一个月的假期变成只有一个星期。

都是惠的错,惠要赔我,三个星期拿来。五条悟朝惠摊开手,正好送上门给惠拍了一下。

悟委屈,捂着手噘起嘴。

“您再不动的话我就自己去了。”

惠挎好提包,戴着头盔的说话声闷闷的。

悟突然嘿嘿笑了一下。

“刚才惠这句话好色。”

“啪!”

“好痛!惠,这是DV哦DV!”

又被拍了一下后腰的悟假哭起来,大喊着我被老婆家暴了!羞得惠活像炸起毛的小猫,支支吾吾半天喵不出一句话还咬了舌头,最后气冲冲地作势摘头盔要下车,悟才慌忙发动机车引擎,连声道出发了出发了真的出发了,惠赶紧抱好我哦!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弄回来一辆哈雷、还嚷嚷着要送惠去上学,悟心血来潮做的这件事其实并没有让惠多吃惊。这个人九年来都是这样说风就是雨,想去迪士尼乐园,马上订票隔天就带着自己出发了;计划实施的前一刻突然变更也是常有的事,说好在家庭餐厅简单解决晚餐,转身就上车去了自己都叫不出名字的高级法餐店;她都上中学了,还时而买回一大堆意义不明的毛绒动物玩偶,被抱怨了放不下,就理直气壮道那不是惠喜欢小动物自己才买的嘛!

虽然确实喜欢就是了。

惠小心挑出白黑两只一对的狗狗毛绒摆在书桌上,一只莫名令人火大的大型蓝眼雪豹,是偶尔会变成枕头的陪睡玩偶——现在已经被神似的正主本人替代而下岗了。

所以比起这些,惠更好奇的是悟哪来时间去考的机车驾照。他真的有去驾校好好上课吗?

“那种简单的事,对五条悟大人来说小菜一碟啦。”

悟笑得灿烂。

意思就是一节理论课都没去过。惠完全明白了。

她叹着气,抱紧悟的腰。

不过一路行驶确实又快又稳,到达学校的点比自己坐电车时早多了。可她还是后悔起自己轻易就同意了让悟送来的决定。被显眼的帅气男人用显眼的名贵机车载来学校的女高中生?完蛋了,惠认真地犹豫了要不要干脆戴着摩托头盔进学校。

“惠?到站了哦?”

见她没有下车的意思,生怕她听不清似的,悟还摘下头盔,朝她讲起话来。清爽的银白发丝在晨风中招展,俊美的五官在曦光下闪耀。惠相信,自己闭上眼,那些投来各色视线就不存在。今天逃课吧。反正都三年级生了,干脆跟老师说以后都自由到校。好,就这么决定。

“啊,伏黑!然后还有老师!早上好!”

“……”

这个大嗓门,这个声音。

伏黑惠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通过防弹级玻璃视窗向果不其然朝这边走来的二人组方位瞪去。

虎杖突然背后一寒,狠狠打了个喷嚏。

“悠仁和野蔷薇!今天也是一起过来的呢,早上好。”

五条悟大大方方朝两人打起招呼。

三人叽叽喳喳地寒暄起来。两位应考生升学考试准备得怎么样?有好好在看书吗?或者去了学习会?你一言我一语,伏黑惠根本不想掺和进去,她恨不得现在立马习得什么影法术之类的,让自己赶紧躲到能隔绝一切外界交流的地方里去。

“话说,伏黑不进学校吗?啊,也一直没说话,难道身体不舒服?”

该来的躲不掉,话题还是到了自己身上。伏黑惠挣扎半天,算了,估计刚才虎杖那一嗓子已经被人听到了,自己偏偏是伏黑这种全国也没几个人的姓氏……她视死如归伸手去解头盔束带的前一秒,五条悟突然夸张地点起头。

“对!明明昨天就有点小咳嗽,还一直逞强今天要来学校。这下到了,连下车的力气都没有,我一摸才发现都发起烧,所以现在只能带笨蛋惠打道回府。”

哈?

这个人在乱说些什么。伏黑惠皱起眉。

“是伏黑会做的事!”

虎杖脸上浮现真诚的担心神色,对着伏黑惠嘱咐起生病就要好好休息,老师那边就让自己去帮忙请假就好,放心吧。五条悟又一副幡然醒悟的表情,喊着对了还有这个,从外套内口袋掏出张叠得整齐的打印纸,交到虎杖手上。

“出路调查表?哦,果然还是要决定继续跳舞呢,伏黑。”

五条悟点点头,咧嘴笑起来。这个,上周的出路会谈后便发给了两人,今天惠不能过去,所以拜托悠仁和野蔷薇帮忙把回执交给老师。顺便也要通知两人一声,年底有一场专业组比赛,这是惠作为专业选手的首战,所以要好好训练,应该毕业前都不会再来学校。自由到校的申请不用担心,自己已经提交给班主任,只要再把这个调查表送过去,学校这边的事务就全部完成,惠就可以专心备战了。

“交给我们吧!”

“真靠得住呢!好,那我就先带惠回去啦,拜拜。”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这家——”

寒暄结束得毫不留情,伏黑惠未出口的半句话被发动机的轰鸣完美打断。五条悟边扶着握把、潇洒地单手扣上头盔,两人顺利带着比来时落在身上更多的视线,风驰电掣没了影。

还在原地朝空气挥着手的虎杖,被钉崎敲了下脑袋。

“走了。”

作为标准阳角,虎杖的热心肠不是假的,走进教学楼还在考虑要不要放学后去看望生病的伏黑。被钉崎毫不犹豫地否决提案。

“没有发着高烧还能穿短裙坐机车来上学的人,”钉崎换着室内鞋,冷静分析。“你也稍微思考一下。而且……”

本打算让大咧咧的虎杖也别随口和人透露五条和伏黑的事,那两人之间绝对发生了什么——钉崎忽然一顿。

等一下。

那家伙,不会就是想借人缘广泛的虎杖之口传播信息,间接赶走可能觊觎着伏黑的家伙吧。

“而且?”

虎杖还在等待她的下文。钉崎思索一会儿,摆摆手。

“不,没什么。我先进去了。”

提着包走向自己教室的钉崎,竖起了鸡皮疙瘩。

这种可怕男人的牵制,不得了过头了。

沿着来时的路回头疾驰,又在某个关键路口拐弯向另一条小道的五条悟和伏黑惠,现在到达的是五条的舞蹈工作室门口。停车熄火,男人装模作样道,就算感冒小惠也不能放松练习哦!被少女毫不留情以“自己撒的谎倒还挺坚持设定”吐槽了回去。

“那个善意的谎言不是挺好的?”

头盔随意挂在车把上,悟笑着道。“不用在那种情况下进校门,惠不也松了一口气嘛。”

“果然是故意的呢,您。”

就知道突然这么招摇地要送自己去学校,肯定醉翁之意不在酒。惠跨下车,叉手抱胸站到一旁。刘海和碎发因取头盔时的静电稍稍炸开,悟忍不住揉了揉她宛如颗个性小海胆的可爱脑袋。

惠接着清算。自由到校的事情也请您解释一下?之前可没听说过,悟已经帮她向学校提交了申请……等一下,也就是说,悟知道她根本就没有出勤的必要,却既没有告诉她、还主动提出要送她上学?

惠“哼?”地拖长音。而此时理应心虚的悟,毫无愧疚地委屈起来。

“没办法嘛!”

悟鼓着脸,瘪着嘴。

“要杜绝一切偷腥猫出现的可能性才行!”

这又是什么歪理。惠彻底无言。

趁着惠还没想出驳论,悟赶紧过渡到下个话题。

比起那些无伤大雅的小问题,现在更重要的是训练!年底,惠的生日后确实就紧接着她的专业组出道战。进入决赛、拿到前7肯定没问题,但惠的目标肯定不能止于此,最少也要拿第一吧?

边锁车,和惠一起朝工作室走,悟边兴致勃勃地规划着。

拿到优胜,就要立刻开始备战下一场。自己已经看好日程了,来年二月在墨尔本有一场半交流会性质的赛事,许多世界名选手都预定到场,所以比起输赢、重点在能从那些更厉害的选手身上学到什么,这场比赛堪称完美,既能保持一定的紧张感,也很适合作为出道战后的放松项目——交流会在赛事前半个月就开始,这可是绝佳旅游放松嘛!然后三月底,JDSF,拿下国内的总冠军,对惠来说应该相当轻松了,毕竟都经过这么久的锻炼了嘛!有付出就会有回报,这就叫自业自得——嗯,好像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不管了,差不多是一个意思嘛!

五月去慕尼黑,俱乐部性质的小比赛,属于实质上的劳逸结合保持状态;紧接着六月初刚好去隔壁的艺术之都,啊,不过巴黎的治安真的非常,“休闲”,惠可千万要记得跟紧老师哦;明年的黑池不知道是在哪里举办呢,要是时间充裕的话,干脆一起明年就冲击黑池舞王?

“惠?”

终于注意到自己是在自言自语的悟,俯身凑到惠眼前,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叫起她。

“有在认真听吗?”

翠绿的眸子和他对视。惠弯着嘴角,点点头。每一句都听了,也都记住了。

“那惠觉得怎么样!”

悟眉飞色舞,像是什么少女漫画一样把惠的手捧到脸边。

“我还想了好多好多要和惠一起做的事!绝对几年都做不完,回头可要好好规划一下才行……不知道会排到多少年后呢,400年搞不好都不够!”

终于从城市天际线前探出全身的太阳,向两人洒下灿烂的温度。

“好啊。”

惠顺势踮起脚,环住悟的肩膀。

“想做什么都可以,一起去吧。”

只要牵着手的人是你,不管是多久之后的怎样的未来,都会非常美丽的样子。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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