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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 第三部艳阳高照】1-51(完结),7

[db:作者] 2025-08-03 22:02 5hhhhh 1840 ℃

  「让不让骑?」神经病嘴里又暴风骤雨般念叨起来,然后话闭忽地又没了言语。焕章看着眼目前这个将死之人,估摸再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又踢了一脚。临迈出门时,身后却又传来那道死鸭子的声音。「是你妈让我骑的。」吧唧声带着股齉鼻儿,穿墙破洞,跟电视里的太监有的一拼,「水儿真甜,渍渍,好吃。」「你他妈神经不正常吧!」焕章骂了句街。果不其然,此行的目的被杨哥猜到了。其实上述的这些话——骑马——都是上上礼拜话题的延续,当时柴鹏在场,海涛也知道,只不过当时杨哥旅游去了。

  此时此刻,身为许加刚同村的人也骂了句:「这屄不光是狗食,现在是狗食加神经病。」经由浩天的嘴被搬出来,很快便形成一副副优美画卷,呈现在众人的面前。一个拿着纸笔的人低头在记录着,上面一一写下由小学一年级开始,直至六年级所喜欢的女同学的名字;一个跟在浓妆艳抹女人身后的孩子,娘俩一起堵在别人家门前破口大骂;一个身边跟着五六个同龄人的少年在小树林里截住了两个骑车的人,他们骂着街说不给钱就不让对方走;一个从自行车厂走出来的孩子,在一个稍大点青年的叫嚷下带了三四个人奔回村里;一个手里头提溜着一条肉色连裤袜的少年来到某处坟前,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它放到坟前的碑上……

  难得的是,班主任李学强这次并未因为成绩的不理想而数落杨书香,不过却问起了个中原因。书香能说什么呢,难道还能把自己考试时睡着了的情况说出来?弯腰低头时他竭力保持着微笑,用孺子可教的态度虚心接受着老师的提点,「粗心了这次,下回注意我。」以这样的方式搪塞。事儿嘛,鸡巴头子过瘾的同时,自然影响到休息,这都是偷着乐的事儿,就好比那个时常轮回在梦中的小船。「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多年后的一个下午,他和柴灵秀漫步在人生旅途中提起这段原本应该属于一个人独有的秘闻时,灵秀脸上的表情和随后说出来的话语顿时令他惊得大张起嘴巴。这未免太不真实了吧,然而灵秀再次叙述起每一个细节时,又都真切地回荡在书香的脑海中,和那个梦一一相互印证完美地契合在一起,包括后续他不曾看到的内容……

  褚艳艳脸上的肿终于消掉了。她扬起嘴角给书香看的时候,书香看到了艳娘嘴里缺失的那颗槽牙,想起妈说的内些话,拳头抵在了自己的嘴上。「就是火大。」他被褚艳艳捅了下,「拔了省心。」这时他才留意,艳娘的头发也剪短了,那略微挑起的眼角带着笑,「你个傻德行,至于吗?啊,不就一颗牙吗!」脸上再不复怀孕时仅有的片刻温柔,彪悍如初却令人心头陡地生出一股酸溜溜的醋味。

  「要不要来口喝?」褚艳艳皱了下眉。脖颈上系着的内条书香从北京给她捎回来的明黄色丝巾,掩藏起她的珍珠黑来,当时不知有多高兴呢,当着灵秀的面还直夸「这儿子比闺女好」。而其时书香脑子里惦记的就是怕她月子里落下什么妇科病,虽然已经错过日子。

  「挨你妈吓唬了,干嘛呀这是?啊,去。」褚艳艳藏黑露白的脸上稍显温柔,眉角处若有若无地漾起一股狐媚,还托了托心口:「去把碗拿来。」

  在已经不用再去仰视的女人面前,书香「啊」了一声,片刻,又把头耷拉下来。「艳娘是支不动你了。」这突兀的温柔春风化雨,拨动琴弦时不停敲打着什么,恍若提前进入到七月,人的汗毛孔都不得不翕张起来,以期适应那份随时随地涌过来的潮湿。书香抬起头,捂住嘴角时,笑笑。「去呀,把碗拿来。」艳娘如琴娘穿的那种再普通不过的白背心上,已被奶渍印湿的痕迹再次告诉了他,她拔牙时没打麻药。

  「以后别喝酒了。」不知为何,话就从书香嘴里秃噜出来,「也别……」要说要问的太多,却堵在嗓子眼上发不出来。「怎抽开烟了?啊,真以为支不动你了!?」褚艳艳一把夺过杨书香手里的烟盒。刹那间,他又抢了回来:「抽一根又怎了?」起身走向堂屋,嘴里兀自嘟哝,「就抽。」

  「我听你再说?」追到门口,褚艳艳插起腰来。她看着杨书香的背影。「翅膀子硬了是吗?」接过饭碗时却推了杨书香一把,「还不兴我说?你个小屁孩。」又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抽烟喝酒五毒俱全了,啊,比你妈还横。」转身走回屋里,又念叨个没完,「都是屁事,用放在心上吗,啊,你说用放在心上吗?」

  跟了两步,书香就蹲在了门槛上。他翻起白眼不言语,他看着艳娘坐在炕沿儿撩起了背心,那扑楞楞的面团就甩起乳汁跳了出来,紧接着,乌溜溜的紫葡萄也一并跳进了他的眼里。

  「没考好下回再努力,有啥大不了的?」褚艳艳把碗放到奶子下面,捏起自己的奶头挤了起来,「你看你爸……」

  「我看他干啥?用得着提他吗?」不等褚艳艳把话说完,书香就把话拦下了,且终究还是把剩下的最后一根烟点着了。「以前啥样儿,现在啥样儿,能一样吗?」落下话,闷头抽了起来。

  乳白色的液体激射出来,碗底渐渐充盈:「说的都是气话,难道现在不吃饭不活着了?」奶子上暴露出来的青筋在小手的挤压下变得愈发透亮,奶头也在推捻下挺了起来,发出了细不可闻却又擂鼓的滋滋声。

  缭绕的青烟聚也匆匆又袅袅飘散,掐灭后书香仍旧蹲在门槛上,他想问问艳娘关于凤鞠补课的事儿,又觉得有些不合时宜,他耷拉脑袋看着乌漆嘛黑的地,抽搭两下鼻子,总觉得眼前有啥在晃,这才意识那是艳娘穿着条绒鞋的脚丫,他隐约听到艳娘嘀咕一声,再抬头时,一对硕肥的奶子就垂在了自己的面前。

  「胀死了都。」听清说的是什么的同时,除了递到面前的瓷花白饭,书香还看到艳娘盈亮的奶头上泛起的一层层紫色光晕,那耀眼的白光扩散到奶帘儿上,和碗里的东西一样,带着腥鲜味,他就下意识咽了口唾液。「把它喝了。」记事前的东西被褚艳艳牵扯出来,虽没有立即在书香脑海中形成什么具体形态和生动画面,却永远也无法抹杀掉他心灵深处的那份美好回忆——西场凉棚下他被妈抱着,望天星时,不止一次听她讲起过:「你艳娘奶过你,你琴娘也奶过你。」而彼时给无知的自己开嘴儿的人就是眼前这个坦胸露乳的女人。

  「磨叽个啥?又不是没吃过。」当着书香的面褚艳艳把毛巾拿了出来,熟练地搭在奶子上轻轻擦拭。肥硕的奶子扶摇略晃,上下抖动个不停,「你妹和你姐一样,吃的都少。」此情此景下,书香「哦」了一声,眼珠子却始终徘徊在那对硕大的招子前,它晃他也跟着晃,着魔了似的。

  「还愣着干啥?没见过?」扑朔的奶子又晃了晃,眼花缭乱的同时书香的脸腾地就红了。见他蹲在地上不知所谓,褚艳艳踢踏起脚来:「害臊了?摸你妈咂儿前儿咋不见你害臊?紧着,凉了就不好喝了。」

  腥甜的奶汁入口,书香听到了自己喉咙滚动的声音,几乎不啻于心跳。这阔别了十六七年后的再次回味,在这躁动的午后让他由心绪不宁转而为自己勃起的下体而感到害臊。他紧张,他又按捺不住,更可耻的是,心底里还产生出一股崩女人的强烈欲念。

  「你说这咂儿是不是不一边大?」

  耳边嗡嗡作响,书香便仰脖喝干了碗里剩下的最后半口乳汁。他抹了抹嘴头,有些支支吾吾,在盯瞧的过程里,在念叨一句我该走了的同时,鬼使神差般伸出了手。燥热自手掌蔓延遍及全身,柔软、胀挺、温热。脑子里横七竖八,然后心扑通扑通狂跳起来,又鬼迷心窍地揉了两下,抽回颤抖的左手就飞也似地跑了出去。

               第六章端倪

  关于肏屄以及父辈们肏屄的话,不管明着还是暗着,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一直都是陪伴二八青年成长所不可或缺的主题。如谁谁谁他爸长了个驴鸡巴,因把他妈肏的喊叫声过于高亢尖锐,扰得邻居们都开始反应起来;如谁谁谁的鸡巴倍儿硬,她媳妇儿的腿都给肏拉拉胯,惹来街坊四邻议论纷纷;又如谁谁谁的媳妇儿因为长得俊俏,和身边若干个男人不清不楚。诸如这类话题经久不衰,而且在讨论到高潮时,他们一个个的鸡巴都硬到家了,相互间甚至还会借着去茅厕撒尿的机会相较高下——比谁的鸡巴大,比谁尿得更远,来实现并满足自我心里的那份虚荣——期待有朝一日老子也能像他们那样当一把男人。而玩的上玩不上暂且放在一边,总归这是他们成长中的一个念想,以至于多年后提起这个事儿,无不感慨万千。焕章肏屄的事儿只跟杨哥一人提起过,「我不是王八」这话也在彼时提起过。而关于别人嘴里的那些所谓的质疑多半都是来自于猜测,捕风捉影吗,饭后谈资吗,同龄人之间尚且如此,而身处于社会这个大染缸里的芸芸众生呢?

  焕章私下里也曾跟杨哥说起过自己爹妈行房的事儿。他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整个窥听过程,惊心动魄自不必说,人之常情吗,不过说到最后竟「叹息」一声。书香只是静静地听,没敢立即接话,偶尔插两句两句「她是你妈」,最后也「叹息」一声。焕章是在兴奋中叹息出来的,起因无外乎是因为母亲的唠叨,而且还被她逮到了看黄书的罪证。书香叹息的是,自身内心燃起的欲火在兄弟面前竟如此无耻不堪。如此时逃窜出来的心情,炙烤下,罪恶且又令人羞愧万分。

  七转八转到停车时,心口兀自怦怦乱跳,难以平息体内窜涌的乱流。「来包烟。」秀娟告他「想抽啥随便拿」,指着柜台后面摆着的香烟,又说「不用给钱」。看着这个新近又烫了发、且花枝娇颤的女人,书香笑着打了个哈哈——我大家里好烟有的是。扬起手指向牡丹香烟,待香烟到手时,把钱也一并扔到了柜台上。「还见外了?」「说话时,陈秀娟的胸脯子正搭在玻璃柜台上,玫红色倒映,扔过来的钱死活不接着也就罢了,胸前的奶子却跟活了似的——它本就是活的,只不过在衣服跳来跳去过于活跃了,」这次没考好吧。「」听谁说的?「悄没声地收回目光,然而陈秀娟的眼睛却很尖,这让书香立时扭转起身子。刹那间余光扫到窗外的影子,他定了定神,没来由身子一紧,甚至不知陈秀娟又说了些啥。回身拿起香烟正要离开,就又听陈秀娟嘀咕了句:」上礼拜你妈去一中了吧。「他回转过身子看向她,见她似笑非笑。」秋月姐说的?「闹街的内个午后,他看到了贾秋月。

  「就不许是你娘娘说的?」陈秀娟直起身子,双目斜睨着又笑了笑,只见其胸前波涛汹涌,想来若非是穿着奶罩,那对奶子有可能都会飞起来。「你娘娘这身材,啊,这腰,渍,舞跳得真好。」说完,她又是一阵娇笑,花枝招展下也不知是羡慕还是咋地,却笑得书香心里很不舒服。他紧了几步,追跑到门外时,除了自己贴在厕所墙上的身体,周遭已空无一人。

  五一过后,伊水河像往常一样也迎来了她的初夏。她夹裹着片片浮萍平缓而来,妆点自己的同时也刷绿了两岸的春。那瓦蓝色的河水隐匿,转而变成了一片翠绿,似是应季,到了沉稳庄重的时节就应该稳妥一些,原以为这泡尿会非常坚挺,事实上也就鸡巴头子滑溜了些。别的?透过厕所的花墙垛子,书香看到站在门前的陈秀娟穿了件透肉的衬衫,而紧绷的衣服里奶罩竟如此招眼。走过厉变的枯冬,人似乎一下成熟许多,因为经历,在天翻地覆的变化后,人总是要变的,所以,此时书香心里有股子冲动。他想撩开女人的奶罩,他想摸一摸奶子,甚至还有个更为强烈的念头在心里酝酿,驱使他去拉她的手——进屋崩了她。

  「这么急着走干啥?不两点才上课吗?」艳红色胸罩和艳红色嘴相得益彰,就那黑黝黝的健美裤所包裹的长腿和大屁股,难免让人想起那个午后套间里搞出来的事情。书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鸟,吧唧嘴时,除了残留的一嘴奶腥,就又「哦」了一声。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个漆黑却又无比亮堂的夜晚——自己站在八仙桌上窥视屋内肏屄的镜头。未知世界给他敞开了一扇大门,然而门后的世界又是如此的令人回味无穷。这让彼时的他不敢正视焕章,也不敢正视其嘴里说的那些玩意,毕竟,这一切他都已经提前领教过,而且还是对方的母亲。

  「你大平时还真忙。」跳跃的音符传到耳朵里时,书香皱起眉头又捋了两把鸡巴。他不知陈秀娟这话具体所指,也不知她年后是否又偷偷往大爷家里送过茶叶,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贾新岳不是傻子,而他跟自己要安全套也绝非是因为遮掩某些事情而放的烟雾。再有,书香甚至怀疑,如果自己能给予陈秀娟什么好处的话,差不多也是可以爬她的吧,尽管心里有些腻歪这个风流女人。「忙点不好吗?当都跟我似的,闲人一个?」出厕所,推起车子时书香朝后摆了摆手,「我三大又没在家?」这时节偶尔还可以推推牌九,但打卯好像不太对头,可人家有枪,还不是想啥时候去就啥时候去,自己要是也有把火枪——而不是链子把或者气枪,不也是说走就走吗!

  往南的这条土路还算笔直。尽管此处变成排房,尽管此时没有风,落眼处却变得扭曲起来——幽深的巷子被光影剖开一道狭长的裂痕,像一张吞噬的嘴,尽头蔓延——也既是再远处则闪耀出一片恍惚的、带着些绿的金黄色,如涛如怒,连树木都变得一片惊悚。书香凝视着小巷的尽头,他希望能在这里看到什么,却又什么也不想看到,事实屁都没看到,他就捏紧了车把。烈日当头,晃得人眼花缭乱,顺着村道往南走,脊背跟针扎似的,不知不觉就到了南场。听说现在宅基地再批时需缴三千块钱押金——除非是在原址上翻盖,而地址就选在了这儿。于此,大部分人都持反对意见,说这片儿以前是坟地,房子盖在这边肯定会出事儿。大晌午头空空旷旷,腐朽的麦秆在阳光普照之下散发着一缕缕青烟,在此时显得愈加破败,年前还曾在这儿看到过徐老剑客,此时,连个鸡巴鸟叫都变得极为刺耳。

  中考进入倒计时,南头化学实验室的根据地被占领,书香就再没从学校里抽过烟,不是不想——眼太多了。这段时日,他已从正房搬到厢房的套间里,随之而去的还有他那把民谣吉他……

  说来说去,焕章又提起内天下午的事儿,还说逛完闹街他去看录像了。书香揪住柳枝捻来捻去,有一搭无一搭,告焕章他已把东西代交给琴娘时,这脑袋瓜子才稍稍回转过来。「咋样?」说这话时,焕章凑到杨哥边上,眯缝起大眼又捅了捅他,笑道:「这回她没再说我白眼狼吧?」「把你妈想成啥了?」书香碓了一撇子。其时买东西前焕章有没有捎带脚的嫌疑书香说不太好,反正有总比没有强,此时又看他一脸春风得意,想必就算事后没找小玉,内天这管儿他肯定是捋过。「琴娘美着呢。」这倒没瞎说,不过书香却没敢和焕章具体细说,尽管当时跟琴娘再三解释那是焕章买给她的,废了自己一笸箩话。

  「你俩去闹街了?」一旁的王宏始终在支棱着耳朵听,见他俩说着说着竟悄没声地凑到一起,就也跟着悄没声地凑了过去。偷偷在书香和焕章的脸上来回踅摸,一时兴趣挺浓:「都干啥了?」「干啥了?」被冷不丁插了一脚,焕章眼珠子一转悠,侧身冲着王宏嘿嘿两声:「看老娘们的大腿和咂儿了。」见他两眼放光,还连连追问自己所看的具体细节,焕章呸了声:「还有点事儿吗?」瞅这意思,再不阻止的话王宏猥琐起来的劲儿真就有些一发不可收拾,当着书香的面就又笑骂起来:「妈了个巴子,针织厂的娘们还不够他看的?啊,还惦着看啥?」他就闹不明白,老娘们有啥好看的?

  「切,说说能咋地,又少不了块肉。」从焕章嘴里掏不出东西,王宏则转向书香:「杨哥,都看啥了?」他坦着杨哥能透露个一二,哪知对方一摊手,兴趣没有且话来得更直接更痛快——「别看我,我啥都不知道。」书香确实啥都不知道。从文娱路开始一直到进了胡同,再到逛完闹街,他始终闷头不语,临分别也只是叮嘱焕章早点回去,而当晚,他就睡到了套间里。

  「不就毛片吗,又不是没看过。」王宏撅了根条子,从那嘟嘟哝哝,好么一会儿,脑海中闪现出什么就背着焕章贴近书香,「杨哥,到时候……」「嘿嘿嘿,我说啥见不得人的话还背着人说?」焕章扬起手来,卜楞个不停。

  「得干点啥。」王宏说什么书香没太在意,他掐着树尖儿,目光在天空和小树之间穿梭。五一过后,迎着暖风植被变得更葱绿了,连前段时间种的树苗都滋出一串串嫩芽。阵地由南头「松树林」转移到三班西侧种的「灌木丛」处,倒也算是给这帮人开辟出一片新的根据地。这段时间,书香心里始终寻思要干点啥,本来惦着跟焕章说说,一时又没个薅信儿(目标),找不到方向。从闹街转悠了一圈又去了趟邮局,捎回一本「昆仑」和一本「大众电影」,心里的欲望变得更强烈了,但这身板打短工肯定没戏,再说提出来家里肯定也不会同意。搬到套间的内晚,他心里极不痛快,其实自打文娱路上心里就始终别别扭扭。

  「换洗的衣服拿了吗都?」

  「洗个澡就睡了,拿什么呀我?」

  「拿什么,你说拿什么?啥时变这邋遢的?」套间里窸窸窣窣,似在干着什么,「看书写字记得把台灯开开。」

  书香把暖壶里的热水一股脑都倒进了木盆里,不过倒也在随后给暖壶续沏了凉水,插上了热得快,但脱衣服时,怎寻思怎不对劲:「妈,是不是早就合计好了?」歪起脖子越琢磨越是这么个理。「啥?什么合计好了?」不知为何,这平日里习惯的声音听起来竟感觉有些疏远,仿佛从他身体里抽走某些东西,起起落落歘地一下空了,「这谁的主意?」往澡盆里躺时,水热得烦心,他扬起手来「啪」地一声,拍向水里,「谁出的幺蛾子?!」

  「你又闹什么?」荷叶探出水面,来回张望,「我出的,咋了?」

  书香紧紧抓住澡盆:「我不信!」他盯着那张脸,试图在上面寻找到什么痕迹,失望的是,什么也没找到,手颤颤巍巍抓得更紧了。「谁让你跑去的,不都说甭跟来吗。」风摆荷叶消失的一刹那,和煦的声音却并未消失,「相片都给你放相册里了,别一天到晚胡琢磨。」

  「胡琢磨?」火越憋越旺,「我又没去惹事,不信问焕章……爱信不信,也没坦着信。」

  「怎这大气性,啊,心怎还这么小?」再出来时,荷叶一脸冷清,「都成驴脸了你。」「驴脸怎了?圆方脸变长方脸,还管得了?」「气我是吗?」荷叶的脸真的冷清下来,「嫌你妈心静了?之前怎跟我说的?」杏眸直射过来,书香身子一抖。他没忘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也老大不小了。」身子蹲在近前,只一笑他就又从燥热中一下子恢复过来。「还嫌你妈心静。」温柔的手沾着水撩拨在身体上,书香把眼一闭:「以后怎办?」

  「说什么呢你?」

  从混沌世界挣脱而出,似蚕蛹蜕掉冗繁沉重的皮壳,事实上,化身成蝶之前总要在探头的那一刻起,先经历一些痛苦。「天儿热了,你爸该回来住了。」多坦着妈能站在自己这边说些类似「再搬回来」的话,就算再不甘心也能给自己心里一个交代,将就着听了。睁开眼,书香从盆子里坐直了身子,盯望过去:「就这么被踢出来了?」那可怜兮兮的样儿,嘴上没说是谁,摆在眼目前却不言而喻。「这脸从回来就耷拉,跟谁欠你钱似的。」书香被妈推起身子,然后像虾一样又被她按住了脖子。「别老鼓秋。」飘散在鼻尖上的味道有别于琴娘的温柔和娘娘的妩媚,尽管她也是伊水河畔万千原生态中的一种,却让他想起娘俩在首府的内个如诗如画的夜。朦朦胧胧,怒咤的阳根就变成了脱缰的野马。这次再也没有可束缚它的东西,挣扎中,它像炮弹似的在双腿的夹缝中跃跃欲试,最后终于从水里弹了出来,刹那间搅动起水面,龟头欲盖弥彰却又犹抱琵琶,以一种不屈不挠且又羞涩腼腆的样子呈现出来。

  「本也都买了。」

  「听你琴娘说,过些日子……」「咋?还生妈气了?谁跟我信誓旦旦说长大了,啊,忘了都?」

  「跟你说话呢,咋又摸……杨书香,我说你挺大个人……」被推了个趔趄,书香的脸立即成了紫茄子。他收回双手,想解释说内不是自己有意而为,陡地发觉这一切竟和内个清晨一模一样,尤其是母亲粉面含煞,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一厢情愿,原来这真不是故事,也不是在梦里。「你个臭没羞没臊的。」压低的声音冷冷地传过来,如同当头给杨书香泼了盆冰水。怎成这样儿了?凝固的时间证明事实绝非自己想象的那样,书香就嗫嚅地叫了声「妈」。他斜睨着她的脸,试图以这种方式来缓和一下气氛。「还知道?信不信我揍你?」揍不揍他脑海中已经没概念了,不过眼目前那起伏的胸脯和远离的身体再次证明,这次自己又惹恼了她。正尴尬着,琴娘撩帘探进身子。被剜了一眼,书香赶忙夹紧双腿,于是可怜的鸡巴就硬生生地被别在水下,听闻到妈和琴娘言语了句什么,他想今晚我还不如去东头睡呢。

  但人生注定没有如果,也没有假设,如早前所设想的——像所有年轻夫妻那样每个月固定过多少次性生活——尤以五一之后听说娘娘暂时不搬回城里,为此他差点喊将出来。然而计划永远也赶不上变化,实际上也就考试之前的内晚弄了个昏天黑地,剩下的,所有的设想都变成了一句扯淡。

  怎成这样儿了?暖壶消失,人走屋空,陡地剩下一个人时书香不禁又扪心自问了一句。沮丧的夜被一层银灰色侵染着,偶有两声什么玩意在门外呜咽几乎令书香瞬间老羞成怒。妈以前不这样儿,绝对不这样儿……从澡盆里站起来,才刚趿拉上鞋,妈已经把衣服扔在了一旁的凳子上。「妈你听我说,」朝妈的背影扬了扬手,书香又觉得挺没劲,「我又犯浑了。」苦涩地笑中意识到没有如果可言,脑袋一耷拉,夹起衣服走向套间。隔着窗帘歪着脖子向外看,除了一窗灰暗,世界似乎正的冷彻下来,冷得毫没根由。不就是鸡巴硬了吗,妈也太爱急了。转念又寻思,这肯定有别的什么缘故,以过往的经验来看,她不可能这个样子……寻来一根烟,才要点上,就听屋外吱扭响了一声。

  「香儿。」紧随而来的声音让书香长出了口气。这烟要再给妈逮着,那可真是黄泥落裤裆,说啥都没用了。答应了一声,他才觉察到自己还光着屁股。「怎了琴娘?」寻梭着要穿上衣服,人已经走进套间。

  「委屈你了,琴娘过……」不知琴娘这夜班三更为何独独跑过来,又为何要跟自己说这些话。「委屈啥?」不等她说完,书香就打断了她,同时捡起扔在一旁的裤衩,套在腿上。「老早就想搬过来了。」又指向归置干净整洁的床铺和一旁不知啥时预备出来的条桌,「喏,就算焕章回来不也都有地界儿睡吗。」一边笑,一边又糊弄着自己,给自己解心宽。

  「这不你爸回来了吗。」听琴娘说这话就来气,要不是因为他,自己还轮不到如今这个地步。「琴娘,内发卡真是焕章给你买的。」把台灯调至暗灭,他回身往床上一坐,嘿嘿着,摆弄着手里的香烟,「挺好,抽个烟都随便。」顺势点着了,嘬了一口。

  「净说气话……惹你妈生气了吧。」幽黑的声音擦着空气传播过来,在缭绕的香烟面前恍若巨大包裹的粽子,令人忍不住垂涎三尺。「真的,在闹街挑半天呢。」眼前幻化出两种颜色,除了水波荡漾而起的内个颀长的蓝,又多了后来撩帘走进来的丰腴的黑,混淆在一处。「听说你又去陆家营了。」无语中道了这么一句还算是扯闲篇的话,眼前又变得朦胧起来,「就该去外面多走走,憋在家里干啥?」这些日子的接触虽说工夫都不算长,但对于琴娘脸上的气色他还是有所觉察的,不止清瘦和丰润,人似乎也变得舒展开朗了许多。「嘿,就该多溜达溜达。」人有些瘫软,最后一口烟后,书香不得不用双腿和双手撑着自己即将溜桌的身子。

  柔软的声音在沉默过后又迫近了几分:「还跟,还说啥了?」

  书香竭力稳着自己的身体。他想了想,可脑子里除了内道催魂魔音,还不时跳跃出一副令他无法直视的画面——女人白花花的身子来回起伏,夹紧双腿不停摇摆着男人的身体。屁股长了疖子,来回鼓秋,裤衩里的鸡巴也跟着硬了起来。「连裤袜。」他说,琴娘的身子在自己眼前晃了下,就抽搭起鼻子,盯着黑影又说:「他送你去的?」

  「怎了?」

  腿一片酸软,脚丫子都快从拖鞋里出溜跑了:「没,没事儿,就烟抽得猛了。」他若无其事地说,身子却不听使唤。「啊?」惊慌的声音响在耳畔,若不是给她抱住,估摸接下来一准儿会出溜到地上。鼓秋中,书香发觉自己的鸡巴顶在了琴娘的身上。触碰间,狗鸡长枪一样变得更加坚挺,只要搂住她的身体顺势一倒,以他对琴娘的了解,在这套间自己肯定能和她成就一段酣畅淋漓的好事。憋了整一个下午,对于尝过女人甜头的毛头小子来说,任何感官上的冲击和嗅觉上的刺激都足以在瞬间把他击垮,虽然有小半年没碰过她,虽然此时矛盾重重。

  呼喘地气息下,书香咬起牙来,借着琴娘的扶持他往后挪了挪屁股,汗已经从脑门上冒了出来。「手怎这凉?」以为她冷,他扬起酸软的手摸了摸。琴娘穿得确实不多,但身体上那股农家妇女与生俱来的劲头又不失柔软,让他坚挺的下身变得更为狰狞:「回,回去睡吧。」违心地说着,狗鸡又跳了跳,然而推出去的手碰到屁股时,无孔不入的味道便再次刺激到他脆弱的神经,让他鬼使神差搂住了她。「我妈说啥都?」书香把眼一闭。这是个很危险的动作,除了身体在抖,搭在琴娘腿上的狗鸡也跟着一起抖了起来。「啥也没说,真啥也没说。」声音从琴娘嘴里说出来,像她的身体柔软丰腴,化春风为玉露,「你妈不容易,到时去哄哄。」

  「说了都。」磨蹭着琴娘的身体,书香咽了一声,但转而心里的那份郁苦又化成了恼怒,被一句小得不能再小的「幺蛾子」所替代。

  「对了,他,他在哪跟你说的?」冷不丁,足够宽慰的声音也冷了下来,是不是错觉不清楚,却令人惊讶莫名,「都谁?」「也没谁,就我,他说你买了好几条。」私密的内衣除了时常在娘娘身上看到,书香的记忆甚至有些模糊——记不清琴娘穿上丝袜是个啥样子了,这到底是好还是坏叫他无从分辨,但那对大屁股却不可否定——圆滚滚肉挺挺的,完全可以想象被丝袜包起来的模样。「他要是知道我崩过你,」苦笑着说出来,话是有些难以启齿,而内些在琴娘身上颠三倒四的起伏在爽过之后更加令人羞于出口,「这兄弟恐怕没法做了……」

  「上个月琴娘赶集时,你知他说啥了都?」书香咂摸了会儿,扬起脑袋:「他跟我解释了,说挺对不起你的。」印象中倒是有这么一趟子事儿——为了吃狗肉,周六内天上午焕章逃课在防空洞里提前布置好了,说赶集时碰到过琴娘。「怎了?」他不解琴娘为何旧话重提,扬起脑袋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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