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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旅人与狼,在篝火旁晚餐,2

[db:作者] 2025-08-03 22:01 5hhhhh 4120 ℃

而对于如何扫清女孩眼中的阴霾,他也想到了一个或许可行的处理方法。

维娜是一只骄傲的白狼,世界上唯一的高山白狼族的唯一子嗣了。自从小时候遇见这一族后他的父亲就向他描述过这群狼族所特有的桀骜不驯和傲骨凌人,并严重警告他白狼一族不会对除了本族的人抱有感情。那时候他并没有完全当回事,现在想来可能父亲当时就察觉了他心里埋下的对维娜的好感的种子了吧。

可惜,现在他已经迷上了这只白狼,没办法再挣脱开了。

可是他不能让维娜想他被她束缚住一样也被他束缚住。

曾经父亲从其他的流浪商人手里买到过一只号称世界上叫声最好听的鸟类,可是那鸟儿自从被关在笼子里后就再也没有发出过一丝声响。直到父亲旅行到了鸟儿曾经的栖息地,打开牢笼的门的时候。那的确是他听过的最好听最婉转的鸟鸣。

“世界上的生灵,本就不该被束缚,即使再欢乐的精怪,在被牢笼缠身后也会郁郁而终。”

那时父亲曾这么说过。

坦福在睡梦中惊醒,想起父亲的这句话时,下意识地看向房间外。

维娜睡在他的隔壁,这些砖石垒成的,连空气都无法穿透的墙壁,阻挡了他看向她的目光。

维娜是自由的生灵,是崇高的高山白狼一族,而现在这头充满灵性的自然之子被他困在了一片密不透风的砖瓦里。或许这也是束缚吧。他想,似乎他终于找到了让女孩目光完全恢复明亮的方法。

即使这个方法或许会让他失去再看到那双美丽红宝石的机会,他也在所不惜。

于是他又一次策划了一场旅行,吟游诗人决定的旅行路线,其路程包含了周围的各种城市风光和自然美景,以及……最后要走的索林拉悬崖公路。

现在,两人的旅途终于要到达尾声了。

——

维娜又一次努力摆脱了纠缠不休的噩梦。

她醒来时,看见疲劳的趴在床边睡着的主人,两人的手还攥在一起。

真巧啊。梦里,就是这只手把她从无底的黑色海洋中扯了上来。

她吐了口气,侧过身子,把自己的额头贴在主人比她微凉些的手背上,努力排解心中因为刚才的噩梦而出现的黑暗情绪。

以及……她看到主人睡颜时,内心里产生的一些小小悸动。

维娜爱上了坦福,她绝对敢这么确信。

每一次清晨,都能看见他迷人的微笑、伤心的时候,能够有他无条件奉献的温暖的怀抱、不管何时想起自己身为唯一白狼的孤苦无依,都能握住他伸过来的坚定的手。一次次排解她不知何时就会回响起在脑中的恐惧,不厌其烦地试图擦拭她心中蒙着的难堪的尘埃,用着柔和的耐心逐渐缝补上自己内心的每一处伤口。

他把她从死亡线拽了回来,她无法不对他怀有爱意。

但是为何,她没办法把这种感情宣之于口呢?

爱一个人,似乎是需要底气的。可她恰恰没有。

她空无一物,孑然一身,除了一副被糟蹋殆尽的身躯和脆弱不堪的性格之外什么都不能给他。即使相信主人不会嫌弃自己,她又怎么敢于去试图证明他的心意呢。

维娜并非迟钝,她能感受到主人对她抱有的情愫,但又正是因为如此她反而更加不敢去逾越主奴间那条界限分明的线。她的过往经历让她不敢去轻易追逐任何感情,现在更是如此。

毫不夸张地说,她现在的生命全系在她感受中主人对她仍然抱有的爱上,那份爱意如同补丁一样填补上了她内心的空洞,让她可以告诉自己:你不是孤身一人,还有人在乎你,还有人爱你,你还可以活下去。

如果她真的表明了爱意,却发现自己的主人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亦或是两人的感情随时间快速消磨殆尽了,她又该如何生存下去?

创伤造成的恐惧时常灼烧着她的灵魂,强迫她努力避开一切旖旎的氛围,恪守自己身为奴隶的本分。

但这其实是对坦福的一种伤害。

她也明白,如果真的没办法向他表达感情,还不如就在他的生命中消失就好。放他离开,能够去找寻另一段更加健康的感情,而不是被困在她这个身心俱残的悲哀生命上,还被人指指点点说他是个接手烂货的愚蠢男人。

每每想到这些她都会心如刀绞,然后又不得不去感受他的气息使自己平稳下来。

不想越陷越深,可是她又能怎么办?

没有感受过温暖的时候,她可以用诸多借口麻痹自己,甚至用牙死死咬住所谓的白狼族的荣耀来延续生命。可她自己也明白,唯一一只存活下来的白狼其实也在这些年的摧残下死去了,她不过只是一个心伤的无助的——假装坚强的白狼空壳而已。

所有祖先的荣耀,狼族坚定不屈的信念,那些都已经与她无关了。她可以无知无觉,如同感受不到一样接受一切的苦难,但唯独被给予温情后再把她一脚踢开,伪装都撕下后再把她掩埋到层层积雪之下,那是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忍受的。

旅途开始时,维娜在心中立下了誓言。她向明月彼端的父母族人祈祷,向神明宣誓,一定要在这次旅途到达最后一站时完完本本地向他表明自己的感情。

她不允许自己再有退缩,不能因为自己的心伤而再去伤害别人了。

——

马车停在路旁,草丛里有只野山兔。

坦福生起了火,看着微弱的火苗一点一点越来越亮。

维娜捧着肉,小口小口地吃着。他则久违地打开了自己许久未动过的酒袋,不出声地一口一口灌着。

过了今晚,或许他就要自己一个人踏上归途了。

他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嘴角似乎被什么拉扯着,他没办法控制自己。

维娜不知何时起,一直在看着自己。自己的沮丧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维娜。”“主人?”

两人几乎同时开的口。此刻面面相觑,又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做的半天的腹稿被这么一打岔全变成了乱七八糟的一段乱码,按说以他本来的性格应该是要等维娜说完话才会再说的,但今天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他压抑的情绪发作,他并没有等待维娜的回应,自顾自的往下说。

“维娜,你还记得这里吗?”旅人挥挥手,胡乱地指了指周围:这里是索林拉山。“你在这里救起了我,我欠你一条命。”

该死,不是想说这个的,他应该是要询问她要不要离开的问题,怎么话头到嘴里就不对了。“我好喜欢你啊,可是狼族似乎是自由的,我不——不能把你一直困在我身边。吧。”

不对不对不对!他可不是要在这里表白!为什么刚才要喝那些该死的酒!

“维娜,你——想要自由吗,我不在意的,我没,没事。”以前不知道这酒上头这么快呢,“维娜一直以来的表情都,都很凝重啊,看上去就是很不开心。我不知道,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把你照顾好,你看,你的眼睛——”

湿润了,甚至可以说是一片灰暗。

等等等等等等!他到底在说什么?!

维娜你怎么哭了?!

晚上的山间风很凉,月光很亮,照的她心慌慌的。

维娜怔怔地看着主人,她本意是想今天晚上向他表明心迹的,却完全没想到自己会面对这样一个冲击性的事实。

主人想把她赶走吗?不是的,眼前的男孩那么痛苦,连含带着酒气的声音都有些嘶哑。她从没想过主人会爱她到这种程度,以至于连回应感情的,本来应该由她先表达爱意的语句都吐不出口。眼泪倒是先一步流下,止都止不住。

“维娜你别哭啊。你这一哭,我也怪难受的”坦福舌头都大了,但是不知道来自那片大脑的话语还在往外倒。他看见女孩脸上滑落的晶莹,下意识地掏出了手帕想要递出去,怀里却突然钻进来了具身体。

“主,主人”白狼能感觉到内心里的那些作祟的黑暗似乎又要试图占据她,不让她把想要说的话说出来。因此她也越发不管不顾,手中的东西丢下了冲过去抱住他,抽噎着一点点把自己心里话往外挤。

“不,不是,”也不知道在否定什么,可是总觉得应该要拒绝。“我没有,不是,我,我,是,不会。不会……”

“……不会,不,主人。我是,是,是……”她又卡壳了,努力着活动嘴唇,试图发出一点点,哪怕只是一点点能够听出来像是“爱”的声音。

然而心头那些黑暗却完全抑制不住,跳跃着要把她的脑海封死。“我,我,我是……”说出来,她要说出来。不然以后真的就没机会了。脑海中突然闪过两人形同陌路的景象,那种悲观的模样让她抽泣地更大声了,反而是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吐不出来。

“呜呜哇啊啊啊啊啊——”

“维娜。”坦福愚蠢的被酒精麻痹的脑子又被泪水冲洗了一遍,他突然意识到她也对他抱有同样的感情,这个发现让他欣喜若狂。

察觉到怀中的女孩的忍耐和压抑,他决定先打破这层心防。

相拥着的两人看不到脸,他在她的头上轻轻一吻。

“我爱你,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珍宝。”

“我永远,永远都不会背离你,伤害你。只要我还活在这世上一天,我保证,我一定会守护好你。”他借着酒劲,又像是在无比虔诚地祈祷,对着自己心口上正在放声哭泣的白狼悄声说着。那些话是每一次在她熟睡时他握着她冰凉的手心时候会低声吟诵的誓言,像是有魔力一样在他醉醺醺的时候再次冒了出来。

维娜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爆炸了,从没有过如此充实的感觉,她心头的阴霾忽然就消失不见,虽然现在是夜晚,她却能感受到仿佛有日光如同有形可循一样照耀着她,把她所有的不安恐惧消弭殆尽。一切都暖洋洋的。

“我也是……”她的声音很小,如同梦呓一般从他的怀中悄悄飘出来。“我爱着主人……所以我不要走,想要跟主人永远在一起……”

这些话语像是春天化开的溪流一样从她依旧停不下来的哭泣中流淌出来,环绕在两人周围。

月光洒在旅人与狼身上,圣洁无比的光辉。

——

第二天一早,坦福躺在马车上,盖着被子,在宿醉的头痛中醒来,迷迷糊糊间他看到自己怀里的维娜。

维娜其实醒来有一会了,但是这里又暖和又安心,她就想这么一直看着他的睡颜直到再次睡去。

明亮如红宝石的眸子注视着依旧睡眼惺忪的旅人的脸庞。

“早上好,坦福。”她说。

然后悄悄地,把自己的嘴唇贴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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