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有点小。

贴上身对比了一下，这件精致的服饰仅仅只能遮盖到自己的腰肋处，而且衣服的胸围设计很小，让门襟上的纽扣形同虚设……或许，是穿在衬衫外面的一类？虽然心存疑惑，但玥没有去看大狮子，继续伸爪去拿衣服，然而柜子里剩下的衣服一件比一件奇怪：一块已经被镂空成布条的三角形浅蓝色布料，一根黑色的小皮带，然后就是印着维纳斯之海图案的领结，领带和方巾，以及写着“24”的号码牌……

没有发现裤子。

“纳，纳经理？”

咬了咬嘴唇，玥向大狮子投去一个诧异的目光，狮子正在看着他，脸上带着戏谑的表情。这更加奇怪了，玥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烫……他不知道为什么！

“裤子……”

“什么裤子呀？”

“衣服的裤子……”

“不是在里面么，”大狮子抬爪指了指玥爪上的淡蓝色布条，“维纳斯之海地下酒吧的服务生全都是介于幼稚和成熟间的青涩兽太，这样特制的侍者服能够将客人的目光吸引到胸部，肚子，生殖器以及屁股这些最能彰显兽太们青春活力的绝妙部位上，能把活泼的气息分享给那些需要‘动力’的各式客人们。这就是维纳斯之海地下酒吧的特色兽太文化。所以，这样的设计有什么问题呢，还是我们的玥小朋友有自己独特的见解？

一时间，玥感觉脖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强有力地扼住了，一口唾沫咽下去，火烧似地焦灼。他进的哪是什么酒吧，他是把自己卖给了妓院，甚至不仅如此！

他即将供职的是一个打着酒吧幌子经营未成年色情的违法娱乐场所，隶属于城市中最大的酒店维纳斯之海。其背后组织控制着庞大的信息和人脉资源，能有条件地对目标人群排查和布置陷阱。而且在如此热闹的地段灯下黑地经营，不说黑白通吃，那也是一手遮天的地步。

玥的第一反应是扭头就跑，但大狮子就堵在他面前，电梯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停留在这一层。要是往酒吧里跑，完全陌生的环境下玥不敢保证能找到上去的路。而且只要他想跑，就属于合同违约了，那可是整整50万的违约金或是……诶，合同？对哦，玥突然回了神，这个东西应该算违法的吧？退一步讲，就算合法，也不是合同上要求的那些。玥顿了顿，强装镇定地开口道：

“这些要求违反了合同达成的协议，这是诈骗。我有权拒绝履行，并保留诉讼权力。现在我离开这里，然后撤销掉合同，我也承诺不对外透露任何有关的信息。”

话里的意思很清楚，玥直接挑明了工作内容的违法和逾越，并用诉讼警告大狮子。要真是打起了官司，查证到确实是违法的娱乐场所，合同肯定会被作废。小白虎对这段说辞的自我感觉良好，大狮子应该也没料到他会这一出。玥按着他不知道在哪看到的法律杂志暗自分析着，妄想着能震住眼前的这只狮子。

“咳哼。”发出一声轻微的鼻音，大狮子脸上的笑容不息反盛。“完全可以哦，决定权在你的爪上，维纳斯之海可是一直都很遵从员工的意愿，”大狮子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滑动几下后递给了玥，“不过在做决定之前，还是希望我们的玥小朋友多多考虑下。”

嗯，是要给离职申请吗？

？啊。

接过大狮子的手机，屏幕上的图片让玥的瞳孔猛地放大，他听见大狮子学着他之前的语气在耳边平铺直叙：

“第一张你或许看过报道，一只猫兽人因学习压力过大在夜晚跳桥自杀，记得当时全市的学生都放了半天假，这事可都要归功于维纳斯之海。第二张的小狼可厉害，攻击了我们的工作人员后跑了出去，不过签订的合同仍然生效。没错，在你期待的诉讼中，当事人所提供的证据经查皆假，他也被认定为患有精神疾病，所供证词作废。最后，在维纳斯之海的高额名誉索赔下，其父母双双销声匿迹。至于那只小狼——本来还希望能再抓回来调教调教的，只可惜好像精神刺激太大，完全疯掉了。至于第三只，也是一只很聪明的小老虎哦。由于时间上的疏忽，让小老虎提前遇见了工作的员工，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拒绝了维纳斯之海的邀请。然后嘛，就在回家路上撞见了醉酒的司机。本来他是能活下来的，但好巧不巧，我们认识主治的医生……”

滑动着界面，一例例看似因果有据的案例背后都有着不为人知的血腥事件，还有明明真实却被证假澄清的谣言和都市传说，那长长的滑动条割裂着小白虎的神经，把他所有的侥幸和伪装剁得稀碎。

的确，如果他都能想到的事，其他的小动物会想不到吗？这些反抗有可能逃脱一些小组织的陷阱，可维纳斯之海的幕后支持者却是这样手眼通天的角色。玥已经能够想到他穿上这些衣服后，按照培训中学到的那些礼仪为爱好独特的客人们服务的场景：裸露着，行走着，端盘拿酒，成为如大狮子所说的那些兽太们一样能被随意戏耍的耻辱玩物。

毕竟，他不能像那些照片中的小动物那样就此止步，他是父母唯一的孩子，是家里为数不多的期望，他是小城难得一遇的天才少年，是锦川二中最优秀的学生。他还有他的人生，还有他的梦想，他还有许许多多想做的事情，他的康庄大路才刚刚上道……

他只能妥协。

“怎么样，思考得怎么样？”

大狮子略微挑逗的声音传进玥的耳朵里，小白虎抬起头，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格外惹人怜爱。大狮子对此十分满意，这是“一切向好”的标志，他知道玥很快就会喜欢上这些的。

“我，你能不能不要看……”

“当然可以。”

无所谓地耸耸肩，然后转过了身去，一切正向着大狮子所预见的方向发展。时间可多着呢，不论对于他还是对于可口美味的小白虎——谁会否认教导一只兽太从拘束羞涩逐渐堕落为淫魅可爱的惊艳成就呢？

将自尊心一点点地放下，玥开始艰难地脱去自己的衣物。他看见自己的毛绒绒的毛发，此时不能给他提供一丝一毫的温暖，那清晰规整的对称花纹，更像是耻辱柱上坚硬的钢钉。衣服褪去，紧轧的胸脯，流畅的腰线，圆润的大尾巴，肌肉明显的腿部依次暴露在空气中。小白虎的体育并不差，他曾经在校运会田径赛中拿过名次……当然，他在这里也能拿到名次。最后，强忍着即将奔溃的情绪，随着一条讽刺十足的蓝白色内裤掉落在小白虎的脚背上，玥长大后就连父母都没有看过几次的稚嫩身躯变得完全公开可读。不论是挺翘饱满的臀部，还是小巧玲珑的虎蛋蛋，或者静静窝在耻毛间温润小小白虎——这一切的一切都能满足有心之兽对少年白虎这种生物的所有痴心妄想。

半身黑色侍者夹克，彬彬有礼的肩饰和衣襟，穿上去远比玥想象中的更短，只遮住了两边的一小块胸肋，袒露出白虎少年平坦的胸脯和毛间略带粉色的乳嫣；独特设计的空档双丁，取消了在裆部前端的遮布，让穿戴者的下体能从淡蓝色的布条三角形中穿过，同后面被布带紧束屁股和尾巴一样，勾勒得挺拔；最后是腿环，一根粗细适中的黑色皮带，束在小白虎纯白色的大腿上，在幼嫩中平添进三分性感。

“我……穿好了。”

楞楞地看着自己穿着的这套色得不能再色的装束，玥的思绪早就乱成了一团。一会儿是对现状的羞耻，一会儿是对假设逃跑后被抓住的残酷对待。他所有美好的设想分崩离析成泡影，转而又变成对大狮子，对棕熊的憎恨和恶骂。玥一遍遍告诉自己这是他正在熬过残酷的刑罚，这是非待，他会熬过去并且这些人会自食其果。玥开始极力去想一些好东西，比如他现在至少不是被拐卖，曾经有这么多服务生，不可能没有一只脱离了出来，他说不定还有机会。玥感觉自己已经足够冷静了，冷静到开始不这么刻意地去遮住自己的私处，开始觉得其实这身衣服除了色情得令人发指之外，也并没有什么其他的缺点。衣服高级的材质与毛发的贴合度极高，就像长在身上一样。特别是当挺胸抬头时，所有的约束仿佛会全部消失，没有一丝的不适……

“叔叔我啊，真的快要勃起了。”

刚要调整出一个稍微平稳的心态，玥直接就被大狮子一句下流无比的话气得眉毛乱颤。强忍着恶心，眼前的大狮子正半蹲在小白虎面前，陶醉地眯着眼睛，用爪子划过他平坦的胸膛：

“维纳斯之海的兽太专属侍者服，左边的挂钩用于悬扣身份辨识卡。”大狮子把玥的ID卡扣在挂钩上，手腕有意无意地剐蹭过小白虎胸前的小红点。“噫呜！”虽然料想到大狮子会对自己动手动脚，但是敏感的乳头还是直接让他惊叫了一小下。“哇哦，”用肉垫再碰了碰玥一触即硬的乳尖，大狮子把ID卡翻出背面，上面印着龙飞凤舞的数字“15000”。“反应这么可爱，可是会被客人更加喜欢的哦……如果想主动邀请客人，就把身份卡的背面翻出。而且我们的玥小朋友可是十分上道地选择了最具诱惑力的方巾呢，把方巾轻轻撩起露出无论干绒还是湿润的胸毛，让客人深深地埋入……”

啊，根本…忍不住要…生气啊……一边被大狮子玩弄敏感的地方，一边还要接收调戏的污言秽语，玥只感觉到羞愤交加。更让他恐惧的是，大狮子每一次的捏揉都伴随着一股热流，这些热流在体表游走，然后渐渐汇聚到他的下面，而大狮子的爪子也在不断向下转移！

不，不要……玥想弓身后退，可只要不立正向前，内裤的布条就会勒得紧绷。下体所占用的感觉神经越来越多了，玥控制不了这个，下面正明显地在坚挺，胀大，耸高……当大狮子的爪子滑到腰末的裤袢布条时，小白虎的肉肠也傲立成了肉棒。

“维纳斯之海的兽太专属侍者裤，重新设计过的双丁内裤有着独特的力学结构，能够随时提醒服务生注意形体美观。布条组成的裆洞取代了裆布，三角形的设计更能承载生殖器勃起的重量，能够有效拔升挺立高度，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勃起的兽太叽叽更加朝气蓬勃的了。空档双丁左右两侧的皮质带扣分别用于悬挂小费袋和笔记菜单，如果得到了满意的服务……”大狮子抽出胸袋中的钞票，扯起玥淡蓝色的裤袢……

“啪！”

一声清脆的弹击声响起，大狮子捉弄地将钞票别在了玥的侍者裤上。“客人就会给予一些小费，放在他们喜欢的地方。在结束服务之后就可以暂存到小费袋内，维纳斯之海的客人可都是别具一格地慷慨。”

自己的肉棒正羞臊而坚挺，就连孤身一人在出租屋时，小白虎的晨勃都要躲在被子里等平复下去才肯出来，现在就这样在大狮子面前起着性反应……特别是当他终于知道他关注的那张千元大钞的真实用途时，玥顿时心生出一股无可言喻的悲哀。他居然出卖自己的身体，出卖自己的灵魂，以这样耻辱的方式……

此时的玥已经完全自我沉浸在“堕落的深渊”中了，他忽略掉了大狮子在他腿上调整皮带的动作，还有那介绍如何用途的语言。甚至，电梯到位时的叮声也没有听见——这属实不该。“好了，你的号码牌是24号，已经挂在你的腿环上了，一会后就去酒吧里做准备吧。你的好同事已经陆陆续续来了，记得要好好相处。”

同，同事？

反应过来，玥赶紧用爪子捂住了私处。大狮子已经不见了，小白虎的眼前赫然是一只身材纤细的黑猫。苗条而不孱弱，冷淡的表情下包裹着深层次的魅惑和性感。玥想得清楚，他是不会逃跑的，大狮子说的那些并不是在同他开玩笑，就算要鱼死网破，也得三个月后被强迫续约再说。只要有机会，小白虎就不会放弃，现在就老老实实地熟悉熟悉他的“好同事”们吧。

玥把注意力转移到黑猫身上，而黑猫却连瞟都没瞟他一眼，就仿佛这里根本没人一样。自顾自地走到自己的柜子前，黑猫流畅地刷卡开柜，然后直接当着玥的面脱起了衣服。

这就是他的同事吗，玥在心里犯着嘀咕。这未免太道貌岸然了吧，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工作的吗？如果说小白虎是误入陷阱的年幼小兽，那黑猫就是游刃于刀尖之上的盗窃惯犯。那独有的野性被束缚在不食人间烟火的面庞表情下，秀欣的脖子和明显的锁骨，令玥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时装秀上绝美的模特。随着爪子的动作依次看过肩膀，手臂，娇小或修长。再急转直下，黑猫用爪子扶着裤沿，一点点地往下拖拉。黑猫的身材有股莫名其妙的吸引力，撩拨得小白虎心旌摇曳。

腰肢，尾巴，还有挺挺的翘臀……玥伸长了脖子想看被裤子遮住的东西，丝毫没考虑到为什么黑猫脱的速度会越来越慢。没办法，青春期的男孩子对身体感兴趣是很正常的，特别是同为猫科动物，身材却如此截然不同。黑猫身体一侧，爪指一勾，裤子从他的身上掉落下来，玥显而易见地没有见着猫蛋蛋……

该死！他在干嘛？

意识到自己正捂着坚硬肉棒，拔高身子，视奸着另一只小兽的玥赶忙收回了拼命想往黑猫胯间钻的目光。他可只是单纯好奇而已，才不是什么想侵犯未成年兽的变态。回过神来的玥有些尴尬地和表情困惑的黑猫对视起来，而因为方才的高度专注，一滴唾液从小白虎的嘴角淌出，然后被斯哈斯哈地吸了回去。

黑猫的表情中带上了些许嫌弃。

不是啊，他没有！他不是因为馋黑猫身子，想欣赏更多的绝美风景而管不住唾液，他只是发了下呆，发了下呆啊！玥向前伸出爪子想抓住黑猫的胳膊急切解释一番，黑猫却警惕地往后退了半步，墨绿色的眸子直接锁定了小白虎冒着淫液的棒棒。

“真沮丧你能喜欢这份差劲的工作，毕竟你坚信终有转机，不是吗？”

颇带力度地拨开小白虎的手爪以示敌意，快速穿戴上了紧束的侍者装，黑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更衣室，也没对自己的奇怪话语做出解释。坏了，好像做错事了。玥也不知道为什么黑猫会这么引他注意，明明只是带着熟悉熟悉同事的初心，却给黑猫落下了一个小淫魔的初印象。可恶，这算不算感情不和啊！懊恼地抓着自己的脑袋毛，玥不知道是继续待在更衣室里调整心情还是立马追上去跟黑猫解释才好。正当这时，玥听见门口传来一声稚嫩的招呼：

“哇哦，是新兽诶~”

呃…哦，对哦。这声突如其来的招呼让玥幡然醒悟，他的同事可不止有黑猫一只，他肯定不能做得尽善尽美。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和其他小兽把关系搞好，比如说现在和他打招呼的这只。玥转过身，笑着看向比他矮半个头的犬科兽太。这是一只小小的哈士奇，额头上的“三把火”正烧得热烈，透亮的黑瞳中闪烁着与众不同的光芒，仿佛能从中一窥浩瀚的星海。他正一摇一摆地阔步走着，一举一动都充斥着小犬独有的天真无邪。他靠近小白虎，友好地伸出爪子……

“啪！”

可可爱爱的小犬一巴掌拍在了小白虎裸露的屁股上。

“哇哦，新兽的屁股好弹好软，叽叽也又挺又硬，好色好棒！”

……

已经，结束了。

当在玥看来永远都不可能和这些肮脏恶心的事情沾边的天真狗狗正饶有兴趣地抚摸他的屁股，时不时还弹玩一下他勃起的肉棒，把慢慢分泌出来的前列腺液拨得四处飞溅时，玥只感觉到无尽地脱力。如果连这样一只看起来只有国小五年级的小犬都如此“可爱”，那么那些年纪更大的服务生们又是怎样一副情形……不敢继续想下去，前路可谓是嶙峋曲折，如果他也同化成这个样子，那这一生也等于毁了吧。除非，除非他能像那只出淤泥而不染的黑猫一样保持高洁的初心。玥开始有点明白黑猫话里的意思了，黑猫显然已经在这里工作过挺长时间，而且很看不起他那些色情的同事。这可真是个大乌龙，玥并没有在好黑猫的色。唉，尽管黑猫现在对他有着偏见，但也只能先和他搞好关系了，至于其他的兽……眼角瞥向已经坐在长椅上的黑白小犬，玥立马就看见了一根竖立着的肉棒。

啊，他，他干嘛啊？

眼前的小犬真的是在一遍遍地刷新着玥的认知下限，玥只知道小犬在他沉吟时进入了洗浴间，但为什么！洗个澡肉棒就硬了起来，还不是因为清洗引起的半勃，而是完完全全挺起的“战斗姿态”。黑白小犬侧着身，毫不忌讳地把私处展示给玥。他怎么啊，怎么可以这样啊……玥完全词穷了，就感觉小犬光着身子骑在自己身上凌辱一样，让他有点呼吸困难。卸下衣物的黑白小犬实在是过于完美，就像教科书上的理想模型，没有任何的缺失或赘余，形体匀称，就连那根较有尺寸的臭玩意在胯间也安置合理，展现出莫名其妙的积极意味。整只犬浑然天成，对任何一个地方的改动仿佛都是在暴殄天物。

如此目光灼热地盯着别只看肯定是马上就被发现，黑白小犬转头看向目不转睛的小白虎，眉宇间挑起轻浮和妩媚。他一点也不在乎自己被看光这件事，用爪子轻轻拂过肉棒，做出一个要拔剑出鞘的样子，他的声音清脆奶甜：

“怎么了，大哥哥还不走……是想要和我~击~剑~嘛~？”

小白虎逃也似地往酒吧内去了。

吃力地推开酒吧的木门，玥也终于看到了在大狮子口中如何独特，如何淫靡的维纳斯之海地下兽太酒吧的真貌：一个面积不大的正方形场地，中间是一些小方桌，四周规整摆放着高圆凳，由腰高的装饰墙和盆栽分隔开。两片靠墙的半独立式沙发包间，一个阶梯舞台，一个调酒的吧台。酒吧里有着明暗不定的氛围灯光和悠扬抒情的爵士音乐，和玥在杂志中看到的酒吧也没多大区别。

抬头看向正在吧台擦拭酒杯的黑猫，思忖再三后的玥没有着急去解释，扯过干湿毛巾就去做最简单的擦拭清洁了。对于小白虎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表现得“正常”些，不论是给黑猫还是给其他兽看。至于解释，只能之后再找机会说了。

很快，就如大狮子所说的那样，玥的“好同事”们三三两两地推开门来到了酒吧。秉承着“只与黑猫交好”的思想，玥在酒吧比较边缘的位置边做清洁边打量这些兽太服务生。他们的年龄都很小，十一二岁的样子，身上穿着和小白虎一样性感的侍者服，裸露着少年稚嫩的性器。各司其职地检查着酒吧设施，清洁桌椅地面，准备各种用品，对于胯下的晃荡不带半点遮掩和羞愧——不过工作的任务罢了，寻寻常常。他们都有着令玥惊奇的出众皮囊，不说其他的，玥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外貌都颇为骄傲。但这些兽太服务生们兼备热烈朝气，庄重拘谨，天真无邪等在这个年龄该有或不该有的所有外在体现……说得过分点，每只小兽的身形都能用前凸后翘来形容。玥不得不刻意规避工作路线，才没给到这些兽太服务生和他打招呼的机会。

“小伙子们，集合咯？”

不断回避着其他兽的视线，玥把酒吧的结构摸了个七七八八。当所有准备工作到达尾声时，那只把玥骗进来……那只把所有兽太骗进来的大狮子出现在酒吧门口，招呼着服务生们在舞台前的小空地集合，按照各自的标牌号码排成参差不齐的两排。无奈，作为24号的玥需要站在23号服务生的旁边，不过还好，那是第二排的最边缘位置，和兽太服务生团体们离着较远的距离……

“你好呀，新来的大哥哥~”

大腿扣带上系着“23”号标牌的犬科兽太转身瞥到有人过来，立马踮起脚尖，爪子向后伸直虚撑，精神地抬起头，露出两颗白白小小的犬齿，以最阳光灿烂的笑脸和走过来的小白虎打了声招呼……哦，是的，他真可爱。如果胯下的肉棒不是这么坚挺就更好了——玥看得清楚，这只小小的犬兽就是在更衣室挑逗自己的黑白小犬，玥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硬了……

拳头硬了。

“各位可亲可爱的兽太服务生，欢迎来到维纳斯之海。现在是7点40分，还有二十分钟我们的特色酒吧就开始营业了，这周是业绩结算的最后一周，我希望每只兽太在接下来都能活泼而开心，为客人们展示出元气满满的一面……”

见列队完成，再清点了一遍人数后的大狮子开始训话，就跟科任老师在公开课前的喋喋不休一样。玥可不爱听这些，稍微偏了偏头，他很快找到了认同感。周围的兽太也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就连那只看起来只会斯哈斯哈摇尾巴的黑白小犬也是如此。

“……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我放在最后。今天我们的酒吧迎来了24号成员，他是一只白虎，大家可要好好关照新成员哦？”

啊哈，说的是他吗？在神游的玥突然听见自己被大狮子叫到，回过神来时，他已经被兽太们的目光团团围住。“新兽！”“欢迎~”“大家庭~”“好耶！”之类的欢迎词兴高采烈地从兽太们的口中跃出，这着实让玥十分不解：

以强迫的手段迫使兽太穿着淫秽的服饰，用自己的身体和色相满足特殊的癖好，这固然是违法，恶心，为人不齿的。但玥在旁边观察了许久，兽太们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抗拒，这令小白虎无比诧异。他们难道喜欢吗，不会觉得非常难堪或者是有违道德吗？他们都积极地面对着这些，居然形成了一种互相关心体贴，互帮互助的氛围，不含任何杂质的幸福气息在其中传递。玥的世界里只有无止境的竞争和上位，他现在却在兽太们的欢迎中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从未经历过的，单纯的感情。莫非真如大狮子所言，张扬活泼的气息能够分享？玥拿不定主意，这让他的心情更加复杂了。

“好，时间也差不多了，”大狮子弹了个响指，“那么开始工作吧，维纳斯之海的小服务生们？”

“好~”

随着大狮子和兽太服务生们的一唱一和，玥在维纳斯之海兽太酒吧的第一夜也就宣告开始了。

“欢迎光临，这里是维纳斯之海的9号员工！请问客人您预订的座位是……？”

“客人您好，我是维纳斯之海的20号员工，正在为您提供服务……”

不多时，那些在玥看来无可理喻的顾客们出现了。他们身着正装，衣饰繁复华贵，白色的手套和极低的帽檐，妄图以此遮掩他们在明面上的身份：是叱咤商界的企业家，老板，还是政府的高官政客。遮不住的是他们的眼神，那种不断在兽太们胸前胯下来回扫射的，充满了情色和兽欲的眼神——他们可都是雄性，竟然对同是雄性，并且还是幼崽的小兽露出了这样的表情……他们都是同性恋，而且还是恋童癖的吗？玥离酒吧门口远远的，每当他看到一只兽太服务生带走一位客人，反胃的呕吐物都能装满在崆峒山挖好的三室一厅。

按照安排，玥分配到的是为客人做引导，点送酒水一类的工作，也就是他正在远远观望着的这些。用于交流的耳麦正在玥的耳朵上不断闪烁着蓝色的光芒，兽太服务生们频繁交流着关于哪桌需要领客，哪桌的酒水果盘已经准备完毕，哪桌需要清洁和再次服务的话题。现在正是店里最忙碌的时候，全体兽太都在努力工作，就如玥很在意的那只黑猫。玥有些惊奇于黑猫居然是一名调酒师，他一脸冷漠地站在吧台，爪子灵活地翻转着量酒器，观赏性十足地抛接着冰块和调酒器具，将酒浆和配料加入调酒的杯壶里，不论是Stirred（搅拌）还是Shaken （在摇壶中摇晃）都能信手拈来。随后一杯品相极佳的鸡尾酒压在托盘里的单据上，繁重的工作在黑猫爪里似乎成为了炫技和表演。

顺带一提，在“学习如何融入集体”的过程中，玥同时对一直和他有着“纠缠不清”关系的黑白小犬留意了几分。玥看见他已经快要扑到了客人的身上，将自己勃起的肉棒整个压在桌子上。而客人也欣然地伸出爪子，抓揉得小犬满脸红晕。他还在不知廉耻地垫着脚尖，向后抬翘起屁股，在两条根本就不是设计来遮羞的单薄布条下，若隐若现的紧致穴口正微微颤动……这还西伯利亚雪橇犬呢，玥的眉毛拧成了一团，跑来这里卖弄风骚，简直，简直是……小白虎在脑中费力搜刮着贬低讽刺的话语……

简直是夕勃力压穴翘犬！

《永夜之城》系列一，维纳斯之海篇，注释①，夕勃力压穴翘犬：指在傍晚时分将勃起的肉棒用力压在客人爪子上，还昂翘起后穴的犬种。文中用来表达玥对所见情形的愤怒与感慨。

唯一令玥好受点的是，至少不是所有的兽太服务生都像小犬一样淫荡，这里面还是有“正常兽”的。玥注意到一只全身覆盖有纯白皮毛的狐狸，小小的，呆呆的。他已经被客人调戏得面红耳赤，但仍然强忍着羞耻继续服务。看得出小白狐狸非常地不情愿，但是由于一些不可知的原因，他拼命掩饰着，装出平和的样子。他的眼角已经憋出了眼泪，想通过扭捏的拒绝和反抗让客人停止动作，却一点也没考虑引来的会是爱怜还是进一步的迫害。

唉。仿佛在小白狐狸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一般，玥不由得对兽太服务生们惺惺相惜起来。或许他们也有着像自己一样的苦衷，一切看起来情色的模样只不过是忍耐和假装……

“喂，那边那个，服务生过来一下！”

“……吔？”

在不经意间，一只北极熊来到了酒吧偏僻的角落，在店里繁忙的时候往往没有足够的人手来照顾到每一个客人。无奈的北极熊也就顺理成章地没有得到服务生的引导，一只兽默默地走到自己预定的位置上去。本来他还想着那个位置旁边还有只颇为可口的白虎，可坐下等待了半天，白虎依旧在左顾右盼地没有过来。看着小白虎绒软的尾巴，北极熊最终忍不住出声示意。

啊，惹。被发现了。

偏过头，从鼻腔喷出一股怨气，小白虎埋怨自己窥伺其他服务生的时候没有注意观察四周，跑来跑去这么久还是被逮到……说起来，大家都在努力工作，只有玥一直在装模作样地四处徘徊，没有进行过一次服务。之前有意的躲避还能说是自己“没遇上”客人，现在都被直接叫住了还要逃开就摆明了是在旷工，玥可不想被记成违约再被白嫖一年。

扯起在服务礼仪中标准的微笑，玥走到了北极熊的跟前，严肃认真地直起腰杆，挺起胸膛，学着之前观摩到的样子——做一个小幅度的抚胸，抽出身份卡激活了点餐用的平板，再微微弯腰，用双爪呈递：

“客人您好，这里是维纳斯之海的24号员工，请问客人有什么需要的？”

“嗯，好，我看看啊……”北极熊向玥伸出爪子，看样子是要接平板，其实直接就往着小白虎绷直的大腿去了。不过玥肯定不能如其所愿，将平板竖置过来，北极熊的咸爪子直接摸到了屏幕上。

“客人这是选择了Stinger（史丁格）吗，是很适合休闲放松的选择呢。”

把头稍稍一歪，然后冲着北极熊眨了眨眼睛。这是玥在一只兽太兔子那看到的营销绝活，原操作者还吐了舌头，玥觉得没必要。

“呃，是的，我很喜欢。”

一击不中的北极熊没有放弃，他用爪子接过阻挡在玥面前的平板，放在桌面上假装继续做其他选择，另一只爪子不肯放弃地继续朝玥的胯下摸去。简单，玥使出了偷学到的第二计，向前侧倾后半扶在桌面上，“亲切有加”地为客人作介绍——这直接让北极熊的触摸落了空，此技师承黑白小犬，使用时注意不要把肉棒压在桌子面上就行。

交手两式，玥可以说是大获全胜。不过北极熊没有放弃，他继续借着点餐的动作妄想占到玥的便宜。可又左右忙活了一阵，北极熊不仅一根虎毛没捞着，自己都有些气喘吁吁的同时账单上还罗列出了一堆酒品。

“客人您的单上已经有许多酒品了，虽然客人您十分钟爱白兰地系的鸡尾酒，喜欢让香气在杯中自由挥发，烘托出所追求的美妙氛围，再循循慢品来开启夜间的欢愉时光，但请一定要适度呢。”

将从裤带挂钩上取过菜单和笔端正地放在身前，玥不停地用言语刺激着连毛都没捞着北极熊。这种恶作剧得逞的感觉让小白虎欲罢不能，好像把他之前受的气都发泄出来了。说实在的，玥根本就不想做什么乖宝宝，他的乖巧内敛是用来对付生活的皮囊，不过现在的他不需要，在每只兽都做足伪装的维纳斯之海地下酒吧，玥却卸下了伪装。他可以毫无顾虑，不用再因为要做好孩子和好学生而压抑住情绪，没有兽知道他是谁，他也不用去在乎谁的评说。可这就苦了倒霉的北极熊先生，如此面生，明显就是新来的服务生却把自认为老顾客的北极熊玩弄于股掌。狠狠磋磋牙齿，斜视了小白虎一眼，北极熊吁着气，他一定要让眼前这只白虎好看，只不过不是现在。

小说相关章节：《永夜之城》系列：维纳斯之海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