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发完了就要去工作哟？”

……？

不知觉间，背部和肉棒受到的外力消失了。不敢置信地睁开眼睛， 玥以为小犬会进一步“蹂躏”自己，但真真只是“摸一摸”就结束了，他不是很想和自己做那种事情的吗？他明明站立在自己面前，满意地吸吮着被淫液粘湿的爪指，怎么不继续下去了？强忍住询问小犬“你为什么不继续摸了”的心情，玥默默咽了口唾沫，看见小犬向自己伸出了爪子——干净，没有水渍的那只。

“走叭。”

到底是什么情况？

首先排除的是小犬害羞，不愿在还有其他兽太服务生的休息室里继续玩弄小白虎。玥相信他要是同意，小犬肯定能做出更过分的事情。其次也不大可能是拘泥于酒吧里的规定，对于小犬这么“优秀”的服务生，就算违反了某些规定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玥有点分析不过来了，黑白小犬满脑子都在想着怎么色色，明明可以进行到底的事情却在一半住了爪。几乎没什么意识的，玥搭上了小犬伸过来的爪子，他需要时间慢慢理清这些事情的原因，只是有一件事情是玥能够搞清楚的，那就是现在，他不会再拒绝这只黑白相间的狗狗。

之后，在意识半模糊的情况下，玥被黑白小犬牵着爪子带过了在维纳斯之海地下兽太酒吧的后半夜。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在玥面前好好“展示”一番的缘故，小犬看上去比之前更加殷勤了。在热烈小犬和稚气白虎的组合下，服务到客人都被迷得神魂颠倒，难以把持。只可惜，黑猫向玥投来的眼神，却是越发耐人寻味了。

时间过得很快，维纳斯之海的地下兽太酒吧，从凌晨两点起就不再招待新顾客，3点便开始打烊收拾了。那些满面春风，意犹未尽的客人们重新戴上了肥大的低帽，穿上了深色的大衣，变回了一个个上流阶层的成功人士，从黑洞般不见光芒的酒吧出口离开。这意味着维纳斯之海地下兽太酒吧的欢愉之夜步入了尾声，兢兢业业的兽太服务生们也很快可以休息了。

尔虞我诈，明争暗斗，争权夺利的商场政坛真的有这么可怕吗？在长期的，压抑的，神经质的生活下，居然会衍生出这种对同性且幼年小兽的病态喜爱，如此变态，畸形的兴致……玥不知其味地看着在门口和客人道别的兽太服务生，微笑挂在他们的嘴角，永远不会累一样——特别是黑白小犬。玥偏头看了一眼在身旁提着吸尘器清洁大堂地毯的小犬，似乎他从在更衣室里勃起之后就没有软下来过，整整八个小时的工作时间，玥纵使知道小犬非常享受工作的过程，但现在已经在打扫和整理，这样也能凭空发情的吗。

打扫工作很快结束，把垃圾打包，清洁工具码放整齐，调整移位的店内装饰，再喷上独特的熏香后，兽太们如开业前在舞台下的空地站成了两排。黑白小犬粘粘地抱着玥的虎爪子，玥没有拒绝。

“OK，齐了吗，走一个简单的例会。”

待兽太们集结完毕，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踱步过来，这是纳，一只狮子，是维纳斯之海地下兽太酒吧的经理，也是玥遭此“祸难”的罪魁祸首。随意地伸出爪子整了整身边服务生歪斜的领结，大狮子转过身，将目光投放到这群经他一手“教导”过的兽太们身上。

“今天晚上的大家呢，都干得一如既往地优秀，嗯，我这里也收到了不少好评，如果能保持这个状态，我想这个月大家应该都没什么问题……”

就和一般店里的班后会议一样，大狮子一只兽站在前面滔滔不绝地讲着，也不管兽太们是否能听懂。玥不太敢正眼瞧大狮子，毕竟他今天的工作，可以说一半都是摸着过去的。他总感觉大狮子在看着他，下一秒就要说出他偷闲的事情，而事实证明，小白虎想的没错。

“……重要的事情同样放在最后，我要在这里着重表扬一下我们的新成员，他很快就融入了我们的大家庭，和大家相处得也不错，而且已经找到了同伴的样子，做得很棒。但，美中不足的是，在前半段的时间里，我们可爱的小小白虎好像在我们小小的酒吧里迷路了哦？想来应该是第一次，还不熟悉线路的缘故，下回这种情况应该会少了很多才是吧。”

可，可恶啊。这样阴阳怪气的调侃可比直接斥责更令小白虎难堪，四周的兽太都偏头看向玥，似笑非笑的表情在他们脸上浮现。玥更加羞愤尴尬了，他费劲心机去挣扎反抗，换来的却是大狮子一句“做的不错，再接再厉”，这岂是屈辱可以形容的。

好在，最终大狮子也没继续为难小白虎，瞅了眼时间，大狮子示意地拍拍爪子：

“OK，时间也到了，解散。”

“纳经理夜安~”“大西几晚安安~”“啊呜，晚安晚安。”

听到大狮子宣布解散，兽太们都放松下来，伸伸懒腰，三三两两的结伴朝门口散去。经过大狮子时，此起彼伏和大狮子道晚安的声音响起，大狮子也微笑着点点头，拍拍兽太的肩膀以资鼓励的同时还不忘在胸脯和屁股上揩把油。服务生们已经走掉大半，剩下的几只也在一个个按号码顺序下班，默默看着兽太一只只从面前走过，玥紧绷着身体，一言不发，祈求着快点结束这一切。

“剩下的，来结一下今天的工钱。”

啊，日结，是要发钱了。先是呆了一下，随即玥反应了过来，这一整夜都把酒吧当成监牢，把工作当成刑罚的小白虎都快忘了这说到底只是个“特殊”的工作而已。不过能在工资的事上说到做到，玥又产生了在三个月后维纳斯之海也能守诺放掉自己的愿望。怀着这样的想法，玥抬起头，看到一只他还算熟悉的小白狐狸刚在大狮子爪里拿到了钱。小白狐狸纯白色的毛发干干净净的，玥算是明白了那沐浴间设计出来的作用，想来黑白小犬也是去做了和小白狐狸类似的工作，才在洗完澡回休息室的途中和自己撞上的吧。

爪子突然脱力，身边的黑白小犬已经一蹦一跳地走了上去，在大狮子手中拿到了今夜的薪水，唉，下一个就是他了。即使好恨好恨现在的自己，玥也不会忘掉他的本意，他是来赚回他的生活费，好让充值游戏的事情不被家里人发现的。他可不会因为什么“浩然正气的抵制”而放弃掉这些钱，就算是非法收入，那也是小小白虎的“劳动所得”。

毕竟这可是整整3000块钱啊，就是玥最大手大脚的一个月也花不掉的。而接下来的三个月他拿到的钱，加起来一共能有十三四万，这放在小城市可都是普通家庭一年的收入了……

咯噔。

普通家庭，一年收入……

“你家人会把你卖掉吗？”

黑猫在休息室走掉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在玥的脑海中一闪而过，玥顿时明白了在其中的含义。那根本不是什么厌恶的决然表情，而是难以压抑的巨大悲怆。黑猫是被父母卖到了酒吧。

那其他的呢？

兽太服务生们脸上的表情神色一点点浮现在小白虎眼前：虚假的儿童福利院，败类的家庭，离家出走，有心拐诱……他们经历过玥难以想象的悲剧，还有那些出现在大狮子手机里的“未收纳目标”，这背后，是如何的血腥和沉重。

“嘿，hello？”

肩膀上微微受力，大狮子半蹲在玥面前，颇为关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定睛一看，现在酒吧里只剩玥和大狮子两只兽了，玥有些紧张地向后退了一步，大狮子则微微地扯了扯嘴角，走近一步把最后三张绿色的千元大钞按在小白虎的爪子上。

“今天干得不错，拿好，这是第一天的工钱。你的工作日是一三五，周日是双倍报酬的自由加班。至于出去之后，相信你是会照顾好自己的。现在，回家睡觉吧。”

话毕，大狮子象征性地拍了拍小白虎被特殊侍者裤高束起来的翘臀，示意他从后门离开。借着大狮子掌心的推力，玥踉跄着向前迈出了几步。说实话，他现在应该稳住自己的步子，就像大狮子说的那样，他在维纳斯之海兽太酒吧的第一夜已经画上了圆满的句号，现在应该做的是回家睡觉，而不是在这里犹犹豫豫。玥究竟在想些什么，在这一晚上的工作和遭遇中，他已经不由自主地共情了那些兽太，特别是那只神秘的黑猫。小白虎很想知道这其中的事，虽说明明自己都无能为力，明明自己都自身难保……

“黑猫，真的是被卖到这里的吗。”

站住，回头，开口，玥真觉得自己发了疯。

他清楚自己的眼神中带着以往深恶痛绝的可怜祈求，也清楚大狮子完全没有回答的义务，甚至会给他带来危险。玥胆颤地看向大狮子，而大狮子早在小白虎回头前就一直盯住了他。四目相对下，所有的提问和回答都不意外。

“当然，他是我们店的头牌商品，价值一千七百五十万。”

……

……

凌晨4点的都市锦川，寒风凌冽。

一只紧紧裹着衣服的小白虎不合时机地出现在街道上，按理来说，这个时间的小兽，现在应该乖乖在家睡着觉才是。

再次用力地缩紧了一遍身体，冷风依旧不可避免地从任何能想到的空隙钻进小白虎的衣服。这是刚刚经历了一个难忘的夜晚，正顶着凌晨阴寒回家的玥。他真的感觉好冷好冷，不是因为身体的缘故，而是浑热的内心，被所见的黑暗侵蚀得冰凉。玥紧紧地攥着口袋里的小叠钞票，面值逾越五千——这是他全身上下唯一在发热的东西。可是太热了，一团烈焰，灼烧得他的手爪火辣辣的疼。但他依旧紧紧地握着这团烈火，拼命让自己沉浸在其中。因为小白虎玥深深地知道，他这样的生活还会持续，一直持续三个月……

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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