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时，已经过了十点。按平常的作息，凑应该睡下了——所以当我推开门，发现他穿着短袖睡衣，枕着一个粉蓝色抱枕，侧躺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像是极度无聊地换着电视频道时，有点意外。

凑向我招了招手，“回来了……”

“你在等我？”我换好拖鞋，把鸭舌帽和单肩挎包随手放在了鞋柜上；走到吧台机前，拿起玻璃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掉的绿茶，一口气灌了下去。

在这闷热的天里来回跑这么长时间，我也有点顶不住。

“嗯。”凑关了电视，“没什么好看的……”他看着我，欲言又止。

以我对凑的了解，他肯定是因为什么才坚持到现在没睡……想了想也只有“我去见了晓”这一件事值得他上心。

“好奇晓？”凑向我伸出了手，我就坐到了沙发上，拿开了抱枕，让他枕着我的腿。

“……已经叫名字了吗？”凑还是很敏锐的。

“嗯……晓的性格挺好的。”我低下头，手指从发根到发尾地拢着凑的头发，“大概是之前进过局子，他挺成熟的，也能迅速地理解局势，想办法利用一切条件给自己争取优势……是那种能在最恶劣的极端环境下存活的人。”

“……”凑沉默了一会儿，才开了口，“听上去，来栖很惜命。”

“我们都很惜命。”我强调了一遍，又用了戏谑的语气开他的玩笑，“……只有凑前辈才会觉得死亡是种解脱。”

听到我这句抱怨，凑的嘴角微微挑起，像是不要让我再提过去的事，摆了摆手，“……做了吗？”他似乎很关心这件事——毕竟不羁之盟摆在这里。

预期可见的未来，晓也会加入到不羁之盟里……在厄瑞波斯发作时，会被带有魔力的契约强制发情，会想尽办法满足身体的欲望，直到高潮……

但因为第一次见面就用了过激手段把晓上了，我应凑的话应得有些心虚，“嗯……”

“……没有……强上他吧？”凑也察觉到了我的心虚。

“应该……没有吧。我觉得……这么长时间了，没有警察的电话打过来，那就应该不算吧……”我犹豫地说——我真的不适合扮演反派恶人……想了想，到中途的时候就已经解开了晓的所有限制。

凑怀疑地眯起了眼睛，但他决定不过问这件事，“……今天想和总司睡觉。”

我有点意外，凑居然直白地说出了对我的欲望，“……嗯，好。”

这两年来，凑的变化也很大。

可能在待人接物上表现得不明显，但在床上表现得非常明显。

——一开始凑的道德感和伦理观就十分模糊；强烈的背德刺激才能让他有所触动……

厄瑞波斯发作最猛烈时，连我的理智都会消失，更别说作为契约主体的凑了。不羁之盟加上他的欲望，凑就变成了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高潮的淫乱野兽。

既然最放浪、最饥渴的一面已经让我看到了，那平时也没有必要维持矜持了……凑可能是这么想的。

大概，也有他个人特色，“怎样都好”的心态在作祟。

“在总司面前，怎样都好……”凑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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