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么客气怎么好意思……香穗子在楼上房间里，要叫她吗？”

“没关系，我直接去找她就好。”

半睡半醒间依稀听到楼下传来说话声。她睁开了眼睛。没一会儿，房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是我。可以进去吗？”

门没锁，不过她还是下床打开门。志水捧着白色的花束站在那儿。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把花束放进她怀里。

“这是……礼物。我不太懂，麻烦店员给做的。因为香穗让我不要太急，路过花店的时候就想着给你……”

那是以白玫瑰为主体的花束，配以白色的洋桔梗和绿色的叶子，中间点缀了白色的满天星。

“好纯洁的感觉……就好像志水君一样。”

“不会……这个是根据我对香穗的印象做的。在我心中，你……嗯……那、那个……”

他突然结巴起来，脸也红了，局促不安地站着，也不再看她。香穗子也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本来想在见面的时候抱住他，可是她现在手里捧着花，把精心制作的美丽花束压坏了又很可惜。幸好这时母亲端着茶点进来，给两个年轻人解了围。

“站在门口干什么，快坐下快坐下～香穗子你也是，别故意欺负人家～晚上小桂在家里吃饭吧？阿姨这就买菜去，今天早点做晚饭。反正也就我们三个人，不用客气的～”

轮到香穗子脸红了。母亲怎么回事，一上来也叫得太亲近了。她自己只称呼姓氏，母亲却直接叫他名字——而且“小桂”什么的，她只听到过他姑姑那么叫。这个人一脸乖巧懂事，似乎一点也不在意，母亲也是满面笑容——母亲不是一直很喜欢很看重月森的么，她突然换了个人还随随便便带回来，结果母亲就这样直接接受了？

“那就给阿姨添麻烦了。我不是很懂这种场合应该说什么……不过好久没吃过家里做的饭菜了，真的很想念呢。”

他规规矩矩地低头致谢。母亲一边笑着说“那晚上多吃点”，一边从香穗子手里接过花束向门口走去，还随手关上了门。香穗子坐在茶几前傻笑，脸烧得滚烫滚烫的——在他家里还好，在外面也还好，在朋友们面前勉强能接受，但在母亲面前，尤其他还说过要见家长的这种情况下，她羞得像刚开始初恋就被家人撞破的思春期少女，心脏扑通扑通一个劲乱跳。等到门口的脚步声远去，她才长舒了一口气。

“香穗这么担心我表现不好吗……看起来你比我还紧张。虽然我已经很紧张了，但是……还可以吧？我觉得阿姨人很好的，好像没什么问题。”

他一直保持正坐的姿势，眼帘低垂，面带红晕，看上去就像个羞涩的姑娘。香穗子之前说了很多话，觉得有点渴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和他家的茶一模一样。

“我带了茶叶和蜜柑给阿姨。虽然不多，也是我的一点心意……我不知道该送什么好。”

她想起他出门的时候似乎是背了包。她当时只想着要解决月森的问题，而且就是注意到了也不好问他背包里有什么。原来他连见面礼都考虑到了。其实她也不知道应该送什么。根据自己的常识感觉一般是点心或蛋糕，但是两个人一直一起行动，他完全没有自己的时间，又不能在她和月森见面期间去买东西，所以分一点家里寄来的土产给他们——这样不那么刻意的礼物，反而让送的人和收的人都没有压力。他是什么时候考虑这个的呢？她望向他，可他盯着茶几，连她的脸都不看。

“我还是第一次在音乐会之外的场合收到花……谢谢你。”

“是吗……那就好。”

又是一阵沉默。她有很多话想对他说，他这个样子又让她很难开口，只能专心喝茶。志水连茶也不喝，只安静地坐着——她不由得想起他在月森家时的样子。或许那时他也是如此，只是她的心境不同了，感受到的东西也不同了。她想把手伸给他，只要有身体接触就会——可是这时房门开了，母亲拿着花瓶进来。

“小桂选的花真漂亮——怎么连茶都不喝？不用太拘束，就像在自己家一样——香穗子也是，怎么也不招呼一下？挺大的人了还这样不懂事，以后到人家家里，人家还以为妈妈没教过你……”

这次连香穗子都开始观察茶几了——她房间里的茶几擦得没那么干净，有客人来她应该预先擦一下。母亲说什么去他家，就好像他们已经谈及婚姻——他们确实谈及婚姻了，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才容易产生相关的联想。她对月森家熟悉得像自己家一样，和月森的父母也经常见面，她可以自然地接触，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是想到要去志水的老家见他家里人，她就害羞起来。母亲瞥她一眼，拿走了她面前的茶杯。

“杯子我先放在厨房了，想喝水自己下来倒——晚上想吃什么？没有什么特别好的东西，不过一般的家常菜都没问题。”

最后一句是对志水说的。他像天使一样微笑，说他什么都吃不用费心——香穗子想起食堂的大叔说他像家猫一样好养活的话，不禁露出笑容。不得不说他非常讨年长者的欢心，不论在学校还是在别处都是如此——那种温文有礼又不谙世事的感觉和月森有点相似，却又不完全一样。志水更柔和，更符合大人们对好孩子的想象，他笑起来的样子也更可爱——母亲看着他笑得一脸慈祥，就像他才是家里亲生的。

“那阿姨就自由发挥了～先去看看有什么好的材料再说。你们聊～”

房门再次关上。香穗子不觉叹了口气。

“怎么了……如果还是渴，香穗可以喝我这杯。我刚才一直在咖啡店里，不觉得渴。”

“没关系，一杯就够了……再渴的话我可以去厨房倒水，没关系的。”

他点点头，没再说话。花瓶摆在两人中间，白色的花朵开得很漂亮。香穗子悄悄地从茶几下面伸手过去，中途碰到了他的手。虽然互相触碰的只有手指，但是气氛变得微妙起来——楼下传来锁门的声音。

“妈妈出去了……嗯……”

他毫无预兆地探过身子吻住了她的嘴唇。隔着茶几，绕开花瓶，就像是花的精灵突然出现在她眼前。她闭上眼睛，用心感受他的嘴唇和舌头。这是和之前内敛的态度截然相反的大胆的行为，因为体势不便，这个吻带着某种紧张感，而且是他们第一次在她家里接吻，月森和母亲都才离开不久，她的房间又没有锁门。她伸出手捧着他的脸。

“我的香穗又纯真又可爱，就像童话里的公主一样……刚才我想要这么说，可是突然觉得不好意思了，所以……一旦意识到香穗是我的……那个，就有些……”

他绕过来抱住她，她依在他怀里。两个人十指交缠，又吻在一起。

“我们……去床上吧……”

“可以吗……我没办法换衣服，又不能在这里脱掉……”

“没关系……不脱也……没关系……”

他湿润的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又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自己跪在床边，俯下身吻她。

“抱我……抱着我……”

“外面的衣服……会把床弄脏的……”

“可是我想要抱……”

她又对他撒娇了，任性的小女孩一样，哼哼唧唧的带着一点鼻音。他的脸红了。

“我还……不太习惯……不过，如果是香穗的要求，我……”

他锁上了她房间的门，然后开始脱衣服，最后只穿着内裤和袜子上了床。香穗子不太习惯看男人的裸体，但是一接触到他光滑的皮肤，就忍不住抱住了他——这个人会记住她的每一个要求，而且非常顽固，然而没有什么不好。他并不是那种循规蹈矩像钟表一样准确又什么都不会忘记的人，他记得她的事，记得她说的话，只说明一件事——那是会让任何女人都感到开心的事。

“好温暖……”

不仅仅是身体。她抱着他，用自己的身体感受着他。他的下半身滑落到床上，她又扭动着拱到他身下去。他苦笑起来。

“这样……我很难受的……只要是挨着香穗的身体，我就……”

她像八爪鱼一样抱住他不松手。

“我的……后面还是处女，志水君想要的话……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嘴也好，手也好，哪里都可以，你想要的话……”

她没能说下去。因为志水用嘴唇和舌头封住了她的嘴，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她享受着他的吻和拥抱，不安定的情绪逐渐平复了，心满意足地被他的爱情包裹着，就像是在母亲怀中的包着襁褓的婴儿一样。

“他……月森学长，这次又对香穗做了什么？”

“没……月森君同意和我分手了，而且让我转告你，虽然暂时没有和志水君见面的打算，但等他心情平静以后，他还想继续和你做朋友。”

“是吗……学长，真是个绅士。要是我的话，我做不到这样。如果有人想要让香穗离开我，我会恨死他的。”

“呵呵……我能想到……志水君的话，也绝对不会放我走。”

“嗯……香穗不可以离开我……”

他又吻住她，手从家居服的下摆伸进去，轻柔地握住了她的乳房。她小声地嗯了一声。

“让我摸摸可以吗……我轻轻的，不让香穗感到疼。如果疼就告诉我，可以吗？”

“好……”

得到了许可，他解开了她胸罩的搭扣，把上衣连同胸罩一起卷上去。香穗子仰面躺在床上，感觉到乳房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志水凑过来，吻了吻她的嘴唇。

“疼的话，一定要告诉我。”

“嗯……”

他把右手覆在她的左乳上，轻柔地抚摸，小心翼翼没有碰到乳头。她害羞地扭了一下身体。

“疼吗？”

“不……”

“今天学长没有弄你吧？如果不舒服，要告诉我。”

“没有……”

“那就好。”

他露出了安心的表情。她想到月森在她怀中哭泣的事，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他一下。

“不过……月森君哭了，哭得很厉害……他把脸埋在我胸前哭，把志水君的衣服弄湿了……”

志水皱了皱眉，一言不发地下床拿了纸巾盒过来，小心地把茶水倒在纸巾上，给她擦拭两乳之间的皮肤。茶水是温的，用来擦身很舒服。她不禁轻笑出声。

“果然志水君还是在意。”

“当然在意……香穗是我的，一点也不想给别的男人碰。还好隔着衣服，不然……哪怕是月森学长也不行。要和你分手了只这一次也不行。理解是一回事，接受是另一回事。”

他细心地擦拭，擦了一遍又一遍。

“我的女人只能让我碰。”

毫无预警，他衔住了她右边的乳头。没有吸吮，只用舌头轻柔地舔舐。同时右手回到了之前的位置，整个抓着，轻轻捏弄抚摸。她娇吟出声，下意识夹紧了双腿。他似乎笑了，用空着的左手隔着裤子抚摸她的大腿内侧——他很有耐心，不断地舔舐，捏揉，抚摸，直到她放弃抵抗，才把手探进了她的内裤里，小心翼翼地爱抚那个部分。

“为什么，难道要……”

“因为啊……”

他没有说下去，又吻住了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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