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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奴心,2

[db:作者] 2025-08-02 22:39 5hhhhh 7090 ℃

  “你又不是不知道,弼群最近正急着找回他的娘子,才不是什么告假休息呢!何况将六皇兄意图不轨的证据交给父皇也是我的意思,你做什么把罪推到他身上去?”皓介有些好笑的看着脾气暴烈的浚炎,内心也是有些无奈的。

  他也很想回家抱娇妻呀!可弼群这阵子找心上人找得那么辛苦,他怎好硬要他分出时间处理父皇交代下来的国事?

  所以也只能自个儿多承担一些了。

  “八哥,你做什么替他说话?反正我忙得要命,他却可以一件事也不用做,我的心里就是不痛快!”浚炎撇撇嘴,任性表露无遗,而这是只有在他们几位感情深厚的兄弟面前才会显露的真性情。

  “谁教弼群要让他的娘子跑了,现下才会找人找到几乎将京城给翻了几番!”皓介喟叹着,想起当初自己因过于顽固,而不肯面对自己真正的心意,差点害死心爱的女人……

  谁知现下弼群也遇到同样的情况。

  “有什么好找的?女人要走就让她走,又何必执着呢!”浚炎不以为然的嗤道,“谁知道弼群的女人突然不见踪影,不是一出精心设计的戏码?”

  从小到大,接近他们的女子不知凡几,其中有真心的又有几人?全都是贪图荣华富贵、妄想过着锦衣玉食日子的贪心人罢了!

  “你怎么还是这么偏激啊?”皓介唇边勾出一抹淡淡无奈笑容,“一竿子打死一船人不太好吧?”

  以他们这种地位的人,确实对女人有着很大的戒心,而在几个情谊特别深厚的兄弟间,又属浚炎最为严重。只因多年前浚炎曾亲耳听见一个他喜爱的女子,对人坦承她会同他在一起,纯粹是为了“皇子”这个身份所代表的荣华富贵。

  那件事大大影响了浚炎对女人的观感,从此他只“玩”女人;绝不付出真心。

  “我是依常理判断,可没添油加醋。女人嘛!还不就是那么一回事,爱慕虚荣、攀权附贵……没有几个像样的!”浚炎撇撇嘴,语气嘲讽不屑。

  “以前我也同你一样,可是在遇到韶芸之后,我不得不承认,并非每个女人皆贪慕虚荣,起码我就找到了一位有‘真心’的女人。”皓介有感而发,唇边勾着满足的弧度。

  浚炎嘴角勾起,目光让远处一位被众人拥簇而行的锦服女子吸引,口中漫应,“是啦!我不否认八皇嫂确实与旁的女人不同。不过……”他骤然打住话语,认出那锦衣女子为何人。

  他面色一敛,眸底隐隐射出锐光,示意皓介向前看,“如果咱们身边尽是如‘那位’一般的女人,我对女人的看法又能多乐观呢?”

  皓介顺势看去,眸光闪动间已看清锦衣女子的面貌。

  “啧!也不用做得这么明显吧?六皇兄才刚被父皇放逐漠北,她也不用这么心急地频频入宫!”他嘲讽地喃道。

  前方这位打扮粉艳、锦衣玉带的女人是十三皇弟延王之妻,也正是多年前在一干密友面前说出伤害浚炎话语的胡明珠。那次在春日宴会上,无意中得知胡明珠的真面目,浚炎自此性情大变,对女人的观感也全盘改变。

  后来因浚炎不再理会她,胡明珠请宠爱她的皇后作主,选择嫁予十三皇子。而十三皇子则是在对手六皇兄被放逐之后,目前最积极争取太子之位的皇子。

  胡明珠被众人簇拥着来到离浚炎与皓介几步远处,停下脚步才打算开口,浚炎眸光一闪,撇了下嘴角,不给对方出声的机会,转身就走。

  皓介见状一怔,可也反应迅速的跟着转身追上浚炎的脚步,硬生生压下直涌上来的笑意。

  这个浚炎还真是“直截了当”啊!对自己不想见到的人,竟连表面的礼仪也不想维持。还好他皇子的身份容得他这么傲,否则这下岂不是得罪了人?

  而被无礼撇下的胡明珠,难堪至极的僵在原地,抹着厚厚脂粉的脸庞上一阵青白交错,眼中进出的忿恨之光直射向令她丢尽颜面、已然走远的两道伟岸背影——

  雪  官  雪

  是夜,才人睡不久的浚炎,强迫自己从一场不甚愉悦的梦境中苏醒——

  他由床上坐起,眉头紧蹙地回想着令人心情不快的梦境,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在多年之后,突然梦见那年在春日宴上,听见胡明珠那个虚伪的女人在背后评论他的一幕……该不会是因为今日在皇宫里意外碰见她的关系吧?

  烦躁的情绪涌来,他神志变得清醒,顿时再无睡意。

  片刻后,他默然下了床,随手抓来长裤套上,不畏冬夜寒意地光裸着刚猛坚实的胸膛走到寝房外,点燃桌上烛火,并在桌旁坐下。

  烛光才亮起,俞恒的声音随即在房门外响起,并轻轻推开厅门。“爷?”

  浚炎凝望烛火,忽然沉声令道:“到酒窖拿壶‘紫涛’来!”

  “爷要饮酒?”俞恒诧异再问。在这夜深时刻,爷怎么突然想饮酒,且还是饮那后劲强得不得了的烈酒?

  “对。快去取来!”

  “是。”俞恒躬身,语带迟疑地建议,“爷,光饮酒极为伤身,可否让属下为爷准备几道热食,让爷先暖暖胃?”

  “尽快送上来。”浚炎摆摆手。他知道即使不允,这个忠心的护卫还是会送来,索性同意了事。

  俞恒得到应允后便退了下去,并吩咐婢女人内服侍主子添衣。服侍没炎起居的婢女芳儿随即走进寝房,将浚炎的衣物拿到桌旁。

  “爷,天冷,奴婢为你加衣吧!”手里拎着男性里衣,芳儿目光一眨也不眨的凝在浚炎刚硬结实的赤裸胸膛上,眼里毫不保留地露出迷恋之光。

  在爷身边服侍数月之久,以往她总在服侍更衣后便得退出去,现下意外得以在这夜半时分进寝房服侍,是否意味着她等待许久的机会终于来了?

  若有所思的浚炎并未留意一向尽责的贴身婢女与以往不同的眼神及举止,心思兀自飘远,口中轻应一声,任由芳儿靠近为他套上次物。

  谁知一会儿功夫,他的胸前持续传来异样骚动,他诧异回神,垂眼一看,只见一双不规矩的手正在他的胸前挑逗轻抚。

  眼底掠过一抹奇异诡光,浚炎唇角微微一勾,噙着笑容淡声开口,“你在做什么?”

  就如下午对八皇兄所说,他身边尽是如眼前这般的女人,所以他对女人的观感一点也不算偏激!

  试想,如果连一个稍有姿色的婢女也妄想着一步登天、攀权附贵,那女人之于他,又有什么可期待及信任的?

  “爷……”见主子似乎并无拒绝之意,芳儿心中暗喜,手零更加大胆地贴上他的胸膛,挑勾的眼神流转着诱惑波光瞅向他。“怎不干脆说出你想上我的床?”浚炎微挑俊眉,语音低沉。

  “爷……让芳儿服侍你可好?”芳儿一听他之言,索性将身于偎贴向他,将自己的心意表达得更加明确清楚。

  她如果真能上了爷的床,就算只是一名侍寝,她在府里的地位也绝对不同于现在!

  “你就这么心急地想爬上我的床?”浚炎撇撇嘴角,望着自动投怀送抱的女人,大掌毫不客气,不带一丝柔意地隔着衣衫使劲捏住她一边乳房,眼底倏地闪过一抹阴沉。

  “啊……”芳儿吃痛尖声叫喊,虽兴奋于他终于有回应,心底却也隐约有着不对劲的感觉。

  蓦地,浚炎松开手,用力将她由自己身上推开——

  “我看你已经忘了你被派到‘凌云院’时,总管告诫你的话了。”

  猝不及防跌倒在地的芳儿,惊惧地看着他散发凌厉气势的俊逸脸庞,仍不死心地开口,“可……爷对芳儿很好……难道不是……”

  浚炎眼中掠过一抹厉芒,“如果做奴仆的谨守本分做事,主子又何必刁难挑剔?这个道理你会不懂?”

  “我……”芳儿面色转白,悔之已晚。原来是她过于自信了,以为有着暴烈脾气的他从不对她发怒,是因为对她另眼看待……谁知这一切只是她的误解!

  浚炎瞥她一眼,嘴角泛起不屑冷笑。“有野心不能说不对,可惜你挑错对象了……难道没人告诉你,以往那些怀有异心的婢女的下场?我最讨厌像你这种不守本分、逾越规矩的下人!”

  芳儿面如死灰,抖颤着身子,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来人!”他蓦地提气唤道。

  守门的侍卫立刻飞奔而至,在门外候令,“爷有何吩咐?”

  “将芳儿带给总管,算给她应得的工资,要她明日一早离开琰王府,不得有误!”

  “是。”侍卫应令人内,抓起地上的芳儿就往门外而去。

  “爷……芳儿知错了!你别赶我走,芳儿再也不敢了……”

  芳儿一径哭求、可浚炎却是一脸无动于衷,充耳不闻地端坐原处,眼底闪着怒火——

  雪  雪  雪

  端着酒莱回来的俞恒在主楼外见到被侍卫架走的婢女芳儿,心中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暗叹一声,无奈的摇摇头,不理会芳儿求助的叫喊,径自走进房内。

  怎么这些婢女就是看不清事实?明知爷最讨厌这种不守规矩、主动送上门的行为,偏偏就有人不死心,害得凌云院的婢女老是更换!

  “爷,酒菜拿来了。”他将一只描花酒壶及几碟热炒放到桌上。

  “你出去吧!”浚炎抓过酒壶,口中命令。

  “是。”见主子面色严厉,俞恒立即应声并往门外走去。可临出门前还是放不下心地回过头,“请爷还是先用点热食再饮酒,较不伤身子。”说完,他迅速跨出门并带上房门。

  俞恒关切的话让浚炎手上动作一顿,瞧向桌上冒着热气的几碟热炒小菜,鼻端这才闻到菜肴的香味,而这逐渐弥漫在室内的香味竟意外地让原本因怒火而了无胃口的他起了一阵骚动。好香……

  不由自主地,他执起着便往其中一盘色彩缤纷、看起来很是可口的菜肴伸了过去,夹起一筷放人口中咀嚼。

  须臾,他的眼神透出惊讶,持着的手再次伸往另一盘泛看晶莹油光、带着酱色的块状物而去……

  及待将桌上几碟热炒小菜尽皆尝过,浚炎发现原本延烧胸口的强烈怒气竟然已经了无踪影,而平静下来的他这才想起被冷落在一旁的酒壶。

  他在酒杯里斟满酒液,慢慢嚷饮着,心中颇感不可思议。不过是几道味道奇佳的热莱,竟然可以轻易平息他心中的怒火?!

  看来做这几道菜的厨于还真是抓住了他的口味……

  只是府里何时更换了厨子,他怎么不知道?

  骨  雪  雪

  翌日

  虽然不知昨夜品尝到那几道口味奇佳的莱肴叫啥名字,但尝遍各地美味的浚炎可以肯定那些菜色绝非北方菜,而是南方的菜肴。而由于那难以忘怀的美味,头一回,他特别指定了晚膳的内容。

  掌灯时分,菜肴上桌,浚炎举箸才尝了一口便立即拧起田,眼神不悦。

  这是南方菜没错,却与他平日所食并无二致,和昨晚尝到的味道完全不同。

  浚炎将桌上海一道菜皆尝过,然后放下着问道:“这些菜是谁做的?”

  一旁服侍的俞恒眼露不解的回答,“应该是杨大厨吧!他擅长南北美食,爷的膳食一向都是他亲自打理的。爷,今天的菜肴有什么不对吗?”

  “昨夜那几道下酒的小菜也是他做的?”浚炎微微挑眉再问。

  “呃……应该是吧!属下并未亲眼见到,所以不敢肯定。”

  俞恒心中忐忑,不明白主子为什么会突然间问起厨子的事。

  莫非昨夜的菜肴有问题?

  “去把杨厨子找来。”他突然令道。

  “是。”俞恒随即领命而去。

  不久,俞恒领着杨厨子进厅。

  杨厨子躬身请安,诚惶诚恐地问,“爷,今天的菜色不合口味吗?”

  “那倒不是。”浚炎沉声道,“只是今天这几道菜的味道与昨夜截然不同,令我感到奇怪。”

  “昨夜?”杨厨子脸上升起疑惑,“昨日晚膳小的做的是北方莱肴,自是与今日的南方菜色味道不同啊!”

  浚炎扬眉,“我可不是指昨日晚膳,而是昨夜初更时那些下酒的小菜。”

  “昨……昨夜初更?”杨厨子结巴起来。“小的昨夜初更时并未为爷做菜啊!”昨晚并没人通知他要为爷准备下酒菜啊!

  “那昨晚那些菜是谁做的?”浚炎眸光一闪,直盯着杨厨子惶恐的脸。

  “小……小的不知!”杨厨子踌躇一下,照实回答,冷汗亦随之滑下。浚炎的眸子里进射出利芒。

  如果随便一个人便可代替杨厨子为他做菜,万一那人心怀不轨……看来王府的管理已有了重大的疏失!

  “俞恒!”他陡地下令。

  “爷?”俞恒立刻上前。

  “将杨厨子带回厨房,找出昨夜做菜之人并立刻带来见我!”

  “是!”

  第三章

  只是单纯因为不想将好梦正酣的杨大厨叫起来,而代为做了几道菜的季月菱,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惹来如此严重的后果——蒙主子召见。

  季月菱忐忑不安地随着俞恒踏进厅堂,由于从未忘记两个多月前见到浚炎那双气势惊人的眼眸时带给她的惊惧冲击,所以她一径垂着头,怎么也不敢抬眼瞧他。

  浚炎意外地看着站在高大的俞恒旁边,显得异常娇小的女子。

  他挑高眉,“昨夜那些莱是她做的?”一个女人?

  “是的,爷。属下已问过昨晚最后离开厨房的几名婢女,而她也承认了昨夜那些莱是出自她手中。”俞恒躬身回答。

  浚炎目光投向那一径垂着头,看不清面貌的婢女。“你叫什么名字?”

  “季……季月菱。”

  细小又轻柔的年轻嗓音,让浚炎不由得蹙起俊眉,眼中泛起怀疑。

  听她的声音就知道她年纪很轻,怎么可能会有如此高明的厨艺?!

  “昨夜那几道南方口味的小菜真是出自你手?”浚炎再问。

  “是……是的。”季月菱小小声回答。

  “胡说!”浚炎蓦地拍桌,沉声斥道,“你好大的胆子,敢在主子面前撒谎!就凭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哪来的一手好厨艺?还不快点从实招来,昨夜那些菜到底是谁做的?!”

  季月菱先是被他的拍桌及充满怒意的语气吓了一大跳,脑中不及细想便猛地抬起头,辩解的话语亦随之脱口而出,“那些菜真的是我做的,我没必要撒这个谎嘛!”

  一双闪着灿灿光彩的清灵大眼蓦地映人浚炎眼中,让他倏地眯起眼,视线紧紧定在她的脸上。

  充满慑人锐光的目光让季月菱心头一颤,不由自主地垂下眼帘,闪躲那令人心悸又不安的眸光。

  糟了!一时间她又忘了自己现在已是奴仆,根本不能这么同“主子”说话的。

  “你是我由‘天香阁’买回来的那个女孩!”浚炎很肯定地说道。即使她已垂下眼,他仍是很快的想起曾在哪儿见过那双黑白分明、清灵泛着点点灿光的大眼。

  当日一时兴起买下她时,除了她脸上的那双大眼,其实他并没有看清她的长相,怎么事隔多日,他不仅认出她这双眼,还深深被吸引住目光?

  “抬起眼看着我!”他命令道。

  季月菱心中一跳,不安地抬起眼对上他灼热的目光。

  身为皇子之尊,浚炎见过无数佳丽美人。眼前这张素颜严格说起来姿色并不算太差,只是也达不到绝色的程度,可偏偏就是吸引了他的目光。尤其是她那双清灵大眼,竟让他有些心动。

  季月菱噤若寒蝉,被他专注的目光看得心生恐慌不安…

  他该不会正想着要怎么惩罚她先前“不敬”的行为吧?

  “昨夜那几道菜真是你亲手所做?”浚炎再问,语气较先前已平和许多,只是眼中怀疑之色仍未褪去。

  有着如此精湛的厨艺,生活根本不成问题,何以会被人卖人青楼?

  季月菱又一次点头,“是我做的。”

  浚炎挑挑眉,专注的目光一眨也不眨地紧盯住她,“那好,我要你现下到厨房去,做出如同昨夜的菜色送来凌云院!”

  季月菱一怔,连忙点头,随即行了礼快快转身退了出去,心下暗自松一口气。

  还好他没有要施以什么酷刑,只是叫她做菜而已……

  “俞恒。”季月菱才走,浚炎随即沉声唤道。

  “爷?”

  “跟去盯着她,确定那些菜肴真是她亲手所做!”

  “是。”

  宦  官  雪

  季月菱将沉重的餐盘放在桌上,浚炎眼中所见及沁人鼻问的菜香,让他不用品尝便能确定眼前这些莱式与他昨夜吃剩的完全相同。

  他抬眼瞥向尾随季月菱而人的护卫,在见到俞恒点头后,终于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个年轻女孩果真有一手好厨艺,眼中的怀疑之色也终于褪除。

  他收回目光,举箸伸向盘中,开始一样样吃将起来,而随着菜肴人口,他的眼角眉梢亦慢慢漾出满意的神采。

  俞恒在一旁惊讶地看着主子在极短的时间内怒气尽消,且还露出愉悦的用着菜肴,心中着实有些难以相信。

  虽然主子的口味不是特别挑剔,可让主子露出如此满意的神色也是很难哩!如此看来,这个名叫季月菱的女孩手艺确实极佳。

  相对于吃得愉悦的浚炎与感到讶异的俞恒,季月菱自放下餐盘后,即难掩不安的僵在桌旁等候“判决”。

  她等了半天,除了桌前偶尔传出筷盘碰撞的细碎声响外,整个厅堂悄然无声,害她又是心慌又是不解,却也只能乖乖地杵在一旁,不敢吭声。

  好半响,浚炎终于停着并拾起头来对她下令——

  “从明日起,由你采为我准备三餐膳食及服侍我用膳。”

  “嗄?!”僵立的季月菱有些茫然的拾眼。这就是“判决”的结果?

  “没听懂我的意思?”吃得很满意的浚炎微挑眉,看着她愣怔的模样,意外有耐心地问道。

  “呃……有、有听懂。我知道了。”回过神的季月菱忙不迭地点头。

  “你先下去吧。”浚炎撇撇嘴角,摆摆手命令道。

  “是。”一得到恩准,季月菱如释重负,迅速退出厅堂。心中对浚炎反复的态度实在不能适应。

  季月菱走后,浚炎便沉声朝俞恒下令。

  “你去查查她的来历,以及当初是谁将她卖人‘天香阁’的。”确定她拥有一手好厨艺后,他对她更加好奇了。

  “是。属下会详查后再禀报爷!”

  骨  雪  雪

  也许真是季月菱的厨艺对了没炎的胃口,十余日下来,浚炎对三餐菜式没有任何不悦的反应,甚至还要服侍用膳的季月菱干脆在桌旁坐下陪他用膳,让深知主子脾性的俞恒也讶异不已,不明白向来不喜女人缠绕身旁的主子为何会突然转了性子,让一名“女子”陪在一旁用膳?

  至于季月菱,则是由一开始的忐忑不安,逐渐习惯用膳时两人相处的情况。

  由浚炎偶尔与她交谈、询问有关菜式问题的语气间,她发现这位恩人似乎对女人有着深沉的敌意与偏见。她满心不解,却也不敢冒犯钩问,,毕竟自己只是一名下人,哪有资格过问主子的事?

  “发什么呆?!”一声低咆蓦地由桌边进开。

  有些失神的季月菱闻声惊跳一下,猛然回魂,匆促开口,“爷用完膳了?”

  “你看我像吃饱的样子吗?”他斜睨着她,目光深沉奇特,与平日直刺刺的目光不太相同。

  “呃……”目光瞥向桌上,看到几乎没什么减少的菜肴,季月菱顿时尴尬噤声,脸上浮现不安窘然。

  这一阵子相处下来,她发现自己脑中愈来愈常出现他那张俊逸绝俗的男性脸庞,在面对他时,她也常常为他周身所散发的绝魅气息所惑,因而忘了他那说发作便发作的暴烈脾气。

  浚炎见她回神便再次举箸,一边看着她因窘迫而泛起红降的脸颊,一边想着稍早俞恒所禀她的来历。

  真想不到啊!一个官家千金小姐竟也能不畏人言、抛头露面,到酒楼的厨房工作。而她辛苦工作的下场却是被自家人卖到妓院去——

  看来他对女人的观感一点也没有错,女人皆是贪婪成性、爱攀附富贵权势!

  至于眼前这个女人……听完对她的调查结果后,他不禁怀疑,那日在天香阁,她或许已认出他的身份,所以才会拼死赖上他,说出宁可到他府里为奴为婢的谎话!

  “先前未被卖人青楼前,你都做些什么工作?”缓缓咽下口中佳肴,浚炎以漫不经心的语调开口询问,可一双俊目却紧紧的盯着她的小脸,锐利的目光将她每一丝的反应看得一清二楚。

  早被浚炎审视评估的目光看得心跳加速的季月菱闻言片刻不假思索的回道:“先前我是在‘一品楼’的厨房工作。”

  “一品楼?”浚炎扬眉。他还以为她会编出其他的谎言呢!

  “嗯。”听不出他语气的好坏,季月菱诚实的点头。

  “女人在厨房做事,除了打杂外,是很难有机会担任厨子一职的,更别提传授厨艺给女人了……你又是如何拥有这样精湛的厨艺的?”浚炎继续问道。

  季月菱微拧了下眉,向来不懂得撒谎的她只好从实道出,“小时候我就很喜欢待在厨房,我的厨艺是同我家厨子学来的。”

  “从自家厨房学来的?”浚炎眸底诡光一闪,“可以请得起厨子的人家,家境必然不错,又怎会让闺阁千金涉足市井酒楼呢?”

  季月菱怔愣地看着他,不知该怎么向他说明季家还是有厨子为二娘及妹妹玉葶料理三餐,而一切的用度则是来自于她在一品楼厨房工作所得……

  见她面有难色,浚炎唇角一勾,没有继续追问,转而问她,“你家到底位于何处?”

  “景昌坊。”季月菱顺口而出。

  “景昌坊吗?”浚炎望着她。

  不错,到目前为止,她还算诚实。

  “景昌坊一带向来是朝中小官小吏聚居之地……你爹到底是谁?”

  季月菱微愣,“我爹……已过世了。”

  “你爹已过世四年。”浚炎接口,“他之前是工部司的一名书令史是吧?”

  季月菱惊讶地抬眼,“你……你怎么……”

  浚炎撇撇嘴看着她惊愕的神情,“你以为我会让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待在我身边,并为我料理三餐吗?”

  季月菱小脸一黯,无言以对。

  原来他都知道了!知道她是被自己的亲人卖到妓院去的浚炎细细观察她的每一个眼神及表情,实在无法确定她脸上黯然的表情是否发自内心?如此“诚实”的反应若是作假,那她也未免太高明了!

  而如果现下他告诉她——

  “你可知道,数日前你那同父异母的妹妹已然出嫁,嫁的正是原属于你的夫婿、户部侍郎之子杨允明?”

  季月菱闻言浑身微微一震,眉头微微蹙起。

  杨允明?那不是爹生前为她订下的婚事吗?

  只是自从她及笄后,对方却一直没有消息,二娘也早早便警告她,说爹已逝,季家家境已然中落,别再妄想对方会履行旧时约而上门,要她忘了这件事,所以几年下来,她几几乎手已快要将这个名字给忘了。

  “很惊讶吗?”浚炎看着眼神讶异的季月菱,眸底倏地掠过一抹不悦。

  由俞恒口中得知她竟然早已有婚配对象时,他的心中一直隐隐有着不舒服的感觉,虽不明白,可也懒得去深究原因。

  现下他只知道,被他看上的女人,他是绝不会拱手让出的!而季月菱就是目前最吸引他的女人。

  “再告诉你一事。”他再次沉声开口,“目前季府的下人正盛传,季家大小姐因等不及杨家上门提亲,早巳在前一阵子同男人私奔了,所以这桩婚事才会由妹妹季玉葶代为出嫁。”

  “我同男人私奔?!”季月菱震惊地瞠大眸子,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讯息。

  别人或许不清楚,可季府里的人皆知她早出晚归的原因是上“一品楼”工作去了,说她同男人私奔也未免太离谱了吧!

  二娘狠心卖了她,即使她侥幸脱逃,也不可能再回季府,更别提爷救她出天香阁时所付出的大笔银两,她也尚未偿还……也许这辈子她根本就偿还不完……

  可就算自己再也回不去季府,听闻季府下人竟然如此说她,仍是令她心中感到难过不已。

  她黯然垂下伤心的眼眸,慢慢吞下满心无奈,尽力压下涌到喉间的委屈哽塞。

  “很难受、很不甘心?先是被家人骗卖至青楼,再被亲妹妹抢走尚未到手的荣华富贵,你一定觉得很不甘心吧!”浚炎突然出声,语气间充满浓浓的嘲讽。

  对他奇特的语气感到不解,季月菱诧异地抬起头,暂时忘了主仆尊卑的礼仪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难道不是?”浚炎扬扬眉,怀疑的目光睨着她,“被人如此对待,你会甘心?”

  季月菱奇怪的看着他,“哪有什么甘不甘心的?二娘一向就不喜欢菱儿,会卖了菱儿也许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困难…

  …至于季府下人所言……也许是因为……”

  自爹亲死后,早已学会认命的她,即使对这阵子一连串的遭遇深受打击,可心中难过归难过,倒也很快便调适过来了。

  看她努力为那些陷害她的亲人辩解、找理由,却又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浚炎心底突然冒起一股无名火,无情的低斥出声,“别逞强了!难道你看不出来,那些传得沸沸扬扬的闲话,根本就是来自主子的授意,否则哪有下人敢这么光明正大地批评自家主子?!”

  季家这种小伎俩根本就瞒不过他的眼,偏生眼前这个女人不仅意会不出,还拼命为错待她的家人找理由……她到底是真厚道抑或只是在他面前装模作样而已?

  浚炎点明的事实让季月菱双眸瞠得更加圆大且不住眨巴着。她犹豫了半晌才嗫嚅低喃,“二娘是不喜欢菱儿,可她……我……”即使她无法反驳他的话,可私心里,她真的不想承认自己的亲人是如此不堪。

  “别这呀那的!”浚炎不悦的打断她,“何不干脆承认你心理确实很不甘心,也确实很想报复?!”

  “报复?”季月菱顿时惊住。

  “对,报复!”浚炎睨着她,“她们把你害得这么惨,让你沦为奴婢,你心中当真不怨、不思报复?”

  “不……”她拼命眨眼摇头,“这是菱儿的命呀!我怎么会想什么报复呢?”说到这儿,她突然接触到浚炎那双迸出火花的眼眸,心中一凛,声调迅速降至最低,浓密的眼睫也垂了下来。“不是说我心中不难过,可难过又有什么用?事情已然如此,多想又有何益?”

  “你是真心这么想吗?”她真这么认命?“别忘了你现下可是本王身边的人了!”

  “嗄?”季月菱疑惑抬眼,不解地望着他。

  “笨!”没炎闪着火花的眸睨着她,“你怎不要求本王为你出这一口怨气?”

  她天天为他准备膳食并跟在他身边伺候,怎么不会想到求他为她讨回公道?毕竟贵为皇子的他很少有办不到的事!

  而她会笨到不晓得抓紧机会?

  季月菱更加茫然以对。她没有怨气啊,要求他为她出什么怨气呢?

  “如何?”浚炎睨着她,眸底诡光跃动。

  就不信在他的坦言下,她还能再装傻下去,不露出真正的心思!

  端详他慑人的双睥,季月菱这才终于有些弄懂了他的意思,缓缓的对他摇头。

  “谢谢爷的好意。人的命数自有上天决定,是我命该如此,所以我并无意报复任何人。”

  浚炎深邃的眸牛倏地掠过惊讶,目光一眨也不眨地深潭望进她充满无奈却又不得不认命的坦然眼眸,心头忽尔撩起一股不知名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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